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黑魔王墙脚-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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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由不得雷尔不情愿，从今天起要开始实行的阿瑞尔复苏计划的协议，让他根本没办法找什么机会避开Voldemort——作为默契的好基友加好搭档，在整个计划里，有许多事情都是需要雷尔和Voldemort联手完成的。
　　所以，要避开某魔王？
　　这简直比立刻唤醒阿瑞尔还难。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雷尔的苦逼日子正式被宣告开启，原本他十分享受的和Voldemort一起进行的种种行动，都因为那人刻意带上特殊意义的眼神、表情、语气甚至动作，而被蒙上了一层旖旎而绮丽的暧昧气息。
　　比如两人一起在研究室里做实验的时候，他会“偶尔”“不小心”地用自己的嘴唇擦过雷尔的脸颊或者嘴角，手臂会在“不经意间”抚过雷尔敏感的腰际或者颈侧，在引起雷尔一阵异样的颤栗以后，却又会带回他所熟悉的温和优雅浅笑，退一步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到安全线以上，让雷尔完全无从质疑和发作。
　　那种一点点地被人侵蚀进自己的领域，原本设定好的底线不断被迫后撤的感觉，简直让雷尔每每想起，就是一阵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
　　然而，他却无法用什么有效的手段去阻止或者扰乱对方的行为，因为Voldemort表现得那么自然而恰到好处，那尺度拿捏精确得让雷尔只能在事后回想起时不住地恨得牙根发痒，却不能在事情发生的当时立时反应过来及时做出应对……
　　“该死的狡猾的混蛋男人！”
　　恶狠狠地如此咬牙低语着，雷尔绝不承认，自己似乎正在被迫踏入某个规划已久的可怕陷阱……
　　“哥哥！”
　　过于专注的沉思被一声熟悉的呼唤打断，雷尔转头，就见亚利安正推开起居室的房门，笑眯眯地探进了头来：
　　“哈利的来信到了！哥哥要一起看吗？”
　　雷尔想了一下，很快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最近为了阿瑞尔的事情他和Voldemort还有格林德沃实在忙得有点过头，幸好有路德维希一直陪在亚利安身边。不过尽管如此，弟控的兄长大人还是觉得非常对不起自家的宝贝弟弟。
　　“抱歉，最近一段时间忽略你了。”伸手揽过乖乖地走近过来以后直接在自己身边坐下的小孩儿，雷尔低头亲了亲亚利安的脸颊：“亚尔没生哥哥的气吧？”
　　小孩儿在被亲到的瞬间笑眯了眼睛，听到雷尔的问话以后更是拨浪鼓一样使劲摇起了头：
　　“才没有生哥哥的气呢。因为，哥哥是为了阿瑞尔的事情才那么忙的不是吗？阿瑞尔是我弟弟，我也很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的。”
　　雷尔看着亚利安脸上全然乖巧可爱的笑容，忍不住低头又狠狠亲了小孩儿一口——黑暗神呀！这小家伙怎么能这么可爱这么招人疼呢？果然是他弟弟！
　　“亚尔真是好孩子。哥哥最喜欢亚尔了！”抱紧身边的小孩儿，雷尔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羊皮纸，三两下抖开以后，兄弟俩头挨着头，亲亲密密地看起了信来。
　　这是哈利这个学期以来寄来的第十三封信了。
　　这个小家伙保持着差不多每周寄来一封信的恰当频率，因为通讯晶石和双面镜的使用并不那么自由和方便的关系，他已经养成了在信中将自己的经历讲给雷尔他们知道，并且从回信中得到回复和建议的习惯了。
　　而在这一次寄来的这封信中，哈利提到的几件事，都让雷尔感觉相当值得玩味。
　　“猎场看守无意间泄露的信息，魁地奇比赛上失控的飞天扫帚，万圣节当晚跑出地窖的危险巨怪……”
　　唇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雷尔放下手中的信纸。
　　“呵呵，哈利的经历还真是……精彩，是不是？”
　　他说着，伸手捏了捏亚利安软软的脸蛋儿。
　　怀中的小孩儿笑呵呵地也不挣扎，只是眯起了一双晴空般清澈的湛蓝眸子，眼中的神采飞扬狡黠：
　　“或者……是有人想要他过得精彩？”
　　雷尔闻言不由挑眉：“哦？亚尔连这个都知道了？”
　　小孩儿瞬间笑容微滞。
