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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手画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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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妈的碍事!”老大一脚踢开丑奴,拽着若原就走。
  小狱卒利落地将牢门锁上,丑奴跪在门边抓着栏杆,瞪大了眼直直地盯着若原被拖得踉踉跄跄的背影。那狱卒看得不忍心,凑过去对他说:“唉,只要她乖乖的,老大不会让她吃太多苦头的。”可是见过老大施刑的模样,这话他说得很没底气。
  丑奴却好像完全没听到他的话,混沌的眼睛中逐渐漫上绝望和痛苦,身体慢慢滑倒,头抵在地上,用力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简陋的刑室里,泛黑的墙壁上血迹斑斑,各种刑具挂在墙上,天气已冷,一个盛着木炭的火盆在中间烧得很旺。老大粗暴地把若原拉过去拷在一根铁柱上。
  闻着刑室里弥漫的腥味,看着随意扔在火盆旁的铁烙和老大手里发黑的鞭子,若原脸上血色尽褪。
  老大甩了几下皮鞭,脆响声在刑室里不断回响。
  “我这根鞭子用了十多年了,看见没?血都浸到里面了。你是想先尝尝我这鞭子的味道,还是现在就招供?”
  “你们想让我招供什么?”面对着这个一脸凶残的男人,若原腹部的肌肉都紧张到抽搐,可是她仍努力维持着镇定。
  男人又甩了一下皮鞭,粗声道:“承认那些钱是你指使那个叫丑奴的家伙去偷的。”
  担心的事成为了现实,李婆果然买通了官员,打算将她屈打成招,若原心中暗恨,咬着牙问道:“究竟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管这么多干什么,你只要承认,就能免了这顿皮肉之苦。不然……哼!”他威胁着她,用力将皮鞭抽在墙壁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
  她浑身一抖,垂下眼,轻声问:“承认了之后呢,恐怕还是不能放过我们吧,将我们在牢中关上一辈子?”
  “看得倒是清楚,只是这是上面派下来的任务,老子必须得干,这事,你不认也得认!”
  啪地一声,是皮鞭抽在皮肉上的声音!
  阴暗的牢室中,丑奴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他几乎不敢想象主人此刻所受的磨难,牢狱中那些残忍的刑罚,他了解得很清楚,主人怎么能受得了!他还清楚记得以前主人家的那个仆人从牢里出来后的情景……都怨他,如果他不是这么弱小,如果他够强大……
  “喂……别扯了,你可以离开了。”
  小狱卒一脸忧色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丑奴,打开了牢门。
  丑奴抬头,一双眼充满了血色,红得吓人,他张嘴,声音嘶哑:“我的主人呢?”
  小狱卒被吓得倒退了一步,犹豫着抬手指了指外面:“已经出去了。”
  话音未落,丑奴已经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
  从通道口照入的阳光越来越明亮刺眼,在看到若原立在门口的身影时,丑奴脚下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心还是砰砰地跳得厉害,他这才看清外面不止若原一个人,还有一人一马,停在若原身前。
  于安之一身玄色衣袍端坐在马上,高束的头发因着一夜狂奔而被吹得有些凌乱,他弯腰,手指轻轻地拂过若原脸上的鞭痕,紧抿着唇,沉下眼。
  “抱歉,我来晚了一步。”
  43
  43、瓦肆之游 。。。
  若原扒着铜镜,看着镜中女子脸上红色的鞭伤叹了口气,那狱卒实打实地抽下来的一鞭养了好几天都没好,碰到时还是会疼。
  “主人,您中午没吃几口饭就回屋了,我煮了杏仁雪梨汤,您就喝点吧。”
  丑奴刚走进屋,就看到若原轻轻摸着脸上的鞭伤,他眼神一暗,端着青瓷莲瓣碗立在门口不再出声。
  “咦,我说怎么闻到香味了呢!”若原欣喜地接过碗,“正好饿了,刚才还想出去找点东西吃呢,谢谢。”
  她一动身,被她掩住的桌上的东西就露了出来,好多纸张摊在桌上,一张压着另一张,有线稿,有已经上了色的图,还有几张纸上凌乱地涂着颜色。
