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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成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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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动手腕,五脏六腑巨疼无比,然而那绵延醇厚的内息却悄然消失了。
  苏越不信,又再一次强提内元,身体因疼痛反而更加的无力,到这时才发觉浑身的伤痛难以承受,他疼的倒地痉挛不已。
  “你猜的没错,我废掉了你的武功。”穆楠看着苏越全身痉挛却依旧目露凶光,语气飘渺而平静。
  曾几何时,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这茫茫大晞国,艰难的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生机。然而又是从何时起,她也会杀人取命,满手血腥,不择手段的只是为了维护一个人的生命。
  “我不能让你有任何的能力去伤害箫昇,哪怕分毫也不行。”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平静的几乎到了残忍的地步。
  苏越忍痛不语,他艰难的站了起来,漆黑的夜行服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显得格外的单薄和脆弱,然而目光阴鸷,他单手捂着生疼的腹部,一步一步的朝着莫达走去。
  “我放了他,你也放过箫昇。”身后将军的声音似是在那一瞬低沉沙哑了许多。
  莫达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搭在箫昇脖上的手也放下了,陷入沉睡的人顿时像是没有支撑的苇草一样直直的朝着地上摔去。
  百米之外的散发将军黑眸收缩,却在下一瞬扶起了几乎快贴到地面的箫昇,速度快的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穆楠靠在墙上才能将箫昇稳稳当当的抱好,双手紧紧环抱着的人睡得昏沉,苍白的雪花飘到了他额前的碎发上,雪水润湿了他的头发,一缕缕黑色的发丝搭在额前,挡去了那双清冷而又温润的目光。冰雪冷意间,她嗅到了箫昇嘴角的酒味,寒梅的冷香酒气像是天地间最为炫目的存在。
  你终究还是安然无恙。她低低的在心里说着,无比宽慰而又欣喜,仿若这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找到了她的世界。
  莫达顺理成章的接下了苏越,在离去这窄小的街道时,他返身深深的看了眼穆楠。
  街角发着幽明光芒的烛光下,长发尽散的将军目光柔和,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衬得他的脸不那么冷若冰霜了些,他极近温柔的抱着一个男人,似乎以为只要抱住了那人就一定会善始善终一样。
  但是事实会吗?莫达嘴角勾勒出一丝讥诮而又苍凉的笑意。
  

☆、兄妹

  十一月初九,暖冬,暖煦煦的日光驱散了近三日的大雪带来的寒冷,冰消雪融,一切看着都觉得水汽氤氲朦胧美好。
  江枫酒楼对面的一件成衣店里今日迎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客人,衣着光鲜的公子顶着一张蒙着半边的脸左顾右盼的走了进来。
  店长是个年迈的老者,眯着一双高度老花的眼睛,一手摸着只剩下几根稀少的胡须弓着要拦在了公子的面前。
  他伸长着枯瘦的脖子几乎是贴在了公子的胸前,举止有些怪异惊得公子惊骇的将手臂横在胸前挡住了店长不断凑近的枯瘦脸庞。
  “你这是做什么?”公子的声音有点尖细,像是被人掐着嗓子眼一样,透着几分骄横和凶恶。
  老店长眯着的眼露出一道细长幽深的缝儿,目光矍铄而犀利,他弯着腰瞅着公子半晌,咧嘴笑了笑,脸上皱纹像是枯萎的树皮一样沟壑纵横:“这位……是不是小公子啊?”嗓音嘶哑沉闷。
  公子眼中透着厌恶的神情,他匆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拍了拍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忽的他抬起头疑惑的打量着老者,半晌试探性的问道:“是你?”
