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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贵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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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怕是那山底连轿子也没备好的。还是再等等吧。”
  佩佩已然不耐烦了,“带上伯父的名刺去,哪里还有不开门的道理。我本也就没有要坐轿子上去的意思。快去。”
  她已经坐在了梳妆镜前,如意居内已经灯火通明。没有人会违抗佩佩的意思,便都低着头去办事了。佩佩好像想起什么似得,“白芷你留着,等天亮了去娘亲那里禀告一声我的去处,省的娘亲着急。”
  白芷应了一声。
  水蓼虽然是个丫鬟,可是在颜家长大,又是佩佩身边的大丫鬟,做事极为妥当。不过半个时辰时间,佩佩都还没准备好。她已经去安排好了车马,侍从,此时正带着小丫鬟们把早膳送了进来。可是时辰太早,佩佩哪里有什么胃口吃。她今天穿的极素,许是去庙里,平日里爱戴的那些首饰也都没上身。只一个白玉的玉佩挂在她身上,要被她月白的裙子给含了进去一般。
  水蓼道,“姑娘,因着时辰太早了。咱们这样出去到底是危险了些,于是就照着县主依仗多带了些人,也好保护姑娘的周全。”佩佩知晓她自然会处理这些,便随意吃了两口便不想吃了,她却又道,“姑娘,白云寺极远,咱们现下去,到了寺里也不知几时了。姑娘还是多用两口才好。”佩佩想了想也是,便喝了小半碗的米粥便再也不吃了。
  这才带着人往外走。
  城门自然是没开,可是有颜恒的名刺自然是一路直达到了白云寺。此时天已经是黑的很,半点要放光的意思都没有。水蓼给佩佩提着灯笼,微微照亮她前头的路。
  这自然是不止的,所谓县主依仗,那是佩佩平日里从来都不爱带出门的。此时摆出来,不说是跟在后头的侍从,便是先去前面站在两遍的婢女,一一提着灯笼的也是不少人了。
  而大丫鬟佩佩也只带了水蓼和辛夷。她道,“我自己亲自走上去,叫侍从们跟一些来便是。剩下的都在山下等着。”她手原本是搭在水蓼手臂上的,也收回来,“水蓼你跟着我走在最前面。”
  水蓼呼了一声,“姑娘不可。还是叫他们先走前面吧。”见佩佩没有什么表情,便只得咬咬唇,“奴婢晓得了。那姑娘,可要封路?”
  以佩佩的身份,自然是可以封的。以免她在走上去的时候有旁的什么轿子上来,可是这个时候天色太早,佩佩却有些急,摇了头便往前走了。
  水蓼有些急,她一边跟着佩佩一边抬声道,“娟儿你带着人跟在后头。舒大你带着一队人跟着,旁的都留在山下。”
  便跟着这突然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的县主大人一步一脚印的往山上走去。白云寺是跟着赵氏来过一次,也只有一次。她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也感觉是呆了有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的。她深呼吸了一下,步子便大了一些。
  夜太深了,佩佩又留了大半掌灯的人在山下。整队的人便都好像拢在夜色里,只偶尔有脚步声,好像有听不清的叹息声。
  白云寺上后山的禅院内也是万籁俱寂。只有唯一那么个禅房是点了灯的,里头有两个人正在下棋。其中一个暗红色袈裟的和尚执的黑子,他看着棋局有些出神。可是这棋局分明不是难解的局,他对面的人打了个哈欠,道,“师伯,这眼看天都要亮了,您说今日有事儿要发生。总不能从这子时等到亥时吧。”
  那拿着黑子的和尚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对面那个年轻些的便瘪瘪嘴,“不是师侄不耐烦,只是您也不能这样等啊。昨儿夜里你看过天象就开始这样了,您和师侄说说呗……”那年轻的挤眉弄眼到,倒是好像刚才的睡意都消散了些,“您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呀,可不能够是看错了吧。”
  那和尚吹了吹胡子,正要说什么,窗下突然飞来一只黑色的鸟,这鸟皮毛黑的发亮,若不是它叫了一声怕是都不会被人发现。那和尚朝那鸟看了一眼,那鸟短鸣了两声,急促的很。他露出一个笑来,灯花突然就啪的一声爆开了,“亲自走上来?有意思了。”
  “啊?师伯您倒是和侄儿说说啊……这鸟又和你说了啥啊。”
  那和尚扔了手上的棋子,懒懒的看了看对面的年轻和尚一眼,“行了,你滚回去睡吧。迟一点就有贵客要上门了。我可没空招待你了。”
  年轻和尚欢呼了一声就要往外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在门边就转回来,一副吃了屎的表情,“那师伯您刚才说的亲自走上来……不会就说的那位贵客吧。这什么贵客这么拼啊……”
  
  ☆、第65章
  
  佩佩勉强也算是学过武的,虽到后来也就学着怎么挥鞭子骑马了,到底身体素质是要比那些贵女不知好上多少的。她脚程也快些,用了大概一个半时辰就走到了白云寺的庙前。此时太阳已经破空而出了,差不多也是辰时了。
  佩佩停在寺门前。这个时辰了,竟然门还是紧紧关着。水蓼上前去敲了门,很快里头就有人开门了,一个小沙弥探出门来,他看了这阵仗,吓了一跳,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们……来是,有,有何贵干。”
  水蓼惊奇的看他一眼,“来庙里自然是上香的。还不开了门叫我们县主进去。”
  “县主?哦,县主。”他忙把门打开,双手合十躬了一躬,“请问施主们可是亲自走上来的?”
