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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 九年代-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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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痛了,那野狼状若疯狂一般,便在落地后便朝张真一冲了上去,两只前爪扑起,狼牙有些骇人,他看着都有些发毛,手里一挥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没了东西,只好右手猛地便往身前的狼不时地挥刺着,完全没有章法,与狼搏斗能有气力就不错了,章法什么的都是假的,这时候靠的就是一股子的蛮力和不胆怯。
“噗嗤!”
突然一道刀刃插入肉体中的闷响让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捅到那狼身上了,两眼赤红,脸上尽是疯狂之色,张真一顾不得自己左手上揪心地痛,两只手便猛地抱住狼首,抵着它的嘴巴,使劲儿地拔出刀子乱捅,其实他的身体强壮,那狼的力气再大也没有一个人重,倒也奈不何少年。
带着浓烈的腥臭味的狼血喷洒出来,那野狼使劲儿地抓着面前的一切,喉咙里都发不出声音,一人一狼就趴在落叶地上折腾着,凄惨无比,张真一头发上身上全是血和泥土,还有落叶的残渣,幸运的是脸上没被抓伤,手臂上却多了几道口子,连续捅了十几下以后,那狼就开始浑身抽搐起来,张真一明显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力道小了,便松开手,自己也差不多没力气了,但是令他想不到的事,另外一头野狼却猛地朝自己奔了过来。
“张真一,快跑!”
其实他哪里还有气力爬的起来,浑身的气力早就随着那十几下出去了,现在只怕是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其实更多的是自己内心的恐惧在这头狼被杀死了释放了出来,现在正处于一个极度散乱的状态,浑身无力,神经有些大条,看着那头往自己扑过来的狼,却毫无办法。
“砰砰!”
就在紧要关头,张真一听到了两声那种打着铁丸子的土铳声,恍惚间只看到那野狼的头上冒出一小团血花随即便倒了下去,心头的压抑一散,顿时就睡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洞房花烛夜

张真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睁开眼略微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窗帘和桌子,连被子的味道都无比温馨,看来自己是被送回家了。
扯动了一下身子,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痛,随即就感觉到浑身就像散架了一般,脸上的肌肉竟然还有些颤抖,头疼欲裂,随即便明白了自己恐怕是受寒加失血过多了,而且精神高度紧张,浑身的肌肉酸痛很明显的是过度疲劳,一阵狂奔之后又搏斗了那么久,没事就怪了。
天好像是黑了,看着朦胧的窗外灯火通明,好像还能隐约看到几颗星辰,嘈杂的笑闹声清晰可闻,在这个年代里,难得碰到这般热闹的时候,若不是红白喜事的话,恐怕极少有这样的闹法。
稍稍缓了一会,张真一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身子,把房间的等给打亮了,这才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只见自己脸上的颜色稍显苍白,眼窝凹进去了不少,左手臂上缠着一条白色的纱布,贴身的衬衫和长裤也不知道是谁换的,反正是走光了。
随即扭头在墙角的茶几上拿出玻璃杯倒了杯水润了润喉,这才变得清醒了几分,看着窗外人影绰约的院子,这才想到自己家今天是什么日子,添人口了,自己这辈子还没看过大舅妈啥模样,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前世的那个英气勃发,显得有些疏远的女子。
“咚咚咚!”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少年只好转过身子,打开门就发现小舅舅润平手里拿着一颗红鸡蛋站在门外,正笑着看着自己。
“真一,醒了?你奶奶看见楼上的灯亮了就猜到你醒了,身上还痛不痛,可把一大家子人担心死了,怎么每次都是你生事,这次要不是毛家老二跑得快,你就被狼咬死了,听爸讲回来的时候毛老二家那小子被揍得不敢吭声。”
毛天天被揍了。
张真一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原因,那小子倒真是没白挨揍,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他跑回家叫人,说不定自己真的要被狼咬死了,这笔账还真不好算。
“小舅舅,你怎么没去陪酒,跑上来干什么?”
