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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江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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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眼神,如同饿极的狼看到兔子一般,熟悉的很——上次他们见到这目光,还是在去江南时,玄天之人盯着自家主子那张谢彦之的琴时……
    ……奚玉棠倒也不觉得丢脸。毕竟千年暖玉难见,将千年暖玉当地板砖铺的更少见,眼皮子浅的人第一次见到都会这样,别说韶光、司离他们了,就是她自己第一次踏进这里时,也忍不住暗叹越家壕之程度。
    好在他们也只是想想,并没有真正下手去搬。
    第一日到达别院,一群人安顿好后便各自歇下,奚玉棠被沈七盯着喝完了药,又和他聊了半天后,默默躺在暖玉床上,感受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洋洋暖意,不知不觉一身疲惫洗尽,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谁知睡到半夜,身边突然多出一人,她如今虽功力尽失,但警觉性还有,几乎是第一时间便醒了过来,一把扼住了人手腕,双眼猛地睁开,一丝杀意尽显。
    ……半夜爬床被抓包的越某人一脸无辜地对上了她的视线。
    窗外雨声潇潇,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半晌都没人开口。
    “咳咳咳……棠棠。”最终还是越少主首先顶不住对方那看贼般的目光,呐呐地开了口。
    奚玉棠默默盯着他,等他一个解释。
    “……我冷。”越少主委屈地撇嘴。
    冷个屁!冷你不会自己加火盆子?冷你不会烧地龙?堂堂越家少主在自家别院冷得睡不着,还有理了?!
    奚玉棠气得冷笑。
    “滚。”她沉声道。
    这是自她离开广明院那日以来,开口对越清风说的第一句话。
    “不。”越清风已经摸透了这个人的脾气,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越是对她凶,她自己越凶,反而越是好好跟她说话,她越是招架不住,“我真的冷。”
    说完,还咳了好几声。
    奚玉棠被他这幅无耻模样惊得目瞪口呆,想到这房间还是眼前人让出来的,便一句赶人的话也说出来,只好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对峙。好一会,才泄气地开口,“想怎样?”
    想跟你睡!想要你!
    越清风默默咀嚼着这几个字,最后可怜兮兮地吐出一句话:“床分我一半……可好?”
    奚玉棠:“……”
    借着微弱的烛光望过去,果不其然见他脸色苍白,想到如今入冬,外面还下着冷嗖嗖的冬雨,又想到他身子弱,实在说不出拒绝的狠话来,只好愤恨地瞪他一眼,默默撑着手臂,往里挪了挪。
    越清风顿时高兴得喜上眉梢,知道她肋骨骨折,哪能劳动她,当即直接把人抱起来轻轻往里放了放,除了外衫,只着中衣躺在了她旁边,嘴角的弧度自始至终没有一点收敛的迹象。
    ……奚玉棠懒得看他这幅模样,干脆躺好闭眼,准备睡觉。
    可没想,还没等她入睡,便听到身边人幽幽道,“棠棠……”
    奚玉棠简直要掀桌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烦不烦!!
    “又干什么!”她咬牙切齿。
    越清风翻过身面对她,一脸无辜,“没被子盖。”
    ……半夜爬床还不带铺盖你怎么这么不敬业啊你啊!
    奚玉棠怒视眼前人。
    越清风自知理亏,不敢说话。
    他就是按捺不住想过来见见她嘛,醒来以后都没能说上一句话,出京的一路上奚玉棠也不理人,就连他主动示好安排这暖玉房,对方眉头也没皱过一下,简直要把他逼疯了好吗?
    他左思右想,怎么都睡不着,就想着见见她,跟她说说话,分床睡这个念头不过是个奢望,一开始他就做了被赶出门的打算,当然不会自带铺盖了!可谁知他家棠棠如此心善,竟然真允许他分了一半的床!
    这下,没带被子的越少主悔得肠子都青了。
    “虽是暖玉床,但若是不盖被子,我第二日还是会着凉的……”他请求般地悄悄扯了扯奚玉棠的被角。
    ……你还撒娇!你个大男人还跟我撒娇!
    奚玉棠气得牙床都疼!
