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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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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知道纪凡的真正死因?可以,那你就跟着我。”
    “卑鄙无耻,你就不怕我在睡梦中将你杀了?!你不要以为我做不到!”
    盛从肃低低一笑:“宋如我,你怎么可能会做不到,几年前你就动过手了,我这条命不应该早就在你手上了结了么?”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放心,我盛七的命你来做主。”
    宋如我恍然间想起那个冰冷的冬夜,她生完盛泱之后在伦敦东躲西藏,要逃避几个人的耳目,可是盛从肃还是找到了她。
    那时候大家多年轻,盛从肃穿着手工定制的羊毛大衣,里面是一条巴宝莉的围巾。他就站在她面前,抓着她的手:“你跟我回去。”
    宋如我那时候还小,年强气盛倒也真好,有些事情就是敢做,她点点头说了一句稍等,立马转身回了厨房,外套里揣着一把刀就出来了。
    只花了几秒钟,她就朝着盛从肃的胸膛刺了下去。那时候她已经准备上医学院,解剖课程也自学地很不错,心脏的位置她自认为没有找错,她只刺了一刀,盛从肃便闷哼一声,立刻倒在了大雪里。
    鲜红的动脉血从刀口那蔓延开来,最后在大雪里开成了一株株梅花。
    宋如我以为盛从肃应该就死在了伦敦的寒夜里,死在了小餐馆肮脏的后厨里。
    可是她没想到,盛从肃这个人心脏的位置跟旁人不一样,他后来还是捡回了一条命。
    然而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宋如我的面前,一次都没有。
    可是时间长河将年少时的两人都冲刷而过,盛泱已经长成能够明白事理的小孩。到了今时今日,宋如我倒真的不敢动手。
    如果,她就这么杀了盛从肃,那么势必盛泱会变成孤儿,并且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杀了自己的父亲。宋如我一向都知道,这个社会对于这些小孩并不是那么宽容,到时候,天真可爱的盛泱将不复存在,而她的也将会恨宋如我一辈子。
    即便,她亲手写下的《伦敦街角的谜底》结局是两败俱伤,但是现实里却有总总因素使她不能采取这样的手段。
    更何况,盛从肃跟她承认是他杀了纪凡,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引她回来?
    “想好了么?”盛从肃垂眸,然后狭长的一双丹凤眼里都是暗淡的光:“一年,一年里你要扮演一个好妻子,好妈妈。然后我就告诉你纪凡的死因,并且不止这些……”
    他抬头,脸色已经十分平静,说话就像是商业谈判:“我为你保守你身世的秘密,而且连你父亲的死因我都能给你查出来。”
    “你……”宋如我睁着怒红的眼。
    这就是盛七,将对手的弱点都要掌握,将别人的七寸捏得死死的。
    是,宋如我两年前在伦敦收到大笔财产,并且从那时候开始她怀疑袁朗的真正死因。也是从那时候知道,她并不是袁朗的亲生小孩,而看似清贫的小家,每年都有10万英镑的收入。而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
    盛从肃在收到宋如我一掷千金的一千万拍卖款的时候,便开始调查财产的来源。他这些年即便从来不去伦敦,但是宋如我的每天生活还是会在早上九点钟准时送到他的办公桌,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定向工作之一。
    他其实知道她过得不好,甚至一直挣扎在贫困线的边缘。所以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而这些钱的来源,阐述文件昨天晚上刚刚送到他的手上。他只花了一个晚上就知道很可能袁朗的死就有蹊跷。
    常年在金钱游戏里浸淫的人还是与宋如我不一样。
    盛从肃一字一句地说道:“怎么样,交易达成了么?我只要你一年的时间,你所想要知道的真相我都尽数让你知道。一年里,你可以工作,我不干涉你社交的自由。”
    “但是你必须住在主卧,泱泱需要知道,我们已经和好。”
    他给出的条件对于宋如我而言,其实就是她回国的全部动力,她丝毫不怀疑盛从肃有做到这些的能力,毕竟这里是布桑。
    而他威逼利诱,却再一次跟几年前一样。
    “我不会跟你同床。”宋如我一字一顿开口:“你让我觉得恶心。”
    有一个瞬间,宋如我几乎看到盛从肃身形一晃,可是幅度小得那样不易察觉。
    盛从肃看着她的脸,几乎没怎么变过的脸。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明天就叫管家加一张床,我会吩咐盛泉把你的行李搬过来。”
    “我下周要带泱泱回东吴扫墓。”
    “好。”

  ☆、第19章 chapter19

小朋友盛泱早上起床的时候,看见自己爸爸妈妈一齐出现在餐桌面前等她,甚至爸爸妈妈都笑眯眯地问她:“昨天晚上睡得还好么?”