农家人娶媳妇不管是城里住还是乡下,一顿酒席是少不了的,这可不像是城市人搞婚礼,一顿饭就解决了,而是从头敬酒,一桌桌来,一般不喝趴下是不可能的,不过老舅兄弟三,再加上一个能喝的老姨夫,说不定这次还真能扛过去,除非毛家人这次拉了队伍来。
“你二舅能喝,我不行,一杯就醉了,再说,你大舅舅什么酒量你还不知道,千杯不倒是正常的,今晚他结婚,我可不给他喝,将来我结婚,你小子要替我喝。”
小舅舅润平还是那么现实,少年闻言略微笑了笑,前世的小舅舅就不善喝酒,每次过节办事什么的,小舅舅总是一个人喝饮料,看着大舅二舅干完一瓶又一瓶,他就典型的学者,不喝酒不抽烟不赌博,只可惜没读上书,入错了行,老奶奶那时候经常讲她儿生的书生,只是投错了胎,进了刘家没钱供他做先生。
“你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还是我给你端点上来?”
张真一摇了摇头,他可是知道这时节的热闹的,这么隆重的时候怎么可以错过了,自己回来的时候可是带了一台摄像机的,虽然还是胶带的,但是也比没有来得强,老舅闹洞房的场景拍下来以后送给未来的那个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小表妹做礼物,可是最好的东西。
穿好衣服,过了这么一阵子,张真一只觉得自己比方才还要清醒不少,身上的酸痛也渐渐少了一些,就是手臂上还是有些麻木,可能是狼爪上的细菌感染了,他倒是不知道之前医生确实担心感染了,还好事冬天,要不然就麻烦了,就是这样结果还是花了不少钱打了防疫针,挂了好几瓶消炎水。
“呦呵,你这娃子能走了?”
“真一,还痛不?”
“你这娃子,迟早要受灾,一天到晚都不消停。今天要不是人多事杂,老子就把你一顿好打,你能了是吧,还去山上抓狼,就你能。”
张真一一下楼,就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包围了,顿时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这边还没说完,猛地就听到老头子刘明华的声音落了下来,脸色顿时就有些变了,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张真一最惧怕的就是这老头子了,一句话顿时就把心儿给弄得不知所措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明华啊,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刘家的一个长辈看着张真一长大的,立马就出言相劝,老头子闻言只好狠狠地瞪了一眼,张真一嘿嘿笑了两句就往一边钻了过去,屋子里全是人,现在才六点多的样子,冬日天黑得早。
县城这座房子里差不多都是桃源村里的相亲,还有家里的一些亲戚,县里的朋友,毛家的客人,差不多都有几百人,幸好二姨家那边的小楼也能做不少人,院子里堆了二十几张桌子,加上屋子里的差不多坐了两百多人,现在都在谈心,晚饭还没开席,这时节里能办一顿酒席的花费可是不少。
“真一,你怎么下来了,身上还痛不?”
小姨刘小平眼特尖,一眼就憋见小外甥从人堆里钻进了厨房,这间厨房还是张真一特意让泥匠们重新搭建和装修的,差不多有二十几平的样子,显得很宽敞,当初的想法就是防止家里办大事用的,毕竟要造新房子住估计只怕还得等到十年后,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只见满厨房的大水盆,里面的生鸡堆了一大盆,还有九十年代特有的大鲫鱼,后来随着水质变差和过度捕鱼,这种两斤多一条的湖泊野生鲫鱼已经不多见了,生鳖,黄鳝,都是老刘托桃源村里的村民从湖里捞上来的,这时节也不多见得紧,这年头有的吃就不错,好东西没有,这些农家能自己动手捕到的东西,刘明华却是弄了个够,还有不少女婿张文明从南方省托运回来的时蔬和水果,农家人特有的方块肉,萝卜圆子整整装了好几桶。
张真一闻着浓浓的肉香,肚子里的馋虫顿时就有些忍不住了,咕咕叫起来的肚子实在是有些不争气,眼瞅着桶里已经炒好的泛着油光的干辣椒炒瘦肉,忍不住伸手捻起一块就往嘴里塞,还没到嘴里就被啪嗒地斜塞过来的一只手给打飞了。
“小姨,你干什么?”
