谁把十年读成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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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四十五的时候，唐秃子来了，并且开了后门。
　　陆小曼凑到顾峰的身边道歉：“不好意思，今天因为钥匙的事情耽误你学习了。”
　　“没关系，以后，你有不会的问题可以问我。”
　　顾峰说完，便走进去，陆小曼愣在了原地，渐渐的，陆小曼的笑挂在脸上。
　　很多时候，陆小曼学着跟顾峰一样的时候，她才能渐渐的明白顾峰，才能渐渐的把自己变成顾峰。
　　九点十分的时候，晚自习下课。
　　正是因为都是实验班的孩子们，面临淘汰的抉择的时候，纷纷选择了十点的时候再回家。
　　顾峰从始至终都是十点半的时候才会关灯锁门。
　　今天，大不一样。
　　今天是高二下半学期最后的一天。
　　也就是说，明天的现在就处于假期了，她们接下来三十天都是属于自己的暑假。
　　于是今天晚上晚自习上完之后，同学们就纷纷的收拾书包准备自己的假期了。
　　顾峰一如既往，可陆小曼的心也蠢蠢欲动了，正是因为顾峰在的缘故，她推别了沈慕和韩晴的邀请，自己坐在教室里也一如既往的坐到十点半。
　　天不如人愿，或许是人为事故，在九点半的时侯，学校教室里的灯就熄灭了。
　　灯灭的时候，陆小曼狂叫一声。
　　后来一想，陪在自己身边的不还有顾峰吗，立马便的镇定起来，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因为顾峰在身边所有不害怕。
　　黑暗里，顾峰喃喃道：“可能今天放假，学校把电断了。”
　　陆小曼不做声。
　　“收拾书包回家吧。”
　　陆小曼默默的把书包收拾好，从最后一排往前面走，陆小曼有轻微的夜盲，一路走来，撞了好几张桌子，只听见咣当咣当的声音了。
　　顾峰把门锁了，往楼下走，陆小曼紧紧在身后跟着。
　　顾峰推了车子，往外面走，看见陆小曼一个人孤独的背影。
　　他凑过来道：“没有人跟你一起走。”
　　陆小曼有些受宠若惊，期期艾艾的道：“那个，沈慕，还有韩晴都因为放假先回家了，他们明天跟石小磊好像有活动。”
　　“有活动他们没有叫你？”
　　“哦，沈慕给我讲了，我明天还是在家里看书吧。”
　　顾峰推着车子，两人忽然沉默下来，走过时光，可能倍感尴尬，顾峰道：“你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不一样，那里不一样？”陆小曼问。
　　“第一次在时光里见你的时候，咋呼的烦热，后来在学校里看见你的时候，还是跟个傻子一样的疯跑来疯跑去的，后来跟你一个班的时候你坐在我身后，幸好没被你烦死。自从你摔断腿之后好多了，尤其是这一段。”
　　陆小曼听着顾峰嘟囔了一大段，陆小曼笑着：“你也变了。”
　　顾峰疑惑。
　　“你以前不是烦跟我讲话嘛，现在讲一大推。”她的眼睛里神采奕奕，像是盈盈的水映着月色。
　　顾峰眼睛里满是笑意，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两人又沉默下去，然后走了一路，分叉路口的时候，陆小曼忽然叫着了顾峰。
　　今日良辰美景，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顾峰回头看陆小曼，陆小曼整个内心都在翻滚着，她紧张的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她握住了拳头，一鼓作气道：“顾峰，你我跟之前不一样了，我是跟之前不一样了，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顾峰来不及说什么。
　　陆小曼接着道：“因为我喜欢你。”
　　她的眼睛里充满的泪意，倔强的道：“我知道，这样的告白你听的不少，甚至习以为常，我以前总觉得你作起来的样子很恶心，可是后来我慢慢学着你，喜欢你喜欢的一切，我想要变成你，后来我才明白，你跟那些装出来的人不同，你想要的也不一样，我忽然理解了你的冷漠……”
　　瞬间，他变得冰冷又锋利，像是一柄利剑，透着沁人肌肤的寒气，他深邃的眼眸像是海底里最深的海沟，冷笑道：“你根本就不理解……”说完顾峰推开车子疾步而去。
　　陆小曼握紧了拳头，紧跟着顾峰的身后，几乎是从灵魂最深处爆发出来的呐喊，“顾峰，我想要变成你！”