    对着这么一个不要脸货,偏偏自己还占了人家别院的最大便宜,奚玉棠一肚子气发不出,还打不过,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深呼吸,好一会才冷着脸,看都不看地将偌大一床被子往旁边没好气地扯了扯。
    越少主简直要乐疯了,二话不说扯过被子钻了进去。柔软的被里还残留着奚玉棠的体温,以及她沐浴后的淡淡清香,几乎是在盖上被子的一刹那,暖意便充斥了他四肢百骸,舒服得令人险些喟叹。
    虽然同床共眠不是一次两次,但同盖一床被子却还是第一次,越清风激动得心跳如擂鼓,规规矩矩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双手都好似不知该如何安放,只能僵硬地放在两边,整个人跟挺尸一般无二。然而若是有人能看一看他此时的神情,便知他已经乐得找不到北,深邃如星光般的眼睛弯弯地,盛满了几欲溢出来的幸福感。
    心上人舍不得他受冻!
    心上人还愿意跟他说话!
    心上人太好了!
    还好没自带铺盖!
    奚玉棠也平躺着,接二连三被打扰,已是没了睡意,只能瞪着大眼睛盯着头顶的绸帐,感受着身边多出来的一个热源,浑身上下不自在,若非她五感如今不够敏锐,恐怕还能听到对方咚咚咚的心跳声。
    ……其实她自己心跳也有些快,但她强迫自己忽略了。
    “棠棠。”越清风的声音温润好听,如同这身下的上等暖玉,“睡不着。”
    “关我屁事。”奚玉棠冷硬地开口。
    “我们说说话吧。”
    “不说。”
    “依你看裴无星的功夫出自哪家?”
    “……”
    为什么这个人总能挑起让自己说话的兴致!
    奚玉棠暗自磨牙,良久才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不太了解紫薇楼的内功心法,不是说卓正阳是你们大师兄么?既然是他创立的门派,想来派内的武功是他结合寒崖老人一脉自创的。单从裴无星来看,我看不出跟你的功夫有相似之处。”
    越清风得逞地无声一笑,淡淡道,“师父他老人家所学庞杂,我不过只得其一分而已。”
    只得一分,已是大家。
    真羡慕。
    奚玉棠默默感慨,想了想道,“裴无星走的是刚硬的路子,虽然使剑,但总觉剑不是他最擅长的武器。如果我是他,我大约会用刀。”
    “据说卓正阳就是刀法大家。”身边人接话。
    “那就应该是了。”奚玉棠眯着眼回想当日长街一战,有些遗憾自己不能和裴无星对上两招,从头到尾都在狼狈地躲避和逃窜。想到她那日无比狼狈的模样,心中郁气横生,不知不觉便深深握紧了拳头。
    下一秒,一个微凉的手悄悄覆上了她的拳,对方手指修长,明明常年握剑,却也只在手上留下薄薄一层茧,皮肤光滑得比女子更甚,以掌包拳,竟轻易地将她的手包裹了起来。
    “别恼。”越清风语带安慰,“等你伤好,再杀他不迟。到时我帮你。”
    ……不用你帮我也能杀!
    她默默在心里反驳。
    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在生气,被对方一根一根松开手指,奚玉棠只觉他如玉般的指尖轻轻抚过自己掌心被深深掐出的印子,像是轻羽拂过,痒痒的,令她心神都微微一颤。
    “卫寒又是怎么回事?”身边人措不及防地又问了一句。
    “嗯?”奚玉棠还没回过神,听到声音,下意识收手,却被对方快一步紧紧攥住了手指。试着挣了两下,无法挣脱,不禁蹙眉,“放手。”
    “不放。”越清风似乎没意识到身边人愤怒的视线,也不看她,又问了一遍,“卫寒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奚玉棠没好气地回道。
    “他那日为何会在?”
    “……都说了我不知道!”你这副质问妻子出轨的语气怎么回事啊!
    “你当日见了他?”越清风突然回头。
    措不及防地对上他的视线,奚玉棠不知哪来的心虚,竟然想避开他的目光,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便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他约我望湘楼一叙。”
    掌心被攥着的力道骤然一重,奚玉棠吃痛地蹙眉。
    “不过后来我把他气走了……”鬼使神差地,她又多加了一句话。
    对面人怔了怔,握着她手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语中带笑,“哦?”
