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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告白-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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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赶紧弯腰拾起大衣,整个人都慌了:“温蕴他怎么了?!”
  “是在祁家半山别墅那儿出的事,祁如川从他家的露台上跌下去了,温蕴被他拽着,也一同跌下去,祁家老大当场断气,温蕴……”
  顾海生没再说下去。
  后来,豆腐才得知了详情。
  温蕴和祁如山交往后,一直没离开独眼杰克,这是他提的要求,难得祁如山也答应了,但他也提出要求,希望温蕴从店里搬出来,和他同居。
  祁如山的父母起初很不高兴,他们不是嫌温蕴家里穷,而是觉得要交往就认真交往,怎么能一边交往一边在夜店工作?是祁如山说服了他们,他说,顾海生的男友在店里,苏誉的男友也在店里,就连苏云藩都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可见,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好在没过多久,祁如山的父母就接纳温蕴,是因为这男孩生得很可爱,说话又一贯讨人喜欢,而且他们也得知顾海生和苏誉资助他的事,明白了温蕴留在店里更多的是为了报恩。
  也是因为和祁如山同居,温蕴和祁家人也熟悉起来,大家都很喜欢他,唯独祁如山的哥哥祁如川,十分讨厌温蕴,但他碍着父母的面,不好当面给温蕴难堪。
  这期间,祁如山的父亲有段时间身体不适,送去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来,温蕴是医学生,正好在近旁,他是个十分细心的人,日夜相伴,老人的某些症状让温蕴暗中起疑,于是就在饮食上留了心眼。
  事实上,祁如山的父亲之所以身体不适,是因为长子这么多年,一直在他的饮食里下毒。
  温蕴能识破此事,是因为他悄悄藏起了老人用过的一个杯子,自己偷偷拿去给一个在研究院工作的学长化验。
  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温蕴一时间吓得魂不附体,尽管内心充满恐惧,可是人命最大,温蕴最终,还是将此事告诉了祁如山的父亲。
  老人一开始不信,他将一切都交给了长子,往后,也是要立长子为家族继承人的,祁如川有什么必要害他?但温蕴将化验结果拿给他看,祁如山的父亲终于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又怒又伤心,命人催促正在外地的大儿子即刻回家,当面和温蕴对质。
  在阴谋破灭的惊恐和狂怒中,祁如川冲回家,他没有去见父亲,却拿刀胁迫了温蕴。
  “他觉得一切都是因为温蕴,如果温蕴没有住进祁家,他的阴谋就能得逞。”顾海生揉着眉头,哑声道,“我听说,如山求他大哥放过温蕴,还说他这就签署协约,放弃继承权,立即带着温蕴走,从此不碰祁家一分一毫,将所有家产拱手相让……但还是没用。”
  豆腐听得困惑:“既然家产本来就是祁如川的,既然本来就是他做继承人,他为什么要下毒?有什么必要?”
  顾海生轻轻叹了口气:“大概,仍旧觉得不够稳妥。他巴不得父亲快点死掉,自己立即拿到继承权——大权一日不掌握在手中,他就一日得担心父亲改变心意。只可惜,温蕴做了牺牲品。”
  “温蕴现在怎么样?”豆腐颤声问。
  “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就算保住……恐怕往后也再难站起来了。”
  这话,听得豆腐如五雷轰顶!
  当晚他就打电话给小寇,询问温蕴的事,结果发现接电话的小寇,此刻就在医院里。
  “为什么不告诉我!”豆腐抓着手机咆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寇在那边支吾:“事发突然,我们也是刚接到信儿,豆腐,我是打算明天……”
  “如果我不来问,你就不会通知我,是么?”豆腐说到这儿,嗓子哑了,“你们就真把我当外人了?”
  他这么一说,小寇立即叫起来:“没有啊!真的没有!我是打算明天通知你的!豆腐,这边又忙又乱,我哪儿有空打电话啊!”
  豆腐稳了稳气息,他说:“我这就到医院来!”