    盛泱一下子觉得自己今年生日的愿望可能实现,小姑娘难得盼到这样和乐融融的景象,吃完早餐连嘴巴都没有抹就开心地吧唧一下亲了一口盛从肃。
    然后,到了今天晚上,等她放学回家的时候,就看到管家给她准备了一个小行李箱,妈妈宋如我蹲下来仰着头跟她说:“泱泱,你愿不愿意跟妈妈回外公家看看?”
    “那爸爸去么?”
    她眨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问。宋如我看到这样子的情形,微微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就我和你,好么?”
    盛泱不清楚的是,既然妈妈已经回到家里,为什么还要单独行动。她想不通这个问题,而宋如我也没有让她想通,很快就拎着行李箱将她来的时候开的车从车库中驶出来。
    深秋的夕阳已经渐渐落下,盛从肃就站在别墅的门口,门廊里有些昏黄的灯光慢慢打在他有些沉默的脸上,他狭长的利眼微微眯着,似乎在看着眼前的一切。
    宋如我将车厢门关上,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将小朋友的衣服拿在手上,布桑的天气已经渐渐冷起来,盛泱缩着脖子站在门口,往前看是自己的妈妈,往后看是自己的爸爸。
    小姑娘对着走上前来的宋如我低低地问了一句:“真的不带爸爸一起去么?”
    宋如我对她笑笑,给小朋友添了一件衣服,然后就将她抱了起来。小姑娘将头靠在宋如我的肩上,对着不远处的爸爸撇撇嘴,用嘴型说:“我走了啊。”
    盛从肃冷淡的脸上终于露出来一丝笑容,目送母女俩的车扬长而去。
    布桑到东吴的车程不过两个半小时,晚上高速路上车辆也很少,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上,好半天小声地说道:“妈妈,你们今天吵架了么?”
    单亲家庭的小女孩,哪怕父亲宠爱她到无法无天,表面上也天真快乐,也终究骨子里还是敏感多些。
    宋如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她,盛泱这时候正将头靠在她带来的小熊上,看着有些可怜。
    “我们没有吵架。”宋如我说着话,心里却有些发酸,慢慢道:“以后我们都不吵架,妈妈也过来跟你住在一起好么?”
    听到这样的保证,盛泱顿时开心起来,一下子就将头抬了起来,清脆的声音说道:“真的哦,妈妈那我们这次去外公家是看外公么?”
    满腔酸楚无处说,一腔怨恨往里吞。宋如我微微扯了扯嘴角:“嗯”了一声。
    她其实完全可以在明天再将盛泱带出去,可是她连这一晚上都等不了或者说是一晚上都在盛家别墅待不住。于是她便拖着小姑娘出来,如果搁在往常,盛泱这会儿应该吃饭洗澡睡觉了,可是因为她,小姑娘就要打乱生活节奏。
    她怨恨自己自私卑鄙,也怨恨不得不这样做的自己。因为宋如我知道,她再在盛从肃眼底下待一秒钟,恐怕她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令所有人都难堪的事情。
    随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小姑娘也渐渐在后座上睡着了,两个小时过后,宋如我的车从高速上下来,过了收费站之后,她一路疾驰在乡间小路。
    半个钟头过去,她时隔七年,再一次回到东吴小镇。夜色已深,乡下人家都歇得早,这会儿已经快要晚上八点钟,整个村落里面,灯火已经没有几家。
    车子的探照灯一闪一闪,停留在一间久未有人住的平房外。
    宋如我的手搁在自己的包中,指尖处是一串有些年头的牛头牌钥匙。盛泱此时此刻已经睡熟,寂静的夜里,只有小姑娘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这一分钟,宋如我觉得自己尤其脆弱。特别是,车头灯光照亮的地方是房子的东边一架木质秋千。
    即便是再艰难再艰难的一刻钟,宋如我都没有这一瞬间难受,心就像是被人掐出了一滴滴血一样,喘不过气儿又难受。
    她这小半生终究还是过得太辛苦,所以将过去的所有平淡温暖小心翼翼藏在心底最柔软的一层。她很少拿出来缅怀,因为越是想念就越是显得凄惨。
    虽然清贫,但是袁朗待她很好,年少时看电视节目,总想要一架秋千,于是难得对着木讷的书生父亲提要求。教书育人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就卷起了袖子足足弄了半个月。
    所有爱她的人,都离开了她。袁朗是这样子,李木白也是这样。
    宋如我将车停在路边好些会儿,盯着后座熟睡的盛泱出神。直到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
    宋如我脑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别人拿着手电筒照了照车子,她才微微摇下了车窗。
    “宋如我!怎么是你?!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回来?!”