　　顾峰骑起车子，将陆小曼甩在了身后。
　　忽然之间，街道安静了下来，剩下的唯有树木被风吹动的声音，仿佛是古庙孤灯一般，还有一股凄凉寂寥之意。
　　夜里的寒风，料峭着吹拂在脸颊上，风越大，打在脸上就越疼。
　　一股脑的情绪便涌现在她的脑海。
　　我想要变成你，多么可笑的一个笑话。
　　顾峰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他看着墙上妈妈的黑白色的照片，他重要忍不住，他的眼泪在外面绝对不会轻易地落下，而今天，陆小曼的话却让他委屈的哭在母亲遗像前。
　　曾经那个倔强而又坚强的少年，不翼而飞。
　　一句我想要变成你，多少委屈和心酸。
　　你想要变成我，你可知道我变成这样的自己，我有多么的委屈吗？
　　我多可恨这样的自己，我又多想摆脱这样的自己，你竟然要变成我，陆小曼，你竟然要变成我？
　　陆小曼默默的走回家。
　　晚上石小磊给陆小曼打过来电话，是叫陆小曼明天出去郊游的。
　　陆小曼一口回绝。
　　石小磊满脸的不开心，抱怨道：“最近你怎么了，我们叫你出来玩你都不跟我high起来了，我虽然知道高考近在咫尺，可是想一想，还有一年的时间，我们现在不放松就再也放松不了了，更何况，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顾峰都答应跟我们一起去了。”
　　陆小曼一下从石小磊的话里醒来，忙问答：“顾峰也去。”
　　石小磊紧接着道：“顾言也去。”
　　陆小曼一下又蔫下去了，她到不是在担心顾言的事情，她朝着石小磊说今天的事情：“我今天跟顾峰吵起来了，而且他挺生我的气的，我要怎么办嘛，明天去了多尴尬。”
　　“好像你之前没有一直气顾峰似的，唉，都已经习惯了，没关系了，顾峰就三分钟就忘了。”
　　“那我明天去？”陆小曼有些动摇。
　　“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早点睡，晚安。”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小曼开始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纠结万分。
　　有时在床上躺上很久才会疲劳的入睡，睡并不安稳，轻微的动静就会从觉中惊醒，每每这样，日况愈下，有时甚至还会噩梦缠身，睡起床身体倍感痛苦疲劳。
　　陆小曼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手机，等到陆小曼回过神来，手机上显示，三个未接来电。
　　陆小曼拨打回去，石小磊在电话的那一边几乎把陆小曼骂死了。
　　嚷嚷道：“你狗娘养的跟你快把手机打爆了你怎么就是不接电话呢，我们都等你半个小时了，麻溜的，赶紧出来。”
　　陆小曼看了一看手机，手机上显示才七点半。她不耐烦的回复道：“才七点半，你嚷嚷什么，我一会就出去。”
　　陆小曼随便挑了一件湖蓝色的裙子，拿起背包，就出去了。
　　她走出去的时候，心里曾经万分的忐忑，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顾峰，一切都感觉和以往不同，以往她跟顾峰有了口角却绝对不会放在心里。
　　她犹犹豫豫的走到聚集的地方，石小磊已经在原地徘徊了几百圈了，全部人都在等着她一个人。
　　有韩晴，沈慕，刘琛，石小磊，还有顾言，唯独缺了她的顾峰。
　　她看着面前的人，愣住了。
　　石小磊迫不及待的拽住陆小曼，嚷道：“就等你一人了，赶紧叫车去。”
　　陆小曼还来不及去想，就被石小磊拽上车了。
　　“怎么顾言也被你们给拽过来了。”陆小曼在石小磊的耳边喃喃。
　　石小磊笑，依偎在陆小曼的耳边道：“本来说跟顾峰一起来的，后来顾峰说不来，这不，顾言也没说什么，还是跟我们来了。”
　　陆小曼白了石小磊一眼，“看你这色迷迷的贼眼。”
　　“我靠你这么说就不地道了，我哥们的……”石小磊发觉自己说一半说错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圆场，就哼哼唧唧的哼唧过去了。
　　陆小曼心想，石小磊难道不知道顾言和顾峰是兄妹吗？难道顾峰没有告诉过石小磊吗？
　　陆小曼不得而知。
　　下车的时候，陆小曼才看见他们几个人背了多少东西。
　　前前后后几个大的袋子和几个背包。
　　陆小曼有些吃惊：“你们是出来玩还是离家出走。”