  老者眯了眯眼,眼里的光芒稍纵即逝,他慢腾腾的扶着腰边咳嗽边大声的道:“咳咳……老咯,记不得喏……公子是要裁衣啊……咳咳……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尺寸了……”
  华服公子黛眉紧皱,眼里闪过疑惑,却是瞧着莫名其妙的的老头自言自语的走到店子里通往内间的门边。
  “你站那干嘛?”一句格外熟悉的北漠话从老者嘴里冒出来了,华服公子精神一震,却是在下一瞬看见门微微敞开了一道缝,里面伸出了一只手,颀长的手指从搭在了门边上,他清晰的看见了大拇指上带着翡翠玉扳指。
  那是……哥哥的扳指。
  华服公子眼里升起了一抹雾气,却被他极好的压抑住了,正逢此刻那苍老老者忽的返身扯着嗓子叫着:“公子~~到里头来测尺寸喏。哎呦,老喏老喏,老是忘记东西了……”
  华服公子思索了片刻,忙不迭的应了声,便随着老者一起进了内间。
  成衣店的内间有些狭窄冗长,待华服公子进了内间时,那个头发花白岁及耄耋的老翁嗖的一下闪身又出了门反手将门给关严实,身手利落干净堪比壮年武者,哪里有半分迟钝。
  华服公子贴着门,手指扣在门扉上,使劲拉扯,门分寸不动。
  那个老头将门锁了,他心中咯噔一声,有些慌张更多的却是惶恐。
  成衣店的内间有些窄小,不过方寸之地,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摆着许多尚未裁制好的衣物的边角,色泽鲜亮、暗沉的布料被人随意的放着,颇有些杂乱无章。然而旁侧的衣架上裁制好的挂的整齐划一的衣物,却又将那堆泾渭分明的碎布的魅力发挥到极致。
  那个带着翡翠扳指的人侧身侧身站在衣架旁,素白的冬衣裹在身子越发显得他脸色苍白,瘦削的脸颊像是刀锋一样,他有一双阴鸷而又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眼睛。
  这个人,他根本不认识!
  华服公子有些惧怕,匆忙间他摸到长桌上藏在一堆碎布里的裁制刀,手指触碰到刀刃的那一瞬时,绷紧的神经在那一瞬觉得安稳,他警惕的看着眼前看似没有半分攻击力的书生道:“你是谁?”
  慌乱的视线落到书生左手上的那个翡翠扳指时,他又补充道:“你手上带着的扳指是哪来的?”
  书生抿嘴冷笑了下,语气讥诮而又森然的说出了华服公子极力掩盖的事实:“苏玉,在大晞待了几年就忘了自己姓谁名谁了吗?”
  华服公子后背冷汗连连,未曾蒙着的半张脸因震惊和惧怕反而比那书生的脸色还要白上几分,摸着裁制刀的手忍不住轻颤,气若悬丝,却竭力的压制着来自于血脉的惊惧:“你、你是谁?”
  “哼,连我都认不出了吗,我的好妹妹?”书生哑着嗓子,语气却没有半分兄妹相认的和气和温馨。
  华服公子浑身一震,握着裁制刀的手指近乎是痉挛的颤抖着,他在害怕,对面前的人吐出来的话他从血脉深处都感到恐惧。
  甚至连怀疑都不曾的,他砰的一声,松开了他视为保命的刀,直挺挺的跪在粗糙的木质地板上,养尊处优的膝盖碰到木质的地板时,他感觉到疼痛,然而身体上的疼痛却依旧止不住身体里颤栗。
  “哥哥,妹妹知错了。”
  书生冷哼了声,阴鸷的眼神不曾因为他妹妹的臣服而稍微柔和,他依旧从最冷冰冰的语气道:“知错?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苏玉颤了颤,想起她哥哥苏越的为人,哥哥素来极其厌恶大晞,她忽的觉得自己大抵是罪无可恕了:“我不该忘了……自己是北漠的女儿,更不该……”她觉得嗓子里像是含了块发烫的铁块一样,疼的难受,然而看着苏越阴冷的眼神时,她还是僵在说道,“更不该与大晞通婚……为、为夫君……”
  “够了!”苏越勃然大怒,他一手将桌上所有的布料都推到地上,那把淹没在碎布里头的裁制刀随之被苏越推到苏玉的身上,尖锐的刀锋划破了苏玉垂着的手上,血珠子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殷红了一条血痕。
  苏玉疼的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她听见哥哥阴冷的低吼道:“你身为北漠右将军后裔,却自甘堕落为一个汉人生儿育女,你难道忘了这些汉人是怎么欺辱我们北漠的?你难道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他的话像是一把尖锐而又锋利的刀刃一样扎进苏玉的心口里,只扎得血肉模糊了才罢休。
  母亲的怎么死的?
  是怎么……死的?