    ……实在没好意思把跟奚玉岚说过的解释再说一遍,奚玉棠含糊地一语带过,不欲多说。
    越清风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追问。
    其实他也看得出奚玉棠和卫寒没什么关系,但又不得不承认卫寒果然是个人物,能得堂堂玄天教主的欣赏之人放眼天下武林也没几个,他心里当然不舒服。尤其是长街那一日那小子看他的眼神,若非奚玉棠受伤,他都要忍不住向对方请教一二了。
    那眼神……
    “你们怎么回事?”奚玉棠不解,“怎么一个两个都问起卫寒了?”
    越清风骤然回神,挑眉,“还有谁问了,师兄?”
    “嗯。”奚玉棠点头,“他果然不妥么?我和奚玉岚讨论过,此人心思深沉,目的和立场不明,也不知是敌是友。”
    当然是敌了!
    越少主默默腹诽,嘴上道,“是有些不妥……以防万一,还是少些来往比较好。”
    “我也这么想。”奚玉棠赞同。
    话音落,对面人顿时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奚玉棠被他陡然间的轻笑惊艳得晃了眼,盯着他看得移不开眼,眼见越清风嘴角笑容加深,顿时别开头,冷道,“还睡不睡了?不睡滚。”
    身边顿时传来一阵低笑。
    “……”奚小教主耳尖发热,又想磨牙了。
    “别笑了!”她低低怒吼。
    “好。”越清风笑意浓浓。
    “……”
    
    第66章 温泉
    
    翌日醒来时,奚玉棠神清气爽,越少主萎靡不振。
    他在奚玉棠醒来之前就回了自己院子,吃饭时那眼下明显的黑眼圈看得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询问他是不是病了或者认床,沈七还给把了脉,但也只说心有思虑,没休息好。至于秋远,默默望天,假装自己不知昨日主子半夜出门凌晨回来之事。
    ……想也知道他爬床去了啊!
    既然连床都爬了为什么还会这样?奚小教主现在又不能动手,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秋远心中对自家主子充满了鄙视。
    众人还以为他思虑的是奚玉棠的身体状况以及京城那边的风起云涌,心中还赞了一把越少主大义,可真正的原因,大约也只有越某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原本以为爬床是件幸事,当然,事实上的确挺令人开心的,毕竟拉着小手一整夜都没舍得放开……但若是整夜和心上人窝在一张床上、一个被窝里,却什么也不敢干,只能趁人睡着后轻轻抱一抱,连亲亲都不敢,生怕吵醒人,一晚上旖旎的心思却不停强迫自己心如止水,还要分出神来对付那被内力强制压下的相思散残毒,想来,换成谁都睡不好吧。
    这种原因当然不能说出来了!
    说出来,越少主即便脸皮再厚,也觉得丢人……
    那么还继续爬床吗?
    当然了!
    哪怕黑眼圈挂到下巴上也无法阻止他亲近心上人!
    所以当日夜里,他就又来了。
    这次自然也不会带铺盖。
    奚玉棠已经败在了他堪比城墙的脸皮下,对于他总跑来和自己分床上睡的举动虽气愤却也理解,只不过这个理解大约和越清风的理解不同,而是看在暖玉床以及初冬细雨上。尤其是在看到他的确脸色不好,明显有些憔悴的情况下,心里一软,也就放任不管了。
    于是越少主一连几天都活在既幸福又痛苦之中,直到奚玉棠熬够了十日,恢复了武功。
    随着她武功恢复,在真气的帮助下,伤势也肉眼可见地日渐好转起来,不出三日就能下床,只不过沈七还是禁止她大幅度移动,这不行那不行的,也因为她先前失血过多,如今即便下地,也仍然像个瓷娃娃一般被人对待。
    好在她从小习武,身子骨已被伤病锤炼得足够坚强,这才顶住了重伤。按照沈七的估计,配合他的药,再过十几日,就差不多可以恢复如常。奚玉棠对此很满足,要知道,换成普通人,别说十几日,就是三五个月也不过能够正常行动,什么粗活重活下力气的事就不用想了,至少再将养月余,而她,天时地利人和,有底子,有神医,有暖玉床,齐活了。
    来到别院的第五天,奚玉棠见到了失踪多日的冷一。
