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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萧艾(明朝)-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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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萧儿告退。”萧艾欠身离开。
  萧艾走过前面的大殿,自向最后面的小院子行去,待回头看看朱棣时,早已没了人影,眼底扫过遍地的落叶,一番滋味上心头。
  展眼府中一亭一殿,屋中一饰一物,到底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呀,有家的感觉,让人踏实。
  “小姐呀,看来这下可有得我忙了。”柳儿双手叉着腰气气呼呼的盯着满屋子的蒙尘,还有七七八八需要整理的行礼。
  “没事,咱俩儿一起收拾。”萧艾笑着撸起宽大的袖袍,心里却是另一番思量,原来那日去了晋王府,徐王妃是没有打算着自己会回来的。。。。。。
  “好。”柳儿说着也忙活起来,“唉,谁说南方是个好地方呀,依我看呐,阴冷潮湿,平白的太阳天,地上也能滋出水来,春花开的倒是多,可是也没见着冬日的影子,倒叫人心里不得滋味。”
  “说的是,不过这样你就受不了啦,你可知道南方三四月的时候,还有梅雨季节,连绵的小雨能下一个多月呢。”
  “啊?”柳儿大惊,连连摇头,“那我可受不了,好在咱们不生活在那地儿。”
  萧艾看见琴案上用锦帛装好的古琴,自是喜不自禁,赶紧拿出来看,王爷真的把它修好了,断弦已续,琴断之处凿开小孔,相互之间用楔子穿插连接,就连裂痕之处也镶刻上了梅花经络作掩,若不仔细看,竟是半点儿也看不出来的呢。
  萧艾轻抚那镌刻的道道花枝梅痕,王爷竟是如此心细。。。。。。
  “萧艾小姐,我来帮你们吧。”李皋愣愣的杵在院门外。
  萧艾笑嘻嘻的请他进来,乐道:“几月不见,李皋小将军可好?”只见李皋退步抱拳,低着头涩涩道:“还好还好。”
  柳儿在屋子里笑得捂着肚子,乐不可支道:“李皋,你好歹也是个上过战场的人,为何每次见到小姐都是这副模样?像个小姑娘似的。”
  李皋瞪了她一眼,白白的鼻子里哼着气,嘴里却是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皋,我听王爷说你也上了战场,可有受伤?”
  “没有,其实。。。。。。其实等我找到王爷的时候,战事基本结束了,王爷重伤,不让我写信告诉您,而且王爷没几天自己就去了太原,所以我一直没联系您。”
  “我知道。”萧艾转言笑道:“那些日子你在晋王府辛苦了,我都没来得及好好谢谢您。”说着萧艾深欠一礼。
  李皋慌得扶起萧艾,又赶紧退了两步,挠着脑袋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听王爷的命令,小姐不用谢我。”
  柳儿从房里出来拿簸箕扫帚,撅嘴道:“还说呢,小姐,若不是您把李皋差走了,咱们哪能被人那样欺负呀。”
  “有人欺负你们?谁呀?”李皋立马挺直腰杆,雄赳赳的叫道。
  “过去的事了,咱们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萧艾递了个眼色给柳儿,柳儿只好耸耸肩不再说话,正要拿着扫帚进屋,眼目一转,伸手递给李皋,还理直气壮道:“我们被人欺负,你的任务没完成,罚你扫院子吧。”
  “是!”
  萧艾听他如接了命令一般认真,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姐,你别笑呀,李皋这性子只怕难改了,不知他日后若娶了媳妇可如何?只怕性子再弱的女子也能治他一治。”
  “哼。”李皋一面认真打扫着落叶,一面回道:“书上说,女子出嫁从夫,所以她应该听我的话才对,若是她不听我的话,我可以揍她。”
  “你这是什么话?连我都知道‘相敬如宾’这个词儿,你怎能动手打人呢,我看日后哪还有姑娘愿意嫁给你。”柳儿站在房门口,有一句无一句的和他拌嘴。
  萧艾将竹简,还有一些衣物搬出来晒晒,坐在院中石桌前乐得听他们吵得欢。
  “不嫁就不嫁,我还不愿意娶呢,再说了,我随王爷建功立业,等我提了百夫长,再攒上几个碎银子,自然讨得到老婆。”
  柳儿回了屋子接着收拾,隔着一堵墙跟他吵:“哎呀,好了不起呀,如今你才是个十夫长就如此狂傲,若是做了百夫长还得了?”
