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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商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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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款远不止三万五万,但求他的人多,都得分划点。再者,自己与他初次共事,两千这个数已经不小了。

正月十七即阳历3月4日的上午,金狮一上班即来到茂林岱乡信用社的柜台边。他先给张有元敬烟,张有元说:“不抽。”金狮只得给自己点上,说:“元哥,想跟你贷些款,你看咋样?”张有元:“贷款干啥?”金狮:“想种二三十亩黄芪。”张有元:“贷多少?”金狮:“一千不嫌少,一万不嫌多,你看吧!”张有元:“哪有那么多款?去年放出去的没收回来,今年旗社不支持了,现在这儿干脆没钱。也不知眼下的春耕生产咋办呀!”金狮心凉地说:“那你看能贷给我多少。”张有元:“最多五百,你看贷不贷。”金狮无奈地说:“五百就五百吧。”张有元于是点给金狮五百元。之后金狮又找了张有元两次,张有元只说没钱,金狮也没办法,心想:“慢慢来吧。”此是后话,不提。

且说当晚金狮回家将那500块钱交给父亲,见银狮不在家,随便问了一下:“银狮哪去了。”陈禄笑着说:“上午来了他的两个女同学,有一个长得还挺俊。中午他招待了人家一顿,然后就跟着串同学去了。”金狮:“他跟那个漂亮的能找成吗?”陈禄摇摇头:“找不成,人家考上大学了。”金狮:“既然找不成,一块儿转的个啥?”陈禄:“同学之间走走,也是人之常情嘛。”金狮:“快开春了,可不要走远了。”陈禄:“不会吧,同学之间有啥串头?”金狮心的话:“有个漂亮女子陪同就不同了。”陈禄:“哎,金儿,我想在家里开个小卖部,你看咋样?”金狮琢磨,陈禄接着说:“你看咱们陈家周围没一个小卖部,咱们打酱油还得走上半里路。开小卖部是明利,没赔的。咱们也不大闹,就拣人们平时最常用的进一两千块的就行了。也不用专人守着,只求早晚家里有人的时候卖些,能挣多少算多少,能挣下自用的也行。咱们现在穷了,小钱也得看起来。”金狮点点头,说:“既然啥都不影响,只是捎来带去的事,那就开吧。”

第二天上午,乡里召开乡、村干部大会。会议对春耕备耕工作作出部署,并宣布了对乡干部的包村安排。金狮承包东南片儿的一间房村。一间房是全乡最小的一个行政村,仅有260多口人,人均耕地达6亩多,各家收入差距不大,最易管理。乡党委让金狮包这个村,显然是对他这位初涉政界者不放心。会后刚吃过午饭,承包东南片儿的乡党委副书记段永贵即把金狮叫至办公室,室内还坐着一间房村的村长谷满柜。段永贵说:“一间房有个纠纷,你去处理一下。具体情况让满柜跟你说吧。”金狮转顾谷满柜,谷满柜说:“这么个事儿,我们村有个后生考上了中专。因为他从此就是城镇人口了,所以我们就把他的地给撤了。谁知他老子不住地找我们闹,硬说我们这是跟他过不去,我们怎么说他都不信。所以想请你下去跟他说一下,就说这是国家政策,不是我们硬要这么做。”金狮一听,想起了自己考上大学那年的事。那年他前脚去上大学,队里后脚就来撤他的地。见此陈禄想:“孩子们上大学才开始费钱了,咋就撤地呢?”虽这么想,还是痛快地让撤了。因为他副业大,根本不在乎这么一个人的地。可他不在乎,不等于别人也不在乎。大多数农户可就指地活呢。想到这些,金狮点点头说:“行,我明天一早就去。”谷满柜:“不能现在就跟我一块儿走?”金狮:“我眼下有些急事,明天上午准去。你也不急于这半天嘛!”谷满柜:“急是不急,我是想领你一块儿走,一路上也有个伴儿。”金狮:“我可想跟你一块儿走呢,可惜有事。”谷满柜只得只身而回。他一走,金狮问段永贵:“您的意思是?”段永贵笑着说:“我这个人喜欢放权。象这么大点儿的事,就全权委托你了。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就不轻意给你定框框了。唯一的建议是,你先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金狮点头出来,找几位资深的干部问各村的做法。干部们说:“各村做法不一,有的撤,有的不撤。撤了在理,不撤也合情。”金狮心的话:“国家或区里干吗不来个明文规定呢?”