　　“……爸爸说，那个人就是我的另一个父亲。”
　　他嘟起嘴唇。
　　“我能感觉出来，爸爸说起那个人的时候，非常幸福，也非常……难过。”
　　沉默了一瞬，亚利安抬起头，神色安宁地看向雷尔。
　　“哥哥。”他软软地叫，“我讨厌爸爸难过。”
　　所以……也讨厌那个让爸爸难过的人。
　　——小孩儿虽然没有将后一句话说出口，但是雷尔却清楚地意识到了。
　　于是他张开双手，再次将这个早慧乖巧到让人心疼的小家伙紧紧楼进了怀里……
　　“嗯，亚尔当然可以讨厌。”
　　他柔声说。
　　“这是亚尔的权利，没人可以因此而指责你。”
　　——就是格林德沃，也不行。
　　听出了雷尔话中未尽的含义，小孩儿扬起脸来，在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以后，轻轻凑过来在雷尔脸上亲吻了一下：
　　“嗯，我知道了，哥哥。”
　　他说着，笑容又恢复了雷尔最爱的明朗纯粹。
　　雷尔见状也跟着一起暖融融地笑开，却不知道在两人身后的起居室门外，黑发的魔王驻足静静站在那里，不知道就那样，默默注视了他们多久……
　　然后就这样，在几人各怀心事之间，时间的脚步走得飞快，一转眼，圣诞节马上就要来了。

　　55。　临近年底；沉寂多年的格林德沃庄园在这一年；却是一反常态地突然热闹了起来。
　　不过当然；这种“热闹”只是被公开在了一个固定的狭小圈子之内，在不明真相的外人们的眼中；这座属于前代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神秘庄园；低调隐秘一如既往。
　　十二月月底的柏林已经非常寒冷，雷尔和亚利安围坐在起居室的壁炉旁边；一面烤着燃烧得十足旺盛的温暖炉火；一面看着窗外大片雪花在呼啸的寒风中纷飞四散。在这个飘雪的严寒冬日里；倒是显出了几分难得的闲适和安逸。
　　“偷得浮生～半日闲～”
　　捧起手边热乎乎的红茶满足地喝下一口，雷尔舒服地眯起眼睛，一边怪声怪气地拉长了声音感叹，一边猫一样将自己更紧地团成一团；同时也将怀中的金发小正太抱得更紧。
　　而被当成抱枕的亚利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他安静地枕着自家哥哥的肩膀，小小的精致脸蛋儿上全是同样舒心满足的笑意——
　　“哥哥终于闲下来了呢。”
　　他笑眯眯地说。
　　“爸爸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吧？上次听路德维希说，尤迪特叔叔最近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忙了，所以我想爸爸应该也是。”
　　“真好，一切都能赶在圣诞节之前完成。”
　　小男孩儿说着，抬头在雷尔脸上亲了一下，那一脸庆幸欢喜的表情，让雷尔又一次在心底大叹他家小孩儿的超级可爱的同时，也再次感到了抱歉——为他之前的过于忙碌。
　　“是啊，能在圣诞节之前把大部分麻烦事解决真是太好了。”他抬手揉了揉亚利安的头发，在小孩儿亮晶晶的漂亮蓝眼睛的注视下微笑着回话，“所以亚尔这次绝对会度过一个非常特别的愉快圣诞的——比我们之前每一次度过的都要特别，我保证。”
　　——能和格林德沃一起度过这个圣诞，这件事本身对于亚利安而言，或许已经足够特别了吧？
　　摸了摸下巴，雷尔不太确定地想。
　　而被自家哥哥那样保证过以后，金发男孩儿微怔了一下，继而扬起了又一个灿烂欢快的笑容。
　　“嗯，我相信哥哥。”蹭了蹭雷尔的肩膀，他小声说。
　　“不过，要是哈利也和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那样他们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团聚”了吧？
　　——必须得说，就算因为要互相争夺雷尔的宠爱（等等这个说法会不会有点不妥＝＝）所以彼此间有诸多斗智斗勇互看不顺眼，但是无论是亚利安还是哈利，在这些年的相处之中都早把对方当成了是家人一样的存在，所以在自己找回父亲以后和他一起度过的这第一个圣诞节，亚利安其实还是希望哈利也能在场的。
　　“本来之前的那些年就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一次也没能一起过过圣诞呢。”他嘟着嘴说。
　　雷尔对此只能无奈地笑笑，伸手又去揉他的脑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哈利已经决定留校了呢？”
　　——之前他们已经在哈利的来信中听他说起过了，这一年的圣诞节他准备留在霍格沃茨，而不是“回”去女贞路的德思礼家。
