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平静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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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迈开步子，想不管不顾后面的人离开，也许他已经不记得她了，七年了，她的样貌品性身形，该改变的几乎都已经变了。
　　他可能不认识自己，她不是他记忆里的女孩，她想要自欺欺人，可是刚迈出一步。
　　“凡凡！”
　　市长一开口立马让周围的人安静下来，这次真的玩大发了，默默无名的小女孩要上演传奇童话了。
　　市长大人的声音浑厚低沉，还是那样中气十足，她欣慰，看来他过得还不错。
　　

　　☆、65

　　只是这一句久违七年的呼唤，立刻让她不争气的留下眼泪。
　　她想这次没办法再逃开了，只好颤抖着转过身，面对这个身强力壮的快要步入老年的老男人。
　　“爸……爸……”
　　她局促不安的低着头，低低的喊出七年没有说过的字眼。
　　逃了那么久，终于要面对了。
　　她这一声立刻让周围的人大跌眼镜，没有听说过市长有这么一位千金，更没想到会是眼前这样一个穿着迥异的女孩。
　　姚廷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没想到她藏的这么深。
　　可是只有她知道，她不是藏，而是躲，眼前的人是她最不敢面对的人，最愧疚的人。
　　她害怕在他面前，害怕自己活的很好站在他眼前，她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永远不得轮回，永远受着折磨。
　　记得那是一个特别寒冷的冬天，那年的冷就像无数冰锥子插入她的肌肤，让她万劫不复。
　　她和妈妈去逛街，妈妈说要为她和爸爸买漂亮衣服，她高兴的随行，中途却被一群人带上一辆黑车。
　　妈妈将她拥在怀里，告诉她不要害怕，她知道她们被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绑架了，他们围着她们，然后将她砸晕。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阴暗的工厂，阴森森的地方，常年潮湿的墙壁布满青苔，旁边是堆积起来的许多生锈的油桶。
　　她被安置在一个角落里，他们并未将她们捆绑住，好像有自信她们一定逃不出去，旁边昏迷的妈妈还没有醒来。
　　面前的粗壮的男人凶神恶煞的看着她们，她感到很害怕，好像闻到了死亡的血腥味。
　　男人看到她醒来，立马兴奋起来，迈着恶魔的步子朝她逼近，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
　　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脱臼，她也确实听到了骨头作响的声音。
　　她恐惧的眼神盯着面前的人，痛呼一声，却得不到半点同情。
　　“长得还不错，可惜嫩了点！”
　　他用欲望的眼神打量了她的脸和十五岁的身体，然后一脸惋惜的将她挥开。
　　她从没恨过自己如此瘦弱的身躯，男人粗壮的胳膊，一下就将她挥到在一边水泥地上。
　　身体重重一跌，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来说，一股痛感蔓延全身，让她难以动弹。
　　男人又将焦点放在了旁边的妈妈身上，她用那肮脏的手拍上妈妈的脸，试图让她醒来。
　　看着那双手她恨不得割掉，可小小的身体却无可奈何。
　　妈妈醒来，看到面前的男人惊愕的往后退去，直到后面的墙壁让她无路可退。
　　男人玩味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一只手轻浮的往她的脸上摸去，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她不屈的瞪着绑架犯，他的手滑过她的额头，鼻子，脸颊，，耳后，似在细细享受。
　　当他的手抚上她的嘴唇时，女人张嘴让他手指进来，然后拼尽全力狠狠地咬下去，嘴里立刻充满了血腥味。
　　男人痛呼，却拔不出来，响亮的一巴掌拍下去，才得以抽出手指。
　　女人被他的力道打得头重重偏向一边，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臭□□，以后在收拾你！”
　　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痰，捏着受伤的手指愤愤离去。
