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萧艾(明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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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朱棣好笑，稍稍扬眉道：“来了不小的功夫了，看你睡的香，就没叫醒你。”
　　“那柳儿居然也不叫我。”萧艾开心的似乎把之前的事都忘了，只要在王爷身边，似乎自己从来不需要思考什么。
　　柳儿大呼，“实在冤枉呀。”此时她早已吃得饱饱的回到了殿内，听王爷的吩咐已经收拾好了行装。
　　“那王爷，咱们回家吧，现在就走。”萧艾从朱棣的怀里挪出，腿也不疼了。
　　“好。”
　　萧艾这才注意到朱棣脸色苍白，似乎很累的样子，紧张道：“王爷，您真的受伤了？”
　　“不碍事。”
　　“王爷，您伤哪儿了？”
　　“带兵打仗，哪有不伤的呢。”
　　“对不起王爷。。。。。。”萧艾忽然想起朱棡的话，额祈葛忽然撤兵，额勒伯克汗发兵，这些都是三王爷所做，王爷他知道吗？到底要不要告诉王爷？紧咬着嘴唇，目光思忖再三，可是要怎么说呢？
　　“怎么了？”
　　萧艾心里有些着急，告诉王爷，因为自己喜欢他，所以晋王作出那样的事来？王爷作何反应尚且不知，伤了他们兄弟情义，那是一定的了。可是若不告诉王爷，那他不是很危险吗？思虑再三，萧艾决定不说，嘿嘿笑道：“没什么。。。。。。”
　　只要自己离开晋王府，态度足够分明，三王爷应该不会再对自己有什么心思了吧。或许之前的一切，就是因为自己呆在这里的原因。离开他身边或许一切都好了。
　　“纳哈出将军怎么样了？”忽得又想起，他可是违反了军令的呀。可是“额祈葛”三个字还是叫不出口。
　　朱棣看了看萧艾的神色，朱棡朱应该没有将事情真相告诉她，言道：“现在也回到军营了，不过他私自调兵，坏了大计，本王罚了他一百军棍。”
　　“一百军棍？可是他已经年近六十了，一百军棍他如何承受得起？”都是自己惹下的祸。
　　“治军从严，何况他那是临阵退缩。现在齐雅在他身边。”
　　“那就好，王爷，咱们走吧。”萧艾强装没事，跳下床去。却不料被朱棣起身抱起，萧艾顿时屏住了呼吸，抿着嘴角，似笑非笑。
　　“虽然你膝盖上的伤不重，但是一瘸一拐的出去，有失体面。”
　　“是。”萧艾嘟嘟着嘴，看着柳儿，知道肯定是她告诉了王爷。
　　

☆、自是折节

　　毕竟要去向朱棡辞行，朱棣一路抱着萧艾朝西都宫，朱棡的书房走去。云华宫本就偏远，当时为了方便来往宾客，朱棡的书房却位于最外面的西都宫，几乎饶了半个晋王府。一路之上，人遇之处，丫鬟小子无不悻悻然下跪，可是过后，瞬时窃窃声四起。
　　萧艾心叹，好像这样更加失礼吧。不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小心翼翼的微抬眼睑，目光偷偷瞄了瞄朱棣的神色。似乎王爷和平日里对自己不一样。
　　同样的好，可是还是不一样。。。。。。
　　朱棣倒是毫不在意，只是眉宇之间微锁，一直在想着刚才之事。。。。。。
　　来至朱棡书房，依旧抱着萧艾入内，也未行礼，一声“三哥”打完招呼过后，径自将萧艾放坐在一把圈椅上。
　　萧艾略显不自在，不过这倒是自己希望的，让他断了对自己的心思，以后也不要对王爷有所伤害。
　　“三哥，我府中之人在您这里叨扰多日，现在我带她回去了。特来向三哥告辞。”朱棣拱手一揖。
　　朱棡看了一眼朱棣，倒是没有理会他，放下手中汗青，走到萧艾面前，却在朱棣侧身后留下了步子，笑了笑，言道：“萧儿，你现在就要走吗？”
　　“是，萧儿多谢三王爷连日来的照顾，多日打扰，实在心有不安。。。。。。”
　　“萧儿，你既想走，本王不留你便是。你不用说这些话。”这样客套的话会让人心寒。
　　萧艾眸子低垂，嘴角一动，转瞬笑道：“多谢三王爷。”
