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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事天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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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荣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转首向皇后草草行了个礼,道:“皇后娘娘,嫔妾宫里有事,急待嫔妾回去处理,便先告退了。”说罢转身便走,极为莽撞无力。皇后皱了皱眉,却也并没说什么。
  待她去得远了,皇后方才慢条斯理道:“列荣夫人将此事闹得这样,也不知是要怎样收场才好呢。”
  洛瑕因笑道:“皇后娘娘不必替夫人担心了,想来夫人智计多端,定能教皇后娘娘满意。”
  皇后看着她,忽笑了道:“妩妃当真会说话,怪道皇上喜欢。太医说皇上醒来,大抵便是这两日的事了,淑妃贤妃几个年纪已不轻了,日日侍疾恐怕自己身子也受不住。这两日妩妃便去荣泽殿伺候着罢。想来皇上醒来第一眼见到妩妃,也会觉着舒心了罢。”
  洛瑕颔首笑道:“是,嫔妾省的了。”
  昏迷二十余日,皇帝终于醒来,第一眼便如皇后所言,正见洛瑕坐于龙榻之侧垂泪。
  “爱妃……”
  洛瑕一怔抬眼,见是皇帝醒来,眉间一伤,便泣声道:“皇上,臣妾、臣妾无用,没能照顾好姐姐……”
  “爱妃这是……怎么了?”
  洛瑕哀哀道:“皇上怕是还不知道罢?半月前姐姐被列荣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关入暴室,列荣夫人还对姐姐用刑……姐姐身子不好,受不住刑,便这样没了……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照顾好姐姐!”
  皇帝仍是没能反应过来:“爱妃是说盈贵妃……没了?”
  她流泪颔首:“姐姐生前已被列荣夫人下旨褫夺贵妃之位,故而梓宫无法进入延年殿。臣妾本想着要自己厚葬姐姐,可谁知还不等臣妾见到姐姐尸身,列荣夫人已下令将姐姐尸身弃置乱葬岗……皇上,姐姐去得冤枉啊!”
  皇帝老迈庸懦神志不清,却是有一样好处,那便是她在针对列荣夫人之时,几乎不用担心皇帝是否会看出她的意图。引魂香毒性侵蚀皇帝神智已久,再过几日,皇帝能否分得清天地玄黄尚且是个问题,更何况是猜测人心这样他本就不通的事。洛瑕心底暗笑,面上却仍是梨花带雨滴水不漏:“……列荣夫人视臣妾姐妹为眼中钉肉中刺已久,皇上,臣妾真怕她会编造出什么姐姐乃是畏罪自裁一类的借口来蒙骗皇上,这样便一世无法还得姐姐清白了……皇上,姐姐伺候皇上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怎能坐视姐姐声名被污?”
