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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商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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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过,还值得为这个生气?”陈禄:“我不是疼不过这两千,而是气银狮咋就这么没用,太让我失望了。”金狮:“人初出茅庐,难免受一两次骗。这不等于就愚蠢无用,只能说是经验不足。‘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这也许是好事,与其日后富了又被人一夜骗穷,不如现在穷的时候就受骗,日后富了能守得住。”陈禄点点头:“但愿他从此能学得精一点。”听了这话,金狮略放宽心,去帮母亲干活。星期一早上他临去上班,见父亲的病未减轻,也未加重,便嘱咐:“铁蛋的药吃完了若还不见效,就另请高明,千万别不以为然。”陈禄点点头。

今天是“七•;一”,上午乡里召开乡、村干部及党代表大会,庆祝党的第70个诞辰。开罢会,离开饭时间尚早,乡长云仁义把金狮叫至办公室,说:“郝建东三番五次要求把你调进农科站,把马文通调出来。起初我们不同意,觉得宣传办没两个有文化的不行。后来架不住郝建东的一再要求,就想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你去农科站兼做宣传办干事,让马文通来宣传办做专职干事。你觉得咋样?”金狮心的话:“我说不同意管用吗?”便说:“行啊,我去了农科站也可以写稿子嘛。”乡长:“这就对了。写稿子是抢早夺晚的事,哪用得着成天坐在那儿写?再说你去了农科站还可在科技上发挥重要作用,而马文通在那儿却啥也干不成。”金狮笑着说:“重要作用谈不上,我只能尽力而为。”乡长:“哎,你就不要谦虚了,你行的。”金狮心的话:“不谦虚行吗?不谦虚就遭殃。”于是又笑着摇摇头。乡长:“这样的话,你跟马文通得换一换住处。”金狮心的话:“废话,这还用你说?”于是说:“行,下午我就搬。”说罢出得乡长办公室,心里有些不悦,但总的来说还算平衡。因为他对这一变动早有预感,自己长期写不出好稿子来,被调出宣传办是早晚的事。再者他认为,只要自己有朝一日拿出好货来,不论在哪儿都可起飞,不一定要经过宣传办这个踏板,常规不等于必然。其实对这次人事调整,马文通和金狮都不乐意。马文通是临时工,年岁也大了,只想在农科站弄点实惠;金狮则只想在宣传办图个前程。不管怎么说,金狮还是于当天下午即跟马文通换了办公室,跟姚世清住在了一起。

舞会在茂林岱乡方兴未艾。乡政府院内平日尚且常常办舞会,在这党的生日自然要办上一场。晚上,舞会进行至中间,乡中学的岳晶晶随段晓燕等人来至会场。她今日上穿小巧的短袖衫,下穿飘逸的长裙裤,显得丰满而又婀娜;加之乌发披肩,凉鞋轻盈,透着几多柔媚。可以说,她的到来给整个会场增辉不少。继关少峰、邢晓波之后,金狮邀岳晶晶跳了一曲。跳罢,邢晓波跟金狮、关少峰说:“这么好的场面,光跳舞怎么能行?”金狮点点头:“再有人伴唱就好了。”邢晓波:“可惜我不会唱。”金狮:“我也不会唱。哎,少峰唱得不错,先来一个。”关少峰:“行,我先来。”邢晓波便拿起话筒说:“喂喂,为了让大家跳得尽兴,我们现在请出全国著名男中音歌唱家关少峰先生给大家演唱一首,大家掌声鼓励!”一阵掌声过后,关少峰唱起了《少年壮志不言愁》:“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唱得的确不错。掌声过后,邢晓波拿起话筒:“下面请亚洲超级劲歌手陈金狮先生为大家一展雄风,大家掌声鼓励。”金狮听了一愣,然掌声已然响起。他忙摆手说:“我不会唱,我不会唱。”关少峰、邢晓波:“没事儿,随便唱。”金狮:“我从没练过。”邢晓波:“怕什么,这里谁不是业余的?”说罢对着话筒:“他嫌掌声不够。”掌声再次响起。金狮万般无奈,拿起话筒:“为了不扫大家的兴,我就胡来几句吧。”说罢想了想,唱起了电视连续剧《霍元甲》的主题歌:“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啊!睁开眼吧,开口叫吧,哪个愿臣虏自认”他没有撒谎,的确不会唱,从小就没这个薰陶,等大了也就不好入门儿了。这竟成了他的终身憾事。正因为这样,他选了这首《霍元甲》主题歌。因为这首歌调子简单,只要嗓子亮就行。而他恰恰是光有嗓子没有调。结果一曲唱罢,群情激奋,纷纷说:“这就是不会唱?再会唱可咋收拾?”邢晓波见众人情绪被调动了起来,又拿起话筒:“光男的唱不行,这次得来个女的。下面请一代歌仙岳晶晶女士为大家一展歌喉,掌声鼓励!”掌声中,岳晶晶落落大方地走至台前。人们从她平日说话的音色推测,她唱出来的一定是李玲玉、杨玉莹一派的甜点。哪知她一反常态,竟在甜的底蕴上增加了粗犷的气质,一开口便把人们带到了旷野古道上壮士与侠女缠绵绯恻的意境中。她唱的是《金镖黄天霸》里的插曲:“壮士啊,我的朋友,你不要离去。为什么要我咽下这苦涩的泪滴?魂里梦里,都是你”金狮怦然心动,心的话:“我当初为什么选择了婷婷?唉!罢了罢了,既然都不娶,就别再往回招惹了。”岳晶晶唱得真好,比那原唱还好,还有感染力。直至全曲终了,人们才想起这是在乡政府舞会现场。

