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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成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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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子癫狂,声声颤抖,无不令人有些动容。
  

☆、墓碑

  箫府
  “二少爷还没醒吗?”回廊里,两个丫鬟装的仆人并坐而谈,其中一个对着另一个面带愁容的年长丫鬟道。
  年长丫鬟皱着眉,摇了摇头:“除去三日前醒过片刻,之后便再也不曾醒了。”
  另一个丫鬟疑惑:“这都十日了,还不曾醒?”看着身边年长丫鬟再一次摇了摇头,面色愁苦,不禁唏嘘道:“二少爷平时待我们这般好,怎的就……都怪那个女将军,她自己女扮男装,这铁打的事实,不被少爷发现也会被被别人发现。这该怪她自己,怎的就伤害少爷呢。”
  她说的义愤填膺,然而那年长者却并不赞同,只碍于情面未曾出言阻止。
  她想起几日前从宫中流入市井的传言,说罪臣穆楠犯欺君之罪压入天牢,不思悔改竟擅闯天牢重伤朝廷命官,之后便被宫中护卫手刃于天牢门前。传言中揭露那女将军的是二少爷,被重伤的朝廷命官便是二少爷。
  只是……她微微皱着眉,那夜二少爷确实很晚从宫中回来,绯色的官袍被血浸染成血红色,浑身上下满处都是血,一路失魂落魄,跨入府门半步便一头栽倒在地。
  顿时整个箫府乱成了一锅粥。
  请来的御医查看之后,只皱了皱眉,与老爷言语了几句,开了张方子提着药箱就走了。
  她本是二少爷的贴身丫鬟,侍奉之责牢记于心,当夜清洗时除了脖颈处几道紫红色的指印之外,并未发现其与任何的伤情。
  第二日,便从宫中流出了这样传言。
  她想起,几日前二少爷醒来时问的第一句话便是:穆楠呢?她在哪?
  那是二少爷第一次不顾仪态的握着她的肩膀,神情慌乱而紧张,嗓音里都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这是平日里根本就没有的情形。在众多丫鬟的眼中,二少爷是个如谪仙般的存在,温良如玉却又清冷俊逸,断然是不会有如此情态。
  她记得自己回了句:今日下葬,是以将军之礼的形式。
  尔后便看见二少爷眼里迅速失了神采,只靠在床上喃喃道:是了,是了,我竟忘了。
  他连连说了好几遍,整个人像是痴了般,颓败而萧索,让人觉得可怜。
  她本以为那便算是醒了,可却没料到二少爷蓦地咳出大口血,血沫子染在他白色的衣裳刺目惊心,吓得她尖声惊叫。
  二少爷却只是怔怔的看着,看着自己衣襟上的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竟笑了笑,那笑与以往的不同,带着几分回忆和嘲讽,让人看不明白。之后咳了几口血便倒头昏睡过去。
  这番作态,却让她心中生疑,男女之间莫过于情爱之事最为纠缠,她家的二少爷莫不是……莫不是喜欢上了那女将军?
  坐在身旁的小丫鬟话题不知又绕到那里去了,她忽的有些不想说话,随即反常的连招呼都不打,起身走人,留下那小丫鬟大声的叫嚷着。
  回到二少爷的房中,原本该躺在榻上的人却不知去处,塌下的靴子却不翼而飞。
  后知后觉的她这才匆忙的跑了出去,嘴里不住的喊道:“二少爷醒来了,二少爷醒来了!”
  箫昇的确醒了,在夜色未临时便醒了。
  醒来之后却觉得心里什么也不剩下,空空如也,就如同这空荡荡的房间一样。
  他废了许久时间才想起自己在哪儿,脑海霎时涌出了许多画面,许多声音……
  …………
  你我皆是爱酒之人,何不共饮一回呢?
  不知公子名讳该称公子为什么?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箫昇。
  你问我为什么?
  我一直错看你了,从前是,现在也是。你远没有你说的那般至死不渝,而我却一直将你的话视为唯一。这是我的愚蠢。错了一、次、不、够,错了两次……但决计不会再错第三次。箫昇……
  我总以为倘若有朝一日发现你背叛我了,我会亲手将你杀了,但在刚才却发现我下不了手。箫昇我放你一命,来生你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可好?
  呵,我果真是愚昧不堪,竟痴心以为你答应了便会觉得安心,命数缘分本就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今次得幸于天,苟且一生实属异数,竟妄言来生?我果真愚昧,纵有来生,我、也、绝、不、与、你、相、知!
