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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萧艾(明朝)-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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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黯然,“他是这次的主将,招降了他就可以一劳永逸了,而且此人颇为能干,不为本王所用,那就会给本王带来麻烦。唉,原本以为他并非世袭,初得允炆重用,应该容易劝降才对,没想到……”
  “王爷仁义,就是没想到那厮冥顽不灵。哼!”火真冲着德州的方向大骂。
  张玉平静的问着,“王爷,那眼下我们该如何?难不成真的在此耗着吗?”
  “不!”朱棣坚决道:“同样的错误,本王不会再犯,既然他愿意堵在本王的前面,本王偏偏要让他变得被动。”
  “王爷有主意了?”
  朱棣眼波不兴,平静道:“我们绕过他们,直接南下,如此他们再驻守在这里,毫无意义,到时,他不出来也得出来,反而是被咱们拖着走。”
  “好啊,”大家皆同意,“那我们从哪里走?”
  朱棣回身走向挂着的行军地图,分析道:“我们现在在德州,这里有盛庸,在我们的西北方向有平安守在真定,所以我们从德州的东南边绕道过去。”
  “目的地呢?”
  “这里。”朱棣手指轻点,“东昌府的临清州。都去准备吧。”
  “是!”
  于是,燕军拔营起寨,跨过盛庸,直接南下,三日之后,朱棣率军攻下临清,为防盛庸后袭,焚烧临清所以粮草船只。
  临清州位于东昌府北面,下辖领两个县:馆陶县,丘县,拿下临清,朱棣马不停蹄地一路向南,穿过馆陶县。
  骑在马上,朱棣也颇为感叹物是人非呀,记得那次就在那边的山坡上,救了一位摔伤的老汉,萧儿还说羡慕他家的儿子儿媳,吵吵闹闹的生活,看着四周的山清水秀,自己也曾经恍惚畅想过;带着萧儿走街串巷,卖给她吃的玩的……
  那时的轻松快乐的日子浮现眼前,朱棣温和一笑,被一个妇人说做是大官,害得自己带着萧儿露宿野外,带着她下河抓鱼,她还生气了……
  回身再看,几十万大军,冷革寒戈,顶盔掼甲,朝前夕惕。朱棣心里泛上一丝涟漪,如今只能一南一北,萧儿,若是你还在我的身边,该多好
  燕军路经临清的馆陶县,直接来到临清州南边,一路南攻,先后拿下东阿县,东平县。燕军的速度之快,让盛庸一众猝不及防,赶紧跟着南下,在东昌府驻军抵抗,平安大军也急急追过来。
  此时的燕军也全部集结在东昌府,有了这段时间一系列的胜利,朱棣决定是时候与盛庸他们正面较量了。
  “王爷,我们各路大军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开战!”
  “哈哈哈……盛庸小子不自量力,偷袭一下我们,就以为我们怕了他啦,这一个多月还不是被我们拖着走?哈哈哈……”
  “王爷,属下们都说,等打完了这仗,好好过个年呢,就拿盛庸的人头庆贺!”
  ……
  一帮年轻将领,心浮气躁,朱棣越听,眉宇间愁意越浓。
  纳哈出凭着一生作战经验,也觉出了不对味儿,端着身子侧目教训着:“大战之前最忌轻敌,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陈懋不以为意,挥手反驳道:“纳哈出将军,没事儿,总不能一场偷袭就把您打怕了吧,再说了,我们出来都快两个月了,横扫了那么多地方,盛庸连个面都没露,如今陈兵东昌城里,也是螳臂当车罢了。”
  很多将领附言,其中不乏老将。
  纳哈出只好转向朱棣,“王爷,明日列阵,末将请命打先锋。”
  “不行,”朱棣单手扶起他,轻轻笑道:“您还是像之前一样,作为援军,殿后。”
  纳哈出还欲说,朱棣已经开始排兵布阵了。
  冬日,天色黑的早,营帐四周推着篝火,朱棣四处巡营回来,还没等脱下盔甲,就看见李皋迫不及待的的拿起书卷,摇头晃脑着。
  “这几日,话变少了,书读得勤了,看着心情也不错,有何高兴的事,说出来,也让本王高兴高兴。”
  李皋抱着书,一本正经的算着,“王爷,等明日开战大败了盛庸,咱们就可以长驱直入,按着现在的攻城速度,属下算着,最多三个月后就可以到京都啦,”说着,忽然眉飞色舞转为垂头丧气,“这么长时间忙着打仗,我好长时间没看书了,若是小姐问起,我没法交差呀。”
  朱棣哈哈笑道:“若是萧儿骂你,你预备如何?”