  终于半天李皋想到了回她的话,倔道:“做不做百夫长那时靠军功攒出来的,跟我傲不傲的有什么关系呀”
  。。。。。。
  朱棣回府没有多时,便进来一位客人,道衍。
  “贫道给王爷拜年。”道衍难得明眸一笑,看着王爷书案上堆积了不少待处理的事务,不由得眉头微皱。
  此时的书房早已燃起暖炉,烹上热茶,一扫以往空闲的冷清,朱棣也换了一身暖袍,手扶杯盏,“来得好快呀。你可有事?”伸手示意他坐,外叫人斟茶。
  “贫僧昨日占上一卦,上上签,便知是有喜事,竟是王爷回来了,可不得来看看嘛。”道衍拱手谢座,接道:“王爷,一行如何呀?”
  朱棣闭目道:“如常。”
  “王爷说的是什么?”
  “你指的又是什么?”
  道衍狎笑道:“圣上,储君,藩王。”
  “如常。”朱棣划开杯盖,吹了吹,轻嘬一口。
  道衍自知他无话可说,便也无话再问,转言道:“那王爷一路从南到北,可将我大明大好河山览遍?”
  “只是为父皇寻些礼物,哪里能真的有福览遍大好河山。”
  道衍目光炯然,一边嘴角上扬道:“可是重要的城池关防如何?城高几丈?墙宽几何?守将为谁?兵力如何?城边山多高?河几条?王爷大都知道了吧。”
  朱棣哈哈一笑,摇头叹道:“道衍呐,你知道你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本王在想什么吗?”
  “贫僧洗耳恭听。”
  “本王又喜又怕,喜的是本王幸得你这样聪明的人,你知道吗?你于本王,那便是张子房之于汉高祖,荀彧之于曹操,不是谋士乃高士也。”
  道衍倒也未喜,颌首问道:“贫僧更想知道王爷所怕。”
  “你若效命他人,只怕本王便留你不得了。”说完,四目相视,哈哈大笑。
  道衍一笑便会流泪,满脸止不住的眼泪,倒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躬身道:“那贫僧倒是庆幸自己辅佐的王爷您呐。”
  “道衍向来是胸有成竹,笑论形势变化,你此话只怕不实吧。”朱棣一杯茶下肚,身子一暖和些,便研磨处理事务。
  道衍诡异一笑道:“的确不实,天下之主只能有一位,所以贫僧愿辅佐的也只能有一位,那便是王爷您呐。”
  道衍见朱棣没有答话,于是又道:“贫僧不懂用兵攻城之计,只是贫僧自问一双慧眼识得事情之变换长短,王爷的兵马可谓是善战骁勇之强兵,放眼天下,只怕是宁王的朵颜三卫也不得不惧,只是王爷之兵常年作战于大漠草原,善千里奔袭的野战,若是攻城拔寨之役,只怕还是有缺呀。”
  朱棣笔下稳健,心里却知,道衍所言正是自己为何要亲自探察各城池之况,而自己也正在为此又所顾虑,轻笑一言:“带兵打仗养成的习惯而已,所到之处难免留心攻防情况,至于先生所言,只怕过虑了。”
  道衍自知他所言也未必是实话,只是他可以明着问,自己却是不可以的。唉,自己实在知道,这位燕王说话从不说明,倒也不是不信任,只是没有必要,算了,只要自己尽到心计便足。
  “王爷,听说秦王被皇上指派,春季过后要去征讨洮州?皇上这是要权衡藩王威信呐。”
  朱棣心里好笑,以道衍耳目之灵,即使人不去京都,也能知晓朝堂之事,刚才又何必多此一问?你道衍不也是在试探我到底能对你相信到何种程度吗?
  “我也听说此事了。”
  道衍那狐狸似的眼睛微微一眯,奸诈笑道:“只是皇上此举未免有些不明智。”
  “何解?”朱棣依旧处理着手中的折子,甚至眼皮也未抬一下。
  “王爷,您为何每次都让我把话说明?”道衍摇头笑了笑,王爷驭人果然有一手呀。可是很快又展眉又笑了笑,自己的确好眼力,“若是秦王能够权衡晋王和您的威望,那晋王和您也不会有今日之威了,还用等到今日吗?可是此举倒是让诸王明白了皇上的心思,至少您和晋王心中一定有数了。”
  “还有话要说吗?”
