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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日和风 作者:林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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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犹豫,软了语气:“对不起余公子,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们来之前,我和陈公子前后只说了不到十分钟的话。”

    余妄借着微弱的光看她,过了会儿,他慢慢说:“我不知道你跟陈佳煦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说,不为你,也为他。你也知道,他姑妈——也就是我后妈——不是好惹的人。”

    阿夜道:“我知道。”

    余妄说:“所以你如果对他有心思,现在最好收一收。”

    阿夜猛地抬头:“我没有。”

    余妄挑眉:“真是这样?要真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阿夜捏紧了手里的外套。

    余妄生怕她说的是假话,慢悠悠提醒阿夜:“陈佳煦小时候有多动症和自闭症,这种症状一直持续到中学,你能想象?他高中之前从来没去上过学。高中时终于能和人接触,上了东城七高,高中却没上完,因为聚众闹事,把同学的脑袋砸了个窟窿,我后妈怕他再出事,把他送去英国了,等回来,就是这个样子。”

    一旁徐妙听得心惊胆战,想到那时陈佳煦对待司机的样子,后背出了一层汗。

    这人的生活环境如此,真难怪会变成这样。

    余妄见阿夜面色如常,继续说:“他回来之后也惹过不少事,那次撞车和打司机你是见到的,还有一些被悄悄处理了。家里人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情况,心理医生不敢看,怕看了之后,闹得谁都知道他陈家有个神经病……

    “我后妈一直想让他进公司,你也知道,他二十七了,年纪不少了,再没个事业就说不过去,可我爸一直没同意——也是啊,谁愿意把这么个炸。弹放在自己跟前。但你说他家里人能不管他吗?不会。

    “他祖父是开国功臣,大伯是在东城有头有脸的政。府官员,他二伯在京任要职,家里荣耀四方,出个他这样的,丢人——无论如何也会给他镀一层金。所以今天,我后妈还带他来见名门闺秀,想着,先给他找个体面的老婆,也借此让他收一收性子。”

    余妄盯着阿夜,低声说:“你想过没有,你在他心里能占多少位置?就算是能占全部,陈家人也不阻拦你们。你就不怕他日后发作连你都打?”

    余妄笑:“反正我是觉得可惜,你是个不错的姑娘……”

    阿夜心知肚明,余妄这半威半慑不过就是想让她离陈佳煦远一点,她点头:“我明白,余公子放心吧。”

    余妄张张口,厄尔心里叹了口气。

    可笑自己态度竟然如此大转变。

    几天前他还曾想过要利用阿夜笼络陈佳煦,如今见陈佳煦针对这人上了心,却又千方百计警告阿夜离陈佳煦远一点,白生了一丝嫉妒——他嫉妒陈佳煦?可笑!

    除了嫉妒,他也承认,这确实是对阿夜的善意。

    楼中一声低喘,男人脚步急促。

    余妄他们回头,见到陈佳煦的身影——

    三两秒之内,陈佳煦已经箭步到了他们跟前,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了阿夜的手!

    余妄情急之下忙上前挡住他:“你要干什么?”

    陈佳煦眼中燃上一层火,把徐妙吓得连连心惊,阿夜则震惊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真的会去而复返。

    “我要带她走!”他喘着气,道。

    余妄瞳孔一缩:“你疯了!楼下都是人,你要带她去哪里?”

    “用不着你管!”

    余妄压低了声音:“你真喜欢她?”

    四处静了一下,风把陈佳煦的刘海吹开。

    陈佳煦像个孩子,满脸急躁和慌张,像是要怕失去自己心爱的玩具。

    “用不着你管!”

    他甩开余妄的手,拉起阿夜的手!

    阿夜脚上穿着高跟鞋,费力跟着他。

    “陈公子……你等等!陈佳煦!”