  李皋一脸愁容,“那只有被小姐骂了呗。”
  “哈哈哈……”朱棣叉着腰,又反手捶了捶背,笑道:“到时,本王给你求情,可好?”
  “真的啊!”李皋猛地抬头,满脸期待的模样,眸子里是憨厚的笑,此时的李皋已然不再是一个傻头傻脑的护卫,日日跟在朱棣身边,会学会看,亲身上阵,一身刚毅英气。
  建文二年,十二月二十五,距离除夕只有几日了,从腊八,小年到现在,各地鞭炮声不曾断过,到处红屑曼飞,喜气洋洋的空气中是炮竹留下的硝烟味。
  这日不仅如往日一样寒冷,而且没有太阳,整个天空阴沉沉的,更显得寒冷。东昌府城外寒甲铁衣,朝廷,朱棣,各自陈兵几十万,不过很明显,朝廷军单论兵力不及燕军。
  “盛大将军!本王最后劝你一句,不要抵抗!不要让你手下的弟兄妄送性命!”朱棣单骑上前喊话。
  “朱棣反贼!先打赢了我再说大话!”
  “好!”
  逐渐各自回阵,号角长啸,朱棣扬刀飞马,率先杀出,向盛庸大军左翼发起猛攻,斩敌马下,血肉四溅,此时盛庸营阵眼看着抵抗不住朱棣的攻势,中坚大军迅速补上,将燕军阻挡在阵外。
  这时,朱棣抓住时机,看到他们中坚大军补给左翼,力量薄弱,迅速拨马带人奔向中坚大军,果然轻松很多,一队人迅速杀入敌阵当中。
  却不料,盛庸大军此时的右翼,中坚,左翼迅速合围,将朱棣包围在列阵中,朱棣回头一看,只有自己和少数近身侍卫入阵,其余人全部没来得及,就被阻挡在了外面,朱棣握着长刀的手一紧,他们是故意放自己入阵的,中计啦!
  

☆、决战东昌

  再看阵中所设,全是火器铁石和手持长弓长矛的士兵。
  瞬时,四面刀枪剑戟直直的朝朱棣过来,马蹄下长矛乱叉,朱棣翻身摔下,顿时身上多处一道血痕。
  “王爷!”李皋大喊,抽手拉起朱棣的战马,瞬时朱棣飞身上马,根本来不及反应,四面抵挡,长矛长剑搅乱朱棣等人的阵脚,就立刻换上箭矢,眼前只有雨点般的箭头飞射,一波一波的攻势,朱棣周身的人越来越少。
  没有日头,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了,朱棣身上已是多处伤口,几支箭插在手臂,胸口,逐渐力竭,却也顾不得眼前天昏地暗,热血暴涨,竭力搏杀,这时,一大刀猛地朝朱棣劈过来,却被一声大喊,生生的收了力道,只略微划过朱棣的铠甲。
  连天叫喊声中,朱棣依旧清楚听到,叫喊的那人是奉命围剿自己的总兵,只见他迅速骑马过来,指着刚才要劈自己的士兵,红眼骂道:“之前都说啦,皇上明旨,不得杀燕王,你有几个脑袋?”
  这一瞬,朱棣得以喘息,迅速反击,纵然不杀,时间一长,必是重伤被生擒。
  身下战马满腹箭伤,刀伤,倒下一匹又一匹……
  终于,因为外面的燕军拼命营救,铁桶一般的阵势出现了一处缺口,朱棣奋力搏杀,带人冲杀了出去。
  赶紧飞马回到自己军队,两军胶着混战,盛庸更加是一鼓作气,燕军已经不再谈回击,只要能全身而退就好……
  待停战时,已是暮色。
  望着遍地尸山血海,大部分都是自己的下属,朱棣晃荡着身子,寒风中,一身血渍,乱发飞舞。
  李皋呢?这个时候,他该来汇报战况了。
  朱棣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从杀出敌阵之后,就没看到他,心头猛地一紧,“来人呐!”
  朱能跑过来,满脸泪痕,低头抱拳,不敢看朱棣,“王爷。”
  “李皋呢?”朱棣瞪大了眼睛。
  “在您率军突围的时候,身后敌箭无数,李将军为了断后……力竭战死!”
  朱棣脚下不稳,颤着声音久久说不出话来。
  朱能一下跪在了地上,含泪大声道:“李将军身中数十箭,全身刀伤无数,我们找到他时,只……只剩残躯啦。”
  忽得,朱棣眼前发黑,红着眼睛,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刀死死的抵在地上,“带本王过去。”
  “是!”