  “没有了,这件事您不和属下说,可是属下是一定要告诉您的,即使您心里已经有数了。”道衍轻挑眉梢,狡黠的目光看着朱棣。
  朱棣会意一笑,“所以您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
  道衍徒叹一声,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和当年待我一样,信却不尽信。
  这边想着,拱手似还有话说,却见朱棣起身拿起一旁的披风,道衍问道:“王爷,您有事要出去?”
  “此事便不与你这个红尘之外的人说啦。”朱棣笑道:“你先回去吧。”
  道衍心里也好笑,起身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道衍和朱棣的一番话和前面朱棣带着萧艾游览各地相关联。

☆、沉珂旧伤

作者有话要说:  徐达:中山王,朱元璋好友,儿时结伴长大的,在朱元璋打天下的时候,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被朱元璋赐下一碗鹅肉,不久暴毙,但所幸保全全家性命,相比较蓝玉胡惟庸等人移灭十族的下场,徐达算好的。
  朱棣只身去了徐达的旧府,府门紧闭,门口只有两名护卫守门,朱棣进院之后,见四下一片寂静,倒是打扫干净了,早已长得人高的杂草已除,破旧的瓦砾门框也已修葺,只是所有杂物尽除,倒未添加用具,未免显得有些空旷萧索。
  不过那屋檐之下,门廊之上,到处悬挂着白帆,白灯笼。
  “王爷,奴婢拜见王爷。”徐王妃身边的兰芝端着碗碟。
  朱棣抬手示意她起来,负手问道:“王妃呢?”又看见她手上端着的饭菜,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妙云还没有吃饭?”
  兰芝使劲儿点头答道:“大小姐在老大人的屋子里呢,住进来六日了,大小姐睹物思人,甚是想念老大人,这几日很少吃东西,奴婢总是备着些,有时大小姐饿了,到还会吃些。这不现在都申时了,午膳又没吃,晚膳还有一会子呢,奴婢怕大小姐饿着,就又准备了些吃的。”
  朱棣听得心里不是滋味,这些日子是自己慢待了她,于是说道:“你再去准备副碗筷。”
  “王爷,您也还没吃饭呐?”兰芝问道。
  朱棣点头。其实自己只是想陪着她吃顿饭,这样或许她心情会好些。
  “奴婢这就去准备。”兰芝欠身,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廊下,转身想厨房跑去。
  朱棣径直向徐达的屋子走去,房门倒是开着的。
  祭台之上摆放着魏国公徐达的牌位,两根白色的大蜡烛已经烧了一大半,烛台周边斑斑点点的烛泪,已干的新落的,层层叠叠,就如牌位之人一样,旧人已去,可是过去的往事总是萦绕在活着的人心中,不知道何时就会想起。
  徐妙云素衣着身,发髻披散垂落,倒也不乱,不带一钗一环,不施一粉一黛,面容清瘦,显得清雅动人,玉佩玉珠串儿用金钩衔垂于腰间,随步子起伏,更加端庄持重。
  她双手持竹签香,放在那白蜡烛上点燃,拜了三拜,□□香炉,静静看着牌位没有说话。
  “妙云。”
  徐王妃原本就悬在眼眶里的泪珠,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唤,掉落下来,赶紧擦了眼泪,转过身子,脸上笑着欠身道:“王爷。”
  朱棣双手扶起她,一手依旧搭在她的肩头,怜惜道:“妙云,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徐妙云眼泪更是夺眶而出,可是心里一暖,自己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嘴角轻轻一笑:“妾身知道王爷事务繁忙,年里一场大战,妾身听说您受伤了,妾身没能在您身边照顾,是妾身的不是。”
  徐妙云轻伏朱棣肩头,道:“如今看到王爷没事,妾身总算是安心了。”
  朱棣抚着她一泄温柔长发,说道:“让你担心了,其实我是打算回来的。。。。。。”却被徐妙云打断,只见她轻轻笑道:“王爷不用解释,妾身自然明白。”
  徐妙云起身看着徐达的牌位,言道:“如今我只想好好陪陪父亲,现在真后悔,他过世的时候,我还年少,不能哀极相思悲恸之情,如今为人父母,见到孩子们都大了,倒是时常想起父亲从前对我和弟弟妹妹的教诲。”
  朱棣不再说话。