  皇帝终于经不住她一番哭求,正要安慰她,却见金公公自外头进来,见皇帝醒转自也是一番谢天谢地,又道:“皇上,列荣夫人已在外头脱簪待罪,自云慕氏……盈贵妃于暴室畏罪自裁乃是自己过错,请皇上降罪。皇上看……”
  果然列荣夫人的剖白与洛瑕预想的分毫不差。她眼见着皇帝皱了眉,恨声道:“毒妇害死朕的爱妃,竟还有脸舌灿莲花为自己辩白?!传朕旨意,将赵氏禁足于含福宫,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皇帝降下的处罚如此之轻,洛瑕不免有些失望。只是她也晓得要想完全扳倒列荣夫人并非是朝夕之间之事,皇帝如今不曾重罚,多半是因豫王的关系,然而若是能教豫王与列荣夫人倒戈相向……此事虽难,只是豫王正是少年重情的年纪,此时哪怕做出什么出格事也不算奇怪。若有环佩相助,要想离间豫王与列荣夫人,也不算什么极难的事。
  透过荣泽殿开了一隙的窗缝,她瞧见外头跪在青石砖地上的列荣夫人被金公公劝走,那样势如山倒一般的颓靡背影,教她心底里无端端生出一阵快意来。
  几日后皇帝下旨言曰:朕惟王化肇于闺门。洵藉内庭之助。阴教成于宫壸。尤资后德之贤。故皇英嫔而帝道兴。任姒归而王图永。缅稽淑行。载籍攸存。惟翚服之有光。斯彤管其纪盛。聿彰令闻。爰著徽称。盈贵妃慕氏,毓自名门,躬全懿范。慈惠本乎性成。柔嘉维则。温恭笃于天赋。礼度攸娴。主雅化于闺闱。表芳型于海宇。勤两宫之孝养。婉以承颜。遇九御以宽和。恩能逮下。苹蘩时饬。克佐精诚。浣濯常衣。允昭节俭。箴规之益。赞宵旰而弥勤。贞顺之风。御家邦而式化。方期永绥福履。讵意顿隔音容。月掩椒涂。鉴亡兰殿。朕心伤悼。率土悲哀。怀哲思贤。惓徽音于靡尽。扬休宣誉。垂鸿号于无疆。彝典式遵。崇褒用锡。特以册宝,追封皇贵妃。于戏。圣善弘宣。奕世颂祎褕之盛。千秋耀琬琰之辉。灵其有知。膺兹光宠
  慕心绮去后追封为皇贵妃的荣光,无疑是对于列荣夫人言之凿凿称她罪大滔天之言的推翻,同时也明白昭示着列荣夫人赵氏将从此被皇帝厌弃。
  这后宫的风向在承平三十二年这一年的末尾,当是彻底地变了。
  


☆、(九十一)

  又过了一月余,皇帝启程前往华清行宫出巡终于得以成行。此番因宫中历经一番皇帝大病折腾下来,多半年纪不轻的妃嫔都不免觉着有些力不从心,再要她们跟随出行不免有些劳心劳力。而洛瑕自慕心绮“去世”之后,因皇帝体恤贤妃等几位高位妃嫔身子不好,且皇后几日侍疾下来,有些旧病复发之兆,是以便将六宫大权分了一杯羹到她手中。因担了这职责,她要照应宫中内外,自然不能□跟随皇帝前往华清行宫,是以此次伴驾之责自然便落在了乔环佩头上。
  临去前,皇后撑着病体支离强来送皇帝御驾,笑说道:“乔婕妤承宠也有年余了罢?也该适时给皇上添一位皇子或是帝姬才是了。”
  乔环佩垂眸迟疑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这才满意笑道:“这便是了,去罢,好生服侍皇上。”
  虽已是时值严冬,然而她鬓角却有几颗豆大的汗珠将将滚落,身形已有些不稳,竟是要铃儿扶着才能勉强立住,洛瑕看在眼中极为奇怪,待皇后去同皇帝说话时,便握住她的手,疑道:“环佩,你这是怎么了?”
  她勉强地笑了一笑,因是在后宫数位妃嫔面前,也并没说什么,只是搪塞道:“婢妾年轻没经过事,大抵是要前往伴驾,有些紧张罢了,劳妩妃姐姐挂心了。”
  洛瑕自也晓得她是不好开口,便也不再追问,便殷殷嘱咐道:“你只须小心侍奉皇上,旁的也不用你多想。切记,多疑多思易伤身!”
  乔环佩竟是浑身一震,嗫嚅着低下头去,道:“谢姐姐挂心。”
  洛瑕心中更疑,只是碍于一众妃嫔在场,也无法多问,又转向铃儿道:“铃儿也要好生照看着你家小主。”
  只见铃儿竟也是下意识抬头看了乔环佩一眼,才回了话道:“是,妩妃娘娘,奴婢省的了。”
  她虽疑惑,却也并没再说什么。待皇帝御辇起驾,一众妃嫔目送着如龙车驾浩浩荡荡去得远了,这才各自往自己宫中回去了。
  “娘娘不觉着这几日婕妤小主……哪里竟是有些奇怪么?”
