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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衣卿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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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符何等聪明,只是略一愣神,立即想通了其中缘故。她坚定地点点头,跑进东瓦房,叫出了两个孩子,吩咐他们去柴房把所有的柴火都搬过来。她自己帮着杨仲,将园子里的断枝、树叶、杂草,攒成一堆。待两个孩子把柴火都搬了过来,她们又将所有柴火都加在那堆树叶杂草上,将它们点燃。不一会儿,观门内外都燃起了大火。
  为了多拖延一阵,杨仲和玉符把观里所有的木雕都搬到了观门前,待火势转微,便将那些木雕扔进火海,加强火势。
  人们怀抱着虔诚的心雕塑的这些神仙,总算也不负神仙之名,确确实实地救人性命。
  门口两名百夷大汉,原本见观门已被烧毁,心中欣喜不已。可谁知他们用火打开了一扇大门后,迎接他们的是门内更猛的火海。
  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状况,顿时都傻了眼。
  “该死的,大哥,这可如何是好!?”圆脸汉瞅着眼前跳动的火苗,心里也急得着了火似的。
  “他奶奶的,你给我闭嘴。我正在想辙呢。”方脸汉怒吼一声,他的心中着实郁闷。
  大火一直烧到了戌时二刻,莫愁观里能烧的东西,几乎消耗殆尽了。火势越来越小,玉符将一捆衣服、被褥搬到了杨仲身边,她轻声对他说道:“这是最后一捆能烧的东西了。”
  杨仲的脸被大火染成了红色,他沉默不语,只是将这最后的希望丢进了火海。
  火势又旺了起来,方脸汉见在眼里,只觉得好像这火永远也不会灭一般。他朝着火里狠狠吐了口痰,对圆脸汉说道:“该死的,我早就说过你这办法不行,你非不听。妈的,白白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
  圆脸汉本就心情不好,见方脸汉把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心中更加不爽,立刻暴跳如雷道:“该死的,我几时想过这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办法!”
  “算了,别吵了。看来今日想要进得这观里去,是办不到了。我们也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还是换个地方,再做打算……”
  方脸汉正这么说着,只觉得脸上突然被一滴水点了一下,凉凉的。紧接着又是一滴,然后是第三滴、第四滴、第五滴……数不清的水滴淋在身体上,他不敢置信地仰起头——月亮被乌云遮住,雨越下越大,渐成滂沱之势。
  天助我也!
  他停下了本要离去的脚步,身边的圆脸汉也是一脸的兴奋。
  看来今晚,注定要在这莫愁观里大杀一番了!
  雨幕里,和两个百夷大汉从绝望到重燃杀戮欲望正好相反,杨仲和玉符的希望,被大雨彻底浇灭。
  原本的熊熊火势,在大雨里越来越小。只需再过片刻,这堆火就会彻底熄灭,那两个恶汉便会冲进观里。
  再也没有办法,再也无法抵抗。
  杨仲紧紧拉住玉符的手,玉符紧紧抱着两个孩子。他们四人,就好像四座雕塑一样,站在雨里,静静地等待火熄灭的那一刻。
  很快,他们等到了这一刻。四下都很安静,空气里充满了刺鼻的焦味。他们四人都看见,十步之外,站着两个百夷族打扮的恶汉。
  他们两人有着饿狼一样的眸子和两柄寒光闪闪的大刀。
  玉符吓得直哆嗦,杨仲也被这强烈的恐惧压迫得说不出话来。
  平静只维持了那么一小会儿,那两个恶汉就提刀冲了过来。
  杨仲闭起眼睛,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唯一聊以安慰的是,他最终会和玉符死在一起。
  “袁姑娘,我……”他原本想说“我爱你”,可话还没说出口,只听得“啊啊”两声惨叫,是两个恶汉发出的。他倏地睁开眼睛,看见两人倒在面前,刀和扛在肩上的两个“包袱”都掉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号,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杨仲正想不明白的时候,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仲弟、符妹,你们俩没事吧。”
  是少爷!是少爷!杨仲大喜过望,他看见少爷正踏着一片烧焦的废墟疾步而来。
  可……凭少爷的本事,怎么可能那么干净利落地把这两个恶汉打倒在地呢?
