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如深(顾许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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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的不认识的的都一派亲和，真正的大家风范。大儿子和媳妇忙着接待客人，小儿子要陪城建局的人，只有小儿子家的两个孙子陪在奶奶身边，偏生又是坐不住的，吵嚷嚷不停的问叔叔怎么还不来，宋老太被问的脑袋都疼了，耐着性子好言安抚，话音刚落，就看到大门开了，进来一男一女，男的风度翩翩，俊美颀长；女的气质清冷，高贵典雅，真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这厢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俩小魔王无比欢腾的跑了过去。
　　“叔叔，叔叔，抱……抱……”大的宋浩立马伸出手叫唤。
　　“还有我……还有我……叔叔；我也要……”小的宋励也不甘示弱的缠了上去。俩小鬼口中的叔叔也就是宋老太的亲外甥顾许，被缠住的顾许也不恼，宠溺的摸了摸两人的头，然后一手抱一个，偏头示意旁边满脸笑意的乔言跟上，就朝着主座走去。
　　“瞧你们两什么样，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害臊，还要你叔叔抱，羞羞脸嘞”宋老大瞅见这两孩子的德行，开口取笑。“还不快下来”
　　知道被奶奶笑话了，小小男子汉这会儿也不好意思了，乖乖的从顾许身上下来了。放下两小鬼，顾许就和乔言恭敬给宋老太拜了寿，要说这宋老太和顾许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亲厚，这主要得益于顾许那对无良的父母，顾太后和宋老太是亲姐妹，两人年龄差了10多岁，所以顾太后从小是跟着姐姐混，直到顾太后结婚之前都是住在姐姐家，后来结了婚生了顾许，顾太后和顾爸爸嫌小孩子麻烦，打扰了他们二人世界，当即就把三岁的顾许留给了已经培育了两个孩子的自己大姐，十分潇洒的当起了甩手掌柜，直到顾许10岁才想起大姐家还有这么一个儿子，这才中断了顾总裁“寄人篱下”的日子。
　　不过要是顾许自己说，当年还不如留在宋家呢，至少阿姨和姨夫是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两个哥哥也比自己大了，事事都让着他，因此顾许在宋家的那七年整一山大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后来回了自己家，按顾太后那性子本就是对啥事都不上心的，又没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再加上顾爸爸又是□□一枚，压根没怎么管过他，顾许能活到现在估计全托柳嫂的福，至于顾许的性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就不得而知了。有着这么深的渊源，宋老太对顾许自然是看儿子一般，连带着对乔言也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满意。
　　乔言本身性子虽然冷，但对自己家里人却极为真诚，宋老太活了大半辈子，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知道乔言这孩子面冷心热，因此也是打心里疼爱。
　　顾许陪着宋老太说说话，两小孩在旁边粘着乔言不撒手，软软糯糯的童音一声声的叫着婶婶、婶婶，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乔言本身耐性就好，对小孩就更没脾气，于是也乐得陪他们玩。这厢他们虽是其乐融融，但旁边总有若有若无的视线往这边瞄，顾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让人忽略不了，不管是存了什么心，顾许也总是会引起关注的，这点宋老太也懂，问候了顾许几句，也打算放人“哎，你们这年轻人啊！陪我这老太婆也没啥意思，自己玩去吧！”
　　顾许自己倒无所谓，以顾家的地位完全没必要去巴结别人，正要开口拒绝。宋老大也是人精，自己带的孩子哪能不了解心思，知道这孩子孝顺，也清楚顾家的地位，但是生意场上的事哪是你不去巴结别人就完了的，笑着拍了拍顾许肩膀，说道“那就带着乔言去见见你两个哥哥，这么多年没见了，好好聊聊”
　　提到宋家那两兄弟，确实也有很多年没见了，毕竟长大了，大家要忙的事也就多了，明明离得不远见面的时间却没有，趁着这次聚会，外人可以不理会，自家兄弟还是要问候的，于是顾许顺了宋老太的意，携同乔言去寻宋家两兄弟了。