　　沈慕有些不难烦的把两个大袋子放在陆小曼的跟前道：“等你那么久总不能站着傻等吧，我们当然要买一点东西逛一逛的。”
　　陆小曼知道沈慕的，一逛起商店恨不得把整个商店全部买了，陆小曼不情愿的掂起了两个大袋子，一扭一扭的往前走。
　　他们在山脚找了一块很阴凉的地方，铺上了小碎布单子，把买来的零食铺洒在单子上，大家席地而坐。
　　平时看顾言，都是一副女神的模样，今天看见的顾言，却是和别人亲近的很，时不时的与他们开起玩笑，又活泼的很。
　　顾言跟沈慕很熟，因为曾经一起参加过校级的歌唱比赛还有钢琴弹奏，沈慕又是一个向往贵族生活的人，两个人在一起聊的来。
　　众人唧唧咋咋的，三句不离八卦，而现在最大的八卦就是陆小曼和顾峰。
　　顾言丝毫不避讳，嚷道：“小曼，最近你跟顾峰亲近的很啊？！”
　　顾言一语出，所有人都闭嘴了，怔怔的坐在一边，目光在陆小曼和顾言身上流转，石小磊到干脆，直接把可乐罐子掉在了地上，撒的哪里都是可乐，众人又是咳嗽又是哼哼的。
　　陆小曼无所谓说道：“说话说得多一点而已。”
　　“顾峰这个人啊，就是好要面色和自尊，最近看你们俩发展的速度，你的可能性很大。”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的，表情也极其的不自然，沈慕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么能把情敌放到一处去游玩呢。
　　陆小曼看着众人紧张的样子，顽皮的一笑，问道：“顾言啊，你是不是没有跟他们说你跟顾峰的事情呢？”
　　顾言有些疑惑，不知道陆小曼为什么这样问：“你们那么要好，顾峰没有跟他们说过，你没有说吗？”
　　“说什么？”众人心生疑惑一层又一层，异口同声。
　　石小磊还大胆的猜测着：“顾言，你是不是跟顾峰分手了，虽然顾峰这个人死板的很，但是你也很优秀，你不能放弃啊！”石小磊说一半感觉自己又说错了，看了一眼陆小曼，陆小曼瞪着石小磊，石小磊拿起零食塞进了嘴里。
　　“什么啊，到底是什么啊，别卖关子行吗？”沈慕有些不耐烦。
　　陆小曼和顾言相视一笑道：“顾言和顾峰是兄妹，亲兄妹。”
　　众人都愣了。
　　石小磊在陆小曼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陆小曼瞪着石小磊，石小磊嚷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韩晴也紧接着石小磊的话扯，“你怎么不告诉我！”
　　沈慕气焰更是强烈，指着陆小曼和顾言，蹦起来喊：“你俩咋能不告诉我！”
　　“告诉你们也没什么用啊！”陆小曼弱弱的说到。
　　沈慕又是一记巴掌打在了陆小曼的胳膊上。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处于统一战线了？”
　　“什么战线？”陆小曼疑惑。
　　“陆小曼追顾峰的统一战线啊！”沈慕起哄。
　　他们出去玩选的地方很好。
　　有山有水，绿水青山，沈慕和石小磊非要去爬山，无奈无奈，只好刘琛陪着沈慕，石小磊也不是一个没有眼力见的电灯泡，本想拽着陆小曼去爬山的，可陆小曼那里顾得上爬山，石小磊拽着韩晴爬山去了。
　　流水潺潺，风光醉人。
　　顾言手里拿着一杯速溶咖啡，优雅的斜坐着，看着天地之间的自然风光。
　　陆小曼却不像顾言般优雅耐心，她时不时的翻看手机，又不能坐的安稳，时不时的便斜倒在地上，于对这大自然的美视而不见。
　　陆小曼撇了一眼顾言，问道：“你和沈慕都喜欢喝咖啡吗？”
　　顾言不理会陆小曼所言，而说其他的：“这就是你跟我的区别，没有耐心，却浮躁，虽识许多东西，却并不优雅。”
　　陆小曼有些生气。
　　顾言接着说：“你认真起来的却出乎意料，并不代表性格稳重理性，你虽然家境富裕，却一举一动都不像大家闺秀，并不稳重，冒失的很。”顾言说着，并抿了一口拿铁，“你有物质，却丝毫不知道享用，很多东西，你明明可以拥有，你却避之不要。”
　　“你说这些干嘛？”
　　“这难道不是你想知道的吗？”顾言一语中的，紧接着加了一句：“这就是你和顾峰之间的隔阂。”
　　陆小曼细细想着顾言所说的这一切，是，也不是。
　　陆小曼抬眼，迎上了顾言的眼睛，心里忐忑的很，斟酌之下，她鼓起勇气道：“你说的很对，但也不对，你不是他，所以很多他想要的你未必知道。”
　　陆小曼的话让顾言感觉到不可思议，却又像是胡扯的，顾言不屑的道：“我跟顾峰是兄妹。”
