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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忠于皇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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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这后园,是勤王的时候。”狄螭的声音如此平静,平静到毫无生气,“宫变次日,先帝震怒,血染了夜阑池。后来朕登基,便将这里所有染血的东西都拆了、弃了。而这夜阑池,朕也命人抽空了水,刷洗了无数遍,便这么干涸至今。只这凉亭,当日先帝在里面坐着,所以并无血迹。”
  乌雅羽闻言转头,望向述说着从前的帝王。亭子里只点了一盏灯,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冷情的,多情的,深情的。谁又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第七章 为太傅皇子跪求,惊四座另有隐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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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雅羽闻言转头,望向述说着从前的帝王。亭子里只点了一盏灯,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冷情的,多情的,深情的。谁又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呢?或者都是吧?
  狄螭低头,与乌雅羽对视。有些讶然的发现她并没有依照之前的规矩,将目光调了开去,而是直直的看进他的眼中,妩媚的眸子好似轻诉。
  这一次,是他避了开去。只觉她那样的眸光会腐蚀帝王为自己高筑的壁垒。那是孤家寡人的一座荒城,却如这后园一般,荒的至关重要。当他实在受不住寂寞时,甚至可以一时软弱开了城门让人观望。可这城池本身,却要永远的固若金汤,站在城里的,终究只能有一人。
  他深吸了口气,“朕出世不久就赶上喻鎏天启,赶上武承朝宫变。宫变后武承帝一直病着,先帝涉嫌宫变,虽查无实据,却父子离心。先帝下武承帝还有两子,虽地位低微,但他毕竟并非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那时后宫内斗的情势,母后已是拼尽全力才能保得她一脉活命,又怎有暇看顾她病弱的孩子?朕在宫中时,便未见过母后几面,见面也是匆匆或病危昏沉。去了别院后,更是少见她,见也只觉陌生。”
  乌雅羽不敢再看狄螭,咬着唇克制着眼中的泪和心里为他而起的阵阵揪痛。
  眸光扫过,见乌雅羽竟已垂泪,他道她害怕,便安慰,“你道这等皇家惨祸接连两朝心中惶恐么?实则千古以来,若非改朝换代时,并非寻常。朕定会拼尽全力,不让那样的惨祸再发生。告与你知,一则,若日后再有机会送你出宫,你莫要再犹豫,听朕话去了就是。你天性良善,这里不适合你。二则,朕只是想说与你知,朕自小与母后分离,便觉孩子没有母亲,也是可以长大的。”
  乌雅羽越听狄螭的话,心里越觉难受。眼泪不停的溢出来,孩子气的伸手胡乱擦着。
  “你心里怨朕。”纹平帝见她哭得狠了,终是叹息了一声,将她揽在胸口,轻轻拍抚。“朕这迫使母子分离的法子,自是有残忍,有谬误,可也有迫不得已,有好处。便说,若是徆儿自幼跟着竹妃,或者会任性些,胡闹些,可定还是个可人的小公主。但若衡儿自幼跟着他母妃长大,你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不是手足相残再起,便是活活叫他自己的母亲逼死了。可这样大的事,朕也只能对宫妃一视同仁。若分别对待,宫妃彼此更加不合暂且不论,那皇子之间的不平,又如何去调解呢?实在是……每个法子都差的透顶,朕只得选个皇子们虽不会快乐,却能平安的。”
  乌雅羽此时心中对帝王再没有一丝怨怪。“臣妾知错了。臣妾自幼一家和美,没能体谅皇上的难处。请皇上治罪。”
  “这世上谁都有难处,谁都有私心。谁又明白谁、体谅谁呢?”纹平帝仰头轻叹,“你可知衡儿为何道他见过他母妃?”
