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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岳全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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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将岳公子送到里面,与娘娘说知,端正今夜与公主成亲。”岳霖闻言,哀求道:“蒙大王垂爱,只是我父兄之仇未报,待小侄回去禀过母亲,再来成亲方可。”苗王道:“你们兄弟多,你只当过继与俺,省得受那奸臣之气。”岳霖再三不肯依从。苗王不由分说,送到里面。苗后看见岳霖,十分欢喜,便对公子说道:“大王当年到朱仙镇时,我外甥黑蛮龙曾与你的哥哥结为兄弟。我外甥回来,无日不思想你父亲、哥哥,今日才得知你家遭此大变。天遣你到此,只当你父亲分了你在此罢!”公子无奈,只得依允。暂且体提。
  且说众弟兄各拿了些大小野兽,陆续回到营中。正是:
  获禽得兽满肩挑,猛虎逢吾命怎逃?漫说文章华国好,须知武艺卫身高!不一时,众弟兄俱已到齐,单单不见四公子回来。正在盼望,忽见那些逃回军士,气急败坏,跑回营来报道:“不好了!四公子被一个蛮王生擒去了!”柴王大惊失色,便对弟兄道:“我们快去救他,不可迟误!”
  众少爷们听了,一齐上马,飞奔来至苗洞门首,大叫道:“快快将岳家公子送出,万事全体。迟了片刻,踏平你这牢洞,寸草不留!”苗兵忙进来报知苗王。苗王道:“这一定是柴王,待我出去见他。”便坐马提锐出洞而来。众人见他生得相貌凶恶,俱各吃惊。柴王上前道:“你是何人?为何把我岳家兄弟拿了?”苗王道:“俺乃化外苗王李述甫是也。你那岳公子把我先锋赤利挑死,是我拿的!你们待怎么?”柴王道:“此乃失误,若肯放了他,我等情愿一同请罪。”苗王道:“既讲情理,且请到洞中少叙。”众弟兄就一同进了洞门。来到王府,行礼已毕,坐定,左右送上酪浆来,吃罢。苗王道:“众位是岳家何人?”众人各通姓名,说明俱是拜盟弟兄。苗王喜道:“如此说,俱是一家了。俺家向日曾在朱仙镇会过岳元帅,我外甥黑蛮龙也曾与岳大公子结拜。今难得众位在此,俺只有一女,要将四公子入赘为婿,望众位五成!”岳雷道:“极承大王美意!但我弟兄弟大仇未报,待报了大仇之后,即送兄弟来成亲便了。”苗王道:“二公子,不是这等说。你弟兄甚多,只当把令弟过继与我了。况且你们在此化外,又无亲戚,就与俺家结了这门亲,也不为过,何必推辞?若有放回乡里之日,俺家就听凭令弟同小女归宗便了。”岳雷、柴王众兄弟见苗王执意,只得应允。苗王大喜,吩咐安排酒席。
  正欲上席,苗兵上来禀到:“黑王爷到了。”李大王道:“请进来。”黑蛮龙进来,见过了李述甫,又与众弟兄见过了礼。李述甫便把岳元帅被害之事,细细对黑蛮龙说了一遍。黑蛮龙听了,不觉腮边火冒,毛发尽竖,大怒道:“只因路遥,不知哥哥被奸贼陷害,不能前去相救,不由人不恼恨!”牛通道:“黑哥,你若肯去报仇,到是不妨得的。况且王爷是化外之人,不曾受过昏君的官职。若是杀进关去,百姓人等,皆感激岳伯父的恩德,总肯资助粮草的。若到了太行山,在我父亲那里起了大兵,一同杀上临安,岂不是好?”黑蛮龙听了,心中大喜,也不回言,暗地叫一个心腹苗兵,假报李王爷道:“今有摇洞,领兵前来犯界。”苗王闻报大怒,就命黑蛮龙领兵三千征剿。蛮龙别了众人,领了人马,杀进三关,与岳元帅报仇去了。
