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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长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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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商仅从一个眼神认出华鸢,不是因为她真的聪明,更不是因为她对他有什么情意,只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让人难忘罢了。
    要说华鸢这人,那副皮相真是天下难寻的出众,按理说无论到了何处都该是扎眼得很。可是他那个性子,实在是很难让人留意他的容貌。而无论以何种容貌出现,他的眼神倒是从未改变过。
    那眼神,说是淡漠不对,说是无念无欲也不对,非要说的话,就是疏离了。
    他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只是无论身处凡尘俗世或是天宫地狱,无论是对着相近之人还是敌人,无论喜怒,眼中都带着那么一丝疏离。
    身在尘埃之中,心在天外。
    正因这一点,直到如今,引商都分辨不出他的真心到底在何处。
    实在是太累了……
    “别想了。”见她又在沉思,苏雅也并未问她在想些什么,催她先去睡上一觉。
    引商点点头,也知道自己不能成日这样下去,日子还久着呢。
    可就在她要转身回去的时候,陶府的侍童匆匆找上了门。这一次,不是要见卫瑕,而是要见她。
    自青玄先生离世之后,引商便将陶家的事情忘在了脑后,但是陶胥显然没忘。她问那侍童发生了什么事,对方也不说,只求她跟他去见他们家七郎。
    帮人总要帮到底。引商想了想,便跟着他出了门,顺便嘱咐苏雅,“若是我那小妹妹寻来,就说我明日一定在家见她。”
    程念至今仍对程玦和那幅画的事情耿耿于怀,她总要给对方一个解释。只是前几日碍于青玄先生刚刚离世,程念也未敢上门扰她,估摸着这两日就会再来了。
    苏雅点头应下了,然后又说,“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那古画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引商本以为此去陶家也不会再有什么大事,只是当她再次见到陶胥时,却发现对方比之前更瘦了一些,两颊都几乎要凹陷下去了。
    “唉,喝了多少药都不见好。”未进门时,侍童便唉声叹气的。
    “怎么就病成这副模样了?”引商不解。
    “还不是因为那个薇娘。”侍童为她细细说了一遍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虽说陶家的下人们也不知七郎口中的“薇娘”到底是谁,可是难得七郎主动提起一个女人,陶家便倾尽全力在长安城寻找那个名叫“傅薇娘”的女子,甚至托了关系,请金吾卫和京兆尹相助。
    陶家世代为官,家门自是显赫,只是,当三日后金吾卫送来了长安城所有名为“傅薇娘”的女子的画像时,陶胥将手伸向的却是家人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幅。
    他想娶的那个傅薇娘,偏偏是平康坊的娼妓!
    得知了心上人的身世之后,就连陶胥自己都吃了一惊。可是郑重想了半日之后,他还是不改自己最初的心思,声称自己定要娶薇娘过门。
    陶家怎能容许一个出身如此卑贱的女子进门?哪怕儿子强撑着病弱之躯与他们争辩,最后也只换来一句,“进门可以,无名无份。”
    傅薇娘若是能进陶家的门,定是要以婢女的身份伺候着他,而且不能时常近他的身,将来陶胥娶了正妻,她就更要安分守己。
    莫说是傅薇娘了,当陶胥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都难以点头。
    当引商跟着侍童来到陶府的时候,还刚巧听到他的母亲在对他说,“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人……”
    待那位妇人看了她一眼离开后,引商才终于能坐到陶胥身边,“您找我前来有何事?”
