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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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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阿鸟回头看了一看,咯咯笑着,几轻几重,拍打着张毛地脸颊,问:“出息了就可以不认人了是吧?!主人的女人你也敢抢,把我表哥的腿打断,是呀,四品官,老子现在跟朝廷修桥造渠,你都四品官,不得了哇,就欺负上了?是不是?!”
    他绕了两步,狠狠开弓,又是一巴掌,几乎是带着电光,“啪”地将张毛打了个转。
    雨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有的都挂到张毛脸上,他佝偻着身体颤抖,沙哑道:“我跟老爷一起……”他也知道老爷含冤,自己混四品官不合时,只是要从西征讲。
    狄阿鸟却不在意,冷笑道:“立功了,以后我就该为你做牛做马了,是不是?!”
    他用手指勾起张毛的嘴巴,问:“张毛。我父子亏待过你吗?!”
    他说:“你是一个家奴,其实也没有把你当家奴,你立了功,就该让主子给你作牛做马了?!明天我带着家小来,大的给你牵马,挨你鞭子,小的为你捡粪球,老婆让你给睡,好不好?!”他一连问道:“好不好?”
    张毛的脸像一块板毡,雨线哗哗穿过来,洗了个透亮,他张了几张嘴,哑声道:“我现在是朝廷四品,你别让我不好看?!”
    狄阿鸟一股气出得畅快,却感到还是不够,哈哈大笑,说:“老子不让你好看,怎样?你明儿,是不是要告老子一本。”
    张毛只好说:“奴才是万万不敢哪。”
    狄阿鸟问:“你还知道不敢?”他突然一收笑容,厉声说:“跪下。”张毛迟疑片刻,慢吞吞地曲起身,脸肉绷得直跳。
    狄阿鸟看他有些犹豫,“啪”又是一个大耳刮子,问:“跪不跪?!我给你跪下?!除了当今万岁爷,我很少跟人跪下,今儿我给你跪下好不好?!唉,张老爷,好不好?!”
    张毛“扑通”一声跪倒,把头深深埋下。
    狄阿鸟想了一想,干脆把裤带解开,掏出一个东西,浇了一泡热尿。
    热气在雨里腾起来,隐隐像是呈几丝白气。
    张毛歪着脖子,浑身一阵剧烈地晃,最后竟大声地咳嗽着。周围的人看得心惊,特别是张毛的人,“呼通、呼通”往下跪。
    狄阿鸟浇到了底,回头给几个人说:“你们助纣为虐,老子也只当不知者不为罪,伤了地、死了的,改天去找老子,领钱,要是不愿意,那就尽管去告老子好啦。天子脚下,总有三分道理,嗯?!知道到哪找老子么?知道老子叫什么?!狄阿鸟。”
    众人接连捣头。闲话间赵过拖来一条浑身冒血的人回来。狄阿鸟不再多说,走下来,拔出牛角刀,在袖子上揩一揩,提出衣襟,剜了进去,在惊呼声中,掏出“怦怦”蹦跳的人心,左右看了一看,正准备交到张毛手里,只见赵过大步往前走,喝道:“跑?”
    再一回头,方知大伙一个不注意,让张毛逃进屋里,竖起一道桌子。
    屋里的哭声陡然一停,“哼”了一声。赵过和狄阿鸟依次进去,张毛已从后面逃走,只有乔镯拿着一把带血地刀,枕着屏风歪在那儿。她见到狄阿鸟,伸出手来,惨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枯容,念叨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你把我抱起来吧?!”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4)
     更新时间:2009…5…2 14:06:27 本章字数:3491
    外面阴雨密密,屋里一片黯淡,乔镯撒着莲藕般的胳膊,眼窝里满是泪水,像是被完全框到一个灰白色的世界里。狄阿鸟用两只胳膊把她托起来,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只觉得她的人已经很轻、很轻,轻得要飞走。
    乔镯呻吟着,把头蜷向他的胸口,慢慢地呓语:“那个晚上下的是冰雨,下着,下着,就下成了雪,我跟着你,走呀,走呀,爬呀,爬呀,要是再也没有第二天,该多好?!”她哭得泪流满面,一声轻过一声:“而之后,你离我如此遥远,我再也触摸不到你,你再不理睬我,再不要我,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为什么?!”
    狄阿鸟眼中多出黄豆大小的眼泪,呼吸起来像是一架风箱。
    他俯瞰下来,只见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白皙的鼻尖上,凝滞着,闪亮着,一点、一点地滚动着,那双惨白了的朱唇慢慢地掀动,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你说他夺你的女人,在可怜我这个苦命的女人么?!”