  皇帝一行去了也有几日,而后的一日半晚上,琼瑶正服侍着洛瑕洗漱就寝,却忽然提起这件事,洛瑕一怔道:“你也这样觉着?自两月前本宫瞧着她便有些不对劲了,却也不知是怎样一回事。”
  琼瑶迟疑道:“娘娘与奴婢都未曾生育过,自然不晓得有孕是什么样的情形,只是薛太医有一回曾同奴婢提起过,说是有孕时先是极其厌食,几月后便会食欲大增。娘娘想一想乔婕妤前些时候的样子,面色很有些不好,很像是气血不足。奴婢便想着会不会是……”
  洛瑕思忖道:“本宫也曾想过乔婕妤会不会是有孕了,只是这几月来她身形几乎未曾有过分明变化,若是有孕在身……又怎会没有分毫变化?本宫这才觉着……”
  “娘娘可曾听闻过束腹之法?”
  洛瑕顿了顿,方笑道:“想不到你同薛太医倒是学了好些东西。看来本宫真应当将你早些许配给他才是了。”
  琼瑶面上红了一红,垂眸道:“娘娘只管取笑奴婢,只是奴婢受了公子的嘱托要相助于娘娘,一时半会却是不能脱身的。娘娘若急于将奴婢嫁人,还是稍待些时日罢。”
  洛瑕于是笑道:“到时只怕是你急着嫁人,本宫还舍不得呢。所幸薛太医是值得托付之人,本宫这才能放心将你交付给他。”
  “不是奴婢自夸,只是娘娘可曾想过,若是奴婢嫁了人,娘娘独自在这宫里……”
  “也不是本宫空想,怕是你嫁人之后不久,便也是本宫的归期。本宫走前,能看着你与琼琚都有个好归宿,也算是不枉你们陪在本宫身边一场了。你有了薛太医,琼琚也与祜城订了终身,倒是省了本宫的力气去为你们一一寻个好夫婿了。”
  琼瑶便也笑道:“琼琚的性子,素来慕府的家生丫头里头,便属她是最大胆的一个了。祜城侍卫么,奴婢冷眼瞧着,倒是个冷性子,也非得是琼琚这样烈焰一般的性子,方才能有些味道。”
  洛瑕见她很有兴致,因笑了打趣道:“那你与薛太医呢?”
  只见她面上又是红了一红,素来平静温和的眼眸中竟像是起了些许波澜流转,无端端显得柔美极了:“薛太医是极好的人,与奴婢又是旧日相识。奴婢不算很懂得与陌生人相处,若是娘娘真为奴婢择了个奴婢素未谋面的夫婿,奴婢虽也晓得一定很好,只是先头相处起来,定然是会觉着不自在。可若是薛太医……若是薛太医,”她垂眸抿了抿唇,终于笑道,“薛太医,便不会。”
  她这般流露出女儿家形容,倒还是头一回。洛瑕怔了怔,恍才笑道:“你若愿意,便是最好的了。待过些日子,本宫便同皇后提一提,将你与琼琚都嫁出去罢了。琼玖年纪还小,家里父母仿佛还都是庄子上的管事,日后放她回家,婚嫁之事倒是不用拘着眼下。”
  琼瑶笑道:“娘娘为奴婢们都打算的这样好,那娘娘自己呢?娘娘与靖王殿下……琼琚既然日后要嫁了祜城侍卫,那么娘娘与靖王殿下……可也能成就一段良缘?”