    “我这身子,平日出不得门,前日才去了先生府上吊唁。”
    陶胥现在这副模样,一是因为薇娘,二是因为青玄先生离世。两人开口时,都难免提到先生的事情,直到说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各自叹息一声。引商知道陶胥在愧疚先生临终前还为自己的事情忧心,便也宽慰了他几句。
    等到说完这些,两人才提起了薇娘之事。
    “这事,我就帮不了你了。”
    身份之差,任是谁也改变不了,引商连劝都不知该如何劝起。
    陶胥原也没指望着她能帮他什么,默默点点头,“我明白。”
    正因为谁也帮不了他,所以,他只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这些事。而除了傅薇娘之外,这天底下怕是只有眼前这个小道士最清楚他在画中经历了什么。
    他与薇娘的情意,也算是经过生死的,旁人如何替代得了。
    引商在陶家待到快要宵禁时才起身离开,临走时嘱咐了他一声叫他先养好身子,若是再有什么鬼神之事,尽管去平康坊寻她。
    陶胥其人,她还是愿意结交的,单凭对方经历了这许多古怪之事却从不问她的身份,就已经很难得了。
    待她回到平康坊的那座宅子时,街上的人已经比白日里少了一些,她推开院门走进去,本以为会一眼看到苏雅的身影,映入眼帘的却是空荡荡的小楼。
    无论是院内还是楼里,何处都不见苏雅的身影。引商不死心,又去姜宅寻了一遍,可是仍然不见其人。
    就在上午,这个人明明还信誓旦旦的说着,“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从这里离开……若想无声无息的让我从这里消失,不可能。”
    可是不过半天的工夫,他就不见了踪影。
    夜黑风凉,站在院外的引商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宅子,突然打了个寒颤,无端生出些惊慌来。
    而就在这时,院门被风吹得微微一动,竟从门后滚出来一样东西来。因着天色昏暗,引商稍稍靠近了一些才看清,那竟是一截还带着血污的手指头!
    而那手指上的一些小伤痕,实在是不难认出主人的身份。
    “苏雅……”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钟馗(2)
    今夜风雨不断,街上的行人都早早回了家。乌云蔽月,引商握着那半截手指头站在两个宅子之间的位置,目光落在空荡荡的院落里,只觉得原本已经住惯了的家突然变得鬼气森森,让人单单望上一眼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也算是见惯了离奇古怪之事,自六岁起就不再害怕一人居住,可是事到如今,看着这空荡荡的宅邸,想到身边多人无故消失,竟也生出几分惊惧之感来,犹豫许久都不敢踏进门槛。
    到底是谁伤了苏雅?她现在又该怎样做?
    雨越下越大,整条街上空无一人。这样的情形下,引商越是想理出个头绪来,耳畔的雨声也越是扰人思绪,淅淅沥沥的,让人静不下心来。
    没一会儿,大雨就将她浇得全身都湿透了,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踏进那院门半步,宁肯站在更空旷的街上,想着这样就算是要逃跑也容易些。
    苏雅曾信誓旦旦的说过,在这长安城里,能够无声无息带走他的人几乎没有。那比他道行更高,又与他有仇的人会是谁?
    单说他与北帝的交情,阴间就无人敢动他,不然怎么会有恶鬼打着他的名号出来作恶。
    可这若不是阴间的人,还能是阳世哪个道士不成?
    除了青玄先生之外,哪个道士的道行这么高?
    正想着,她突然觉得左肩一沉,斜眸一看,竟是一只惨白的手搭在了上面。心下一惊,她吓得转身连连倒退,几张道符也随之甩出了手。
    即便是大雨天,在她念了那几句咒之后,这道符上倏地燃起的火苗也没有被雨水浇灭,逼着那人也跟着倒退了几步,险些就被烧了个正着。
    “引商!”
    最后,还是这熟悉的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
    引商的手已经摸在了身上那面铜镜上,听闻此言,不由停下手,然后略带诧异的看向面前的人,“谢必安?”
    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是谢必安。
    他还穿着那一身素白麻衣,配着那惨白的脸色,手里撑着把血红色的纸伞,在昏暗的雨夜远远望去,定能吓哭一条街的人。
    可是这一次又与他往次出现时有些不同,在他递了另一把伞给引商的时候,竟有一个少女从他身后微微探出个头来,“这里就是长安城了?”
    那少女看起来还是刚刚及笄的年纪,扎着个双髻,穿着身桃色的衣衫,从后面站出来之后双手也是牢牢挽着谢必安的胳膊,笑盈盈的唤他,“相公。”
    话音刚落,引商又被吓得退了一步。而且,比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倒觉得这一声唤更吓人一些。
    这女子竟是谢必安的妻子?