  徐妙云没有再哭,言语变得淡淡的,回忆着:“小的时候对父亲没有什么记忆,只是知道他随着皇上到处打仗,记得他好不容易回家,看着他蓬头垢面,一身战袍满是血腥味,我吓得不敢认他。”徐妙云眼泪涌下,却仍咬着嘴唇道:“其实家里七个孩子,父亲是最疼我的,弟弟妹妹淘气欺负我,我让着他们,可是父亲护着的总是我。父亲总是在外面打仗,可是只要回家,他就会叫我读书识字,还带着我玩,教我用树叶吹曲子,教我掷陶球,教我扔沙包。。。。。。父亲说我若是男孩子多好啊。。。。。。”
  随即眼里忽然露出一丝坚定,一转而逝,接着道:“可是尽管后来父亲有了弟弟们,他依然对我是最好的。我记得有一次辉祖偷偷把我头发剪了,被父亲发现了,罚他一天不许吃饭。”徐妙云眼里满满的回忆,满满的欢乐,“那时候的日子真好玩。”
  “妙云。。。。。。”
  徐妙云收了笑容,转身欠身道:“王爷,让妾身把话说完吧,有些话现在不说,日后便没有勇气说了。”
  朱棣颌首,可是她想说什么,自己何尝不知道?她的痛和委屈,他看着,听着,替代着,可是甚至连一句“对不起”也没有资格说。
  “父亲是个穷人家的孩子,自小没有读过什么书,可是他好学,而且很聪明。”说着,徐妙云看了看朱棣,笑道:“我知道父亲一定是很聪明的,因为我印象中的父亲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可是他最爱给我说他以前的生活。”
  “父亲说他父母早亡,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小时候生活的很苦,要种田要放牛。。。。。。不过他有一个好兄弟”徐妙云盯着牌位,淡淡道:“就是皇上。他们自小一起放牛,给地主家放牛能换顿饱饭,可以给家里省些食粮。皇上性子活泼,趁着放牛的时机,总是在别人家田里偷拿些瓜果什么的,然后兄弟两个就在田埂上烤东西吃。有时候被人家发现了,拔腿就跑,可是我父亲性子老实,看皇上只要跑远了,自己就留下被人家骂一顿。父亲每回说道这些事的时候,总是说‘拿人家的东西总是不对的’,可是眼神中总是一副很佩服皇上的模样。”
  “王爷,您说他们的感情是不是很好呀。”
  朱棣闭目不言。自己无话可说。
  徐达将军,谥号中山王,大明开国第一将,随父皇战陈友谅,败张士诚,攻北元,平内乱。。。。。。
  “可是皇上为什么呀?”徐妙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泪水,即使是在父亲去世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可是现在自己就是想说出来,父亲的委屈,自己的委屈,统统化作一股热泪。
  朱棣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问道:“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徐妙云温柔的回答着,“妙云心里有怨,可是心里也明白,这件事和王爷没有关系。”
  徐妙云拿起祭台上的酒壶晃晃洒洒的倒了一大碗清酒,一饮而下,挥手擦掉泪痕,眼神闪着光芒看着朱棣,欠身道:“王爷,今日妾身可能有些话会说得不好听,可是妾身还是要说,望王爷念在是妾身酒后胡言的份上,不与妾身计较。”
  朱棣只是心疼的看着她,不过徐妙云倒也没等朱棣作答,笑道:“我的父亲,一生忠义,鞠躬尽瘁只为辅佐当今陛下,皇上天下大定,高坐京都的宝座之上,可是我父亲还在这荒蛮之地帮他打北元,守边防!王爷,记得我嫁给您的时候,因为我是皇上下旨所赐,所以您对我有所顾虑,可惜皇上和您的想法正好相反,他即使把我嫁给您,两家联姻,依旧将您派到这北平来,就是为了监督我父亲!或者说,皇上根本是让您和父亲相互监督!而我就是一个砝码,拴在皇家的砝码!”
  “妙云。”朱棣严声道。
  “这些事,我心里清楚,您心里也清楚,可是您即使明白皇上的意思,依旧不能对我信任,您可知道我心里的委屈?”
  朱棣微微皱眉,没有回答。
  徐妙云自知言语有失,毕竟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王爷这些年待自己是极好的,来北平之后,待自己的父亲也是极尊的。
  “王爷恕罪,妾身没有要责怪您的意思,妾身想说的是,即使是两家联姻,您也来了北平,皇上依旧没能放过我父亲。。。。。。”
  徐妙云拭去泪水,可是眼底心底总有一丝泪痕是拭不掉的。
  她笑问道:“王爷,您知道当妾身听说蓝玉将军被扒皮暴尸,传示各地的时候,妾身心里什么滋味吗?”徐妙云长长叹了口气,惨淡一笑道:“妾身在想,皇上到底是对我父亲仁慈还是对蓝玉将军仁慈?”
