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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冠天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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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顿时哀叫一声,苍啸天已大步走进屋中,坐到我对面,笑得暧昧不明:“小妹,昨晚如何?先前我还担心那小子有问题,如今看来纯属多虑,那合春丹也用不上了。我说小妹,这回不用再愁眉苦脸了吧?”
  我面红耳赤,叫道:“大哥,你…你莫要再说了!”苍啸天哈哈大笑:“小妹,我还道你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也有脸红之日。这男女之事与吃饭睡觉一样,人人不可或缺,又有何说不得?”
  我不想与他在此事上纠缠,避重就轻道:“反正现在已然没事,就莫要再提了。对了大哥,你跟婉瑜最近…有没有什么…?”
  苍啸天浓眉一挑:“有什么?”
  我笑道:“那要问大哥你呀,我哪里知道有什么?”
  苍啸天道:“你这丫头,自己的事不愁了就来操心别人。我看你还是先把身子养好才是,免得下次又不中用。”
  我只觉连耳根都在发烫:“什么中不中用,我哪有…”声音低若蚊蝇。
  苍啸天眼光在我周身流走了一圈,嘿嘿一笑:“小妹,大哥开始搞女人时你还在吃奶呢,男女那点事你瞒不过我。我妹夫体力没话说,你那身子,可就差多了。女子娇柔固然惹人怜,但如太过弱不禁风却也非益事。听大哥话,除了日常休养,武功也得勤练,身子硬实了,那房中事自然也多了几分乐趣。”
  我虽羞不可抑,却知他说的是实情:万寿河中箭加此次受伤被囚,旧伤刚愈又添新患,虽有裴湛蓝的悉心照顾,我仍觉得精力大不如前,大概就是所谓的伤了元气之故。嘴上却不愿直认:“反正现在大哥就是觉得我什么都不如婉瑜就对了。”
  苍啸天斜了我一眼:“小丫头又想套什么话?”
  我双手拄腮,笑嘻嘻道:“大哥,你说婉瑜叫我一声姐姐,那以后你们若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该叫我。。。”话还没说完,脑门上已挨了一记“爆栗”:“你这丫头最爱胡搞,整日里没个正经,哪里能给人当姐姐!”
  我揉着脑门小声嘟囔:“你这样的魔头不是也当了我大哥嘛!”
  苍啸天“嘿嘿”笑了两声:“小妹,你认了我这大哥可以学到多少外面学不到的东西,还不知足!”
  我撇撇嘴,拿起筷子:“是啊,我的好大哥。劳烦你发发善心,先让我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苍啸天给自己倒了杯茶:“吃完去后院比划比划,让我看看你那点功夫是不是都忘光了。”
  我边往嘴里塞菜边口齿不清地说:“才没忘呢。不过你不要像之前似的出手那么重,害得我身上都是淤青,难看死了。”
  苍啸天邪邪一笑:“怎么,怕那小子看了心疼呀?”
  我眼一瞪:“就你不心疼我!”
  苍啸天笑道:“大哥疼你的方式跟他们不一样罢了。”
  我莞尔一笑。冬日的午后似乎也因这温馨的情意而少了些肃索,多了几分暖意。




43

43、雪漫九州惊天变(一) 。。。 
 
 
  傍晚时裴湛蓝回来,一进屋便来抱我,柔声问:“睡得好吗?”
  我脸一红,捶了他一拳,埋怨道:“都怪你!害得我。。。”却怎么也不好意思说不下去。
  裴湛蓝轻笑:“昨晚是我太冲动了。”他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发,哑声道:“天知道我有多想你。。。”
  声音似蛊如惑,我的满腔怨气立时烟消云散,轻轻搂上他的腰,蚊声道:“我也是。。。”
  俩人依偎良久,裴湛蓝抱我坐在他膝上,道:“明日我不用上朝,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我大喜:“真的?太好了。我们可以去逛逛市集,去爬山也不错,还可以放风筝,好久没去郊游了。。。”
  裴湛蓝看着我兴奋的脸,眼中掠过一丝酸楚,抱紧我道:“瓷儿,等大事了结,我们就离开这儿,天南地北,想去哪就去哪,好不好?”