第二天一早,金狮骑自行车下一间房村,途经茂林岱村街心,停下来叫人补车胎。补胎的功夫,他四处张望,就见从一个诊所走出一位妙龄女郎。但见此女身姿高大,大卷发乌黑青亮,穿一身鲜蓝色柔质牛仔服,挺胸、细腰、丰臀,眉似春山,目似秋水,面如熟桃,鼻巧唇润,尽逞青春之朝气、佳人之妩媚。金狮马上认出这便是去冬此处灯下遇到的那个女子。令他想不到的是此女在两时呈两种神韵,灯前如熟透之秋实,日下又似初放之春花。金狮有一眼没一眼地望向此女,而此女也以看管旁边一位玩耍的孩子为由迟迟不归,并有一下没一下地送来秋波。补好胎,金狮跨上自行车,又望了少女一眼,方望南而去。

行程十里,进得一间房村,金狮未先去村支书家里,而是先走访了几个农户。经过走访了解到,村支书谷满仓、村长谷满柜与那个中专生的家长是有过些不愉快,但没深仇大恨。随后金狮来到村支书谷满仓家里,村长谷满柜也早在这里等候。金狮接过谷满仓递过来的烟抽着了,然后说:“来之前我先了解了一下情况,也征求过领导的意见。我的意思是,人家现在虽然考上了学校,已经不是农业人口了,但他现在还在上学,不但不挣钱,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费钱了。你这个时候撤掉人家的地,不是给雪上加霜吗?”谷满仓皱皱眉,说:“国家是怎么规定的?”金狮:“国家没有明文规定。按大政方针讲,非农业人口没有地。但农村土地归集体所有,你们村干部有自由裁量权,也可以不撤嘛!这就好比这支烟,你不给我是你的权利,给我也是你的自由。这考上学校是好事,我们做干部的应该鼓励嘛!其他村民也是能理解的嘛!再说,你们一间房人少地多,也不差于这五六亩嘛。”谷满仓沉默良久,说:“这地不撤也行。说实话,我们还真不在乎他这五六亩地。之所以要撤,是因为他一直不配合我们的工作。若不撤,他还以为种这些地是理所当然的哩。而如今若退给他,他又会以为是我们错了。”金狮:“这个好办,你们只管做好人,坏人由我来做。你们现在就把那个学生家长叫来。”谷满柜应声出去,一会儿即把那位学生家长叫了来。金狮递给来人一枝烟,说:“不瞒你说,这地是我让撤的,原因是你不好好配合我们政府的工作。”这人问:“国家是怎么规定的。”金狮:“国家是怎么规定的很显然,农民分地,市民找工作。否则国家分那农民、市民干吗?”这人:“那我见有的村就没撤。”金狮:“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儿。这地撤你的是理,不撤你的是情。这就好比这烟,我不给你抽是我的权利,给你抽是我的情义。你就不见有的村也撤了?”这个人:“那你们就不能按情来?”金狮:“我们的情是讲给通情达理的人的。你连理都不讲,干吗偏要我们讲情?”来人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勉强地说:“我咋不讲理了?”金狮:“那交粮纳税、植树造林、修桥补路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都尽到了?”对方语塞,沉默良久,厚着脸说:“我不是不想尽这些义务,而是因为供着三个念书的,实在顾不过来呀!”金狮:“供书教子本身就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你不能全让国家来扛呀。是的,国家也不缺你一个人的粮税,但你这样影响不好嘛。你以这个困难为由不交,别人就会以那个困难为由不交。谁没个困难?那么这个也不交,那个也不交,人人都不交,我们这工作还干不了?国家收不回税去,给教师发不了工资,谁来教书?给警察发不了工资,谁来抓贼?”说罢看着对方,对方低头不语。金狮接着说:“我们乡、村两级组织也不是不顾人的死活,对少数有特殊困难的也是要救济的。但你得把交税和救济分开嘛。先交税,后申请救济,不就什么都不影响了?你倒好,拿抗税代替救济,不通过公家,直接自己救济自己。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对方仍低头不语。金狮接着说:“你知道不?尽管你不交粮不出工,给你们的书记、村长带来不少麻烦,但你们的书记、村长还是向我苦苦哀求,说你供书本就不容易,撤了地无异是雪上加霜,快把地退给你吧!我开始不同意,后来经过再三考虑,还是同意了。”对方抬起头,面露曙色。金狮:“但你要记住,要依时按候地尽义务。”对方:“一定一定,凡事我都带头做。”听到这儿,支书谷满仓笑着开了口:“小陈,你看这样行不。我和满柜商量过了,打算这么着,凡是娃娃考上学校(大中专)的,村里给500块现钱,并让多包十亩机动地,直到娃娃毕业。”金狮听罢高兴地说:“我看行,但有个条件,得让他先把义务尽了。”