  再说李述甫一边饮酒,心中想道:“外甥方才回来,怎么说就有囗洞来犯界?事有可疑。”即差苗兵前去打听。不多时,那苗兵回来报道:“小的探得小大王带了兵马,杀进中原去了。”李大王道:“不出我之所料。”因向众弟兄说道:“俺家并无子侄,只有这个外甥。他如今杀进中原,与岳元帅报仇,路远迢迢,无人相助,倘有不虞,只好存一点忠义之名罢了。众位公子且请回,只留女婿一人在此相伴俺家,待外甥回来时,再作道理。”岳雷见黑蛮龙如此义气,只得应允,将岳霖留下,众公子辞别回去。岳霖道:“二哥回家,代我安慰母亲,料我在此无碍。”岳雷道:“晓得!”遂别了苗王。
  众人回来,见了岳夫人,将岳霖招赘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岳夫人道:“难得苗王如此美意!我欲亲去谢亲。”柴娘娘道:“贤妹若去,愚姐奉陪。”次日,柴娘娘同岳夫人来到苗王府中,苗后出来迎接进内。岳霖同公主云蛮,出来见过礼。当下就摆酒席款待。岳夫人见了云蛮,十分相爱。到晚作别回来。岳夫人结了这门亲,常常来往,倒也颇不寂寞。按下不表。
  如今且接着前回,秦桧差那何立往东南第一山去捉拿疯僧。那何立无奈,监中别了母亲、妻子,连夜望招军城一路而行。行了三四个月,逢人便问东南第一山的叶守一,并无人晓得东南第一山,也没有人得知什么叶守一。何立暗想:“若无疯憎下落,岂不连累了母亲、妻子?”好生愁闷。一日,来到一个三叉路口,又无人家,不知从哪条路去方好。正在踌躇,忽见一个先生,左手拿着课筒,右手拿扇,招牌上写着两句道:八卦推求玄妙理,六交搜尽鬼神机。何立见是个卖卜先生,便上前一把扯住道:“先生,小子正有事疑惑不决,求先生代我一卜。”那先生即在路边石上放下招牌道:“所问何事?可祷告来。”何立撮土为香,望空暗暗祷告。祷毕,先生卜了一卦,便云:“汝问何事?”何立道:“要寻人,未知寻得着否?”先生道:“敢是西北上往东南上去的么?”何立道:“先生真个如见!”那先生道:“此卦不好,路上巅险崎岖,快快回头,不要去罢!”何立道:“不要说巅险崎岖,就是死,也要去的。”先生道:“既是你拚得死,我就指引你去。你往中间这条路上去,不到二三十里,就是泗洲大路。若到了泗洲,就寻得着那人了。”何立说声:“有劳了!”随在身上摸出十来个钱来,谢了先生。先生拿了招牌,摇着课筒,自转弯去了。
  何立依着先生指的中路,向前便走。走到申牌时分,果然到了泗洲,寻个歇店,住了一夜。次日,访来访去,访了一日,城里城外并无有个东南第一山。过了数日,并无影响,暗想:“那卖卜先生言语,全无一点应验。闻说在这里泗洲山上有一座泗圣祠,祠内神道最灵。何不去祷告一番,求他指引?”定了主意,忙忙的去买办了香烛,上山来走进庙中,到神道面前烧香点烛,默默祷告了一番。那里有什么应验?一步懒一步的走出庙门,在山前闲望,忽见一处山石嶙峋,奇峰壁立。何立走近一看,只见一块石上镌着“舍身岩”三个大字,临下一望,空空洞洞,深透不测。何立思想道:“我半年之间历尽艰辛跋涉,并无疯僧下落,终久是死。不如跳入于此,做个了身之计。”欲待要跳,又想道:“我身何足惜,但吾母亲年纪八十有三,我若死了,妻子必难活命,何人侍奉?”不觉坐在石上,伤心痛哭起来。哭了一回,那身子甚觉困倦,竟在那石上倒身睡去。
  忽有一人用手推道:“快走,快走!”何立抬头一看,却是前日遇见的那位卖卜先生。何立道:“好呀!你说到了泗洲就有下落,怎的并不见什么消息?”先生道:“你实对我说,要往何处?寻什么人?”何立道:“我奉秦太师命,往东南第一山去寻疯僧叶守一。”先生道:“你不见前面高山,不是东南第一山么?”