  自邓开告诉她需要她尽快画出粉本后,若原已经呆在鲁家几天没出门了。绘制壁画所需的颜料是经过千年的实践创造研制,代代沿袭下来的,色彩鲜明艳丽,所以若原向邓开讨要了壁画常用的颜料,在创作图稿时不断练习比较。不同的颜料带给若原独特的感受,比水墨更加纯正质朴的色彩仿佛开拓了一个新的系统,石青、朱砂、藤黄、汁绿,若原沉迷在这些色彩构造的世界里,往往一起床就扑到桌前,用饭时也是匆匆地把饭扒进肚子里就丢下筷子离开了。
  这也正是丑奴担心她会感到饿,特意为她熬汤的缘故。
  若原擦擦嘴,一脸幸福地把见了底的碗推开:“好喝!丑奴,手艺见长嘛。”
  他咧了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那明天丑奴还做给主人喝吧。”
  若原拾起了笔,向他笑笑:“好呀,要是你不怕麻烦的话。”说完,人已经又趴到画纸上了。
  丑奴轻轻地关上门,走回厨房,鲁家儿媳正好从前院回来,脸红红的,慢吞吞地盯着地面走着,不知想着什么好事,还不自觉地痴痴笑了起来。
  快走到丑奴跟前时,她的头碰到了院中挂在绳子上的肉干,好像一下子从梦里回到现实一样,鲁家儿媳神智终于回到身上,她摸了摸发髻,瞪了一眼丑奴,摆着腰身走开了。
  那一眼满是厌恶和不屑,习惯了他人异样目光的丑奴,却被她这一眼看得横生一股怨气,她不仅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他,面对主人也是一样的轻视无礼。之所以如此态度,不过是因为他们借住在他们家中罢了,虽然若原将他那份的钱也补交给了鲁家,可那个鲁家儿媳却总是认为他们是蹭在他们家白吃白喝的。
  “天天憋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怪人!”鲁家儿媳走过若原房间时,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这么一句,满是讥诮。若原正琢磨着怎样才能让色彩渐变得更自然,她的话听进了耳里却没听进心里,反是丑奴恨恨地盯住了鲁家儿媳的背影。
  只因你太弱,主人才会被人欺辱,只因你太弱,才无法将主人从困境里解救出来。
  主人脸上鞭痕似血,却侧头温软微笑的面孔浮现在眼前,丑奴握紧了拳,混沌的眼中好像凝集了某些坚硬的物质……
  不够强大,你太弱小了……
  即使阳光照入也依然墨黑无光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于安之靠在墙上,看着丑奴不甘的身影,微微歪头,避开刺眼的阳光,愉悦地笑了……
  “咦,瓦肆?那是什么地方?”
  于安之姿态随意地坐在若原房中,手指抵在太阳穴上,歪头看她:“瓦肆你都不知道?那是艺人聚集之处,百戏杂技,游乐玩耍,是这城中最热闹的地方。”
  于安之说她在屋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一定要带她出去玩,可是瓦肆什么的若原并不感兴趣,本来她正画得投入,却被他突然的拜访打断,她为难道:
  “可是……我还没画完呢,我还是不出去了。”
  于安之挑了挑眉:“拒绝我?”
  若原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心虚,可还是点了点头:“对不起,可我实在没空。”
  他轻轻叹了口气,向她摇了摇手指:“我上次可是救了你一次,现在你欠我的,但你连我这个小要求都不肯答应吗?”
  都搬出了救命之恩,若原再怎么也没办法拒绝,只好拿起镇纸压住未干的几张画,把笔放回笔架上,“好吧,我去就是了。”
  他这才微微一笑,拉住若原的手腕把她带到屋外,外面灿烂的阳光如洪水一样涌下来,若原眯了眯眼,因为连续几日未出房门而变得有些苍白的皮肤几乎透明。于安之捏着她的手腕,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到明显凸起的骨头,心下忽然不悦。
  “你都不吃饭的吗?”
  若原佯装吃惊地看着于安之严肃抿起的嘴角,瞪大了眼睛道:“吃的啊,我又不是妖怪,吸风饮露就能活下去了。”
  于安之笑着按着她的脑袋晃了晃:“你难道不是妖怪?几天都不出门是在修炼吧?”
  若原哈哈笑了两声:“没错,我正试图修炼成壁画界的大师。”
  她仰着脖子,皓齿红唇,笑颜比这秋日的阳光更加灿烂,苍白的脸颊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于安之静静看着,按在她头上的手改为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别总窝在屋里,身体会垮掉的。”
  咦?这种口气,若原侧头怀疑地看看他墨潭一样的眸子,难道他非要拉她出来是担心她的健康?