　　对这件事雷尔其实是全然理解和赞同的，因为他和哈利一样清楚，德思礼家对哈利而言只是寄住的房子而已，早在很久以前，它就已经失去了成为哈利的“家”的可能。
　　而像亚利安想的那样，将哈利接来格林德沃庄园？
　　虽然要认真起来雷尔也不是做不到，但是在弄清楚格林德沃对哈利这个英国巫师界的救世主的真正态度之前，雷尔不认为让他们贸然相见会是个好主意。
　　谁知道这位前魔王在亚利安的好友哈利和他家老情人属意培养的救世主哈利之间，比较倾向的是哪一个呢？
　　为了哈利的安全也为了不让亚利安为此难过，雷尔终究还是没有对哈利发出邀请。
　　“只希望哈利那个小家伙能在霍格沃茨找到‘家’的感觉吧！”
　　叹息一声，雷尔像是自语又像是安抚情绪有些低落的亚利安一样轻声说道，“如果那里真的像Voldy所描述的那么迷人和美好的话……”
　　话音未落，雷尔自己突然又别扭起来。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最近给他造成了相当巨大困扰的某只魔王。
　　自从Voldemort那天用一个亲吻向雷尔挑明了他的情感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刻意隐藏过自己的心意。
　　那些两人单独相处中恰到好处控制绝妙的各种“不经意”的亲密接触就不用说了，现在在格林德沃庄园里，恐怕连家养小精灵在内，没有多少生物是不知道Voldemort对雷尔的情意的了！
　　这货丝毫也不嫌丢脸地在人前表现出对雷尔的各种深情，在雷尔努力僵着脸将他的一切追求行动无视到底的时候面对其他人的安慰，又摆出一副“没关系我习惯了我就是爱他即使他不接受我我也依然一往情深”的十足情圣样子，于是短短几天的功夫，这一整座庄园的巫师就集体倒戈向了魔王那边！
　　“嘿，我说雷尔，Voldy他哪里不好了？你真的就一点儿也没对他动心？塔尼亚可是第一眼就看上他了，如果不是他一直表现得对你情深不悔，那姑娘可早就下手截人了！”
　　——这是给雷尔打下手制作魔药的某圣徒成员。
　　“说真的Voldy人长得好性格也好，知识渊博实力又强大，雷尔你怎么就不喜欢他呢？如果不是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我都想倒追他呢。”
　　——这是老魔王身边的首席联络官，一个她自己不承认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已经有八十几岁了的超级大美女。
　　“啧啧，其实雷尔你根本就是好这一口吧？看着Voldy整天为你调动所有的情绪感觉好极了对吧？所以端着架子不肯轻易答应他，因为怕确定关系以后他就不再这样了？听我的伙计，别担心！Voldy不是那种人！”
　　——这是被选出来担任雷尔助手和黑暗祭司学徒的某人。
　　以及，以下省略若干……
　　雷尔简直连掐死这群人的心都有了！
　　为了Voldemort的事情他本来就已经够乱心够不知所措的了，结果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跑来各种捣乱！
　　最让他郁闷的是到了最后，连格林德沃这个本来应该忙着组建黑暗神殿搜罗第一批信徒的魔王大人，也跑来插了一杠！
　　“雷尔啊，你到底不满意Voldy什么呢？就因为他是另一个世界的Voldemort？得了吧年轻人，就算是我也在短时间内就想明白了Voldy和这个世界的伏地魔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从想法到行事风格都有着那么明显的不同，你和Voldy朝夕相处也有快十年了，难道还不明白这些？”
　　早在雷尔向他坦白了一部分有关自己的穿越经历（当然能说给老魔王和当时同样在场的Voldemort和亚利安听的真相版本，雷尔和系统选择的是“雷尔本来就是异世界的亡灵法师和黑暗神殿祭司，被神使维亚选择才穿来这个世界挽救前黑暗神阿瑞尔濒死的灵魂”这个）以后，就从Voldemort本人那里同样听说了他的离奇经历，老魔王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还是有几分发言权的。
　　“作为和Voldy的前辈，我想我对他还是很有些了解的，和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伏地魔不同，Voldy虽然也有野心也有过人的骄傲，但他不疯狂也不偏执，说起来，比起当年的我，现在的Voldy甚至更加通透，他对魔法界的现状和未来的很多认识和思考，现在的我看来都是非常理性且正确的。”
　　“他不会变成残忍暴虐的□者，也不会是嗜杀成性的血腥统治者，如果雷尔你担心的是这点的话，我可以为他保证。”
