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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晓明小说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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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通过双方不断的交流过程而产生无限的活力。(5) 

与抹杀差别的“双性”概念相对立,西苏说:“我提出的是另一种双性,
在这种双性同体上,一切未被禁锢在菲勒斯中心主义表现论的虚假戏剧中的


主体都建立了他和她的性爱世界。双性即每个人在自身中找到(re'pe'
rageensoi)两性的存在,这种存在依据男女个人,其明显与坚决
程度是多种多样的,既不排除差别也不排除其中一性。”“这种双性并不消灭
差别,而是鼓动差别,追求差别,并增大其数量。”(6) 

西苏说的是写作上雌雄同体的可能性。我想说的是,董启章的小说,
恰恰提供了考虑这种双性叙事所敞开的想象特质。我们可以问的是,由于这
种兼及男性视角和女性视角的双重的考虑,作品带来了什么新的层面呢?它
与纯粹的女性写作又有什么异样呢?

我认为,穿插在寻找安卓珍尼的荒山之旅中关于安卓珍尼进化过程的
讨论,正是这个作品不同于一般的女性境遇故事之处,它是作品里具有隐喻
性和争辩性的层面,它其实充满了质疑的声音──和寻找它的女学者的独立
自我构成分离、演变出情节张力的一种声音。这个小说的副标题是“一个不
存在的物种的进化史”,也就是说,在寻找安卓珍尼的现实行程和象征行程
中,都是充满矛盾的。这个女人和两种类型的男人打交道,都不是理想的交
流,因为这里缺乏了解。丈夫发言,而不倾听。但在山野之中,这个关系颠
倒过来,变成男人沉默,女人行使语言的暴力──同样没有精神的沟通。安
卓珍尼象征了另一极──纯粹排斥异性,至于这种排斥的根源已经无从稽
考,作品中游戏化地处理为“天生次等”一派和“雌性自足”一派的生物学
争论,近乎于影射有关女性本质的男性论述和女性论述之争。

雌性生物是不是可能有自足的存在,这就是我所说的作品中十分有魅
力的思路,但作品并非给出了答案,不如说作者是沿着这个思路开放了一个
更增歧异的问题罢了。在小说的论述中,这也许是女学者的论文,也许是作
者自己的声音,总之表面上混为一体,在其中,安卓珍尼就是水中倒影,是
自恋自足的水仙子,她无所谓分别,也就无所谓进化,她的语言和故事你无
法理解,也无法叙述,因为“她永远逸遁于声音和言辞之外。”小说结束于
这样的沉思:“她知道,要理解她,到了最终,便是没有什么可以理解;要
跟她说话,便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到了最终,这是唯一的理解,唯一的说
话。她,和她。”

这个歧异是在于它能导出阅读的问题。一种读法以为:这是对某种知
识霸权提出另类思考模式,这个斑尾毛蜥是存在的。什么是不存在的呢?“作
者指涉的恐怕是可能摆脱男人而继续进化的女人。”(7)我们可以解释说:
在女主角遭遇的两种男人的处境中,她以对斑尾毛蜥的追逐表达了自我的另
类性质。假如繁衍不能摆脱异性模式,女性的身体一定要为另一性所用。如
何才能不被定死在这场阴道中进行的战争?换言之,如何才能被看作另类的
精神的存在?就此而言,斑尾毛蜥是她的一个倒影。犹如女主角的想法:“若
不是我,那么我的女儿,或是我的女儿的女儿,也许有一天能够摆脱加在她
们身上的枷锁。”但我还要说,作为男性的作者对安卓珍尼还保留了疑问,
它在他的笔下其实也是一个空洞的符号。他描述它停顿在时间里而失去时
间,永无别样的经验,这样它既是母亲也是女儿。它于女主角,既是独立的
示范也是暴力的示范,因为它的起源来自一种这样的想象,即是雌性富有自
生和自保的欲望,而雄性在没法自行转生的情况下灭绝。无怪乎有一个问题
是这样:“等到读完之后才吓一跳,想到万一有一天女性真的进化到不需要
我们的的时候怎么办?”

