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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生·如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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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女孩闻言一愣,顿时脸颊绯红。“多谢公子。”随即扭捏捏地离去了。
  待那一抹嫣红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那老鸨又赔笑解释道,“这位公子真是通情达理的人呐。其实我徐三娘也不是欺负她,只是郭嬛这丫头原本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后来落了难流落到此地。要知道这小姐家家的都是有些性子的,可我们这卖笑的地方哪里得罪得起客人?教训她一下也是为了她好,免得以后若是得罪了哪位爷,我这小门小户的也是开罪不起啊。”
  “难得您一片苦心,”少年悠悠地说着,嘴角依旧挂着笑,不温不火。虽然还是一脸的稚气未退,言行举止却散发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从容。“这姑娘既然身世这般凄惨,还请您多关照些。”
  “那是自然,这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我徐三娘可是最爱惜姑娘的。”老鸨对少年的话似乎颇为受用,扭着腰肢下楼了。
  “子桓?”曹仁望着眼前的少年,眼中显出惊异之色,“你怎会在这里?”
  “子孝叔。”少年转过身向曹仁施了一礼。“我路过邺城,见城门开着,便进来瞧瞧。在街上看到有一个背影非常像您,便一路跟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曹仁爽朗一笑,丝毫不在意自己正身在青楼之中。“我在街上听人说因为当初城门关得太突然,许多城里的百姓还未来得及归来便被堵在外面。那些百姓的亲人三天两头到袁府门前闹事,那袁绍被逼无奈只好答应临时开城一日,好让那些流离在外的百姓回城。”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不禁默默在心里冷笑。真的是这样么?若是袁绍真有那么好心,老李也不至于落个惨死城外的下场。他这是暗示我该趁此机会出城啊。
  “原来是这样。”那个叫子桓的少年悠悠地说着,眼光却落到了我的身上。
  “这是我的一位故人,姓贾。”曹仁见子桓注意到了我,帮我们作了介绍。“贾弟,子桓是我的侄儿。”
  “贾?”子桓小声地默念,随后,对我一拱手笑道,“贾兄弟,幸会。”
  哈?小样的毛孩子!你叔叫我贾弟,你该矮我一辈才对,竟然敢站我的便宜!哼!“贤侄免礼!”为了扳回面子,我故作老成冷冷地回他。
  子桓童鞋闻言未再与我纠缠,我心中暗喜,算你识相,知道知难而退。我得意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却见他眼中一丝探究转瞬即逝。
  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了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原来那一日在曹营,人群中那道陌生的目光就是他的! 
  曹仁和子桓又闲聊了一会儿,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得知原来曹操交给曹仁的事情已经办妥,于是二人决定趁着城门未关时出城。曹仁邀请我这个贾弟同行,然后许诺为我在曹营里谋份正经差事,我便含含糊糊地同意了。
  穿过邺城的大门,一丝悲伤在心底划过。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放松一些。
  曹仁用口哨叫来了他的“黑风”。我一面感叹着“黑风”的耳力,一面熟练地爬上了马背。虽然我的马骑得还不太好,不过上去还是没啥问题的。这一次曹仁却宁可只用两条腿走路也不肯再和我同乘一骑。看到自己的叔叔都是如此,子桓童鞋也只是牵着马静静地走着。其实曹仁同志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都是爽朗、不拘小节,谁知道这会子抽了什么风竟然变得跟个大姑娘似的。
  他喜欢抽风就让他抽吧,反正是他自愿邀请我来的,我可懒得走路。我美美地坐在马背上,一路哼着小曲儿。前方夕阳西下,余辉映红了天边的云。仿佛少女含情娇羞的小脸。
  我又想起了那个叫做郭嬛的小姑娘。
  记得临离开怡红楼的时候,我把郭嬛叫到了一边,掏出了从袁家带出来的两只镯子塞给她。其实我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怜她身世凄惨,希望她以后能过得好一点。可没想到却被她婉转拒绝了。她微笑,眼中带着与年龄并不相称的睿智。她说她总有一天会离开那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不是通过施舍或是出卖身体,而是通过自己的能力。那一刻,我深深地被这个柔弱女孩的决心震撼了。我没有再勉强她收下我的东西,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将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她将会得到比这两个镯子贵重得多得多得多的东西。
  记得之后,我们在一群花痴女恋恋不舍的注视中离开了怡红楼。那一群花痴女中也有郭嬛,只不过,她的眼中却唯独只有一个人——那个叫做子桓的少年。单是那一个眼神,便泄露了小女儿家的心意。其实这郭嬛和子桓倒还是蛮配的嘛,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哈哈。我躲在曹仁身旁八卦地窃笑,一回头,正看到那个胖姑娘正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我们走到下一个小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夜半三分,似是有了什么阴影,曹仁绝口不提再去青楼寄宿,只是直挺挺地走到了城中唯一的旅店。当店小二打着哈欠给我们开门后,我们才得知一个老掉牙的情形出现了——“客官们不好意思,小店只剩了一间客房和一间柴房。”小二看了一眼我们三个人,随即一脸聪慧地说道,“不如请二位大人将就一下睡在一间,这位小随从,”欠扁小二指了指我又继续说道,“算你运气好,我们家的柴房可是这城里最好的,今晚就便宜你了。”
  我一听马上火大,“啥?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哪只眼看我就是个随从了?啊?”真是岂有此理!我怎么就随从了?
  那小二被我一吼,竟然吓傻了,痴呆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要睡柴房……”我转过头换了一副嘴脸可怜兮兮地瞅着曹仁同志。
  “你和子桓去睡客房,我去睡柴房。”曹仁好同志爽朗一句话。
  “子孝叔,我是小辈,该由我去睡柴房才是。”子桓闻言有礼地推辞。
  “子桓,你还小,若是受了风寒,我怎么和你爹爹交代?”曹仁说着,拍了拍子桓的肩膀,径直跟随着小二去了柴房。
  到底还是小城的旅店,即使是客房也依旧简陋不堪。夜里起了风,那破窗户被刮得“啪啪”作响。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安眠,想必被我挤在墙边的子桓也睡得很郁闷。客房尚且如此,那柴房还不得和马棚一样?
  既然睡不着,我索性起了床,准备去瞧瞧曹仁好同志在柴房睡得咋样。
  “带床被子下去吧,子孝叔那里恐怕冷得紧。”床里侧的少年轻轻开口,那双明亮的眸子瞧着我,仿若天上的明星。
  原来他也没睡着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连忙抱了我那床被子,蹑手蹑脚下了楼。
  今夜月黑风高,隐约看到柴房有昏暗的光线。
  事实证明,这家旅店真是够诡异,为什么呢?因为正如欠扁小二说的那样,这柴房还真是不错。早知道这里有灯罩子、毛毡子、小桌子还有闭合的不错的门窗,我就不费力挣扎着非要睡那破客房了。
  “贾弟?你怎么来了?”曹仁本来已经睡了,又被我搅和醒。
  “我本来是看到外面风大,想来给你送床被子的。”我把那床大被子抛到他身上,拍了拍弄皱的衣服。又怨念地瞥了他一眼,“谁成想你这里比我睡的客房还要好。”看到曹仁脸上毫无掩饰的笑意,唉,怎么说呢,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你明天还要继续走路?”我随意地做到毛毡子上,毡子不算大,所以我和曹仁离的很近。
  “明天准备再到集市上买一匹马。”曹仁说着,不着痕迹地又远离了我几分。
  我忽然有一种被人刻意疏远的感觉,从今早开始,我到底招你惹你了啊?“为何不再和我同乘一骑?”我有些不满地问道。“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怕咱俩太沉会把你的‘黑风’压死。”
  “贾弟,曹大哥是希望你能做一个正常人,一个真正的男人。”曹仁忽然转过头恳切地看着我认真地说着,百分之二百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怎么不正常了啊?我怎么不男人了啊?”你这是对我演技的侮辱。我一下子跳起来,拍拍胸口说道,“我可是纯爷们儿!”
  “那你昨晚为何说你喜欢帅哥,喜欢美男?”
  “我我我说了?”刚刚还豪情万丈,感觉自己魅力四射。曹仁的话一出口我立马变结巴。
  “恩。”曹仁肯定地点了点头。
  啊,我怎么把我深藏已久的秘密就这么说出来了?
第十二章 曹公之气度,荀彧之智谋

