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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商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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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话好说,我还可以不要。若就这么横,我非要不可。”金狮:“钱是要要的,但不能动武。”陈禄:“那咋要?”金狮:“起诉。”陈禄想了想说:“我知道你跟法庭小包不错,可让人家为你去追千儿八百,合适吗?”金狮:“这是他的职责,我只不过能让他快点。”玉枝:“因为几百块钱,跟人打官论司,不嫌麻烦?”金狮:“现在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公理和正义的问题。不维护公理和正义,小人会越来越猖狂。”

第二天一上班,金狮即将一纸诉状放至法庭小包的面前,状告陈武强和董宏胆欠债不还。该法庭管辖着周围四个乡镇的民事诉讼,包括迈达召乡。因为是金狮递的状子,小包于当天即下了传票,于本周六的上午即开了庭。到庭的除了金狮,就是陈武强,董宏胆没有来。小包便先对陈武强开问:“陈金狮写的这个状子,说你借钱四年不还,是不是真的?”陈武强答:“是真的。”小包即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为什么借了钱不还?”陈武强:“我从没说不还,只是现在没钱,还不了。”小包:“无限期拖延,跟不还有什么区别?照你这么说,人们欠了钱,只要不说‘不还’,就可以永远欠下去了?”陈武强:“我现在确实困难,五个儿子才娶过两个。”小包:“你的儿子是该你给娶呢,还是该别人给娶呢?”陈武强:“当然是该我给娶呢。”小包:“那你为什么要让别人给娶?”陈武强:“谁让别人给娶了?”小包:“拿别人的钱娶,还不是叫别人给娶?”陈武强:“谁没个马高镫短的时候?我给儿子娶媳妇,别人也能帮一下嘛。”小包:“帮忙是人家自觉自愿的事,哪有强迫别人帮忙的?”陈武强:“谁强迫别人帮忙了?”小包:“借了钱屡要不还,不就是强占别人的钱,强迫别人帮忙?”陈武强低头不语。小包继续说:“人家有办法的时候没帮你?现在人家比你还困难,也要人家帮?你五个儿子好歹娶过两个了,人家三个儿子还没娶过一个呢。”陈武强仍低头不语。小包问:“你还有什么说的?”陈武强:“哎,小包,我问你这么个事。他爹吼着要打断我儿子的腿,这算不算恐吓罪?”小包:“什么恐吓罪?人跟人话不投机,相互诈唬几句,我见得多了。那要构成个罪的话,一个乡盖一座监狱也不够用。你儿子不也说过要人家的命吗?”陈武强又低头不语。小包:“说吧,什么时候能还?”陈武强:“明年一定还。”小包:“不行,最迟今年底。”陈武强:“今年还一半,明年还一半,行不?”小包:“这个我做不了主,得问人家原告。”说着用下巴指了指一旁坐着的金狮。金狮说:“行。”小包:“那好,你今年先还人家六百。”陈武强:“不是一半吗,咋成六百了?”小包:“废话,借钱付息是受法律保护的,只要不超过银行贷款利率的四倍。”陈武强:“可这事先没有约定呀!”小包:“当初人家虽没跟你要,可你为了借到钱,不是主动承诺过吗?”陈武强矢口否认:“没有。”小包:“那人家现在也可以按银行利率跟你要呀。”陈武强又低下了头。小包:“签字吧。”陈武强迟疑。小包:“你若不签,我就强制执行,一次索回。”陈武强只得在还款协议书上签字。签罢要走,小包说:“等等。陈金狮递状子的时候,交了五十元的诉讼费。这笔费用该由你败诉方负担,所以你现在先还陈金狮五十元。”陈武强来时带了五十元,如今只好付与金狮。金狮说:“这笔费用由我们双方共同负担好了。”说罢只收了二十五。陈武强离去,金狮问小包:“那董宏胆没来,怎么办?”小包:“你放心。他不出庭只能对他不利。我现在就下最后通牒,限他一个月内把钱连本带息还清,否则强制执行。”金狮:“怎么强制执行?”小包:“有财产的扣财产,没财产的扣人。”金狮:“如果家里没财产,本人又常年不着家呢?”小包笑笑说:“那就没办法了。若在古代,老子跑了,可以抓儿子;儿子跑了,可以抓老子。而今不但老子跑了不能抓儿子,男人跑了都不能抓老婆,只能抓直接跟你借钱的那个人,也只能扣直接跟你借钱的那个人的财产。而且扣财产时,还需留下房子、锅碗、米面等生活必需品。”金狮点点头,心的话:“看来法庭的办法也很有限。”自此,他要债的劲头也不怎么足了。结果到最后,他们总共只收回三千多的债来,其余的绝大部分就算扔了。此是后话。