  苏玉面色惨白,当年的那幕她怎么也忘不了。
  她看见穿着汉服的将军狰狞的举着刀一刀砍掉了母亲的……头颅,那么美丽贤良的人死后却被自己的族人斩掉了头颅,她看见那头骨碌碌的滚到了她小小的脚边,黛青色的眉眼却还保持着笑意……那是欣喜而期待的笑意,是看见族人的欢喜……
  “你以为你换了身大晞的衣裳,他们就会真的容你吗?你以为你在大晞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真的是大晞的人吗?你难得忘了他们是如何对待母亲的吗?”苏越的声音依旧冷意,却将苏玉所有的幻想都打破。
  他还在说着,苏玉却听不下去了。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捂着耳朵,然而苏越低哑而森然的声音却依旧传进耳里……
  “母亲那么渴望回到大晞,可是呢?可是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哈哈……你忘了那个汉人的样子吗?他一手举着刀,连眼都没眨就斩掉了母亲的头颅……”
  “别说了!”苏玉大声的吼了出来,她乞求的看着苏越,手背上的血流到了脸上,越发显得她整个人狼狈不堪,她声泪俱下的低低乞求着,“哥哥……我求你别说了,别说了……我都记得……”
  苏越看着苏玉的样子,心里难得的软了下,他蹲在地上,将妹妹单薄的微微发抖的身躯揽在怀里,感觉到苏玉的身体僵硬了会儿,然而下一瞬却是伸出了手紧紧的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将苏越抱着,她喃喃的,嗓音嘶哑,目光空洞:“我没有忘记……母亲她满脸血污的样子……每一晚上都会来找我……”
  她忽的颤了颤,将头埋进苏越的怀里,浑身痉挛着,语气柔弱的像是幼儿做了噩梦一样,嗓音里满满的恐惧让人硬不下心来:“哥哥……玉儿怕……”埋着的头猛地低了起来,血污使得她整个人脆弱,“哥哥……阿姆(母亲的意思)来了……阿姆来了……”
  苏越用手拍着苏玉的肩,一下一下,像是儿时那样,他眼神终于不再阴沉,露出了少有的温情,刻意压低的嗓音低沉悦耳带着安稳人心的功效:“没事……哥哥在你身边……不用怕了。”
  兄妹两人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往昔相依为命的境地。
  半晌,失神的苏玉像是苏醒过来一样,她看见自己缩在哥哥的怀里,面色有那么一瞬的嫣红,最后终究还是轻轻的推开了苏越。
  她小心翼翼的仰着头看着苏越,斟酌着小声的道:“哥哥……你怎么是这样样子?”
  苏越不甚在意,只是嘴角上的笑却透着邪气:“不这幅模样,你觉得我可能会混进大晞?”
  苏玉一想,苏越真实面孔却有几分北漠粗犷的血统,这幅模样却是最好的伪装。许是苏越之前昙花一现的温情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她大着胆子问道:“哥哥也来大晞了?哥哥现在在哪?”
  苏越阴沉一笑,却站了起来,说出的话依旧冷冰冰:“我的事你不要管,你只需知道我找你时,就会出现。”
  苏玉脸色惨白,她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许久,她想起近日的传闻,说是北漠世子来京,她心里隐隐知道却不敢肯定,于是便道:“哥哥,他……也来了吗?”
  苏越点了点头,声音在那一瞬柔和了些,他道:“主子待你我恩重泰山,便是赴汤蹈火也义不容辞!”
  苏玉狠狠的点了点头,对于北漠世子她是感激的,顿时连刚刚的惧怕也消散了半,说话更是没了拘谨,她仰着脖子,笑着道:“王爷对我们这么好,就是要苏玉做什么都可以!”
  “以后莫要叫他王爷,要叫主子。”苏越语气慎重,目光却又在下一瞬恢复了阴鸷和森然,面相扭曲而恐怖,他低低的嗓音透着蛊惑人心的诱惑:“主子叫你做任何事,你都会做吗?”
  苏玉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
  苏越心里满意,便弯下腰压低了声音道:“让你将这些东西放在将军府里,你也愿意吗?”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些用北漠文和汉文书写的信笺,还有……北漠贵族独有的信物。
  苏玉面色白了白,却是从内心里产生一种抗拒!
  纵使再不懂,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若是在将军府放这些东西,就是跟全天下所有的人说将军府叛国通敌!
  “我、我不要。”苏玉拒绝了。
  她现如今是将军府的西厢主的玉夫人,单雎对他那么好,她怎么可以……背叛他呢?