  “我我我可还说了其他的秘密?”不会连我是间谍的事也说了吧?
  “没,没有了。”一向爽朗的曹仁此时说话竟然有些言辞闪烁,炯炯有神的眼眸也有些飘忽。
  “真的?”我追问。
  曹仁闻言看着我张了张口,浓密的眉微微皱起,未说一字脸已经憋得通红。
  直觉告诉我,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于是,在我不死心地软磨硬泡,软硬兼施,恐吓威胁,威逼利诱之下,曹仁终于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地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那老鸨对曹仁这种到了青楼却只是为了吃饭睡觉的君子行径很是不满,因此便暗中在曹仁的酒杯中下了点春天的药。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由于曹同志的RP当晚大爆发,当他正准备喝酒的时候,平日里作恶多端的某人恰好被饭噎着。于是乎那杯酒就跑到了我的肚里。当老鸨算准了时辰领着一群激动万分的花痴女来到我们的房间时,正好看到某人一边大叫“我爱帅哥”“我爱美男”一边手舞足蹈,还趁机在曹仁脸上嘬了两口。
  众人当场石化,之后撒丫子就跑。
  我强忍住泪奔的冲动听着曹仁同志红着脸讲完了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诡异故事。怪不得怡红楼的姑娘们总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原来她们以为我是gay!怪不得曹仁同志总是刻意又歉疚地疏远我,原来他以为都是因为他的疏忽让我喝了那杯酒才激发了我内心深处的gay。
  “其实刚刚我还担心让你独自和子桓在一起有些不妥。要知道,子桓他还是个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乱子,我也不好和曹公交代……”曹仁喃喃地说着,丝毫没有发现我那张已经气得发绿的脸。
  “停!”我急中生智打断了曹同志那个强行被我打开现在关不上了的话匣子,故作愤怒地对他说,“曹大哥阿曹大哥,我原来只是觉得你有些粗线条,没成想你竟然这么傻!你真以为我喜欢男人?我那都是装的啊!我若是不吓唬吓唬那群花痴女,她们怎就肯轻易放过你这么个极品?我如此自毁形象地救你,你却还这般看待我,真叫我失望!
  “可那,那药是老鸨亲自承认的,怎会对你无效?”曹同志显然已经被我忽悠晕了,将信将疑地问我。
  “你难道不知道么?这些药对处子是无效的!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处男啊!”
  “原来竟是这样!贾弟这般一心待我,而我却,却,唉!”曹仁这才恍然大悟,懊恼地拍了拍大腿。“还望贾弟莫要怪我。”
  看到曹仁这么一副模样,我在心里简直要笑翻了。我强忍住笑意故作豪气地甩了甩手说道,“大哥不要懊恼,是小弟没有说清楚才引出了这场误会。大哥以后再对小弟有什么看法一定要说出来,免得小弟一时做不周破坏了咱们的兄弟情义!”
  “恩,大哥向贾弟保证,以后不论再发生什么事情,一定不会再对贾弟有所怀疑!”曹仁说着,从身旁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酒壶猛灌了一口,然后豪爽地擦了把嘴,又把酒壶递给了我。我知道他这是向我许了诺,便也豪情万丈地接过了酒壶猛灌了一口,又还给了他。没想到由于我的举动太过豪爽,让他误以为我也是个性情中人。于是,他接过酒壶竟然又灌了一口递给我,我也不好意思回绝便又十分无奈地灌了口。
  “贾弟真是好酒量!”灌一口。
  “曹大哥才是酒量惊人啊……”灌一口。
  “哈哈哈!”灌一口。
  “呵呵呵……”灌一口。
  ……
  