　　朱棡已无多话，看了看柳儿手上的包袱，和四个月前带她来时一样，真是一件不差的统统带走，不留痕迹。忽然言道：“萧儿，那把古琴，我是特意送给你的，你把它也带走吧。”说着就欲叫人。
　　“三哥，不用了。”朱棣打断了他的话，笑道：“萧儿已经有一把琴了，她用习惯了。再说，萧儿念旧，不喜欢用新的，三哥不用费心。”转身对萧艾道：“琴我已修好。差人送回王府了。”
　　“真的吗？”
　　朱棣点点头。
　　萧艾面露喜色，真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可是也知道不是时候，既然自己心有所归，到底是要伤害的，虽说自己要狠心一点，可是看着朱棡，自己到底心有一悸，毕竟四个月的点滴，人之情物，岂能无感。现在想来那天的事，到底是自己言过了。
　　“三王爷，那把琴太贵重了，所用之材皆是上品，您帮我送给言清姐姐吧，她琴艺高绝，她才能配得上那把琴。”
　　朱棡看着萧艾，轻声一笑，高声道：“来人。”
　　“是。”
　　“准备两匹好马，再来两个人扶萧艾小姐出去。”言语之后，一声叹息。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随着话落，机灵的小厮顺手招进来两个丫鬟，扶起萧艾。
　　萧艾深鞠一拜，凝眸一望，道：“多谢三王爷。”
　　“三哥，告辞。”朱棣双手抱拳，转身离去。
　　好在西都宫就在王府大门不远处，举步之间而已。两匹马已备好，萧艾被朱棣一抱跃上马背，朱棣也跃上他来时的那匹马，柳儿将行李交给燕王府的那四个护卫，自己也跳上了马。
　　马蹄错落，哒哒渐起，很快身后尘土飞扬，人影渐逝。
　　朱棡来到云华宫的阳乐殿，看着才走片刻，就已经被下人收拾干净的大殿，被褥，床幔
　　，摆件儿，还有那几瓶桂花。。。。。。
　　大殿空空如也，丝毫不留痕迹，好像四个月的日子随着下人的打扫，也抹清了印记。
　　朱棡拿出怀里的那个香囊，嘴角微微一笑，还是有痕迹的呀。
　　萧儿，你当真认为我送去给纳哈出将军的信上所写之事，是因为我妒恨朱棣吗？你会因此恨我吗？
　　我只想让你知道，不论日后天下终归谁手，你都不会受到伤害。。。。。。
　　朱棡一丝微笑，转身迎上高挂的阳光，手里紧紧握着那香囊
　　“王爷，咱们去哪儿？”
　　“大名府。知府送信告知，说是他手下有人与外敌勾结，私送兵器粮草，事关重大，我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大名府？那里不是离北平挺远的吗？为什么那里的知府会写信给您？”
　　“可能和前一阵子东察合台部忽然起兵骚扰边境有关，我一直疑惑，东察合台部一直对我大明避而远之，怎么忽然能够答应和索林部联合攻打大明？看来真的是有人里应外合。”朱棣嘴角一笑，想起大战之前，道衍说起的立威之事，看来这封信还真是时候呀。
　　“那王爷此去不是很危险？”
　　“外敌已除，奸细孤掌难鸣。不过这类事在各州府多少都有，毕竟元朝旧部没有彻底肃清，这次我亲自去处理此事，也是有震慑之意。”朱棣看了看萧艾，笑道：“而且，过段时间，纳哈出将军和张玉他们都回去大名府。”
　　萧艾大喜：“那太好啦”
　　“纳哈出将军心里记挂着你，听说我去晋王府接你，他说什么都要一起去，可是到底因为被打了一百军棍，暂时行动不便。正好此时大名府来信，他就去那里和我们回合。”
　　“恩。”一百军棍呀，额祈葛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这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孝敬他，至少一定要亲口叫他一声“额祈葛。”
　　“萧儿。”朱棣忽然开口。
　　“王爷，什么事？”
　　“等大名府的事办完，只怕已至初冬，再过三两月便是新年，我带你去京都好不好？”
　　“京都？”萧艾欣喜。
　　“去年因为太子骤逝，父皇不许藩王回京朝岁，今年藩王大都会提早入京，咱们边走边看，如何？”
　　萧艾早已喜形于色，笑道：“太好啦，萧儿还没去过南方呢。”
　　朱棣忽然敛了笑容，抿了抿嘴角，眼神忽闪看过萧艾，又言道：“倒时张玉会一起去，不过他和我们分头走，倒时柳儿和张玉一路吧。”