下午,金狮因乡里没啥要紧事,便下了个早班,回家跟父亲交待打官司的经过。正谈着,就见一个工商所的和一个税务所的一块儿进了屋。陈禄和金狮慌忙让座、敬烟、上茶。分宾主坐定,来人开言:“去年你们收黄芪赚了不少,我们也没来收一分钱。今年你们又收下这么多,总该出点了吧?”金狮:“行,应该,这个好办。这样吧,一年四季难得你们来一趟,你们先坐着,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咱们先喝酒,喝完了该咋办就咋办。”说罢去村中那个大一点的小卖部置办酒菜之类。待他买回来,却不见了那两位工商、税务人员。他问父亲:“那两个人呢?”陈禄:“走了。”金狮:“走了!没说啥吗?”陈禄:“你走后,他们问我:‘你儿子在哪上班呢?’我说:‘在茂林岱乡里呢。’他们说:‘怪不得有些面熟。’我说:‘你们都是办公事的,见面机会自然多一些。’他们点点头,又问了些买卖上的事,最后说:‘我们走了,以后再来。’我说:‘喝了酒再走吧。’他们说:‘不了,趁早还要回城呢。’说完就走了。这两个人你认不认得?”金狮:“见过,但没对过话,也不知道姓甚名谁。”陈禄:“你说以后他们还来么?”金狮:“不知道。若来了,你就先给喝酒,喝完了再主动给个二三百就行了。”陈禄点点头。书中暗表,这两个人后来也没有来。当时全旗财政压力还不大,几乎没有什么硬任务。就拿茂林岱乡来说,一年财政支出近八十万,收入却只有二十七万,不足部分全由旗里补。旗里不足部分又全由市里补。当时市里税源充足,国有大中型企业的经营状况还好。

第二天下午,给金凤和振华做媒的那个买卖人冯友亮前来拜访陈禄。陈禄置办了些小菜与之喝酒。喝酒间无非聊些生意上的事。聊至中间,陈禄问:“做了这么多年的好买卖,看来积累下不少资金吧?”冯友亮:“唉!这几年我倒是没少挣钱,可连盖房子带吃喝,也没积攒下多少。”陈禄:“那你做那么大的买卖,哪来的资金呢?”冯友亮:“靠自己的钱挣钱,啥时候能挣下?我跟高占金、窦世雄、苗巨奎都挺熟,每年都要从他们那儿贷好几万。”他所说的这三位分别是迈达召信用社的主任、副主任。金狮:“这三个人的为人处事咋样?”冯友亮:“对人都不错。相比较而言,高占金虽是正的,胆子却最小。苗巨奎的胆子还可以。胆子最大的是窦世雄,敢吃敢放。不过高占金、苗巨奎都有自己的买卖,不吃也行。”陈禄:“这就对了。还是自己做买卖来钱快,吃别人的能吃多少呢?哎,窦世雄干吗不做买卖呢?”冯友亮:“他子女小,做买卖没人手,又一时找不到做的。”金狮:“你跟窦世雄有多熟?”冯友亮:“我是他家的常客,昨天中午还在他家里喝酒来。”金狮:“我早想结识一下这个胆大心细的人,可惜没个穿针引线的人。”冯友亮:“这个好办,我给你引荐。你们交往不难,都是官道上的人。”金狮慌忙敬了冯友亮一杯酒。聊至日近西山,冯友亮告辞,金狮心的话:“此时不劳他引荐,难道还另行请叫不成?”想到这儿说:“咱俩现在去窦世雄家,方不方便?”冯友亮:“行啊,有啥不方便的。”金狮:“那好,我现在就跟你走一趟。”说罢随冯友亮一起出屋。出屋见冯友亮骑的是摩托,便说:“你先回家,我随后就到。”于是冯友亮骑摩托在前,金狮骑自行车在后,奔和吉库仑村而来。该乡信用社总部设在和吉库仑村,而窦世雄的住宅就建在总部旁。清水沟距和吉库仑只有四五里的路,因此冯友亮回家尚未坐稳,金狮即赶至。于是二人步行前往窦世雄家。路上金狮边走边说:“我看,初次见面,我什么也不带反倒自然。”冯友亮:“你说得对,等认识了以后再动真的也不迟。一会儿去了,他若给咱们摆酒,你就尽管喝。如今的吃食东西,吃谁的都无所谓,关键是要混个脸熟。”说话间进了窦世雄的家,窦世雄笑问冯友亮:“在哪来?”冯友亮指了指金狮:“在他们家来。”窦世雄:“这个后生是?”冯友亮:“是陈禄的大公子,现在在茂林岱乡里当差。”窦世雄:“噢,陈禄,我认识,是个有本事的人。”说罢递烟倒茶,并吩咐老婆上酒上菜。于是三人边喝边聊一些政策、生意及信贷方面的事,聊得很投机。聊了约摸一个半小时,冯友亮和金狮见天色不早,方告辞出来。