  一声鸡鸣将我从梦中吵醒。我吧唧吧唧嘴,慢慢睁开眼,发现天竟然已经亮了。眼前是一片水渍,视线放大,是某人的前襟,再放大,是曹仁那张熟悉的脸以及无比尴尬的表情。
  “我们就这么睡了?”我擦了擦口水痴呆地问他。
  “好像是的。”曹仁也痴呆地回答。
  气氛凝滞了几秒之后,我俩不约而同地迅速拉开距离,结束了这个暧昧的姿势。我竟然睡到了曹仁的怀里,还非常不争气地流了他一身的口水!
  “你老婆厉害不?会不会来挠死我?”脸上火烧似的热,我语无伦次地问着。
  “贾弟放心,我还没有娶妻。”曹仁也是脸红到脖子根,接着我的问题语无伦次的回答。
  “这我就放心了。呵呵呵,今天天气不错哦,我该去刷马桶了,再见。”猛地奔到门口拉开门,我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
  天哪,这叫什么事儿嘛。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在曹仁心目中的形象恢复正常,竟又闹出这么一出!这下可好,现在,曹同志不仅又开始怀疑我的取向问题,甚至连他自己的也怀疑起来。我无比郁闷地坐在马上,一个大大的“怨”字在头上飘啊飘。看着曹仁在不远处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地骑着马,想必他的脑袋里也是翻江倒海。
  自从曹仁从集市上买了那匹新马之后,他的老朋友“黑风”似乎对我颇有意见。每当我要骑上它的时候,它就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越发地嫌我碍眼。而转眼之间却又满目深情加怨念地望着行在前面不远处的曹仁,就像看见老相好有了新欢一样的怨。曹仁的马快些,它就快些;曹仁的马慢些,它也慢些;曹仁的马停一停,它就趁机追上去;曹仁的马奔出去,它也跟着奔出去,丝毫不顾及马背上我的感受。
  我在这被颠得快得了飞蚊症,子桓那小子却只是看看热闹一笑了之,依旧悠闲地赏风景。顺便在“黑风”情绪极端失控的时候过来帮我控制一下。
  这样走走停停,总算挨到了曹操原先安营的地方。可是那地方早就人去地空,留下的几个小兵告诉我们,曹操已经把军队撤回了黄河南岸,准备休养生息。于是,我们稍事休整又开始上路。走啊走,最后,我们的脚步停在了黄河岸边。
  过黄河是要坐船的。
  虽然由于发源地和流经地的问题,这时的河水也是携带着些泥沙,但却还是比较清澈的。在我的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这么宽阔,如此狂放不羁的河水。它像是一条剔透晶亮的长龙,蜿蜒于山川河流平原深林之间。它就那样撒欢似地向前流着,一刻也不停歇。它将汇入更加广阔的大海,褪去它淡淡的黄土颜色,最终融入一片蔚蓝。
  我们三人和其他许多人并排坐在一个大大的船舱里,这船并不算小,可以同时载着人和马过河。但是,在如此宽阔的河流之中,它却渺小的仿若水中的一片柳叶。我望着这宽阔的河流,思绪沿着水流越飘越远。记得小时候,我也是喝着黄河水长大的。历史穿越千年,有些东西变了,消失了,而有些却可以历经千年,依旧美丽磅礴。
  正在我感叹之时,几个粗糙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老兄,你可听说了最近北边的传言?”
  “你是说那个歌谣?”
  “不错。‘甄宓德才四海挑,命贵貌美胜二乔。相士一语破天机,得甄宓着拥天下!’”
  “这歌谣我也有所耳闻。那甄宓确是有名的才貌双全,并且被相士刘良断言命格贵不可言。现今她已经成了袁家的媳妇儿,莫非袁家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此话有理,袁家现在拥有冀、青、幽、并四周,论势力绝对是不容小视。恐怕,河南边的老虎也要性命不保喽!”
  船舱中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身边还有三个沉默不语各怀心事的人。
  渡船缓缓靠岸,河水拍击船身激起一朵朵的水花。船夫熟练地将绳索拴在渡口的木桩上,人们便开始下船,继续赶着各自的路。
  “官渡一战,我军以少胜多,袁军哪里是敌手?现下百姓间竟然会有这样的传言,多半又是那袁贼的诡计。”子桓牵着马说道,眼中幽深一片。
  “此话有理,等见到了曹公,咱们一定从长计议。”曹仁说着,一扫平日的平和,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带着我从未见过的锋芒。
  这种锋芒,让我的心不由得一颤。
  