《安卓珍尼》所具有的双性想象我想是董启章作品的特色之一,他让


女主角作为叙事者,但他本人的视点和女主人公的视点是可以分开的,其中
的故事层面与论述层面有矛盾,论述本身与作者的描述也有矛盾。呈现这里
的矛盾性才是《安卓珍尼》耐人寻味之处。也正是如此,他得以出入于性别
的疆界,超越了一性而把男女两性带到了一个值得思考的困境面前──面对
在想象的乌托邦里存在又不存在的安卓珍尼。他的近作《双身》是此雌雄同
体主题的另一变奏,有新的故事和人物,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探讨双性想象
在叙事上的作用。

~二、雌雄同体之由来~

如果把《双身》看作与女性主义、同性爱等流行论述有所交涉的一种
声音,不妨对雌雄同体的由来作一回溯。

董启章在小说的序中谈到读袁珂的《山海经校译》,

在《南山经》中有这样一条:“又东西四百里,曰爰之山,多水,无草
木,不可以上。

有兽焉,其状如狸而有髦,其名曰类,自为牝牡,食者不妒。”

董启章的分析从这个“自为牝牡”开始,他谈到“类”的一体两面,
以及在“妒”里包含的转折。:“‘自为牝牡’、‘食者不妒’的‘类’自然只
属于‘人类’的文化想象,但这种想象却向我道出了一个真相,这就是:‘妒’
的本质并不关乎所谓‘第三者’的介入,而在于‘自为’、‘自足’的不可得,
以至于对非我的不能自拔和永无餍足的欲求。”

这里涉及到两个问题,一个是在我们历来的文化想象中,关于雌雄同
体有些什么表述;另一个是在董启章的小说中,他吸取了发展了那一种方式。
就第一个问题来说,袁珂后来在《中国神话传说词典》里还征引了一条,来
说明类:郝懿行云:“陈藏器《本草拾遗》云:‘灵猫生南海山谷,状如狸,
自为牝牡’。又引《异物志》云:‘灵狸一体,自为阴阳。’据此,则为灵狸
无疑也。类、狸亦声相传。”(8) 

这里说的是披头散发像猫或狐狸而又有灵性的动物。后来中国传奇小
说中的狐狸精不知与此有无关涉,而狐狸精嬗变,其本体多为阴性,并非阴
阳同体。在对性的考察中,可以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性的定义最初是无性
别之分的,在大多数神话中,神是一个雌雄同体的永恒结合。例如:

“性(来自拉丁词secus,无格变化;来自seco,cui,ctum,care.1,动词:割,外科手术上的割,割断或割掉,切断;
分开,劈开,隔开)。”(9)在古代印度工艺品的塑像中,人们把湿婆和他
的妻子雪山神女表现成一个具有雌雄同体性质的存在物。这样的塑像同时拥
有男女的性器官。

“最早的神和人是雌雄同体的,后来被分割成单性存在物,这证明了‘性’
一词来自secus,secus一词又来自seco一词,意即劈开、砍
开。”(10) 

然而,当男性和女性被劈成两半时,两性之分别的历史也开始了。在
现代心理学理论中,容格提出过“阿尼玛(anima)和阿尼姆斯(animus) ”原型概念。阿尼玛原型是男人心理中女性的一面;阿尼姆斯原
型则是女人心理中男性的一面。每个人都天生地具有异性的某些性质,这不
仅是因为男人和女人都同样分泌两性激素,而且是因为,从心理学上考察,


人的情感和心态总是同时具有两性趋向。这种潜在于自己身上的异性特征保
证了两性之间的协调和理解。因而,与人格面具一样,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
型也有重要的生存价值。(11) 

正是容格,指出了这种双性在一个人身上不能和谐相处的时候,他的
心理会发生问题,这种问题也许他的人格能够承受,也许十分强烈,不能承
受,其后果就会是疯狂。

雌雄同体的一部现代小说经典是弗吉尼亚.伍尔芙(VirginiaWoolf)发表于1928年的小说《奥兰朵》(Orlando) ,在
伍尔芙的文本中,她尝试写出一个人可以有多重自我,性别可以转换,就像
服装一样。性别是可以选择的,“正是奥兰朵自身的变化,促使她选择了女
人的服装和女人的性别。在这个选择中,她也许只不过是更公开地表现了。。
某种存在于大多数人身上却又不曾如此明白显露过的现象。因为,在这个地
方,我们又遇到了两难的困境。性别固然是有差异,但两性也的确会混合。
在每一个人身上,性别总是在两极间摇摆,男性或女性的外表,往往仅由衣
服来维持,而衣服底下却遮盖这与表面截然相反的性别。”(12)有研究者
指出:“奥兰朵在各个文学时代的换装历程,就是写作的化装舞会,其中那
些虚构的(fictive)、多样化(multiple)的自我,才是
唯一的自我”。(13) 