  何立回头一看,果然见前面一座高山,喜不自胜,便慌慌的向前走去。走了一程,来到山前,但见一座大寺院,宫殿巍峨,辉煌金碧。山门前一座大牌坊,上边写着“东南第一山”五个大金字。何立暗想:“好个大所在!”正在观看,只见山门内走出一个行者来。何立上前,把手一拱,叫声:“师父,借问一声,这寺里可有个疯僧叶守一么?”那行者大喝一声:“咄!你是何等之人,擅敢称呼佛爷的宝号?好生大胆!”何立道:“小人不知,望乞恕罪!但不知这宝号是那位佛爷?”行者笑道:“那里是‘叶守一’,乃是‘也十一’,音同字不同。‘也’字加了‘十一’,不是个‘地’字?此乃地藏王菩萨的化身宝号。”何立道:“望师父代小人禀一声,说是秦太师差家人何立求见。”那行者道:“你且在此等候,待佛爷升殿,方好与你传禀。”话犹未绝,只听得殿内钟鸣鼓响,行者道:“菩萨升殿了,待我替你禀去。”何立连声称谢。
  等不多时,只见那行者走出来唤道:“何立,佛爷唤你进去。”何立慌忙走进寺中,来至大殿,跪下道:“愿佛爷圣寿无疆!”地藏王菩萨道:“何立,你到此何干?”何立道:“奉家主之命,特请菩萨赴斋。”佛爷道:“那里是请我赴斋,明明是叫你来拿我!你也不必隐瞒,那秦桧已被我拿下丰都受罪去了。”何立道:“小人出门时候,太师爷好好的在府中,怎么说已拿在此?”佛爷道:“你既不信,”叫侍者:“与我吩咐狱主冥官,带秦桧上殿与何立面对。”侍者领佛旨去了。不多时,只见狱主冥官将秦桧带到,跪下道:“求佛爷大发慈悲,我秦桧受苦不过了!”佛爷道:“你不该叫人来拿我。”秦桧道:“没有此事。”佛爷道:“称休胡赖。”命侍者:“叫何立上来,与他对证。”何立上殿来,但见秦桧披枷带锁,十分痛苦,叫道:“太师爷,小人在此!”秦桧道:“何立!你体叫我太师,只叫我残害忠良的奸贼罢!你若回去,可对夫人说,我在受罪,皆因东窗事发觉,如今懊悔已迟!他不久也要来此受罪了。”佛爷叫狱主:“带秦桧仍回地狱去罢!”狱主辞了菩萨,众鬼卒将秦桧一步一打去了。何立见了,十分不忍,禀道:“求佛爷恕了主人,何立情愿代主人受罪罢!”菩萨道:“一身做事一身当,怎么代得?但你今已到了阴司,怎能再回阳世?”何立道:“求佛爷慈悲!小人家中现有八十三岁的老母,待小人回去侍奉终年,再来受罪罢!”佛父道:“善哉!何立倒有一点孝心,可敬,可敬!”佛爷随命侍者:“领何立还阳去。”
  何立叩头谢了。随着侍者出了山门,一路而行,却不是前番来的路了,但见阴风惨惨,黑雾漫漫。来至一个村中,俱是恶狗,形如狼虎一般。又有一班鬼卒,押着罪犯经过,那狗上前乱咬,也有咬去手的,也有咬出肚肠的。何立吓得心惊胆颤,紧紧跟着侍者,过了恶狗村。又到一处,两边俱是高山,山上石峰尖耸,犹如刀剑一般。山下牛头马面,将鬼犯一个个丢上山去,也有丢在峰上搠破肚肠的,也有打破头的,鲜血淋漓,好不惨伤!才过得刀山地狱,前面却是奈何桥。何立到了桥边,望河内一看,好怕人呀!河内许多鬼犯尽是赤身露体,许多毒蛇盘绕着,也有咬破天灵盖的,也有啄去眼珠的。又看那桥,那里是什么桥,不过是横着一根木头。何立道:“师父!这一根木头如何走得过去!若是跌将下去,你看这些恶物,不是要处!”侍者道:“不妨,你只闭着眼睛,包你过去!”何立魂胆俱丧,只得把两只眼睛紧紧闭着,两手扯住侍者衣服,大着胆走。过了奈何桥,却是一派荒郊旷野,黄沙扑面,鬼哭神号。何立战兢兢的问侍者道:“师父!这是什么地方?这等凄惨!”侍者道:“前面就是鬼门关,右首就是枉死城。