    陈佳煦回头,脚步慢了些,却没有停,他红着眼睛,“跟我走……”

    三个字,很轻。甚至像是哀求。

    阿夜脑袋昏昏沉沉,脚底发软,这么跟着他,到楼下。

    金灿灿的大厅,是陌生的世界。

    衣着光鲜的人群像听到了指令,纷纷看过来——

    那中间有一个粉白的女孩儿,瞪圆了晶莹的双眸,看着他们,不知所措……

    陈佳煦仿佛不知,拉着阿夜的手快速穿过人群,来到外面。

    街上的风比屋里更凉一些,洋洋洒洒吹过来,阿夜脚底的软绵消失,重回大地。

    他们立在门口,前方还停着那两车。

    陈佳煦捏紧了阿夜的手,举起来,胜利者的姿态对车子里的人冷嘲。

    片刻之后,那辆车子缓缓移动,消失在酒店门前……

 第20章 。对策

    门前空荡荡的,阿夜转过头来,她身旁的人打了第一场胜仗,她却不知道该祝福他还是该让他先松了她的手。

    “你要带我去哪儿?”

    男人一愣,前面停下来出租车,排队等待,他招下一辆,拉着阿夜上车。

    司机问:“先生去哪儿啊?”

    车子缓缓地走,驶入正道,陈佳煦深吸一口气,问阿夜:“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阿夜低头,慢慢地,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陈佳煦掌中空了,心里好像也空了一块儿。

    “我要回家,”阿夜说。

    陈佳煦忙说:“好!我跟你一起!师傅,棉纺厂小区!”

    阿夜没接,过了会儿,她却说:“你不能跟着我。”

    陈佳煦怔了一下,惊道:“为什么?”

    “这次你跟我回去,再住几天?”

    “我不会走了。”

    “你总有一天要走。”

    陈佳煦慌了:“我不会走!”

    阿夜笑:“不走,在我那里住一辈子吗?你真觉得可能吗?”

    陈佳煦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他生气了。即便相当克制,阿夜还是看出来了。

    阿夜低声说:“你还没想清楚是吧?”

    他绷紧了嘴巴,一语不发。

    这一路上,陈佳煦都不再说一句话。

    车子在畅通的道路上很快到达目的地。

    十点多了,小区门口的超市都已经关门,院内寂静无人。

    他们从车上下来,陈佳煦拿钱付车费。这次,身上带钱包了。

    下车后,陈佳煦仍是沉默,独自往前走,阿夜差了两步,跟着他的步子,觉得他这样一身贵服和这破败的旧楼更加不相称,可是他步伐稳健,无比坚定的样子却让人不敢阻拦。

    上楼之后,他安静等待阿夜。

    听了“咔嚓”一声,门开了,他先进去,轻车熟路脱下脚上的一双名贵皮鞋,穿着袜子踩进屋子。

    阿夜跟在他身后,在门口拖鞋子。

    七公分的细跟带扣凉鞋,扣子是需要费劲解。

    她弯腰解,两只小腿已经站立一晚上,早就酸痛,她弯腰的一瞬,身体没有支撑好,向后一斜,撑在了门背上——

    听到声音,陈佳煦迅速回身。

    阿夜有些窘迫,见他要走过来,她慌忙说:“我没事……”

    陈佳煦却已经走过来,直接蹲下来。手碰到阿夜的脚腕,阿夜像触电一样抽了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

    话音没落,陈佳煦又把她的脚腕扯过来,低低道:“你扶着柜子站稳了!”

    阿夜不敢动。

    陈佳煦其实并不在行,解了一会儿,嘟囔一句:“眼儿到底在哪儿!”

    “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不理会阿夜的建议,执拗地把阿夜的脚扳起来一些,终于找到脱解的办法,将鞋子拿掉!

    有了第一只的经验,第二只很快就解开了。

    阿夜赤脚站在地上,总算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血液也从脚板上释放到了全身。

    她轻轻说了声:“谢谢。”

    陈佳煦站起身来,却“哼”了一声。还在生气。

    手里的衣服放下来,阿夜有些饿。

    晚上出门时没吃饭,到酒店后,更是滴水未进。

    她偷眼看了下陈佳煦,男人黑着脸,像一尊坚硬的雕像坐在那里,阿夜问他:“你吃饭了没?”