  我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喃喃道:“怎么可能?你现在是太子太师,以后太子登基了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一切?”
  裴湛蓝捧起我的脸,声音低哑:“傻丫头,我已经有了你,不就是有了一切么?”
  我愣愣地盯着他,然后忽地大叫了一声,裴湛蓝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问,我的嘴已经咧到了耳根,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这件事我只在梦里想过,哪想到这么快就要梦想成真了!我们先去澧城,见我爹娘,然后就可以去…去哪儿呢,我还没来得及想呢,总之去哪都好,你每天不用再入宫上朝,我也不用再一个人闷在家。以后我们再不分开,好不好?”
  裴湛蓝眼中莫名的情绪涌动,当年背负着血海家仇来到夏都,本以为这辈子注定会在权利之争的刀光剑影下度过,却哪里想到仅仅三年,他的人生已经有了新的目标,曾经全心追逐的地位权势如今却成了束缚自由的枷锁。当初如果有人问他江山与美人哪个更重要,他一定会嗤那个人傻,而如今他才知道,那只是因为他还未遇到让他变傻的那个人。
  裴湛蓝低头亲了我一下,柔声道:“都依娘子。”
  我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月色闪耀中全是流光溢彩的锦簇和欢笑。多年以后,即使我深陷囫囵,又或沦落异乡,这个梦始终支持着我,成为我斩尽荆棘坚持下去的动力。
  第二天,我和裴湛蓝还有大穆一起去了集市。街上熙熙攘攘,吆喝声遍布,我一双眼睛简直不够用了,一会挤到这个摊前看新鲜玩意,一会又挤进人群瞧卖艺。裴湛蓝陪在我身侧,不动声色地替我挡开人流,每每我看到中意之物时还要充当我的钱包。
  他今日着了一身玄色斗纹织锦袍,头佩描金玉冠,丰神俊逸,气宇超凡,引得过往路人频频回首。
  我看在眼里,暗想如果生在21世纪他必定是个万人迷的超级巨星,不过这辈子这个超级巨星竟然被我这个貌不惊人的丫头霸占,比起我上辈子短暂而平凡的一生,今世老天爷对我可真算眷顾,边想边不自禁地傻笑起来。
  忽听得耳边有人叫道:“这,这不是裴大夫…不对,是裴大人!”
  一个中年妇人站在裴湛蓝身侧,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裴大人,您还记得我吗?我当年找您看过病,您的针灸可真灵呀,我胸悸的老毛病全靠您才治好的;这么长时间一直没再犯过。您这么好的人,就该当官,那才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气呢。”
  裴湛蓝温和地笑着,跟她寒暄了几句,周围的人纷纷停下脚步:“这就是纳贤大会一举夺冠的裴湛蓝裴大人?”
  “应该是吧。听说裴大人貌比潘仙,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啊!”
  “这裴大人可是个不畏权贵的好官啊,谁也惹不起的丞相他也敢顶,不愧是咱们民间出来的太师,就是敢替咱们老百姓说话。”
  “听说他为了结发妻连皇上的赐婚都拒绝了,真是个至情至意的真男儿!快去看看,走走…”
  一个汉子抱起一个小娃,举到裴湛蓝身前:“裴大人,您还记得吗?当初孩儿他娘难产,幸得您妙手捡回一条命,母子平安。现在娃儿已经2岁了,您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啊。”
  裴湛蓝笑着抱过小娃,轻轻拍了拍,小娃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畏生地看着他,一只小手伸出抓住他的衣襟,竟与他甚为亲近。
  人越聚越多,一开始裴湛蓝还抓着我的手,后来不断有人挤到他身边,以前受过他医惠的百姓给他叩首施礼,他弯身搀扶,拉着我的手也放了开,我渐渐被人群挤到外面。
  裴湛蓝一边应付着身边的百姓,一边抱歉地看向我。我给了他一个宽慰的微笑,静静地站在人圈外,看着被民众簇拥的他,心中又是骄傲又是欢喜。
  身边几个人边往前拥边道:“听说那个梅夫人不是回到裴大人身边了吗?怎么没看到呀?”