  佩佩此时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水蓼见佩佩有反应了便退回到她身边,不说话了。佩佩出了一些汗,此时也还有些小喘气,半晌她才点了点头。
  那小沙弥松了一口气一般,忙退到一边,“施主快快请进,我们住持恭候已久了。”
  佩佩轻轻笑了一声,她抬了步子往里头走去,路过那小沙弥的时候突然停了停,竟然偏了头与他点点头,“有劳小师傅了。”
  那小沙弥脸猛的红了,他猛地摇了摇头,“不敢……不敢当的。”
  佩佩脱了兜帽,由那小沙弥带着去了后院。停在一间禅房外头,小沙弥在门外唤了一声,“住持,那位施主到了。”
  里头的声音响起来,佩佩是没有见过那苦涯大师的。原本以为叫大师了,好歹也该是个白胡子的老翁了,可是他的声音却好像只有四五十一般。“进来吧。”
  佩佩停在门口,“你们都在外头等着我。”
  水蓼抬了眉,惊讶的呼了一声,“姑娘……”
  佩佩便不理她自己推了门进去。只见那苦涯正侧对着房门坐着。他面前的案几上还摆着残局。手边是袅袅的暖烟,他也不转头过来。就给空着的对面位子上的空茶杯倒满,又抬手示意了下。
  佩佩便走到他对面坐下。苦涯对她露出一个笑来,倒没有传闻中那样难相处的样子。他不等佩佩开口便道,“施主漏夜前来,还是亲自走上来了。可是有要事相询?”
  佩佩的手搭在茶杯上,轻轻的敲了敲,她嗯了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苦味马上在她的口腔里漫开。她也之后微敛了眉,低声说,“听闻苦涯大师道行高深,却不知能不能为我算一卦?”她似乎是说到了什么不好启齿的话一般,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有不太好的感觉。”
  苦涯点点头,点了点棋盘,“施主可在棋面上看到了什么?”
  佩佩看了他一眼,扫了棋盘一眼,也没什么犹豫便说,“白子,东北角已失。可黑子看去来势汹汹,可是却没什么杀意。”她点了点棋面的西南角,“若不是白子孤注一掷便是黑子有意放水了,西南角白子杀意尽显,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苦涯轻声笑了下,袖袍一挥,满盘的棋便都落了下去,棋面上干净的很。佩佩一挑眉,就听他道,“如今呢?施主还看到了什么?”
  佩佩犹豫了下才说,“棋面清明一片,一切重头再来?”
  苦涯摇摇头,却不再问棋局了,反而取了纸笔过来,放在佩佩面前,“施主既是有事相询,便写一个字叫贫僧看看吧。”
  佩佩提了笔,吐了口气便写,“箭”她落笔稳得很,也极少这样认真的去对面一件事,一笔一划极为认真。那苦涯一看这字便抬头看了她一眼,“施主要问的可是安危?”