  ………… 
  似乎如今还依稀可以看道她的模样,初遇之时的隐忍惜翼,军营之中的飒爽果断,朝堂之上的肃穆威严……雪夜之下的脆弱与决绝。
  伸出的手指依稀还触碰到冰凉而湿腻的血,那样的刺目惊心,血色晕染了她的模样,惨白的艳丽的面容……那是最后的场景。
  你怎么可以……怎么忍心……在我还没答应你就离开了。
  回忆戛然而止,只余下浓烈的化不开的绝望和悲伤。
  许久,他想起什么般,掀开被子便下榻,只是久卧在床的病体反应迟钝虚弱,整个人连着被子都摔在地上,那一摔却叫他镇定了,连着神情都没了之前的悲凉。
  他沉默了片刻,沉稳起身,面色沉寂的仿佛之前悲伤无措是幻觉一样。
  穿衣,束发,穿鞋……井然有序,连衣裳的每一道褶子都被他拉扯开来,分明手抖得厉害,却毫不在意。
  很快的穿戴整齐了,他的唇角终于淡出了笑意,极轻的笑着:“这身衣裳还是与你初遇时穿的,有始有终才算合适。既然你不喜见我,那下辈子我便绝不见你。”他忽的顿了顿,声音在那一刻出卖了表情,颤抖的像是哀乐般,“只是……只是你因我而死,我终究还是要见你最后一面。”
  那件衣裳确实是初见是穿的。只是那时是阳春三月,而今却是数九寒天,穿这身衣裳又哪里如他所言算做合适?显然,面临着穆楠既死的局面,他已然失了神智。
  顾不得时辰,他冒着夜色一个人走了出去,在他离去箫府之时却不曾注意到身后小巷里一道黑色身影迅速的尾随着。须臾片刻,却是有另一黑影追随而去。
  穆楠的墓地在城东山林一处空地上,虽是依着圣上之意以将军的名义下葬但终究还是空荡寂寥,偌大的山林里独有她一人之墓。
  暮色沉寂,无风无雪,天穹难得的挂了一弦弯月,月光滢滢似水,洒在山林中、墓碑上,墨绿里的那一抹灰白竟叫人生出寂寥苍凉之意。
  箫昇提着一壶酒,脚步踉跄的走来,近了才发觉他衣裳尽是些泥土灰尘,仿若在地上滚了数圈一般,没有半分儒雅倒显得有些狼狈。
  他环顾四周,看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此处倒也算符合你的喜好,只是未免有些太过孤寂。”印象中那个女子素来冷淡,许是葬身于此才算合适,箫昇嘴角淡出笑意,衣袍内的手颤了颤,终究还是伸了出来,手指已然冻僵,放在墓碑上还是感觉到一丝凉意,脸上的笑意顿时僵在嘴角,“我还是不相信你死了,那般厉害的人的怎么就真的……可如今……”
  墓碑上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面色却带着一丝脆弱,像是奢求成空一样绝望冰凉:“可如今看到这个墓碑了……我又……又怎能不信……”
  嗓音颤抖着,连眼眶都红了半圈,只是始终都流不出泪来。
  许久,他才道:“今日,我带来了江枫老板所酿的酒,今夜不如痛饮一回。”说的依稀是初遇时穆楠对他说的话,只是再也无人应答,只有这山中沉寂无声。
  他缓缓的启开酒,动作僵硬而颤抖,然而面色依旧维系着初见时那般清雅淡然。酒味在开启的那一瞬便充斥着鼻息,冷香悠然,似花香却比花香更为的清洌。
  箫昇提着酒壶对着穆楠墓碑的土地便浇上了三回,接着仰着脖子将剩余的酒液尽数倒进口中,他不断的吞咽着然而还是有些酒水溢出他的嘴顺着脖颈流到衣襟出,顿时浸湿了大片,被夜色侵染,更是冷上又冷,然而他哪里还会在意冷暖,动作机械而放任,像是绝望却更像是心死。
  好酒下肚,他面色不再苍白反而多了些血色,整个人不再显得病态。
  他似是醉了话竟多了,一个人对着在这隆冬之夜对着一座冰冷的新碑说着那些不曾说出去的话。
  “我返回去了,那晚在江枫酒楼听见你房中的声响便返回去,只是回去的晚了,只看见一地的狼藉,而你却不知去向。”他从怀里抽出了那段破碎的发带,浅色的布条在月色下都显得苍白。
  “军营数月,若不是你我或许早已命丧北疆,只是却极少对你说感激的话,反倒……反倒一直避你怨你,你可知为何吗?我总认为你将我当做那人的替身,便是天牢那日也这样认为的,可如今忽的不那样认为了。若是……若是没有那人的存在,你是不是连话都不会与我说了?你那样冷漠,不论是王公大臣抑或是乡野村夫,你都不屑一顾,更何况区区一个我呢?”