  另一个道:“梅夫人当然不会随便抛头露面给你看啦!”
  先前那个不甘心地道:“你说裴大人长得如此俊朗,那梅夫人不知要漂亮成什么样,竟能让裴大人痴情不已。”
  另一个道:“那还用说,肯定是个天仙般的人儿呗。”
  “唉真想有机会看看…”
  几人边说边挤向前面。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们若知身侧这个粉黛未施的平凡丫头就是闻名天下的梅夫人,不知要有多失望。
  转念一想,我吸引裴湛蓝靠的是自身人格魅力,更何况容颜易老,美貌才是最靠不住的,哪比得我俩现在的感情来得牢靠。如此一自我安慰,心里那点淡淡的自卑便散了去。
  忽然间,我觉得似乎有人在看我,遂侧头往旁边看去,与一个青年男子的目光一撞,两个人一时间皆傻愣在原地。
  瞬间的惊诧过后,他大步向我走来,一把拉住我,上上下下不住打量着,声音里有着惊喜和不敢置信:“妹妹,真的是你吗?”因为过于激动,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我只觉如在梦中,颤声道:“哥,是我,我是玉瓷。哥!”
  眼前这个仪表堂堂的青年正是我久未谋面的亲生哥哥宁青陵!
  裴湛蓝在人群中看到有人靠近我,马上冲大穆使了个眼色,大穆会意,迅速穿过人群来到我身边。
  我和宁青陵四手紧握,一时皆激动地说不出话。仍有人不断从我们身边挤过,我回过神来,叫道:“哥,我们回家说话去。”转头冲大穆道:“告诉湛蓝,我和我哥哥先回府去了。”
  说罢拉起宁青陵的手,一路往裴府行去。
  几年未见,两个人皆有一肚子话。我嘴快抢了先机,不停地问起家里父母众人的情况,得知娘亲在我出走后日日流泪不止,父亲曾用尽各种方法四处寻访我的下落,报过官也贴过悬赏,却毫无结果。在通讯不发达的古代,想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我听了心里一阵酸痛,脱口问道:“哥,你们没收到我的家书吗?”初到夏都时,我曾托商队往家里带过两封报安好的信,后经历欢乐之家惨死等巨变,我心灰意冷,家书也再未写过。
  宁青陵点点头:“收到了。得知你在夏都后,我和爹也曾来过几次,只是都未有结果。夏都比澧城大了不知多少,我们在这边也没有熟人,找了多次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哽咽道:“哥,对不起,我早该跟你们联系,也不至让你们如此忧心。”
  宁青陵温和地拍了拍我的头:“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们就放心了,其他都不重要。”
  说话间已来到裴府,宁青陵眼里透出一丝讶然。我拉了他进到厅中坐下,丫鬟奉上茶,宁青陵四下打量了一下,有些迟疑道:“妹妹,你住在这里?”
  我点点头,宁青陵眼里蕴起笑:”妹妹,你可是成亲了?”
  我脸微红,小声道:“还没,不过。。。应该。。。很快了。”
  宁青陵凝视着我,神色似悲又喜:“这么些年不见,想不到当初那个顽劣的小丫头如今也要嫁人了…”
  我又是羞涩又是心酸,忙岔开话题道:“哥,你成亲了吗?”