星期一上了班,金狮听说农科站给本站的职工拉煤,很高兴,心的话:“真是雪中送炭。”如今已是立冬前夕,塞北的天气已开始寒气袭人。别的人家已在半个月前即在家里生起了火炉,金狮家里却至今未生。原因是人、钱两忙,还没拉回块儿炭来。因此听到拉炭的消息,金狮高兴地跑至姚世清办公室,问:“我的炭是哪趟车?我也好引路卸车。”却见姚世清不无遗憾地说:“不给你计划的。”金狮怔了怔,问:“为啥?”姚世清摇摇头:“不知道。哎,你去找郝建东说说。”金狮:“我不能有事没事老麻烦郝建东。”说罢跑至站长史善德办公室,问:“为啥不给我拉炭?”史善德:“这很简单。你没给站里效力,给你拉的什么炭?”金狮:“扯淡。那鸡场不是农科站的?我建鸡场不就是给农科站效力?就算建鸡场前我没给农科站做事,也是因为你不给我事干,又不是我不干。”史善德不耐烦地说:“不管如何,你没干事,就不能给你拉。”金狮又异常平静地说:“我再问你一句,到底拉不拉?”史善德把眼一瞪:“就不给你拉,咋地?”金狮冷笑了一下,说:“史善德,你以为你是谁呀?这农科站是你家的?你想给谁就给谁?我告诉你,如果第三趟没我的,我让你这个拉煤车出不了农科站这个大门儿。不信你就试试。”说罢扭头就走。刚走几步,又转回身来冷笑着说:“闹得越大越好,我怕啥?”说罢甩门而去。史善德本来是见金狮坐得舒服,心理上不平衡,才不给拉炭。如今见人家志在必得,反倒后悔起来:“与其被逼着给,还不如当初就给计划上。能不给吗?他敢跟副乡长打架,跟我还有什么不敢的?何况人家占理。”于是于第二趟就给金狮家里送去半车精煤。这种人有个特点或优点,就是转弯快,不会因为不好下台就不下该下的台。也正因为有了这个特点或优点,才这么吃得开。