一九九三年英国女导演莎莉.波特(SallyPotter)根据
小说拍成了电影。

从电影来看,小说中的意念被简化,一直到最后一个场景,才能看得
出来,活了四个世纪的奥兰朵是个作家,她的打扮也十分中性。在电影中,
换装的奥兰朵确实很好地体现了伍尔芙的名言:是衣服在穿我们,而不是我
们在穿衣服。当她身为女性时,她表达了与男人不同的价值观。影片中另一
个被引申的意念是寻求同伴,话外音说:奥兰朵继承了象征财富、名望的姓,
但她一直得不到的优宠是:同伴。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的奥兰朵,都没有同
伴。影片结束时,奥兰朵带着她的女儿回到城堡(在此之前,作为女性,她
没有继承权,一直到有了子嗣,不过电影里把儿子改成了女儿)。在城堡前
的参天大树下,她听到了天使的歌声,歌中唱道:我来了,我来了我熬过来
了穿越时空走向你在这融为一体的时候。。我在这里,既非男人,也非女人
我们二而一紧密不分离有着身为人的面目我身在尘土我身在苍穹我正值新生
也正在凋零

这歌词表达了一种自在欢喜,自足自立的精神世界,是影片中给奥兰
朵寻找同伴的一生的一个终结──一种雌雄同体的理想境界。

从以上回溯来看,雌雄同体作为概念涉及到宗教、哲学、神话和语言
等界域,在文学艺术中,它至少包括几个主题:一个是雌雄不分、合二而一
的状态──如原始雕塑,一是在一性之内建立自在自足的两性关系模式,还
有是在一个人物的经历中包含双性的体验(如奥兰朵,先是男人,后是女人)。
这几种情形都涉及寻求同伴和建立自我的性别认同问题。在这两者之间,有
关于换装的实验──换装,作为一种性别变换的假设,可以对男女两性之不
同的性别经验作出的探索。在伍尔芙那里,她开创了对小说形式的实验,同
时也实验着她的自我。由于这种形式变化,自我也是无穷尽的,在这一点上,
正可以说:是衣服在穿我们,而不是我们在穿衣服。


~三、《双身》:性与可能性~

在《双身》中,和《奥兰朵》的影片一样,一个男人一觉醒来,发现
自己变成了女人。

这个是董启章这个小说的,是全书的假定性情境。你可以不信,
小说也不要求你信。我觉得值得探讨的是,在这个假定性的情境之中,作者
表达了什么新的东西没有呢?

在《双身》中,雌雄同体的指涉与董启章的前一部小说《安卓珍尼》
不同,作品不是写一个女性寻找单性的自足体,而是写一个叫林山原的人,
他的生命被时间划分为两半,既拥有前半生作为男子的记忆,又面对现在的
女子身体。作品里的现在时是已为女身的林山原,她如何认同自己的新的性
别身份,如何与过去的亲人、朋友调整关系及相处。

我们看见各种颠倒阴阳的过程,这个过程在类似变态的情形下展开,
但是作者把其中温暖和清澈的一面逐渐呈现出来。一个是林山原与妹妹新建
立的姐妹情谊。对过去那种男尊女卑的权力关系是一种反拨。这种姐妹情谊
是作品里叙述的一个主要线索。它也以两个人的第一人称,独白或对话来表
现。在林山原确立新的自我的过程中,与妹妹的关系构成这个自我的重要成
分。