  宁青陵微笑:“你已当姑姑了。”
  我愣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兴奋地大叫:“真的吗?哥,你真棒!哦不对,应该说是嫂子真棒!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
  宁青陵笑着点了下我的鼻头:“都快嫁人了,说话还这么没规矩。是个儿子,已经快3岁了。”
  我笑道:“我还没给我侄子随礼钱呢!先记下。哥,嫂子是不是很漂亮,一定是个大美人,那我侄子定是个俊俏小郎君,真等不及想见见他们。”
  宁青陵笑看我:“妹妹,我倒很好奇,我那个未来的妹夫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忍受得了你这丫头?”
  我嘴一噘,小声嘟囔道:“我觉得我挺好的…”
  说话间门外脚步声至,“瓷儿!”随着声音,裴湛蓝走了进来。我跳起来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胳膊:“湛蓝,我跟你说,刚刚我在街上碰到我哥哥,就是我跟你说过在澧城的家人。你说是不是很巧?爹娘寻了我那么久都没有消息,今天竟然在街上碰到哥哥,简直像做梦一样!”
  裴湛蓝笑着拍了一下我的手:“瓷儿,是不是先给我们介绍一下?”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都高兴糊涂了!”拉着他走到宁青陵跟前,宁青陵早已起身,一直打量着裴湛蓝。
  我笑着对裴湛蓝道:“这是我哥哥,宁青陵。”
  又对宁青陵道:“哥,这是裴湛蓝,就是…你刚才问的那个…”我脸上泛起红晕,暗想:这可是第一次引见他给家人…
  裴湛蓝拱手为礼:“宁兄,今日得见,实是荣幸。裴某早该去澧城拜访,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宁青陵伸手扶住他:“裴兄言重了。敢问裴兄可是当年纳贤大会的那位头魁?”
  裴湛蓝道:“过往小事,不值一提。”
  我插嘴道:“哥,你也听说了纳贤大会?”
  宁青陵点点头:“如此盛会,虽不能亲睹,却早有耳闻。那阵子澧城也是街头巷尾人人谈论不休。”随即看向裴湛蓝:“敢问裴兄现下可在朝中任职?”
  裴湛蓝微一颔首:“时任太子太师。”
  宁青陵眼中有着宽慰,侧头看了我一眼,道:“裴兄,玉瓷自小顽劣,性子又倔,日后她若有欠妥之处,还请裴兄多为包容。”
  我不满道:“哥,我哪有顽劣,我很乖的!”
  宁青陵无奈地看着我:“你若称得上乖,老天爷都要打雷了!”
  裴湛蓝微微一笑:“宁兄请放心。裴某能得瓷儿相伴,余愿足矣,定会尽力护她一生无忧。
  我又是羞涩又是感动,宁青陵点了点头,轻叹道:“妹妹,爹娘若知道你觅得一位如此出众的夫君,定会很欣慰的。”
  我忍住眼中泪水,道:“哥,你先替我回家安慰爹娘。等我这边的事处理完,我就和湛蓝一起回去拜见他们。”
  宁青陵点点头,裴湛蓝侧身相让,三人在厅中坐下闲聊起来。
  我看着侃侃而谈的两人,只觉心中暖意无限。
  晚上一起吃过饭,裴湛蓝遣人去客栈取了宁青陵的包裹,当日宁青陵便住在府中。
  送宁青陵到客房中歇息后,我和裴湛蓝一起回到屋中。我仰面在床上躺倒,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今日太过兴奋,到了现在才觉得甚是疲乏。
  裴湛蓝坐在床边,含笑看着我。
  我坐起来,伸手拉住他的手:“都是我不好,害得爹娘和哥哥他们一直担心。等这边的事了结,咱们就赶紧回去看他们,好不好?”
  裴湛蓝点点头,眉宇间全是温柔:“等事情一结我们马上就去。”
  我放下心来,忽地想起什么,紧张地道:“今晚哥哥在,咱们不能住一个房间。你换个房间睡觉吧。”
  裴湛蓝嘴角一勾,戏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梅夫人也有怕羞的时候!”