张真一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一抬头就看到刘小平正瞪着自己,脸上只好露出一丝苦笑来,这女人将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嫁出去的,真是苦了那个还没见面但是已经熟悉的不得了的小姨夫了。
“手都不洗就抓肉吃,饿死鬼。”
刀子嘴豆腐心,刘小平嘴里骂着一变还拿出一个海碗,净水后就往碗里堆了慢慢一碗的炒肉和烧鸡,还有好大一堆黄山肉,全是腹部的那种中段,看得张真一嘴里直泛酸水,接过筷子二话不说就往灶台前的板凳上一坐,扒拉着嚼的起劲。
冬日的晚上来的异常得早,也过得越发地快,掐着指头算的钟点一直在一大家子人吵吵闹闹中,狠狠地过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开罗上菜,第一道菜上的点心和水果让一群饿了整整一晚上的客人们吃了个盘底儿朝天,紧接着上来的一道道大菜却是让众人大叫爽快。
乡亲们一个劲儿地夸老刘家的人厚道,儿子结婚,老乡亲们虽然没主动送礼,但是老刘家还是包了十几辆车子把村里的老老少少都接来吃饭,晚上还送回去,礼钱都没收过一分,村里人淳朴,吃你一次好,念你一辈子,张真一早就领教过。
向来就有些看重名声的老刘这次乐呵的紧,一个劲儿地夸自家的外孙懂事,老刘家外孙开了超市,写了书,上了电视的事情镇上下面的几个村子里都传得很响,但是在这个时节里,人们还不知道名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只知道实实在在的是吃在嘴里的好伙食,拿到手里的见面礼。
张真一吃了一大碗大杂侩后便已经有了个七八成饱了,整个酒席都在老舅舅的新房里折腾,摄像机对着一个个家人来了特写,老旧的新娘子被自家老妈姐妹三在屋子里陪着吃饭,村里最热闹的时候是饭后的闹洞房,少年可不想错过这时节里最火热的光景,后来的时光里,这种纯粹的风俗却是越来月少见了。
酒席正酣,夜色浓重,喧嚣的刘家大院里,充满了九十年代独特的乡间笑语,没有过多的礼尚和阿谀之词,有的只是淳朴的汉子们肆意地徜徉在人生的喜庆里,歌着人生的祝福,笑着人生的坎坷,品尝这悲欢忧愁的时光里最为甘甜的香醇烈酒。
少年的时光在一抹红色的光景里渐渐退去,再也不会年少,再也不会放荡地年少轻狂,张真一看着一个个年轻的汉子们,在老人的喝骂声中举杯落下,嘴角不由得笑起一抹弧线。

第二十五章寻衅

酒席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众人这才被安排好离席,一波波的客人被送走,事先安排的皖南佳乐福员工们迅速入场将院子里的桌椅和餐盘清理干净,大部分人这时候已经离开了,剩下的都是家中的一些亲戚和熟识的朋友,男男女女约莫也有百十人,看着顿时敞开了不少的院子,张真一顿感轻松。
尽管已经接近凌晨,但是众人却仍旧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簇拥着老舅刘思平便往新房里走去,其实二人的新房早就在安庆布置好了,还是外甥张真一送给他的那套不小的房子,只不过为了照顾父母的心情,还是在家办了婚礼,儿行千里,也有落叶归根的时候,走得再远,这份牵挂却是父母一辈子都放不下的眷恋。
“小舅,我实在是困得紧,你把这个抗进去,记得拍好了,我前天不是教会你了吗。”
张真一身体上有伤,折腾了这么一晚,实在是有些倦意难耐,只好把手中的大家伙交给了刘润平,便往院子外走去,却是一旁的刘明华让他赶紧去把院子门掩上,这大半夜的,院门都不关上,院子里全是东西,倒是让这老头子有些挂念了。
夜色的确很浓,在九二年冬日的天空里,偶尔能看到有那么几颗星辰吐露着光芒,却照不亮脚下的小路,洒不下璀璨的星光,院子里有些凉,微微的冷风拂面而过,张真一打了个寒颤,便赶忙将院子门匆匆掩上,却不料被一股子的巨力猛然推开了。
“小子,给我死开点,今晚办喜事,也不叫老子来喝杯酒。”
九二年的皖南城区的治安情况并不如后世的那般,在张真一的印象中,即使是在新世纪后,皖南的治安也是不尽如人意,三番五次的刑事案件让整个小城的居民都谈夜色变,很少有人晚上出门,可想而知治安的状况已经糟糕到了什么境地。
在离上一次严厉打击刑事犯罪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了,九二年的小城显得格外的不平静,这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后来的那种意义上的小混混,拉帮结派的现象极多。
而此时站在少年面前的正是一个穿着有些怪异的年轻人,这时候的混混倒是不像后来的那样,眼前的几个年轻人一溜儿的光头,目光有些凶狠,面色极不和善。
“小娃子,叫你们家大人出来,今天小虎哥高兴,来你们这喝一杯,你把们关上不让客人进来可不好。”
一个身才中等,耳朵上挂着两个细小耳环的小年轻一阵阴阳怪气地喝骂起来,语气轻佻神情极为欠揍。
张真一前世自然没少年这种人,当年他就是在城里的二中上的高中,那时候的二中简直就是皖南小社会的缩影,各色的人都在里面,小头头多得连校长都数不过来,简直就是臭名昭著,当初自然没少接触过这种人,而且还认识过不少社会上的年轻仔。
尽管如此,但是在少年的心中,他对这群人的痛恨却远比其他人来的深刻,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仇视,他仍旧记得那个美丽的身影被一群社会青年数次堵门的情形,自己曾经的无奈和柔弱尽管被埋进了心底,却怎么也无法抹除。
“滚!”