    他微微抬头看过来,没说话。

    阿夜道:“家里没什么吃的,只有方便面。”

    陈佳煦咽了口气,终于点头说:“随便吧。”

    阿夜见他这样,笑了一下,只要先回房间换下身上的裙子。

    过了一会儿,她穿一件白色的背心和短裤出来,陈佳煦忽然坐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地看她走进厨房。

    拿了两袋方便面,找了遍,发现只有一个鸡蛋了,阿夜把早上还剩的半把青菜放进水池里,摘干净,水洗一下。那边,把盛水的锅坐在火上。

    做完这些,她身后多了一道影子,陈佳煦悄悄靠近。

    阿夜回头:“等一下吧,很快就好。”

    那几次她做饭,陈佳煦从来不过来看一眼,总是大爷一样在桌子前等待,这次怎么靠过来了?是不是饿了?

    陈佳煦却说:“没见过女人做饭,好奇。”

    阿夜惊呀,而后想,也是,他以前过得是大少爷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会进厨房。

    “厨房也没什么好看的,煮泡面,水烧开了,把方便面和调料扔进去就行了。”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阿夜没再继续搭理他,把方便面袋子撕开。

    身后,陈佳煦忽然说:“怎么把衣服换了?”

    阿夜道:“怕弄脏了,挺贵的。”

    他说:“刚才就想说,那衣服挺好看的。”

    阿夜一顿,转过身撩了下耳边细碎的发:“贵的东西,当然好看。”

    陈佳煦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阿夜三分之一的脸。

    白净的脸庞,黑漆漆的短发,小耳廓,耳垂却有些厚。

    老一点的人总会说,厚耳垂,有福气。

    水开,方便面和调料扔进去,阿夜把仅剩的一个鸡蛋窝进去,最后放青菜,过两分钟,香味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陈佳煦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喜欢煮泡面的味道。

    锅端在客厅的桌子上,阿夜放两只干净的碗在旁边,陈佳煦自己动手盛了一碗,吃了几口,碗里的面已经少了一半,他抬头,才见对面的人捧着一只小碗,慢慢地吃着,吃相很好看。

    陈佳煦不知不觉也跟着放慢了速度。

    看着阿夜沉静的面孔,他想了想,说:“我确实还没想好在你这里住几天,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笑话了,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安身之处也就这里了。”

    阿夜停下筷子,抬头。心里有些欣喜,他也算是开始直面这个问题了。

    “那你最近就在这里住吧。”阿夜道。

    陈佳煦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我这次带钱了,我会给你伙食费还有住宿费!”

    阿夜笑:“要不了多少钱。”

    陈佳煦也笑了一下:“那也不能总这样粗茶淡饭。”

    阿夜看着他的笑,有些恍然。

    这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他发自内心的笑,从前总觉得他白生了一张好看的脸总是暴戾满满,如今见到他的笑,倒觉得温馨而……可爱。

    她低头看锅里还有个鸡蛋,静静地躺在里面。这一只鸡蛋,在这锅平淡没营养的泡面里,成了最珍贵的东西。

    她拿勺子,把鸡蛋捞起来给陈佳煦:“吃吧,要改善伙食恐怕只能等明天了。”

    陈佳煦看着碗里的鸡蛋,心头一热。

    他原本想一口吞下去,筷子动了动,夹住鸡蛋,碗伸过去,把鸡蛋拨到了阿夜碗里。

    “你吃吧,这么瘦。”

    阿夜愣住。

    对面,陈佳煦埋头继续吃面。

    大少爷不仅会笑了,竟然还学会了分享……

    吃过饭,徐妙的电话打来。

    “你说什么?那炸。弹又回咱们家了?”电话里,徐妙惊讶不已。

    阿夜道:“他说他没有安身之地。”

    徐妙想了想,说:“十分钟之后我到家楼下,你下来,我们说几句话,我不上去了。”

    阿夜问:“余……余妄呢?”

    徐妙知道她担心什么,“你放心吧,余妄没跟我一起。”

    “好。”

    十分钟后,阿夜趁陈佳煦去洗澡,在楼下找到了徐妙。

    徐妙扔给阿夜一个烟,徐妙手里有些钱了,改抽贵点的女士烟,阿夜拿在手里嗅了嗅,却觉得味道太淡,抽不惯。

    徐妙有些焦急,只能靠烟草来平复心情:“这次他想待到什么时候?”

    阿夜摇头:“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徐妙跺了下脚,低声说:“麻烦了!起初我真以为这大少爷是心血来潮才赖在咱们家,这中间各种机缘巧合是我们没办法决定的,但今天听余妄那么说,陈佳煦他……好像喜欢你?”