　　宴会上衣香髻影，觥筹交错，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的顾夫人无疑成了众人的焦点，各种各样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朝乔言袭来，有惊艳的、嫉妒的、好奇的，不屑的、还有羡慕的，不过乔言本身就是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因此也没多在意。由于想和顾总裁攀谈的人太多，以致他们走到宋家老大宋涛身边就花了不短的时间。宋涛是个很豪爽的人，一看到顾许就给来了热情拥抱，手还不停的拍打顾许的后背，乔言不禁怀疑顾总裁这种身板会不会被他给拍散了，幸好旁边温婉的大嫂及时拉开了宋家老大，这才作罢。宋涛夫妻两是没见过乔言的，他们结婚之前宋涛就已经移民了，知道顾许结婚人虽没到礼物却没少，一直对能拿下顾许的乔言很好奇，今天看到眼前这女子，落落大方，清丽脱俗，对乔言也就是自家人对自家人了，不生疏也不排斥，这让乔言感觉很舒服。顾家虽然是大家族但是人都很和善，叙了会旧，宋涛就不得不去招呼客人了，顾许也就挽着乔言顺着宋涛刚刚的指引去偏厅找二哥宋毅了。
　　很多年后，乔言偶尔回想起那晚的情形，仍然会假设，如果那天她没有去参加晚会，没有遇见易靖，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可是人生向来都没有如果。
　　此刻，她站在偏厅的入口，入目所及中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客厅里浅笑宴宴的男子，五官端正，眉目清秀，虽远不及顾许的精致，却带着一种特有的柔和。乔言有些恍惚，她不是没有设想过自己和易靖再次见面时的场景，可是真正见到，仍然有些意外，以至她没来得及第一时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只能怔怔的停在原地。
　　乔言的手足无措显然没有逃过顾许的法眼，准确的来说，当他第一眼在宋宅看到易靖时，就在观察乔言的反应，看到乔言明显的放空，顾许脸上神色难辨，手却自然而然的环住了乔言的腰际，亲昵的提醒因为其他男人的出现而神游的妻子“别怕，有我”。
　　或许是顾许的声音太过有穿透力，乔言被拉回现实，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场所，不免有些尴尬，再看到顾总一脸关怀的神色时这才发现自己作为顾夫人有多失职，抱歉的朝顾许笑笑，下一秒又成了众人钦羡的顾夫人，顾许在一旁乐得看乔言瞬间的角色转换，及其难得的换上了和乔言相得益彰的笑脸，搂着乔言高调的朝宋毅走去。
　　宋家老二宋毅干净斯文，身上没有商人惯有的圆滑，反而有种书卷气，看到顾许也没有一上来就是熊抱，只是淡淡的问候，但不难看出两人关系很好。
　　宋毅正和L市城建局相关负责人洽谈L市房产开发事宜，L市规模和发展虽远比不上S市，但胜在房产开发建设空间较大，以后经济发展前景也相对周边其他城市来说更有优势，因此宋毅趁宋老太的生日宴会的契机，邀请恰好来S市开会的L市城建局核心负责人参加晚会并亲自作陪，算是给足了面子，以此也可看出宋毅对此次合作的重视。
　　L市城建局局长刘强与顾许以前在工作上有过接触因此不算陌生，听到介绍乔言是顾夫人时，还客气的夸奖了乔言和顾许郎才女貌，然后又礼貌的向顾许和乔言介绍身边的几位下属。“顾总、顾夫人，这是我们城建局的科长也是我的女婿易靖，易靖，这两位就是艾顿集团的顾总和顾夫人，顾总在年纪轻轻在S市已是第一纳税大户，以后有啥问题要多顾总请教请教啊。”
　　刘强想借着机会给易靖积攒人脉，等着对方接话，可易靖这会儿倒没了反应，只好用绷着笑脸提醒“易靖，易靖？”
　　纳闷易靖为何突然不懂世故，对着顾家夫妇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刘强微恼，边提高声量边用手肘暗暗示意。
　　易靖自然明白泰山大人的苦心，只是在看到乔言的第一眼，易靖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安之若素，他做不到像面对其他人一样，轻描淡写的问候乔言，即使他们早已毫无瓜葛。
　　但此刻不是允许他任性的场合，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万不能驳了刘强的面子，意识到这点，易靖调整好自己的心绪，主动伸出右手打招呼，“顾总，顾夫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有机会能再次见到，缘分真的是很神奇啊，以后还请顾总多多指教”。