  …………
  他不知疲倦不惧风寒的说了许多,神情温柔缠绵,手指一直放在碑上摩挲着石刻上刻得细致的碑文——一遍一遍的停在穆楠两个字上,动作轻柔,念念不舍,仿佛触碰的是穆楠一样。
  “我从未对你言明,如今却已然迟了。”他目光眷恋,嘴角的笑意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炫目,“今夜便对着你言明,穆楠,我喜欢你,不知何时情生,却知此生永远独恋你一人。”他说的极轻,话音散入夜色便什么也没了,然而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情谊绵柔。
  夜色未央,寒风渐起,整个山林都动了起来。
  箫昇侧耳听着山里风啸,轻轻的笑了笑,手指听在穆楠的名字上,像是怕惊醒什么一般,极轻的道:“你听到了,是吗?”
  像是回应他的话一般,风声更大了,吹的山林沙沙作响,就连箫昇的衣袍都吹的猎猎作响,然而箫昇却不惊不惧,反而笑了。
  许久,他嘴角噙的那一丝笑意迅速撤去,整个人在那一瞬都显得沉默而阴郁,温良尽数褪去之后的箫昇像只夜枭般目光里带着狠绝。
  穆楠,你不会一个人在那黄泉路上,你等着,不会太久的。
  “箫昇,纳命来!”蓦地,身后传来了一身怒极的吼声。
  箫昇反射性的转身,却是瞧见了一个身着孝装的纤细身影,那人提着一柄冷光莹莹的银剑,步伐迅速而诡异,剑心直取他的面首。
  夜色里,他看出了那人的面容,清秀而苍白,目光与穆楠如出一辙的冷漠,只是如今却多了份厌恶和憎恨,她是那个一直待在穆楠身边的副将——孟泽。
  孟泽剑法秉承着奉正的风格,迅速而刁钻,又岂是箫昇一介文臣所能闪躲的了。
  避无可避,便无须再避,箫昇只站在那儿,神情坦然。
  倘若今日死在这儿,与自己而言也未尝不可,只是……只是终究是心有不甘。
  在临近面首三寸时,他甚至以为会命丧当场,忽的发现那剑刃顿在离他眼角三寸处再也动不了。
  他心生疑惑,然而面色依旧沉寂阴郁,低头便发现原是有个人正全身心的抱着孟泽的腿。
  那人面相普通,服饰似是仆人,此刻正牢牢的抱紧孟泽的腿,眼里焦急似火:“公子去了,你杀了他公子就会回来吗?”
  “放开,不然我连你也杀了!”孟泽怒极,眼里的杀意四起,宛如罗刹,她挥剑指着那人,语气阴冷蚀骨,“公子一个人在那黄泉路上,正好缺个随侍,你生时侍奉公子,死后更应当如是。”
  那人仰首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却并不畏惧,手始终不离孟泽的腿:“我知道公子去了你难受,假若取了我的性命你会好过些,那你尽管取去便是。只是这人的性命万万不能,我总觉得公子的死是另有隐情,他或许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隐情?”孟泽冷笑,“这世上能使公子走火入魔,遭受到内力反噬的只有一人,这世上能置公子于死地而安然无恙的只有一人,就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不二,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到现在还以为你眼前的这个人没有参与设计公子之事吗?”
  她忽的顿了顿,却是挥剑直指箫昇,目光阴冷而懊悔:“我早该杀了你,从初次相见时就该杀了你。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公子又怎么沦落到惨死的地步!”
  走火入魔?内力反噬?箫昇身影不可抑制的晃了晃,若不是手撑在墓碑之上,许是会栽倒在地。他忽的想起,那夜有些反常的穆楠,想起那双嗜血杀意的眼睛,翻飞着的长发,想起原本放在脖子上的手指毫无征兆的撤去。
  气血上涌,他尝到了血的味道,涌入嘴中的腥甜却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他以为自己会伤心,会难过,会歇斯底里,却发现他什么都做不到。脸被风吹的麻木,连哭丧的表情都做不出来,胸腔里的那颗心依旧在跳着,他还活的好好,没有伤,没有死。
  孟泽察觉到腿上的力道松弛了些许,心知不二这是松懈了,便抬腿欲行,怎知腿尚未脱离分毫却又被禁锢的严实,甚至比之前更甚。低头一看,不二正缠的严实,那普通的面相被风吹的发红,看着异常的可怜,他仍固执的劝道:“孟泽,你不能杀他,杀了他官府查到你了,你也会死的。公子已经去了,难得你也不活了吗?要是公子知道了,她一定会生气。你想让公子在九泉之下都不瞑目吗?”