  乌雅羽摇头,认真的听着。
  “衡儿天性聪颖,虽只有四岁,读书却端的好。”皇上的语调里带着骄傲和感伤,“书中讲母慈子孝,贤妃想是知晓。那衡儿便常常向东学少傅明慧问起他母妃。一而再再而三。衡儿心重,因着母子分离而常常郁郁寡欢。明慧终是不忍,便串通了少保阿敏给衡儿演了几出戏。衡儿是没私下见过他母妃的,他当是母妃的,实是蒙了头脸换了宫服的明慧。小笛子与明慧是两回事,互相并不知晓,也无关联。”
  原来竟然是这样。乌雅羽恍然。
  “朕本想明慧的事情便这么按下了。她毕竟是为了衡儿,又曾抚育朕有功,跟随母后也是忠心耿耿。可没想到衡儿护你心切,竟将此事说了出来。朕逼衡儿,初时只是出于父亲的私心,望他能对朕坦诚。没想到衡儿多情,竟是谁都不愿连累,硬是自己担了下来。可此时我却发现那阿敏见衡儿痛苦,竟丝毫没有回护承担的意思。你与衡儿初识,便甘愿为他冒大不韪,那阿敏却已跟随他多年,非但没有回护,神色间竟都没有怜惜。皇子为了他们如此连身子、恩宠都不顾了,他们心安理得?!阿敏也罢了,朕到最后反倒是在逼明慧了,倒要看看她究竟只是耍个小聪明,却累得衡儿伤心病重,还是真心爱护衡儿。所幸,在朕再不忍折磨衡儿,决定放弃明慧的前一刻,她认了罪,那便饶她一次。虽然杀了阿敏,伤衡儿的心,这人却不可留。衡儿终要明白,这世间,不是谁都值得他用自己去保的。”
  这帝王家血雨腥风中闯出的纹平帝,冷心冷情纵横权术,为的却是他家人的平安。如此的矛盾,又怎是她一个平凡女子能够懂得呢?乌雅羽痴痴的想着,泪水已经停驻,却没发现自己正柔顺的依在帝王的胸前。
  纹平帝见怀里的女子久久没有言语,低头轻道,“教皇子远近亲疏,这本是太傅的职责,朕这算是越俎代庖了。太傅可是在怪朕?”
  乌雅羽听的一愣,抬头看帝王正嘴角含笑望着她,一双朗目中盈着忘了掩饰的温柔。脸颊上顿时绯红了一片,她几乎是从帝王的怀里弹跳了出来,低着头心慌意乱的喘息。
  狄螭莞尔,侧头欣赏了一会儿她的娇羞,才淡淡道,“衡儿身子难受的紧,今夜你便宿在涵源正殿,陪着他吧。”
  乌雅羽眨了眨眼,双目圆睁,“皇上,宫妃是不得亲近皇子的……”
  “朕自己定的规矩,没忘。”狄螭顿了一会儿,才幽幽续道,“衡儿正直良善。贤妃多年的动作,他却与御儿亲爱的紧。他不会与太子争,也不会与任何人争。他心里在意的不是权力荣华。何况……他的病朕心里有数,身子只会越来越差。若是朕处事周严,后宫不会祸患再起,衡儿便无需如他倒霉的父皇般,坐上这劳神子的帝位。”说着,自嘲的笑笑,“如此,贤妃便是影响影响皇子,依着野心施些手腕,那也请便,反正只能是白费心机。”
  乌雅羽双目瞪的更圆,只是这次彻底无语。
  狄螭看她样子,终是忍不住再次含笑望她半晌,才道,“贵和,引着贤妃去吧,别让衡儿等太久了。”
  等乌雅羽消失在了转角,他才摇头轻笑,“那双媚眼,被她如此瞪圆了,可真是有些暴殄天物。”
  秋夜确实有些凉了。胸前被她哭湿了一片,夜风一吹,心口隐隐的痛。真是有些厌烦这身子,可再厌烦,他也没的选择。无奈的起身,他往前行去,正碰到去而复返的贵和。
  “皇上,您这是要回正殿了?”
  “正殿让给他们了。朕去苍龙殿宿一宿吧。”
  贵和愣了一下,转了转眼睛,忽笑道,“皇上,微仆斗胆,正殿的龙榻比之二皇子寝宫的那张榻可还要大许多呢。”
  纹平帝斜睨这难得说句不敬玩笑的下属,勾了勾嘴角,甩下一句“她在思过”便向着苍龙殿去了。
  贵和看着那帝王的背影,不住的摇头。这过思的,都思到从未有宫妃睡过的龙榻上了,还硬是将帝王挤到了偏殿。帝妃之间的微妙,他贵和真是不懂,也不巴望能懂了。
  第八章 廖县尹大骂昏君,太子怒直斥狂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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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一如既往的嘈杂,有过之而无不及。纹平帝仍旧是那么听着。无论是二皇子舍身救太傅,还是贤妃夜宿涵源宫,都已经为朝臣所知。担忧红颜祸国而耿直进谏自然不在少数,而见风转舵或犹豫观望的则更多,朝堂之上的势力竟在这不到月余的时间便重新分布。
