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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侯传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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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翁弯腰驼背,头发花白,不说话的时候胡子也一颤一颤的。他没有回答她的任何一个问题,只说道,侯爷和李将军长得真像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老翁是当年李矛手下一名副将,也是李府的管家,多年追随,感情深厚。李矛中毒身亡后,李府遣散家丁,李夫人带着孩子迁往京城,老翁便留下来看家护院。
  葫芦镇早已更名,如今人人都称它空城。老翁说道。
  空城?怪不得我打听不到。
  那里的人越来越少,空无一人,所以叫空城。老翁不等问便向她作了解释。而李安宁已经猜到几分这名字的来历。
  老翁又告诉她李府尚在,当即带她到了那里。
  用断壁残垣形容眼前的李府毫不为过。院墙已经倒塌,只用所剩无几的几块碎砖头摞在那里,似乎只是表明,这个地方有人管理。大门也是千疮百孔一副劫后余生的破败模样。
  老朽无能,李府失了一次大火,又遭窃贼多次光顾,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雨淋,就成了现在的模样。早些年找人修葺过,恢复原貌是不可能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唉~
  老翁满脸有辱使命的惭愧之色,李安宁心中却全是感动。放眼望去,邻近的民居都已经夷为平地,连断壁残垣都踪迹难觅。可见老翁对李府的用心维护是多么的艰辛。
  老翁带着她转到正厅,推门就看见了李矛的灵牌端端正正摆在一条暗黑色的供桌上,神龛的香灰里插着三柱香,烧了大半,两根烛光摇曳的白烛淌着透明的蜡油。
  她走到灵位前,怔怔地看着父亲的名字。这个名字和父亲本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不知道他的模样,不了解他的脾气秉性……但就是他给了自己不寻常的人生。
  她恭敬地擎起三根香,丝丝缕缕的青烟缭绕在前,缓缓升腾到屋顶。千分感思,万般心绪,都附在那重重的三个响头上。
  这间就是侯爷出生的地方。老翁指着一处保存还算完好的房间说道。门板不复存在,抬脚就能进入房间。里面空无一物,地面扫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扫帚在地面上留下的划痕。
  老翁接着说道,老朽那年出了趟远门,回来这里面就空了。窃贼什么都偷,连床都搬走了。能卖的卖,不能卖的劈柴烧,正厅的供桌嵌进墙里,才幸免于难。哎呀,日子实在太苦了。侯爷这些年在京城安稳度日,绝对想不到这里的百姓是如何挨过这年月的。守城的官兵只知道杀敌,不管百姓的日子。
  李安宁只默默地听着,目之所见都是苍凉,耳中听到的都是悲苦,她暗地里捏紧了拳头,说道,再给我三年时间,如果边关百姓还没有过上好日子,我亲自向皇上请罪!
  老翁道,北疆地域广阔,人口稀少,又紧邻外敌,发展确实不易。侯爷千万不要急功近利,欲速则不达。
  诚如老翁所说欲速则不达,但是李安宁就是耐不住性子。当晚便和宝玥金珠秉烛商谈对策。
  金珠道,历来国家兴盛必先休养生息,鼓励农耕,增加粮食产量和人口。
  宝玥道,这里气候恶劣,土壤贫瘠,这几年的经验也说明鼓励农耕效果并不好。
  李安宁道,沙漠中尚且有绿洲,如此广袤之地不能种粮,我们就种草种树。
  宝玥拍手笑道,这个好。不用费心劳力,它蹭蹭自己就长出来了。
  金珠明白了李安宁的意思,侯爷是想发展牧业,养殖牛羊吗?
  李安宁点点头。
  好极!牛羊可以自己吃草,草又是自己白长的,我们坐享其成,百姓也不用那么辛苦了。这个方法可以全国推广的。
  金珠道,我的公主,地里长满草,我们以后就只能吃肉了,变得和外族人一样腰粗膀圆。
  宝玥道,你别骗人。外族的公主就长得和我们一样。是不是呀,侯爷?
  提到敏儿,李安宁想到了三王爷,脸色一紧,赶紧遮掩道,那我们就找当地人检验一下这个办法是否可行吧?
