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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年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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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装着满满一堆空瓶的托盘，递给了吧台里面的阿迪。吧台上坐着另外两个刚刚在外面站着的小姐。她们非常默契的没有撞衫，这两位一个绿色一个蓝色。眼睛上的眼影也配合着她们身上的衣服，这样的搭配有点俗不可耐。
我突然想到我14岁生日的那天，爸爸带着我到了一家东京最有名的酒吧，那个酒吧就是《Lost in Translation》中出现过得酒吧。我记得那天我看到一位美丽的女人，孤身一人坐在吧台上。风情万种的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爸爸告诉我，这个女人其实就是高级□□，说完，爸爸厌恶的哼了一声。
我看着她微卷的自然棕发，浓艳但不庸俗的妆容，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晚礼服，还有耳朵上Tiffany的耳环……那是一款我看了很久，特别喜欢的耳环，妈妈曾经答应我18岁生日的时候会给我买。
比起那个衣着高雅，风情万种的美丽女人，眼前的这些‘小姐’们大概只能称得上是‘水货’。真是讽刺，就是在□□的行业里也有一定的阶级分别。
12：49，酒吧里的气氛已经开始热络起来，二楼的包厢里有人已经开始大跳热舞。我在吧台里面帮着阿迪洗着杯子。阿迪在我的旁边，安静的擦着我刚洗干净的杯子。
花音跟着娜娜去二楼清洁洗手间。
“你妹妹……脑筋转的很慢。” 阿迪看也不看我一眼的说。
我心里一紧张，虽然从刚才花音的工作态度我就看出了问题，但是还是没有想到阿迪会直接提出来。
“她还小，可能还不适应。多干几天就会上手。” 我冷淡的说。阿迪侧过头看着我。
“说你妹妹不好，你生气了？”
“没有，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不想为她辩护什么，也不想放任别人对她的批评……所以，搞得我有点难做人……”
“呵呵。你的思维方式挺有意思的。”
“……那我呢？我的表现，可让您满意？”
阿迪想了一下，随即回答道。 “还行，还算不错吧。” 他笑着对我说。
我撇了撇嘴，这么中肯的回答一点也不得我心。
“喂。” 一只玉手略有力道的搭在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刚才帮我解围的粉衣陪酒小姐。 她长得真的很普通，但是脸上的写满的张扬让她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吸引力。
“新来的？” 我点点头。
“刚才真是对谢你帮我解了围。” 我微笑着对她说。
她睁大了眼睛，一脸好笑的表情。
“不用谢我，我刚刚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在争取客人罢了。” 她轻描淡写的说。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三个月。我是从另一个酒吧转过来的。” 她看到我一脸不解的样子，笑了笑。 “这里的酒吧都会有一些它们专署的小姐。我们的工作是怂恿客人们不停的买酒，然后从中抽成。当然了，如果客人想带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呵呵。” 说完，她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我尴尬的报以一笑，老实说，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够杂乱啦，实在不想再跟她这样的女子沾上边。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歧视呢？
“我叫Vivian。你呢？”
“你叫我Pocky就好了。”
“Pocky？好奇怪的名字。不过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另一边，阿迪对我们的交谈貌似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只是安静的擦着他的杯子，仿佛要把它们每一个都擦得晶莹剔透一般。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Pocky；你去休息一下吧，15分钟之后回来就可以了。等你回来以后，我会让你妹休息的。”
‘“哦，好。谢谢。” 我从吧台里出来，走到外面去透透气。店里面全是酒味，待久了熏的我有点恶心。
