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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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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没什么，”大概是习惯了格斯卡的不拘小节，冰陌坐在他的座位上，丝毫没有什么尴尬不安。冰陌仔细想了想，才略带犹豫的开口：“对了，我好像闻到一股香气。”
“什么香？”格斯卡神色一凝。
“不知道，从没闻过。而且就一瞬间。”
格斯卡无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少女。纯净的笑靥，完美的容貌，矫健的身手，阳光般的金色长发……忽然，脑海中电光石火的闪过一个女孩的影子，比阳光还要绚烂的金色长发刺痛了他最深处的回忆。格斯卡的目光变幻莫测，迷惑，犹豫，惊讶，清明……终于，他阴阴一笑，低声道：“居然，是她……”
“啊，累死了……”一回家，芙菡就扑到沙发上。
“这就累了？”郁轩坐到一边“受伤没？”
“没有，郁轩，你有没有事？”
“你觉得冥血能把我怎么样？”郁轩脸色有些奇怪。
“也是哦，”芙菡小声答，之前还真没想到他这么厉害“不过，我觉得冥血好像比以前厉害了，上次他完全打不过你。”
郁轩沉默。
“对了，”他忽然问“那个纯灵呢？”
“不知道，她走了。”芙菡喃喃“不过她好厉害啊，出手快得看不清。”
“芙菡，水晶球呢？”沉默一会，郁轩才问。
“哦！对了”芙菡一下子坐起来，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水晶球“给你。”
郁轩接过水晶球，摆弄几下，脸色忽然一变，接着念了句咒语，幽蓝光芒笼罩在水晶球四周，七彩的光芒越来越淡。忽然，“嘭”的一声，水晶球忽然炸裂成碎片，渐渐弥散。
“郁轩，这……”芙菡惊讶的说不出话。一边的洛也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是假的。”郁轩收回手，还是一脸的漫不经心，平静的眼底却暗流汹涌。
这不可能。
“怎么会……”芙菡磕磕巴巴“你不是…一直放在家？难道我……”
“不是你的事，”洛神色复杂的插嘴，看向郁轩“没猜错的话，是有人提前进了山洞，把水晶球掉包了。”
郁轩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那个山洞不是你……”
“好了，”郁轩打断了芙菡的话“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感应一下它的位置，再去找吧。芙菡，你不是累了吗？先去睡吧。”
“可是……”“是”字还没说完，芙菡就倒在沙发上。
郁轩把芙菡抱回屋，再回到客厅，两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鲜见的严肃。
“的确出问题了。”
“没错，冥血的力量不应该在你我之上；而且，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去妖界拿水晶球？况且即使他知道，以他的能力，不应该能进到山洞，更不可能拿到水晶球。”
“他被控制了。”郁轩毫不犹豫的说。窗外天色暗淡，空气闷的人喘不过气。也许很快，会有暴雨倾盆。
“这怎么可能，这里是你……”洛欲言又止。
郁轩没回答，只是揉揉额角，靠在沙发上。两人同时陷入沉默，良久，洛开口：
“郁轩，我知道再劝你什么没有用；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加倍小心。”
“嗯，还有，得弄清楚，那个人，是谁。”
“对了，那个纯灵是怎么回事？”洛忽然想起来，不由皱起眉“她的能力，恐怕在我们之上。能把受控制的冥血打成那样，毫无还手之力，她是什么人？”
“洛，如果是你跟冥血打，会是什么结果？”
“他不会打得过我，但我也不会全身而退。”洛很公平的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不应该出现在这。”脑海中浮现出纯灵清雅的容貌，过人的能力，郁轩很为难的敲敲额头“我们现在不知道，她是敌是友。”
“她今天帮了我们，应该不会……”
“洛，不要太相信表象。”
听着郁轩斩钉截铁的话语，洛沉默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我会去找她，弄清一切。”片刻，郁轩开口。