  佩佩点了点头。她的手扶在案几上,“我昨夜做了十分不好的梦。醒来便惊的厉害,想着叫大师你来算一卦。”
  苦涯自然是认得这个京中鼎鼎大名的长宁县主的。他性子直,此刻自然是放开了说话,“施主所做之梦未必无因。”他扯了扯唇,“贫僧昨日夜观天象,紫微星忽闪忽灭,帝星不稳,该有劫难了。”
  佩佩的脸猛地就变的煞白,她突然就发了火,抽了鞭子在案几上狠狠一抽,那案几用的是百年的沉水木,坚硬的不成样子也硬生生的被她抽出一条缝来,可见她是何等的愤怒,“放肆。你可知你刚才说的是怎样大逆不道的话。你这是诅咒储君,小心项上人头。”
  那苦涯却好像一点都没有被吓到,他冷哼了一声,“县主自己心里不也有点感知了,才深夜就前来。甚至还亲登白云寺,不就是想祈求上天的垂怜?”他指了那棋盘,“这明明是结局是相,县主张嘴就是初局之相,可不是改储换代之意。更不用说县主的字了。竹落与前,本就是大凶了,还君子在前,县主,从你进门开始,你浑身都表现出储君之危,这可不是贫僧随意说的。”
  佩佩气的耳尖都红了,她颤着嘴唇不知要说什么。那苦涯又说,“县主每次犹豫的时候都是两息之间,尤其测字的时候恰是两息整。当今太子乃帝之三子,县主分明清楚的很,除了太子殿下,唯一能够继承皇位便只有二皇子殿下了。”
  佩佩捏着鞭子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是握不住了,她咬了唇,冷哼出一声,“好你个秃驴。这样的话也敢拿到我面前来胡言乱语。本县主看你有大师之名,却不想不过也是个装神弄鬼的赤脚僧罢了。他日太子殿下平安回来我定要叫他治你的罪,推了你这白云寺。以洗今日。”
  苦涯随意的很,他手上捏着一串佛珠,“县主不要发怒,要知永宁县何其遥远。即便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快马加鞭送回来也要些时日。这事儿也未必没有转机。”他话里到是带了叹息之意。
  佩佩眼睛都有些气的红了,也不开口。便直直的看着他。苦涯又重新拿了纸笔,“请县主再写一字。”
  佩佩扔了鞭子便拿了笔,此次却是龙飞凤舞的,“安”字。苦涯抬头看了她一眼,极慢的叹了口气,“县主可有送了什么给太子殿下带去的吗?”
  佩佩刚要摇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那玉佩被切开的样子,远看去却好像是一个月牙状的整好的玉佩,她点头,“有。”sx那苦涯就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念了一串的法号,“这次会有惊无险,真是谢天谢地。”
  佩佩嘴上说着他不可信,可是听他这样说,却好像整个人都松下来一般。她连鞭子也不记得收回来了,便往外走去,她扶着禅门的手还有些抖,刚要推门又转头过来,“谢过大师了。”
  她由着那小沙弥带着,去了前头的佛堂上香。也不要抽签了,便静静的跪在那大雄宝殿的正中间。那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金刚,还有慈眉善目的各路神佛。她双手合十,在心底不断的祈祷,祈祷。她的脖子上还挂着沈攸宁送与她的那串颈珠。
  她就想起来,那日沈攸宁亲自给她带上时候说的话,“这种东西向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若是它真的能够保你安康如意,我信了又何妨。”
  她缓缓的磕了一个头,各路神佛,原谅我从前从来都不信你们。只是这一次希望你们能护佑东君哥哥,一定,一定要保佑他能够平安的回来。
  而苦涯的禅房隔间却有一男子踱步而出。他看了看佩佩刚才写的那个“安”字,突然就笑了下。他穿一深绿色的袍子,手指上点点痕迹因着他捏着纸倒是显得明显的很。
  苦涯显然和他很熟悉,摇了摇头,“就刚才那卦象我都以为没救了,却不想来一个安字,倒是有转机。”
  那男子笑起来,“哦?何解?”
  “我刚才问她可有送太子东西,她默了腰间的玉佩。金玉之物可称宝,宝罩女心,得以安。若是她说送了什么平安符之类的,那可真是悬了。”苦涯摇头,又道,“遗音,你倒是对这霸道县主的事儿很在意啊。”
  遗音笑起来,“可不是嘛。”他往外走去,“该去看看那受伤的县主了。也不知道被你这老秃驴吓成什么样了。”
  苦涯呸了一声,“我只看卦象说事。出家人不打诳语。”
  佩佩跪了有一会儿,才睁眼就见边上的侧门走进来一人。着着墨绿的袍子,他对她一笑,径直走到她身边跪下。两个蒲团位子近的很。
  佩佩看了看他,“你怎么进来的?”虽说没有封山,可是她在里面,这个佛殿自然是要封了的。他笑着,“我与这里的住持是旧识,这几日都在这里拜访他。刚才听闻说县主来了,便过来打声招呼。”他表情柔且缓,“县主可是有不安之事求神佛庇佑?”