  我们三人又行了许久,远远地见到了一片大营。
  “曹将军,子桓少爷,你们可回来啦!”刚到营帐之前,便有小兵叫住了我们。
  “发生了什么事?”曹仁和子桓几乎同时问话。
  那小兵环顾了一下左右敛声说道:“今日有官员在官渡之战缴获的物品中发现了咱们的人给袁绍的信件,时间都是官渡战前,刚刚都拿到曹公那里去了。”
  曹仁和子桓闻言都是一愣。官渡战前的信件,还是给敌军的,这显然是通敌背叛的证据。若是按图索骥一个一个找下去,想必能将那些有过二心之人一网打尽!此时是忠是奸,便全在堂上,势必会引起一场轩然□!@
  我随着他俩径直来到曹操的营帐之中,那里果然已经聚满了人。
  此时的曹操正悠闲地嘬着茶,眼神之中毫无杀气,但却依旧深邃锐利。而再看其他人可都没有这么悠哉的心情了。只见他们有的满脸愤怒,像是要把叛徒手刃;有的眼神慌乱,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有问题;有的虽表情镇定,但额头已经爬满了汗珠……
  营帐内安静异常,只有在场人不同频率的呼吸声起起伏伏。我躲在人群之中向前瞄了一眼,只见曹操身旁的桌上果然堆着不少信件,少说也有几十封!这样庞大的数量,肯定牵连甚广。不知道曹操会怎样做呢?
  “曹公,”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首先打破了僵局,“敢问这些信件该如何处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中都有些震惊。当下的情况气氛如此蹊跷,众人摸不清曹操的意图,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牵连了进去。而这位大叔却神态自若,不急着提议诛杀叛臣表忠心,而只是问了这么一句废话。。
  心中好奇,我静静地观察着曹操的反应。
  只见曹操依旧笑得从容,赞许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叔,朗声说道,“官渡一战,我军以少胜多,军中人人都是功臣!文若啊,”曹操走到大叔面前,吩咐道,“把这些信件都烧了吧!”
  “是!”文若大叔得令,对曹操深行一礼,随即高声说道,“曹公深明大义,我等一定誓死效忠!”
  其他人闻言缓过神来,知道了这件事情已经平息,急忙齐齐行礼,“誓死效忠曹公!”
  一时间帐中呼声震天,不绝于耳。
  “荀彧不愧是王佐之才,子房在世,果然深知曹公心意!”看着身旁曹仁一脸的钦佩,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文若大叔就是当时赫赫有名的谋臣——荀彧!
  自古至今,什么罪名都好说,唯独通敌背叛之罪,几乎很少可以被原谅。就算是在现代,若是有人泄露了国家机密,后果也是相当严重。我原本以为依曹操的个性,今日就算不会大开杀戒,也会处死几个犯罪情节严重的来杀鸡儆猴,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能够原谅背叛的胸襟气度,并非人人都有,也许这便是曹操能够最终统一一方的原因之一吧!
  所以的所以,曹操这人很危险,我要离他远一点!