  杨仲突然感到,他和玉符的身后,似乎多了一个人。他猛然转过头去,看见了一脸肃杀之色的胡古月。
  就在杨仲愣神的时候,杨冲已经几个箭步来到百夷大汉身边,将一个“床幔包袱”打开,见是昏迷不醒的无瑕。再打开另一个“被子包袱”,见到了一个乱发遮面的姑娘。
  这姑娘,想必就是他的未婚妻林黛玉了。
  “胡……胡公子!?”这下杨仲摸不着头脑了,胡公子和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小哥,大敌当前,闲话休叙。”胡古月手上并没有武器,却好像随时都可以置人死地一般,他一脚踏在圆脸汉的胸口,指着东瓦房说道,“你们先去那屋子里休息。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和杨兄便可。”
  杨仲朝少爷看了一眼,见少爷朝自己点点头,便也点头回应。而后,他和玉符一人背着一位昏迷的姑娘,带着两个孩子,往东瓦房去了。
  待杨仲一干人等走后,胡古月往圆脸汉胸口重重踏了一脚。圆脸汉只觉胸口的骨头都已裂了,痛不可当。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胡古月又重重踏了一脚方脸汉,那大汉立刻吐出一口鲜血。
  “他奶奶的,你……你有种的就杀了我们哥俩吧!”方脸汉愤怒至极,可毕竟奇痛无比,所以声音甚是微弱。他说罢这句,竟然熬不住疼,一时昏厥过去。
  “该死的,他奶奶的,反正是死,不如老子咬舌自尽死了个痛快。待我转世投胎,就又能喝酒吃肉啦。”圆脸汉连求死都不耐烦。他正待咬舌,只感到身体一软,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想死?呵呵,可没那么容易。”胡古月收回点穴的手指。
  “胡兄,我看这两个恶汉虽说粗莽,但也是硬气的汉子,就算你施以酷刑,只怕也很难打开他们的嘴来。不如先将他二人绑了,小的……不不,卑职有个法子,或许可得奇效。”
  “哦?”胡古月心中不免好奇起来,锦衣卫审讯,向来是奉行严刑拷打的标准化流程。他们坚信把诏狱里的手段都使上一遍,就是死人也能开口招供。不过如今听这杨千户的意思,似乎不用上刑也能撬开两大汉的嘴来,心里也怪痒痒的,想瞧个究竟。于是他从袖袋里抽出两根麻绳,和杨冲一起将两个汉子绑了。
  “杨千户,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审呢?”胡古月问道。
  “现在。”杨冲从容回答道。
  “哦?那……那可要做什么准备?”胡古月追问。
  “不需要做任何准备。”杨冲掏出两块丝绸手帕,微笑着说道,“只需要这两块手帕,足矣。”

十八 审讯

  瓢泼大雨此时已变成了绵绵细雨。
  胡古月背着手站在雨里,只见杨冲用两块手帕蒙住了两个大汉的眼睛。然后杨冲朝胡古月作了一揖道:“大人,卑职想劳烦您些许小事。”
  “你我之间,何出此言。杨兄,我虽是你的上司,却视你如兄弟一般。以后我们不必拘束,可以兄弟相称。”胡古月隐约感觉,杨冲身上总透着一股神秘,他的思路往往出人意料、与众不同。所以,为了收服此人成为自己的智囊,古月打算恩威并施。
  “卑职……哦,小弟想劳烦胡兄,将此二人弄醒。”
  胡古月照着办了,两名大汉悠悠醒来。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老子的眼睛给蒙起来了。”圆脸汉一醒过来,就开始聒噪。
  “你们汉人就是阴险,有什么酷刑就招呼着上吧,老子绝对不会怕的!我是不会叫刀姑娘小瞧我的!”方脸汉始终对“刀姑娘”念念不忘。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我既不会对你们用刑,也不会向你们逼供,如果你们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会直接送你们去锦衣卫的诏狱。不过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即使你们两个去了诏狱,我们胡大人也会下令那里的看守,绝不会对你们用刑。”杨冲笑盈盈地说道。
  胡古月心中不免失望,他原以为杨冲是有什么高明的手段要施展,不想却只是稀松平常的怀柔策略。
  “哼,我才不信真有这种好事。你这狗屁汉人,不要用这甜言蜜语来哄骗我们,我们心里明白得很。你现在答应我们的事情,都是放屁,现在就算我招了,一样会被送进你们的诏狱,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方脸汉把头扭到一边,显得颇为执拗。
  “就是就是,我大哥说得对。你们汉人都该死,说话从来不算话。”圆脸汉在一旁附和。
  “哎,两位,你们听我说完嘛!”杨冲略想了一下,说道,“我这么和你们说吧,刚才我和这位胡大人商量过了,我们也懒得打你们,也懒得审你们了。我们也明白得很,你们百夷人最重情义,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人的。所以呢,我们审了也白审,不如就不审。”
  这下两个大汉有些无言以对,他们总不能说——我们不重情义,我们会背叛,你快来审我们吧。
  见这两个家伙不说话,杨冲知道这两条鱼儿上钩了。他咳嗽一声,继续道:“虽说是不审你们,叫你们免受了皮肉之苦。可你们刚才企图杀害我们汉人,还绑架了两位小姐,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们胡大人决定,把你们在诏狱关个三十年,也就算了。这三十年呢,不准任何人和你们说话,每天三顿吃青菜萝卜,别的罪,倒是也不用受了。”
  “什么!?三十年!?”方脸汉一听,心里就打起了小九九,想:三十年之后,刀姑娘都老得不像样了,就算我从监狱里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真的顿顿都是该死的青菜萝卜!?”圆脸汉满脸不高兴,他以为杨冲说的都是真的,这下可急了,“还不准别人和我说话,他奶奶的,这还不得活活憋死!?”