大凡鬼犯进了枉死城,就难转人身了。”说话之间,已到了鬼门关。那城门下抢出几个狰狞恶鬼,上前拦住,喝道:“往那里走?”侍者道:“佛爷念他孝义,命我送他回阳,休得拦阻!”众鬼道:“不敢,不敢!既是佛爷法旨,就请过关。”何立过了鬼门关,望见一座高台,何立问道:“师父,这是那里?”侍者道:“就是望乡台了。”不一时来到台前,何立道:“小人上去望一望,不知可否?”侍者道:“待我同你上去。”两人上了台,何立一望,果然临安城市,皆在目前。侍者道:“你既见家乡,如何还不回去?”将他背上一推。何立大叫一声,一交跌下台来,猛然惊醒,却原来在舍身岩,好一场大恶梦!
  何立定了神,细想梦中之事,十分诧异:“方才明明的见了地藏王菩萨,已将丞相拘入丰都。又亲见多少地狱之苦,分明是神道指引。不如谢了神道回去,回复太师爷。”随即再进店来,拜谢了泗洲大圣。下山回寓,歇了一夜。次日,算还了饭钱,起身赶回临安。在路非止一日,已到了家乡。进相府来见秦桧,秦桧发背沉重,睡在书房内床上,时时发昏,叫痛不绝!何立来到书房中跪下,秦桧开眼见了何立,便道:“何立,你回来了么?疯僧之事,我已尽知,也不必说了。你的家小,我已放了。你快回去,安慰你母亲、妻子罢!”
  何立叩头辞谢了秦桧,出了相府。回到家中,相见了母亲、妻子,大哭一场。再去备办香纸,拜谢祖宗,从此存心行善。何立母亲直活到九十九岁,无病而终,何立尽心祭葬。夫妻二人又无子女,双双出家修行。闻得何立后来坐化平江府玄妙观中,即是如今的蓑衣真人,未知确否?有诗曰:冤山仇海两何凭,百岁风前短焰灯。今日早知冤有报,从前何苦枉劳心?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72回 黑蛮龙提兵祭岳坟 秦丞相嚼舌归阴府
  诗曰:
  一啸江河尽倒流,青霜片片落吴钩。直捣中原非叛逆,雄心誓斩逆臣头。
  上回何立之事,已经交代。如今要说那黑蛮龙在苗王李述甫面前,假说征剿囗洞,领兵杀过三关。一路移文,说是要拿秦桧,与岳元帅报仇。故此在路并无阻挡,反各馈送粮草。
  那些地方官飞本进京。张俊、万俟卨、罗汝楫看了本章大惊,一同来见秦桧。到了相府,直至书房,只见秦桧发背沉重,卧床不起。三人将黑蛮龙杀进三关与岳家报仇,声言要朝廷献出太师方才回兵,“今告急本章雪片一般,小官们不敢轻自奏闻,故特来请命。”秦桧听了,大叫一声,背疮迸裂,昏迷无语。
  三人见秦桧这般光景,只得辞回商议:黑蛮龙十分凶狠,料难取胜。且假传圣旨,差官往云南去,将罪名都推在岳夫人身上,叫他写书撤回苗兵,他自然听允。一面吩咐地方官紧守关隘,添兵设备,以防攻击。
  次日,进朝启奏:“秦丞相病在危笃,请旨另册宰辅,以理朝政。”高宗闻奏,即传旨摆驾亲往相府看问。那秦桧过继的儿子秦熹,忙同着王氏夫人,一齐出府接驾。高宗来至书房,直至床前坐下,但见秦桧睡在床上,昏迷不醒。秦熹叫声:“大人!圣驾在此。”秦桧微微眼开眼来,手足不能动,带喘道:“何劳圣驾亲临!赦臣万死!臣因罪孽深重,致受阴愆,愿陛下善保龙体。臣被岳飞索命,击了一锤,背脊疼痛,料不能再瞻天颜也!”言毕,又发昏晕去。高宗命太医用心调治,朝事暂着万俟卨、罗汝楫协办。遂传旨摆驾回宫,不表。
  再说黑蛮龙一路杀来,势如破竹,遇州得州,逢县得县,一径杀到临安范村地方。但见:
  盔甲鲜明如绣簇,喊声威震着山崩。天王乘势离宫阙,下界凡夫孰敢凌?