“你说，她可不可能控制着冥血？”
“以她的能力看，完全有可能；但现在也没有证据说明就是她；总之在确定她目的之前，对她，对其他疑点，都不能放松。”
“我和你一起去吧？纯灵的法力很强。”
“不用了，”郁轩回头看了一眼芙菡房间“现在有太多事情都是未知，你还是在这看着她吧，免得出什么意外。”
洛无言，只是惊讶的看了一眼郁轩，神情变换几次，终于绽放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世界的某个角落，少女逆光倚着墙壁。风扬起她的长发，清雅的异香消散在风中。身后闪过一缕幽蓝，少女没有回头，星光下散，映衬着她嘴角一缕意料之中的笑靥：“你来了。”
“你是谁？”少年黑着脸，走到她身后。
“重要吗？”少女依旧没有回头，脸上挂着纯净的笑靥，动也没动。
“你……”
“没错，我知道一切。”她终于干脆的转身，抱着臂，望着少年阴沉的脸，看似纯净的笑容却如无尽的黑暗，难见源头“不过，我不会打扰你；因为，我也有我的目的。所以，你可以放手做你想做的；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
“这样最好。”
少女点点头。清雅的香气悄悄弥散，仿佛想起什么，少年脸色猛然一僵：“难道你是……”
“呵呵……”少女梅红的双瞳弯成小小的月牙，黑暗中的笑容，就如罂粟一般，美丽，却暗藏玄机。
第七章 魔界之战
次日清晨，魔界。
没有阳光，也不见夏日的生机，只是一片死寂。芙菡睡眼惺忪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郁轩他们躲在魔界的角落里。暗暗感叹自己的常人鲜有的经历，若不是那晚的意外卷入，她本也应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吧？
不过她似乎是忘了，世间哪有什么意外，所谓意外，不过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必然。
片刻之后，她才回过神，看着身旁正在思考什么的少年，忍不住问：“郁轩，水晶球真在魔界啊？”
郁轩用“你是不是傻”的眼光扫她一眼，懒懒的回答：“冥血拿了水晶球，他是魔界的人，你说呢？笨。”
又被骂笨，芙菡有点不服气，但又不知怎么反驳，只好嘟嘟嘴，说：“既然这样，冥血的宫殿肯定布置了很多守卫在等着我们呢。”
“你怕了？”郁轩看也不看芙菡一眼。
“哪有啊。”芙菡翻个白眼，但掌心已经渗出了汗珠。
不管怎么说，第一次接触魔的世界，对于一个完全未知的未来，多少有点紧张。
“好了，放心吧。”一边的洛拍拍芙菡肩膀“郁轩早就计划好了，到时候听他的就好。”
“给你，”郁轩手一翻，拿出个什么东西递给芙菡“穿上。”
手中幽蓝一闪，泛起水一般透明的光泽，芙菡有些惊讶手指尖滑滑凉凉的东西，一边往身上披一边问：“披风？这是干什么的？”
一抬头，才发现郁轩和洛手里也都有一件。郁轩把披风披到身上，慢吞吞的回答：“我们现在要潜入，这可以让那些家伙感觉不到你。”
一路有惊无险。看来这东西还挺有用的。抹抹额角的冷汗，芙菡心想。
分明是六月盛夏，魔界的风确是刺骨的寒，芙菡觉得浑身都冷飕飕的，莫名有些不安。
“快到了。”郁轩说“一会儿我会向宫殿发起进攻，把冥血和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洛趁机带你去拿水晶球，应该就在他的宫殿中央。”
引起注意？会不会太危险？芙菡犹豫着，还是点点头。忽然觉得手臂上一凉，一股刺鼻的气味冲入鼻腔。她这才发现有什么东西从一边的石缝渗出，溅到她的披风上。瞬间，披风开始颤动，缩小。
“糟糕是魔水，”洛皱眉“会腐蚀披风的！”
说话间，披风消失于无。脚步声立即从一边传来，还来不及有所行动的芙菡大惊：有人来了。
“别动。”干脆利索的声音，隐约有一点点往日的慵懒。芙菡被一把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郁轩一手搂住芙菡，一手迅速把她罩在披风下。
“奇怪，怎么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可刚才分明感觉到什么。”
“再找找。”
芙菡躲在郁轩怀里，脸涨通红；郁轩丝毫不慌不乱，心脏在芙菡耳旁有节奏的跳动，平稳踏实。
“好了。”片刻，待巡逻的小妖小魔走了，郁轩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顺手递给芙菡一件披风“准备好，一会要开始了。”