　　“你们是兄妹，可你和他小的时候并不生活一起，那么他想要的是什么你怎么会清清楚楚？顾峰他跟你不一样，他很优秀，但他不奢侈不做作，你一样很优秀，我承认这可能是血缘的关系，可是你跟他最大的不同是你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物质去挥霍，他却不会，你一身贵族的气息，你英文说的很流利，你穿的每一件衣服有近乎完美，可是顾言，正室因为这一点，顾峰与你背道而驰，他很好，说的一口流利的英文，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不是为了告诉全世界我究竟多优秀，而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想要的。”陆小曼说话底气十足。
　　顾言眼眶中有些微红。
　　“谁也想不到你们两人能是兄妹，一个住在天堂，一个住在瓦片屋里，你们俩虽然是兄妹，命运已经不一样了。你说的对，我有资源，我有物质，可是我却不懂得享用，难道你认为拿着咖啡，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去扮演电影里面高贵的贵族我就是顾峰所需要的那类型人了吗？我承认，我不稳重，我不理性，可是一些不能成为我和顾峰之间的隔阂。顾言，你不应该用你所接受教育的那一套赋予给顾峰，他跟你不一样。”
　　顾言笑了起来，“这是谁给你说的。”
　　“我自己猜的。”陆小曼弱弱的说。
　　“我不信！你知道的顾峰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不知道你和顾峰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可是关于顾峰的基本消息我都知道，你的，我也知道。”
　　远远的，石小磊朝着陆小曼和顾言喊着：“你们俩聊什么的，聊的那么开心。”
　　陆小曼心里暗暗骂着，谁聊的开心，早知道我就跟石小磊一起去爬山了。
　　石小磊依偎着陆小曼倒在地上，嚷道：“真没有意思，这山一会儿就爬完了。”
　　“沈慕和刘琛呢？”
　　韩晴喝了一口水道：“他们两个在山上腻歪着呢，不管他俩，你们刚才聊什么呢？带我一个。”
　　顾言笑：“我们能聊什么？聊顾峰呢？”
　　待刘琛和沈慕下山后，他们就收拾着准备回去了。
　　回去的车上，可能是因为大家今天都累了，都安生的不肯说话，倒头就睡。
　　陆小曼下车的时候，顾言在陆小曼的身后幽幽道：“可能你说的是对的。”
　　陆小曼回头去看顾言，顾言笑着：“不过原因你别问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陆小曼看着顾言，咧嘴笑了起来。
　　顾言拽着陆小曼，在陆小曼的耳边窃窃道：“顾峰每天都会在市图书馆。”
　　有了顾言的通风报信，陆小曼整个暑假又有事情做。
　　可是她总是担心着如果遇见了顾峰尴尬的场面和气氛，她该怎么去应对。
　　总算陆小曼是张着脑子的，陆小曼刚开始去图书馆探风，挑两本书，瞧上一瞧，又在图书馆的附近吃个小吃，看场电影什么的。
　　果不其然，顾峰每每在八点的时候在图书馆里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到晚上七点的时候才会回家，正是因为图书馆不让带食物和水源进去的原因，顾峰常常一整天都不会吃饭。
　　渐渐的，陆小曼大胆坐在顾峰的后一张桌子上，开始学着顾峰，也有时会看顾峰几眼，可是发觉顾峰根本就不会往后面看，陆小曼就心死了，坐在图书馆里，也算用心的学习着。
　　一日，图书馆关门的时候，顾峰走的慢了些，跟陆小曼撞见了，顾峰一向是视而不见的，陆小曼可正是抓住了机会，朝顾峰打招呼：“嗨，好巧！”
　　“跟踪我有意思吗？”顾峰一语中的。
　　陆小曼心虚起来，道：“你……怎么这图书馆只能你一个人来吗？我也来这儿学习。”
　　“哦。”顾峰说完就准备走。
　　陆小曼赶紧拽住顾峰，“唉唉唉，我跟你顺路。”
　　陆小曼紧跟着顾峰上了公交车，顾峰偏离陆小曼，找着最后一排紧挨着窗户的位置坐下，可顾峰前后左右都有人，陆小曼便站在了过道中间，同顾峰讲话，“顾峰，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顾峰连头也不回，隔着车窗外路上流动的车灯和建筑上的霓虹，身后呼啸而过的车声，淡淡的道：“是。”
　　顾峰的回答在陆小曼的意料之中，可是陆小曼心里还是有一阵失落，陆小曼看着车窗外的繁华，心里皆是落寞，她轻声道：“那我走了。”陆小曼说罢，陆小曼便下了公交车。