    她初见谢必安的时候就曾听华鸢说起过,谢必安其实是娶过亲的。只是今日初见,难免会觉得诧异。
    而谢必安对这个少女始终都带着淡淡的笑,“是啊,这里就是长安城了。”
    那声音轻柔不腻人,倒像是将一汪春水都化在其中,虽触碰不到,但那情意却能一眼望到底,足以让人溺死在水底。
    就连引商这个无关的外人都因为他眼底的溺爱而软了一颗心,这溺爱,非贬义。
    只有那少女像是看惯了这样的他,摇了摇他的胳膊,便让他快介绍一下眼前的人。
    谢必安这才重新看向引商,解释道,“之前也曾提起过的,这是我的妻子。最近下面有些不太平,而我刚好来阳间办件差事,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阴司,便带她一起来了。”
    他的妻子姓岳,乳名唤作吱吱,在华鸢口中是剽悍又鬼见鬼怕的阴司恶霸,但在谢必安眼里,却娇弱得弱不禁风,需要时时护在手心里才是。这样的丈夫,与其说是被夫妻情意蒙了眼可怜,不如说是真让人艳羡。
    认识了岳吱吱,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引商也顾不上询问这夫妻二人此来阳世的目的,先忙不迭的问了一声,“你可知花渡的下落?”
    一次两次也便罢了,可是花渡次次都在回到阴间之后不见踪影,让人怎能放心得下?
    只是,对于此事谢必安并不知情。他是这些阴差的统领没错,但也不可能知晓每一个下属都在私下里做了什么。
    “不过,若是你真想寻他,我现在召他过来也不难。”谢必安倒也不忍看她急切为难。
    好歹也是阴差的大统领,比起程玦来,他无需去看那阴差到底身在何处,只要一声召唤,就能召其前来。
    若能直接见到花渡,自是再好不过。可是引商刚要应下来的时候却又多了一丝顾虑——如果花渡此时正要要事在身,她岂不是会给对方添麻烦?
    见她犹豫,谢必安似是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你对他,总有顾虑。”
    引商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说得确实没错,每当遇到与花渡有关的事情时,她总会比对待任何一人时都要犹豫。可这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最开始本就是她硬要与对方相识,到后来渐渐发现自己与对方有着前世的牵扯,哪怕对方在与她结识时也带了私心,但是说到底还是她对对方的亏欠更深,以至于现在凡事都要思量一番,以防自己一念之差再做下什么错事。
    “还是莫要叫他了。”思虑过后,她终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无论迟与早,她知道他总会回来的。
    对她的“不争气”,谢必安并无异议,这本就与他无关,至多是因为关心这个朋友,才多说了一句罢了。
    “我要在长安住上一阵子,你……”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宅邸,“为何不进去?”
    引商这才把自己今日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问他,“依你来看,这事是谁做下的?”
    谢必安果然蹙了下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半天才说,“这件事正是我来阳世的原因,只是说来话长。”
    听闻此言,引商连忙给他让出一条路来,请他进小楼里去坐。有他在,她哪还会怕回到这宅子。
    岳吱吱许久没有来到阳间,看这些宅子只觉得新奇,一进了小楼就四处张望着,谢必安则在妻子身旁低声说着什么,引得岳吱吱双眼都亮了亮。引商请他们坐下之后,将屋子里的烛灯都点上,又将门窗尽皆关好,隔着门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再觉得这宅子阴森可怖。
    那截断指摆在了小桌上,谢必安只瞥了一眼就有了结论,“这是被一柄七星宝剑所伤,那剑专为驱鬼降魔所铸,锋利无比,苏雅不过是被斩下一根手指,已算他本事大。至于那剑的主人,是一个豹头环眼,铁面虬髯的大汉,姓钟名馗字正南,生前只因相貌丑陋而落榜,愤怒之下于殿前触阶自尽而死。”
    引商忍不住惊奇道,“这你都看得出?”