　　经过官场两年的浸淫，他自信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无懈可击，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失态。放佛过了好久，他听到顾许客套地回应“确实好久不见了！易科长客气了，指教不敢当，以后还得请易科长多多关照”尔后刘强轮到一脸诧异的看着易靖，大概是没料到他还能认识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借机和顾许攀起了交情，这样的情形，这两年他跟着刘强见得也多了，不知怎的，今天却只觉得虚伪的令人恶心。眼神不自觉的往乔言瞟去，她越发瘦了，眼神却一如当年，倔强而骄傲，和顾许站在一起俨然是一对璧人，这样想来，心下却略微苦涩。

　　chapter　13

　　凌晨，顾家，地下车库。
　　顾许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双目微闭，眉头深锁，忍不住想伸手抚平，又怕惊扰了对方的睡意。宴会结束后，乔言在回来的路上就昏昏欲睡，整晚的应酬让她有些吃不消，一上车便安静的闭目养神。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体贴的掖好被角，调低光线，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顾许的目光在乔言身上停住，狭长的凤眼讳莫如深，右手温柔的覆上乔言的发际，随即又在颊边印上一吻，态度亲昵而礼貌，让人实在猜不透其中的意味，想起还没处理完的工作，顾许捏了捏鼻翼往书房走去。
　　可能是潜意识里感觉到了温暖源的抽离，乔言显得极不安稳，睡梦中全是光怪陆离的景象，一会是童年同龄孩子嘲笑的目光，一会是大学校园生活里单纯的笑脸，一会又梦到自己独自一人站在黄山呐喊，最后还看到自己跌入深海，不停的呼救却还是不断下坠，那种窒息的感觉如此真实，以致她最后被惊醒时还心有余悸。室内暖黄的灯光让她些许的心安，乔言惊魂未定的靠坐在床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意识到刚刚一切都只是梦魇，不由得放下心来，只是梦的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化成同一张脸，微笑的，生气的，高兴的，冷漠的，陌生的，温柔的，都成了她不安的来源。
　　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半夜两点，身旁微凉的床单显示顾许的未至。她摇了摇头，离开床榻去卧室的洗手间洗了把脸，冷水的刺激让她有些清醒，可脑里却还是浑浑噩噩的，一抬眼就看到镜子里满脸湿漉的女人，刻意扯了扯嘴角，镜子里的人做出相同的动作，乔言对自己突然的幼稚感到可笑，拿干毛巾擦了脸，又回床上躺着，只是翻来覆去的却再无睡意。于是干脆顺手拿了本书坐在床头打发时间，只是10分钟后还停在第一页，乔言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就没心思挑灯夜读。
　　半夜不睡的后果就是一大早精神不振，外加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乔言从卧室出来走向餐厅，顾许难得的还在吃早餐，听到动静，视线从手中的报纸转向乔言，出言调侃“乔女士今天的烟熏妆还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博人眼球呢！”乔言无语，丢过去两个大白眼，也不理他，安静的坐下吃早餐。等她吃完早餐换好衣服，风风火火的准备出门赶地铁，没想到顾许却把车停在门口，副驾驶的车门已开，右眼一挑，示意她上车。“干啥，我还得去上班呢”　“上车，开车送你”　“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是老板，没人查。还不上来，想迟到？”看了一眼时间，确实来不及了。乔言也不啰嗦，蹭蹭的上了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打量顾许，既然都上车了也就不急，有的是时间反击，“顾总，你说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怎么今早某人却和中了邪似的”
　　“确实是，不然怎么有人两眼发黑呢？”
　　“好吧！顾总，我甘拜下风，你直说今天有何安排吧！我随时候命”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谁让自己道行不够呢！
　　“乔女士觉悟挺高，今天下班等我来接你，咱们直接去w市，我刚好在那边有点事，你周末正好在家陪陪妈”
　　“w市，你说我们今晚去我妈家？”
　　“乔女士，我以为我刚刚说的是中文”
　　“嗯！太好了。顾总果然是英明神武，风姿卓然啊！”乔言脸不红气不喘的拍起了马屁。