  “本宫与元颀?”她目色一瞬间平静下来,苦笑道,“本宫有时在想,若是来日本宫归去,元颀一人在此处,再过千百经年,可还会记得本宫么?如今本宫同他的缘法,追根究底,也不过是一朝一夕的露水姻缘罢了,终究是经不住天长日久的煎熬的。”
  这样的想法,在她心中其实早已盘旋过好些日子。自她与元颀倾心相许,又晓得了祝芳菁也早已暗自倾心元颀,在那时这样的想法便已在她心中扎了根,她刻意地不去想起,可是事到如今,却容不得她不想。元颀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她早已晓得,即便不是祝芳菁,也会是旁人。元周身份尊贵出身高门的世家淑女何其之多,即便身份上差些,无论如何也不会轮到她这样一个他名义上的庶母。她与他所有的不能,早在一开始便奠定了。
  她心心念念两年的人,她任由自己的心深陷其中两年的一段缘分,说穿了,其实也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梦罢了!她归去之日,便是梦醒之时,亦是与他缘断之时,即便她一直不愿去想起不愿去面对,这也注定了是她将要面对的现实。归去,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同时也意味着忘记他,并且接受他忘记自己,从此过着再没有他的生活。
  ——以她从未来到过此世的姿态,在彼世如世间一切芸芸众生一般一样地活着,没有元周深宫里如梦幻泡影一般的一切,没有那些勾心斗角步步为营,也没有元颀。就仿佛,她的这一段岁月,都只如一梦,梦过了烟消云散,便算了。
  


☆、(九十二)

  月余后皇帝銮驾回宫时,已是小年的前一日了。洛瑕设下极盛大的接风宴迎接皇帝回銮,宴前服侍皇帝更衣时,皇帝却同她提起一桩事来。
  “朕在华清行宫看中了一名宫女沈氏,已临幸过了,封做常在。爱妃既然摄六宫之事,便为沈常在在宫中安排个住处罢。”
  洛瑕一怔:“沈常在?”复又嗔笑道,“臣妾还要恭喜皇上又得佳人。皇上也别嫌弃臣妾小气,只是也不知新人来了,皇上对臣妾与众位姐妹这些老人,可还能看得入眼呢?”
  她口中这样说,心底里却是极为疑惑。皇帝年纪大了,在女色上早已力不从心,况且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这位承平皇帝不过是个命不久矣的老家伙,跟着他哪能有什么好处。那么这新封的沈常在又是……她暗暗打算着,回去要寻环佩问一问这桩事。
  皇帝大笑:“朕哪里是那等薄情寡义之人?爱妃多虑了!”
  洛瑕便笑回道:“皇上只管敷衍臣妾罢了。这位新来的沈妹妹……臣妾想着,不如便安置在长春宫可好?”
  皇帝一愣,迟疑道:“这……皇贵妃新丧,恐怕……”
  “臣妾不过是想着长春宫富丽堂皇又装点雅致,一切器物用具都是现成的,旧日的宫人也有不少。即便从前表姐自家中带进宫里来的玲珑与珍珑,臣妾已将她们送回慕府,可宫中的奴婢内监还是管够的。况且臣妾打量着沈妹妹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年纪又轻,皇上自然不愿教住到哪位妃嫔的宫里去,若是再遇上个不肯饶人的主儿,不是教沈妹妹白白被欺负了去?长春宫从前只表姐一人居住,沈妹妹此时住过去,不是正好?”