  人心贪婪丑恶他已熟知到厌倦,抱恙在这里早朝唯一的乐趣,也不过是冷眼看这世间的瞬息万变。
  “皇上,廖远昨日已到达皇城,此时正在殿外听宣。”安丞边说着,边用余光觑着殿上的帝王。
  自从那日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帝王便又做回了他那莫测高深、韬光养晦的卧龙。任凭殿上臣子厮杀,他自岿然不动。虽说时常暗中帮衬着泰丞,可泰丞为人平和中正,绝不结党营私。此时是帮着安丞,那也只是法理上。何况,想当年乌极和琴破是生死交、忘年交,若不是因为朝廷严令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八元重臣不得有亲缘,乌秦两家定是秦晋之好,那武锋是无缘乌家小姐的了。乌极在安丞眼中,实不足为依靠。
  而这廖远,安丞昨日是第一次得见,实在觉得,己方有此一人帮衬,是眼中钉肉中刺。这一颗老鼠屎要坏了一锅粥。宁可没了这个人才好。
  “皇上,廖远一狂妄书生,不知进退礼仪。没的玷污了圣上的朝堂!”秦猛大着嗓门道。
  今日的早朝真是额外长,再长些便要到了晚膳。滴水未进,纹平帝心口早痛到有些神思恍惚,亏得秦猛间或吼叫才能对这无聊的党争实时跟进。
  扫了一眼秦猛脸上意料之中的阴狠,却意料之外的看到安丞满面的警惕。两方党争,廖远的折子本是他们揪住不放的由头,可似乎两方人马都对这廖远存着敌意。处处树敌与左右逢源同样不易,一个六品知县能让这么多朝廷大员将他放在眼中,实有些过人之处的。
  “朕无道,这朝堂早失了神圣,时而让朕疑是那锱铢必较的菜市。书生狂妄,怕会觉是屈就了呢。”心口痛的磨人,纹平帝的修养克制也有几分动摇,稍稍露了些本性,“今日众爱卿的晚膳,便着落在朕身上了。” 说罢,便单手支案合目休息,弄得众人也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这究竟是宣还是不宣啊?!难以揣测圣意,几方人马安静了片刻,便又就是否宣廖远上朝吵了起来。
  自狄衡病倒日起,狄螭便时常挂念,想方设法挪了时间去陪他。而这挪用出来的时间,便只得少自身的休息去补。身体本就亏欠着,后又在玄武殿经狄衡抱病一闹,父子连心,他虽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急痛在心底。夜阑池与乌雅羽一番话,心底的抑郁虽去了大半,可夜凉如水的又是折磨。当晚宿在苍龙殿不久便吐了,辗转彻夜未眠。多日下来已是强弩之末,疲惫不堪。可这帝王的责任却是无休无止,片刻不停,他向来是只作假弱而不示真痛的性格,凡事都咬牙按部就班的撑下来。
  此时实是疼痛愈演愈烈,能够端坐朝堂已非常人所能,一手支额用宽大袍袖挡住冷汗涔涔,一手早已悄悄的握成拳暗暗用力抵在心口。边闭目凝神听着朝臣的争执,揣测着两方皆忌惮廖远的原因,边想着忍忍或者疼痛能暂缓,将这闹剧稍做总结,再下朝。
  谁知正痛的目眩耳鸣,忽听殿外一阵混乱。一人闯进殿来,殿门口十数御前带刀侍卫竟是都没有拦住。本在一旁站着打盹的狄离闻金器交鸣,顿时转醒,按了腰间三尺青锋便跃下殿去,转瞬间雪刃便抵在对方喉口。
  狄螭定睛看去,只见一昂藏男儿,藏蓝朝服,肤白胜雪,眉飞入鬓,目若朗星,傲然长身玉立于殿下,宛若出水蛟龙。
  百年帝王家,俊俏男子无数,狄螭所见过的青年中,卻只有秦澈能出其右。秦澈已死,这朝堂之上能与此人比肩的,也只剩逍遥二兄弟,却也是清雅过之,而貌美不及。更何况此时两人皆敛目低头,一幅事不关己的懒散。
  “哪里来的悍妇?此处是朝堂,你可找错地方了。当今圣上不懂怜香惜玉,你更是找错了人。”狄离嘿嘿的笑着,斜睨着廖远片刻,“何况,美则美已,比我那贤妃嫂嫂的风华,却差得远了。赶紧滚了出去吧。”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个喜欢韬光养晦悠然冷嘲的帝王,自然就有个口无遮拦任性妄为的小王爷。逍遥二子心中暗骂,抬眸向殿上帝王看去,随即有些惊愕的对视。难怪这妹夫今日涵养好到令人吐血,怎么气色差成这样?昨夜观星,分明还没到每年那恶戾之相罩龙运的日子嘛!