  看到李皋尸身,朱棣潸然泪下。
  跟在自己身边已经十几年了,是自己眼看着从小到大的,天天跟在身边,不论到哪儿,他都跟着,就像影子……
  久久的,朱棣抬眼四周围了的众人,心里忽然一顿,一把抓着朱能,颤抖着声音,“为什么是你过来的?张玉呢?本王怎么都没看到他?还有纳哈出将军呢?”
  朱能也哭了,双膝跪地,不敢说话。
  朱棣一个踉跄,“回答本王的话!”
  “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张玉将军和纳哈出将军!”
  “什么?”朱棣喉咙腥甜,一口鲜血喷出,朱能赶紧起身扶住他。
  还没有找到?是什么意思?如今遍地只剩下尸体了。
  朱棣一把推开他,口中鲜血滴落,大叫道:“给本王找,活的死的,都给本王找回来!快去!”
  “王爷,属下们已经出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这时,火真将军他们都已将各自军队清点完毕,跑过来了,到朱棣跟前就跪下了,“王爷!”
  “到底发生何事了?本王被围困的那么长时间里,到底发生何事了?!”朱棣含着眼泪。
  陈亨汇报道:“您被围敌阵,朱能将军和张玉将军分兵两路营救,朱能将军一方钳制住了大批敌军,张玉将军趁机杀入敌阵中,寻找您,可当时两军大乱,谁也不知道您已经突围出来了,张玉将军很快被困在阵中,他更加不知道您已经出来了,还在到处寻找您,没找到您,他不敢突围出来,后来,纳哈出将军见到您了,只是看不到张玉将军,他知道大事不好,赶紧率军杀去救援,一直到现在,我们再没见到他们二人!”
  朱棣听得头痛欲裂,血脉爆膨,刚处理的伤口鲜血四溢,胸口一阵剧痛,单膝跪在地上。
  千万不能有事!你们千万不能有事!
  朱棣狠狠的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纵然他心里很明白,战事休矣,遍地尸骸……
  无人敢劝,无人想劝,因为无论是谁,此时和王爷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愤恨,担忧,哀痛,还有怀揣着一丝丝的希望……
  已是半夜了,到处是火把,终于:找到啦!找到啦!
  朱棣踉跄着赶紧跑过去,心里泛起害怕。
  来人看到王爷过来了,赶紧放下张玉二人。当看到他们二人时,朱棣失声痛哭,颤颤巍巍的伸手擦了擦早已凝固着满脸是血的张玉,和纳哈出,为了确认,真的是他们。
  陈亨等人也赶过来了,二人惨状,不忍目睹。
  “王爷,张玉将军还有一口气!失血过多,需要救治!”
  朱棣猛地睁大眼睛,“赶快抬进去,叫军医!”
  “是!”
  看着张玉被抬走,朱棣豁然抱着期望的看着纳哈出,又望着抬他的士兵,却见那士兵低头道:“纳哈出将军早已气绝!”
  瞬间跪了一地。
  朱棣跪地握着纳哈出的手,满眼血丝滴着泪,嘴几张几合,说不出话来。
  找到纳哈出的士兵跪道:“我们找到老将军的时候,他趴在张玉将军身上,背上全是刀伤,铠甲撕裂,没有一块好皮肉了,是他用皮革护住了张玉将军的伤口,所以,张玉将军重伤昏迷,这么长时间却没有血尽身亡!”
  朱棣紧紧攥着纳哈出的手,早已僵住的手掌依旧是堵住张玉伤口的形状……
  纳哈出老将军,您戎马一生,威名显赫,声震大明,蒙古,本王囚禁您多年,不忍杀您,不能用您,不敢放您。
  如今,您这样惨死,棣,如何敢活?
  您让我如何向萧儿交代?她那么想要一个父亲,她终于有了您这样一位父亲,您都不知道萧儿又多高兴,谈起您,她骄傲极了,得意的告诉我,她有父亲啦。
  纳哈出将军,您还有两个女儿在远方等您呢,您怎么能这么走呢?
  没能照顾好您,我该如何向萧儿交代?
  天空飘起大雪,无声的覆盖了尸骨,只是那白雪落地,融化了早已凝结的血,血腥味飘散,是如何也弥盖不掉的。
  朱棣不容许纳哈出下葬,看着他,纵然如此了,依旧是一身的威武,依旧是一脸的慈爱……
  燕军全体向纳哈出三拜,朱棣更加跪在身前,不肯起来。
  众人百般劝阻,怎奈朱棣木然。
  这时,那位向来冷眼局势,从不多说一句废话的道衍大师,站出来了,凝眸严肃道:“王爷,眼下当如何?”