在村支书谷满仓的家里吃罢午饭,金狮睡了一会儿方上路回乡。途经茂林岱村街心,他停下车,走进一个理发店。该店店主叫史文丽,即去冬被请到乡里理发的那位年轻姑娘。平时该店只有史文丽守着,只有旺季一人忙不过来的时候,其母才来帮忙。金狮到该乡以来,已来该店理过几次发。每次来,史文丽都有问不完的闲问题,金狮也乐于应答,因此两人已是混得很熟。闲言少叙,且说这次金狮进店,史文丽高兴地问:“从哪来。”金狮:“从一间房。”史文丽:“理发吗?”金狮:“不理。”史文丽:“不理你来干吗?”金狮:“不理就不能来吗?”史文丽笑着说:“当然能。我是好奇,你这大忙人除了理发也肯光顾我这小店。”金狮:“我看这个乡也就你这儿还有些灵气,不来这儿去哪?”边说边向窗外偏西方向张望,就见那位高个卷发的少女在诊所门前没事哄着两个孩子玩。史文丽:“你真会说话,还把我捧得昏倒哩。”金狮不答理这个词儿,而是毫不知羞地问:“那个闺女叫啥。”史文丽脸色当即暗淡下来,随着金狮的视线看:“哪个?”金狮:“你看这个街上数哪个漂亮呢?”史文丽:“谁知道数哪个漂亮呢?”金狮:“就那个长着丹凤眼、桃花脸、梅花嘴的么。”史文丽没好气地说:“谁长着丹凤眼、桃花脸、梅花嘴了?”金狮:“就诊所门前哄着两个孩子的那个么。”史文丽:“行了,知道了,想干啥?”金狮:“她叫啥?”史文丽:“叫秦倩倩。”金狮:“秦倩倩!这个名字有意思,多大了?”史文丽:“二十一,比我大一岁。”金狮望了史一眼,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史文丽:“干吗?”金狮挠挠头,说:“干吗?这孤男寡女的,能干吗?”史文丽便庄严地说:“你转过脸来。”金狮转过脸来,问:“干吗?”史文丽:“看着我。”金狮看着史文丽。史文丽的脸色很伤感,说:“你了解她吗?”金狮摇摇头。史文丽:“不了解你就跟她谈婚论嫁?!”金狮:“了解那么多干吗?我眼前看到的这些还不够吗?”史文丽:“你!你难道只重外表,不重内里?”金狮:“内里!内里是可以变的嘛!人唯独不能变的恰恰是外表。何况我会相面,这闺女肯定是善良、纯情的那种。”史文丽苦笑了一下,说:“你相得一点都不错,她确实很善良、很纯情。”金狮:“这还不够吗?”史文丽横了金狮一眼,说:“够!够个鬼。”金狮不解地问:“那还缺什么?”史文丽:“不知道,你自己打听去。”金狮:“她有病?”史文丽:“没有,她很健康。”金狮:“那不就行了?你给我介绍吧。”史文丽:“不行。”金狮:“为什么?”史文丽:“我跟她不是一路上的人,很少来往。再说,我活了这么大,还没给人做过媒呢?”金狮觉得她纯粹是在吃醋,但又不能说穿,便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够朋友,就该为我着想,遂我心愿,冲破你们之间的隔阂,开这个头,做这个媒。”史文丽气愤地说:“正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我要对你负责。同时,我也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金狮大惑不解地离开理发店,临上自行车还回头望了秦倩倩一眼。