  方脸汉正待叫苦,转念一想却又不对,道:“兄弟,别着了他们汉人的道了。就算关上三十年,受尽各种痛苦,那又有啥可怕的。咱们随便找个机会,要么咬舌,要么撞墙,一死了之,不就完了嘛!”
  胡古月听在耳中,心想,这两个大汉如此刚烈,你杨冲的恐吓策略,也失败了。
  谁知杨冲不但不气馁,反而笑了笑,好像一切如他所料一般。
  “嗯,两位果然都是忠肝义胆的好汉,在下好生佩服。这样吧,在下是真的佩服两位,所以给两位出个主意。原本呢,我不打算向你们问话,打算直接关你们俩三十年的。现在呢,我还是想给你们一个答话的权利。你们放心,我说了,我不会用刑。你们两个,谁自愿想和我聊聊的,就站起来,跟我们走进大殿,就行了。”
  胡古月失望不已,想这杨冲真是黔驴技穷了,如今破罐子破摔,开始撞大运了。
  “不过呢,我给你们加几个条件,你们听好了。”杨冲走过去,往两名大汉的肩上一人拍了一下,才道,“现在,我先用破布塞住你们的嘴。”他从地上捡起两块破布,塞住了两人的嘴,“然后呢,我给你们三个选择:第一,如果你们两个人都保持沉默,那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会把你们两个在诏狱里面关上三十年,顿顿青菜萝卜,还不准别人和你们说话。这第二呢,如果你们中有一个人招了,而另一个没招。那么招了的那个,我今天就放你走人,如若食言,我遭天打雷劈。”
  两个大汉听到这里,都是心中一凛。胡古月也倒抽一口冷气,不知这杨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要是只有一个人招了,招了的那个,固然是有条生路可走。可不招的那个,那可就惨了,咱们诏狱里的一百零八种酷刑,每样都得尝一遍。有挖眼啊、割鼻啊、抽骨啊、扒皮啊……那滋味,绝对是生不如死啊!”