　　老魔王这么说着的时候表情非常恳切，让雷尔一肚子的反驳硬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尤其是最后他还特别悲情地说了一句，“珍惜眼前吧年轻人，别重蹈我和阿不思的覆辙。”……
　　这根本就让雷尔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该死的，Voldy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就应该在一起？
　　完全不清楚自家友人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其他人全部都站在了他的那边，雷尔从被亲吻告白的那一天开始，一直纠结郁闷到了现在……
　　“哥哥？你怎么了？”
　　游离发散的思维蓦地被怀中男孩儿的一声轻呼唤回脑海，雷尔垂首，就看见自家宝贝弟弟正忽闪着一双明亮的蓝眼睛略有些担心地注视着他。
　　“哥哥没事。”
　　捏了捏小孩儿软软的脸蛋儿，雷尔微笑起来。
　　“说起来，明天就是圣诞前夜了呢，亚尔的礼服有准备好的对不对？如果不是盖勒特叔叔说重逢以后的第一个圣诞舞会，想要让亚尔穿上他亲手挑选的礼服，我才不会把机会这么轻易让给他……”
　　口中这样抱怨着，雷尔张开手臂，将怀中的小孩儿抱得更紧了些。
　　亚利安呼呼低笑起来。
　　“明年穿哥哥选的。”
　　他笑呵呵地说。
　　雷尔忍不住又低头再去亲他——他的个神哟！他家弟弟怎么就那么可爱！
　　亚利安乖乖地扬起脸来给他家哥哥随便亲，但是那双在雷尔面前始终带着乖巧温顺笑意的眼睛，在错开雷尔的视线以后，却带上了几分得意和狡黠，定定望向不远处那个悄无声息地推门走进房中的黑发男人——
　　瞧！哥哥最爱的还是我！
　　金发的可爱正太眯起眼睛，一脸的骄傲炫耀。
　　被他挑衅的男人见状微微挑眉，而后，出乎亚利安意料地，男人竟然干脆地转身，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地离开了房间！
　　“………………”
　　亚利安无言了。
　　对方这完全不合乎他性格的反应，让小小的金发男孩儿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总觉得……对方这一时的沉默隐忍（？），似乎是为了酝酿另外一场更大的阴谋！
　　是他杞人忧天了吗？
　　此时此刻这样想着的亚利安小少年，很快就发觉自己一语成谶了——
　　第二天，当格林德沃庄园在圣诞前夜举办的盛大晚宴终于落幕，第一次以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长子的身份亮相在全体圣徒们面前，接受了无数目光洗礼的亚利安终于找到机会可以溜出宴会大厅，好好松一口气的时候，在庭院走廊的一角，他看见了这一生都绝对不可能忘记的一幕。
　　在一串高高悬挂起来的青色槲寄生之下，黑发的高大男人正将比他小上几号的法师少年紧紧圈禁在怀里，一手揽着少年细瘦的腰肢，一手霸道地捏住并抬起了少年尖俏的下巴，在亚利安抬眼望将过去的那一刻，恰好俯下身去，轻柔又不失专横地……吻住了少年的嘴唇！
　　………………（⊙０⊙）！
　　亚利安瞬间呆愣在了当场。
　　从他所站的角度远远看去，可以清楚地望见男人的大手是怎样在少年的腰间越收越紧，从而使得两人本就贴近在一起的身体互相黏合得近乎没有一丝缝隙。
　　男人的另一只手不容抗拒地扳住少年的下巴不让他逃脱，灵活的舌头几乎没花多大的力气就撬开了少年的唇齿。
　　鲜红的舌尖探进了少年口中，肆意□翻搅，可怜的少年呜呜挣扎了几声，随后，色气到让人根本无法直视的银色水丝，就沿着他被迫大张的嘴角，一点点地蜿蜒了出来……
　　亚利安的心跳瞬间加速了不止一倍。
　　他脸颊通红地怔怔注视着眼前这一幕情热至极却又让人感觉非常温馨甜蜜的情景，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像是要熟透了一样……
　　就在这时，男人猛然抬眼，向亚利安所在的方向直直地看了过来！
　　亚利安先是一阵紧张，然而随后，在从男人眼中看到和昨天自己在接受雷尔亲吻的时候望向对方的眼神中所带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炫耀和挑衅之色以后，小小的男孩儿彻底愤怒了——
　　混蛋！原来这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儿男人的“报复”，竟然……在这儿等着他呢？！