  只听朱棣冷言狠道:“为他们报仇!”身后一片附和之声。
  一听此话,道衍颇为担忧,皱眉正言道:“王爷,眼下不宜再战,咱们还是退兵吧。”
  朱棣没有支声。
  火真大骂:“臭和尚,敢情死的不是你兄弟呀,要走你自己走,滚!”
  道衍没理会他,眼睑轻扫,依旧凝视朱棣,进言道:“属下明白王爷的意思是,将今日之仇化作来日再战的力量,一雪前耻;可是,王爷,小败可以,大败绝对不行!”
  “眼下,我们绝对不能再战,敌军以少胜多不说,咱们损失惨重,您身受重伤,您的护卫丧命,近亲惨死,大将张玉还生死未卜,咱们的士兵如今已然不是愤恨了,而是绝望和胆怯,这样的情绪是不能上战场的;再说盛庸他们,背水一战,收获如此丰盛,必定士气高涨,此时,咱们绝对不能盲目应战呐。王爷,如今天降大雪,又有夜色掩护,模糊不清,我们赶紧撤吧。”
  “说完了吗?”朱棣终于开口,“你回去吧。”
  “王爷……”道衍着急的摸了摸光秃的大脑袋,但也知道王爷此人,话说到为止,多劝无益。
  只是想不通,为何自从王爷从济南之后,一再犯错?
  难道是为了那丫头?
  道衍想起起兵的时候,王爷就曾因为那丫头做过错误决策,白沟河大战前,居然愿意言和,如今心急进军,一错再错……
  道衍微眯起眼睛。
  

☆、消息传京

  次日一早,盛庸列阵叫战,燕军迎战。
  一如道衍所料,燕军全无斗志,见到盛庸大军冲杀过来,胆战心惊,不敢对战,最终兵败如山倒。
  朱棣无奈,下令北撤。
  怎料,盛庸乘胜追击,燕军一路死伤无数。
  兵法“穷寇莫追”,平安一路追赶,燕军全力搏杀,平安最终在真定府大败,由此燕军才真正逃脱。。。。。。
  建文三年,上元节,朱棣回到北平。
  上元节,吃元宵,寓意黏糯团圆。
  栎临殿也早早动手做起了元宵,正月十五中午,大家一起吃着热乎乎的元宵。
  “来喽,来喽……”郑和端着个大盘子,热腾腾的冒着烟。
  “娘娘,这一份是芝麻馅的,这一份是豆沙馅的,锅里煮着的是果仁的,一会就好了。”元思一份一份的介绍着。
  元梦一边盛着,一边吹吹热气,笑道:“这汤圆,做的时候觉得小,下了锅,这么大呐。”
  “娘娘,奴婢再给您添点儿面汤。”
  柳儿歪着个脑袋,“我们那儿,这个叫‘元宵’,不叫‘汤圆’。”
  元彤笑得眼睛眯着一条缝儿,“反正都是个‘圆’嘛。娘娘,味道如何?”
  “你们也都吃吧。”萧艾咬着黏糯糯的元宵,“柳儿,一会儿给晚晴坞送去些,听说文姐姐这几日好多了,是吗?”
  柳儿香喷喷的吃着,点点头,“我一会就去。”
  元思问道:“娘娘,您是北平人,北平的上元节都有什么好玩的呀?”
  柳儿眼睛一亮,手指转呀转,“我告诉你呀,在北平呀,上元节比除夕还热闹呢,除夕大家都在一起吃团圆饭,可是上元节那天,全城的姑娘小子们都会上街赏灯,祭神,女孩子还会走百病,送孩儿灯什么的,可热闹啦。”说着,望了眼萧艾。
  萧艾吃着元宵,没有说话。
  “哇,奴婢进宫都四年了,外面怎样的热闹,都快不记得了。”元彤鼓着嘴。
  柳儿问道:“那京城呢?上元节是怎么过的?吃这个,‘汤圆’?”柳儿盯着碗里圆滚滚,白乎乎的元宵,强调着这两个字。
  元思仔细回答着,“我们这里也热闹,街上有唱花鼓灯的,还有龙舟,高跷,哦,对啦,百姓家很多女孩子会悬在这一日抛绣球,整个阁楼下挤满了人,是真的热闹呢。”
  “对呀对呀,”元香急蹦蹦的拉着元思的衣服,“我有个表姐就是抛绣球,选的相公。想起那天,镇子上好多人家的公子都去了呢,不过,我表姐偷偷告诉我,她虽是抛绣球,私底下早与那家的公子说好了,她怎么扔,他去哪儿接……”
  忽然外面一阵吵杂打扰了屋子里的和乐笑谈。
  郑和躬身,“奴才去看看。”说着抬腿出去了,眨眼的功夫,快脚赶回来,“娘娘,是晚晴坞的白蔹姑娘,哭吵着要见您,但是私自出了晚晴坞,被几个老嬷嬷拉住了,正在宫门口呢。”
  萧艾放下碗,起身就走,“去看看。”是不是文姐姐有事?