  虽然若原并没对所谓的瓦肆抱以希望,毕竟是从娱乐业发达的现代社会过来的,古代再怎么玩能玩过现代人嘛!在路上若原是这样想的,可是去了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果然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在一处人特别多的棚中,她甚至看到了能动能走的巴掌大的机械人!
  这处掌声雷动,那处歌舞迷醉,若原玩得不亦乐乎。
  “好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呢!”她在人潮里往前挤,一不小心被后面的人踩掉了鞋子,只好先躲到街边,“不过人怎么都突然挤向这个方向了啊?”
  于安之虽然和若原走在一起,却没有像她一样被挤得狼狈,衣衫平整连褶皱没有,他眯眼向人潮涌去的方向看去,道:“有辆马车朝这里驶过来了,大概是哪个出名的艺女吧。”
  听他这么说,若原仔细看了看路上行人的表情,果然,都是男人,而且脸上都兴奋非常。
  “既然马车都要过来了他们还那么积极地跑过去干嘛?我们就在路边等她过来吧,不晓得能不能看到这个美女的脸。”说着,她已经自顾自地坐在了路边,“累死了。”
  于安之笑了笑,也不在意地上的尘土,挨着若原坐了下来,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她兴致盎然的样子仿佛能传染,瓦肆中熟以为常的东西也变得有趣起来,伴着她的惊叹和笑声,一下午的时光一晃就过去了。
  太阳西斜,暖红色的暮光将天边的云朵都染得艳丽无双。这两个人并肩坐在路边,和激动喧嚣的人群之间仿佛有道透明的墙阻隔着,和谐而安宁。
  若原揉了揉因为打哈欠而涌上泪水的眼,喃喃道:“怎么还没过来……”
  “困了?”
  “嗯,昨天睡得有点晚……下午,下午又到处跑,很累……”路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在若原脑中化成蜜蜂嗡嗡的声音,成为强大的催眠曲,她慢慢地闭上了眼,脑袋困成了一团浆糊,随着睡意无法抵挡的攻势,她的身体渐渐向一旁歪去,歪着,歪着,脑袋找到了踏实的位置……
  她在心里舒服地叹了口气,终于可以放松地睡过去了……脑子里这样的念头飘过去,在陷入真正的睡眠之前,她仿佛感觉到脸上被什么东西摩挲着,有人在她耳边说了句话,但还未听清,她就已经被黑暗吞没……
  前方,被热情期盼的人们堵在半道上的马车终于缓缓驶了过来,拉车的白色俊美马匹,做工精细雕刻华美的车身,车上悬挂的叮叮作响的小巧金铃,无一不宣告着车上女子独特的身份。
  “小姐,怎么忽然要来露州?”
  马车上,翠衫的小丫鬟向稳坐在车中的绝色女子问出疑惑已久的问题。
  乌黑顺长的头发,白腻的肌肤,无可挑剔的五官,在笼着窗户的红纱的衬映下,显得娇艳如仙子的雅姬低声说:“你不会懂的,阿莎。如果他……”
  她低语了一半,余下的话都化成苦涩溶于腹中。染着豆蔻红的长指甲将纱帘挑开一丝缝,雅姬淡淡地向外望去,忽然间,僵住了身体。
  挤在路上仰着头,紧盯着马车窗户满脸垂涎的男人们,在看到窗户上露出的白皙纤长的手指时,纷纷激动地喊了起来,“掀开!掀开帘子!”
  更多的人涌了过来,马车再次被堵在了路上。可这一切都无法引起雅姬的注意,她满眼都是那一身白衫却随意坐在地上的男人,即使他低着头,可她还是一眼认出这个牵扯着她的心神的人。
  雅姬死死盯着于安之低头附在靠在他肩上的女子耳边轻声低喃的模样,他温柔抚摸着那女子的脸,好像在爱惜一件珍贵的藏品,那双修长有力的双手,曾那么狠厉地夺走过他人的生命,怎么还能可以这般小心轻柔?
  她不想再看,即使她是在知道了于安之对一个女子格外入心的消息后,才按耐不住赶来露州的,可是真的看见了,心却好像被搅碎一样,痛不欲生,但她的身体好像脱离了控制,就是无法放下纱帘,眼睛也不能从他身上转移开。她绝望地看着被温暖的暮色包围的两人,眼中渐渐弥漫上了雾气,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不算有JQ了啊?