　　从未经历过这些的的她，俨然被吓到了，她抱着自己颤抖的身体蜷缩在一旁，小声的哭泣。
　　妈妈看到她这样不顾脸上的疼痛，一脸疼惜的将她抱入怀里，轻轻抚摸着她，
　　“凡凡乖，妈妈在这里，不害怕！”她温柔的安慰。
　　那手指尖的温暖才得以让她安心。
　　绑架他们的是一群犯罪团伙，大概有三四个人，而那个粗壮的男人似乎是头目。
　　他们关了她们几天，到是没再动手动脚，她紧紧盯着这几个男人，她一定要记住他们的样貌，然后让爸爸来惩罚他们，她祈祷着爸爸快点找到她和妈妈。
　　只不过在她们被关的第三天，这个头目接了个电话，似乎很生气。
　　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在她们面前走来走去，用脚踹着面前的任何东西。
　　“费那么大劲把人抓来，你现在跟老子说抓错了？！呸，当初是谁给我的照片！”
　　“这钱你们也不打算给了？！”
　　余凡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人，把手机往地上狠狠砸去，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原来是他们抓错了人，唆使绑架的人也不给他们钱了，现在他们肯定是气炸了。
　　不过这样就没有她们事了吧，该把她们放了吧！
　　妈妈把她紧紧锢在怀里，把她保护的好好的，还在一旁轻声安慰，明明自己也是那么害怕。
　　男人头痛的扶额，浑身散发着切勿靠近的气息，他站定了一会，突然把头偏向角落里的她们，眼神中透着邪恶，嘴角还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然后一步步向她们靠近，每走一步她就能感觉越来越不安，好像死神的脚步，每进一步，生命就离她远了一步。
　　她一直都记得那天脚步的声音，一声一声都踩在她的心上，紧张到让她抽痛。
　　她也没想到这个恶魔让她犯下了，难以忏悔的罪恶。
　　男人走近，掐住女人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她挣扎，却丝毫没有用，她用最锐利的目光瞪着绑架犯。
　　余凡知道她的妈妈向来是一个不畏惧，会做抗争的女人，面对这种绑架犯更是不会低头。
　　男人欣赏着眼前的美丽女人，忍不住啧啧啧感叹，脏手又摸了上去，不过却不会再碰她的唇。
　　“费劲抓来的，放了不是可惜！”
　　他的手往下，摸在她的脖子上，细嫩的肌肤立刻让他爱不释手，继续往下摸去。
　　“怎么也得等兄弟们尝过了滋味！”
　　他话一出，他后面的几个兄弟立刻放出得意的笑，眼里竟是贪婪的龌龊想法。
　　余凡只觉得那只手无比的恶心，以爸爸对妈妈的占有程度，爸爸一定会杀了这个男人的。
　　在妈妈怀里的她突然一口朝那只手咬去，狠狠地咬去，用了吃奶的力气，她只知道妈妈是爸爸的，谁都不可以碰！
　　嘴里不久就有浓重的血腥味，还有男人痛呼咒骂声。
　　男人本能推开一点点，“呸”了一声，看了一眼小小的伤口，并不关心。
　　他伸出手去把躲在妈妈怀里的她拉出，她挣扎着不出来，妈妈也在用双手拽着她。
　　牵扯许久，男人终于被惹怒了，使出更大的力气，一把将她拉出，往一边甩出去。
　　“唔……”很痛。
　　“凡凡！”女人疼惜的惊叫。
　　这一甩，男人直接把她甩到了墙上，额头撞到了结实的墙壁声音清脆而响亮。
　　她从墙上离开，看到墙上留下了斑斑血迹，然后有点点腥红流到了她的眼睛上，视线也染上点点红色。
　　还没来得及缓解一下疼痛，就听到妈妈惊恐的喊声，她艰难的侧过身体。
　　看到男人正在妈妈身上动手动脚，她使出全身力气挣扎，就像大象对蚂蚁，完全没有作用。
　　男人手脚并用桎梏着女人挣扎的身体，眼神透着满满的欲望，唇吻上女人光滑的肌肤。
　　“放开我！给我滚！”女人誓死不屈。
　　“呵呵，你以为你能跑的了！”
　　男人为所欲为，就像地狱的恶魔，猖獗肆意，看到女人不老实服从，一巴掌又狠狠甩了下去。
　　“妈妈！”她哭泣着呼唤，恐惧着这发生的一切。
　　从来都是被好好保护的她，没有见过世间的丑陋，没有经历过人性的善恶。
　　这次发生的都让她惊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不知道怎样让妈妈安然无恙。
　　第一次体会到绝望。
　　妈妈的挣扎渐渐失去了力气，身上的男人在得逞的奸笑，而她在愈发的害怕。
　　泪水逐渐覆盖整个眼珠，朦胧中她看到男人的手越发不规矩起来，伸到了衣服里面。
　　她想要上前去阻止，却发现被饿了几天，又受伤的身体早已精疲力尽。
　　她祈祷着爸爸快点来，别的可以救助她们的人也行，可是三天过去了，连个人影也没有。
　　“不……要……”她有气无力的呼喊。
　　没有人能听，她痛苦的躯体在颤抖，她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面前。