  当晚,豆腐驱车赶到医院,他这才得知,温蕴的命保住了,但就如顾海生说的,往后恐怕会瘫痪在床。
  小寇一见豆腐过来,慌忙迎上去,豆腐抓着他问温蕴呢,小寇说,现在还没法见,人还在ICU里。
  豆腐松开手,颓然坐在医院长椅上。
  小寇在他身边坐下来,他抹了抹眼泪,哑声道:“消息是祁先生通知经理的,昨天经理还满世界找温蕴呢,今早才知道他进了医院……经理气疯了,抓着祁先生大骂。”
  “他本来就该骂!”豆腐咬着牙道,“要不是祁家这些破事儿,温蕴就不会倒这么大的霉!”
  小寇又抹了把眼泪:“这下,大学也念不成了,往后连生活都没法自理……温蕴的命怎么这么惨呢?”
  豆腐在一边,撑着额头,不吭声。
  他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自责。
  当初温蕴和祁如山的事,他也插过手,是温蕴打电话找他,问他,祁如山这个人,真的可信么?
  那时候豆腐已经和顾海生在一起了,他从顾海生那儿,听了不少祁如山的好话,于是极力怂恿温蕴,和祁如山交往。
  ……现在看来,他当初那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吧?毕竟温蕴心里真正爱着的不是祁如山,而是他。
  温蕴如今落得这样凄惨的人生,其中有他的责任,豆腐想,如果不是自己当初那番话推波助澜,温蕴就不会和祁如山同居,更不会和祁家搅在一起!
  在温蕴心目中,最为信任的人是豆腐,正是听了他说的那些祁如山的好话,温蕴才下了决心。可那些话里,暗藏着的是豆腐自己的私心。
  坐在冰冷黑暗的医院走廊里,豆腐忽然间,无比憎恶起自己来。
  

  ☆、第 147 章

  祁家长子死了,虽然死得极为不体面,但终究是“太子”。
  葬礼很隆重,到场吊唁的宾客,闭口不提死因,只纷纷道“可惜”,就仿佛死去的是个英年早逝的国家栋梁。祁如山的父亲受了极大的打击,虽然儿子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而且是下毒想暗杀自己,但终究,人是死了。
  顾海生自然也出席了葬礼,他比一般宾客和祁家更为亲近,所以祁如山也没有过分客套,甚至还问他,豆腐怎么没来。
  “他有点感冒。”顾海生解释道,“本来想来的,我叫他在家歇着……”
  “他不想见我,对吧?”祁如山摇摇头,“豆腐是因为恨我,才不肯来见我的。这我明白,海生你不用替他遮掩……”
  祁如山说的是真的,豆腐不肯跟着顾海生来参加葬礼,是因为他说,他怕忍不住一口唾沫吐在死者的棺椁上。
  两个儿子死了一个,这下,用不着再明争暗斗了,顾海生暗想,老人也不用发愁了,祁如山成了祁家唯一的继承人。
  后来避开其余宾客,俩人在私底下交谈,祁如山这才告诉顾海生,他父母非常懊悔,因为温蕴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如果不是他发现祁如川投毒,老头子早晚得没命。
  “我爸说,往后温蕴就算我们祁家的人了,不管动用多少办法,怎么也要让他站起来。”
  顾海生无言,他甚至不确定温蕴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孩子会不会和豆腐一样,从此恨透了祁家每一个人?
  “当时我求我大哥放开温蕴,我说,你换我来成不成?我是你弟弟,你要杀要剐我一句话都不说!”祁如山血红着一双眼睛,他嘶声道,“可你知道我大哥当时是什么表情?海生,我这辈子……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像个魔鬼。他为什么就那么恨我呢?为什么那么恨我爸妈?他临死的时候说,和我争了一辈子——我没和他争过呀!他要什么我不是都让给他么!他想要继承权,我爸给了他呀!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做!”
  但你们的心中是没有给他的,你们在内心深处,是不承认他的,顾海生暗想,祁如川不是傻子,他深知自己所得的一切,只是弟弟“让”出来的,不是他用自己的能力获得——就连小小的豆腐,都要用送外卖来挣得自己的尊严,他这个祁家的长子,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所得,是人家的拱手相让?