张真一并不畏惧这几个年轻人,成年人的强大心理让他很难把这些人视为对手,可以说在经历了再世为人后,少年的心已经变得有些沧桑,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怀抱珠宝的小孩,实力和心理完全不对称。
果然,那领头的年轻人在话音刚一落下,就猛地抽出手往少年的脸上抽去,张真一并不傻,早就防着这一手,身子往后一退就让了过去,那年轻人后面的年轻人见状顿时就蜂拥而上,少年的身子却极为矫健地跑进屋子里,不多时便看到张文明和刘宏远带着几个汉子一脸怒意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草拟吗的是你要打我外甥?”
刘宏远的脾气依旧暴躁得很,今天本来是大哥的喜事,偏偏这些人来生事,自然有火,他早就知道城里的风气不好,但是却从来没想到会碰到自家身上。
“嘿嘿嘿,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龟儿子,是老子要打他,怎么了,不爽是吧?不爽就给老子滚过来,尼玛的,老子在这里混的时候,你们还在家里玩泥巴吧。”
带头的小虎哥显然是老油子了,张真一似乎对这人有些印象,但是却记得不是很清楚,隐约知道在后来这人成了县里民主路上的一霸,更是霸占了光明路上的大部分店面开歌舞厅,却不知道如今这家伙还是个小混混的模样。
刘宏远也不是吃素的,从小就生的人高马大的他,若不是这一年在外面做生意改了性子,说不定早就抡起拳头往上砸了,张真一分明就看到了他的脸色早就已经一片铁青了。
“说吧,你们今天想干什么,老子今天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墨迹,改天再找你们几个儿子好好算账。”
近乎咬牙切齿,刘宏远身后的一个汉子轻轻掩上大门,里面还有很多客人在闹洞房,外面的这事却是不好闹到屋子里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
小混混的模样总是如此,张真一强忍着脑中一阵阵袭来的睡意,盯着院子里站着的五个小混混,肚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真是流年不利,什么时候不来找事,偏偏今天跑来寻衅。
看着那人一脸的嚣张模样,少年心里腾地就冒出一团火来,一句话还未落下,就顺手操起门边上一条擀面用的擀面杖,半米有余儿臂粗细,借着淡黄色的昏暗灯光,在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时,就一把冲上去狠狠地砸了下去。
“尼玛的你是谁的老子!”
手臂粗细的擀面杖猛地一落下,男子身边几个小混混还来不及阻拦,就看到那个半大的小子竟然一棍子就砸了过来,顿时就犹如炸锅一般,刘宏远见小外甥已经动手了,赶忙操起砂锅大的拳头就砸了上去,一米八多的身高加上七十几公斤的体重可不是盖的,一拳就把一个小年轻揍得找不到北。
身后跟着的几个汉子也不是好惹的料,这些手艺人哪个手里没有一把力气,一群人顿时一窝蜂就涌了上去,叫骂声陡然就在院子里炸开了,张真一只猛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操蛋的二中岁月,时不时就要跟着宿舍的哥们跟人干一架,只不过此时却是自己这边人多罢了。
“尼玛的你再叫啊,老子让你叫,你叫啊!”