第二十五回 陈禄似无病好日 金狮似无翻身时

乡农科站的人际关系很特殊。站长史善德尽管是拿着农业户口的只有初中文化的临时工,但因为肯慷国家之慨,肯拿了公家的东西送上面有关部门,从而要回更多的物资,再拿这些物资亲近乡里的主要领导,因而深得乡里主要领导的宠信。而该站的分管领导、科技副乡长郝建东,尽管是正而八经的中专毕业生和国家干部,但因不肯拿公家一针一线,不肯拿公家的东西送人,因而常常遭到书记、乡长的白眼。史善德既得主要领导宠信,便在站内为所欲为。表现在人事上,在姚世清和金狮进来之前,站内的员工都是他安排进来的。因此这些人宁可不听郝建东的,也不敢不听史善德的。至于姚世清,既想讨好史善德,又不想得罪郝建东,只好两面使好。遇有郝建东和史善德有冲突,便圆滑处理。姚世清是主动申请进农科站的,因此史善德对他尚不怎么戒备,有时还拉拢一番。金狮则是郝建东把马文通极力撵出去的同时极力要进来的,在人们的眼里自然是郝建东的死党。这么一来,往常跟史善德处得还过得去的金狮,进农科站的第一天,尚未做什么,便被史善德划在了防范打击的一面。防范打击的办法就是不给什么重要的差事做,让坐冷板凳,只是偶而派些跑腿、装车的粗活儿。这么一来,刚刚摆脱宣传办的小报校对、印刷、分发等事务的金狮一下子闲了下来。对此他不以为然,心的话:“你不给老子差事,老子还不稀罕呢,老子自己又不是没事做。”于是他每天除了下村外,便读书、读报、读文件,过着自加压力、潜心修练的生活。的确,对于有目标的人来说,与其被用在偏离目标的俗事上,不如闲置。但常人不会这么想。因此金狮此时的名望落到最低点,全乡上下各色人等不再认为大学生有丝毫的特别。面对人们的冷眼,他一笑了之,并用以下的诗句自勉:

自重

衣食不讲,安逸不图;

清灯伴影,宝书陪宿。

庸人评说,充耳不顾;

小可发难,岂屑注目?

退以求进,隐以求扬,

待我修成,谁能压住?

看着众同事特别是年轻的同事们一有时间便吃喝玩乐,他摇头叹息,并以如下诗句自勉:

惜时

志士惜光阴,不为衣食奔;

舍宴就淡汤,求闲以修身。

盘转杯又抡;顿饭午至昏;

酒后睡半晌,华时空付东。

惜时语说尽,多当耳旁风;

试看昨少童,转眼变老翁。

人生须充实,到老不伤心;