  佩佩把头转回来,“没有。只是每月例行罢了。”
  他扬眉笑笑,“县主不信我?”
  佩佩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一样,“所以你觉得,我该对一个见过没几面的琴师有多少相信吗?”
  
  ☆、第66章
  
  沈攸宁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暗着,他嗓子干的几乎是开不了口的。外头还有刻意压低的讨论声,他脑子不是太清楚,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隐约抓到了“瞒下”,“退兵”这样的字眼。他眉头皱的死紧,朝床头看去,果然有一个连着铃铛的拉绳。
  那一箭刺得极痛,此时他的肋骨地方还疼得叫他呼吸都不顺。他咬咬牙去拉了那绳子,就听的“丁零当啷”的铃铛声响起来。外头的声音一停,接着便是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帘子被猛地一掀,一众还穿着盔甲的人齐齐走进来。
  在最前面的是这次的大将元凯,他看见沈攸宁睁眼看他的样子几乎是老泪众横。他颤着步子走到沈攸宁前面,低着头,声泪俱下,“殿下,您总算醒了。”又深呼吸了一下,“军医呢?还不传军医前来。”
  他走的极近,沈攸宁甚至看见他脸上还有点点血迹没有擦,他咳了一声,自己撑起来,“本宫昏了多久?”
  元凯道,“殿下昏了三日了。军医说……若是今日再不醒,怕是,怕是……真是天佑我大齐啊。”
  三天了。沈攸宁不能深呼吸,可是此时呼吸频率变快了之后难免身上又疼起来。军医来的极快,他检查了一下沈攸宁的伤便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回殿下,伤没有感染的迹象,再养养就会好了。”他又道,“这次真是菩萨保佑了。”他点点沈攸宁身上的伤,“殿下中了两箭,一箭就是在肋部,虽说断了两根骨头,却还也幸而不是致命伤。而要命的是胸口的那箭。”
  他指了指沈攸宁床头的那半块已经碎掉的玉佩,“幸亏殿下有玉佩护心,没有伤到心脉。真是菩萨保佑。”
  沈攸宁看那半块玉佩,忍不住扯唇笑了笑,却牵动了伤口,他却好像一点都不疼的样子,他脑子里就只是想着那日佩佩把这玉佩送与他的样子,她眼睛比天上的星子还亮,却带了严肃的味道。她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语气绵软娇俏,“那,你收好啊。”
  他把那半块玉佩捏在手上,用指腹慢慢的磨了磨,想着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把它给修复了。他眼里暗光闪过,转眼就恢复了那个冷血太子的形象,他抬头看元凯,“那人已经抓住了?可有问出什么来了?”
  元凯也是紧紧的皱着眉,“回殿下,那人嘴硬的很,属下的人问了许久也没招出什么有用的。”
  那人便是当日在沈攸宁背后放冷箭的奸细了,沈攸宁听了这话倒没什么不悦的神情,“哦?什么都不招。”他脸上表情极淡,叫这些见惯血肉的将军们也有些发怵,他声音还有些哑,却在这帐篷中转了好几圈才传到他们的耳边,“既如此就杀了吧。”
  他挥了挥手,“都退下吧。元将军留一下,我有话要交代你。”
  元凯愣了一下,他突然就拿了袖子狠狠的擦了擦脸,然后对沈攸宁露出一个笑来。
  遗音笑起来,“县主对我不必如此设防,我可没有要冒犯之心。”他端正的跪在佩佩的身边,语气倒是有些遗憾的味道,“我原本以为我在县主心里也算留下过不错的印象呢,原来都是我瞎想了啊。”
  佩佩朝他看了两眼,正要说什么。突然,从佛堂正面传来声响。佩佩朝那边看去,就见穿了那帘子,许多的箭矢飞进来。佩佩一惊,正要把腰间的鞭子抽出来,却猛地发现她的鞭子留在了苦涯那里。她咬了牙,要翻身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给推倒了。
  遗音一只手撑在地上,整个人虚虚的掩在她身上,表情十分的严肃,“县主不要轻举妄动。”她试着推了下没推动,当下便发了火,“还不给我滚开?”