    是楚瑜,宋如我愣了愣:“我回来看看,你怎么也在这?”
    “哦……”楚瑜忽然面露难色,她看了眼宋如我的眼色:“那个,李木白也来了,他前两天找到我,听说我回家了,就那个……”
    宋如我脸色一僵:“他现在在哪里?”
    “在你家……”
    宋如我眼色一黯,很多年前宋如我便将东吴房子的钥匙给了邻居一套,拜托人家照应一下。楚瑜是宋如我的老同学,都是一个镇上的人,彼此认识,李木白肯定是托楚瑜拿到了钥匙。
    “他一直在跟我念叨这件事,只说就住两天,是给你爸爸来扫墓的,我不知道你要过来……”楚瑜有些内疚:“小我,让你尴尬了吧?”
    “现在也晚了,要不你就睡在我家里吧,我家前两年刚搬家,就在你家后面两三幢。大晚上的,小孩子也冷了,你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吧。”
    楚瑜面上有些难堪和惭愧,她知道是自己一时心软,办了坏事。她从零零碎碎的细节中也隐约有些感受,宋如我早早嫁人甚至生孩子都是有隐情的,而她跟李木白当初那样好的两个人现在搞成这幅模样,再见面恐怕两人心里都不好受。
    东吴的天气比布桑稍稍冷一些,楚瑜站在车窗外,缩了缩身子。
    宋如我终于将车停好,抱了后座的盛泱从车里出来。
    可是世界上总有那么巧的事情,这个时候,李木白大概也是听到了东京,他显然没有睡,披着一件外套朝着灯光走来。
    宋如我和他正好撞见,楚瑜吓得拍了一下额头,直叹这下完了。
    岁月这种东西,简直是一把最好的雕刻刀,它将所有人的模样渐渐地悄无声息地改变。宋如我看着眼前的李木白,有些刺眼的探照灯光下,他徐徐走来。
    经过时间、世事和心酸,他甚至朝宋如我笑了笑。
    楚瑜十分尴尬,只能退到一边给他们一个空间。
    宋如我怀里的盛泱扭了扭身子,嘴里呢喃了一句:“爸爸。”
    李木白的眼神微黯,其实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盛泱,看见这个宋如我的女儿。即便知道宋如我嫁给盛从肃,并且剩下小孩子,但是从没有这一刻令他感到无所适从。
    亲眼所见,他与宋如我之间的距离,他一手造成的鸿沟。
    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过来好一会儿,李木白才微微扯了扯嘴角:“小朋友应该要冷了,去家里睡觉吧。”
    他想了想补充道:“我这几天收拾了一下,趁着天气好还晒了晒被子。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大少爷有一天也会人间烟火做起家务,宋如我有些怔忪。小姑娘又在她怀里不安稳了,李木白连忙要接过盛泱。
    接着灯光和月色,李木白看清楚了小姑娘的脸,和宋如我一模一样的演讲,然后和盛从肃一模一样的高耸鼻梁。
    他胸中便有悔恨袭来,抱着孩子就慢慢往前走,宋如我沉默地跟着他一齐回到了袁家。
    是还是老样子,老旧的家具,有年头的被子,好在刚刚晒过,暖和并且厚实。盛泱沾到被窝,她就一咕噜滚了进去。
    日光灯下,宋如我掖好盛泱的被角,然后她去了客厅,李木白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上。
    宋如我抿了一口,然后她说道:“李木白,你知道么,这一分钟,我最恨你了。”
    李木白顿时僵住,脸色煞白。
    “六年之前,我怀着盛泱,站在雨里等了你一晚上,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心头血。”
    “既然当年你做过选择,就不要再回头。”
    “小我……我只是……”
    宋如我垂了垂头:“很多事,当年你选择不问,那就永远也不要问。”

  ☆、第20章 chapter20

事到如今;连资格这种事情;都无法从口中说出来。乡下寂静的夜里只有窗外深秋的夜风。物是人非;明明好像就在眼前,小媳妇羞红了脸;转身给他端出一碗面。
    他仗着年少热血旁人爱着他的一颗心;所以作天作地,轻易抛弃。到如今自食恶果。
    宋如我开了两个半的小时的车;看着有些疲累;并且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就准备回房间睡觉。