芙菡点点头，看对方若无其事的转身，幽蓝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一片灰暗中，并不魁梧的背影却莫名让人觉得踏实。这家伙，其实一直都很嘴硬呢……想着，芙菡心里忽然一动：“郁轩。”
“什么？”
“谢谢你。”芙菡笑起来，黑色的双瞳，纯净清澈。
郁轩一愣，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色彩。
“准备好了吗？”郁轩瞟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宫殿“一会儿我发起进攻，把冥血吸引过来以后，你们就去拿水晶球。”又转向洛“洛，芙菡就交给你了。”
“嗯。放心吧。”
“那就，开始吧。”郁轩挽起一丝微笑，一扫平日里的慵懒不务正业，那是一个属于强者的微笑，自信，大气。一道蓝光从指尖冲出，宫殿前瞬间爆起一片尘埃。郁轩身形一晃，趁着烟雾，站到宫殿正前方。
“郁轩！”红发飘扬，冥血玩弄着颈间的项链，面无表情的走出宫殿“你果然来了。”
“我来拿存放在你这的东西。”郁轩慵懒一笑，笑容中隐约可见几分威胁“如果你不打算还，我可只好用抢的咯。”
冥血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才定格在郁轩身上，冷笑道：“抢？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郁轩呵呵一笑，身后忽然扬起漫天尘雾，冰棱般的利剑四射；冥血脚尖一点，迎了上去。
“走！”洛拉着芙菡，顺着阴影，指尖一点，无形的花香在几个小魔脖颈间一绕，瞬间鲜血四溅，小魔无声倒地。洛握了一下芙菡冰凉的指尖，溜入大殿。
大殿中，洛干脆利索的解决为数不多的敌人。水晶球浮在大殿中央，淡淡的绽放着七彩的光芒。芙菡上前几步，刚伸手，却忽然涌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推到一边。
“应该是有结界。”洛说着，默念咒语，水晶球四周骤然发光“破开结界需要一点时间，芙菡，你先看着门口，我设了障眼法，外面感觉不到，但也要防止有人闯进来。”
芙菡点点头，看向门口，一片尘土飞扬，将一切隔在尘土之后。芙菡不禁皱眉，也不知道郁轩怎么样了。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穿过尘雾进到大殿，芙菡猛转头，几双眼睛一下对到一起，双方齐刷刷的愣住。一瞬间便直面妖魔，芙菡的心脏忽然停了一拍，身后传来洛有条不絮的咒语声，还有结界的碎裂声。再不想拖累他们，芙菡知道时机难得，她飞速念完咒语，指尖猛地向小妖小魔们一指，灼热立即从指尖脱离，紫色的光芒“唰”的一下向他们射去。
芙菡按紧胸口，微微喘着气。
总算，不用光拖累大家。
“哗”一道光芒划破空气，芙菡下意识的一侧身，光芒擦着耳边而去，斩断几缕发丝。一个小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中满是怒火。
好个人类，竟敢伤他！
见还有一个没死，芙菡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击，一道白光射向便他，洛一手拿着水晶球，一手拉住芙菡：“干得不错。”
“水晶球……”
“嗯。”洛点点头把水晶球放到怀里，拉起芙菡“快走。”
与此同时，郁轩猛地一挥手，骤起的狂风卷着沙土，冥血下意识抬手护住眼睛；再睁开时，早以不见了郁轩的身影。
“冥血大人！水晶球……”
“没关系，”冥血脸色变换几下，最终定格在一个冷漠的神情“让他们拿去吧，我们……走。”他说着，在一缕难以察觉的银光下，绽放出一个冷漠却空洞的笑容。
魔界一角。郁轩看看水晶球，点点头：“这次是真的。”
“你没事吧？”芙菡问。
“没事啊。”郁轩看向她，随意的问“你呢？”
“也没事。”芙菡脸微微一红，露出一个孩子般略带得意的笑“我还打死了好几个呢。”
“你用魔法了？”郁轩的漫不经心淡了几分，神情有些奇异。
“对啊。”
“郁轩，”洛忽然插嘴“你有没有觉得不太对？”
“有吗？”芙菡问着，心里却忽然涌起一股不安。
“一切都太顺利了。”郁轩看看手中的水晶球，忽然感觉到什么的抬起头，默然一笑“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出来？”
一道红光，冥血带着手下，站在三人面前，似笑非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带她来。”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把她交给你。”郁轩把芙菡拉到身后。
“别忘了，这是魔界。”
“别忘了，你打不过我。”
