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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天下-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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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拖住了王爷?”他不答,楚慈却不会闭嘴不问。手中长鞭落于瓦砾之上,就似一条冬眠的金蛇误出了山洞,冷的只能在此稍作休息。
“小慈,你所立之功已够换取宋文倾的大好前途。你为何不就此打住?”
终于,那人转了身。
昔日淡漠的容颜,此时透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与孤独。那淡漠孤傲的神情,被一种所谓的哀伤而侵染。好似一块温润的玉,被丢进了寒冷的河中,浸的浑身冰冷,毫无温度。
微紧了唇,楚慈压着心中的异样情绪问道:“我若就此打住,岂不是等着宋文之一众将刀架到我脖子上?”
“他与我合作,他答应不对你动手。”邰正源语速微快的说道:“小慈,你信我。”
“那小伍呢?”
她一句反问,惹来他低头闷笑。看着他肩头抖动的模样,楚慈便觉得心中说不出的厌恶。
这个男人,与以前的宋文倾一样,她从来就没看透过!
“到此时你还在想着他。你可知道,他有多少事瞒着你?我不说,是不想让你难受,我以为,你总有一日会将他看透。可如今我才发现,哪怕将他黑暗的一切都剥开了放在你眼前,你也会选择信他。你这般盲目的信任,你如此的自欺欺人,图的是什么?”
楚慈只是看着他,并不言语。
除了那次山中的愤怒,她向来沉着冷静。早便了解她的性子,他似对她此时的平静更显无奈。
楚月泽领兵与黑衣人厮杀,看着自己的兄弟受伤倒地,面色发黑,嘶哑的声音喊道,“姐!他们剑上有毒!”
无助与愤怒,就像一团烈火燃烧于胸间。楚月泽挥着长剑,杀红了眼。
远远传来的嘶喊之声,令楚慈手中长鞭微微提起。见她步子微转,邰正源微微一笑,“他们不杀会他,信我。”
“你牵制住王爷,撺掇太子和二位皇子行大逆不道之举。不管以前你我是怎样,如今我为皇上效力,而你欲杀皇上,便是我的敌人。”
从此之后,你我再无任何瓜葛,只是对敌。
她的无情,换来邰正源无声一笑。
看着她越发艳丽的容颜,看着她越发沉着的眸子,邰正源幽幽说道:“小慈,分开这些日子,我发现我竟真会想你。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念我?不管是利用也好,算计也罢,至少我是用了心思。你为了宋文倾而努力,而我却能给你天下。我能给你的,宋文倾一辈子也给不了你。你为宋泽君效力,无非就是想换大好前程。宋泽君又算个什么东西?你为他赴汤蹈火,将来也免不得被他踩于脚下,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话题至此,已无再谈的必要。
楚慈一甩长鞭,冷声说道:“天下什么的,我不稀罕!人贵在自知,我没有治理天下的本事,要那天下又有何用?既然你今日不亲自动手取我性命,我们不妨赌上一局,看看我的人生是由我自己作主?还是真如你所言,将来逃不得被人压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头楚慈与邰正源立于屋顶冷静而谈,那头,岑子悠与梁羽已是打得难舍难分。
岑子悠向来自诩功夫不错,没想到遇着一个善用暗器的江湖人士,便是露了短处。
“梁羽的暗器均喂了毒,你那朋友若非功夫一流,必然不是他的对手。”邰正源看向岑子悠,神情中透着不屑,“恕我直言,别总把什么阿猫阿狗都带在身边,没有一个真正能护你的人,这一局,你必输无疑。”
“是么?”浅浅一笑,楚慈不以为然,“今日你杀不杀我?不杀我,我便要去杀人了!”
下方的厮杀还在继续,她可没那闲功夫跟他扯这些没用的东西。
邰正源只觉得她有些不同,可一时又说不上又什么地方不对。
“小慈,你该与我走。”
他之言,楚慈给他的答复就是转身离去。
杀不了他,又何必与他在此浪费时间?
见她神情淡漠飞身离去,邰正源眸中的疑惑缓缓被嘲讽代替。
原来如此!