  逍遥二子虽法术修为皆未登堂入室,可总是因为乌家血脉里的灵气,比殿上众人强了许多。众朝臣皆不知帝王那里早痛到昏天黑地,只道他又在莫测高深看好戏,瞪圆双目等着后续发展。
  狄螭身上疼痛稍退,勉力调匀呼吸,一时不愿开口泄了底。
  那廖远却是在殿外听朝臣胡说八道皇上却丝毫不加管束而怒火中烧,闯上殿来见这君王竟仍是事不关己的沉默,双眉一轩挺胸便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王之道,不可不查!昏君,你可知晓?!”
  廖远一挺胸不要紧,倒是把狄离吓了一跳。朝堂上见血那是大大的不吉利,这莽夫竟将颈子往他剑刃上凑!
  纹平帝见状摆手,示意狄离退下。
  自登基以来,听多了口不对心的“皇上圣明”,头一次听见有人唤他昏君,竟觉有趣,这身上的疼似乎便缓了。
  廖远,十三岁就考取了功名,十五岁官拜七品,却一直是散置。纹平帝登基后未久,无意中看了他一篇社论,便提了他做六品知县。此人至今已是二十有六,做了四年多的父母官,可看这脾气,仍是年轻气盛的让纹平帝莞尔。许是因为性冷,狄螭不喜接近狂生,却总存着莫名的欣赏。武锋其人纹平帝一直是看重的,可招了他多次,他都拒不受官。如今看这廖远,竟颇有当年皇城第一才子的风采,只是一直囿于偏远之地,少了武锋如美玉的光华。不过,那,只要方法得当,并不难打磨出来。
  “噢?何解?”纹平帝因身体虚弱而声音很小,但胸中丘壑、深沉内敛的,自有帝王那非比常人的气度。
  低沉的,清冷的。廖远闻声心中一悸。被人当面骂昏君,仍旧是这样平和漠然的语调。这人绝不是他在殿外所想象般优柔寡断的皇帝。昏君不昏,说不得心如明镜、看透凡尘。可即便这人已经得道成仙,他也还是要说。神仙未必就是明君,而这四国百姓,还仰仗他,由不得这九五至尊云淡风轻!
  暗暗吸了口气,廖远道,“北疆战事连年,皇上可曾细思过道、天、地、将、法?北地严寒,四国臣民皆道苦。地广人稀,易攻难守。北地秦家精锐骑兵驻守,可自从秦澈将军亡故,秦猛秦虎秦雷三将那是志、信、仁、勇、严一样也无。圣上颁布了数条法令,初见时臣甚觉欣喜,可边关守将却以将在外为由而拒不用命,臣实行起来,更是处处受到其阻挠。我主明鉴,天、地、将、法不存,又怎么让民众与圣上一心呢?失了民心,便是失道啊!北疆必败,国土不保!
  这从昏君到皇上再到圣上,听的纹平帝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这年轻人,是终于冷静了下来,还是决定采取怀柔之法进谏?
  秦猛听廖远所言,顿时以头抢地,“万岁明鉴!北地苦寒、地广人稀确实不假,可我秦家军为了圣上,成年累月驻守北疆,毫无怨言!这廖远狂生却任性妄为,处处与我兄弟掣肘!今时还污我兄弟独霸一方作威作福!使得微臣不得于边关效力,反要日日在这朝堂之上与人辩微臣的清白,受无理的指责。微臣实在是冤枉!望陛下严惩这狂徒,还我兄弟一个公道!”
  这一叫不得了。廖远为人本就才华横溢、能言善辩,平日就对这秦家兄弟又恨又鄙,此时在朝堂之上关乎自身生死还罢,可是非曲折却非辩个清楚不可!当下,朝中群臣顿时舌战成一片,吵得纹平帝刚刚有了稍许缓解的旧疾闹得更凶,连句制止争吵的淡嘲都无力出口。
  正吵的热闹,忽听一少年清亮呼喝,“都住口!”
  十岁左右的孩童,一身宫人仆役的服饰,负手立在龙案之侧。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神情却甚是凛然。朝中重臣定睛看了半晌,却原来是太子狄御!