  她这样一番解释合情合理,皇帝听了也觉着没什么好反对,便应下了:“爱妃所言有理,那便按着爱妃说的去办是了。可万万不能委屈了沈常在。”
  洛瑕便笑道:“臣妾自然晓得。”
  “……前后根由婢妾也不晓得是怎样一回事。只晓得是一日清早,皇上便突然说临幸了个宫女,封了常在。那宫女也不是皇上身边素日伺候的,仿佛只是汤泉沐浴上的,皇上不知怎么便看上了。”
  这样听来,环佩竟然也是不知晓的。洛瑕微蹙了眉,道:“这个节骨眼上成了妃嫔,莫不也是别有企图么?还是待到今晚宫宴上见过面了,再作分辨罢。”
  歌姬舞姬丝弦轻拨,罗袖生香,天魔之音绕梁不绝。此前因慕心绮“新丧”,宫中已有月余未曾宴饮。如今玉堂殿装饰一新,富丽堂皇,妙龄宫女来往斟酒布菜,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除却皇帝体恤皇后身在病中,嘱咐她不必过来了,其余六宫妃嫔十余人皆分列两座,其中,正包括有皇帝在华清行宫新封的常在沈氏。
  沈常在坐于西首五座,在乔环佩身侧,位置并不算靠前,只是她一个正六品常在,能得这样一个位置,已是很得脸了。洛瑕坐于东首第二座,卫淑妃身侧,自眼风里打量过去,只见她着一身软银白素缎冷蓝镶滚白绫轻罗裙,身段修长,看眉眼倒是同自己差不多年纪,十七八岁的模样。她生得眉清目秀,面上却淡淡没什么表情,天然自成一段冰雪态度。这副模样,分明不像是会去可以寻求皇帝宠爱,想着要飞上枝头的女子,可是怎么……洛瑕更有些奇怪,不免多打量了她几眼,谁想那沈常在竟是警觉到她的目光,也转首过来。两人目光对在一处时,顿了一顿,便立时又各自转开了。
  “沈氏一个宫女晋封,竟然越过更衣、娘子两级直至常在,看来皇上是当真宠她。”
  身边淑妃淡淡道,洛瑕便笑:“可不是么,只是皇上喜欢,再不成规矩的事,便也成了规矩了,咱们又有什么法子?”
  淑妃含笑打量她一眼:“妩妃这样会体贴皇上的心思,怪道皇上喜欢得紧。”
  洛瑕颔首笑道:“尚且不及皇上敬重娘娘。”
  二人一笑,便各自转首回去。
  宴正酣时,一名小内监来为洛瑕斟酒,却不察将半壶酒都泼在了她身上。皇帝皱眉,正要吩咐将那内监拉下去,洛瑕劝了两句,替那内监开脱了,便请旨要往偏殿更衣。
  琼瑶服侍着她更了衣出来,洛瑕忽顿了脚步,侧首笑道:“显王殿下寻本宫有事?”
  廊下果然站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指间牵着线绳将一枚玉佩转得风生水起,腰间别一只山水折扇,举手投足间风流潇洒,好一副游戏人间的纨绔公子派头。不是显王元颉却又是谁?
  元颉亦笑:“妩妃娘娘既然直截了当,本王也只好开门见山。”他顿也未顿,径直道,“本王想娶芳菁。妩妃娘娘可否从中牵一牵线?想来此事对妩妃娘娘也是有利。芳菁倾心十三哥已久,而妩妃娘娘……”他暧昧笑了笑,又道,“若是芳菁嫁与本王,于妩妃娘娘,也是了却了一桩心头大患罢?”
  洛瑕笑笑,却并不正面答他,只是道:“显王见事透彻,那么平日里的顽劣不务正业……莫不是装出来的罢?”
  元颉摆手笑道:“宫里出来的,有几个不是心明眼亮?本王于经纶政务上无心,只想一心做过富贵闲散宗室罢了。”
  洛瑕便笑得更深:“那若是本宫助显王达成心愿,本宫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顿了顿,将手中那枚玉佩郑重交在洛瑕手上:“……本王自当唤妩妃娘娘一声‘王嫂’。”
  那一枚羊脂玉佩,洛瑕认得,上书一“静”字,是元颀母妃庄静夫人的遗物,元颀素日戴在身上的。她于是抬眼笑道:“一言为定。”
  “行了行了,都退下罢。”
  见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教殿中献艺的杂耍班子退下了,洛瑕便笑问道:“怎么皇上觉得无趣?”