    谢必安像是在看傻子一般看了她一眼,“当然是因为我亲眼见过那柄剑的主人。”
    依他所说,这个名为钟馗的亡魂其实早该魂归地府,但是只因死时怨念太深,至今未入轮回。当年也不知是阴差办事不利,还是十殿阎君有意如此,竟让他一直徘徊人间,直到今日才派了黑白无常出来一查究竟。
    “那他与苏雅又有什么仇?”引商有些想不通。
    “无怨无仇又如何?”谢必安又拿着那截断指看了看,“钟馗其人,生前便胆气过人,刚正不阿,不惧邪祟。死后虽有怨念,可也一身正气,在人间徘徊时专做些捉鬼降魔的事情。至于苏雅……你莫忘了,苏雅与北帝的交情再好,他终究是阴间出来的厉鬼。敢不敢为难他是一回事,该不该降了他,又是另一回事。”
    “那个钟馗,竟有这样大的本事?”
    “他生来相貌便异于常人,命数自然也与旁人不同。再加上本是为求一个公道才殉道而死,与寻常亡魂更是不能相比。只要得哪个散仙点拨几句,又有了降魔除鬼的法宝,就算是去阴间当个阴帅也绰绰有余。”谢必安此言并无夸大,毕竟十殿阎君此次派他亲自来阳间走一趟,也是为了收这钟馗回去为阴司效命。
    现在下面大乱,正缺人手呢。
    这下子,事情倒是说得通了。只是引商心中却仍有疑虑,“当真没有别的理由了?为何偏偏赶上这个时候才找上苏雅?”
    就在她身边许多人都离去的时候,逼得她身边最后一人也仓皇逃走。这一切的事情虽然都有迹可循,也都不是一人所为,可是凑在一起实在是离奇。现在的她太多疑,不相信这仅仅是个巧合。
    “不然你以为呢?”谢必安淡淡瞥了她一眼。
    “我……”
    “非要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有所预谋,而谋划着一切的人其实是想害你吗……”他就那样看着她,然后突然露出一个苦笑,“那你现在知道了。”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钟馗(3)
    引商原本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谁知竟真的听到他这样回答,她的心倏地一抖,不知有多后悔这样多嘴。
    现在当做自己没听见还来不来得及?谁会乐意听到自己要被人谋杀的噩耗啊?
    “这不是你自己想问的吗?”谢必安看着她那惧怕的神情,实在觉得好笑。
    “我以后一定改,再也不多嘴了。”她哭丧着一张脸,又去把门关严了一些。
    “不想知道是谁想害你,又为什么想害你吗?”
    “你会告诉我吗?”她反问。
    谢必安思虑了那么一瞬,很快说道,“我也只知道那人是因为北帝才迁怒于……”
    “好了,不必说了。”一听到那个名字,引商就大概猜得出事情的经过了。
    姜华鸢这个人,平生结仇无数,真要冒出来一个恨他到如此的人,也不奇怪。
    “那人杀得了我吗?”她只问这一句。
    谢必安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院外,像是在琢磨着这事到底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最后答道,“有些难。”
    “那就好了。”她松了一口气,如今身边的麻烦事这么多,哪能顾得上那个莫名其妙的“仇人”啊。
    现在已是夜半,是时候歇一歇了,谢必安与岳吱吱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就理所当然的上了楼在此借住。做为在此叨扰的报酬,谢必安也曾问她,需不需要他帮什么忙,她趁此机会向他要了一样东西。
    “能证明那是你的东西就成。”
    谢必安也猜出她是想拿他的身份来保命,便随手扔给她一块铁牌,上书四个大字——“你也来了”。
    这正与他帽子那四个字相同,他是一句“你也来了”,黑无常是一句“正在捉你”,虽不是什么吓人之语,但是配上他们那一身行头,一见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收了这东西,熄了楼下的烛灯,引商也回了与他们稍远的一个房间,安稳的躺下。自知道苏雅不会出什么事之后,她揪着的心也放松了一些,再加上自己并非独身一人,竟一夜无梦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翌日一大早,谢必安就不见了踪影,听岳吱吱所说,他是出去寻钟馗的下落了。
    这下子,这栋小楼里只剩下她们两个女子。岳吱吱见不得烈日,故此出不了门,引商顾忌着她在,也没有打开门窗。两人沉默着对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岳吱吱先开了口,“我听相公说,你与北帝他……”
    这话头一起,引商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其实自上次在阴间走过一遭之后,阴司那些人大多都知道了她与华鸢那些“说不得”的事情。她自己尚且没去刨根问底弄个清楚,与这事无关的人倒是都好奇的不得了。
    “不过你不愿提这事也对。”没等她回答呢,岳吱吱自己就不问了,反倒帮着她说了句,“他们也没把这些事都告诉你啊。”
    这个“他们”显然是把华鸢和谢必安都算进去了。
    引商不由想到自己在鬼市那一次,阿灿无意间透露出的只言片语,分明是在说她与谢必安前世相识。那她前世种种,谢必安想必也是一清二楚。怪不得无论她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见怪不怪。
    “有时候,想得越多越是错,倒不如不要想了,顺其自然吧。”岳吱吱倒是将这一切都想得明白,说完又看向了已经穿戴好的她,好奇道,“你也要出门吗?”