  第八章 廖县尹大骂昏君,太子怒直斥狂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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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御和狄衡因那日擅闯玄武殿而被纹平帝罚了做宫中杂役。乌雅羽想了想,便求皇上让他们扫宣政殿。一则既然太子将来总是要坐上那龙椅的,熟悉一下处理政务的中朝总好过整理那后宫的屋舍。二则二皇子日日盼着自己的父亲,却难得见上一面,嘴里不说心里却还是难过着。乌雅羽便是想要小小的他看看帝王每日里勤政的地方。狄衡聪颖,必能明白狄螭的苦处。
  狄御每日里用过了午膳就在后殿候着,等纹平帝散朝了好打扫。 结果这早朝却常要拉拉杂杂拖到未时。
  “廖远!本王问你!你责我父皇着秦家兄弟驻守北疆是昏庸,你可也是我父皇任用的!让你做知县可也是我父皇做错了?!”狄御厉声道。
  狄螭听的一愣。他的孩子他了解。狄御自幼聪颖过人,可却不喜争锋,从不在人前显山露水,也不爱与人争执。今日竟然会跑到朝堂上与那最善辩的廖远对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廖远看着殿上的狄御,张了张嘴,却没有反驳。纵使他辩才无敌,可对方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他的傲气,与奸人狡辩无妨,可小小一个孩子,说的在理,他却不愿颠倒黑白的去辩驳。
  纹平帝目光扫过廖远神色,看他双眸清亮,眉头紧皱,姿态昂扬却只是沉默,眸底闪过深思。
  “你只看到北疆的征战,就没有看到别的么?你说北地与我四国臣民天、地不合,本王问你,你廖远可是我四国的人?!”
  “廖家自开国起便是四国的子民。”廖远不卑不亢的道。
  “廖大人可曾埋怨过北地严寒?可曾因地广人稀而退却?”
  “廖家男儿岂是那样没骨气的人?”廖远抬头望着太子狄御,面上表情平静了下来。
  “廖大人治理北边境数载,北地人口可有增加?北地生活可有改善?”
  “廖远不才,北地人口四年内也只长了八成,北地居民,勉强饱、暖。”
  “四年内人口长八成,贫瘠苦寒之地百姓却已能饱、暖,那是何等不易的事情?廖大人政绩斐然,可知我父皇为何竟没有拔擢你?”
  廖远沉默半晌,低声道,“廖远此时知道了,陛下是要廖远保北地一方水土,军事重地。廖远此番之所以冒死参那朝廷二品的秦虎,是自觉已无能为力、走投无路。辜负了陛下的期许,罪该万死。”
  见狄御皱眉不解,纹平帝向他道,“御儿过来。”
  狄御闻言退到了纹平帝身边,“父皇。儿臣冲撞朝堂,请父皇治罪。”
  “稍后自是少不了你的。”狄螭虽痛到无力,语音低哑,却带着温暖,“御儿可知,廖远大人六品参秦虎大人二品,即便是参下来,也是要被罢官的?”
  狄御一愣,低头道,“儿臣不知。”
  狄螭勾了勾嘴角,对廖远道,“你的折子,朕看过,留中了。可终究还是闹到了朝堂上。宣你来皇城面圣,是保你性命。知你在殿外而不宣,是欲保你官职,说不得还要倚仗你继续护佑四国边疆。”
  廖远闻言浑身一震,紧抿双唇低下头去。
  “众卿可知,这廖知县官爵虽小,却是朕钦点?”
  这些日子群臣毁谤廖远者极多,此时听来,这小小六品竟然是皇上钦点,无不冒出冷汗。
  “海将军,你道朕昏庸,为了一个知县的折子,将你这边关大员调回来么?”
  “万岁!”秦猛顿时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众爱卿这些日子的表现,朕已看的很清楚。两朝动荡,四国朝堂人才凋零,除了秦猛,其余的朕不再追究。朕忘性甚好,众卿宽心。”狄螭声音低微清冷,让朝臣不寒而栗,“秦猛将军劳苦功高,日后便留在皇城享福吧。秦虎的事情,朕着国丞辅助安丞彻查。狄离将廖先生先安顿在皇城。”
  殿下跪倒一片,山呼“万岁圣明”。
  纹平帝轻叹,站起身缓步离去,“朕这朝堂之上有众位爱卿,‘圣明’或许可期,‘万岁’呵,就休要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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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朝堂才不过几步,纹平帝便觉眼前发黑,伸手撑住了墙壁。贵和赶忙跑了过来,扶帝王到一旁坐了,将已经熬好的药递到他口边。
  纹平帝闭目摇头,让贵和将药放到一旁。此时疼的正紧,药喝了多半要吐,他不愿让狄御看见。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纹平帝轻喘着问贵和。
  贵和眼睛一转,“微仆熬药去了。”
  “还有呢?”
  “微仆不敢欺君,确实还做了些别的。圣上不如还是别问了吧?”贵和冒着冷汗躬身求着。
  “胡闹。”稍稍休息了一会儿,狄螭才睁眼,便见狄御面色苍白的站在他身边,紧紧的盯着父亲神色。
  “御儿莫怕。父皇无大碍。”纹平帝温声道,“今日殿上,皇儿可是令朕刮目相看。”
  狄御咬唇低头,不做声。
  纹平帝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问道,“御儿,前日衡儿的事还记得吧?所谓欺君,便是欺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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