  张俊闻报,急命总兵王武领兵五千,出城擒拿洞蛮。王武得令,即带了人马,来到范村,安下营寨。
  黑蛮龙提锤出马,直至营前喊叫道:“宋朝将官,晓事的快把秦桧献出,万事全休。稍有迟延,杀进城来,将你们那昏君一齐了命!”军士慌忙报知王武。王武随即提刀上马,出营大喝道:“你等洞蛮,为何不遵王化,擅敢兴兵,来犯天朝?罪在不赦!本帅特来拿你,碎尸万段。”黑蛮龙大怒,骂声:“你这班奸党逆贼,快快把秦桧首恶献出,饶你这班助奸为恶的多活几天。不然,杀进来,玉石不分,那时鸡犬不留,休要后悔!”王武大怒,喝声:“洞蛮,休得胡说!看刀罢!”便一刀砍来,黑蛮龙把锤枭开刀,还一锤打来。两马相交,刀锤并举。战不上五六个回合,这黑蛮龙的锤十分沉重,王武那里是他的对手,招架不住,着了忙,早被黑蛮龙一锤打个正着,头颅粉碎,死于马下。黑蛮龙招呼人马,冲将过来。王武的五千人马自相践踏,伤了一半。那些败残兵马,逃进城去了。黑蛮龙引兵至栖霞岭下寨。随命军士备下祭礼,亲到岳王坟上哭祭了一番。
  次日,那张俊自己带领人马出城,来到净慈寺前,安下营寨。两旁道路,皆把石车塞断。张俊与御前总兵吴伦、陈琦、王得胜、李必显四人商议道:“那洞蛮十分骁勇,只可智取,不可力敌。”王得胜道:“小将有一计在此,今夜可将桌子数百张,四足朝天,放在湖内。将草人绑于桌脚之上,各执火球。元帅带领人马,乘着竹排,将桌子放过湖去。小将前去劫营寨,那厮决来迎战。小将弓怕到河边,黑夜之中不知水旱,决然跌下水去,那时擒之易如反掌也。”张俊大喜道:“妙计,妙计!”遂暗暗吩咐军士,依计而行。
  待至天晚,领了人马,来到黑蛮龙营前呐喊。那黑蛮龙正在睡梦之中,听得有人来劫营,慌忙披挂,提锤上马,冲出营门。王得胜看见黑蛮龙出营,连忙带转马头便走,走到湖边。往别条小路上去了。黑蛮龙追至湖边,不见了王得胜,但见湖内有人手执灯球。因黑夜里看不明白,便将双膝一催,拍马往湖内追来,扑通的一声响,跌下水去。张俊在对岸见黑蛮龙跌入水中,心中大喜,众军士一齐呐喊,用挠钩把黑蛮龙搭起,将绳索绑了。命总兵张坤带领了三百人马,连两柄铁锤与坐骑,由六条桥解进城来。
  正行之间,只见前面来了一将,白马银枪,拍马上来,一枪把张坤刺死,放了黑蛮龙,将那些护送人马尽皆杀散。黑蛮龙道:“将军尊姓大名?多蒙救俺的性命!”那将答道:“小弟姓韩名彦直,家父乃大元帅韩世忠。因岳元帅父子被害,心中气闷,不愿为官,隐居于此。今闻将军起兵与岳元帅报仇,大快人心。今晚闻将军与张俊交兵,家父恐将军被奸贼暗算,特着小弟来探听消息,不想正遇将军。”黑蛮龙道:“小弟多蒙将军救了性命,如不嫌化外之人,愿与结为兄弟。”韩彦直听了大喜,二人就在六条桥上,撮土为香,拜为兄弟。“黑蛮龙年长韩彦直两岁,遂为兄长。彦直道:”哥哥!小弟要告别了。若再迟延,恐奸臣知觉,深为不便。“黑蛮龙道:”贤弟若得空闲,可到化外来见见愚兄一面。“二人依依,不忍分手而别。彦直仍回家中,黑蛮龙仍旧到湖边下寨。