    “出门寻人。”看看外面的天色,引商终于站起身,拿好自己该备着的东西。
    “你也要去寻人?”
    已经走到门口的引商回眸对着她一笑,“去把原该住在这宅子里的人找回来。”
    孤身一人非她所愿,身边的人一个不剩,她又怎么会甘心就这样无望的等下去。原本只剩下一个苏雅的时候,她本还妄想着就这样相依为命下去,得过且过。可在苏雅也不见了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不该坐以待毙了。
    他们消失不见没关系,她一定会把他们全都找回来,一个不落。
    而第一个人,就是卫瑕。
    替岳吱吱关好院门之后,站在院外的引商想也不想的便向自己当初扔画的地方走去。
    诚然,当日的她确实是失策了。卫瑕的不知去向显然与姜慎有关,她本不该扔掉那画,而应该将那幅画牢牢握在手里,静等着他们几人出来才是。都怪当时只想着甩脱这个麻烦,倒忘了卫瑕一事。结果后来她在家空等了几日,都不见那画中几人回来,这才后悔莫及。
    待到了今日,她再去那日扔画的地方,看到的自然是一片空地,哪还有那画卷的影子?
    只不过这一点她早在来时就料到了,眼看着那画不在这个地方,她转身便去了亲仁坊青玄先生的宅邸,这一次不是为了吊唁,而是为了去寻卫钰。
    在这世上,除了她之外,怕是只有卫钰一个人最担心卫瑕的死活。她登门时,卫钰还在青玄先生的宅邸里料理后事,难得的是,李瑾也带了一些人在此帮忙。在三年前,这两个人还闹到形同路人的地步,如今竟也能心平气和的相处了。
    得了允许进门之后,引商也不耽搁,开口便直言道,“卫瑕不见了。”
    这句话足以让卫钰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她面前,“你说什么?”
    她如实的将卫瑕不知去向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故意提了提姜慎几百年前害丈夫惨死的事情,果然看到卫钰的脸色越来越差。
    “你是说,卫瑕无缘无故消失,是那女人搞的鬼?”他虽是这样问着,但是语气已经很肯定了。
    引商答道,“依现在来看,正是如此。”
    有华鸢当年的告诫在先,她始终对姜慎抱着一丝警惕,如今卫瑕出了事,若想让她再对姜慎怀有什么善意,太难。
    将事情讲了一遍之后,她又说了姜慎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那幅古画,可是现在画不见了,她也没有什么头绪,还要请卫钰帮忙,“她到底是个神仙,若想凭空寻到她的去处,非凡人所能做到。不如找找那画的下落,当日我弃画的地方虽荒僻,却也不是没人居住的。”
    这话的意思已经说得清楚了。听完之后,不等卫钰开口,李瑾就已经吩咐下去,调派人手去查当日丢画的巷子。那一夜正是中元节,街上人来人往,总有人看到过那条街上发生的事情。只要寻到一个看到那画是如何消失的人,就能有头绪去查清整件事。这个法子虽笨,那画又有可能是凭空消失的不知去向,可在眼下这个情形下,已算是唯一一个办法了。
    引商向他们两人道了声谢,没有久留便又匆匆出了门,这一次她直奔城门外而去,途中又借了金吾卫的马,总算是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城,来到了泾河旁的那片槐树林。
    这次出门时,她身上还带着华鸢曾给她的那面牌子。进了林子后,将那刻着自己名字的令牌拿在手里,以指尖的血染上那牌子上面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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