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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冰上飞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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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一刻钟后……
  陶悠硬着头皮盯着地面,对面站着一脸陌然无所谓的陆黎。
  “陶悠,运气不错啊。”唐诗路过她身边时悄悄说。
  陶悠呵呵地扯了扯嘴角。唉,原来中学生活也一如既往地操蛋啊……她脚下没注意,踩到台阶边往旁边歪了一下。陆黎还算及时,抓住她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你紧张什么?”陆黎突然开口,声音还在变声期末尾,平稳中带着一丝沉静。言下之意是跟男搭档都不知练习多少次了吧。
  “我才不紧张。”陶悠立即挺直背仰起头挑衅地看他一眼。这一眼让她有点愣神。
  这是第一次她离陆黎站这么近,也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了他的面容。依旧是少年的模样,可那双眼睛……
  可能是迎着阳光的缘故,陆黎微微眯缝着眼睛垂下视线看她。若是陶悠的确是第一次见陆黎,她可能分辨不出来,可是就是这一瞬间,陆黎现在的面庞跟记忆里已经结婚生子,站在她小租房显得格格不入的影帝陆黎相融合,模糊了时间刻度。
  陶悠自诩上辈子牛鬼蛇神里混过,所以看人是有点技巧的。而陆黎的神情,那双眼睛所透露的神情,虽然淡淡也没什么具体内容,可散发的情绪,他看她的样子,决然不是一个无忧无虑十七岁少年,这种平静是对周围一切都不怎么上心却了若指掌的样子,看上去更像……
  一个三十而立的成年男人。
  陶悠睁大了眼睛,猛然间想到自己其实是一个重生的人……她不禁为自己脑海里一时间的混乱而头皮发麻。她诧异地看着陆黎,陆黎却依旧没什么表情,顶多牵了牵嘴角。
  “所有人站好了啊,先听我讲开头的姿势——喲,你们班主任回来了。”
  顺着体育老师看的方向,大家看向操场外的路口。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衬衣配西装裤的男人挽着外套就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样子挺年轻。陶悠这几天还没见过班主任数学老师,听说他请假去做近视眼手术了,这才刚回来。可随着来人慢慢走近,陶悠的表情从有点小期待变成了有点小无语——这位班主任老师,穿着凉鞋配白袜子。
  “同学们好,林老师几天不见啊。”班主任招招手,好像很不想废话,脚步都没停就往食堂走。
  “班主任叫什么?”陶悠顺口问陆黎。不料声音有点大,而凉鞋白袜子的班主任听力也太好。他直接转头,顿了一下,稍稍低头推低墨镜,看向第一排的陶悠。
  “郑安阳,你可以叫我郑老师。”非常严肃,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语气。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郑安阳?郑郑郑安阳?
  不是龙子衍小学数学老师么?八年不见就到高中教数学了?陶悠脑子里思绪愈发混乱了。
  “我刚刚听你说起——岂曰无衣?”重新开始上课后,陆黎问道,声音不大。
  “……你这个听力跟郑老师有的一拼。”陶悠也懒得找借口,虽然心里的确咯噔了一下,“我们在讨论语文课本上的诗。”
  “不是——电影?”
  陶悠猛然抬头。
  “想想也不应该是电影。”陆黎淡淡地笑了一下,“毕竟,我十年后才会拍那部电影。”
  

☆、特种兵的梦想

  “陶悠!我决定了——我要去参!军!啊!”