　　看到王爷颇有成人之美之意，萧艾实在替柳儿高兴。
　　柳儿早已乐不可支了，对王爷一片心意甚是感激，言道：“奴婢遵命。”
　　“王爷咱们先去吃饭吧，萧儿好饿呀。”
　　“好，咱们先吃饭。”
　　“恩，我要吃好多好吃的。。。。。。”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朝地域划分：县，州，府。大名府在今天河北省南部，大名县。
历史上，在洪武二十五年，朱棡被举报在其藩地为非作歹，被召回京师，被朱元璋教训了一顿，之后忽然改了脾气，史称“自是折节”。不过史书没有记载朱元璋到底说了什么，朱棡会忽然改变了脾气，史学家对此也很有疑惑。

☆、大名起游

　　来至大名府已经是两天后了，其实知府已经缉拿奸细一干人等，朱棣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显示对此事的重视，以起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之意。
　　知府得知燕王亲来，自知其意，特安排全城父老跪拜相迎，知府本人更是率全府上下出城三里恭候，以极高极尊之礼相迎，远传四府八镇尽知，震奸细小人之佞胆，扬燕王大胜凯旋之威名。
　　“下官拜见燕王殿下。”知府刘忠远远看见朱棣一行人骑马过来，率众人齐齐下跪相迎。一个个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等很久了。
　　“起来吧。”朱棣看了看刘忠，又看了看城里已经肃清出来的道路和跪候着的百姓，嘴角微扬一笑，道：“知府有心了。”说着，回头对萧艾言道：“咱们进城吧。”
　　“是，殿下。”
　　萧艾一行人进城后，知府众人才起身追随，身边有人掩面私语问道刘忠：“大人，跟在燕王爷身边的姑娘是谁呀？下官们要如何安排？”
　　“那是燕王府的燕萧艾小姐，至于如何安排，我早已命人准备，此事不用你们安排。只不过，素问这燕王精明，你们可得长点心，这段日子不能出什么马虎才好。这次抓到内奸乃是大功一件，若是在这期间咱们再被燕王殿下拿了短处，岂不是白忙活？”
　　“是，大人，下官们记住了。”
　　作为官场插科打诨多年的基层官员来说，处理人情世故可是最有眼力见儿的了。所谓礼多人不怪，不论此燕萧艾为王爷何人，既随燕王爷同来，礼数招待自然是至上不至下了。
　　及至府衙，三个差役匆匆上前牵马，朱棣下马之后，转身走向萧艾马前，欲抱她下来，却见萧艾轻轻摇头道：“萧儿自己能下来，王爷不用管我，萧儿跟着您。”
　　“那好。”朱棣微微一笑，撤开步子，心里却是一阵温暖，只怕世上只有她能够让自己这样安心了吧。
　　萧艾脚刚落地，那知府刘忠带着一大帮府役已匆匆赶至，气喘吁吁，却是不敢大喘大呼，上气不接下气的躬身行礼，道：“王爷，下官知王爷前来巡视，特备下一处别苑，离府衙不远，又极为清净，后山处还有温泉一眼。下官还是先领您去别苑安置下吧。”
　　“不用了，本王住就住在这府中后院就行。”朱棣一顿，道：“萧儿，你去别苑住吧。”
　　“是，王爷。”
　　“萧儿，这几日你也累了，安置好了就早些休息，明日我们一起吃午膳。”
　　萧艾小脸一扬，喜笑：“是，王爷。”
　　“下官这就命人准备。”刘忠忙道，“来人，带小姐去别苑。”随三两个差役上前有请，萧艾向朱棣行礼告退了。
　　到底是摸爬滚打出来的，自然是做得多手准备，府内后院也已备下，高兴着做有请之姿，道：“王爷请。”
　　“你把信中所言之事，详细说下。”
　　“是。”刘忠拱手应道，边说边将朱棣往后院引去。
　　“半年前，大名府的牢狱中开始无故失踪犯人，一个月之后，共失踪九人。我命手下四处调查，却毫无结果，这些犯人并无联系，甚至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死囚。往日也有一个两个无故失踪的，那大多是被严刑拷打至死，匆匆掩盖的。。。。。。”说着，刘忠抬眼看见朱棣看着他，忽得身子一勾，后背发凉，颤颤道：“王爷恕罪，是下官管教不严。下官失职。”