  然而这些话,顾海生却是不能和祁如山说的。
  温蕴在一周后从ICU里出来,他一看见豆腐,就哭起来。
  豆腐一直在医院里守着,他和顾海生说,这段时间他会在医院呆得久一些。顾海生很体谅,他说温蕴身边也没亲人,爹妈都不可能来看护他,豆腐理应陪在男孩身边。
  “如山没去么?”顾海生又问。
  “去了,温蕴不想见他。”豆腐说,“祁家的人,他一个也不想见。”
  顾海生暗想,真叫他说着了。
  刚刚得知自己的遭遇,温蕴只是哭,哭了好几天,又开始发呆。豆腐心里也难过,就和他说,眼下不是最后的结果。
  “我问医生了,过段时间还要给你做手术,到时候你还是可以站起来的。”豆腐耐心劝慰他,“温蕴,你再忍忍,就当这段时间躺床上休息。”
  温蕴看着他,没有应他这些话,却忽然轻声问:“你总在医院陪着我,顾先生不生气么?”
  豆腐一怔,就笑起来:“他生什么气?你受伤了呀。”
  “那他会不高兴吧?你在医院也有两三个礼拜了。”
  “两三个礼拜算久么?”豆腐柔声道,“我眼下反正没什么事,温蕴,你别想太多。”
  他停了停,迟疑片刻,还是说:“刚才祁先生又过来了,他还在走廊上等着呢……”
  温蕴把头一扭:“我不想见他。”
  见他这样,豆腐只好点点头:“我去和他说。”
  出来病房,一见豆腐,祁如山慌忙站起身:“怎么样?”
  看着他满怀希望的脸,豆腐心里也有不忍,然而他只能摇摇头:“他不想见你。”
  祁如山的嘴唇轻轻抖了一下,好半天,他点了点头,仿佛是想说点什么,然而终究没有再开口,只低下头,转身走了。
  看着他那孤独的背影,豆腐心里愈发的不忍,他回到病房,忍不住又劝温蕴:“祁先生来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温蕴,你就是不肯见他,这……”
  温蕴仰面躺在病床上,男孩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良久,他忽然轻声说:“豆腐,如果没有顾先生,我有机会么?”
  豆腐怔住!
  温蕴一向喊他“豆腐哥哥”,这还是他第一次省去了哥哥这个称谓,而且少年竟然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豆腐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温蕴转过脸来,静静望着他:“没有,是么?不管顾先生存在不存在,我都没有机会,对么?”
  豆腐的嗓子干涩得要命,他努了半天的力,才挤出一句:“温蕴,我没往那方面想过。”
  温蕴点了点头:“嗯,你没往那方面想过,所以店里每一个人都知道,连客人都知道,就只有你不知道。”
  豆腐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
  他试图辩解,温蕴却微微一笑:“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他说完,也不看豆腐,艰难地侧过身去,两只手抓住雪白的被单,将它一直拉过头顶。
  见他这样,豆腐满肚子的解释宽慰再说不出来,他只好站起身来。
  走到门口,豆腐又回头看了看温蕴。白色的医用被单底下,覆盖着那小小的身体,他看得出,那身体在发抖。
  从医院里出来,豆腐上了自己的车,他拧了一下钥匙,车没发动起来。
  但他没再拧第二次。
  豆腐松开手,呆呆坐在车里,他还在想刚才看见的那一幕,藏在雪白被单底下,那小小的瘦弱的身体。
  他是真的没往那方面想,要不是当初顾海生提醒,他甚至都不知道温蕴在暗恋他。
  是的,他一直都把温蕴当成弟弟,然而,真的没可能么?
  如果顾海生不存在……
  如果没有顾海生,那么也许在店里众人的热心怂恿下、明敲暗打下、牵线搭桥之下,他最终也会接纳温蕴——在接纳顾海生之前,他不也和顾海生做了六七年的点头之交么?