  刚到宫门口,拉着白蔹的几个嬷嬷赶紧跪地,白蔹见到萧艾痛哭不止,大叫道:“二小姐没了!”
  萧艾眼睛忽得张大,“什,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二小姐忽然不好了,但是我又不敢离开,昨天夜里咳了一宿,早晨明明好些了,我就去眯了会儿,刚才我去看她,已经凉了……”
  “带我去看看。”萧艾哀痛,拔腿就走。
  白蔹一把拉住,“娘娘,二小姐已经被拉走啦,不在了。”
  “那也要去看看!我不能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柳儿吩咐元思回去取斗篷来,赶紧跟上去了晚晴坞。
  晚晴坞里花圃里种着各样的蔬菜,不过此时早已被霜打了,雪盖了。
  萧艾走进文素心停留的那间屋子,纵然此时看不见她了,任何人进来依旧能感受到主人脱凡的品行,从床幔到用的笔墨。。。。。。住在这里,没用供给,没有自由,但是文素心用最简单的物品过着自己的生活,乐得自在。
  所求的,如此而已。
  萧艾在她的枕头下发现了那首文素心唯一留下的一首诗,也是吐露着她心声的唯一一首诗。
  她对他的感情,她不敢说。
  但是她说过,纵然她走了,她的感情要留下。
  萧艾拿起方娟帕,已然不是自己前些日子见到那般平整,想来她最后的日子里,看了无数次吧。
  文姐姐,你做到了,你对他的感情没有销声匿迹,它永远留在你亲手写下的诗里。
  白蔹跪下,“娘娘,二小姐走了,奴婢在宫中没有了主子,在宫里没有主子做主,连最低贱的奴才都不如,娘娘,白蔹不想落到那样的地步,求娘娘做主。”
  柳儿扶起她。
  萧艾说道:“我送你出宫吧。”
  “不,”白蔹摇摇头,“我想留在您身边。”
  “为何?”
  “二小姐身前有过交代,如果她走了,请您替我安排去处,但是,不要出宫,因为您需要去请求皇后,皇上。二小姐说,您的处境并不容易,不要去求皇上,二小姐让我转告您,若想自己过得好,不要再欠皇上的了。她还说,等到您的那位王爷打来的时候,我再出宫。”
  萧艾哽咽着,半晌,平静道,“那你就跟着我吧,回去吧。”
  “奴婢,还想再看看。”白蔹哭着,回身朝着这间屋子磕了三个头。
  明明晴朗的天空,忽得飘起了雪花,萧艾两只手抓着兔毛大氅,将自己裹裹紧。
  “小姐,您别难过了,毕竟您已经尽力了。”柳儿道。
  萧艾嘴边一笑,摇着头,“我没有难过,只是想起十七王爷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生死之事,的确都是自己的选择,死,未必不是一种成全呢。”
  柳儿皱眉,“这话什么意思?”
  “那时,我还跟他辩驳,现在看来,对于文姐姐,或许如此挺好的。”
  柳儿听得冷飕飕的,没有再说话。
  这时,前面忽然出现了大量的奴才,不时,皇后坐着轿撵出来了,看她盛装打扮的模样,有何大事吗?
  也都是这个时辰,贤妃的轿撵也赶上了皇后的,同样隆重打扮,有说有笑的。
  柳儿纳闷儿,“宫里出来什么大事了吗?这两年,为了打仗的事,不是连除夕都不热闹了吗?怎么这会子皇后如此大的阵仗?”
  说话间,萧艾身后也赶过来一个轿撵,是李昭仪和其他两个嫔妾。
  李昭仪见到萧艾,忙挑着眉笑道:“燕妃娘娘,大雪天的怎么在这儿呢?不过,现在的后宫也就数您最清闲了吧。”
  “什么意思?”
  李昭仪佯装吃惊,丝帕捂着嘴,好笑道:“哟,您不知道呀,朱棣谋反一事基本平息了,朝廷打了大阵仗,皇上要祭祀祖庙呢。”
  犹如掉进冰窟,萧艾心里泛着寒意,“什,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昭仪却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瞥着萧艾,道:“臣妾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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