11月9日(星期六)傍晚,金狮回到家里,问父亲:“啥时候能发货?”陈禄说:“还得一个来月。”金狮:“唉!商场如战场,兵贵神速。我让你们早收早发,结果你们还得一个来月。”陈禄:“我也想早走,可这个张大虎抠得太细,一天搞不回三百斤的货来,全靠咱们搞。”金狮没法,问:“不能提前半个月?”陈禄:“那就得加大价钱。”金狮:“该加就加嘛。现在收下的只要把它的运费带出来就行了,不然早收的也没赚头。”书中暗表,这发运黄芪有个定数,即六吨正好装满一个火车集装箱。如装不满,就会浪费运费。因此陈禄听了金狮的话点点头,说:“好,加。哎,有这么个事儿,听说广州今年开始收黄芪的工商管理费了,而且照实收哩。如真的照实收的话,可不少呢。”金狮:“以往干脆不收?”陈禄:“干脆不收。”金狮:“听谁说的今年收呢?”陈禄:“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从哪来的,反正现在收黄芪的都这么说。”金狮:“也就是说这消息不肯定?”陈禄点点头:“现在还不肯定。”金狮陷入沉思。陈禄:“能不能这样?给咱们这儿的工商所交上二三百块钱,却让他们开个二千二三的收据。”金狮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我试试。”说罢带了两条好烟复返茂林岱,来至工商所所长郑武的家里。郑武见金狮带着烟来,说:“你来就来嘛,带这些东西干啥?”金狮:“哎,家里常做买卖,全靠你照顾。”说罢将烟放在一边。郑武也不坚持,说:“今年又收黄芪了?”金狮:“嗯,又收了些。”郑武:“前一阵子他们(指手下)要去你们家收管理费,我说:‘去意思意思就行了,那是我的亲的哩。’谁知他们听了我的话,意思都没意思。”金狮笑着说:“你看,沾你多大的光?”郑武:“听说现在广州也开始收了,而且照实收呢?”金狮:“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郑武:“广州收费,我有什么办法?”金狮:“你们能不能这样开票?第一联儿(存根)开个二三百,第二联儿(收据)却开二千二三百。”郑武惊得直摇头:“那可不敢。要让抓住了,往死里整呢。”金狮:“我们一拿上这个第二联儿就下广州了,广州一用完就撕了,不会有问题的。”郑武:“你是不知道,我们所里这些人表面上对我挺尊重,实际上一个个不知道咋想的。说不定有人恨不得置我于死地,好自己当所长,正愁抓不着我的把柄。我跟你这么说吧,就是我自己做买卖,也不敢那么做。”金狮理解地点点头。郑武:“我只能给你这样,照实收,但按最低比率。这也省不少嘛。不然去了广州,人家按最高比率收不说,还要罚你。那可就没远近了。”金狮点了点头,起身说:“我回去跟我爹商量商量。”郑武也起身:“那好,回家好好商量商量。总的来说,不收你的可以,但虚开我可不敢。”金狮回家把情况说明,问父亲:“怎么办?”陈禄:“那还怎么办?与其照实收,还不如去了广州再说。说不定广州还不收呢。至于什么按最高比率呀,罚呀,没那事儿。广州人才没咱们这儿的横呢。”金狮点点头,说:“我也听说广州的投资环境比咱们这儿的还要宽松。”结果呢?结果是银狮带黄芪下广州后,根本没遇到收工商管理费的。后话不提。

且说11月23日(星期六)下午,金狮估计家里要发货了,便早早地回家。到家就见院子里货已空,父亲却在炕上躺着。他问父亲:“咋的啦?”陈禄坐起来说:“唉!这几天忙着发货,又感冒了。”金狮:“就感冒,没别的吧?”陈禄:“就感冒。”金狮:“货呢?”陈禄:“发了。”金狮:“啥时候发的?”陈禄:“前天。”原来他受了金狮的催促后,立马加价收黄芪,竟比金狮要求的还早发了两天。金狮惊问:“谁去了?”陈禄:“银狮和大虎去了。”金狮:“你不走了!”陈禄:“我感冒了,走不成。咋啦?”金狮:“我当初不是说了,货一下去,不论贵贱,马上出手?”陈禄:“我也是这么嘱咐银狮和大虎的。”金狮:“但银狮控制不了大虎,左右不了局面。”陈禄:“我嘱咐大虎的时候,大虎满口答应了。”金狮:“答应归答应,怕的是他事到临头看利重,迟迟不出手。”陈禄一听也害怕起来。金狮:“能联系上吗?”陈禄:“走时说好的,每隔一天的中午12点,我去邮电所接一次他们的电话。”金狮:“那好,你让银狮拿定主意,快卖快回。若大虎不同意,就就地分货,各卖各的。”陈禄答应。

过了一个礼拜,金狮从乡里回到家,问父亲广州情况。陈禄答:“比咱们早走十来天的那两家已经回来了,赚了三成。”金狮:“现在咋样?”陈禄:“银狮说现在能赚一成五。”金狮:“即便这样每家还能赚五千。你没让他们马上出手吗?”陈禄:“让了。我说五千就五千,马上出手。他们也答应了。”金狮稍放宽心,又问:“那边儿货多吗?”陈禄:“银狮说还不算多。”金狮:“但会越来越多。再跟他们通话时,你让他们赚个三四千就卖。”陈禄:“为啥?”金狮:“不略低于行情,就很难在一两天内出手。”陈禄点点头。