　　56。　而与亚利安的出离愤怒相对的；是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雷尔的无措茫然。
　　——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只不过是厌烦了宴会大厅里那过于喧闹的环境；想一个人出来透透气而已；怎么……就被Voldemort逮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呢？
　　说什么圣诞期间站在槲寄生下的人不能拒绝别人的亲吻，可他又不是有意要站在这鬼东西下面的！
　　以前做同声传译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因为工作的关系在国外过过圣诞节；那时候他也同样在满街的各种槲寄生下站定过；怎么就没有人冲上来吻他了？
　　……归根结底，还是Voldemort这家伙太无耻了！
　　被昔日配合默契相处各种和谐；近段时间以来却被自己单方面逃避着的友人箍在怀里激烈亲吻着；雷尔思维涣散地想。
　　舌头被吸吮到已经有点儿开始发木；有同样感觉的还有一直被不断舔舐着的两片唇瓣。
　　湿濡的粘连感顺着嘴角一路蔓延向下，明明被亲吻着的不过只有嘴唇而已，然而Voldemort灼然而狂烈的气息，却仿佛通过这个亲吻；一下侵入进了雷尔的四肢百骸之中，让他一瞬间……竟然觉得有些腿软……
　　“呵……”
　　趁着亲吻暂歇的空隙，霸道地将他禁锢在怀中的黑发男人勾了勾嘴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却绝对性感魅惑的低笑。
　　“这么快……就站不住了？”
　　他低声说着，同时在雷尔脸上落下无数与这充满调戏味道的台词完全不符的，细密而温情的轻吻。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这一切，雷尔却无法立时做出任何反应了。
　　事实上他能够做到的只有大口地喘息以补充自己刚刚缺失的大量空气而已。瞬时的强烈失氧让他的思维运转得缓滞极了，根本来不及想清怀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之前究竟说了些什么，而那些话，又带着怎样的含义。
　　于是，雷尔此刻也就只能眼神茫然地任由Voldemort原本嵌在自己下巴上的大手沿着纤细的颈部线条，一路暧昧地摩挲着来到颈后，随后深深插入他的发间，托住他的后脑……
　　“雷尔。”
　　魔王像是满足，又像是还想要再索取更多似的沉声呼唤。
　　“雷尔……”
　　灼热的气息拂过脸颊，再次落向唇间。
　　“你永远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狡猾。”
　　他一边无规则地啄吻着雷尔的嘴唇，一边轻声说。
　　“怎么？想反驳我的话？想说‘狡猾的那个其实是你’？”
　　“呼呼……我的雷尔！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打定主意想要就这么一直装傻下去？”
　　“不给我明确的回应，却从不拒绝我的主动靠近。”
　　“极力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却会在我转过身的时候偷偷用那种充满纠结和探究的眼神，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我。”
　　“每次被我‘不小心’碰到这里……或者这里……”手指很是应景地随着口中的叙述轻抚上怀中少年的身体……
　　“呵～感觉到了吗？就是这种可爱又可恨到极点的反应！”
　　“雷尔你……其实是有感觉的吧？”
　　“不然，为什么明明脸都红透了，却从来不会因为我的这些动作，对我……魔杖相向？”
　　“承认吧，雷尔。”
　　“你在乎我。”
　　“你对我，从来不是没有感觉。”
　　魔王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轻声说着。
　　他的语气明明是那么温柔而满是纵容，然而脸上的神色，却是极端地危险而又充满了攻击性和掠夺欲……
　　——当然，或许还要再加上几分让人完全无法错辨的势在必得。
　　被紧紧禁锢在他怀中的雷尔于是彻底僵硬了。
　　“我才……”
　　他呐呐地开口，下意识想要去反驳什么，却在下个瞬间，被Voldemort堵住了全部来不及出口的语言——当然，是用他的嘴唇。
　　直到又一次眼神涣散地软软瘫倒在男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