    她猜得没错,长街之战当日冷一的确被人引开,且遭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危机,若非他拼着一条命冲出重围,并且恰好被一位好心人救下,恐怕不死也残。如今能下地走动,且跟着暗号寻到庄子上,奚玉棠深深觉得这简直是佛祖对他的庇佑。
    冷一受伤,忙活的自然也是沈七。作为玄天御用大夫,以往在雪山上他只负责奚玉棠一人,如今出门在外,却要照顾一大堆人。可笑的是,他们这群人原本除了沈大夫,各个是高手,如今却是一群伤兵,尤其冷一伤得比奚玉棠重得多,几乎去了半条命,沈七花了大力气才吊住他的气息,只能等人慢慢将养,轻易无法再移动了。
    当初的暗卫四人,如今薛阳在江南,迎秋坐镇雪山,冷一重伤,护卫奚玉棠的任务全部落在了韶光肩头,压得她整晚整晚不敢安睡。而奚玉棠武功恢复后,当即召回司离,不顾阻拦地将其放在了沈七身边,对他下了死命令必须贴身保护,有任何闪失,就提头来见。
    沈七拗不过她,只好领情。
    司离在到达别院后的当日便被奚玉棠派去京畿那边处理从唐家余孽那里搜到的一堆唐门事物,如今事成,刚刚回来,听说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可以不再出远门,高兴极了,若非沈七还要照顾一群病人,恐怕早就拉着人窝在小屋里钻研起毒来。
    他带回了将近两车的东西,都是唐家暗器和各种典籍秘籍,如今全部丢给了奚家兄妹。两人好歹是半个唐门人,从小玩暗器长大,自然当仁不让地凑在一起研究,一讨论就是一整日,连吃饭睡觉都还是手下人提醒才记起来。
    而这就苦了越少主。
    当他发现整个庄子上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很忙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且不说他如今人在京城,许多事情即便是遥控指挥也不敢动作太大,加上才刚刚出手灭了宋家满门,锦衣司盯这件事盯得紧,正是需要避风头的时候,就说和心上人的相处吧,也出了问题。奚玉棠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研究唐家暗器里,就连晚上两人同床共枕时的话题也都绕不开此列,可他明明打的算盘是利用这段休假的时间增进感情的!结果呢!增进了心上人和暗器的感情!
    越少主心塞至极,却也无可奈何,他吃了教训,不敢对奚玉棠抱怨,也后悔自己那日说过的话,只能苦哈哈地陪着,生怕自己脑子一抽,再做出点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来。
    他那日对奚玉棠说的话真真起了作用,如今奚小教主全副心神都放在提升自己和实现复仇大业上,别说谈情说爱了,就连日常的对话都没有几句,要说就说正事,没有正事就讨论武学,若非有伤在身,恐怕还要拉着他对练一二。
    ……越少主习武多年,自认对武功还算感兴趣,可如今也有些嫌弃它了。
    想来想去,他干脆自暴自弃地也凑在了奚家兄妹面前,三人一起研究起了暗器和武学之道。
    直到又过两日,沈大夫放话,除了冷一,其他人都可以去泡温泉了。
    越清风几乎是长长松了口气,当天晚上便兴致盎然地要带着心上人上山。但他却忘了,尽管自己每夜都和奚玉棠睡在一起,却依然没有正式上位,泡温泉可以,男女有别,大家分开。
    ……越少主怨念地看了一眼提出这个要求的自家师兄,后者毫不掩饰地对上他的视线,鄙视地冷笑了一声。
    分开便分开吧。
    越清风所说的温泉,在大相国寺后山五里以外的某个隐秘的小山谷里,由于地形的缘故鲜为人知,多年前由越家人发现,本打算圈地占山,却发现这里早是有主之人,只不过对方家族没有习武之人,只道温泉是害人之泉,下之必死,于是便搁置了下来。直到越少主接手越家,接手此地,多方探查,才发现了其中奥秘。
    奚玉棠第一次下池时,也忍不住感慨大自然果真神奇——这哪是什么温泉,这简直是造物主的奇迹!
    她不过方才接触到泉水,便立刻察觉到自己的真气开始隐隐躁动,当即便运转起太初心法,一入定,便是将近三个时辰。而等她收功时,天边晞光渐现,整个人神清气爽,内视自身,不光伤好了许多,就连内功也有所进益。
    想来,若是能日日泡此温泉,定能以最短时日突破太初第八层,正式进入最后一层的修习当中。
    简直是这段时日来最大的惊喜!
    感谢造物主!感谢越清风!