　　忽然，妈妈的脸转过她的方向，注视着她，温柔的目光将她侵蚀。
　　即使到这一刻，妈妈还不忘用眼神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
　　“不要！”
　　终于她忍不住了，用尽最大的力气喊了出来，她全身所有冲撞着的恐惧感，倾刻爆发。
　　这是她这辈子喊的最用力的一次，她害怕，她恐惧，她憎恨，她想阻止，她无可奈何，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将她卷入巨大的漩涡。
　　随后却是让她陷入万丈深渊。
　　

　　☆、66

　　所有的人应声倒下，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着他们的身体，好像有千万压力，身体被挤压冲散。
　　然后一种奇异的姿势趴在地下，再无所动弹。
　　绑架头目也被冲开，他用仅存的力气微微动作，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小女孩。
　　然后画面定格在这个双目张开的眼睛中，永远沉睡。
　　那是她第二次发现身体里藏有的力量，第一次她差点烧死一个女孩，那时她还不确定真的是自己做的，这一次她确确实实体会到了自己的力量，她只知道身体有一股劲需要释放，随着情绪，她控制不住。
　　她看着躺倒在地的绑匪，祈祷着他们不要死，颤抖着爬到妈妈身边，却看见身边的人一动不动。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她痛哭，摇晃女人，叫喊着，“妈妈！”
　　可是身边的人却再也不回答她了，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让人接受不了的结果。
　　她杀了自己的妈妈！
　　“妈妈，你快起来，别睡了，求求你，别睡！”
　　她努力请求，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呼喊，可是整个废弃的工厂只有她一个人的哭喊声在回荡。
　　这里是荒郊野外，她的声音在这样一个静谧的环境里格外的突兀。
　　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那么温柔的妈妈，那么爱她的妈妈，就这样不声不息的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都做了什么，她的身体里藏着恶魔，她亲手毁掉了妈妈！
　　她也知道那些人像妈妈一样死了。
　　爸爸和警察赶到的时候，看到妈妈的尸体哭的近乎崩溃，泪已经流干了的她，看着伤心欲绝的爸爸，开始害怕。
　　这场迷一样案子，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警察不知道绑匪怎么就都死了，他们不会相信一个瘦弱的女孩可以杀那么多人。
　　她向爸爸坦白了一切，然后迫不及待的逃离，她没有勇气在面对爸爸，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再待在那个家。
　　回忆总是那么痛苦，即使七年过去了，她还是带着悔恨活着，她是一个有罪的人。
　　再一次见到爸爸，没想到是这样一种情况，她想她没有准备好面对爸爸，事实上她一辈子也准备不好面对爸爸。
　　她的身体又开始在颤抖了，她努力抚摸着手中的佛珠，让自己冷静。
　　市长大人沉默着盯着她，锐利的眸子就像一把刀，直直穿过她的身体，让她觉得是一具透明的躯体。
　　这样压抑的气氛，她再也忍受不了了，而身上的电话在这时响起，就像救命稻草，她赶紧接起。
　　是方老师的电话，还好方老师又来救他了。
　　“事情已经解决好了，怎么还没回家？”听到方老师的电话，人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许多的委屈，许多的悲伤都想像他倾泄。
　　如果可以带一个人陪着她的话，就让她自私的带着他一块陪自己下地狱吧！
　　“方老师，你再不来带走我，我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她带着哭意的声音，立刻引起他的注意。
　　“待着别动，我马上过来！”他叮嘱。
　　她安心的挂断电话，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周围是轰炸的声音，大家都把眼光放到了这个无比普通的女孩，议论纷纷，公子哥富家小姐的眼神也没有了一开始的轻蔑。