作者用了许多如水的意象来渲染这种似水柔情。如妹妹梦中承载泪水
的杯子和杯子的响声、如喝水和做豆乳的感觉。这些感觉里有一些很别致的
性别体验。我们会看到,作为男人的林山原和作为女人的妹妹,她们都曾被
指定的社会身份所困惑,那些指定的规矩与她们的内心状态不和谐。借用容
格的术语,她们都必须压抑自己心中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以完成合乎规则
的男子和淑女形象,但实际情形却是自我的分裂和孤独感。如妹妹所言:“若
模仿男孩毫无意义,我也无心扮演女孩的指定角色,在两性的成长道路上我
脱轨而出,非男非女,茫然失所。”

以第三人称叙述穿插在故事中的是小原的成长故事,这些都围绕一个
性别认同的问题。

董启章对小原那种身体经验和心理分析很是细致。在我个人看到的文
学作品中,关于身体,较为常见的是一种性别分明的描述。但董启章注视的
好象是另一类,是比较不分明的,含混和错置的男子的和女子的性别体验。
这个层面,通常很少被敞开。在林山原变做现在的女子,由故事里回忆过去
的小原时,作者分析了一个不合男孩范型的人物复杂的心理纠葛,里面也有
很多对男性的流行形象的嘲讽。例如《八年抗战与占士邦》中的那些讽刺性
议论,“暴君和抗暴英雄,不过是男人的两个脸孔”,这二者之间的转折,这
些在一个孩子意识中的沉潜方式。作者对小原的描写是小说里最多现实细节
的部分,借助于人物的性别倒错,这些经验被回顾出来,与一般的人物的童
年回忆拉开了距离。它是一个失去了男身,而还不愿意接受女体的人物的回
忆,因此,这些回忆带有寻找过去的自己身上双性成分的含义。这样,叙述
成为一种非男非女的中性立场,它是回顾在一个社区的人群中,人们如何识
别性别,那些被认为反常的形貌会陷入怎样的处境,于这种规定中,识别自
己的性别身份实际上何其困难。而与异性相处,也同样牵扯了复杂难辨的脉
络。

情节的推进是通过两条线索,一个是女体的林山原在日本邂逅叫阿彻


的男人和叫秀美的女子的这条线索,另一个是山原重返社会,和自己过去的
同性朋友,和妹妹一度的男友的接近、周旋。但在这些描写中,对男女欲望
及其性别成规也不乏有力的描写。但作者让人物逐渐消失了自己的双性特
征,逐步认同了自己的异己身体和女性身份。所以看到最后几个场面,姐妹
之间单纯爱欲的诗意刻画,感觉到作者已经把他的主角完全阴性化了。他的
小说因此也就成为一种逼真的阴性书写。这是个让人安慰的结局,但好象也
是一个俗套。因为在纯粹的姐妹之情中,异性之间的相互吸引和排斥逸出了
故事。这便成为不可避免的终结,小说写到这里,无从继续。

在董启章的序中,说到对“类”这个东西的想象时,他进一步分析道:
类,作为一个词,同时包含了一组相反的意思,即同类与分别。再则“类”
的一体两面大概就是“妒”的发源。“同”行成了自我意志的强化,“异”却
教此意志产生无可弥补的失落。因为“异”者永远在“同”的外面,时而迎
头痛击,时而遁逸无踪。自我意志的自足永远是一个梦幻,其能量只能从崩
决的裂缝向外迸射,朝那同体而异质的他者作出永恒的追逐。

我引这段话的目的在于,当小说的叙述几种距离之间、类与别、男性
与女性、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以及性别交错的复杂关系里时,作者很好地
尝试了换装的游戏,通过这个游戏,他对性别差异作了深及肉体和心灵的表
达。而这中距离不存在了之后,“我”完全融化于姐妹的同性爱之后,这种
对异类、异质的追逐也被放弃了,小说中那种双性的成分也就统一到一个声
音里了。可以说,他的类之想象展开了,不过也许我们应该期待一次更充分
的完成。