    李木白看着她的背影;自己知道就像是赌博一样;他桌上已经没有筹码。这两天;他待在小镇上;时常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竟然觉得是奢求。
    他抛弃宋如我;遵从母亲的意思与傅雨订婚;今年结婚,婚后两人各自为政,互不管辖对方。结婚的那一天,他在想,其实站在身边的应该是宋如我。
    他们本来就是父亲亲自定下的婚事,结婚本应该理所当然。
    这个世界上,他最恨的一个词叫做曾经。李木白看着宋如我有些瘦削的肩膀,终于回头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宋如我脱了衣服,睡梦里的盛泱便自动靠在她的怀中,软趴趴的小身子蹭了蹭她,然后小手勾住她的脖子。小朋友睡得很熟,馨香的小身体无比信任地靠在自己妈妈身边,十分地安静。
    无论如何,这是她的骨肉。是她历经千辛万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心头肉。
    宋如我紧紧拥着小朋友,在年少时自己的房间里轻轻滴了一滴泪后便一夜无眠。
    她甚至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起自己上小学的时候,袁朗给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书包,想起他骑着笨重的老式自行车载自己上学,也想起拿回一张张奖状时,袁朗脸上的皱纹都笑开来。
    夜太长,她想起太多的人,甚至想起了她跟盛从肃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李木白长她一岁,盛从肃是李木白的同班同学,都是布桑人的两个人是从初中开始就是好朋友。
    袁朗离世之后,李木白来袁家就比较勤快,宋如我很快被他吸引,两个人感情十分要好。李木白决定是时候带着自己兄弟看看自己的小媳妇了。
    于是趁着假期,刚上大一的李木白便约好从国外回来的盛从肃一起到了乡下。宋如我刚从学校回来,繁重的课业压力下,她越发有些瘦。李木白拉着她的手心疼地骂她:“你都不吃东西的么?”
    那时候,盛从肃穿一身灰黑色,只显得他面庞英俊立体,一双丹凤眼更是风流倜傥。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袖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宋如我的手说道:“你好,我是盛七。”
    “呸,他叫盛从肃,家中排行第七,混话叫他盛七。”
    盛七不过二十岁,年纪轻轻却有着与李木白相反的沉着与气度。宋如我笑笑。
    他们在乡下度过了一个假期,宋如我即便没有见识也知道从盛从肃的行为举止看出,他应该出生十分良好。
    对于招待这样一位贵客,她有些惴惴不安。可是没想到的是,盛从肃相比较于李木白而言,反而不需要她照顾。他甚至能在宋如我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的时候,适时地搭一把手,第一次来她家临走的时候更做了一顿中饭。
    色香味俱全,惹得李木白嗷嗷叫:“盛七你什么时候还会这些了?”
    盛从肃年少时期个性就沉默冷淡,对于好友这样愚蠢的提问,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本来相安无事,最后到今天却变成这样子的一番景象。
    宋如我睁着眼睛到了天亮,乡下的空气好,房子里的窗帘年头久了也挡不住阳光,清晨开始,盛泱在她妈妈的怀里微微睁开了眼睛。
    小朋友刚刚醒,语气软糯娇气,带着十分撒娇:“妈妈,我不要起床。”
    “可是太阳已经照屁股啦。”
    小姑娘不情愿地在宋如我怀里蹭了蹭,然后慢悠悠地揉揉惺忪的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宋如我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开始给她穿戴衣物,母女俩一起起床,宋如我抱着盛泱从房里出来。
    李木白已经做好早饭在客厅里等她们了,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豆浆。盛泱在她妈妈耳边小声问道:“这个叔叔是谁呀?”