  三十六年秋,呼亥尔举全族兵力进犯,叫嚣要踏平梁国,活抓安宁侯祭奠他的女儿。边关告急文书送到京城,皇上决定御驾亲征。大臣中分为两派,反对御驾亲征的占多数,他们认为呼亥尔只是虚张声势,不足为惧。若御驾亲征,反而助长敌军的嚣张气焰。
  自朕登基,边关纷扰从未停歇,朕想在有生之年,给予其沉重打击,让他们闻风丧胆不敢再来侵犯。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除非外族种族灭绝,否则战争不可能避免。底下一位反对派的大臣如是说。
  安宁侯曾上书一份和平共处十二条,主张边界通关贸易。可惜呼亥尔胸无点墨见识浅薄,对他女儿中箭身亡的事情耿耿于怀,还将这笔账算在我梁国头上,不予采纳安宁侯的主张。因此这些年边关百姓的生活仍未得到改善。文的不行,只能来武的。让他们知道我梁国国富民强不容侵犯,让他们臣服于朝廷。战争不是为了得到,而是为了不失去。朕御驾亲征,就是告诉边关百姓,朕心里有他们,一直记挂着他们。梁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神圣的,朕不许外族人对它有任何非分之想。
  言毕,众卿齐齐跪地叩拜,高呼:皇上圣明!
  盈盈,你的画临摹得越发好了。皇上由衷赞叹道。
  闲来无事,精力都用在上面了。再不好,臣妾都觉得愧对皇上。
  是朕愧对你。皇上拉着她的手,道,朕已决定御驾亲征,盈盈可有话要对朕说吗?
  臣妾预祝皇上旗开得胜早日凯旋。臣妾猜度着皇上今晚不会留宿。李盈用笃定的眼神看着他。
  何以见得?仿佛为了推翻她的说辞,皇上拉着她的手稳稳地坐到寝榻之上。
  李盈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推断,时辰尚早,皇上定是从偏殿直接过来跟臣妾告别的,想必还没有去皇后那里。
  皇上拊掌大笑,脸上一副瞒不过你的表情。他对眼前这个女子有着愧疚,当然也有爱恋。正所谓日久生情,虽然开始是利用她挽留李安宁的心,但是李盈的隐忍和贤惠早已打动皇上的心,让他不得不动情。水滴石穿,他并非铁石心肠。
  盈盈,这些年朕……
  李盈白皙的手指压到皇上的唇上,皇上无需多言,臣妾心里都明白。
  你不明白,朕此去可能……战场刀剑无情。
  皇上是天子,神祗佑护,定会安然无恙。
  见她如此笃定,皇上便没有再说什么。
  朕便去皇后那里了。对于一个如此了解自己的人,皇上反而走得坦然,压在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愧疚也减轻不少。假如再有来世,他一定好好珍惜真心对待这个心灵通透的女子。
  臣妾恭送皇上。李盈双手交叠身前,轻轻躬下身去。
  李安宁接到皇上御驾亲征的消息,心中隐隐泛着不安。宝玥却兴奋异常,道,太好了。父皇要来北疆,我好想他,这几日梦里都梦到他了。
  金珠悄悄安慰李安宁,一切自有命数……
  这半句不吉利的话让她内心一阵不安,难道皇上此次御驾亲征会有不测?现在阻止应该还来得及。
  金珠看出她的心思,接着说道,皇上是有备而来,他既然能够说服朝廷众臣,便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我们做好迎驾的准备吧。
  旌旗烈烈,仪仗队威严肃整,人马经过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气势震慑人心。不知呼亥尔的探子看到这个场面会向他们的大王做怎样的一番描述。
  多年未见,皇上看到李安宁的第一句是:爱卿,你瘦了。
  李安宁、宝玥及几位镇守的大将簇拥着皇上进入营帐。
  皇上仰头叹道,爱卿几年如一日地驻守这边关苦寒之地,朕心不安。
  宝玥不等旁人解释,抢着说道,父皇,这是迎战呼亥尔临时搭建的营帐,我们的驻地离这里还有几里远呢,条件也比这里好一些。
  听宝玥如此说,皇上心里稍感宽慰。
  开战之日,皇上身披金黄蟒袍铠甲骑在汗血宝马上,威风凛凛地阅兵。众将士看到皇上亲征,士气大增,梁国必胜的口号喊得震天响。皇上抽出腰间佩剑振臂一挥,众将士有如猛虎下山,气势如虹。敌人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梁国兵,还没反应过来,阵型已被冲得支离破碎,个个抱头鼠窜,落荒而逃,有的干脆束手就擒。
  哈塔塔被梁军团团围住,逃脱不得。他猛然发现身穿金黄铠甲的梁国皇上也在军中拼杀,便向身边还在突围的将士下令,擒拿身穿金黄盔甲之人!那是梁国的皇帝!