  生气?可若不杀了箫昇,我怎会甘心,若不杀了箫昇,公子又怎能瞑目?孟泽握剑的手颤了颤,眼前似乎可以看见穆楠冷着脸呵斥她的情态,那般熟悉却再也看不到了。她心里一阵难受,那是比那夜在皇城跪了七个时辰冰寒入体还有蚀骨疼痛万倍,便是膝盖上的疼都掩盖不了的。不杀了他难消心头之恨,不杀了他怎能苟且偷生,她黑着脸,冷冷的道:“放开!你再不放开,就休怪我刀剑无眼!”
  那声音太过绝情冷漠,不二有些害怕,但到底还是没有放开手,他死死的抱着孟泽的腿,摇头道:“不放,死也不放!”
  “好,很好。”她冷冷的开口,左手缓缓的抬起合成掌,以雷霆之势击向了不二的额头,腿上的禁锢在那一瞬间放松了。
  “公子一个人在下面,总得先遣个人下去。”她面无表情的的看着不二轻轻的道。
  箫昇目瞪口结,他看见那个人嘴里流着的血缓缓的倒在了地上,那人的眼里还带着不可置信的光彩。
  “接下来,轮到你了。”转身的孟泽没了禁锢,整个人冰凉而绝情,她提着剑划着地,发出呲呲的刺耳声音,一步一步朝着箫昇走去。
  “杀人毁尸的方法我有千百种,你要哪种?是剥皮拆骨,凌迟重辟,还是将你放入虫蛇鼠蚁洞穴里让你受尽折磨面目全非?”明明是恶毒的令人毛骨悚然,她却说的平淡,只独独那双眼睛里还依稀带着怨毒的光芒。
  箫昇皱了皱眉,不是因为孟泽说的话,而是因为孟泽的态度,连贴身侍奉的人都这般生不如死,那么穆楠是真的死的,不再有任何可以假装她还活着的希望。
  你真的死了……他觉得浑身冷极了,那些可以伪装的麻木在顷刻间崩塌,每一寸肌肤每一处血脉都像是被冰雪覆盖了一般的冷,冷的他浑身颤抖,却倔强的撑着石碑不至于倒下去。
  那个叫孟泽的副将还在说着怨毒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咀嚼了千百倍一样,带着十足十的怨念和恨意,她恨不得自己不得好死,如此明晃晃的连掩饰都不再有了。
  “我还不能死。”箫昇低低的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轻缓而坚定,“我还不能死,至少…… 不是现在!”
  孟泽怒不可遏,剑锋直指箫昇,利刃挥舞着划破停滞的空气,夹杂着十足寒意杀戮的剑堪堪的定在了箫昇的脖子上,只需要三分力度便足以令他血溅当场。
  “不能死?这世上谁都可以活着,却唯独你不行。今日我便要你给公子陪葬!”她凝眉,剑气如风吹的箫昇两鬓之发都飞散,只需一指之力,然而手指紧贴剑柄时忽的被一道内力击散,手腕震痛间连剑都握不了。
  只听一声清脆响声,银剑应声而落,箫昇未伤分毫,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绝处逢生的喜悦。
  “谁?出来!”孟泽冷静四顾,蓄势待发,一手作势发力,另一手没入袖中,旁人看不见处藏着各色药物。
  “你总这样鲁莽行事,不顾后果。”
  树林深处传来的声音虽不洪亮却清晰可听,箫昇辨不清楚,孟泽却是一清二楚,她面色不再惨白,不可置信的唤道:“师傅?是师傅麽?”