　　其实朱棣知道下级官员难免如此，此类事件不可能杜绝，而这个知府倒是实话实说，算是个聪明实在的，自己又何必较真呢，不过那也不代表自己认同，如果全然不表态，那以后这些人不是更为所欲为了吗。
　　“知府大人识人用人的能力的确是要提高呀，在你手下不仅出了屈打而死的，居然还有通敌叛国的。”朱棣言语凌厉，吓得刘忠直哆嗦，可是朱棣转言又道：“虽然如此，但本王知道你是无辜的，对本王还很忠心，所以前事不予追究，但是以后断不能再有此类事情。”
　　他是很忠心，这些事别的地方也有，只不过多为胆小，怕责罚之辈，对于这类事简直掩盖还来不及呢。此人忠心不足，胆识有余，至少这次他押宝是押对了。
　　“下官断断不敢了，今后一定尽心竭力，为我大明。。。。。。”
　　“好了，你继续说吧。”
　　“是。”刘忠只好收起一番慷慨激昂，继续言道：“只因这次人数众多，所以下官自觉事关重大，便全府张榜通缉，不论适合缘故，只要出了这牢房，必然会有人看见的。”
　　“说的不错。”
　　“谢王爷夸奖。”刘忠心里高兴，安心了些，接道：“果然几天之后，城外杨村的村民来举报，说是看见榜上通缉之人了。而且九人中有六人都在一起，每天搬运和押送东西。”
　　“粮草？兵器？”
　　“王爷此言不差，正是粮草和兵器。”刘忠嘴上称赞，心里实在叫苦，干嘛一点面子都不给呢，自己可是费了好大精力去调查的。
　　“负责粮草的通判有细作，他或者他们和牢头串通，用死囚押送这些东西给东察合台部，是吗？”
　　“王爷说的是。”刘忠已经不想再讲什么了，反正他都猜到了。
　　“一共几人？”
　　“七人。”
　　“你都抓获了？”
　　“是。”
　　“也就是说，其实只是你抓获的是七人，还有你没抓获的和不知道的。是吗？”
　　刘忠简直想哭，心里直打颤，咬牙闭眼，言道：“是。下关办事不力，求王爷。。。。。。”
　　“我没说要罚你，你事情办得不错，用功自是该赏的。”
　　刘忠那邀功之心，朱棣怎么会不知，而且如果想彻底剿清残留潜藏在各处的元军，少不了要靠他们这些地方官员，自己当然要赏他，用赏赐让更多的官员重视此事，不过既然要赏，就顺便再送些威严给他吧，一威一恩，这样效果会比较好。
　　从去年开始朝堂形势万变，朱棣知道自己也要早作打算才是，像这等细作小事实在不值得日后慢慢清理；若现在不拔除他们，日后一旦朝廷有变，自己集中对内之时，那他们就是后方的毒瘤，这次就是很好的证明。
　　所以，刘忠有功，当赏，当重赏。
　　“下官，下官。。。。。。王爷。。。。。。”刘忠语塞，自己听错了？是被朱棣忽然的恩典冲晕了吧。
　　“你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再说吧。”
　　“是是是是，下官一定尽心竭力，一定。。。。。。”
　　“带本王去看看住处吧。”
　　“是是是是，王爷这边请。”刘忠心里的小九九彻底不敢打了，实在摸不清王爷所想，还是尽力办事的好。
　　朱棣随他往后院走去。
　　至于后面的事就简单了，智诱抓到的那几个人，使其招出潜藏的他人，并予逮捕，当然这些事都不是朱棣的事了，他总揽大局便好。
　　其实朱棣让萧艾去别苑，是因听那刘忠说有一温泉，记得去年萧儿受伤时，大夫说过她寒气侵体，而如今已至初秋，寒风将至，若是有一处温泉水，对萧儿来说应是好的。
　　而且自己的确伤得不轻，无法照顾她，也不想让她担心。。。。。。
　　萧艾和柳儿已经在别苑安置好了，应该说到了地方就算是安置了，因为她们都没有行李。之前她们带去晋王府的衣物，朱棣已命那几个王府护卫带回燕王府了。想来也是，既然要去京都过冬，那些个春夏之季的衣物的确是用不上。
　　“柳儿，咱们去街上转转吧，再置办些衣物。”
　　“恩。”
　　待她们回来，已至暮色，萧艾遵王爷命，早点儿休息，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自是一宿无话。
　　

☆、大战真相

　　黄粱一梦，心神俱佳，不觉已至次日巳时，隐隐听到外面吵吵的，似乎是来了什么人，萧艾听见动静，正打算起身更衣，便听见来了丫鬟禀告“燕小姐，外面来了两个人，自称是纳哈出和张玉。小姐，要让他们。。。。。。”