  擒贼先擒王,皇上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此次出征李安宁派了两百精锐骑兵前后保护皇上,以保万无一失。上了战场情况复杂,皇上越杀越猛,逐渐脱离保护圈,冲锋在前。保护皇上的骑兵一面杀敌一面护驾难免自顾不暇。恰在此时一支飞箭正中皇上胸口,李安宁大慌,飞身从自己的坐骑跳上皇上的马背,从背后抱住他。她知道皇上的盔甲太过招摇,便扯下自己的战袍披在他身上,而她自己则毫无防御地暴露在敌人的刀剑之下。她一扯马缰绳,掉头朝梁国的军营飞奔而去。
  宝玥公主在大营等着前线的消息,忽然心口一阵绞痛,她感觉有事发生慌忙起身向外面跑,远远看见骑兵快马来报,她迎上去,报信的士兵看到公主直接从马背上滚下来,喊道:公主,公主,皇上受伤了。
  人呢?
  在路上。
  侯爷如何?
  安然无恙!
  宝玥稍稍松了一口气。
  皇上刚到大营,宝玥和太医已在门口等候。皇上神志清醒,似无大碍,李安宁命太医处理伤口,皇上摆手道,安宁侯和宝玥留下,其余人等退下。
  宝玥和安宁想要劝阻被皇上制止,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李安宁躬身立于一旁,说道,皇上,龙体要紧。
  皇上微微蹙眉,说道,我已经不是皇上了。今日新帝登基。
  宝玥伏在他身上痛哭不已。
  皇上道,新帝执政如有偏颇,尽可指出。若新帝听信谗言陷害忠良,你二人就不要回朝了,边疆虽苦寒之地,心却是自由的。宝玥,你也退下,父皇有句话想和安宁单独说。
  宝玥看看李安宁,起身走了。
  皇上紧紧握住李安宁的手,问道,当初我说要护你周全,劝你留在我身边,你有没有动心过?
  李安宁道,天之骄子,九五之尊的女人,臣当然动心过。
  皇上微微一笑,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是皇后,最放心不下的却是你。
  皇上继续说道,你可力谏新帝继续推行你的主张。我留了遗诏给新帝,要他遵照执行,但是身后事难以把握,你好自为之。
  皇上说完口吐鲜血,昏迷过去。随军太医给皇上处理伤口上药包扎,因箭头有毒,当晚皇上气绝身亡。其在位期间,朝政清明,百姓和乐,后人都称其为明帝,享年五十二岁。
  长寿宫中灯火通明,皇后此刻端坐在寝榻之上,手中捧着一方精致的锦盒,里面有一封信,正是明帝出征离宫前写给她的。
  新帝的登基大典庄严隆重,她似乎还沉浸其中,没有回过神儿来。只经过了几个时辰而已,她已经由皇后变成了太后,寝宫也换成了长寿宫。还有种种细微变化,她察觉的没有察觉的,都在发生。皇上远在北疆,却在离宫前瞒着她安排好了新帝登基的种种事项,皇后心中生出万分悲凉,早知如此,她该随他一同出征的,至少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能陪在他身边。而皇上——先帝对她的关怀体恤却铸就了一个深深的遗憾。
  太后取出信件,轻轻展开,只看了开头,已然是泪珠涟涟。
  珍儿吾妻,这四字犹如一只拨人心弦的小手,弹奏出催人泪下的曲子。先帝用平民的口吻书写了一份饱含亲情的嘱托。
  珍儿吾妻:一日相知,一生相守。吾何其有幸,得妻如斯,相夫教子,温婉贤良。吾常自省,无妻,则无吾庙堂高坐,儿女绕膝,尽享天伦。吾一生辉煌,妻居功至伟。其间疵缺,涵容雅量,吾感念至深。纵妃嫔充宫盈苑,吾心唯妻系念。
  洪儿羸弱,于政不亲,国事体统,妻仍需劳心从旁教诲。辅政之臣,时时体察。身后之事,难以预料。妻聪慧强干,定能掌控乾坤稳定局势。吾观后宫诸嫔,李盈或为可用,余无所出者,可遣散出宫改嫁良人。
  三弟良儿,胸有韬略,秉性却如闲云野鹤。我辈生于皇家不知是福是祸,由他去吧。
  北疆要地,镇守为重。京城无事,安宁侯及宝玥不得回朝,切记勿忘。
  此次亲征,实为完成吾此生夙愿——破胡虏,谢苍生。凯旋之日,吾愿携妻布衣归隐于市、或于山,免于劳形,遨游四方,逍遥自在。
  信中到此留了一段空白,才又接着写道,吾心昭昭,天地可鉴,与妻真言,为念。夫。
  太后知道先帝留白的意思,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她却了然于心。
  太后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皇上就在眼前,对她亲口说着写在纸上的话。
     

第三十六章 离别痛
更新时间2016…6…1 22:56:13  字数:7251

 皇后携一众妃嫔来向太后请安。
  太后拉着她的手,挨着自己身边坐下。问道,哀家老了,想将这后宫诸事交与慧儿打理,如何?