    宋如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木白,他朝她们母女笑,站起来就要哄小姑娘吃早饭。
    “他是傅雨阿姨的丈夫。”
    “丈夫是什么东西?”
    李木白双手一僵,然后他亲自对着小姑娘说道:“我是你妈妈的好朋友。”
    “这里就是外公家么?”盛泱环顾了四周,回头又问宋如我。
    “是的呀,是妈妈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妈妈小时候真辛苦。”
    小姑娘已经到了能够分辨好坏的年纪,也到了能够体谅人的年纪。她从小生长坏境优渥,宋如我幼时清贫的家对于她而言自然是很辛苦。
    宋如我拍了拍小姑娘的头,没有说话,盛泱吃饭时不会说话,这大概是他爸爸教的。三个人便静悄悄地各自吃饭,屋内只有杯盏碗筷相撞的声音。
    可是还没有吃完这一顿平静的早饭,房门前就已经传来“啪嗒啪嗒”高跟鞋的声音。
    “木白。”
    时隔那么多年,宋如我还是将这个声音给认了出来。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声音甚至十分刻骨铭心。李木白的母亲,她虽然跟她说过很少的话,但每一句话都戳到她的心底。
    很快的,成响已经走到了屋中,她看到李木白居然还在这里跟宋如我还有一个小姑娘吃饭,心里边没来由的厌烦。
    她已经猜出那个长得有些精致的小姑娘,就是当初宋如我肚子里的孩子。
    “木白,跟我回布桑,闹了这么久,也该收收心了。”
    这位母亲外表还是如很多年前一样精致优雅,穿着定制时装,外面套一件风衣,从里到外都是透着富贵逼人的姿态。
    成响睥睨着眼瞄了一眼宋如我,高傲的头颅连低一下都没有,只是看着李木白:“公司你都不要了?新药上市期,你连饭碗都不要了是么?”
    李木白终于出声:“妈,你回去吧。”
    成响这时候终于看了一眼宋如我,她甚至还看了一眼盛泱,好一会儿她说道:“你为了她?你看看,她连孩子都有了。”
    盛泱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这个奇怪的奶奶。宋如我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抱着盛泱就要往外走。
    李木白立刻喊了一声:“小我!”
    宋如我背影一愣,然后转过了头想了想说道:“把钥匙还给我。”
    李木白心底绝望,对着自己母亲便再无好的姿态,他微微一笑,一字一句说道:“妈,我说过,我一定会离婚的。”
    成响对这个不孝子终于忍无可忍,甩手便打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惹得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妈妈,那个奶奶为什么要打叔叔啊?”
    宋如我这时候已经将孩子抱了出去,她想了想说道:“因为叔叔不乖。”
    “可是我有时候淘气,老七就从来没有打过我。”
    宋如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好保证:“妈妈以后也不打你。”
    已经到了十一月份底,天气已经很凉,小姑娘缩在宋如我的怀里,甜甜地说道:“妈妈我最爱你了。”
    大概有十分钟,成响从屋中走出来,脸上带着恼怒的神色,精致的妆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些残,她看了一眼宋如我,忽然瞪了她一眼。
    宋如我连忙将小姑娘压在自己的怀中,成响凉凉地开口:“从国外回来了?那就赶紧回盛家吧。我们木白已经结婚,不能这样折腾。”
    这样说来,好像宋如我逼着李木白一样,她恍惚间成了第三者,需要受别人唾弃。
    宋如我不想跟她对话,很快就抱着盛泱离开,回到自家家里,看到李木白点着一根烟,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烟雾缭绕之间,宋如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李木白在看到她进来,连忙将烟头掐了,挥手散了散烟雾。
    “小我……”他开口。
    宋如我冷着一张脸,忽然间有些怨恨和难堪,她甚至恼怒地说道:“你赶紧走。”
    她已经对他厌烦,碍着孩子的面没有将话说得难听,李木白愣住。他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笑:“当初她跟你说了什么?我是指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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