  44
  44、看做家人 。。。
  马车颠簸缓慢地行驶着,若原头搭在于安之膝上,沉沉地睡着。
  于安之放松地靠在车厢上,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直到马车停下,驾车的武二声音隔着车帘传来:
  “公子,到了。”
  他才缓缓睁开眼,看若原仍睡得昏天暗地,恐怕连天塌了也醒不了,眼中染上笑意,他将手挪到她鼻子上,捏住。
  “唔……”若原皱了皱眉,动了动头,极困难地睁开了眼。
  昏暗的车厢,萦绕鼻端的熏香,她一下清醒过来,咦,这是哪里?若原试着坐起来,撑起身,心中暗道奇怪,手下的触感好古怪,好像人的大腿……嗯?她忽然停住,猛地扭过头。
  鼻尖对鼻尖,于安之坏笑着挑了挑眉。
  “呃……你好?”
  她愣愣地眨了眨眼,来了这么一句,对于此时的处境完全糊涂,有些别扭地将手从他腿上移开,闭上眼揉了揉额角,才将睡前的记忆拾起。
  竟然睡得这么死,连被他带上马车都没知觉。若原心里暗暗惊异。
  “想不到,你还挺能睡的。”于安之一副调侃模样,“如果我把你带走买了可怎么办?”
  “哎呀哎呀,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的,哈哈!”若原大大咧咧地开玩笑道,他漫不经心地缓缓勾起了嘴角。
  “现在在哪呢?”她掀开帘子向外看,没听到背后于安之懒洋洋的低语:“是舍不得呢,怎么办呢……呵……”
  “嗯?你刚刚在笑什么?”若原放下帘子,回身问他。
  于安之抬手指指了自己的头,说道:“头发。”
  她按他比划的位置摸了摸头发,发现一根簪子歪了下来,半挂在脑袋上。怪不得于安之会笑,应该是很滑稽的样子吧。她不好意思地扶正了发簪,冲他笑笑:“既然到家了,我就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带我出来!”
  鲁家人正在前厅中吃饭,鲁家大叔看到若原进来,冲她挥了挥手里的筷子:“若姑娘,要来一起吃吗?”
  “不用了,谢谢大叔!”若原笑着摇了摇手。
  “真的不用了?你家丑奴好像还没回来呢。”
  “没关系,我也会做饭的,谢谢大叔了。”若原无视鲁家儿媳偷偷向她翻的白眼,笑着向鲁家人一一打了招呼才走去后院。
  不知道丑奴做什么去了,虽说她确实会做饭,可是吃惯了丑奴精心料理的美餐,她决定还是等他回来再吃晚饭好了。
  天已黑得差不多了,她的屋里暗暗的,若原推开门,小心避开椅子摸到桌子上的油灯。把灯点亮,她一回身,立刻被吓得往后一跳,差点没把灯掀到地上。
  “淮、淮岚!”
  他侧坐在她床上,靠着床柱,握剑的手放在腿上,正淡淡地看着她。
  若原捂着胸口,还未从受到的惊吓中缓过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吭声,吓死我了!”
  淮岚是跟着于安之的行踪来到露州后,才偶然间得知若原的住处的。
  自从那晚后,一想起她喜欢的人是于安之他便觉得心口发闷,又有隐隐的怒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想见她。
  最近情势不明,他白日很少出去行动,所以今天也是在天黑之后才跳过鲁家的墙,循着墨香味一间一间地找到若原的房间。静坐了一会儿,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天知道他那时为什么会忽然感到紧张起来,以至于连开口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但他未想到,她见到他后说的第一句话没有欣喜,只有责怪。
  他抿了抿嘴,心中不知是失落还是恼怒,他站起来,推开窗户就要跳出去。
  “淮岚?”若原惊愕地看着他不吭一声就要离去。他撑在窗棂上正要用力起跳,忽然胳膊一软,脚步不稳地扶着墙倒退了两步。
  “淮岚,你怎么了?”他脸色发白低头不语,按住腰。若原颦眉赶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胳膊:“又受伤了?”