Vivian 跟着我一起走到店的外面。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差。但是很快的我就见识到名言的准确性。
那就是，□□无情。
Vivian 告诉我她是从陕西来的，没上过什么学。家里有个小弟弟要靠她供着上学。她问了我很多问题，我基本上都是模棱两可的给与答复，很快她就知趣的不再问我任何问题，我们两个开始沉默的对着周二即将结束的夜晚。
又一个老外走过我们，来这里的老外还真多……我目不斜视的无视着他们存在，这种时候要是跟他们四目相交的话，那麻烦肯定会紧跟着来。奇了怪了，怎么经过的人都一副猥琐的表情，一个两个也就罢了，怎么每个都这样？！世风日下啊～！
直到两个老外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看着我身后的身影。我才恍然大悟到底是什么玄机。搞了半天，我身后这位甚是显眼的Vivian小姐一直不停的向路人抛媚眼。而我，只是无辜被她落下水的可怜人……
Chapter。 25细胞
这两个老外交头接耳了一阵，似是在商量着什么。其中一个走到Vivian面前，小声的用英文问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清晰的飘到我的耳朵里，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Vivien显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问题。她笑着用磕磕巴巴的英文说着一些打情骂俏的话，我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
“他问你，一个晚上多少钱。” 我冷冷的打断了Vivian词不达意，言不对题的英文。Vivian愣了一下。哈哈一笑。
“这个死洋鬼子，挺猴急啊！”
我皱皱眉头，不想看下去或停下去。正要抬脚走人，却听到那个老外又问了一句。
“One； not ok！ I have a friend over there； I need two girls！” 这次他加上了肢体动作，所以Vivian也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呵呵，no problem。 ” Vivian笑着说，她指了指自己，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指了指我，然后做了一个‘Two’的手式。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虽然我涉世不久，但我没有同年人的单纯。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明白这个世界上，能够保护自己的，只有我。我从不轻易相信一个人，对所有人都抱有一定的戒心。我对家人如此，对情人如此，对花音也是如此。
到头来，能够不离不弃的陪我走到最后的人，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
那个老外看了看我，满意的一笑。
“Great！ You are so beautiful！”
“You want me or her” Vivian带有挑逗的笑声听在我的耳朵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Oh I like you。” 那个男的笑的很是□□，我强忍着想要上去抽他一巴掌的冲动。
“Like me Why like me” Vivian 眨着眼睛，脸上的笑甜甜的。我第一次知道，有时候，甜也是可以甜死人的！
“I like your big boobies！！Hahahahaha！！！” 我听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好奇的问我他刚刚说了什么这么好笑。
“他说，他喜欢你的胸部！” 我没好气的说，说完，用力甩开她的手，快速的向着店里走去。
“啊！别走啊！先把他们两个吊上钩，到时我会让你先走的，你相信我，我一个人应付得了他们两个。哈哈哈～！” Vivian冲着我的背影喊着，语气里的顽皮笑声充满着挑衅的意味。
我突然觉得也许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只为了让我看到这个世界里的丑陋是多么真实。
走进店里的时候，阿迪和娜娜就站在门口，很显然的，他们看到了刚刚的一幕。阿迪只是静静的盯着我看，娜娜安静的拉过我的手，小声的说了一句：“别放在心上……” 花音刚刚从楼上下来，看到阿迪和娜娜都站在我身边，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托盘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笑着摇摇头，这还是今天晚上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她。忙了一个晚上竟然没有注意到她一脸倦容。