甘苦皆赏尽,不枉过一生。

7月6日(星期六)的黄昏,心里惦记着父亲疾病的金狮见乡干部们走得差不多了,便也开始回家。他出得办公室,就见天色骤然黑了下来,并听见西面雷声隆隆。他正迟疑是否待一会儿再回,就见关少峰跑过来说:“金狮,能不能帮一下忙?”金狮:“啥事?”关少峰:“看来有冷子(冰雹),得马上打炮。可喜顺没来,世清又回家了,我跟高乡长忙不过来。”书中暗表,乡里的炮班由四人组成,副乡长兼人武部长高喜牛为班长,团委书记兼人武部干事关少峰及农科站的姚世清、张喜顺为成员。之所以用姚世清,是因为其离家远,不常回家;之所以用张喜顺,是因为其离家近,随时能来。炮班的人每人每年可拿到乡里300元的补助。闲言少叙,再说金狮听到关少峰求助,只说了个“行”便投入战斗,跟关少峰一起搬炮弹。高喜牛则操作着对天开炮。金狮从没干过这种活儿,也没受过临时训练,所以他把炮弹放至炮架上便走。谁知只会浮上水的高喜牛厉声说:“你放下就走,让谁来装?”金狮:“我不会装。”高喜牛把眼一瞪:“那你还能干个啥?”金狮听了很不舒服,心的话:“我他妈的帮忙帮出罪来了!”想到这儿本想理论几句,但考虑到现在情况紧急,不是斗嘴的时候,只好隐忍下来,继续忙活。忙过一阵,被淋得全身湿透的金狮回办公室换了衣服,见天色昏暗兼道路泥泞,只得放弃回家的打算,去食堂吃饭。吃饭间,关少峰说:“慢点吃。你今天淋了雨,又是帮忙,高乡长一会儿过来该管你些酒喝。”此时金狮还真想喝点酒,便放慢吃速。哪知等了半天,不见高喜牛的踪影,只得吃了饭回办公室休息。第二天早上,他吃了饭刚要动身回家,就见书记、乡长都来了,要他通知住在附近的乡干部全力投入抗洪。于是这周他没有回家。

第二个星期六的下午,日头正红,金狮在办公室看书,就见段书记跑进来说:“小陈,其他人也不知都哪去了,就你跑一趟吧。刚接到旗防汛办电话,第二次洪峰来了,比第一次的大得多,快出沟了。你赶快下去通知三间房、二间房、一间房的村干部,马上组织群众抗洪。”金狮边动身边说:“日头红红的,怎么会有洪水呢?”段书记:“山前红红的,山后可没少下。”金狮点点头,骑自行车飞奔而去。当他来至三间房村,天色尚早,村干部们还都在地里干活,一个也找不着。情急之下,他对着一块儿人稠的农田扯开嗓门大喊:“洪水来了,赶紧抗洪!”喊了一会儿见村民行动开,便向二间房村飞奔。二间房村的高支书因年事已高,儿女们也省心,早不下地干活了,成日在家里守着。因此他第一个接住金狮的报信。接到报信,他马上打开扩音器呼喊。见他开始呼喊,金狮忙向自己承包的一间房村飞奔。奔至村支书谷满仓家里,谷满仓刚好从地里回来。他一听金狮之言,马上打开扩音器呼喊:“男人们,马上上渠,洪水来了!”喊过几遍,提张铁锹便走。金狮便也提了张铁锹同行。这里的洪水北面大青山的迈达沟。迈达沟的洪水由山后辽阔地面及山内广阔山面上的雨水汇集而成,携带有大量的动物粪便及植物腐叶,因而十分肥沃。经它淤过的土地,可一下子从贫地变为沃土。它出沟后,在迈达召乡境内分成东西两股。西股全部注入西南一个乡的境内;东股则流到茂林岱乡东北端后,转而向东注入敕勒左旗的鹤驻海。就在这东股洪水的转弯处,设有一座闸,闸南有道支渠,是供南面东黑沙图、三间房、二间房、一间房等村分洪用的。