在宋文倾的相助之下,她的功夫突飞猛进,这点好处便是迷惑了双眼,也是一个容易被人蒙蔽的傻女人而已。
楚慈的加入,令一场厮杀越发激烈。
鞭柄机关按下,普通的长鞭瞬间化身杀人之物。鞭尾发出道道寒光,随着破空一响,寒芒乍现,带出一片血光。
只见楚慈长鞭挥舞之间,两名黑衣人脖子一凉,诧异低头,只见血喷如注,难以置信的倒地身亡。
长鞭擅长远攻,楚慈的加入,将对方的虐杀打破。只见几人黑衣人将楚慈团团围住,欲用长鞭的弱点将她拿下。
楚月泽看准时机,带人冲了上去。挥剑斩杀之余,冲到楚慈身后,以防黑衣人近身攻击。
下方厮杀已到了白热化,与梁羽纠缠的岑子悠面色阴沉极是难看。
“别以为只有你才会用毒!”
一声冷笑,绑袖之绳被风吹去,阔袖一甩,便是一阵白雾飞出。
冬风所向,将他挥出毒粉尽数吹向梁羽。梁羽慌忙闭气,闪身退开,却被早有准备的岑子悠夺了先机,软剑一挥,一道寒光斩出一阵血色。
一声惨叫,是梁羽右手被斩的痛苦。伴着这声惨叫,那撒出的毒粉吸入口鼻,没消片刻,便是痛得面色发黑,双眼赤红。
手落剑斩,梁羽双臂被斩,双脚脚筋挑去,顿如落水狗一般,惨叫着落下,落到阶梯之上,传来一声裂骨之响。
“竟敢妄言轻功天下第一。”飞身而下,岑子悠摇头轻笑,“就你这身手,也就只配给那没用的太子当狗!敢杀我的棋子挡我的路,活得不耐烦了!”
但凡敢挡他路者,他定让其不得好死!
双手被斩,脚筋被挑,如今连脊梁也断,还被剧毒噬心,梁羽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名不见经传之人,竟是如此歹毒!
痛到极致本该麻木,可那噬心之毒让他痛得身子发颤,恨不能自尽以求解脱。
“没本事没脑子就好好在江湖上混着便好,有个轻功天下第一的名头,到底能得人几分敬仰。就你这身手,竟还妄想插足朝政,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长剑抵在梁羽喉间,岑子悠动作缓慢的将那处打出一个小洞,当梁羽的喉结于血色中现出之时,上头之人这才开口说道:“倒是有意思。”
终于等到那人开口,岑子悠手中长剑一横,终是给了梁羽一个痛快。


卷二:二嫁欲断魂 0370:你该怨我

一剑挥断梁羽衣裳,岑子悠慢条斯理的擦拭长剑,笑得好生无害,“分明是来杀人,却来瞧着我杀人。”
抬眼看向右侧屋顶那白衣之人,岑子悠继续说道:“可不是有意思么?”
邰正源看着岑子悠那笑意,似有疑惑。沉默片刻,他指向自己的眼睛,说道:“眉宇之间,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这四个字,岑子悠面上的笑意微僵。也不过片刻,便恢复到无害纯良的模样,“这招,我以前倒也是用过不少。只不过,都是用在姑娘身上。”
邰正源摇头一笑,似在笑自己想的太多,又似在笑岑子悠的风趣。
轻叹口气,邰正源说道:“她向来不喜被人算计,你将她当了棋子,仔细她反咬你一口,让你变成我如今的模样,爱不得,恨不下。”
“你真可怜。”岑子悠一副‘我很同情你’的模样,感叹说道:“倒是没想到有着神医之名的邰正源又栽到了女人身上。以前是那个谁?哦,好像是黎睿的姑母是吧?如今又是这小丫头。这……”
岑子悠一副‘我很认真的思考’的模样之后,啧啧两声,“你还真是不害臊,这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着老牛吃嫩草!怎么说我才长她几岁而已,配她正好,大叔你便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再来纠缠我的小丫头了。”
邰正源发现,这人不但狂妄,还很欠收拾!
一声冷哼,淡漠之人长袖一挥,便是一道闪光而来。
岑子悠飞身而起,堪堪避开那暗器。
单是一招,便让岑子悠明白楚慈不与邰正源动手的原因。
此人功夫,在他之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知打不过还打,那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岑子悠抬手一指,惊叹道,“王爷总算没让我们失望!”
邰正源分心往后一瞧,岑子悠便是提气而逃。
引来这个男人,真是错误的决定!宣布主权什么的,真得看人!
嗯,还是想想办法提高用毒的技巧,在宋文倾跟前宣布主权来得安全些。
岑子悠这一逃,邰正源只觉得难以置信。
看着岑子悠离去,邰正源摇头不屑冷哼,“果然是可笑的江湖之流!楚慈啊楚慈,你让这种人跟在身边,迟早害了自己!”