“没事吧？累吗？” 她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我休息好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你刚刚休息的时候去哪里了？”
“没有，就在外面透了透气。你……最好别去外面了，现在外面都是酒鬼，很吵……”
“哦，呵呵，我可懒得去外面，我就想在吧台坐着休息一下。”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拿起托盘，寄上围裙。麻利的上了二楼。在一楼的除了那一大团的流里流气的常客还有几个散客以外就没什么客人了，阿迪一个人绝对可以应付的来。楼上果然欢腾一片，到处都是买醉的人，东倒西歪，红着个脸大声喧哗着。我快速的走过每一个包厢，几乎是熟练的收着各种酒瓶和杯子。这份工作我上手上的很快，基本上看着娜娜接了几桌客人后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概念，很快我就知道了一个这里的流程和规律。阿迪每次看着我一只手拿着五个酒瓶，另一手拿着盛的满满的托盘，总是赞许的点点头。
花音懒懒的坐在吧台上，一直手托着腮帮子，另一手快速的按着手机的键盘。大概是在跟全超发短信。我和娜娜忙碌的穿梭在客人之中，不一会儿我就有点燥热，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楼上的人越来越少，我也总算能有喘口气的机会。我收拾了二楼最后几个酒杯和酒瓶，正要下楼。
神经上稍有松懈的结果就是，走路容易撞上人。
下楼的时候，突然一个踩空，正在心里大骂脏话的时候，好巧不巧的，一个客人正要上楼。他反映倒是极快，毫不犹豫的迎面上前，一只手扶住我腰，另一只抓住我手里摇摇欲坠的托盘。我们两个很快稳住脚步，我感觉慌乱中貌似我的高跟鞋踩了他不少脚。稳住了脚，再稳住了手里的托盘，我不留痕迹的上了一个台阶，拉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
这才看清面前的‘恩公’，顿时直冒冷汗。我撞上的这位不就是楼下那一大团‘流氓常客’中的一位嘛？！
他整理了一下纠缠中弄乱的上衣，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洒出来的酒水玷污了他黑色的衬衫，这才扬起头来看向我。
这一抬头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看到我的第一个反应。
惊吓成分十分明显的身体动作配上了一句毫不掩饰的“咝”（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我顿时有点受伤，虽然我不是美女，但也不是丑到半夜出来会吓到人呀……这么明显的惊讶，这……也太不顾虑女生的感受了吧……
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底下头，轻声的嘀咕了一句：“好漂亮啊……”。我不敢相信的皱了皱眉，不确定刚刚的话是真的出自他口，还是我在幻听。
他侧过身来，对我作了一个‘请’的手式，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过。擦过他身边后，感觉身后的身影也上楼了。到了一楼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身体不听使唤的回头看。几乎到了二楼的他也正好在同一时间回过头来。我们两个人视线一对，又同时撇开眼光。不知怎的，我竟然突然意识到，也许我并不难看，也许我在男人眼中是有魅力的。我笑着走到吧台，心里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少女情怀的那种扭捏。
那带着一点兴趣，一点挑逗的一眼，让我彻底觉察到自己细胞里原来也有的狐媚分子。每一个女人的妩媚方式都不一样，但我相信如果那个女人能够充分利用只属于她的那份妩媚也好，狐媚也好，她会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Chapter。 26阿迪
4：53，店里喧哗不再，少得可怜的客人也只是安静的在他们的角落里喝着酒。除了Vivian在吧台的一角玩弄着手机，另外两个小姐早已不见身影。我把手中的托盘交给阿迪，对Vivian说：“怎么就你一个人？另外几个人呢？”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嘴角却斜了一下，露出一抹嘲笑。 ““她们两个能去哪儿？！被人带出场了呗！” 我沉默的瞄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
苦涩的人总会让身边的人忘记甜美。
阿迪正在耍这各种调酒的花样给花音看，花音专注的看着，一脸的兴趣勃勃。我笑着看了她一眼，不想打扰她，径直走过吧台。阿迪停下手里的动作，不高兴的问我。