    阿夜抬眼,“没有的事。”

    徐妙担忧:“你对他没意思我知道,可是他对你……阿夜,你是当事人,你看不清楚。你现在想,他怎么可能没有安身之处啊?上一回身无分文就不说了,这次还是一样吗?他身上只要有钱,去哪儿不行,为什么偏偏就要赖在这里不走?”

    阿夜一时说不出话来,手里拿着烟,倒是想点了。

    徐妙又道:“余妄说的话不是不对。其实要是换作别家的大少爷住咱们家,我高兴都来不及,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金龟婿啊!可是他陈佳煦不一样!”

    阿夜深吸一口气,徐妙说的这些,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轻声道:“阿妙你不懂,他不是喜欢我,而是想摆脱他姑妈。”

    徐妙指尖的烟灰落下来,她吐出一口气,转了半圈说:“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和徐妙暂时商量了简单的对策,先观察陈佳煦两天。这两天,为了阿夜的安全,徐妙不敢像上次一样撒手不管,她打算回来和阿夜共同承担。

    而今晚,徐妙不好这么回去,只能委屈阿夜暂时一个人面对陈佳煦。

    阿夜回去,陈佳煦洗好澡,衬衣裤子和外套脱了扔在地上,他穿着灰色的内。裤。

    即便不是第一次见了,阿夜仍有些脸红耳热。

 第21章 。晨练

    这晚和之前一样,陈佳煦睡在阿夜屋里,阿夜睡在徐妙的房间里。

    入夜之后,却不如之前那样好睡,尤其是陈佳煦。

    他失眠整夜,心被一根细绳牵着,忽而升起,忽而落下……起伏不定。

    夏夜变短,陈佳煦熬到四点多,天已经有些变色。

    他轻轻推开门走出去,在外面站了许久,最后折到那道紧闭的门前。

    旧屋的门锁都是摆设,没有一点作用。像阿夜那时候进去给他包扎伤口一样,陈佳煦走进阿夜的房间也是轻而易举。

    他进来,女人背着门,侧躺着。

    这个房间比另一家大一些,东西却多,她缩在里面,白背心之下,身子显得更加单薄。

    陈佳煦凑近了,仍然只看到她的一半脸,在月光下透着莹亮。明眸遮掩,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层光影,像羽毛扇。

    床边有一节小小的地毯,陈佳煦就地坐下来,一只手臂撑在窗边,直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人。

    到五点多时,阿夜翻了个身,陈佳煦一慌想要起身离开,刚要动一动身子,发现手脚都麻了……

    床上的人感受到一点点细微的动静就醒过来了,眼睛微微睁开,看到了他。

    陈佳煦顿时化成石人,不仅手脚麻,屁股也有些麻……

    阿夜蹙眉,没完全醒,也没有被他吓到,她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快:“你干什么?”

    陈佳煦尴尬,末了说:“我在想,你会不会把我扔在这里,然后一声不吭地搬走?”

    “……”

    阿夜坐起来,眉头未舒:“搬家换房子要钱,我没有那么多钱。”

    陈佳煦听了,仿佛终于释怀,表情也轻松许多。

    阿夜低头,正看到他手臂上那三条伤痕。

    一条浅浅的已经快好,两外两条深的,没有包扎,但幸好处理过了,已经长出新肉。

    身上的伤痕真够多了。

    她问陈佳煦:“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坐在这里看着我怕我走?”

    “没看着你……”陈佳煦矢口否认,想转移话题,“那两天,我隐约能听到你天微微亮就会起床,去干什么?”

    阿夜坐起来:“五点多,生物钟到了就睡不着了,我出门跑一圈,买菜和早餐。”

    陈佳煦动了动手臂,血液缓了一下,能动了。

    他抬头盯着阿夜,“这么早。”

    阿夜绕开他,坐在床边,“你一晚上没睡?”

    陈佳煦顿了顿,“不算。”

    阿夜没继续深究,问他:“今天想吃什么?”