  苏越冷笑,低着头凑到苏玉的耳边,循循善诱道:“主子来京可不单单是为了议和,只要汉人统治中原一日,我北漠就会担惊受恐一日。你此番也算是为主子立功,他日大功告成之时,我再与主子求情一二,主子也就不会因你与汉人通婚而降罪与你。”
  苏玉面色惨白,她颤抖的问:“王……主子也知道我在将军府吗?”
  苏越点了点头,心里直骂苏玉白痴,面上却不显露分毫,他道:“本来这等事主子不会找你,是哥哥央求来的,算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若不接受,他日责罚之时,就莫怪哥哥没有护你。”
  苏玉目光闪烁,她在犹豫:“可是……可是夫君他会……”
  冥顽不灵,愚昧不堪,苏越嗤笑了声,打断道:“你以为汉人待你是真心实意吗?汉人狡猾三心二意是常有的,难道你真的以为单雎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吗?”
  苏玉面色白了白,苏越知道她已经有些动心了便接着道:“再者说,你虽然为他生了孩子,可是你别忘了,你身上可是留着北漠的血脉?”
  苏玉面色惨白,她哑着嗓子道:“不会的,漠儿并没有半分北漠的血统,他的眼角是黑色的。”
  然而下一瞬,苏越的一句话将她所有的幻想都打碎了。
  “你忘了,我的眼睛便是从五岁时才变为蓝色的吗?”苏越眯了眯眼,漆黑的眼里闪过些幽蓝的光芒。
  苏玉心神剧震,沉默半晌,手上的血又一次的流了出来,她压着嗓子,孤注一掷般道:“哥哥……你确信主子大功告成时会放过我吗?”
  苏越点了点头,她又道:“那我不要那个……”她嗓音干涩,然而神情却深情,像是用尽全力一样道,“我不要主子放过我,只求主子能够放过夫君和孩子。”
  苏越握着包裹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他神情迷茫而疑惑,然而终究还是将包裹递到了苏玉的手上。
  待苏玉走后,他瞧着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微不可闻的笑了笑,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寂寥无人的成衣店里越发显得诡异低迷:“我唯一的妹妹也被汉人迷惑了,那就更应该‘不择手段’的获取成功了。”
  

☆、夜魅

  箫昇从皇宫赶回去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箫府一派肃静,在走过主厅时破天荒的看见了本该在书房处理公务的父亲,作为刑部尚书的父亲一贯以公务为主,却不知今日怎的会出现在主厅。
  萧家的父子情素来寡淡,箫昇甚至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倘若有一日我身处贼手,我那清正廉洁公私分明的父亲定会先处理他案上寥寥可数的案子然后再抽空看看他可怜的儿子是不是还活着。
  说那话时,箫昇尚且年幼,端得是胆大妄为,想到什么说什么。那时还期盼着倘若这句话传到父亲的耳里,他兴许会生气,倒真的觉得便是生气也是满足的。
  可事与愿违,他还记得事隔四日的晚上,他父亲将他叫道书房里,在处理完公务后才想起他遗忘了一个时辰之久的儿子,那时父亲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说错了。
  是啊,说错了,他父亲的案席上放着的不仅仅是堆积如山的公案,大大小小的,牵扯到的有俸禄千户的王宫大臣也有日晒雨淋的田间农夫,所有能与刑案扯上一丝联系的他的父亲都要审视,如此到达废寝忘食不眠不休的地步,却独独忘了他那个尚且不到及冠的儿子。
  问的不是你有事没?而是你说错了。
  多间断有力的话,直接的击打了箫昇心里对父亲最后的一丝幻想。
  自那日起,萧家的父亲关系降至冰点之下,分明是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却早晚连碰面和寒暄都省的干净。
  那么今日呢,他父亲会是在等他吗?
  箫昇摇了摇头,不无自嘲的想着,倘若父亲真的是特意等他,那么明日的太阳定也会从北边升起,可即便是等他,父亲的目的也绝对不会离开他的公案半分。
  如此笃定却始终有些难过,他其实心里一直期许着有一个真心关切的父亲,而不是一个公正廉明的刑部尚书大人。
  “父亲。”他脚步微顿,在走到主厅时,轻轻的喊了一句算做是问候,冷淡的像是下属与上司之间的关系。
  刑部尚书大人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箫昇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抬腿便准备走。
  走出主厅时,身后那人忽的道:“王希贪污一案,你为何与我持着不同看法?”