  上一次被黑衣人刺中的伤口至今未好,虽然当时淮岚及时地敷上了药,却始终不曾愈合。他猜测那人的武器上涂上了毒,但一直没找到能为他医治的大夫。若原已经发现他腰间隐隐渗出的血色,便将手探过去,指尖刚触到衣料,就被一双大手握住了手腕。
  她抬眼对上淮岚的视线,轻声说:“让我看看。”
  淮岚想到伤口翻开的皮肉,泛青的边缘,因为长时间都没愈合而变得很可怖,他并不想让她看到而觉得恶心恐怖,所以握着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若原眼睛黯然下来,“你不信任我吗?”她轻轻地抽出了手,自嘲地笑了笑,“我一直把你和丑奴当做家人的,果然,还是我奢望了吗?我对你而言,是不是连朋友也不是?”
  许多事,她都不放在心上,有无皆可,可是她到底只是个普通人,孤身来到这异世,失去了朋友亲人,对于一份真挚的感情总还是渴望的。所以自卑却将她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丑奴,默默无言却带给她安全感的淮岚,她都将他们看做这世界上的家人,是她所珍重的。
  可惜,她低着头倒退了几步,可惜对于他而言,她只是他生命中普通的过客而已吧。
  家人……听到她说将他看做家人,淮岚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复杂的情绪化为一声轻叹,“不,我相信你。”
  她静静地抬眼看他,等着他说下去。
  “只是没必要让你看到我的伤,你又帮不上忙。”他干巴巴地说。
  若原拧了拧眉,虽说她确实也不能为他做很多事,可是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她心里不舒服啊!放松肩膀吐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不看就是了。呐,你什么时候到露州的?”
  淮岚说出口后,才又后悔,他只是不想让她看到那伤口而已,看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略微受伤的神情,不禁有些愧疚:“到了有几天了,才知道你也在露州,所以今天才来找你。”
  若原满意地笑笑:“所以咱们俩还是蛮有缘的,这样都能碰到。你现在住在哪里?”
  淮岚将暂住的住处地址告诉了她之后,又吩咐了一句:“不要告诉别人。”
  “明白!”若原笑眯眯地保证,心中却泛起忧虑,淮岚的身份所涉及的危险……
  几天后,若原带着厚厚一沓画稿来到扬云殿,邓开正拿着一把界尺和旁边的人说话,看到若原进来,向她招了招手。若原走过去,他说:“这里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的粉本。”
  周围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两两三三都聚了过来。因为态度激烈的程昌的缘故,大家对于若原的表现格外关注。
  只见若原将画稿从牛皮纸袋里拿出来,邓开接过后,大眼一扫,手僵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若原,完全不敢相信如此年轻的女子竟有这么好的功底,虽然他并不像程昌一样对她抱以偏见,可是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再怎么有天赋也需要大量的练习实践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可是,他翻了翻后面的几张画稿,惊讶地发现,从这些画上看来,用笔熟练,技法娴熟,画画的人绝对不是生手。其实他不了解的是,若原接受过多年正规的教育,系统的理论知识,她上学期间画过的练习稿可以堆满一间房间,有了这些做基础,画出好的壁画并不是不可能的任务。
  “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她画的不行啊?”旁边有人轻轻说道。
  邓开又看了一眼若原,抽出几张画稿分给众人:“你们看看吧。”
  众人将头挤在一起,同时沉默了下来。
  邓开扫了眼脸上带着无法置信的表情的艺人们:“若姑娘已经把粉本画出来了,大家就动工吧。”
  “画的很好。”
  邓开在和若原伏在一张很大的白麻纸上将画稿誊上去的时候,这样对她说。
  她弯眸一笑,颇为开心。她为了这些画付出了最大的努力,能得到认可自然是高兴的。
  白麻纸上,优美流畅的线条延展开来,虽然都是衣衫半掩姿势暧昧的男女,大家的脸上却都是极认真的神色,甚至有人感叹地叹了口气——为其精妙的用色和构形。
  将画稿誊在纸上之后,他们用一根针沿着纸上的墨线刺成连续的小孔,然后将纸在墙上展开,用一种兜着白粉的小布袋沿着纸上的线条拍打,这样白粉就能顺着针孔漏在墙壁上,纸上的图像就在墙上呈现出来了。
  邓开将画纸从墙上拿下来,退到若原身边一起抬头看着,若原嘴角含着笑,期待着程昌到来之后的反应,看他以后还会不会小看年轻人小看女人。
  正想着,邓开就开口平平地唤了一声:
  “程昌。”
  不知道他是在提示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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