    狄阿鸟迟疑片刻,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因为她毕竟已经和花落开有了夫妻之实。他甚至在抱着这柔软的身体时,刻意地远离胸膛,避免不该有的感情爆发,以免伤害花落开,以免让在场的人认为自己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去伤害,什么都去忘记。
    然而情感越是压抑,越是强烈。
    两股力量不断扯着他的脸,一股是难以抑制的颤抖,一股是努力的平服,扯得腮筋生疼。他最终还是没有现出完全激动,只是不紧紧搂住,也不舍得丢开,心片片粉碎。片片落地。乔镯一刹那间睁大的眼睛,朝上面望着,眼窝中失望的泪水像是两道不断喷发着生命力的热泉,而她地人,也迅速地飞逝。
    大伙却都在看着,他们本来不应该看着,或许应该去追追张毛,或许应该干点别的……然而他们都在看着,都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狄阿鸟身上,像是一定想要知道结果。一定要知道他究竟是要搂住乔镯的身体,亲着、嚎着。还是该不形于色,回去还给花落开。狄阿鸟在这种聚焦中,感到自己快要坚持不住,快要败给他们的好奇,快要攒够怒火,剧烈爆炸。而他的身体也开始抖动。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生硬的脚步声、喊声,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狄阿鸟也彻底冷静下来。他把断气的乔镯交给赵过,果断地指向张毛逃走的东墙窗户,沉声道:“你赶快走,回去让谢先令立刻去找董国丈,也好把刚刚发生地事变成一场官司,最后他有他的理,我们有我们地理。不了了之。”
    狄阿鸟说完,就带着别的人出来。
    外面来了几十个穿着邦衣的号卒,刀枪在手,冲着门口扎出一个圆圈。见到这场面,大伙虽然从狄阿鸟的镇定中得到一些安心。还是感到一阵、一阵地害怕,而那些外面的号卒也不同于军卒,只是缉拿些盗贼而已,他们早从雨中的狼藉场面,被抬走地死伤者身上看到什么,无不头皮发麻。有点儿希望这一拨打发了二十几条兵械大汉的“悍匪”逃走。缩到屋里不出来,免得陷入没有胜算的激战。也是在强打精神,一看有人从正门鱼贯而出,立刻把神经绷得紧紧的。
    狄阿鸟打个“哈哈”,不怒而威道:“哪个衙门的?!”
    号卒们全傻了眼。只有刚刚经历过场面的行馆小吏捂着帽子,大声傻叫:“就是他们。抓呀。抓起来呀。”
    狄阿鸟怒道:“混账。”
    他很快把口气放缓:“你们报上去,日后到我住行馆传唤。”
    行馆里的其它官眷大老远看着,指手划脚。他们也相信这是官和官之间的私仇,更不要说这些号卒。
    为首卒吏和手下交换过眼色,就势抱刀,立于面前,朗声道:“不知大人位居何职?!也好让小的们回去交代。”
    狄阿鸟漫不经心地说:“我无职。万岁爷不给官当。
    这一说,来头倒像哪一家高爵。
    一般来说,爵虽然大,却无官,县官归现管,比起在职官员,放屁都不该响,但现在靖康立国百年,高爵都已经成为氏族家阀,根大难碰,近几年更是近一步膨胀,普通人更不敢轻易招惹。
    小吏只是催要名号。
    狄阿鸟笑道:“我狄阿鸟。要说名号,倒也有一个,区区也就是一些人口里说的‘博格阿巴特’。”
    号卒闻声惊退,卒吏更不知怎么收场。他也怕被人哄,将来无法追查,无法向上面交代,只好说:“小地们都是如雷贯耳,如雷贯耳,现在就送博老  少英雄回去?!”
    狄阿鸟点了点头,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五石散”,举到面前过一遍眼神,笑道:“是该回去服散啦。走吧。”
    他一挥手,卒子们就在前面开路。
    一行人想不到人家竟然放行,有点儿不敢相信,反应过来,亦步亦趋地跟上狄阿鸟,四处扫着,注意着。
    眼看就要脱身出来,一排训练有素的脚步踏着雨地,“哗哗”作响。
    狄阿鸟本能地惊觉起来,一回头,只见数十冷硬的将士径直从行馆深处抄来跟前,随后一名肩捂避雨大氅的大员在将士们让开地道路上走得飞快,顷刻从远及近,来到跟前。他心里咯噔一跳,心说:“怎么杀出来个管闲事的?!”