  皇后起身跪在太后脚下,几近哀求道,慧儿不孝,虽久住宫中,诸事未曾上心。初登后位,劳烦母后提携指点耐心教导。
  太后又拉过她的手,道,慧儿聪颖,母后为你找了一个老师,她虽年轻,却是管理后宫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要虚心学习,才不辜负我和她的这番苦心呀。
  皇后乖觉地说道,慧儿谨遵母后教导。不知这位高人是谁?
  太后道,她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子,李贵妃——如今的李太妃。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在太后的注视下,疑虑渐渐消失,她笑道,李太后的才干自不必说,三妹妹大婚的时候事无巨细李太后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心思缜密令人敬服。
  太后道,这正是哀家希望你能学会的。还有……太后抬头看着下面来请安的妃嫔,又道,还有与你这些妹妹们的相处之道。
  皇后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都退下吧,哀家累了。太后说着身子倚在锦被上,闭目养神,不再理会众人。
  皇后领着众人退出了长寿宫。
  次日,皇后便去了盈和宫拜见李盈。
  这盈和宫专为李盈而建,内部装饰丝毫不输长寿宫的雍容华贵。先帝的妃嫔大都搬离原来的寝宫,只有这盈和宫的主人仍住在这里。
  皇后还是太子妃时,曾进来过这里请安。当时传闻李盈是个张扬跋扈的厉害角色,所以她内心很忐忑。见到李盈之后,她心中对她的误解彻底消弭。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李盈正在临摹,看到了皇后,首先笑道,皇后来得正好,快来看本宫作画。
  一句话,皇后连行礼都免了。她说着太妃好兴致,径直上前来看。
  画上山高水远,垂钓的老翁若隐若现。皇后道,太妃的技艺妙极了,这画上的人像活了一般。
  李盈道,宫里的日子苦闷,全靠临摹打发时间,这点儿技巧算不得什么。皇后将来也要专心学点什么才好。
  皇后道,慧儿正是来太妃这里学习的。
  李盈道,太后都跟我说过了。让我教你如何治理后宫,这才让我惭愧。太后治理了几十年,却让我这个协理之人教导你。
  皇后道,太后说太妃聪慧,让我跟您学精髓。
  李盈道,皇后愿意听我说旁的吗?
  皇后道,太妃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李盈道,本宫能做这盈和宫的主人,全托别人之福。
  皇后诧异道,太妃怎能这么说,连这盈和宫的名字都是太妃的本名呢。太后都换了寝宫,太妃却仍旧住在这里,不正是因为太妃在先帝眼中恩宠隆重,无人可及吗?
  太妃嫣然笑道,皇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恩宠隆重,无人能及,只有太后当之无愧。她话锋一转,问道,皇后可知主持建造这盈和宫之人?
  皇后低头想了想,道,据我所知,先帝对盈和宫十分重视,先后有两位监造师。并下令,慢慢建,务必令太妃您满意。
  李盈冷笑道,为了留住一个人的心,煞费苦心地编造了一个巧妙的谎言,建造了华丽富贵的一座牢笼。
  皇后笑道,先帝想留住的人不就是太妃您吗?
  李盈摇摇头,眼里已经泛起点点泪花,道,他不是为了本宫。
  皇后不解道,先帝何苦如此?他可是皇上啊。
  李盈道,一个是用情,一个是用权。先帝对他人以真心相待,本宫只是被先帝利用,顺手拈起的一颗棋子。
  皇后道,慧儿还是不太明白。
  李盈笑道,皇后不必明白。宫中的事情看得越明白,心里越苦。只要记住,万事莫强求,事事为皇上考虑就对了。
  皇后道,太妃这些年觉得苦吗?