  诺基亚黑白屏手机那边传来龙子衍兴奋的大吼。陶悠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去了。
  “我训练呢……待会给你回电话吧。”陶悠沉默片刻,将手机挂断塞进包里,然后将保温杯放进背包,起身上冰场。
  欧阳站在一边正跟教练洪波沟通动作,见陶悠过来后,问教练:“再把刚刚这套来一遍?修改的动作我习惯习惯。”
  “陶悠你注意掌握好并排旋转距离。”
  “好的。”
  两人站到冰场中间,欧阳护住她肩膀摆好造型。音乐渐渐响起。陶悠与欧阳已合作多时,彼此十分熟悉,因此进入节奏非常快,步伐流畅紧跟节奏,不管是螺旋转还是捻转,陶悠都能稳稳落地,鲜有摔跤。
  就这么毫不休息,陶悠与欧阳一直练到了晚上八点。教练和欧阳先走一步。
  连续三次华尔兹跳后,陶悠迅速张开双臂,燕式滑行至冰场中央,单足急停,留下在灯光下淡薄的常常的冰刀拖曳痕迹。
  她有些气喘,背后已经起了一层薄汗,顺顺胸口,慢慢朝冰场入口靠去。她练练停停到现在,只是为了等到晚自习下课的时间,去找龙子衍。只是这时候遇上陆黎注定不是什么好事。而现在,他就坐在空无一人的看台左边第三排。
  “有事?陆黎同学。”陶悠下冰,看向陆黎,也不等他回复,“我去换衣服先。”
  陶悠确信,这个陆黎跟她一样……重生了。
  ……
  正是初夏晚上,路灯藏在树梢之上,明黄的灯光漫漫地洒下来,像是月亮。树荫在地上像是图画。光影随着脚步变化。空气凉薄,朦胧。白天下过雨,将树上花瓣打下来,空气里弥漫着稍显刺鼻的花香。
  陶悠看着自己的影子,等陆黎开口。
  “你是戒毒所那个陶悠,是吧?”他不急不慢地说。
  “你是来戒毒所拍宣传片的陆黎,是吧?”陶悠跟着反问了一句。
  “我儿子一岁了,刚刚才会叫爸爸。”陆黎这时语气中才出现了一丝松动。擦肩而过的路人听到这话,诧异地回头打量这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
  “很抱歉……”陶悠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道歉,可为什么却也不知道。她重来一次无所谓,而陆黎却是一个功成名就的人,还愿意再摸爬滚打一次?
  “多想无益。”他话锋一转,“你为什么在这里?还是花滑运动员?”
  “怎么不兴我奋斗一下?从泥坑出来,谁不想过得比曾经精彩。”陶悠顿了一下,不再说话,感觉自己似乎莫名其妙吃了炮仗一样说话带火星。可能是发现陆黎跟她一样重返了小时候,而陆黎依旧跟上辈子一样选择了漠视她。可转念一想,人家凭什么搭理你?
  “你之前发生什么事?”他问。
  “没什么。”陶悠摇头,“过去就过去了,就跟你说的一样,多想无益。其实,陆——黎?或者陆先生,说实话我没想到会遇见你,估计你也不会想到这么凑巧会遇见我。那咱们就当……不认识好不好?本来你瞧,上辈子我们就没有什么交集。至于陶——方可瑞。我知道她过得好就成,没想攀个富亲戚……你也别跟她说我的事情了。”
  “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找我。”陆黎停下脚步,看向陶悠,眼里映着她的脸,“但是有件事,你可能需要知道。”
  “什么?”
  “可瑞要回国了,而且——她学花样滑冰有十二年了。”
  陶悠愣住了。
  ~ ∞ ~ ∞ ~ ∞ ~ ∞ ~ ∞ ~ ∞ ~ 
  “你说你来找我干嘛啊,女孩子一个人大晚上晃荡很危险知不知道?”龙子衍推着新买的自行车,后头坐着陶悠,像老牛拉车一样在路上慢慢走。
  快晚上十点了,他才下晚自习打算回家,不料一出校门就看到了陶悠。
  “反正你回家,我去省队顺路啊。”陶悠在走神,心头一直盘旋着“方可瑞学花样滑冰十二年”,转头看到龙子衍的背脊才猛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喂,你下午那话是什么意思?特种兵?”她戳戳龙子衍的背。
  “去当兵啊,高考完了想参军。本来成绩就不好,考不考得上大学都悬。”他念叨着。
  “离高考还有一年多呢,别这么自暴自弃。再努努力,考个一本也不一定。而且大学里姑娘漂亮呐,比沈茉好看多了。部队里都是男的,还怎么看姑娘谈恋爱。”陶悠认真说道。
  龙子衍嘎地一声把车停了,扭头看她。“你别企图拿大学里的姑娘色诱我。是我的人,总归跑不了。”
  “我说——你现在境界有点高啊。”陶悠无奈。
  “说半天还是不想我去参军呗,我还以为你会支持我呢,结果跟我妈一样。”
  陶悠沉默了。
  “龙子衍呐,”半晌她才抬头,深呼吸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在部队受伤怎么办?甚至……就回不来了?龙叔叔的工作本来就不怎么太平,阿姨天天担心,如果你去了部队,那她就得担心你们两个了。”
  “……现在和平年代,哪有那么危险的事情。”龙子衍选择了回避。
  “可是总会担心啊。我……”她想说什么,却又咽回去,脑海里不知怎么就冒出了曾经那首《对不起我爱你》,下意识就叫了一声,“龙子衍。”
  “怎么?”他回头,是一张带着疑惑的脸,晒得有点黑,轮廓倒是很分明,像个男子汉,也让陶悠想起了国旗护卫队里那些身高腿长的礼仪兵,下一秒脑海里却是他血糊糊的脸,执着固执咬着嘴角看着天空,听着直升机轰隆隆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哼歌。
  “你知道,要是没有你……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根本不可能过得这样好。”她低头,声音低极了。她并不习惯说这样的话,却还是将自己的心境表达出来。“你可能不大明白,可是我宁愿看你普普通通过一辈子,也不愿意看你……如果可能,我希望我能罩着你,可是……”
  “陶、陶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龙子衍张着嘴巴突然蹦出一句。
  “什么?”陶悠皱起眉头。
  “那个,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诶。”龙子衍摸摸头,很尴尬。
  “……”
  “我吧,喜欢那种很可爱的萌妹子,你这样的……也就赛场上看着优雅点,实际上大大咧咧也没个女生样子,脾气还不咋地——”
  “龙子衍!信不信你再说下去我削你啊?”