  然而顾海生是存在的,而且他已经爱上顾海生了。就像他当初和布丁说的那样,拼图一旦找对了,立时就明白以前那都是不对的,因此再也没法“将就”。
  所以温蕴如今以这种态度对待祁如山,也是因为经此大难,男孩终于明白,自己同样“没法将就”。
  豆腐一时无限的怅然。
  两个月后,温蕴做了第二次手术,半年后,他做了第三次手术。手术很成功,温蕴终于能够站起来了。
  只是一条腿微微有些跛足。
  他和祁如山平和分手,虽然祁家承诺要将他纳入家族,给他相当可观的家产作为补偿,但温蕴一一拒绝了。
  温蕴最终回到了学校,继续完成学业,他一直念到医学硕士,然后以优异成绩留在了本地一所医院里,成了一个胸外科医生。
  工作的第三年,他有了男友,也是同医院的医生,明春见过那人。
  虽然不在店里了,温蕴却没有和酒童们割断联系,而且他也从不讳言自己陪酒的过去,温蕴始终都很感激苏誉当初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收留他,因此有酒童去找他,譬如求医问药的事情,温蕴都是热忱有加的帮忙,从不推脱。
  但真正和他保持联系的,只有同期进店的明春,因为其余人多少有些自惭形秽,抑或觉得彼此生活圈子相去甚远,想拉近联系也不太能办到,只有明春因为心眼太憨,不会去想这些。
  温蕴的男友,后来据明春描述,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有着宽厚沉稳的性格,喜欢笑,个子比温蕴高一些,家境一般般,然而对温蕴非常好,体贴备至,一看就知道是真心疼爱他,像哥哥一样。
  “五官眉眼吧,有点……嗯,有点像那个谁。”
  明春这话说得很含混,在场的酒童们也没点破,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个谁,究竟是指的谁。
  祁如山在那之后,没有再找伴侣,他始终独身一人。十多年后,豆腐在一次聚会里又遇见了他,祁如山看上去,单单只是苍老了一些,人却没有发生太多改变,依然显得洒脱不羁。
  他还记得豆腐,虽然那之后的十多年里,彼此都经历了太多的人世沧桑,早已物是人非。而提起温蕴,祁如山也只是淡淡地说:“他不爱我。”
  那四个字,久久萦绕在豆腐耳畔,令他一想起来就心痛不已。他比谁都明白,这是在经历过无数个不眠之夜、在痛不欲生的辗转反侧之后,才能从祁如山的嘴里说出来的事实。
  而在能够平和说出来之前,当事人内心所承受的无言折磨,却没有任何人能够体会。
  

  ☆、第 148 章

  那晚豆腐从医院回来,始终很沉默,顾海生问他发生了什么,他照实说了,他说温蕴向他表白,而他拒绝了。
  顾海生一时也是无语。
  “我真觉得他不该这么做。”豆腐低声道,“这不是让我背上心理负担么?尤其眼下他都这么惨了……你说我是拒绝他好,还是答应他好?可我怎么能答应他呢?”
  “这种事,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顾海生叹道,“你别怪温蕴。”
  豆腐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看他:“你对经理,也有这么重的愧疚?”
  被他陡然把话题扯到苏誉身上,顾海生张了张嘴,良久,他才艰难道:“有……肯定是有的,可我背得动。小墨,我不会单单为了这份愧疚,就和他复合。”
  豆腐没出声,他慢慢躺下来,抱住顾海生。
  顾海生也躺下来,他抱住豆腐吻他,手也开始在豆腐的周身不断抚摸。
  那晚豆腐本来是没什么心情的,但他也没抗拒顾海生,就为他这段时间为温蕴伤心,顾海生都忍了大半个月了。
  但那晚顾海生没有进入。
  “怎么了?”豆腐不由轻声问,他没想到今晚顾海生这么草草就了事。
  顾海生一直等喘息平息,这才闷闷道:“上次不是被你骂了么?我总得长记性啊。”
  上次顾海生把他弄得很疼,豆腐疼得大叫,让他赶紧出来,可那时顾海生正在激情时刻,怎么停得下来?再等完事了一看,床上一滩血。
  豆腐气得骂他,说他是把自己当驴操,其实他早知道顾海生这毛病,俩人第一次上床,那天早上豆腐回到家,进浴室脱了一看,身上有青有紫,又是牙印儿又是抓痕,那儿还疼得要命。
  那次豆腐误以为,顾海生只是偶尔失控,后来俩人在一块儿了,他才明白这就是顾海生的习惯,尤其在忍耐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顾海生在床上的表现就会更暴烈。
  解决之道只有一个,缩短释放欲望的间隔,别让他憋太久。
  豆腐一向非常抵触对方在床上使用暴力,要是换做以前,他早把此人拉入黑名单,连面都不会再见。
  然而,顾海生却是个特例。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自己爱他吧?豆腐暗想。
  他正想着,却听见顾海生在他耳畔低声问:“在想什么?”
  豆腐回过神,他摇摇头:“没想什么。”
  “明明有在想。”顾海生不满道,“刚才都不专心!”