平日上游水小,这闸能控制得了支渠内的流量;而今上游水大,直接从闸顶冒了过来,便不可收拾。因此当谷满仓和金狮率众赶上村东支渠坝上的时候,渠内洪水已快盛满。谷满仓急忙指挥村民散开,四下加固渠坝。然而人力终赶不上水势,不大一会儿,渠坝的数处开始跑冒滴漏。此时地里的小麦已经成熟,但大部分未收。见此情形,正和村民们一道奋力护堤的金狮住了手,跟谷满仓说:“这样终究不是个办法,得另想办法。”谷满仓愁眉苦脸地说:“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尽心了。”金狮:“可以开道口子,集中淹一块儿。”谷满仓:“可这庄户都是个人的,谁让你淹?淹了这家不淹那家,这家不跟你拼命?不如就这样尽力堵下去,最后淹了谁的谁也没怨。”金狮:“高秆儿的不是不太怕淹吗?就集中淹高秆儿的。”谷满仓:“问题是高低秆儿都不集中呀!一块儿地就有十几户人家种着,你种玉米,我种麦子,他种山药,高低不齐。”金狮失望地向洪水南端望去。此水之所以不断上升,是因为它流至南面一里处便被一条东西走向的干渠堤坝所挡。该干渠横穿两个旗县,是供沿线浇灌黄河水用的,此时无水。干渠与这支渠相交处有座小小的节制闸,显然是用来分流干渠之水的,此时也关着。金狮望了望这节制闸,问谷满仓:“究竟是什么原因,上头不让往那干渠里泄洪?”谷满仓:“上头的意思是,不能因为你一个村的庄户,把人家二十几个乡的活命渠给淤了。”金狮:“难道那黄河水就是清的?”谷满仓:“那是另一回事儿。”金狮:“难道咱们这点水就能把干渠淤了?”谷满仓:“那倒不至于。”金狮:“所以说,问题的关键在于人家一旦允许,这坝北的人们就会毫无节制地把上头的洪水引下来,然后排到坝里去。”谷满仓一听,歪头想了想,说:“也许是吧。”金狮:“如果真的把洪水泄进去了,上头会怎么样?”谷满仓:“怎么样?大集体那会儿,这个公社的一个书记见洪水就要淹村子了,就让群众提起闸把洪水泄了进去,结果他坐了半年班房。”金狮:“这个事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这个书记后来又复职了,再后来当旗委书记了。”谷满仓:“那是人家门子硬,不是坐班房坐出理来了。”金狮:“行了,就叫群众提闸吧,出了事我担着。上头不是说一保人畜、二保村庄、三保庄户吗?万一上头怪罪下来,你们为我辩个护,就说村子都快被淹了。”说罢沿堤向南走去。谷满仓忙说:“小陈,不要。你年纪轻轻,前程似锦,犯不着冒这个险。大不了我们全村一年没收入。”金狮头也不回地向南走去。走至中途,渠堤已被洪水淹没,他只好踏水而行。行了一会儿,脚下一软,滑至渠内,搞得半身泥污,他爬出来继续前行。行至南端,坝上的村民都直愣愣地看着他这位平日温和有礼、最近搞计划生育冷面无情、如今又弄得满身泥污的小伙子。只见他用手一指:“把闸提起来,出了事我负责。”一间房村人少地偏,收入均匀,因而民风仍很淳朴,以致于如今眼瞅着洪水要毁掉自己一年的收成,却无人敢把那挡水的闸门提起。如今听了金狮言语,几位年轻农民犹豫了一下,忙去提闸。如今用来提闸的转把早已不知去向,幸好一农民手里提着根拴羊的铁棍。人们就凭这根铁棍把闸门缓缓拧起。闸门一起,支渠内的洪水如离弦之箭,喷射而出。不大一会儿,支渠内的水位便降了下来。