    他道:“我跟你一起出门吧,买些东西回来。”

    阿夜说:“太早了,只有菜市场开门,你要买衣服和生活用品的话,等九点吧,超市开门了你再去。”

    陈佳煦接不上话,默默坐了会儿,站起身来。

    阿夜洗漱出来,素面朝天,换了件衣服出门,身上只带了只塑料袋。

    走时,陈佳煦也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神情哀怨。

    阿夜犹豫了一下,说:“你没有衣服,衬衣没熨。”

    他皱皱眉,像是在权衡,最后说:“没熨就没熨吧。”

    说完自己跑进了徐妙的房间,把衣服收了,在客厅就开始穿。

    三分钟后,收拾妥当的陈佳煦跟阿夜出门。

    天还没大亮,隐隐看到天边溢出红色,太阳正努力伸展身体。陈佳煦抬头,也伸了下四肢。好多年没有这么早起过床了,深吸一口气,肺腑都是凉的。

    院里竟然也有几个出门晨练的人,有的在院门的健身器材附近压腿、做伸展操,有的刚扎好姿势,准备练几套太极拳。

    阿夜把脚踢在一个石头上,身子一展,向下压,手摸到脚——来回四次,再换方向。

    陈佳煦衬衣西裤的,不适合做运动,就这么站着看她。

    “你天天都这样?”

    阿夜做完腿的拉伸,活动着脚腕,“嗯,习惯了。以前每天早上五点多起床,晨跑,然后才吃饭。”

    陈佳煦心里有股心酸,想到她那几年恐怕吃了不少苦,才会有现在的样子。

    “现在出来了,自由了,就想做什么做什么呗,能睡觉还不多睡一会儿?”

    阿夜看了他一眼,“这样挺好的,对身体好。”

    陈佳煦笑:“学医的就是不一样啊,凡事都以健康为主!”

    阿夜没理他,继续热身。

    陈佳煦自己说话:“以后我要是能起床,也跟着你跑步吧?”

    “你能起来就好。”

    “我觉得有些难啊,我以前都是睡到□□点,晚上出去了,得补觉到十二点。”

    “嗯。”

    “嗯”是什么意思?

    陈佳煦继续说:“我倒是也常去游泳,那都不怎么费劲儿。”

    他身材好,想必也是多亏了常年游泳的福。

    阿夜听了,看他一眼,忽然说:“你手臂有伤,运动的时候要注意,找个时间矫一下看看吧。”

    陈佳煦愣住,过了会儿才想起来,那时候阿夜给他捏过肩膀,捏到旧伤了……

    陈佳煦一时沉默未语。

    阿夜听不到他的回复,暗暗有些懊悔。

    哎,不该多管闲事……

    热身好,阿夜顺着棉纺厂外墙跑步。

    陈佳煦就坐在门口的石柱上,有几个早起的老爷子出来下棋,他倒不会下象棋。这么看了会儿,却来了兴趣。慢慢摸熟了棋路,一时忍不住,加入了这群老爷子中间。

    阿夜跑了半小时回来,见门口没人,心里一顿。

    四处看了一圈,就听到那边一个老爷子的声音——

    “我说你是骗子你就是骗子!还敢说才学会的下棋呢,这都赢多少局了你说?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啊?”

    那人笑道:“老爷子您别不服,我真是刚学的!”

    “去去去,我就不信了!再来一次,非赢了你小子不可!”

    陈佳煦只笑,看着那老爷子摆了棋局,自己再有模有样的跟着学。

    这老爷子是院儿里出了名的象棋迷,下象棋几十年了,打遍棉纺厂无敌手!

    附近人一听有个年轻人大早上啥也不干,在这儿陪老头儿下棋,把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都跟过来看热闹——

    阿夜在人群后面,看陈佳煦蹲在石柱上,一点儿都不心疼自己身上名贵的衣服。

    那老爷子先走棋,每走一步,他都认真看。

    阿夜不懂象棋,只见他每一步都是思索很久,下手之后,总让对面的老人家脸色深一层。

    几步之后,还没吃到帅,那老爷子就掀棋不干了!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走一步堵一步,你这年轻人,真会赶尽杀绝!你小子是干什么的啊?”

    陈佳煦蹬了蹬腿,咧嘴道:“无业游民一个,老爷子别生气,下回还跟你下啊!”

    老爷子挥手:“不下不下!再不跟你小子下了!”

    说完就走,周围人看着,哈哈笑起来。

    陈佳煦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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