“你不想学怎么调酒吗？” 我一愣，笑着转过身。
“当然想，不过你先交给花音吧，我以后再慢慢学。”
“不用以后，现在不忙刚刚好。你也看看。”
“……” 我看了花音一眼，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跟她这么近距离的在一起几天，对她的了解算是非常透彻了。花音不像她没有攻击力的长相，霸道又自私。不喜欢分享的她应该不会希望我跟她一起学同一样东西。当两个人需要学习同一种东西时，不管他们是否愿意，最后都会变成竞争对手。
虽然知道她心里大概并不喜欢阿迪的提议，但我也不好缴了他的面子。拉开吧台的椅子，在花音旁边坐下。
“这两个呢，是这样用的……然后在这里加上冰块，然后这样晃……” 阿迪一边解说，一边做着示范。我仔细的看着他熟练的手法。
“晃的的时候一定要上下这样……不要这样……然后倒酒的时候是这个样子。注意看这里，你看，调得好的酒颜色会匀称，倒得好的酒会是干净，透彻的色泽，不会有混浊的感觉。” 我看着眼前这被橘红色的酒，真的很漂亮。喝了一口，甜甜的还带有一点柑橘的香味和苦涩。
“真好喝！” 花音惊叹道。我符合的点点头。
“阿迪！你变点华丽点的手式什么的，就是那种两只手在背后倒酒什么的。” 花音的声音遮不住的兴奋。我也甚感兴趣，一脸来了兴趣的看着阿迪。阿迪笑着拿出吧台里面的酒，显然因为我们的捧场而感到心情大佳。于是各种花样调酒的样式都显露了出来，什么翻瓶，外相反抓，反倒手，正面两周翻起等等以前网上看到过的，现在居然能看到实况转播。我和花音惊呼连连，一边鼓掌一边叫好。阿迪被我们两个的夸张赞赏弄得欲罢不能。娜娜对于此景只是摇了摇头，一脸‘又用这种手段骗小女生’的表情。
我和花音看着他五花八门的手法，很快就有了跃跃欲试的想法。
阿迪也很高兴我们这么这样的热情，脸上带着欣慰的表情把手中的调酒杯交给了花音。就在看了花音耍了几下以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不一会儿，纠结就爬上了他的眉宇间。
“姿势不对，这里抬起来，你这里要放松……” 阿迪一边纠正这花音的姿势一边说着。声音里已经不知不觉中充满了严厉。我专注的看着阿迪的纠正和示范。
“恩恩……好一点，这里要在放松一点，这里用力……对，然后，不对，不是左右摇晃，你要有频率的上下这样子晃……” 很快的，阿迪又从花音手里夺下调酒的杯子。花音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显然的，她不喜欢阿迪的不停纠正。
“恩，对……好一点。对，然后倒酒……好，可以了。”
花音松了一口气，我面前已经多了两杯绿色的酒。颜色不是很漂亮，喝了一口，巨甜！！！ 我忍不住做了一个难喝的表情，太甜了，一点也不好喝。我苦着一张脸，看了看面前的各种瓶瓶罐罐，眼光落在一个绿色的瓶子上。
“你Midori放的太多了。” 我抛下一句话，起身准备走进吧台。花音也苦着一张脸从吧台里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明显没有刚刚走进去的时候好。我知道的，花音一向心高气傲，虽说她受过不少她妈妈的气，但是别人的气她哪里受得了啊。阿迪看着我，一边的眉毛挑的老高。
“你真的没喝过酒？”
“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吧。” 我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道。阿迪听了也只好点点头的表式赞同。
我拿起调酒的杯子，有样学样的开始模仿我刚才看到的一串动作。阿迪双臂交叉着，歪着个脑袋打量着我的一举一动，一边不时的指点我。 “恩……对……没错。快一点，然后，幅度要在大一点。”
我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示意他给我做一个示范。他很快会意，靠近我身边想要拿我手中的杯子。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杯，完全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我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轻轻的微笑。久经世事，我的这一点小暗示他不会不明白。
果然，他熟练的从我的背后环抱住我，手把手的开始教导我调酒的姿势。我侧过头，不想去看花音的表情，大家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不需要看她的眼光。只不过，我这一侧头倒是跟娜娜对上了眼。她脸色有点惨白，牙齿轻轻的咬着嘟嘟的下唇。这个表情……怎么好像她在嫉妒似的。难道……？
“手臂别太用力，这样子摇……” 阿迪的指示让我回过神来，我开始认真的跟着他的节奏。这样子的近距离的教导下来，真的事半功倍，我很快就体会到了调酒该有的速度和力道。阿迪点点头：“还不错，差不多有点那个意思。”