第二十回 购秧苗银狮败北 抢牛奶陈禄称雄

星期六晚,金狮回到家,见银狮不在,问父亲:“银狮还没回来?”陈禄气愤地说:“没,不知死哪去了。”玉枝听了说:“咋说话呢?!大年百节的。”陈禄眼珠一瞪:“这还咋说话呢!这一年之际在于春,他却玩儿得魂不附体,一连好几天不回家。我看他成不了啥气候,做成一次买卖就兜不住了,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漫滩抖活。这考不住的人呀干啥都不成,倒不是脑筋不够用,而是没有刚骨。要有刚骨的话,也考住了。还有你,就非耍这个钱不行?老娘耍钱,儿子瞎串,这人家还能闹好?”谈话间,里间儿传出小猪的“哼哼”声。金狮推开里间儿门看了一下,见一头胖乎乎的小白猪正四处乱拱,便转过身来说:“养这个干吗?啥钱都想挣,怕是啥钱也挣不来。”陈禄:“哼!我说不要养,你妈非养不可,乘我不在家,就给捉回来了。”玉枝:“家里准得有个吃泔水的吧?不然那剩饭剩菜往哪倒呀!”陈禄:“你少给我拿泔水说事儿。这泔水剩饭连那条狗都不够,牛还吃不上,还有猪的?你本身没脑子,看见人家都养,就坐不住了,跟着养。”玉枝:“咱们以前不养猪是因为有钱,买肉吃。现在没钱了,肉也不买了,你看咱们这多半年的伙食,有啥油水?咱们自己养一口,不就不花钱也有肉吃了?毛主席还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金狮随口说:“你现在养猪,那得等到啥时候才能吃上?”这下玉枝可来劲了:“你们冬天娶媳妇,不就省得买肉了?”陈禄瞪大眼睛:“你还给我找那穷理!这小猪小狗你不喂它,它自己能长大?你摊不进辛苦,不得尽喂粮食?尽喂粮食,成本得多少?人家别人养猪是因为家里有闲人,能出去揪猪菜,是拿辛苦换肉,顶如就业了。你有那个闲人吗?”玉枝无言以对。

第二天早上,陈禄、玉枝及金狮刚吃过饭,就见本村一个叫张二狗的中年男人进了院子。陈禄从窗玻璃上望见此人,眉头皱了一下,说:“要债的来了。”原来,年前收黄芪,陈禄跟这人借了一千块的高利贷。因为当时没有约定归还日期,只约定按月结利,所以陈禄卖黄芪回来没有还他。如今张二狗进屋,与陈禄客气一番,然后转入正题:“禄哥,按说把钱放你这儿我最放心,你啥时候想还啥时候还。可我眼下有个急用钱处,能不能今天上午给我凑齐了。”陈禄眉头一皱,说:“今天上午!?现在已经九点多,尽量吧!”张二狗:“不能尽量,要一定。我再没个哭处了。”陈禄为难地说:“这干春季,上哪弄去呢?”张二狗:“你的周转能力比我强十倍,所以我全靠你了。”玉枝插言:“不瞒你说,这个家”陈禄冲玉枝把眼一瞪,玉枝住口。张二狗:“实际上你还用周转吗?就自己还一下子拿不出三五千来?”陈禄:“跟你说实话,我的钱都不在手上,也不在银行,一下子连五十都拿不出来。”张二狗:“那你的钱哪去了?”陈禄:“借出去一部分,压在黄芪里一部分,小卖部压了些。”张二狗:“你的威信高,就给我去信用社贷些吧。”陈禄:“嗨!快别说那信用社。金狮找了郗来财八趟,贷出两千块,就再说死说活也贷不出来了。”张二狗烦燥起来,没好气地说:“禄哥,慢说我是要我的钱,就是跟你借两个也行吧!”陈禄无奈地说:“我现在真的没钱。有的话,还愿意担你那三分的害?”张二狗:“你分明是只管自己发财,不管别人死活。”陈禄也火了:“谁不管别人死活了?分明是你逼命哩,连半天也不等。”张二狗急得拍大腿,不意把炕沿上的茶杯打掉了。见此他愣了一下,继续说:“我若没急事,会逼你。”陈禄强压怒火:“你再有急事,也得给我个拆借的空呀!我这儿又不是会印钱呢。”张二狗因打了茶杯,心气有所萎缩,决计离去,但又不甘心,于是边走边说:“行了,我算看透了。都说你是个说一不二的硬汉,我看是少皮没脸的滚刀肉。就你活吧。”陈禄跟上去面目狰狞地说:“你再说一句。”已至屋门口的张二狗见状,硬着头皮说:“你以为我怕你?滚刀肉。”金狮见势不妙,急插在父亲前面,将张二狗向外推了一把,不意将之推倒。张二狗见金狮竟如此,怒不可遏,爬起来就朝金狮打去。金狮急将其双手抓住,与之僵持起来。陈禄在后面吼:“给我打!”金狮对张二狗说:“我不是打你,是叫你快走。快走!”说罢将手松开。张二狗顺势给了金狮脸上一拳。金狮捂着脸吼道:“快走!”张二狗扭头出了院门,然后吼道:“我见人就说,跟你要钱,除钱要不上,还得要一肚子气。”陈禄吼道:“老子撇了你。”说着就飞身上前。金狮忙赶两步将其拽住,玉枝也随后上来拉劝。张二狗于是骂骂咧咧地走了。陈禄说金狮:“你拉我干吗?我非撇了他不可。”金狮语重心长地说:“不能呀爹,咱们已经穷成这样,若再把他打坏了,糟蹋上万数,往后可怎么翻身呀?再说,因为啥来?远日无仇近日无冤,只是一时话不投机,崩砍了几句。真正的深仇大恨都忍过来了,这算个啥呀?”陈禄没言语,半日不吭声。