第三十一回 辛辛苦苦几百天 一日回到一年前

12月2日(星期一)上午,乡里召开乡、村干部大会,又要大干计划生育二十天。开罢大会,副书记段永贵召集东南片儿的乡村干部开了个小会,宣布第二天直接动手。第二天一早吃罢饭,金狮第一个来到段永贵办公室,问何时出发。段永贵:“外面儿冷吧?”金狮咧了一下嘴,说:“冷啊,连猴都拴不住,干脆伸不出手。”段永贵犯了愁。因为他骑的是摩托,比骑自行车的要冷上许多。他想了想说:“你看能不能雇这么一辆车,车费一天不超过一百,又能坐下六七个人。”金狮:“我见东头的刘二铁养着一辆旧213,除了娶媳妇没业务,估计贵不了。”段永贵:“那你去试试。”金狮即领命出去,以每日七十块钱包回那辆旧213。于是众人坐车而下。头天工作进展飞快,逼着两位妇女分别做了流产、结扎手术,抄了另两户的家,还打了人。打人的经过是这样的,段书记率队来到三间房一户怀了第三胎的人家院儿里,见正屋铁将军把门,而人不知去向,便来东厢房找该孕妇的公婆商量。哪知其公婆态度十分强硬。众人望着段书记,而段书记似早有成竹,说:“她跑了我们就没办法了?”说罢命金狮去砸锁。金狮即提了来时即预备好的铁锤、铁棍去砸锁。孕妇的公婆出来阻挠,穿着军装的关少峰即上前挡住,说:“老年人咋啦,可以不讲法了?告诉你们,再要胡搅蛮缠扰乱公务,就把你们抓起来。”段永贵即对另一位乡干部说:“二壮,拿绳子去。他们若再闹,就给我捆起来。”二壮即将来时即预备好的绳子取了来。老头子、老太太见要动真格的,也不再阻挠,只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老天爷啊,你快睁睁眼吧”惊动了四周邻居。很快,金狮将锁砸开,众人一拥而进,七手八脚,将屋里的地毯、火炉、缝纫机、收录机、厨柜等物搬至大门外。之后段书记命金狮和另一名乡干部侯福柱守着这些物件,自己则率其余的人又去收拾另一家。大部队走后,一位旁观的中年人对着金狮和侯福柱便骂:“你们是干部?是二茬土匪。打家劫啥,拉牛捉猪。共产党就让你们这么干呢?”金狮听着不受用,上前理论:“是,就是共产党教这么干的,这就是共产党的政策。不这么地,能管住人们的肚皮?偷了东西不处罚,不都去偷了?”中年人:“这是生孩子,又不是偷东西。”金狮:“现在生孩子跟偷东西一样,都是违法的。”他正自理论,不知侯福柱啥时候已跑去搬兵。一会儿,段书记雄纠纠地带了众人返回,问:“是谁?”侯福柱指了一下中年人。身躯高大的段书记即上前抓住中年人的衣领往下一摔,顺势在其背上捣了一拳。众干部随即一拥而上,你一脚我一拳,将中年人混打一顿。众人拳脚一停,中年人爬起来就跑,回家独自后悔去了。在这整个过程中,金狮反倒未出手。他还从未见过这种阵势。他是一贯表现得横,但主要是针对来犯者的,还未因为工作这么横。照这雷厉风行的劲,这突击性的计划生育工作按理有五六天就完成了,用不了半月乃至二十天。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简单,工作队遇上这么两种人容易速战速决,即直说做或不做的。而很多人不是这样,有的说等洗了衣被再做,有的说等把伺候的人叫来再做,有的说再给女人做做工作,有的说眼下身体不适等等。这些话有的是真,有的是假,真假难辨。遇此,工作队就只能多跑几趟。

大干计划生育的第三天晚上,一帮乡干部挤在金狮办公室私下议论。司法助理员说:“人家美国攻击咱们侵犯人权,不是吗?这女人生孩子的事,哪有这么生吞活剥的?”金狮即说:“那是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美国一个劲儿地鼓励多生多育,人口还要负增长。而我们国家虽极力限制,人口还是猛增,能不硬管吗?凡事要从国情出发。”司法助理员:“那也得讲法吧。按法律来说,我们乡干部是没有强制执行权的。即使要强制执行,也得由法院来执。”金狮:“那现实吗?咱们全体乡、村干部总动员都忙不过来,那法院才有几个人呢?一个个都靠他们来做,那要等到啥时候才能做完?法律,法律也是为政治服务的嘛。”另一名乡干部点点头,说:“我看咱们段书记就挺会来事,对手下用的是‘双高’手段,即工作上高要求,生活上高待遇。你看,跟上别的领导有时还得饿着回来;跟上老段却不但有吃有喝,还有车座。我就赞成这样,虽然开支大了点,但工作完成了,大、二掌柜也乐意。”姚世清:“照这么有水平,上面又有人,我看早晚得当两天正的。”金狮附和地点点头,心里却想:“但他吃不了苦,责任心也不强,怕是终究受影响。”不出他所料,之后一年的夏初,段永贵受命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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