  遗音却摇头,他难得有这样正经的时候,他轻声道,“县主,现在箭停了,敌在暗我们在明,若是县主一个不小心,说不准就能被射成个筛子了。”
  佩佩冷笑,突然发了力,一脚踹开他,他一时不察倒真的被佩佩踹开。惊讶的看着她,佩佩马上翻身起来,很快的在地上挪动,转眼就靠着那案台了。她扬声叫到,“来人,护驾。”
  门便猛地被推开,佩佩又是一抬嗓子,“小心箭矢。”她话音刚落果然那里头就又放箭了。可是佩佩身边的这些护卫是什么人,可不是等闲那些官兵。是沈攸宁一个一个给她挑的,个个都是拔尖的,就这样的箭矢还不能伤到他们。他们前进的很快,有几个甚至直接扑到佛堂的帘子后头去了。
  箭矢很快一停,他们去压了遗音,水蓼她们忙进来扶佩佩,甚至有功夫把斗篷打开披在佩佩身上。水蓼的脸都是白的,若不是现在人太多,她几乎想要把佩佩从头到脚的摸一遍,确定没有受伤才好。如今她只有颤着声音问,“姑,姑娘,可有伤着?”
  佩佩摇头。她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声音尖利至极,“到底是什么人,咱们姑娘此番出来也没惊动什么人。竟然早有埋伏!舒大还不把人带上来。”
  帘子很快又被挑开,只是带进来一个人。舒大跪在佩佩面前,他的肩膀甚至还在滴血,“县主恕罪。他们不欲战,属下们挑了帘子,他们便都退了。只抓到其中一个。”
  佩佩嗯了一声,挥了挥袖子示意他下去,舒大朝佩佩看了一眼,很快便下去了。换了一个人站在那个刺客后头。把他整个人都压在地上。
  佩佩走上去,猛地伸脚就踩在他的脸上。可是佩佩人小,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多少的力气,那人甚至还轻轻的笑起来。佩佩用了力碾了碾,“说吧,是谁指使你的。你招的痛快些,我也就给你痛快些。”她就好像一点都不怕,也微微笑起来,“你还别笑。我这下头的人有的是会用刑的。你若是嘴硬,自然有办法敲开你的嘴,你不怕吃刑,自然就更好了。”
  她已经把脚收回来了,那人把头一甩,吐了一口血出来,刚好是在佩佩的脚边。他斜着嘴笑笑,“不过就是个小娘儿们,在哪儿学人掌本事呢。”
  在他后面的那个侍卫可不是没力气的,他的脚踏在他的背上,狠狠的一踹,那刺客身子就是一抖,却还是不服的样子,“有种就打死老子啊,打不死的话,最好祈祷这小娘儿们不要落在我手里啊。不然的话……”
  他的话没有说完,突然就睁大了眼,然后呼吸突然一停,就这样倒下不动了。
  水蓼吓得叫了一声,下意识就要去遮佩佩的眼睛。佩佩却一把甩开她的手,冷笑都挤出来,“看看,是不是嘴里藏了毒。”
  他身后的侍卫忙前去看他的嘴,仔细看了一会儿又道,“县主……好似不是毒杀。”他慢慢的在那人的身上摸了摸,动作极为仔细,佩佩也不催,就站在那里等他查。
  他却好久都没翻出什么,然后就抱拳与佩佩道,“县主,看来还要请仵作了。”佩佩冷哼了一声,“真是极好的了。我人就站在这里,这么多人都盯着的了。也不是毒杀,说死就死了。怎么有这样的道理。”
  她带来的人自然都是佩佩信任的,而这里,唯一的外人就是那个琴师遗音。佩佩朝他扫去,他原本也在看那尸体,好像感觉到有人看他了,便转过来直直对上佩佩的眼睛。他被人反剪着手,还跪在地上,却一脸的不以为意。这时候更是笑了出来,“县主也是有意思了。莫不是怀疑我杀的了?我杀他做什么?别说也不知道他是来杀我还是杀县主的呢。便是我如今这个样子,也没什么本事去杀他啊。”
  佩佩笑了一下,“是吗?”她转过头,和在她身边的侍卫说,“去,搜寺,封山。”她好像突然对自己的袖袍感了兴趣一样,一直盯着看,“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带到后头去。可不要放过了任何一个。”
  她手在空中点了点,“啊,那个苦涯大师。也带过来。”
  她走近了遗音,拿脚踹了踹他的腿,她今日穿的底有些厚的鞋子便于爬山,此时也没有换下来的。踢在身上还有些疼,遗音摆出了龇牙咧嘴的表情来,佩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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