　　“知道就好”顾许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让乔言有些不爽，但一想到今晚可以回w市，也就心情大好忽略不计了。毕竟到时候还得仰仗人家，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又到周五，部门同事都很兴奋，一个个全没上班的心思，三五人扎堆开始计划周末要去哪里潇洒，虽然乔言对待下属从不苛刻，甚至可以说是宽容，何况制作部平时上班压力也大，因此，每到大小节假日，大家都会变得异常兴奋，甚至消极怠工。以往乔言见此都会有所控制，可一想到今晚能回家，便心情大好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好不容易忙到下午五点，手头上的工作基本处理完了，正准备打电话让顾许下午六点钟过来接她。丁叮却蹿了进来，神色暧昧的汇报“乔经理，会客室来了个帅哥，找你的”
　　“嗯，知道是谁么？”
　　“嘿嘿。忘了问了，不像是客户”丁叮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对自己看到帅哥就歇菜的症状也很无奈。
　　“好，待会就去”乔言头也没抬，对丁叮的花痴早就习以为常，本就没指望能问出什么，只是这帅哥估计得打个折，毕竟这小妮子看到十个男的，有八个都觉得帅。而且乔言每天对着顾许那张脸，现在对美色都免疫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等她五分钟后挂着一脸公式化的笑容推开会客室的门时，见到来者还是有些惊讶，其实也不算是惊讶，毕竟在昨晚和易靖见过面后，她就知道迟早他们会再次遇见，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是在公司。
　　“好久不见”她率先开口，仿佛问候多年前的老友。
　　“好久不见”易靖点头回应，嘴角挂着凉薄的笑意。
　　然后再是相顾无言，沉默半晌，易靖再次开口“有时间下去坐坐吗？”
　　在JC工作两年，虽谈不上鞠躬尽瘁但乔言自认也算恪尽职守，明知公然翘班不对，却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头，直到和易靖在附近咖啡馆坐定，还是有些心神不定，也不知是对是错，罢了，事情总归要有个了断。
　　十分钟后，绿野咖啡馆。笑容亲和的服务生手持托盘礼貌的在乔言面前放下一杯摩卡，随后给了易靖一杯卡布奇诺。乔言心下疑惑，抬眼看了对面的人一眼。
　　“怎么了？”
　　“没事，谢谢”大概是易靖看她有些恍惚，便体贴的按以前的口味给她点了单。可易靖却不知道她早就不喝摩卡，受顾许的影响，她反而习惯了黑咖的苦涩，现在想起摩卡那种甜腻的口感，都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会那么喜欢。反观易靖这一点倒没变，还是偏爱卡布奇诺，据说爱喝这种咖啡的人大多比较钟情。
　　“两年不见，你还好吗？”易靖抿了一口咖啡，貌似随意的开口。
　　“挺好的，你呢”
　　“还好，没想到你现在在广告公司工作”
　　“是啊！虽然没有在设计部，但在制作部也挺好的”
　　“你以前就喜欢这个行业，挺适合你的。只是，没想到你和顾许在一起了”易靖这话问的小心翼翼，端咖啡时的动作都带着拘谨。乔言不以为意，平和的接话“是啊！世事难料！别只顾着说我，你呢？”
　　“我，你应该知道，无非是像我妈期盼的那样结了婚，找了一个稳定的工作”易靖本想配合的笑笑，无奈只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那也挺好的，伯母选的想必会更适合你”本以为提到这个话题，自己会心痛难当，现在却发现真的面对时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以承受，时间果然是最好的疗伤药。
　　“或许吧！清乐是个好妻子”即便没有爱情，这两年来朝夕相处的时光却是事实。
　　“你们很般配”乔言真心实意的称赞，平静的像是老朋友间寒暄。
　　“你见过她？”易靖疑惑的问道。
　　“不，没有，只是看过照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乔言急忙解释。
　　“照片？”易靖当然不会问是什么照片，哪来的照片，这个问题不用想他也能猜到，以母亲的性格，两年前为了拆散他们确实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乔言扶额，恨不得抽自己两下，什么脑子，越说越错。
　　提到这个话题，两人都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保持沉默。还好咖啡馆里适时放起了音乐，暂时缓解了这种气氛，曲子是陈奕迅的好久不见，此情此景，他们还真是符合这首歌的意境。

　　chapter　14