    由于来时便被提醒不能浸泡超过三个时辰,否则反而会对身体有害,奚玉棠当即便脱身而出,带着韶光开开心心出了山谷。在那里,越清风、沈七和奚玉岚都在马车上等着她。
    夜深露中,刚一上车,沈七便递了一杯药茶给她,奚玉棠乖乖喝下,运功将全身寒气散去。见三人都等着自己反馈,她毫不犹豫地将温泉夸赞了一番,尤其说到了对于伤病和真气的效益,事无巨细,只为给沈七下一步的治疗提供新的思路。
    在讲述的同时,沈七也在给她把脉,仔仔细细查看过后,承认了这泉水的奇效。
    越清风从头到尾没有说话,只云淡风轻地听着,直到快回到别院,才淡淡开口,“斯年,告诉奚教主你第一次在泉中入定了多久?”
    斯年驾车的动作顿了顿,道,“回主子,属下用了小半个时辰。”
    其余几人微微一怔,求解地看向越清风。
    “暗伤越多,入定时间越长。”后者幽幽开口。
    话音落,马车里一片寂静。
    奚玉棠顿时尴尬,安慰地拍了拍沈七的手背,后者脸色难看,不愿开口。奚玉岚则直勾勾望着自家妹子,心里百般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哎呀,习武之人,身上有点伤很正常。”奚玉棠只能呐呐地看向对面的越肃兮,“你呢?”
    越清风凉凉扫她一眼,没说话。
    马车外,斯年冷不丁地接话,“主子也用了三个时辰。”
    “斯年!”越清风冷声低喝。
    斯年默默闭嘴,不再开口。
    沈七的脸色更难看了。
    作为越清风的主治大夫,他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了解,幼年那场病要了他半条命,直接导致他之后数年一直处于随时会死的危境之中。原本他是不被允许习武的,但寒崖老人为他提供了另一种活命的路子,即用内力来抵抗病魔,武功越高,活得越久。可即便如此,一个人的极限能有多高?就算越清风年纪轻轻便已是天下武林难出其右的高手,又有几分长久活下去的希望?
    连他也不过泡了三个时辰。
    “回去就给我喝药,以后再不准随便嫌苦!”沈七只能狠狠瞪向奚玉棠。
    “……哦。”无辜躺枪的奚教主满脸委屈。
    见他还是一副气不过的模样,奚玉棠讨好地勾了勾他气得冰凉的手指,“别只骂我一人呀,你看奚玉岚,信不信他明日也是三个时辰?”
    奚玉岚:“……”你可真是我亲妹妹!
    “奚少主能跟你一样吗?”沈七一巴掌拍掉她的手,“奚少主的伤是仅此一次的致命打击,原本底子好得很,你呢?我离火草还未入药,你……”
    “阿七!”
    奚玉棠骤然厉声打断他,语气中浓浓的警告之意,听得身边所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
    沈七猛地收住话头,怔了怔,别过脸看向别处。
    马车里气氛紧张而窒息,许久,才听奚玉棠威严而镇定道,“好了,到此为止,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死不了,而且如今有温泉,已是大有进益,此事以后别再提了。”
    不知不觉便摆出了久居高位的气势。
    众人沉默。越清风定定看她一会,收回视线轻描淡写道,“温泉最多只能泡五次,五次后便会失去效用。第一次效果最佳。你最好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我建议你在别院的这段时间,隔一日来一次,连续三次足矣。”
    奚玉棠飞快地扫他一眼,颔首,“嗯,我也这样想。”
    一旁奚玉岚看看沈七,又看看越清风,猜到他们许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的隐秘,而奚玉棠并没打算告诉自己,心里憋闷得难受,只能轻轻叹息着揉了揉妹妹的头顶。奚玉棠转头看他,没有说话,却是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笑容里,有安慰,有坚持,也有着奚玉岚看得懂,却不想懂的东西。
    那是她这么多年来,苦难和困境如影随形、习惯成自然的坎坷经历。
    不用多说,已是你我心知肚明。
    
    第67章 救命之恩
    
    所谓一语成谶,当第二日奚玉岚去泡温泉时,果不其然也在里面待了三个时辰。
    沈七觉得自己心好累……为什么会摊上这么三个病人!
    不过相比奚玉棠之后的神清气爽,奚玉岚因为腿伤的缘故,下水时沈七特意在他腿里埋了针,那三个时辰,是他活生生忍着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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