  胡古月开始觉得,之前把杨冲想得太过简单了。
  “还有啊,两位。这第三嘛,你们可以都招。不过我可不建议你们这么做。因为如果你们两个都招供了,就说明你们百夷人并不是什么好汉,那我也就不佩服你们了。我失望之余,就会把你们俩同时关进诏狱,还是顿顿青菜萝卜,还是不准任何人和你们说话。也不久,才五十年而已。”
  此时雨已完全停了,胡古月听完杨冲给两名大汉的三个选项,心中大惑不解。因为在胡古月看来,就连傻子都知道,这两人最好的选择,就是都咬紧牙关不招供。这样的话,他们虽然每顿青菜萝卜,还没人陪他们说话,但却可以不受酷刑,且只需要被关三十年。
  三十年当然不短,可如果两人都招了,同样的条件,却要关五十年。
  当然,这两人中也有可能会有人招的。毕竟如果一人招了还有另一人没招,那就可以轻松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另外一个兄弟在诏狱里受苦受难。但是因为两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很有可能变成两个人同时招供,那就变成了最恶劣的都被关五十年。
  所以,在胡古月看来,这两个大汉的选择,一定是死死咬住,什么话都不说。
  可仅仅过了半炷香的工夫,那方脸汉便站了起来。杨冲快步走到他跟前,附耳说道:“这位兄弟,看来你已经想通了,请随我到大殿来。”
  那方脸汉点点头,被杨冲扶着,绕着空地走了几圈。然后杨冲又将他按在原来的椅子上坐了,口中却说:“这位兄弟,现在你已经在道观大厅了。我将你嘴里的破布摘下,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和我谈谈。”说罢,他伸手将方脸汉嘴里的破布摘了下来。
  “我如果招了,你们真的会遵守诺言,放我走吗?”方脸汉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招供了,而你同伴没有招供,那我自然是一言九鼎的。别忘了,刚才我可发了毒誓呢。”杨冲不急不缓地说道。
  “好,我告诉你吧。”方脸汉刚才心里盘算了一阵,如今已下定了决心,道,“我们是麓川土司的奴隶,奉骚狐狸的命前来捉拿大明公主的。”
  “骚狐狸?是苏晓晓吗?”杨冲问道。
  “就是她!她说大明公主看不起咱们百夷人,拒绝了土司的要求,要我们捉公主回去给土司和她的什么教主。他奶奶的,这骚货,真他奶奶的……”
  方脸汉本来还想发一通议论,杨冲直接打断,问道:“可你们既然是麓川土司的奴隶,却又为何要听命于弥勒教的妖女苏晓晓呢?”
  “那是因为,神明一般的土司大人已经决定和弥勒教的教主联手了!土司大人命令我们要听命于苏晓晓,我们自然要遵守他的命令。”方脸汉每每提及土司,总是一脸的崇拜之情。
  “哦……所以说,你们俩就是麓川土司派到江南来,给苏晓晓做帮手的,对不对?”
  “对,没错。土司说了,只要和弥勒教联手,就可以杀了你们汉人的皇帝,抢走你们汉人的女人。日后他不但是我们百夷人的土司,也会是你们汉人的土司。”方脸汉一脸骄傲地说道,完全忘了此刻自己已是个阶下囚。
  杨冲瞟到那圆脸汉早已按捺不住,站起来想要说话。于是,他把手里的那团破布重新塞回到方脸汉口中,紧接着扯下了圆脸汉口中的破布。
  事到如今,胡古月总算弄懂了杨冲此计的精妙之处。
  对于方脸汉来说,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如果圆脸汉开口招供。那么,方脸汉若是不招供,就会受一百零八种酷刑之苦,而圆脸汉则会被当场释放。而方脸汉若是也招供,则两人都要被关五十年。无论如何,两人都关五十年总强过他一个人生不如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方脸汉就必须选择招供。
  第二种,如果圆脸汉没有开口招供,那么,方脸汉若是也不招供,两人就会被关三十年之久。但若方脸汉招供了,则圆脸汉一人受苦即可,他则可获得当场释放的过程。
  同样的,对于圆脸汉来说,也是面临这两种情况。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双方都不能交谈,又看不见对方。因此他们只能进入上述的两种情况,进行选择。选择的结果,必然是“需要招供”。
  方脸汉显然是更早想通了这一点,因此,他率先招供了。
  杨冲的计策更精妙的地方在于——他让方脸汉在同伙面前,直接招供。那么,对于圆脸汉来说,由于方脸汉的招供,是他亲耳听到的。因此,圆脸汉如果不想单独去尝试一百零八种酷刑,就必须也马上招供。
  果不其然,现在圆脸汉一听方脸汉一五一十地全部都招供出来,立即忍不住了,也站了起来,想要招供。而只要这两人都招供了,那么按照杨冲之前说的规则,这两人都得被关五十年之久。虽然每一步他们都做出了最好的选择,可得到的却是最坏的局面。
  胡古月这才彻底为杨冲的聪明才智所折服,认定了杨冲乃不世出的奇才。他这个古代人哪里会知道,杨冲只是利用了现代很多高中生都懂的“囚徒困境”原理。
  圆脸汉刚被扯下破布,立刻就破口大骂道:“该死的王八蛋,枉我叫你大哥那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等无耻之徒!”