害了你自己倒是小事儿。若因这些不入流的蠢货而毁了我的计划,才让我恼怒!
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邰正源转身离去。
那毫无感情的‘废物’二字,终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楚慈的加入,平衡了局面。岑子悠的加入,局面顿时逆转。
小半个时辰之后,楚慈看着一地的尸体,冷面与岑子悠说道:“快给兄弟们瞧瞧!”
伤不重的,却都倒下了。这毒当真见血封喉?
岑子悠看着她眸中的寒意与愤怒,二话不说撩袖开干。
只不过,他才瞧了几人便是退到她身旁,低声说道:“丫头,行军作仗,总有人死。你也别太难受。”
若说北山之时兄弟之亡让楚慈心痛,那么此时,看着满地的尸体,楚慈第一次明白所谓的死亡,真的是在眨眼之间。
千人队伍,就因为她的一个决定死亡过半。
“小泽,安排下去,将兄弟们的尸首集中存放。”
瞧着楚慈抬步离去,楚月泽想安慰她两句,却是如鲠在喉,难以言语。
一将功成万古枯,她这还没成功,兄弟们便去了一半,她如何不难受?
可是,就算她不下令上山,兄弟们还是会落入陷阱,还不是逃不掉?
“岑大哥。”
楚月泽声音微梗的喊了一声。
岑子悠轻叹口气,拍了拍楚月泽的肩膀,说道:“你去安排便好,我去瞧瞧,到底是自己的兄弟,她也需要时间来缓解。”
“嗯。”点了点头,楚月泽转身去安排。
寻着楚慈时,她坐在崖边的大石上。放眼看去,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只闻寒风呼啸。
“不是你的错。”坐到她身旁,岑子悠轻叹口气,难得认真的说道:“你若不带他们上山,横渡河流死得更加不值。”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尽管想装作若无其事,可微颤的声音却是出卖了她心中的愤怒,“若因为白绮安之事,他怨我,我无话可说。我也说过我会寻机会与白绮安解释清楚。可是,他竟是将千人前锋如此抛弃,若我想不明白他之目的,我们是否便成了引开梁羽的诱饵?是否连挣扎都不曾,便会死在河中?”
“或许,他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黑暗中,看着她的怒容,岑子悠安慰道,“你也当明白,给前线送物资,要解决后方袭击,还要解决前路陷阱。四方之匪跃跃欲试,京中之人更是虎视眈眈,他也不易。”
也不是想替东明修说话,实在是此时不宜让她与东明修起争执。
“丫头,你需明白,越是关乎朝政之事,没有身份的人,便越是不能言语。哪怕被人放弃,哪怕被人当了棋子,你也只能感激上头的人给了你机会证明自己。”叹气而立,拍了拍衣裳,岑子悠说道:“其实,他心中很清楚,你死不了。非但你死不了,小泽也死不了。不然,那个邰正源为何来了又走?为何不杀了你们?”
虽说其中有许多是他所不明白的,可眼下时局却是很清楚的证实了这点。楚慈,她真是和许多人纠缠不清!虽然这种纠缠不清并非感情上的纠葛,可她身陷其中难以脱身却是不争的事实。
自身麻烦越多的人,其向上爬的机会亦是越多。多方人的纠葛相斗,只会让她一步步爬得越高。
看着坐在石上之人,岑子悠很满意当初的决定。跟着一个处处是机会的人,胜过自己步步算计。
虽然楚慈对于东明修的决定心有不满,可岑子悠所言却是让她越发清楚的意识到一点:自身不够强大,便没有资格去质问他人!
故此,当东明修带着大军而来之时,楚慈面色平静的汇报情况。
面对楚慈的平静,东明修心中却是有些异样。这次虽不说是算计她,可没将真实目的告诉她,也算是将她推向了危险之中。
所幸她算出了他的目的,以最好的结局换来了成功。
“这是殉职兄弟的名单,请王爷过目。”双手托着楚月泽记录的殉职名册,楚慈低头说道:“所有兄弟的尸体埋于后山依山傍水之处,据岑子悠所言,那处风水极佳。”
接过名册,东明修随手一翻,却是只看殉职人数。
合上名册,看着眼前平静之人,东明修觉得她有所不同。向来爱惜手下之兵,这次前锋损失过半,她却能面色平静的立于身前,可见她成长了不少。
虽然恼她算计白绮安之事,可她的成长,却是让他满意。
将册子放到桌上,东明修说道:“楚慈,人生在世,便要有所作为。一生庸碌无为,活着岂不可惜?既然入军,自然当明白命不再属于自己。他们之死,死得其所,你可明白?”