  “就说吧,脾气不好。”
  “别逼我说脏话啊。”
  “行行行,我说错了好吧,你是个冰雪聪明漂亮娇羞的淑女……”
  “滚——”
  

☆、赛前危机

  陶悠是在省队自己教练洪波的办公室看到方可瑞的。那时她拿着通知去找洪波签字,而同行的刘春莹则是去请求洪波别让她退役。
  这几年省队花滑并不景气,洪波算是花滑教练里的主心骨,说夸张点他一个人撑起了整个教练团队。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性格却不怎么好,暴躁刀子嘴。洪波本来可以去国家队做教练,却因为性格不好受人排挤而就在省队呆到了现在将近五十。
  陶悠与欧阳算是他手下最满意的弟子,年纪也不算大。另外一对年龄已经到二十一二,可却还没在国内比赛拿到优异成绩的,已经被洪波劝解叫退役了。男运动员倒是无所谓,大不了转头再去青少年体校当教练,可剩下的女生刘春莹却执着不肯退。
  刘春莹二十一岁已经开始有点发胖了。家里条件不太好,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弟弟早就辍学工作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家里主要靠父亲务农支撑生活。她平时过得很节俭,津贴差不多都留给了家里。
  纵然从陆黎那里听来消息说方可瑞也学花样滑冰,可陶悠实在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坐到自己教练办公室的沙发上。
  她认不出方可瑞,不知道她少年时的模样,可是屋里另外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妇女让她瞬间就想到了被外国人收养的方可瑞。
  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女,脸上薄施淡妆,穿着黑色带花纹的紧身背心,配水洗牛仔裤,外边松松搭着白衬衣,披着头发,隐隐约约看到金色的耳钉。看上去比套着校服外套像个土包子一样的陶悠真是潮多了。
  陶悠一手拿着叠好的A4纸,一手搭在门把手上,一时忘了说话。
  “通知放这儿就好了。”洪波正从烟盒里掏烟,冲陶悠扬扬下巴,“正好你过来,带这个——方可瑞出去转转。”
  陶悠下意识握紧了手,又松开,反复几次后终于客气地笑了一下:“好的,教练。”
  “教练,我是来找您商量——”刘春莹赶紧挤到了桌前。
  “春莹,有些事情我讲得很明白了。而且我现在有客人。有事待会再说。”洪波点燃烟,也不看她。
  “那我在门外等。”刘春莹盯着洪波,转身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走吧走吧,我们也走吧。”陶悠冲沙发上的方可瑞招招手。
  ~ ∞ ~ ∞ ~ ∞ ~ ∞ ~ ∞ ~ ∞ ~ 
  “你——会说中文吗?”下楼时,陶悠主动开口问。
  “会,只是不太连贯。”方可瑞笑了笑,吐词很清晰,只是很明显一字一顿,她朝陶悠伸出手,“我刚刚回国,很高兴认识你。”
  陶悠看着面前的手有点诧异,但还是很配合地握手。“你好。我叫陶悠。”
  “你们这边好崭新。”出了楼道,方可瑞打量周围的建筑。
  “刚刚才建好的。从这条路走呢,前面是职工家属——”
  “去看冰场,我要去看冰场。”方可瑞打断她的话,顺便补了一句,“我们以后是队友。”
  “……队友?”陶悠将双手套在校服衣兜里,抬眼看前面的方可瑞背影。
  “是啊,我要回来打比赛。家那边,优秀对手太多。所以回来中国,这样我能早点去奥运会。”方可瑞似乎根本不介意分享她的意图。
  陶悠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脑子里又搜了一遍,上辈子没听说中国花滑队有个方可瑞。可是——现在呢?将来呢?