空气中的火药味又浓起来，芙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免不了一场恶战。
“芙菡，”洛示意芙菡走到他身边，侧身悄声说“一会儿我和郁轩拖住冥血和大多数敌人，剩下几个你来；记住，”洛面色一变“尽量一次性解决，不要光用法术。”
“嗯。”芙菡疑问，但没说什么。
“闪开！”洛忽然推了她一把，芙菡倒退几步，被巨响震得有些耳鸣，再回头去看原地，那已经被炸出一个大坑。
战火，又开始了。
“我们得尽快脱身，毕竟这是魔界。”短暂的停歇时，洛小声对郁轩说。
郁轩点点头：“一会儿我利用水晶球的力量做掩护，你带芙菡走。”
“不行。”芙菡皱眉“这太危险了！每次都是你掩护我……”
郁轩无视她的反对，从怀中掏出水晶球：“准备。”
洛微微颔首。
“嗖！”一道光忽然冲来，计划被迫暂停。洛身形一晃挡住，不知不觉便远离了芙菡身边。
时机到了。
冥血抽出一条红丝带向芙菡卷来，与此同时，忽然从一边冲出的力量打落了郁轩手里的水晶球，那道力量直冲水晶球。
郁轩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犹豫；红色从芙菡卷来，芙菡操纵的紫光被一下撕碎，郁轩眯眯眼，决定了什么似的，幽蓝的光芒瞬间撕碎了那道红丝带；与此同时，“哗啦”一声，水晶球碎成碎片。
风，冷了些。树叶的沙沙像是亡灵的奏曲。
“郁轩！”洛处变不惊的神情被骤然撕碎，浓浓的担忧从眼底溢出。郁轩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一挥手把水晶球碎片拢回手中，从洛使了个眼色，洛点点头，忽然照亮天空的白光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再睁开眼，三人早已离开。
“大人，他们跑了！”
冥血眼神空洞，许久，伴着颈间项链的一抹淡淡的银光，他阴阴一笑，擦擦嘴角的血迹：“没关系，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第八章 月花 （上）
寂静。沉默。
似乎是开始下雨了，滴滴答答的声音是寂静中唯一的声响。
少年躺在沙发上，幽蓝的长发随意散着，还有几缕留在苍白的面孔上。嘴角若有若无的浮起一丝慵懒的微笑，胸口有节奏的起伏，是睡着了。
可如果不醒，就是一直睡下去吧。
芙菡的眼圈有点发红，似乎是没法接受这个结果。
她不知道水晶球对郁轩有多么重要，以至于它碎了，他就会陷入昏迷。
洛告诉她，当时的情况，水晶球和她，他只能选一个；如果他选水晶球，那躺在这的人就是她。
她从不知道，那个一直在骂她笨的家伙，就这么重视她。
“芙菡，你准备好了吗？”温柔的声音，洛走过来，看到芙菡一愣，语调微微急促起来“你哭了？”
“啊？没有。”芙菡赶忙摇摇头，站起身“出发吧，我准备好了。”
“你真的决定了吗？”洛微微皱起眉“那很危险。”
芙菡勉强笑着点点头：“你问过好多遍了，可我不怕。”
他们这是要去仙山，洛告诉她，要郁轩醒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仙山悬崖上的月花。但他也反反复复的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去。
怎么能不去呢？她不想做总是被保护的废物。
可她也的确不知道，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无尽的黑暗，灯火摇曳。格斯卡半坐半躺在椅子上，血红的眼中，是看不清的情绪。
“呵呵，真没想到，那个芙菡，竟然想去找月花？”不知过了多久，格斯卡阴阴的笑起来“她要是知道……”
呵，但愿那姑娘，不会后悔。
“是我的问题。”冰陌叹了口气，却不见什么后悔“让他们跑了。”
“这样更好。”格斯卡说“还没开始就结束，太便宜郁轩了。”
“你若恨郁轩，他现在昏迷，我们可以……”
“那太便宜他了。他当年……”格斯卡声音低下去，眼中的血红沉淀成黑色。
“冰陌，你答应了我的。”打断了还想说什么的冰陌，格斯卡血红的双眼，仿佛随时都会溢出鲜血。冰陌微微一愣，点点头：“当然。”
“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芙菡下手。”犹豫一会儿，冰陌才问，黑漆漆的瞳孔里克制不住的流露不忍“她和那件事没关系的……”
“冰陌，”格斯卡皱眉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善心病又犯了？”