  声音颤抖,是微不可查的脆弱和依赖。
  她话音才落,却是瞧见林子的高处一个白影顺风而下,那人头上的白发散着幽然的白光,身形迅速而翩然,宛若神仙。
  是……穆楠的师傅。箫昇凝眉不语,然而心里却犹如暗潮涌动,难以自制。
  那日雪夜中,便是这个人亲手将穆楠的尸首领走,也是他亲口对自己以及所有人说:伤及肺腑,剑入心房,回天乏力。字字珠玑,却犹如晴天炸雷般震的箫昇耳鸣目眩。
  “不过数月未见,你竟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为师失职未曾悉心照料。”
  失去了一个徒弟的奉正没了以往的随意,眉宇间的忧郁清晰可查,他走近了轻轻的将孟泽揽在怀里,语气带着少有的宠溺和悔意。
  孟泽抵在他怀中双肩轻轻的颤抖,然而却始终未曾哭出了,她早已不是单纯幼稚的少女可以依偎在长辈的怀里肆意宣泄悲痛,任何用眼泪可以洗刷的悲痛都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悲痛。
  “师傅……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的守护……姐姐,是我的错。”这是她第一次唤穆楠姐姐,却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场面上。她不曾知道是奉正查看的穆楠的尸首,还一直以为奉正从靖山赶来。
  这样的误解,奉正也未开口解释,他或许是太过于悲痛了,面容都像是苍老了一般:“生死有命,是月儿的选择,纵使你我也不可干涉分毫。我从来不愿劝她放弃,原本以为只要有我的庇护,她定会安然无恙。”他轻叹了口气,眉目散去了执着,像是看透了又像是无奈了,“罢了罢了,多说无益。”
  孟泽轻轻的点了点头,想起一边的箫昇,却有变得狠厉,她挣脱了奉正的怀抱,指着箫昇狠狠的道:“师傅,你来了正好,今日我便当着公子和师傅的面亲手杀了他,用他的血以祭公子在天之灵。”
  她动作迅速果断,手离箫昇心口三寸处忽的被奉正拉了过去,接着便听见奉正不曾压抑的怒意:“你想做什么?杀了他有用吗?还说说你想随月儿去,留我一个孤家寡人?”
  “可他是害姐姐的元凶!若不是他以公子的功力又岂会被人偷袭得逞?若不是他,公子身上又哪里有那么多的伤疤?若不是他,公子会死的?凭什么他还活得好好的,而公子却……公子生时我可以不杀他,难道死了之后我还要留他的命吗?”
  奉正看着怀中的孟泽绝望而悲愤的样子,心里的不忍像是泉水一样涌来,然而他不能纵容着她,因为穆楠不愿。
  “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
  孟泽愕然,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挣扎有些慌乱的看着奉正。
  “以月儿的功力,杀了他易如反掌。但是月儿并没有杀了他,这是为何?你何时看到过如此多变的月儿?”奉正轻轻的将孟泽手中藏着的药拿了出来,他教的徒弟又怎么会不知道药藏在哪儿,“会生气,会欢喜,会痛彻心扉……泽儿,你姐姐等的人一直是他,纵使他伤她害她甚至背叛她,那都只是你姐姐的事情。她既不想他死,那便是不愿再见他,你又何苦让他下去陪你姐姐呢?”
  孟泽怔怔的看着奉正,右手手缝里夹着的银针霎时落在了地上,连声音都没有。
  她想反驳,却无力反驳,姐姐等的人一直是他,从那夜江枫酒楼相遇时她便发觉了,只是一直不愿相信罢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月白的衣袍依稀是初见时所穿的,那么熟悉却有觉得陌生。这个人怎么配的上姐姐……除去容貌便一无是处,连上阵杀敌都抵不过北疆上的任何一个战士……可是,可是姐姐自己喜欢,纵使眼前的人有千般不是,姐姐既然喜欢,那又能怎样呢。
  她忽的有些难受,一直以来不愿坦然接受此刻放在眼前依旧觉得难以置信。可是再难受又能如何,她的命是姐姐救得,姐姐的意思便是一切,她不愿背离。
  既是公子的意思,那孟泽便誓死维护。
  她返身,连话都不愿再说,慌不择路的跑了,奉正怕她做什么傻事也紧紧的追了去。
  两人走了之后,箫昇忽的瘫坐在地上,那郁结于心的气血终究还是抑制不住的涌了上了,他哇的一声,咳出了满嘴的鲜血。
  “原来你是如此看我……可我却不满足。”他低低的笑了,笑得无比苍凉悲哀,“如今……如今你已不在,我又该情何以堪。”
  

☆、暗影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烛火摇曳,一身深紫色锦袍的莫达倚靠在敞开着的窗扉边,任由着呼啸而进的寒风肆意吹乱他额前的散发。他一手把玩了不知从何处来的青色匕首,嘴上噙着一丝浅笑。
  他似乎兴致格外的昂然,临近夜里也不入睡,沉默而运筹帷幄,像个布局的棋手一样笃定而信心满满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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