~四、性别与叙事人~

女性写作在九十年代的中国是一个引人注目的景观,而质疑的声音也
一直不绝于耳。主张面对社会的女作家提出超性别写作,对方兴未艾的女性
主义讨论作出充耳不闻的姿势。而持激进的女性主义立场的女作家,坚执“个
人化”写作的大旗;这种情形在某些男性批评家眼中又好象是犯了自闭症的
疯女人。在我看来,对性别经验的正视和描述无疑是女性文学在二十世纪以
来最有冲击力的一举;但除此之外,性别于文学的意义仍可在多个层面,诸
如形式技巧的层面、叙事的层面来讨论。据报道,伦敦剧坛最近的新鲜事是
《李尔王》换了女人来演,主题也变成了女王的经历和母女之间的纠葛。去
年更轰动的是舞台上的上帝是女人,许多信教的人反对,但观众多维护艺术
创作有自由。(14) 

回到小说上来,我以董启章的小说为例,意在表明,无论作家本人属
于何种性别,他在小说叙事中,全然可以有逆向的和多重的选择。叙述,可
以是性别的重建。说到底,我和小说作家一样,对于写作,对于小说,抱有
同样的信念,即这些都是“一个自我开发和测试的过程”。(15)选择一个
性别,最终是选择一种叙事想象,而在作家自己,正需要承接某种异己的身
份并将异性的素质纳入己身。。正是《奥兰朵》的作者强调了这一点,她说
道,一个纯男性的脑子和一个纯女性的脑子都一样地不能创作,像莎士比亚
那样伟大的脑子都是半雄半雌的,“一个人一定得女人男性或是男人女性。”
其作品才能走进别人的心灵。“在脑子里男女之间一定先要合作然后创作的
艺术才能完成。男女之间必须先完成一段婚姻。”(16) 


那就是说,类之何在、何为?要问作家自己,问那叙事的精灵。

(1)董启章:《双身》,台北,联经,1997年初版。
(2)心猿:《狂城乱马》,香港,青文 ,1996年8月初版。
因为篇幅限制,这里只是提到这部作品,作为考虑和比较的线索。以下不做
讨论。
(3)董启章:《安卓珍尼》,台北,联合文学出版社有限公司,1996年2月初版。
(4)平路:《令人眼睛一亮的丰富文本》,(《附录一》),见《安卓珍
尼》,第79页。
(5)埃莱娜.西苏:《美杜莎的笑声》,见张京媛主编:《当代女性主
义文学批评》,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1月第1版,第198页。
(6)同上,第199页。
(7)同(1),第90页。
(8)袁珂:《中国神话传说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5年6
月第1版,第289页。
(9)[美]O.V.魏勒:《性崇拜》,历频译,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8年11月第1版,第2、6页。
(10)同上,第6页。
(11)参见[美]C.S.霍尔、V.J.诺德贝著:《人格心理学
入门》,冯川译,三联书店,1987年5月第1版,第52、56页。
(12)转引自玛丽.雅各布斯:《阅读妇女(阅读)》,见《当代女性
主义文学批评》第17页。
(13)同上,第40页。
(14)程步奎:《假如孔子是女人》,《民主中国》,中文电子版,1997年10月。
(15)董启章:《得奖感言:甲虫与女人》,《双身》,第iv页。
(16)伍尔夫:《一间自己的屋子》,王还译,三联书店,1989
年2月第1版,第121、128页。
意大利童话

在旧版书的藏书室,看到这本书,就把它借了回来,一直放在床头柜
的右上角上。床头柜是褚红的框架塞进若干乳白的盒子,这本书也是半边褚
红半边灰白,灰白的半边有椭圆的人像,高尔基的头像。高尔基的鼻子很尖,
额发向后,腮胡子盖了嘴,是线条很僵的雕像。

眼前有很多更好的、耐读的俄罗斯文学读本,例如阿赫玛托娃,例如
蒲宁。还有别雷,他的精灵鬼怪的《彼得堡》,还有梅列日科夫斯基的《诸
神死了》。啊,还有托斯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我一直想有个时
间,不为备课,不用赶稿,就坐在窗下,静读这些书。累了,推窗向天,看
今天的天是不是和昨天一样蓝;或者,走到阳台上,数一数,有几颗星星在


云层出没。然而,这样的时光竟像青年时代一样永难再得,苍茫的暮年却已
然触手可及。

只有在那些年,流浪乡村的岁月,一本书落到手中才有如此殊荣,它
被反复诵读,被摘抄在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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