摇曳的火光或明或暗的映出他阴沉的面庞，剑一般的双眉微锁着，嘴角崩成一条直线。冰陌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嘴。片刻，他抬起头，脸上换上了冷漠：“那好，放心交给我吧。”
“这次，我去。”格斯卡也收了刚才的煞气，悠悠的抿一口茶。
“你亲自去？”冰陌惊讶的抬起头“没必要吧？”接着，眼底闪过受伤“你不相信……”
“我当然相信你，我的朋友。”格斯卡飞快的打断他的话，脸上浮现起一丝难得的调笑“只是，那个地方，你进得去吗？何况……”他似乎叹了口气，顿了顿“我也想确定一件事。”
“纯灵？”冰陌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犹豫一下试探着问。
格斯卡点点头，眼底是难得的温柔：“你好好休息吧，这些日子一直辛苦你。”说完，向门外走去，刚几步，又转身凑在冰陌耳边悄声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敏感。”说完，扫了一眼冰陌僵住的表情，爽朗的大笑着走去出。
冰陌看着格斯卡远去的身影，先是一笑，接着叹了口气，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闪过复杂。
眼前是连绵的群山，绿意深深浅浅，仿佛看不到尽头。万里无云，只有阳光，灿烂耀眼。
这里，并没有下雨。
“到了，这是仙山。”洛神色颇有些复杂，丝毫不见什么喜色“芙菡，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洛就加了一句：“这之所以叫仙山，因为它是人间离天界最近的地方，普通妖魔，都进不去；包括……我。”
“轰隆”，分明是晴空万里，芙菡却猛然有了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这才明白为什么洛反反复复的问她，要不要去。
原来只是因为，后面的路，要她自己走。
阳光是那么灿烂，溜到指尖，却只有一片冰冷。芙菡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她能行吗？
女孩脸色渐渐黯淡下去，察觉到她的变化，洛问道：“所以，芙菡，你还是一定要去吗？”
芙菡沉静片刻：“去。”
这似乎是最后的希望了，她总要站起来，去撑起那片天空。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掷地有声的坚定；小小的声音，却是石破天惊一般。压住心中的翻江倒海，洛不自然的一笑：“芙菡，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放心吧，我在这等你。”洛摸摸芙菡头顶，嘴角依旧是温柔的微笑。
看着女孩毅然的转身，披肩的长发一下子飞扬起来，倒颇有些“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洛有些好笑。才笑了几声，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心里酸酸的，一阵苦涩。
郁轩，你就一定……要这样吗？
蓝天，阳光，绿树，鸟鸣，鲜花，绿草……一切的美好汇聚成了仙山绮丽的风景，但却是崎岖难行，根本就没有路。芙菡攀着树藤艰难的前行，不一会儿，就不知摔了多少次。
“嘶——”一声呻吟声后，芙菡又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鲜血不一会就流淌下来。芙菡捂着伤口蹲在地上，正感叹怎么走了这么久也没看见什么悬崖，身后传来的一声低吼让她浑身一颤。
不自觉的咬住嘴唇，她战栗的慢慢回过头去，瞬间吓得魂飞魄散——离她不远处，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大脑一片空白，也顾不上腿上的伤，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老虎在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慢慢向她迈近。
天啊！她在心里哀嚎一声，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不要转身就跑。她一边慢慢向后退，一边下意识的开始准备施法。
能在这种地方出现的，肯定不会是普通老虎。可此时芙菡哪里还顾得上想这些？只要自己的法术能拖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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