  “哎,给你说话可不是让你骂人的。你到底招不招,如果不招的话,胡大人现在可就要送你去诏狱试验新刑具了啊。”杨冲这次比圆脸汉还要不耐烦。
  圆脸汉拼命点头道:“我招,我招,我全招。”
  “刚才他说的话,你可还有补充的?”杨冲问道。
  “有。我们两个不单单是派来替苏晓晓抓捕公主的。而且,我们两个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杀死苗族势力头目的女儿阿兰朵……”他急于招供,被口水呛了一口,拼命咳嗽起来。
  “阿兰朵?难不成是……”杨冲凝眉一想,正待追问,只听得空中“嗖嗖嗖嗖”四声,有四枚寒光闪闪的东西径直飞来。
  胡古月嘴里喊声“小心飞镖”,身子一避,躲开了射向自己的那枚。又飞身踢开了射向杨冲的那枚。虽说他的身手已敏捷至极,可毕竟飞镖数量实在太多,应接不暇。那两个大汉都被飞镖射中,先是痛苦地抽搐一番,然后脸色变成了黑色,眼珠迸出而亡。
  “这飞镖上淬着剧毒。”胡古月瞧都不瞧地上的两具尸体,而是警惕地扫视四周,“如若不是方才杨兄你的妙计引人入胜,我早就能察觉到发镖之人潜在高墙之上的。”古月说着,放松下来,无不懊恼地说道,“如今被人杀人灭口,还让那人就这么逃了,实在是……哎……”
  “胡兄,我看我们最好还是进东瓦房里瞧上一瞧,毕竟那一屋子,昏的昏、弱的弱,都需要照顾。而且……而且我很在意,东瓦房里的那个苗族姑娘,是否就是他们口中的阿兰朵。”杨冲嘴上就说了这么多,可心中还是补了一句——“况且,我也很想仔细瞧瞧,我那未婚妻林大美人,究竟长的什么模样。”

十九 同骑

  一匹骏马在夜色中飞驰。
  那马全身雪白,马鞍、脚镫都是烂银打就。踏着一路月光,马蹄声清脆悦耳、错落有致,令人不免想到“大珠小珠落玉盘”。鞍上那人,身材清瘦娇小,虽说既穿着夜行服又蒙着面,可单从身型上来判断,便知是女儿身。
  就在一炷香的工夫之前,她干脆利落地射出四枚毒镖,结果不出她所料,那两个大汉一命呜呼,而胡古月和杨冲却安然无恙。
  胡古月的反应如此敏捷,既能自保又能保护杨冲,这是黑衣人始料未及的。可就算胡古月反应异常迟钝,他和杨冲也不会中镖——黑衣人根本没打算下杀手,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因此故意射得偏了些。
  “刀姑娘,嘻嘻,你这是要赶去哪里啊?”
  途径一片小树林时,黑衣人忽听得这么一声,当下心里一惊,勒住缰绳,让白马徐徐而行。她环顾四周,并竖起耳朵仔细感受周遭的动静。一旦发现声音的来源,立即准备出镖将其射杀。
  “刀美人,嘻嘻嘻嘻,我在这里啊!”那是个滑稽猥琐的男人的声音。
  这被称为“刀姑娘”的黑衣人,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信。在如此寂静的时刻,莫说对方是这般大声喊叫,就是喘息声重了些,她也能准确地判断出对方所在的位置。
  可现在,对方一路如此肆无忌惮地高声叫嚷,甚至还带些调戏的意味,她却遍寻不着其踪影,束手无策。
  她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对方十有八九不是敌人,否则对方若是要突施冷箭暗算她,只怕是轻而易举。
  正这么想着,只觉得白马身体一沉,背后已多了一人端坐于马鞍之上。
  刀姑娘惊恐地扭过头去,见到的是一张令人作呕却颇为熟悉的面孔。
  那人一身粗麻衣服,是农户打扮。他身材矮小瘦弱,倒三角眼配上山羊胡子,透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他的相貌原也算不得极丑,可在下巴处偏生了一颗极大的肉瘤,便令人十分恶心了。
  “原来是武潘安大哥,好久不见啊。”刀姑娘用脆生生的嗓音寒暄道。
  真是天下奇闻,这么丑陋的男子,竟然叫作“潘安”!自古女子的如意郎君,便是要满足“潘驴邓小闲”五样。这“潘”,便是指拥有“古今第一美男”潘安之貌。
  特别说明一下,这里的“潘安”指的是西晋文学家潘岳,而绝不是眼前这只丑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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