说完,手里的擀面杖毫不客气的砸在地上的小混子的肩头上,摸了摸自己不知道被谁抽了一巴掌的脸,少年一阵气恼,又狠狠地踢了一脚。
少年的岁月,九二年的青春时光,一群汉子的夜晚,还来不及让人察觉,便草草收场了,留下的却是少年不知道的麻烦。
几个社会小年轻根本就不是这群汉子的对手,三两下便揍了一顿好的,令张真一有些怪异的是那领头的小虎哥竟然没有如同自己预计的那般放下一番狠话,而是带着几人一言不发便走出了院子。
“真一,你快去睡觉吧,这件事不要跟你外公讲。”
刘宏远略微叮嘱了几声一边还揉着自己被人砸到的肩膀,随即锁好院子门便带着几人回到屋子里,整个群殴的时间不过几分钟,屋子里面的人竟然都没有察觉,看来都在闹洞房了,想到此处,少年不由得暗自嘲讽了一番。
此时在城区民主路上的一间略微有些陈旧的客厅里,烟雾缭绕,一屋子的啤酒味,站在屋子里的赫然就有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虎哥和那几个小混混,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有几个光头大汉,身子壮硕得有些骇人,脸色显得有些阴霾。
“虎子,他们都有些什么人,连你都被揍了?”
过了许久,有些压抑的气氛让秦虎有些沉闷,作为民主路上的一个小头目,他自然知道坐在沙发上的几人是什么货色,哪一个不是有人命在手,这几人都是有案在身,只不过一直隐藏得好,没人抓住证据,这才让县里的公安没办法。
“连哥,都是些下面的汉子,他们应该不敢动的,只不过刘家老二带头的,他们跟他做房子所以动手了,还有那个上次佳乐福的那个小子,不过上次那个打了猴子的男人不在。”
原来这件事却是早先佳乐福开张时留下的祸根,那天王朝军一巴掌扇倒了一个推人的小年轻,那人正是跟着这个连哥混的,回去就添油加醋地说了这件事,只不过当时情况有些棘手,县里的照顾他们的那人被撤职,这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哼,一群乡巴佬,开了间超市油水倒是不少,这件事就先放下,明天你们把街面上的兄弟们叫上,另外告诉局里的张队长,给我们安排一晚上的时间,注意别搞死人,听说佳乐福收入不少,你们要是坏事了老子就灭了你。听到没有?”
秦虎闻言哪敢吭声,其实他对这个连哥不满得很,只不过为了能在他手下积累点人手,这才忍气吞声,今晚上的事情也不是他自愿,奈何那个叫做猴子的小混子是眼前这连哥的同乡,自己不帮忙肯定不行,但是他却并不傻,相比于其余的混子来讲,他更惧怕刘家,他现在还记得当初偶然看到新任的县里一把手到刘家拜访过那刘老头。
明天就是年三十,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在九一年的最后一天,秦虎彻夜难眠,不停地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第二十六章年三十的搅局


对于中国的人们来讲,应该说是对于这个绚丽多姿的时代来讲,皖南的人们并不会因为贫穷,更不会因为生在一个步履蹒跚、但矫健有力的时代里,而放弃团聚的渴望。
年三十的气氛在这个土灰色的年代里,显得弥足珍贵,一夜之间尽换新颜,家家户户一溜儿整洁干净的门窗路台,红底黑字的对联高高挂起,串联着祖辈里对未来的憧憬和生活的希望,人们祈求的似乎并不是高居心灵天空的诸天神佛,而仅仅只是一份安宁和渴望团聚的时光。
假如时光匆匆,假如岁月弹指而逝,那么他们的渴望总会有些苍白,但是却那样珍贵无比,匆匆相聚的时日甚短,其实在这个岁月里,离家求生的人们还远不如后来得多,但是这样一个节日里却走动得最多,不管是真情流露,或者是惺惺作态,总之,你看到的是满城笑容。
“今天和明天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不要扫地不要乱要钱!”
张真一一大早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就被奶奶在耳边把这句话重复了数次,迷迷糊糊地朝奶奶嘟囔了几句。
“奶奶,我不说不要不扫行了吧!”
“这么大个人了,还赖在床上,赶紧起来,你一会儿还要跟你爷爷和舅舅回张家岭烧香,你爸还让你代他去坝头在你张家爷爷跟头磕个头,不赶快起来哪里还会有车哟,儿啊,快起来。”
张真一一听这话咕噜就从床上爬起来三两下穿好衣服,祭祖是大事,一年到头除了清明就是年三十了,后人不敬,祖先不敏啊,虽然自己跟坝头村了无牵挂了,但是毕竟人死为大,早就没入黄土的爷爷奶奶没错,老头子在外不能回来,自己只好做这差事了,上辈子也做了不少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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