全村的庄户保住了,金狮随谷满仓回家洗涮吃饭。吃饭的功夫,几位农民进来,说要给乡里写表扬信,表扬金狮。金狮说:“你们写表扬信,该夸我什么呢?难道夸我敢于负责,叫你们提闸?”农民们:“我们不那么说。那不成笨蛋了?我们只说你在抗洪中一马当先,临危不惧,掉进水里好几回都不退却。”金狮听了很高兴,心的话:“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坏事,如能写到旗里就更好了。”嘴上却说:“这也没啥,就算了吧。”谁知农民们听了这话最终没写,金狮也没法。最终还是谷满仓找机会跟乡领导绘声绘色地讲了这事。至于金狮让群众提闸的事,也未引起上面哪个人的注意,不了了之,后话不提。却说金狮当天晚上在谷满仓家里吃罢饭,见天色大黑,道路泥泞,就住在谷满仓家里。第二天上午,他费尽周折离开到处是水的东六村,回乡政府向段书记作了汇报。汇报完出来,正撞上乡长云仁义,结果又被派往别处抗洪。如此一来,他连续两周不得回家。

第二天是15号,乡里发工资。此时金狮工作见习期满,月工资总额一下子涨至250多元,而且自此每月能领到15元的下乡补助。他上午拿到这260多元,心想:“晚上一定得回家看看。”谁知下午就见姐姐金凤骑自行车来到乡政府。金狮吃惊地望着姐姐,结结巴巴地问:“你,从哪来?”金凤:“从家来。”金狮:“有事吗?”金凤:“也没啥事,爹想你。”金狮一听眼圈就红了,问:“他的病好了吗?”金凤:“没好。”金狮愣了一下,说:“不过是个感冒,怎么20来天了还不好?”金凤:“感冒倒是好了,可感冒引起的肺炎没好,现在听大夫说又转成肺浓肿了。”金狮惊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忙抓一枝烟点着抽了几口,然后问:“神志清楚吗?”金凤:“神志倒是一直很清楚。”金狮:“饭量咋样?”金凤:“啥也吃不多。”金狮:“没叫刘济生、王宝柱看看?”金凤:“吃完铁蛋的药,就叫刘济生看的,就看下这么个样。这几天爹老说自己不行了,盼你回来。”金狮一听,当即找郝乡长说,父亲病重,请假一天。说罢和姐姐立马踏上归程。路上他边走边问:“杏子都收拾完了吧?”金凤:“收拾完了,总共卖下七百块。”金狮:“卖下七百块,承包费是一千,差三百。这就看那两亩黄芪挣多少。”金凤:“最少不挣一千?”金狮:“估计没问题吧。牛奶款下来了没?”金凤:“没有。奶粉厂奶粉卖不动,开始拿奶粉顶债。”金狮心的话:“父亲的病能好吗?今年以来谋啥都不中,种黄芪未成,包杏树不挣,做买卖被骗,送牛奶又要不回钱。而债务一直在自动增加,三个儿子又都到了结婚年龄。”金凤:“我跟你姐夫结婚的时候,他爸不是答应给我们五千块?结果先给了三千,另两千上个月才给。这两千我们一直放着没花。前天我见爹急成这样,就拿过来打了高利债,好叫少吃点利。只是不多,尽心罢了。”金狮心的话:“父亲原打算靠他的财力给你打造个好家庭,不想现在还得拖累你。唉!”

说话间,姐弟俩回到家中。此时陈禄依然头朝里躺着。他听见有人进屋,歪头看了一下,咳嗽几下,说:“金儿回来了,乡里是不是很忙?”金狮:“前两个礼拜天正好发了两场洪水,走不开。您好些了吗?”陈禄:“爹看来不行了。你二爷爷活了四十八,你爷爷活了五十七,我看来还活不到你爷爷那个寿数。”金狮:“不可能。您从小体质那么好,不可能这么短寿。”陈禄叹口气:“话是这么说。可这人病了呀,要么很快就好了,要么就起不来了。而我都病了这么多天了,只见加重,不见好转,精神也越来越感到不足。”金狮心的话:“那是因为你信心不足,看不到走出低谷的希望,处于山穷水尽疑无路的境地。”想到这儿说:“爹您应该想开点。您曾经白手起家,挣下几十万。如今这几万的饥荒算个啥?况且以前只有你跟我妈挣钱,而今我们都长大了,都能挣钱了。”陈禄:“我不甘心的就是这个。我若死了,人们会说:‘原以为你是个硬汉,没想到叫几万的饥荒就给压死了!’实际上我也细细琢磨过自己,我还真没把这几万的饥荒看得太重,结果就病成这样。这不是老天爷借机要我的命吗?”金狮心的话:“您是没有过度悲伤,但也高兴不起来呀!有的伤感是潜意识的,连自己也察觉不到,但它已沁入你的心底,扑灭你的生命之火。”想到这儿说:“您没把这些饥荒看得太重就好。甭说咱们父子不可能没本事,就是真的没本事,这饥荒也不愁打。”陈禄的眸子里掠过一股精神,问:“没本事怎么打?关键是这饥荒还在天天涨呀!”金狮:“可它再涨也涨不过物价。现在物价飞涨,钱越来越虚了。再过几年,他这几万块不值几担麦子,你说好不好还?”陈禄笑了,说:“解放初五百块钱才能买一个馒头。照那样,咱们不是有百八十个馒头就把这饥荒打清了。”金狮也笑了,说:“就是嘛!”说罢掏出装着的二百六十多块钱,说:“这不?我涨工资了,从九十一下子涨到二百七。据说以后还要涨。”说着递给父亲二百四:“我要涨的话,我姐夫肯定也涨,所以我姐的生活你也不用愁。”陈禄接过钱,说:“都给了我,你不花了?”金狮捏着手中的三十来元说:“我有这些足够了,乡里省钱。”说罢停了停,又说:“您是不是该去大医院看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虽然深知心理作用对病人的影响,却不敢把父亲康复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心理疗法上。因为人有时候心情好端端的也要得病。比如他自己念书时患的胃病困扰了他整整四年,而这四年他始终也没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因此他建议父亲去大医院治疗。谁知父亲叹口气,说:“该活的死不了,该死的活不了。再说,咱们哪来那么多钱?”金狮:“神仙难救等死的人。做买卖能借出三五千来,看病就借不出来?”陈禄:“那不一样。做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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