　　港台这么多男歌手里，乔言独爱陈奕迅，Eason每一张专辑她都有，每一首歌都有听，没有理由的，她总是会无端被他的歌声打动。还记得当年易靖为了能让她去看一次Eason的演唱会，还屈尊降贵的去餐厅端了两个月的盘子，那估计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易大少爷这辈子做过的最辛苦的工作了，因此当乔言收到两张偶像演唱会vip的门票时，一向要强的她还是矫情的红了眼。
　　演唱会当天发生了很多事，乔言都记不清了，却仍然记得当Eason用特有的声音唱起那首稳稳的幸福时，她和易靖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那一刻，她也曾天真的以为这就是永远。
　　可是，现实终归是现实，没有那么多的童话。大四毕业在即，易靖的爸妈执意要易靖回L市发展，易家父母都是L市政府机关公干，虽不至身处要职，但在单位也算小有地位。身边人脉圈广，在他们看来易靖以后从政才是最好的安排。而乔言却打算留在S市，一方面S市经济发达，机遇较多，另一方面这是离w市最近的一个城市。
　　易家是易母的一言堂，说话向来说一不二，易父和易靖在易母的淫威下生活了二十多年，事无巨细都在易母的安排下，对于工作这样的大事，更加不可能违背易母，那时乔言也以为他们会向其他的情侣一样面临毕业就分手的危机，毕竟异地恋谁都等不起。可是易靖却给了她一个惊喜，她从未料到一向听妈妈话的乖宝宝易靖居然会为了她公然的和家里对抗，甚至在易母断绝资金来源的威胁下仍然坚持留在了S市，如果说乔言以往对他们的关系定义只是大学里一段普通的恋爱的话，那么这件事后，乔言便算认定了他，当然也因为这件事，乔言和易母之间的梁子终是结下了。
　　顶着巨大压力才换来的相守，乔言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她用大四兼职的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子，没有多好，但她和易靖总算是有了一个“家”，房子找好了，乔言和易靖开始着手找工作，一切都将变得很美好，那时候的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乔言在大学学的是广告设计与制作，易靖学的是电气工程，211重点学院毕业的学位证可能在其他的城市能让他们高人一等，但在硕博众多竞争激烈的S市，这点资本根本不够看。乔言一直想从事广告业，但她更清楚现实的窘况绝不容许他俩继续踌躇，于是她去了一个20人不到的文化公司做策划，每个月工资3千不到，虽然不是很理想但好歹不至于坐吃山空。她有了工作至少易靖可以慢慢找，不用那么急。
　　可现实告诉他们，相爱的两个人并不代表适合一起生活，时间一长矛盾也就慢慢出现，在易靖不紧不慢的找了三个月工作仍然一无所获时，他倦怠了，他疲于四处奔波遭受别人的挑三拣四，干脆宅在家里打游戏。乔言的工作越来越忙，她本是好强的人，再加上策划加班的时间多，即使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和易靖的交流也寥寥无几，偶尔几次的交流，也都是以冷战收场。易靖的自甘堕落，乔言都看在眼里，想开口安慰，却总是被易靖一脸不想多说的表情的给堵了回去。
　　渐渐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相处的模式也越来越奇怪，最终导致他们这段如履薄冰的感情不可修复的导火线却是乔言，准确的说其实只是一个误会。
　　那天晚上，乔言手头上一个案子比较急，所以加班到很晚，恰好遇上公司一男同事来拿落在公司的文件，看到乔言这么晚还在公司便好心提出要送她回去，乔言平时在公司工作很拼，对同事也都很客气，平日里和大家来往也不多，于是开口拒绝了，不想却在公交站牌又一次碰到，交流之后发现原来顺路，乔言也不矫情，便搭了顺风车。
　　或许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乔言从车上下来的情景刚好被下来等她的易靖撞上，于是所有的暗涌一触即发。那天晚上的事情，乔言现在想起来却有些记不清了，只知道那天晚上易靖就连夜回了L市，她在那间小屋里等了大半个月，每天疯狂的给易靖打电话留言发短信，没有等回易靖的消息，却等来了易母，易母仍然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带着一种不屑的神情高傲的走到乔言跟前告诉她，不要再缠着她的儿子，易靖永远不会回来了，他爱上了别人，至于那个号码易靖也早就不用了，让她不要再痴心妄想。
　　乔言不信，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可以相信易靖会妥协，会回家，会听话，会从政，但她唯独不信，易靖会变心，那是她在整个少女时期唯一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