  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冰场,门口遇上了欧阳。欧阳瞧着旁边正研究公告栏的新面孔有点惊讶,冲陶悠做了个口型:“新人?”
  “大概吧。”陶悠勉强笑了一下。
  “怎么不高兴?”欧阳低头悄声问。
  “感觉不大好。”陶悠原地嘣了嘣,重新打起精神,“你先去吧,我待会找你训练。”
  “好。”欧阳打了个响指,先进去换衣服了。
  陶悠随后带着方可瑞溜达到冰场边。方可瑞似乎对省队的训练模式很有意见,一直在指手画脚讲她在美国是怎么训练,每每到了用中文说不清的地方,就直接手脚并用在走道上摆姿势。
  “你们这样子太浪费了,cross grab spiral其实不用这么努力啊。”方可瑞指着冰场上的小队员。
  陶悠走到入口旁边依着扶手,她其实不太听得懂方可瑞到底在说什么,她的中文用词很奇怪。
  方可瑞显然发现了这一点,于是直接仰身掰腿。陶悠本能地闪身避开她的腿,结果旁边栏杆一空,她直接摔进了冰场。
  欧阳看到赶紧滑过来急停,试图将她扶起来。
  “不行不行。”陶悠咬着唇,忍着疼的同时心里预感不妙,“脚扭了。”方可瑞站在旁边,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欧阳立即脱了冰鞋把陶悠抱到走道椅子上。陶悠脱下鞋一看,右脚脚踝已经红肿一片。
  “先去队医那里简单处理一下,然后我送你去医院。”欧阳皱着眉,看陶悠这状况不太好,于是转身去换衣服。
  方可瑞似是愧疚,低着头轻轻说了声sorry。
  ……
  果然一进医务室,队医就说陶悠伤得比较严重,恐怕不是单纯的扭伤。欧阳陪她打车直接去附近的医院看急诊。
  这一趟动静不小,把洪波的电话给招来了,劈头就是一顿骂,骂完了问医生说情况怎么样,陶悠只得说还在等,旁边还有一满脸血的小哥在耐心等待呢,洪波又接着骂了半天。
  陶悠挂了电话,心里五味陈杂。倒不是怕洪波骂,只是……对于要求讲究脚上技巧的花样滑冰运动员来说,脚踝受伤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四个月后就是比赛了。
  医生把那满脸血的小哥包扎成粽子后总算来料理陶悠的脚伤了,拍片一看说是韧带拉伤错位加骨裂,接着就打石膏,完了开药说要养两个月才能彻底康复。
  “两个月?”陶悠一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下耽误的不只是她自己,还有欧阳。洪波估计得暴跳如雷了。
  “你想自己折腾也可以一周后就拆石膏,不保证后果。”医生拿着病历夹,也不客气,转身去招呼下一个病人了。
  “别多想了,好好恢复才要紧。”欧阳从护士站借来轮椅,推她去注射室挂水促进消肿化瘀。
  “可是怎么能倒霉成这样啊……”陶悠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算了。方可瑞啊方可瑞,真是八字不合么?一见面就出这样差错,让她气往哪里撒?陶悠好想出去大吼一嗓子,泄气。
  “陶悠?你怎么坐——骨折了?”