  果然,说到底还是因为案子而不是……果然,终究还是想要的太多了,还以为父亲真的会问上一句贴心的话。
  “王希贪污一案,铁证如山,御林军在他府中搜查的十万两白银即可为证,这么明显的证据,你难道没有看见吗?”身后义正言辞的质问声,都几乎到了义愤填膺的地步,仿若将他的儿子视为了昏官庸臣一样的对待。
  箫昇无奈的笑了笑,折回去对着只披了件睡袍的父亲微微颔首算做敬意。
  “父亲想过没有,王希只不过是一介武官,军中都尉一职,去哪里贪污这么多银两?”摒弃了父子关系的二人像是两个间接不同的文士对着同一件事发表着不同的看法。
  箫昇注意到父亲眉角微微蹙起,他心里明白这不是认同,而是反驳,于是他抢在尚书大人开口的前面道:“父亲想说王希贵为一军都尉,自然有方法贪吞饷银。”
  尚书大人露出了肯定的神情,眉眼间凝重却不分消减半分,世人皆知刑部尚书大人素来厌恶贪官污吏,因为一贯处理这样的案件总也会选择最为严格的酷吏来处理,这是他的方式。
  作为他的儿子,箫昇虽不喜父亲对自己冷淡的样子,却也时而会因其严谨廉明的作风而敬佩不已。
  “但父亲可知王希身后的人是谁?”
  尚书大人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神情,与箫昇又三分相似的面容因愤然而显得威严不能直视,他冷哼了声道:“便是天王老子,在国法面前也只是一个贪污罪行的犯人!”
  箫昇知道他的父亲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不顾一切公然在刑部反驳了他父亲的言论,只要是晚了一步,那么他父亲也许真的会领着御林军追着王希身后的人不放。
  “王希虽为西元将军的都尉,却与单将军相交极好,甚至曾在他的兵卫前扬言说今世只为单将军马首是瞻。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西元将军钟熠才会将他调回京都。”
  尚书大人在听见这个时,皱了皱眉,他在国家安危和秉公执法间犹豫,在考虑是否应该将单梓琰绳之以法又或者是放了他。这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却也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为棘手的事情。
  “你是说,是单……将军指使王希贪污军饷的?”他不确定的再一次发问。
  箫昇摇了摇头,他考虑的比之他父亲要深得多。作为刑部尚书他父亲考虑的只是国法,然而他却需要从诸多蛛丝马迹见嗅出真相的味道,他需要清楚这一切究竟是那个人设下的阴谋又或是真的。
  单梓琰身为北疆主帅,他肩负着的是北疆战场的安定,甚至决定着大晞王朝能否繁荣昌盛。这世上可以上战场的人有很多,但却没有一人如单梓琰这般用兵如神,使得北疆固若金汤,达到无人能破的地步。
  倘若以此为据进而审判单将军,那么接下来面临的就是一个动荡不安的局面,新帝登基亦不过数年,实在经不起战乱的折腾。
  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箫昇内心深处始终坚信着单将军绝无可能会做贪污军饷这等兵者唾弃之举,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有一双手在暗中推动着这发生的一切,只是却不知是谁。
  “父亲,您相信单将军的为人吗?”箫昇避而不谈,反而问道。
  刑部尚书眉头紧蹙,却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固然知道单将军为人光明磊落,只是他素来只看证据不问身份,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要犯下滔天大罪都可以拉到斩台斩首,更何况是一个外人,更何况是在看见那白晃眼的白银?
  他身为刑部尚书,岂能辜负百姓的期望而徇私枉法呢?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尚书大人沉吟半晌,终究还是选择了国法。
  “那倘若父亲看见的是假的呢?”箫昇此刻竟有些咄咄逼人。
  尚书大人竖眉怒视,颇有些愤然:“我为官三十余载,判过的犯人不计其数,这其中真假难得就会看错吗?”
  “我并非此意,只是父亲可知其中盘根错节,关乎的不单单只是单将军……”箫昇顿了顿,冬夜料峭,几日连着的大雪让人禁不住发颤,“而是整个北疆安稳,一旦北疆无人可守,那北漠如入无人之境,必势如破竹,进军南下攻城。”
  不过及冠的年岁,却瞧出了几分颓败枯萎的苍凉,他的嗓音在暗夜里显得低沉悲戚,宛若走投无路的悲凉无助:“到那时,山河破碎,又何谈国法民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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