    来员抖一抖雨亮的大氅,声音慵懒而威严:“你们些个坐衙门的,一向都是这样放走凶徒的?!成何体统?!”他伸出一双带着护腕的小臂,猛一挥舞,断喝道:“给我拿下!”手下悍兵“唰、唰”散开,兵器操得轻鸣,顿时布下一圈刀枪。
    狄阿鸟刚才把长兵器丢在舍房里,身边连赖以防身地家伙都没有,只好赶在他们动手地前头,直面这位高官,气势上不遑多让地压过去,冷喝道:“你谁?!”
    来人的胡须被布袋套着,面容也沉稳、修长,根本不像是那种刚硬火爆之辈,然而却没报自己家门,只是冷冷怒哼:“不要管我是谁。你这种凶徒,人人得而诛之。给我拿下,格杀勿论。”
    随着这一声令下,盾牌一面、一面地翻上来,枪戟挂着雨滴,森然斜竖,几个弓箭手有条不紊地压过盾牌,把箭尖对准被围起来地诸人。
    狄阿鸟想找董国丈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今儿是要人一锅烩,心里一寒,却哈哈大笑。不管他怎么撑场面,他带来的都已经发出“啊”的惊恐声,相互簇拥不堪。
    许多人号卒都不自觉地避让出去,缩得像是老鼠,口里还叫着:“我是衙门里的人。我是衙门里的人。”
    眼看就是一场不成对比的屠杀,又是一阵“唰、唰”齐整的脚步,狄阿鸟回头一看,魂飞魄散。
    他只见黑压压的兵卒从行馆从外到内压来,纷呈四列纵队,刀枪高举,连忙朝那大员看去,几乎怀疑这是一个布置好的陷阱,这才在仓促之间调集这么多兵,里应外合,然而那大员也在意外。
    狄阿鸟连忙转过头去,只见几骑踏着石路上的泥水上来。
    为首一人于马上拱手,笑道:“张大将军,别来无恙。恕小弟不便多礼。像这种事,还是不应该越俎代庖,让我们辖军自己来处理好啦。”他一按马背下来,问:“这位好汉,还是跟我们走吧。”
    那张将军不禁气恼,怒道:“陈元龙。你显然是要包庇此犯!区区一个凶徒,能让你三品辖军将军来料理么?!”
    来人笑道:“张将军过誉了。张将军一品大员,都要插手此事,陈某怎敢不躬身亲办?!”
    狄阿鸟听得辖军就敏感,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后面赶来一个人,焦急大叫:“阿鸟。阿鸟。”
    狄阿鸟一听是大水,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是大水知道制止不了自己,找到自己的上司。
    他此刻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大笑数声,并作一气来挤兑那一张姓的将军:“张大将军。小弟来此教训自家的家奴而已,想不到,险些被家奴蓄养的家奴打伤,还承蒙张大将军仗义出手,当真惭愧得很哪,若是没有别的事,小弟还是先跟陈将军回去,改日再登门拜访,聆听一、二指点,如何?!”
    彻生将军想不到他能这般挖苦,只好不作理睬,跟陈元龙咆哮:“我会盯着你的。要是你徇私,别怪我翻脸无情。”
    陈元龙道:“末将自会处理,把你的手下也交出来吧?!”
    狄阿鸟又是一阵恍然。
    彻生将军却不肯,怒道:“明摆着是袭官匪徒,凭什么要我的人?!”不知谁小声告诉他说“狄阿鸟就是博格阿巴特”。他立刻大声喊:“他就是博格阿巴特。博格阿巴特本身就是一个匪徒。你问一问,哪一个不知道?!”
    这就有点儿不讲理了,按说他该让辖军把张毛一起带去,狄阿鸟不由感到岢怪,倒也暗想:张毛不敢告老子么?!就是不敢告老子,也不该仓促一见面,原原本本全讲给你?!你不让他出面,不是自打巴掌?已经算不了了之?!