接下来的星期六傍晚,金狮从乡政府回到家中,见只有父母在家,又问:“银狮还没回来?”陈禄:“今天上午才回来。”金狮:“那哪去了?”陈禄:“我叫他带了一千五百块钱上后山买黄芪秧子去了。”金狮宽了宽心,问:“一千五百块钱的秧子能栽几亩?”陈禄:“按去年的行情,有一千块就能栽十亩。我给他多拿五百块,一个是要他买好的,二个是怕秧子涨价。用不了可以剩回来嘛。”金狮点点头,又问:“光秧子钱一亩一百五,这样载一亩黄芪总共得多少费用?”陈禄:“连肥水都算上,总共有二百五六够了,比种麦子多一百来块。”金狮:“这么说,秋天即便每亩(成苗)卖六百块钱,还赚三百五。”陈禄:“如果这儿卖六百,带到广州就是一千多了。反正咱们是要下广州的嘛。”金狮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吃罢饭,陈禄和玉枝料理家务,金狮去送牛奶。一个小时后,陈禄和陈祯正在谈论关于春耕的事,就见金狮回来生气地说:“他妈的,早上现挤的奶汁,半滴水没掺,他也要扣百分之六的水分。”原来是这么回事,近几年由于奶牛增多,迈达召乡一带的牛奶越来越不好往出送了,天天要剩下许多。幸好迈达召村一个叫崔三豹的人与县城奶粉厂有关系,开始收购牛奶。于是奶主们每天把挤出的牛奶都直接送到他这里来。因为这周围收牛奶的仅他一家,所以他对送来的牛奶百般挑剔,常常要扣百分之好几的水分。尽管如此,奶主们的牛奶毕竟有了去处,所以还是要天天把牛奶送过来。闲话不提,再说陈禄听了金狮的牢骚,说:“有啥办法呢?咱们再没个送处。我说把牛卖了吧,你妈不依。”陈祯问:“如今一斤牛奶能卖多少钱?”陈禄:“哼!扣完水分才三毛五。”陈祯又问:“这两头牛一天能挤多少斤?”陈禄:“咱们喂饮跟不上,常年均拉下来才八十来斤。”陈祯:“就这一天毛收入还30来块哩,成本有多少?”陈禄:“哼!别的人家没成本,咱们是尽成本。”陈祯:“因为啥?”陈禄:“因为啥?别的人家放得勤,喂得细,一头一天有十斤精饲料就够了;而咱们没人手,夏天也全拿精饲料和玉米杆儿对付,不但没产量,成本还够个高。两头牛一天就十来块的利,还把人熬煎个够,每天又要铡草,又要喂饮,又要挤牛奶送牛奶。我说卖了吧,你二嫂不依。有心扩大吧,现在牛奶的销路又不行。”金狮:“咱们不能收牛奶,非给他送不可?”陈禄:“唉!咱们以前不收,是因为一直有大买卖,不考虑这点收入;而且你们都在上学,缺人手。如今大买卖也没了,银狮也不上学了,我开始考虑这个问题,觉得有两难。”金狮:“哪两难?”陈禄:“第一,听说崔三豹跟奶粉厂掌柜李老八是姑舅,正因为这个,崔三豹才收的牛奶。别人送去,李老八会要吗?第二,崔三豹收牛奶已经多年,奶主们都跑顺了。咱们现在贸然去收,能收到多少?收得少了,刨去开支也没利呀!”陈祯思考着说:“这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卖难,第二个是买难。买难卖难买卖难!”金狮紧抽了一口烟,说:“我看问题主要在买不在卖。”陈禄吃惊地说:“那你说说,咋就在买不在卖?”金狮:“崔三豹跟李老八是什么姑舅?是亲姑舅还是小姑舅、叔伯姑舅、两姨姑舅、结拜姑舅?一个人有多少姑舅?说不定他们什么姑舅也不是,是崔三豹怕别人插他的行,故意这么编的。就算是亲姑舅,谁肯白养活谁?谁肯三毛能买不买,偏花四毛?爹你没有姑舅两姨?对你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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