  次日,领了人马,直至城门下讨战。军士报与张俊,张俊好生烦闷:“好好的已擒住了,又被他走脱!”遂与众将等商议道:“黑蛮龙骁勇难挡,不如用缓兵之计,只说朝廷有病,俟圣体少安,便送出奸人,与他报仇。目下先送粮草与他犒劳三军,彼必停兵。待云南消息一到,必然回兵,那时再调人马拿他。”商议定妥,就上城说与蛮龙。蛮龙道:“也罢,限你十日之内,将奸臣献出。若再迟延,便杀进城来,休想要活一个!”随命军士,仍旧退回栖霞岭下安营。这里张俊一面端正粮草犒赏之物,差人送到黑蛮龙营中;一面发文书去调各处人马,火速勤王。
  不意那云南岳老夫人接到朝廷旨意,知道黑蛮龙兵犯临安,忙令岳雷写书一封,即命张英星夜兼程,来到临安,直至黑蛮龙营内。蛮龙接进寨中,取书开看,上写道:
  大宋罪妇岳李氏,致书于黑蛮龙将军麾下:先夫遭罹国典,老妇待罪云南。倘奸邪有败露之日,必子孙有冤白之年。今将军虽具雄心义胆,但奋一愤之私,兴兵犯阙,朝廷震惊,本意为岳氏报仇雪恨,实坏我夫子一生忠义之名。故特差张英捧呈尺素,乞鉴我心!望即星夜班师回国,勿累老妇万世骂名,实有望焉!蛮龙看毕,不觉感愤皆集,垂泪对张英道:“小弟自进三关,一路百姓无不为岳老伯悲惜。今岳伯母又坚持忠义之心,要小弟回兵。但是便宜了这奸贼,实不甘心!”张英道:“昔日牛将军等,亦为岳太老爷兴兵报仇。兵至长江,岳太老爷显圣作浪,不许渡江。可见他一生忠义,决不肯坏了名节。那奸臣罪恶满盈,少不得有报应之日,我与你只看他后来结果罢了!”黑蛮龙无奈,吩咐军士整备丰盛祭礼,同了张英到坟上再哭奠了一番,化了纸钱。回转营中,安歇了一夜。次日,拨寨起程,自回化外。正是:
  满腔义愤兴师旅,一封尺素便回兵。
  却说张俊已得了下书人回报,又见探子来报:“洞蛮已拔寨退兵去了。”才放下了心。遂进朝来假奏:“微臣杀退洞蛮,追赶不着,已逃窜远去,特此奏闻。”高宗大喜,加封张俊为镇远大都督,赏赐黄金彩缎。随征将士,各皆升赏。张俊谢恩出朝,一直来到相府,看候秦桧。秦烹接进书房。张俊到床前,见秦桧面色黄瘦,牙根紧咬,十分危笃,便问:“太师病体如何?连日曾服药否?”秦熹答道:“太医进药,总无效验。推日夜呼喊疼痛,不时昏晕,谅不济事的了!”张俊轻轻叫声:“太师,保重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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