  皇帝意兴阑珊道:“年复一年都是这些花样,朕早便全看腻了。”
  洛瑕想了想,忽笑道:“臣妾前些日子偶然听闻宫中几个内监宫女在议论左相府中新来的几位门客,说是在城中建了处游艺的所在。自建成之日便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虽是门庭若市,却还是教人流连忘返。既然是左相府中的门客,入宫也不是不能了,皇上可要着人将他们请来见上一见?不为旁的,只为博龙颜大悦,也是好的。”
  皇帝果然起了兴趣,转首便吩咐金公公道:“还不快去教祝相带人过来?”
  洛瑕垂眸啜了口杯中琼浆,唇边笑靥隐隐晕染开来。
  左相祝公明的府邸是唯一一座位于内城里的官员府邸,自左相府入宫,前后只须一炷香的时辰,最方便皇帝与其讨论政务。皇帝的旨意方才传下去不久,便见内监来报左相携府中数名门客入宫觐见,皇帝兴奋地坐直了身子,喜道:“快传!”
  祝公明带人进来时,跪下向皇帝叩拜道:“老臣祝公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亦跟了有近十人,稀稀落落也跟着跪下,口中“微臣”“下官”“奴才”等字眼不绝于耳。皇帝听得一愣,他登上皇位三十二年,此前更甚做了二十八年的皇子亲王,从未踏出过内城一步,又何时见到过这样不通礼数的人?
  祝公明心下一惊,回头低声训斥道:“快些叩首便是!”几人这才一脸茫然地磕头下去。
  洛瑕心中暗自好笑,听皇帝道:“这这这……这都是些什么人?!”
  皇帝不懂得市井粗言,这样说,却是有分外的喜剧效果。洛瑕听在耳中,几乎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九十三)

  这样看来,只凭这些人自己的造化,即便有左相看顾,即便她什么也不做,也绝对会激怒皇帝。
  “尔等身为左相门客,竟然连如此基本的礼数都不知晓!若非朕相信左相的忠心,定然要怀疑左相府中,已俨然自立如一国一朝了!”
  说出这样的话,想来皇帝已是有了怒意。毕竟年纪大了,心绪极不稳定,难说什么时候便会发起脾气来。而这便正是洛瑕想要的。皇帝虽庸懦,毕竟也是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伏尸百万倒也罢了,只伏尸眼前这几人,倒还是绰绰有余的。她这些同学的存在,注定了是很有可能揭露出来那些她一度担心被人晓得的来处——来自一个不知道是在何处何方的时空,确然是很容易被人当做是妖异而处以极刑的。
  “胡说!祝叔叔才不是这样的人!”
  隔了两年多没有交集,虽则几月前方才见过,洛瑕却已然不大分得清她那些旧日同学的面孔与姓名。一怒出声的那一个,仿佛是叫做齐晓晓,性子一直有些急躁,可洛瑕没想到她竟然会我行我素到这个地步,当着皇帝之面,居然敢大喇喇地站起来,肆无忌惮地指着皇帝的鼻子怒斥,果然是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眼看着旁边另一个女生徐子艺忙去拉她,洛瑕这厢便笑道:
  “皇上且消消气罢,只看左相这几位门客,天子面前亦能如此无拘无束谈笑风生,倒是很好的胆识呢。祝相得此人才,不也等同于皇上得此人才么?皇上若看着喜欢,觉着姑且能逗人一笑,不如常常教进宫来,陪皇上说话解闷如何?”
  殿中俱静,洛瑕笑得宛然,从从容容上了前,挽袖为皇帝斟酒。语罢回眸,视线在众人身上掠过,顿也不带一顿,妃色水绸洒金五彩朝凤纹通袖长衣之下蹙金海棠鸾尾裙的裙袂在大理石擦得透亮的地面上迤逦出熠熠生辉的痕迹,环佩云鬓摇曳,严妆华服,凤眼如秋波流转,动静处皆有神采。她如今贵为正二品妩妃,代皇后之职行摄六宫事之权,荣宠盛极,真真是鲜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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