我揉着酸疼的手臂，回到吧台的座位。调酒看着容易，真要做起来其实挺累的。看来行行业业有本难念的经啊～。我刚刚坐下，椅子还没坐热竟听到身后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
“哟～今天不是很忙呀。” 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台湾的常客。他直接走向吧台，对着阿迪点点头，坐在我旁边的座位。
“忙了一会儿，现在安静了。” 阿迪倒了一杯啤酒放在他面前，显然阿迪早就知道他这位常客的喜好。那个台湾人道了声谢，喝了一口啤酒。我安静的喝着我调的酒，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起这个台湾人。有点秀顶危机的头，瘦的皮包骨的手臂，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手上没有戒指。
他突然侧过头来，感兴趣的看着我。
“你是上海人？”
“不是。” 我笑着答道，完全没有想要透露我的私人信息的意思。
“哦，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北京。”
“啊……我去过北京，挺不错的一个城市，就是空气有点不好。”
“……” 我顿时有点无语。难道到了上海空气就立刻好了……同在一个林子里，哪有那么大的差距。
Chapter。 27泡沫
楼上楼下已经没有客人。我旁边的台湾人好像并不需要任何人去服务他。娜娜和阿迪在捣弄着音响，我和花音坐在吧台喝着各自调的酒，困意突然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我努力睁开不停打架的眼皮，生怕一闭上眼睛我就会昏睡过去。
我侧过头，按摩着太阳穴。突然发现旁边的台湾人一直在看着我。他在我身上飘来飘去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轻轻咳嗽了一下，他马上回过神似的别开眼神。不到一会儿，他又侧过头来开始观察我。我被他看得发毛，干脆转头跟他大眼对小眼。我几乎是恶狠狠的对上他的眼睛，他一惊，赶快转开头。然后用眼角小心的瞄了瞄我，轻声说：““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一惊，检查了一下衣服外面露出的肌肤。只见我的手臂上有好几道淤青，还有好几条细细的小口子。虽然口子不深，但还是在我白嫩的皮肤上显得非常突兀。大概都是工作的时候不注意划道的，我从以前就很容易受这种小伤，但它们都不是很疼所以我很少放在心上。
“没什么，工作的时候划道的吧。” 我无所谓的说。
“真的？你不是遇到了什么家暴之类的？” 他怀疑的问。
我手上动作一停。 ‘家暴’……这个词我从来都没想过，但却是感觉那样的熟悉。以前是想都不敢想，我不想跟这个词有任何一点关联，仿佛我会被它玷污一样。现在呢……？
“当然不是……” 我很快恢复了我的笑脸。 “我男朋友对我很好。” 我又加了一句。
“哦……你跟你男朋友一起住？”
“对。”
“……” 他不再问任何问题，眼睛也专注的盯着眼前的啤酒。我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去了二楼洗手间的Vivian回来了。看到台湾客人她立刻露出了一抹妩媚的笑，扭着身子来到他身边，几乎不留空隙的贴在他背后。娇娇的说：“哟～又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喝多没意思，不如我们一起喝吧～”。 我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来，走向在音响前凑着的阿迪，娜娜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加入他们的花音。身边的这两个人让我有点反感的作呕。Vivian 瞄了我一眼，顺势坐在了我的空出的位子上。
我凑到阿迪他们身边。
“你们在干什么呀？”
““正想办法把Karaoke设定好呢。” 娜娜头也不回的说。
“哦！这里还可以唱歌呀？” 我兴奋的问。
“嗯，是为下周的Party准备的。” 阿迪接了我的问题。
“哦，这样啊。”
“那我们能唱吗？” 花音问了一句。
“当然了，呆会儿打烊了以后，我们来试试呗！” 娜娜也来了兴趣的笑着说。顿时花音和我兴奋了起来。我们两个在日本根本不去ktv，所以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唱歌，说来，还真想念中国的ktv。
正在花音，娜娜和我几个热热闹闹的讨论着各自喜欢的歌手和歌曲，阿迪一个人默默调整着音响设备和屏幕的时候，Vivian不知道从哪里气冲冲的冲了过来。我们一群人顿时都抬起头看向她。
“你去上面告诉那个乡巴佬，让他以后别想碰我一下！” Vivian没头没脑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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