    有人又告诉张姓将军什么。
    彻生将军连忙说:“他现在无官无爵,是民,民怎么能跟官争?争什么?啊?!争女人?!对。争女人。我就看着你,你要把他带走,少包庇?!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我知道他父亲曾经是……”他突然不再往下说,咳嗽道:“不过。我还是相信陈将军的,要是不方便,可以转到京兆尹去。”
    马公子惊喜道:“好哇。好哇。”
    狄阿鸟忍不住发笑,假意责怪道:“还是要静听两位上官发落,咱们自己怎么做得了主?!”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5)
     更新时间:2009…5…2 14:06:36 本章字数:3327
    马仲龙出于对狄阿鸟的畏服,相当心安。他不再做声,把自己的两只手按到吕宫背上,使劲儿晃一晃,静静听着下文。
    陈元龙当然不可能和他们一搭一唱,否则多少显得沆詹一气,只是说:“张大将军护下心切太盛,怕是便宜匪徒啦。陈某还是觉着,将军应该把手下交给我。”
    彻生将军固执己见,一味要求说:“转京兆尹。”
    陈元龙说:“这就是辖督衙门和京兆尹之间的事,张将军执意不肯,末将只好告辞。“他用力一挥手,喝道:“押他们回去!”
    他的人大部分收列到一侧,另有一部分逼迫着张姓将军的兵退让,硬挤一条路,裹上狄阿鸟等先行离开。
    陈元龙自己留到最后告辞,不大功夫驰马跟上。
    张大水走在狄阿鸟身边,一扭头,提醒狄阿鸟:“陈将军来啦。”
    狄阿鸟知道陈元龙曾经在阿爸帐下做司马,和阿爸交情深厚,来长月前,差谢先令第一个看望,没想到在关键时起到作用,否则,以大水一个门侯,未必请得动他。
    想清楚这些,狄阿鸟望着即将过来陈元龙,往队伍外走去。
    他原本是想到陈元龙马前跪倒,大叫一声“叔”,一低头,见地下都是泥巴水,中途变卦,干脆扑向陈元龙大腿,抱住大嚷:“陈叔叔。我阿爸说长月城,他只有一个肝胆相照的好知己。”
    陈元龙勒住马不动,听了他撕心大叫,不免感怀,慢慢把手放到他脖子后面,按住,说:“孩子呀。你要改一改。你三年前不就是孤身一人去剿盗贼?!而今,你这博格阿巴特闹得天翻地覆。进了京,怎么还不收敛?!毕竟朝廷,还没有给你父亲昭雪……”
    狄阿鸟听着大为放心,连忙诉道:“侄儿只不过是来教训自己家的奴才,还差点被奴才的奴才杀死。”
    陈元龙叹了一口气,没回辖督北衙,而是去就近的指挥所,去了,招入后堂,左右打量。欣然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日后来跟叔叔。成就一番事业。”
    他并没有让狄阿鸟执儿侄辈礼,让狄阿鸟坐到隔一张几的座位。
    狄阿鸟也就坐下聆听教诲。他从内到外讲了很多,突然一转面孔,盯着狄阿鸟,用力道:“自你父亲以来。辖军、后军出来的人屡遭他们排斥,要不是当今天子。你叔父今天也坐不到这里,所以我们只能牢牢抱成一团。你要是记着叔叔,多来家中,和你几个弟兄,多多交往。”
    狄阿鸟感到他责怪自己不上门,连声道诉委屈:“待罪之身朝不保夕,哪日天庭一旦震怒,是否身首异处亦不可知。小侄只是怕连累到叔父您,不敢登门造次呀。”
    陈元龙在胸前蔑视地一摆手,懒洋洋地说:“乱世保身。只须握一二兵权,你叔叔有着几千弟兄,恐怕就连当今天子,也不是说动就能动。”
    狄阿鸟不相信主管京城一小半兵马地将军敢肆无忌惮,说出这一番话。吃惊道:“叔父胡言了,万不可与第二人语。”
    陈元龙笑道:“陛下都有意给我结亲家啦。他刚收一个养女,准备嫁给我的老四。”
    他用一些妙不可言的眼神得意,按过胡须,食指下按,遥遥点着。笑道:“这靖难天下。不还是要由我们这些悍不畏死的人来出力?!你等着吧,有这一层关系之后。他才放心让我领重兵,到时你来投靠叔父,举我叔侄之力,建大功,立大业。”
    狄阿鸟见他卜愣着硕大的脑袋,在椅背上翻滚,猛然醒悟到,面前倒也是一大危险人物,连忙说:“陛下让我造桥,修渠,筑路,我现在是哪也去不了。叔叔。您也应该知道,夏侯武律,嗨,把我家给拖累死了!”
    陈元龙诧异道:“陛下让你修路。大材小用。大材小用。“他问:“要不。我把你要过来?!”