　　只有两个当事人站着一动不动，谁也没有开口，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像经历了沧海桑田，四季变换，一切都失去了原来的样子，这就是物是人非。
　　她从来没觉得那一刻那么难熬过，漫长的等待中，她终于把方悟给盼了过来。
　　方悟看到这样的场面疑惑，挤了进去，发现余凡正被一圈人包围在中间。
　　他自然而然的靠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立刻感受到异样颤抖的身体，她在害怕，这个意识在他脑中建立。
　　看看她对面的人是市长先生，他早就感觉到不正常，每次他提到市长，她就格外的紧张，身体也总会不自觉的震颤。
　　他将她更紧一步的贴入，把她整个人放在怀里，让她少点害怕，此刻的她就像受伤的兔子，让人心疼。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她了，脆弱的好像一个没有意识的人。
　　把目光迎上面前的人，客气而礼貌的微笑着。
　　“市长先生，没想到在这里再次见到您，真是有缘！”
　　他伸出手，市长这才从女儿身上移出目光，大方伸手象征性的握了握，打量着这个在学校里见过几次的有为的年轻人。
　　“对不起，我未婚妻身体不适，只好先行离开了！”
　　虽然她安静的待在他怀里一言不发，但他知道她不想待在这。
　　“没想到凡凡都有未婚夫了！”市长并没有在意他要离开的话，而是感叹！
　　他不想再多言语，只是准备带她离开这里，却被姚廷挡住。
　　“你疯了，那可是余凡的爸爸！”他焦急的警告，希望他不要搞不清现状，拐了人家的女儿，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没想到她是市长的千金，想当初见到的时候还是一个穷酸破烂的打工妹，事事无常，心里虽然有许多疑问，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压了下来。
　　“方先生想把我女儿带到哪里去？”市长沉稳的声音，仿佛对世事早已波澜不惊。
　　方悟看着市长的眼睛，眼神恭敬却透着盘算，就算是爸爸，他也不会让别人带走她。
　　他问向怀里的人，“市长先生是你爸爸？”
　　她瞟了一眼眼前的人，然后将视线转向地上，压抑的开口。
　　“我哪有那个福气当市长大人的女儿，市长认错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再来找我了，爸爸，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吧！
　　“市长先生，你也听到了！”他微笑，笑容里透着狡黠。
　　“可我刚才明明听到余凡喊市长爸爸！”姚廷疑惑。
　　“我也说过我的未婚妻身体不适，有点恍惚认错人也是正常的事！对不起各位，失陪了！”
　　说完他再也不管别人的诧异的目光和议论，径直带着这个快要撑不下去的女孩离开。
　　余凡依偎在他怀里，随着他离开，还好可以离开了，她松了一口气。
　　他们回到了家，她还是不想离开他的怀抱，仿佛是久违的温暖港湾，是令她安心的依靠，只有在他怀里的时候，她才可以那样冷静，他也任她抱着。
　　她不说，他也不问。
　　最后她还是一步步艰难的开口，把过去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我知道我是一个有罪的人，我知道我会下地狱的！”
　　听到她痛苦的回忆，也让他很震惊，但更多的是心疼，没想到这个女孩有这样痛苦的过往。
　　他心疼她遭遇的一切，他开始相信主持说过的，世事皆有定数，从一开始就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藏有痛苦。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她，“没关系，我陪你，我陪你下地狱！”
　　虽然她早已这样想好了，把他拖着陪自己下地狱，可是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她犹豫了。
　　他曾常伴佛祖左右，所以佛祖给了他无所畏惧的力量，他是要上天堂的。
　　可她又舍不得放手！
　　矛盾纠结的心理又困扰着她，她开始嘲讽命运的可笑。
　　这几天她很累，自从和市长大人见面以后，她就开始心神不宁起来，她了解爸爸，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还记得那天离开时，爸爸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已经大四了，一般都不怎么有课，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方悟看她这样，也总是请假回家陪她。