  陶悠抬头,看到电梯口人群里还穿着校服的龙子衍,他正提着个行李包。
  “我去,你这是怎么了?”他几步走过来,顺便跟欧阳打了个招呼。
  “不小心受伤了,没多大问题。”
  “还没多大问题?瞧你这脸色,如丧考妣的。”龙子衍难得用了一个成语。
  “你呢?你怎么过来了?”陶悠拽拽他提着的行李包。
  “我爸,”龙子衍咧了咧嘴,表情有点压抑,“追个逃犯腹部中枪了。刚手术取子弹。我妈楼上照顾他呢,我回去收拾了点东西过来。”
  “中枪?”陶悠一听就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差点摔跤,幸好欧阳搀住她。
  中枪……她脑子里的胡乱思绪开始疯长,一瞬间无数个可能在她眼前划过。陶悠恨不得拉着龙子衍问个底透,可惜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逃犯,而且精神不济。于是她又匆匆让他赶紧上去,问好病房号后打算待会也上去看看。
  而现在……
  陶悠自己没什么积蓄,平时攒钱都是拿去买冰刀了,纵然如此也比不上队里其他人的装备好。她希望这次受伤不留下后遗症,所以还想着要不要向龙家借钱买最好的药,以后再还。可说白了龙家的条件也不是特别优越,平时也还资助了几个孤儿。现在,又加上龙国伟枪伤入院,虽算工伤,可还是要在医院花钱,花多少就不知道了,总得往多了算。
  对于陶悠来说价格不菲的冰刀,脚踝骨裂的伤,再加上几个月后决定命运的比赛,像是黑沉沉的天幕一样压在了她心头。
  她从来不曾觉得生活如此捉襟见肘,也不曾如此焦躁忧心,说到底,也是希望在作祟。若是换做上辈子,一个人,有份工作能养活自己,那还缺什么担忧什么?
  吊瓶快结束时,洪波开车过来了,大概之前了解到陶悠受伤跟方可瑞脱不了关系,便不好再骂什么,只是坐在旁边抽烟,惹得小护士甩了好几个白眼叫他出去抽。
  洪波只能掐灭烟头,跑去跟医生问了陶悠脚踝的详细情况。
  “你先养伤吧。这一个月也干不了什么。”洪波回来后撇了一样陶悠脚上的石膏,转头继续对欧阳说道,“这段时间我叫刘春莹先给你当陪练。至于比赛——陶悠,看你之后的情况了。进不进国家队,看个人能耐。”
  说完,洪波就先去取车了。教练一来,陶悠也不可能上去看龙叔,只能改天再来。欧阳扶着她走到大门口。
  “没事儿,咱们能行的。”到这境况陶悠只能安慰自己,顺便朝欧阳坚定地挥挥手。
  “好,咱们一起去国家队。”欧阳鼓励地拍拍她肩膀。
  

☆、身世迷云

  “唉,你这孩子,受伤就不用过来了。”王英说着,削了个苹果递给陶悠。
  “没事儿,我顺便到医院拿药。”陶悠笑了笑。
  周六的下午,天空灰蒙蒙的,淅淅沥沥下着雨。前两天最高气温已经到三十,现在却陡然降下来。医院住院部楼下花坛灌木丛里已经开了不少蕊长鲜嫩的黄色花朵,被雨水打下来不少,楚楚可怜零落在地上,护工还都没来得及清扫。
  龙国伟已经转进了普通病房,伤势好了些许。前两天来看望他的人多,鲜花果品到处都是,还有记者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像机进来,配合来访的市长拍了气氛祥和体恤下属的照片,第二天登报又是一片你好我好大家好,敬我们的人民英雄。龙国伟其实有些应付不来这么多同僚上司,一是性子使然,二是到底不比年轻人,身子骨亏空不少,已经没有多少剩余精力。
  陶悠在病房里坐了两个小时,龙国伟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很少起床走动。旁边病床是个做了急性阑尾炎手术的年轻人,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就算生病了也跟陀螺一样坐不住,按照“龙子衍”的话说,这时候人家是拿着走动排气的借口又跑去调戏小护士了。可依陶悠看,这小伙子可能是受不了熊孩子才跑出去的。
  也算巧,陶悠这次来,正好遇上王英的妈带着亲孙子来看望二女婿。龙家亲戚陶悠也见过不少,她避之不及的可能也就算这位外婆了。龙家外婆虽然也没上过几年学,可年轻时候是管村里妇女工作的,现在虽然在家带孙子,可依旧总想发挥余热,这次过来探病就再三强调工作还是安稳好,成天打啊杀的还捐助那么些孤儿,啧啧啧。她带着的孙子,是王英唯一的弟弟的孩子,才十岁。小孩小名叫小雨点,那身形胖得,下巴三层肉,早就找不到脖子在哪里了,体重早就不知比陶悠超出多少。刚一进病房就祸祸了一顿,死活要下楼去买路边小摊上的水枪。他奶奶心疼孙子,才牵着下去买了水枪又回来。
  “国伟,你吃苹果还是香蕉?”王英又在翻桌上的水果,“陶悠啊,待会带点水果回去。这儿水果太多了也吃不完,放着也是坏。”
  “我要带!我要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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