  “蓝玉全家被炒,死无全尸,可是父皇还是恩待你们的,如今你两个妹妹也都嫁给藩王,弟弟也世袭爵位,不论如何,父皇还是保留徐家一门尊荣的。”
  “是吗?”徐妙云哼笑一声,“可是对我父亲呢?蓝玉将军面对皇上的责难尚有口一辩,至少可以大声叫冤,可是我父亲呢?皇上笑脸恩赐一碗鹅肉,我父亲不吃也要吃,皇上不是不知道,父亲病重不能吃鹅肉,可是他偏偏赐下鹅肉。看着皇上满满关切之情,我父亲是有口难言,为保徐家一门,父亲必须千恩万谢的吃掉□□!王爷,我父亲和皇上是从小一起长大帮着皇上打天下的兄弟呀。。。。。。”
  朱棣心里不是滋味,除了满心的亏欠,只剩下心疼。
  她说的不错,蓝玉一家诛杀殆尽,活着的永世流放,可是徐家后人,女儿都嫁给了藩王,儿子还要为朝廷效力。想起徐妙萤在朝宴的时候谈及徐达将军之死,依旧要笑脸相迎,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王爷,我恨皇上。”徐妙萤冷道。
  朱棣心里明白,可是竟没想到她这样说出来,罢了,自己何必计较?
  “徐家后人世代食君禄,连个‘不’字都不能说。可是我徐妙云偏不!我要助王爷做上那个座位,我要为父亲的死讨个说法!”徐妙云狠狠的说着,身子也不由得轻轻颤抖。
  朱棣心惊,原来她心里一直是做的是这样一番打算。。。。。。
  徐妙云知道朱棣对她有亏欠之情,若是他日后即位称帝,父亲之死自然可查,更要紧的是自己的弟弟便能谋个好的去处,自己家的江山,弟弟们再也不用如此低眉顺眼的做事。
  可惜,她低看了朱棣,这样一个人,手握大权,雄才大略,若真的有那么一日,又岂容得了他人弄权?
  朱棣看着牌位,“中山王徐达。”这是死后父皇才给的尊荣,是对将军一生功绩的肯定,可是必须是在他死后才能赐下。
  环顾四周,十年了,什么都没变。徐达将军就是在这间屋里,奄奄之中,和自己说了最后一番话。
  记得徐老将军说,赶走胡人,让汉人不再作下等人,是自己一生的志向,所以他不恨皇上,因为是皇上成就了他,自然他也愿意为皇上尽忠,哪怕是皇上让他去死。
  耳边飘过老将军的声音:
  “我徐达这辈子呀,一生打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身上的伤口连自己都数不清,生生死死早已不在意了,能够眼看着自己昔日最好的兄弟一统天下,做了皇帝,完成我们年轻时候的梦想,自己早已没有遗憾啦。我徐达只做兄弟该做的事,臣子该做的事,比如帮着他打天下,比如让他安心。。。。。。”
  “王爷,可是我有一事不能安心。”还记得徐达将军拼着全身疼痛,颤抖着枯瘦苍老的手努力抓着自己的衣角,央求道:“王爷,老臣愿意用死成全一生的忠义,可是我不能放心妙云。妙云这孩子自小懂事,作父亲的知道,这孩子打小就喜欢王爷。老臣明白,老臣一死,皇上安心,您也安心,是不是?那么求王爷看在老臣已死的份上,好好照顾她,替老臣好好照顾她。。。。。。”
  是啊,徐达一死,自己到底是喜是悲呢?
  朱棣负手而立,明知父皇将徐达和自己调在一处,就是有试探的意思,皇上或者指望做儿子的可以帮他制造证据,便可以像对付蓝玉那样除掉徐达;亦或者指望徐达能够暗查自己作为儿子领兵驻守一方可有异心?
  妙云心思聪慧,她都明白,可是她什么都没说。
  徐达将军当年若是真的向父皇说了什么,只怕早已没了如今的自己了。他什么都没做,自己也什么都没做,所以父皇动手了。。。。。。
  于是自己成了燕地独领军队的藩王。。。。。。
  兰芝那丫头倒也机灵,知道王爷和自家小姐谈论之事是大事,自家可不敢进去。如今听见里面没了声音,这才佯装扣了扣门框,端着饭菜进去。
  “王爷,大小姐吃饭吧。”说着将盘子放在桌案上,就出去了。
  朱棣道:“妙云,过来吃些东西吧。”
  “妾身不想吃。”
  “可是我还没吃,你算陪着我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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