　　陆小曼说话的声音极其的轻，喧杂的车厢里本听的不真切，陆小曼转身下车的背影，便落在了顾峰的余光之中。
　　他不是没有听见，只是假若听不见。
　　陆小曼跟着公交车背道而驰，眼泪也不自觉的飙下，她控制不住眼泪，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不停的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没关系，没关系，陆小曼，你可以坚持的。”
　　陆小曼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勇气，一次一次的拒绝和讽刺之于她不过是越挫越勇。
　　明明第一天哭的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第二天便可以大胆的坐在顾峰的面前。
　　她心里纵然忐忑，可是终究抵不过心里的一股热浪。
　　陆小曼安然的坐在顾峰的对面，翻书写字之间，两人皆平常若无，都自个儿做自个儿的事情，陆小曼时不时的会抬眼看顾峰一眼，却也是偷偷撇上一眼，或许是灌入身体体里面一股力气，然后便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刚过中午，整个图书馆一下子人却寥寥，就连工作人员也去吃饭休息，顾峰却一动不动的忙着自己的事情，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咕哩咕噜的声音，陆小曼细细听来，好似是顾峰肚子叫的声音。
　　陆小曼看着顾峰执拗的样子，把手伸到书包里摸索了好一番，掏出来两根香肠和两块面包，还有一瓶酸奶，推到了顾峰的面前。
　　顾峰看见了这些只是撇了一看，接着在纸上写着数序公式。
　　陆小曼轻声嚷道：“赶紧收起来，一会儿要被发现就惨了。”
　　顾峰不是一个轻易领情的人，也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顾峰自然不会轻易接受：“不需要。”
　　“把胃饿坏了可得不偿失。”
　　顾峰抬眼看着陆小曼，陆小曼却低着头在纸上涂涂写写，顾峰把手伸到了裤兜里，从兜里掏出来十块钱，递给了陆小曼，冷冷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说罢便低下头接着看书。
　　陆小曼看着顾峰递过来的皱巴的十块钱，陆小曼心里突然不好受起来，而眼泪也不自觉的涌了上来，红了眼框。她拿起十块钱，苦笑道：“这些用不上十块钱，既然你给我了，我也不找零了，明天再用其他的抵给你就是了。”
　　“不需要。”
　　“那，你不吃吗？”
　　顾峰没有理睬陆小曼，陆小曼叹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扭了扭身子，道：“我去上厕所。”
　　陆小曼回来的时候，那一些零食都已经不再桌子上摆着了。
　　陆小曼知道顾峰的，肯定不愿意在陆小曼的面前吃东西，旁人都说，一个人的吃态和睡态永远是最丑的，她正是因为知道这一句话，所以才避开顾峰。
　　回来之后，陆小曼发觉手机上忽然有了一条消息。
　　陆小曼满心欢喜拿起手机去看消息，不过过了五秒钟，陆小曼勃然变色，脸上的笑意瞬间被怒意覆盖着，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睛里滑落出来，她的怒气在心里翻滚着，渐渐的，开始在身体里蔓延着，她气的浑身都发抖起来，而手机从她的手里掉在了地上。
　　看似无意，却是她故意的丢在了地上。
　　静谧的图书馆里，手机落地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顾峰也觉得陆小曼好似不太对劲，抬头看，陆小曼坐在椅子上，面若死灰般，却泪如雨下。
　　顾峰只是静静的看着陆小曼。
　　一分钟以后，陆小曼拿起地面的上放着的手机，她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不停的只有嘟嘟的声音，本就有一些浮躁的她因为不接电话，心里更加的焦虑不安，不知道多少了拨号之后，电话那头终于有回声，还未来的电话那头说什么，陆小曼便喊：“我搬出去，你满意了吧！我希望你能满意！我知道你不会满意，那你当初就不应该生下我！”陆小曼说完这一句话便把电话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