“楚慈明白!”楚慈垂首,平声而应。
她分明是说着明白,可他却觉得她不太明白。双手放于椅把之上,东明修说道:“看着我回话!”
楚慈抬首,面色未变,神色依旧。那平静的面容之上,一双大眼异常清亮,“楚慈明白!”
就在这一刻,东明修感觉到了她眸中微闪的波动。
起身,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在怨我。”
“楚慈不敢。”他真的很高,哪怕她这一年也长了一些,却依旧只能看着他胸口衣襟上的花纹。
她的应对,东明修眉头微蹙。
以前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她总要与他玩心机,耍把戏。那时候的她,狡黠而灵动,就像一只让人捉不住的妖精,撩得人心痒。
如今,她将一切压在心中,看似成长,可给他的感觉却并不好。
不喜欢这样的她。在他面前,她应该多一些心思才是!
“你该怨我。”他试着引出她心中的愤怒。
楚慈的回答,却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四个字。若说方才看着他时,她眸中还有波动,那么此时,她的情绪,毫无破绽。
这一刻,东明修觉得有些挫败。
分明是她犯了错,他才不再信任于她。可为何到如今,反倒像是他做错了似的?难道,她算计白绮安便不该受罚?
“若无旁事,楚慈先去检查搜出的银钱之物。”
楚慈请命退下,东明修难得烦躁的挥了手。
看着她退后两步转身大步离去,东明修只觉得心中的烦躁越甚。
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是这样的!
为何当她改变了态度,他却觉得并不舒心?
“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记录成册。记好之后你自己先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再给岑子悠检查。”
看着院中的箱子,楚慈交待着楚月泽。
楚月泽点头应着,曾经稚嫩的面容如今亦是沉稳不少。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如今透着睿智的光芒。
“听说大军遇袭,姐夫还在后头诊治伤兵。”楚月泽见楚慈要走,低声说道:“姐这些日子也当不舒服了,好生休息休息,旁的事儿不必操心。”


卷二:二嫁欲断魂 0371:我与他,再无瓜葛

这话,若在以前,楚月泽必是羞于齿口。可如今,他记日子比楚慈自个儿记得还准。
见过她几次来月事便是面无血色的模样,楚月泽心疼的真想替她去痛。
楚慈紧绷的心,听到楚月泽之言,终是柔软下来。点了点头,说道:“我自己清楚,你也多注意休息。”
若说楚月泽记得楚慈月事的日子,岑子悠便是以实际行动告诉她,要好好养身子。
“在厨房寻着这么些姜,我给偷偷的藏起来了。”
提着一个包袱放到楚慈暂住的房间,岑子悠说道:“王爷如何说?是要在此休息还是咱们先走?若是先走,我去准备准备,省得在路上没东西又该痛了。”
岑子悠碎碎念着,楚慈看着桌上那些姜不由失笑,“拿这么多做什么?这得吃多久?我又不是流血不止的,让人瞧着你一个大男人给我弄这些东西岂不是笑话。”
“多多益善,吃不完干了总比没得吃难受的好。”瞧她终是笑了,岑子悠凑到她身旁笑眯眯的说道:“再者说了,给自家夫人准备这些东西怎么了?他们是没妻室不懂得温柔,我好不容易寻着了丫头,自然要好好照顾的。”
楚慈面上的笑意因他之言收了起来,转身说道:“时辰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摸了摸鼻子,岑子悠发现自己很喜欢她摸鼻子这痞痞的动作。又是摸了摸,这才说道:“行,那我先出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屋门声开了又关上,楚慈看着桌上的姜还未定神,便听得一人打开窗户跳了进来。
穆诚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她沉默的模样,面色温怒的问道:“之前你说你爱的是宋文倾,如今岑子悠跟在你身旁,以你夫家自居。楚慈,你心里到底能装多少人?”
“心有多大,就能装多少人。”楚慈淡漠相回,坐到桌前,拿起清洗干净的生姜说道:“你应该明白,我楚慈向来心大。我要的,是对我有利的。以前你对我有利,在你未说明心意之前,我能利用你。可你表露了心意,我便不能再装作不知,毕竟,对我无益。”
那人大步而来,抬手挥去桌上的东西,冷声问道:“那岑子悠呢?他处处粘着你,与你那般亲近,更以你夫家自居,你为何还要与他一起?为何我表明了心意,你却连见我一面都嫌麻烦?”