  过了好久,他才听见豆腐轻声说:“海生,以前你和苏誉,也是这样?”
  他感觉到,顾海生搂着他的胳膊,一僵。
  豆腐却侧过脸来望着他:“你拿牙齿咬过他么?他没嫌你暴力?”
  “小墨……”
  顾海生的声音难堪起来。
  “和他做,舒服么?比和我做更舒服?”
  “小墨,别说了好么?”顾海生的声音里带上了哀求,“为什么要问这些?”
  “因为我想知道。”豆腐继续问,“他的腰是不是很软?叫得很动听?还是那儿很……”
  “你能不能别说了!”顾海生终于愤怒,他一下子坐起身,“为什么要揪着这些不放?你明知道我和他已经完了!那些都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
  “可他就存在于你的过去,这是事实,无可更改……”
  “难道我问过你和廖骏的事情么!”
  这一句话,豆腐的脸色发白了,他盯着顾海生,然后一言不发,翻过身去。
  他知道他不该问这些,确实不该问,这是基本的礼貌,豆腐不是不明白,如果是在店里陪客人,如果顾海生只是他的客人,他决不会问这些。
  但顾海生不是。
  豆腐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今晚总是频频想到苏誉,甚至连刚才和顾海生做的时候,他都在胡思乱想,猜测当初躺在顾海生身体下方的苏誉,是什么感受……总之,不管他想什么,最后总是鬼使神差地撞到苏誉身上,这让他无比窝火,就忍不住想去挑衅顾海生。
  也许,温蕴之于他,正如苏誉之于如今的顾海生。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顾海生把手轻轻放在他胳膊上。
  “小墨……”
  顾海生的声音很轻,是试探的味道,带着点儿胆怯。
  豆腐早就看出来,顾海生其实是有点怕他的,尤其和苏誉结婚之后。不管做什么,他都要先问问豆腐的意见,要是豆腐不高兴,哪怕只微微露出不悦的神色,顾海生就会立即依了他,不敢惹他发半点脾气。
  以前他就听岳龄说过,这是找更年长的男友的好处。按照岳龄的理论,如果年龄相当,火气肯定也是旗鼓相当的,而且因为年轻,都觉得“反正还有大把青春,还有大把的男票,没了你,老子索性找个更好的!”
  然而年长的男友不会如此,因为他们的青春早就失去了,所以遇到真正心仪的,会懂得珍惜,他们非常清楚,自己早已经失去了“老子再找下一个”的勇气,恐怕,连那样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想到这儿,豆腐的心,骤然一软。
  他翻过身来,钻进顾海生的怀抱。他能感觉到,顾海生分明松了口气。
  “小墨,对不起,刚才……是我不该提过去的事。”顾海生贴着他的耳畔轻声说,“咱们往后别再吵了,好么?”
  豆腐苦笑起来:“你又认哪门子的错?不是我先挑的事儿么?”
  顾海生笑起来:“认个错又怎么样?只要你不生气。”
  那一刻,豆腐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苏誉不可能原谅他,甚至他可以肯定,苏誉对他,一定是恨之入骨的。
  顾海生是苏誉的初恋,他在苏誉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苏誉把所有的爱情都给了这个男人,他甚至能为顾海生去死。可是当年为了苏家,为了瀛海,顾海生如此轻易就放弃了他,十多年来俩人不停对抗,直到最后,顾海生也没有为苏誉舍弃尊严,真正恳求过他的原谅。
  然而如今在自己面前,顾海生竟然可以无原则的忍让讨好,只为了将他留在身边……
  如果让苏誉亲眼看见这一幕,肯定连杀了豆腐的心都有了。
  苏誉恨他,恨得有理。
  也是因为温蕴说的那番话,自那之后,豆腐也就不方便再去医院探望——但他又不能从此不管不问,于是只好请别的酒童帮他把补品给温蕴送去。
  那天豆腐拎了东西,去了岳龄的住处,顺便也探望肺炎刚刚痊愈的岳龄。
  说是岳龄的住处,其实那就是他自己住了七年的屋子,小寇也喜欢做饭,所以布丁留下了整套厨具,还有装修得特别好的厨房。于是豆腐那套屋子,就给了岳龄。
  到了地方,开门的是泉子,豆腐一见他,就笑起来:“那家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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