　　也只有在方悟在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安心一点，也是方悟那么多天的贴心陪伴，才让她渐渐忘却。
　　时间缓慢过去，不知不觉就接近毕业了，虽然只在这个学校读了不到两年的学，却让她很开心。
　　她遇到了方悟，开启了被人圈养的生活，少了打工劳累的生活，认识了沐寒这个忠心的徒弟，时时逗她开心。
　　认识了李希这个乖巧的好妹妹，却像个姐姐般关心她，还体验了一把被大少爷姚廷看上的感觉。
　　毕业还会有些许不舍，她也没想到自己有机会可以读完大学，拿到毕业证，走向下一个人生阶段。
　　毕业那天，姚廷恋恋不舍的看着她，想问她那天的事又犹豫不决，她也故意闭口不言，有些事还是不要揭开的好。
　　方悟带着他们照了许多毕业照，一张洋溢着青春的颜色，记录着活力的青葱年华。
　　只是那天她却没看见罗嘉兴。
　　沐寒拉着李希开心的上蹿下跳，终于要结束漫长悲惨的学术生活了，他不时的痛哭流涕，感叹自己虚度的年华，又咆哮自己终于可以自由的上天了。　　
　　

　　☆、67

　　李希在一边直骂他没出息。
　　只是正在他们高兴的时候，可笑的事情又发生了。
　　程汀这时却回来了，她站在他们面前，优雅的伸手，向着沐寒的方向。
　　“我特地赶回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惊喜吧！”她向面前的人露出灿烂而妩媚的微笑。
　　搅乱了一堆人的心。
　　方悟却在这时候带她离开了，她只好默默祝福徒弟，自求多福。
　　方悟请了好多天的假，带她回家收拾行李，然后坐上未知方向的火车，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不过想他也不会卖了她，所以就跟着他走了。
　　没想到方悟带她回到了他的家，那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很美，很纯净，古老的建筑，青色的砖堆砌出挡风的房屋，蜿蜒的小巷困住不少愁思的人，突然就让她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沿路还都是黄灿灿的油菜花。
　　他带着她来到了他的家，自从他母亲过世后，家里已没有人，里面的东西都很齐全，只是染上了些许灰尘。
　　方悟让她坐在椅子上，烧了壶水，倒给她喝。
　　“你先坐着休息会，我去收拾房间！”走进屋内。
　　她喝了一口水，无聊的打量着这座旧屋，起身朝屋里走去，“我帮你！”
　　然后他们开始了收拾大业，也开始了简单的乡居生活。
　　这里风景很美，也很淳朴，没想到方悟的童年活在这样一个纯净的世界里，这是一个她从没有接触过的世界。
　　他带她到处走，走过小桥流水，走过油菜花从，走过深深小巷，他们牵着手，感受这平静的自然。
　　她的心无比的平静祥和，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难怪方悟身上总有种别样的平和。
　　在这里她只有点遗憾，没有见到方悟的母亲，如果那次她没出去打工，手机不会没电，她就能和他一块来了。
　　“方悟这里是天堂吗？”
　　将手伸进小溪里，任由凉爽的溪水浸透手指，水里还有各种形状的晶莹剔透的鹅卵石。
　　他附身靠近她的身边，也将手伸进水里，把她在水中玩耍的手捉在手心，溪水被搅得释放出一个又一个气泡浮到表面，然后破碎。
　　“喜欢这里？”他反问。
　　“嗯”她点头，这里是没有诸多烦恼的地方。
　　“那等以后我们老了来这里生活！”
　　“真的！好啊！”她兴奋的抬头看着他。
　　他们的以后老了，儿女成群，不在为生活奔波，在这样一个安逸的世界里死去，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她不害怕生命的消逝，因为身边有他。
　　这里的人很淳朴，大家好像都知道方悟，见到他时总要热情的慰问，还问他身边怎么多了个小媳妇，总是打趣得她脸通红。
　　某天早上方老师带她去了另一个他生活的地方，他家隔壁的寺院，其实她早就注意到这间香火鼎盛的寺院了，只是方悟没说，她也就没急着去。
　　踏进这座寺院，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飘入鼻中，令人心旷神怡，进去的正大厅就是一座高大的佛像，来往朝拜的人不少。
　　方悟曾在这里待过很多时间，这座寺院在他心里应该意义非凡，他那颗时时宁静的心也是在这里培养出来的吧。
　　他牵着她的手直接往寺院后面走去，带着她来到一间厢房，他敲门进去，看到一个老和尚正悠然的坐在桌旁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