“因为我不喜欢你。”楚慈抬眼,看着愤怒之人,冷声说道:“你的脾气,你的一切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岑子悠不同,我在利用他之余,还能享受他给我带来的益处。他温柔,他懂我,他更是善解人意。这些,都是你没有的!你当知道,我不是任人揉捏之人,想做我的男人,就得顺从于我,可是你做不到。你的性子注定只能找一个温柔的女人相伴,你的女人懂得顺从你,而我不会。你的女人温柔,对你专情,而我做不到。更遑论你还伤我数次,你觉得,我还能任你这个麻烦挡了前程?”
伤人的话,越早说越好。拖着,只会害人害已。
穆诚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楚慈之口,更不敢相信,她居然亲口说出不喜欢他的话!
“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的情人……”
他又拿那话出来质问,楚慈不耐烦的打断他,“你知道什么是情人吗?情人与妓子有何不同?情人就是用来玩弄的。烦了,腻了,自然就没意思了。不想要了,自然就是被抛弃的命!你不是最痛恨妓子?为何你却想做一个任人践踏的妓子?”
“情人就是用来玩弄的。烦了,腻了,自然就没意思了。不想要了,自然就是被抛弃的命!”穆诚摇头失笑,按在桌上的手血管突跳。喃喃重复着她的话,就似不相信这些话出自她之口。
楚慈转眼看向窗外,冷声说道:“穆诚,我腻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不想再与你玩下去。”
“凭什么?凭什么你说不想要就不要!”
一声怒吼,穆诚双手猛的一拍。实木桌子经此一震,瞬间化作木屑。
四散的内力震碎了一旁花瓶,楚慈挥鞭一甩,化去震来的内力,同时挥鞭朝赤红了双眼,挥拳而来的人击去。
功夫,她自然不如他。却不代表,如今的她还是不堪一击。
鞭尾利器划出道道寒芒。当穆诚双手被利器划出血痕之时,笑得越发愤怒,“你与我动手!你真与我动手!”
“我若不动手,难道等着你来杀我?”长鞭舞动,如同活过的蛟龙,鞭尾利器竟是逼得穆诚后退几步。
立于窗前,楚慈收了长鞭,冷声说道:“看,你与我,根本就不可能和平共处。哪一次我们不是不欢而散?哪一次我们能坐下心平气和的谈完一件事?每当你愤怒,你想的难道不是杀我?我对你是玩弄,你对我又是什么?你对我的感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我,让我入你穆家的祖坟?”
她的质问,他张嘴却难作答。
“穆诚,别再纠缠于我。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应该好好看看身旁的人。温柔待你之人,你视若无睹;我这般玩弄于你,你还非得纠缠,如此作贱自己,又是何苦?”
说完这些,楚慈跃窗离去。融入黑暗之人,将那愤怒茫然之人留在满地狼藉的屋中……
没有准备的事,有一次便不能再发生第二次。若穆诚的存在只会让东明修恼怒于她,那么她就会选择对自己不利的方式让穆诚看明白,他与她,真的只是意外。
再一次于黑暗中立于崖边,楚慈伴着呼啸的寒风,低声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不该对你说那些伤人自尊的话。可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如何让如此执着的你想明白。
穆诚心中的愤怒难以疏导,可楚慈的话,却让他不想再去寻她。
是啊,她已经玩腻了。不想玩了,他自然只能被抛弃。
以前是邰正源,如今是他。她将邰正源抛弃了,将他抛弃了,几时会将岑子悠抛弃?
她的新鲜感,能维持多久?
宋文倾之所以能一路下来没被抛弃,不过是因为有着正夫的身份罢了。等到她走到高处,有了新的选择之后,是否也会一脚将宋文倾给踢开?
这一刻穆诚不由在想着,楚慈真是一个恶劣的女人!她作贱男人,践踏男人的真心,这种女人真该千刀万剐!
可是,想到数次伤她之后的心痛,穆诚便是苦笑不已。
愤怒得想要杀了她,可一想到她死在自己手中,一想到她曾经流血的情形,便是下不了决心。
穆诚啊穆诚,你真如她所言,贱啊!
穆诚不知道自己想走到哪里去?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在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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