    狄阿鸟说:“万万不可呀。陛下出够了气,我才有出头之日。”
    陈元龙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是实情。”
    他起身道:“门下省要找我商讨婚事,我不便久留。你在这儿呆一会儿,录份问卷,我跟他们打一打招呼,走个过场就放你回去。”
    狄阿鸟笑道:“也好,我也要回去,为自家兄弟备一份厚礼。”
    陈元龙没有客套,起身走了出去,到外面跟下属打招呼。
    过不多一会儿,笔录小吏就捧着本本,把他们招呼到一起,狄阿鸟胡言乱语一阵,经过则交待为:“我服下了五石散,心酣血热,四肢气力冲涨,来了他家,用片石头敲敲门,要计较那些往事,他家突然出来一大群人,提着兵器要杀我。”
    这也算实情,就连行馆小吏的口供都比较吻合。
    笔吏问过他,转过来问别的人,笔速虽是越来越快,还是显得繁琐,狄阿鸟还有好多事等着,一边催促,一边在堂内踱步。
    正为蹉跎的时间头疼,进来位文士。
    他穿着一件文士衫,扎得却比较利索,也不知怎么进来的,竟到处问人:“请问哪一位是博格阿巴特?!”
    狄阿鸟以为是董国丈的人来带自己走,笑道:“我就是呀。”
    来人快步走到跟前,连忙扶着他胳膊到一旁坐,眨着笑眯眯地两眼,自我介绍说:“小生是中正府上的,向来搜集榜上英贤地闲闻钦事,今日一大早就传出博英雄拳打脚踢,视数十条好汉如无物的事情,特意乘车赶来,一一证实。”
    狄阿鸟吃惊道:“我以前在长月居住,从未听说过,怎么还……?!”
    来人笑道:“中正府专职品评人才,人力、物力有限,向来只是刻意关注那些榜上有名的英杰,而且当今天子圣明,岂不更促我等往来,疲于奔命?!”
    狄阿鸟越发不敢相信,问:“我什么时候榜上有名的?!”
    来人说:“已经有了好几个月。”
    吕宫和马公子都兴致勃勃地偎过来,争先恐后地问:“他上的什么榜?!”
    来人犹豫了片刻,说:“枭雄榜。”
    狄阿鸟一听“枭雄”两字,贼心大虚,连忙说:“我怎是枭雄呢?!我是英杰。”
    吕宫笑道:“上就上了吧。排榜多少?评语是什么?!”
    来人接连用眼睛瞄狄阿鸟,吭哧片刻,畏首畏尾地说:“排榜已经升到三十五。评语。评语……”他吞吞吐吐,狄阿鸟不由想知道,催问道:“什么评语?!”
    来人慌乱地摆了一阵双手,要提前说好:“做评定的都是二品中正上官,与小地无关,大人就是听着生气,也不能责怪小的。”
    狄阿鸟连忙多些心理准备,要求说:“你说吧。”
    来人不自觉缩起脖颈,心虚地背诵:“其人骄横,性多诈而毒辣,贪婪好色,尝抱美女,日夜御之,战前亦不辍……人皆曰:羊肉燥淫,喜食者贪色荒诞,是有此人。然其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作战无有拘泥,所向多出奇制胜,能笼络人心,尝走逐入军,卒皆涕零,奋兵壮呼,如迎远至之父兄,亦可称不世之枭雄,因有人云,其不知书,故排名靠下。注:现折服于我王膝下,感其王者霸气,斯役,已作细腰桥。”
    狄阿鸟头一下懵了,战前御女,和同样索求无度的谢小婉在一起,还真确实有过,而走营,兵激动迎接,倒也确实有过。他脸红脖子粗,看到旁边一盏茶,也不管谁的,摸来打开盖,饮着,冷汗就流了下来。
    他突然之间,明白褚放鹤为什么让自己多去关注。
    这每一榜都是天下士人来了解某个人的窗口,一旦有了不好的评语,再不及时改正,必将天下大臭,而王公大臣,怕也是通过他来了解某一人,譬如当今国王,一旦见到评语,岂不是很难容下自己。
    他掩饰着,揩着头脑以免汗水浮现,最终分辨说:“我不是这样的,评价有失公允。”
    来人想不到他没有勃然大怒,拿自己出气,很意外,出于感激,告诉说:“你备些钱财,求那些有盛名,善识人的中正老爷观你行事,重作评价吧。”
    狄阿鸟心道“也是”。他抓过来人的手腕,感激大叹:“若不是老兄直言相告,兄弟我还毫不知情,怕是要遗臭万方了……”
    来人受到不该有的抬举,接连谦让,巴结说:“小地也识些观人之术,见大人目正不邪,言语肯切多诚,不以恶言怪人,这是上大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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