　　“快请他们进来。”
　　“是。”
　　萧艾喜不自胜，赶快梳洗打扮，出去相迎了。自军营一别，和额祈葛已近一年未见，岂能不思？
　　穿戴整齐，萧艾早已是飞步迎上去了，正值纳哈出和张玉由一丫鬟领着过来。
　　萧艾远远瞧见纳哈出苍老却很坚实温暖的身影，鼻子一阵酸楚，跪下身子，行跪拜大礼，道：“女儿拜见额祈葛。”终于叫出口了，心里真高兴。
　　纳哈出心中更是感动不已，自己戎马一生，颠沛流离，妻离子散，如今已是花甲之年，得女有此，实在无憾了。
　　纳哈出伸手便要扶起萧艾，可是萧艾推开他的手，磕头触地，一身褙子伏地，三大拜之后才起身，又对张玉欠了欠身，问安之后，才抚过纳哈出，喜灿灿的笑道：“额祈葛，张玉先生请入内。”又命了苑内的丫鬟奉茶。
　　“听王爷说，额祈葛过段日子才能来，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纳哈出将军听说萧艾小姐已经被王爷接出晋王府，便匆匆带了人赶过来了。将军思女心切，实难耽搁。”
　　纳哈出关切的问：“萧儿在晋王府过得如何？晋王可有为难你？”
　　萧艾颌首点头，心里一阵温暖，自己第一次这样有被家人惦记的感觉，真好。“萧儿一切都好，都是因为萧儿，额祈葛被王爷罚了一百军棍，还跑了这么远的路来探望萧儿，额祈葛如今身上的伤如何了？”
　　纳哈出朗朗一笑：“哈哈。。。。。。王爷罚的对，这个不关你的事，是本将军自个儿触犯的军规，理当如此。”
　　萧艾听闻如此，心里自然安慰不少，额祈葛慈祥关切之下，豪气爽朗的本色一显无余。不过额祈葛收到三王爷那样的信，应该有很多话要问自己才对，怎么什么话都没有呢，好像没这回事一般，自己心里尚有很多问题，但也知现在不是时候，还是先安置下他们在说吧。
　　“额祈葛身上有伤，又赶了这么远的路，萧儿带你们去客房先安置下吧。”
　　张玉道：“不用了，我们是从王爷那里过来的，王爷已经让知府安排我们住驿馆了。”
　　萧艾点了点头，又道：“那先生此来，一行只有您和额祈葛两人吗？”
　　“那倒不是，大队人马已去府衙去王爷处听命，。”
　　“那好吧。”
　　萧艾引二人入大堂用茶，一番关心问候之后，听见一衙役来报，说是知府大人在府内摆下酒席，为众人接风洗尘。请了众人过去。
　　此刻倒是柳儿一人留在别苑中，前些日子照顾着小姐，陪着她绝食了三天不说，之前雨地里跪了那么长时间，接着又被朱踹了一脚，摔得浑身是伤。
　　那时顾着小姐，自己的小伤小痛也未在意，如今小姐有人照顾，自己的心自然放下，这两天一觉醒来，身上总是疼得厉害。
　　萧艾自然心疼，也没让她随去府衙，并告诉别苑的丫鬟，请了大夫瞧过之后，带着柳儿去泡泡温泉才是。自己因为受知府所请，只能应邀前去。
　　杯觥交错，一番酣饮谈笑之后，宴席尽散时，已是未时。刘忠忙不迭的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大名府各项事务本簿拿来呈于朱棣，朱棣原本就打算这几日养伤，不宜大动，看看本簿也好，下去巡视之事就退后了几天。张玉自然留下。
　　因为席间刘忠夫人说及，自己有一衣裙，所用布料稀罕，自己穿不得，今日一见到萧艾，就知道只有她最合适了。萧艾得朱棣默许后，跟了刘忠的夫人去了她房里。
　　纳哈出因之前匆匆赶去见萧艾，驿馆那边，还未收拾停当，如今回去收拾一番，等萧艾回去别苑，再把话谈心。
　　柳儿午膳未食，倒是吃了大夫一剂药，泡了泡别苑的温泉，还真的是神清气爽，身子轻了很多。听说张玉之前来了别苑，居然没来找自己，自觉难受，此时正在愤愤的站在苑内的一颗银杏树下，独自和地上地上的落叶生气呢。
　　“叫你不来找我，叫你不来找我。。。。。。一脚，两脚，三脚。。。。。。”柳儿百无聊赖低头踢着脚下的树叶。
　　“柳儿。”
　　柳儿人未回头，嘴角已经忍不住笑啦，终于放过了无辜的树叶，气呼呼的转过身来，看着张玉：“你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