  李盈笑道,你看本宫这画画得有多好,就知道本宫有多苦了。苦无处发泄,无处倾诉,全都融进这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翁一媪里了。
  皇后愣愣地盯着李盈笔下的画,想着心事。
  李盈道,说了这半日,本宫有些累了,不留皇后喝茶了。这几日,本宫要静养,皇后请回吧。
  出了盈和宫,随行的宫女问道,皇后,太妃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恐怕太妃是想出宫了呢。皇后幽幽叹口气,道,你说,这金碧辉煌的宫殿,还有锦衣玉食,怎么反倒让人望而生畏,都想要逃离呢。
  皇后这话怎么讲?
  三妹妹下嫁四品官员,太妃如今连盈和宫都不想住了。
  皇后身边的宫女是有些见识的,安慰道,人各有命,皇后不必悲天悯人,实在太费心思。
  本宫要不要去告诉太后呢?
  奴才觉得皇后不用去说。太妃那么冰雪聪明的人,肯定心中有自己的打算,会去向太后亲自禀明,咱们先回宫吧,也许皇上下了朝正要找皇后。
  听宫女如此说,皇后才换了心情,欣欣然坐上回宫的轿辇。
  这日太后在宫中闭目养神,宫女禀报,李太妃求见。
  太后立即吩咐左右为她换上华服,端坐在榻几上。
  李盈上前行礼毕,太后拉住她的手,道,妹妹来了,哀家这几日一直想找你聊聊,宫里能说话的没几个人了。
  李盈道,多谢太后没有让李盈搬离寝宫。
  太后道,那本来就是为你修建的,你住在里面名正言顺,旁人没有资格。这些天皇后可有到你宫中请安?
  李盈笑道,去了。太后如此信任,李盈如何敢当?
  太后道,先帝的孩子很多,他们的亲生母亲,哀家谁都没有顾及,只留你在身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李盈轻盈浅笑,默默地看着太后不说话。
  太后道,你心思通透,不争不抢,禁受得了委屈,哀家很赏识你。所以想劳烦你继续治理后宫。
  李盈道,新帝登基,改朝换代,后宫的主人也……她没有说完,意思却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
  太后道,皇上和皇后都年轻,还当不了家。
  李盈道,先帝十五岁登基……
  太后打断他,你和哀家都清楚,新帝比不得先帝。
  他是你的儿子。
  太后叹口气,道,哀家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哀家承受天下百姓的唾骂,让他安稳的做个好皇帝吧。
  李盈道,李盈特来向太后请求出宫。
  太后定定地看着她,继而说道,宫女禀报你要来,哀家特意换了这身华美的衣服接见,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盈道,太后厚爱,李盈愧不敢当。
  太后没有理会她是真心还是客套,突然问道,你可知先帝在时的兰贵人?
  李盈不知太后为何突然提起那么久远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从她身上会引出怎样的故事,只道,略有耳闻。
  太后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容出现在那么端庄的一张面孔上,李盈一时无法适应。太后慢慢收敛了笑容,轻轻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幽幽说道,兰贵人并非自缢,是哀家逼她的。
  太后的坦白让李盈一时无法自处,想到她刚刚异常的笑声,周身仿佛一下子沉入冰水中。
  太后继续说道,当日,她拉着我的衣服,让我饶她一命。可怜她年纪轻轻,恩宠正盛被打入冷宫,却还有那么强的求生欲望。若是别人,我也许就心软了,可是兰贵人不行。她恃宠而骄,欺君罔上,包庇亲族,祸乱宫闱,留着她的命日后不知还会生出多少事端。哀家这一生从未那么决绝过。都说哀家母仪天下,那是表面,没有些手段是做不了皇后的。想要在这后宫中长久立足更是不可能。你不害人,也要防人。
  李盈道,太后怎知我不会害人呢?
  说出那些话后,太后觉得不必再伪装自己,她冷笑道,你的心思根本不在皇上身上,更不在这后宫。可是偏偏被皇上看上,“重用”,你明知被利用却不计较,独自承受一切,哀家敬服你,所以才劝你生个孩子。
  李盈道,李盈明白太后的心意,可是我的心意已决,请太后成全。
  太后道,若哀家不同意呢?
  李盈道,太后当真以为李盈是逆来顺受的人吗?
  太后道,哀家今日这番话,这番心思,仍留不住你。也罢。先帝英明,仍不能事事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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