第十三章 出征仓亭

“贾弟?”曹仁清朗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哦,哦?怎么了?”我抬起头,瞧见曹仁一脸的询问,似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刚刚问你想谋份什么样的差事。”曹仁已经习惯了我的经常走神,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哦,差事啊,还是安稳点的好。我可不想出去打仗,死了就不好了。想到这,我讨好地对曹仁说道,“我这人哦,你知道的,比较内向,比较好静,你就给我安排个看大门啊,看自行车啊什么的就好。上阵打仗就算了,我不是那块料。”

  “看大门?看自,自行车?”曹仁沉思了一下,继而又笑了,“你这小子,又说胡话了!”
 
  “啊,我,我是说让我干个比较简单的活计,比如看看营帐大门,看看马棚啥的。我哦,比较笨。”
 
  “你啊,我原本想让你跟随我出征,好早日建功立业。既然你不喜欢,军营的仓库还缺人看管,你可愿意去?”
  
  “好啊!”求之不得!
  于是乎,我真的成了一个看大门的。于是乎,我很开心
  我之所以喜欢这项工作是因为它很清闲。由于现在深邃男曹操同志还在屯兵屯田,休养生息,所以仓库里那些各式兵器以及马鞍子、马嚼子、马鞭子还派不上什么用场。没有用度也就没有进出,没有进出也就没有帐目,没有账目我就不用走脑子,不用走脑子我就很开心。
  自打我在曹营安顿以后就更加确信,袁绍绝非曹操的对手。这种想法不仅仅是源于我那点贫乏的历史知识,还源于我在曹营的所见所闻。对于曹操,我原先只知道他多疑,知道他很奸,知道人们说他是“治世之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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