  一个枕头飞了过去,他伸手接住,笑得无辜,起身往门口走去。
  第二天宁青陵便要动身回澧城,我不依,拉着他留他多住几天,宁青陵道既已寻到我,应早点回去告知爹娘好让他们放心。我知他所言有理,只得依依不舍地送到城外,眼见哥哥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我忍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扑在裴湛蓝怀里大哭了一场。




44

44、雪漫九州惊天变(二) 。。。 
 
 
  哥哥走后,我收了玩心,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每日里听从苍啸天的话勤练功夫,自觉精神一日好过一日。
  顾夫人派人传话请我去府中做客。我本想推辞,转念一想燕铭九远赴域北,她独留府中多半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便于次日前往将军府,闲聊中,我问起燕铭九有否捎回家书,顾夫人黯然摇摇头。我想起顾世禹之事,心中沉重,脸上却还要强装若无其事。直到告辞出府,我脸上的笑立刻垮了下来,靠在马车中久久未语。
  这天早上,我起床穿戴整齐,来到前厅,却见裴湛蓝、苍啸天、大小穆皆在厅中。我一愣,问道:“你不用上朝么?”
  裴湛蓝墨黑的眸中看不出情绪:“今日不用。”
  我有些莫名其妙,再看向其余各人,最后把眼光定在苍啸天身上。
  苍啸天“哼”了一声:“别看我。连这事都可以忘,你这丫头!嘿嘿…”
  我一头雾水,看向裴湛蓝:“我忘了什么事?”
  裴湛蓝神色平静:“瓷儿,先吃点东西吧。”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向桌前走去,刚走了两步,只觉一阵几乎要把我撕裂的绞痛从丹田炸开,我脸色顿变,闷哼了一声向前栽倒,裴湛蓝一直在看着我,见我脸色突变,早已跃到我身边,抄住我下滑的身子,抱起我疾步向寝房走去。
  剧痛渐渐向全身蔓延;我只觉犹如千万只虫在身体中啃噬,又似无数把钝刀在骨头上剐割,痛得忍不住便要尖叫,我拼命咬紧下唇,将夺口欲出的惨叫压了回去,嘴唇瞬间便沁出血丝
  裴湛蓝将我放到床上,接过小穆递上的银针,迅疾如风地插入我周身各个穴位。
  我只觉体内的小虫似乎被银针逼退,疼痛稍减,只是片刻后又有无数只虫前仆后继地涌上来,体内犹如万刃齐下,剧痛难当,禁不住颤抖起来,周身汗如雨下,只奇怪自己怎么还没有晕过去。
  裴湛蓝眼见我表情痛楚,脸上早已变了颜色,手却依然沉稳,银针一根根插入体内,却逼不退势如潮涌的噬骨之痛。
  我嘴唇早已被咬得血肉模糊,裴湛蓝伸手捏住我下颚,逼我张开紧咬的唇,沉声喝道:“瓷儿,疼就叫出来!”
  强自忍耐的力一泄,我再也承受不住,尖叫出声。守候在门外的大小穆听到惨叫之声,脸色皆变。
  一旁的苍啸天再也按捺不住,怒骂了一声,一把扶起我靠坐在他胸前,伸手抵住我的背心,真气凝集于掌,推入我体内。我只觉一股暖流传入身体,如清泉浇掩了体内火灼般的痛楚。只是疼痛犹如不死的蟑螂,瞬间即又复燃,重新蚕食我的每一寸肌骨。
  苍啸天的真气加上裴湛蓝的银针,勉强让疼痛稍缓,但若稍一停止,痛楚便加倍袭来,过得不久他二人额上皆迸沁出汗珠。
  我早已痛得神志不清,却仍未昏迷,残留的神志全部被痛楚牵扯,只觉每一次呼吸都是莫大的折磨,不知何时方休。
  时间似乎凝固般,从未过得如此缓慢,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屋内的三人皆是煎熬。日头从东边缓缓挪到悬天,眼见得到了晌午,房门猛地被推开,大穆疾风般冲进屋内,沉声道:“公子,药送来了!”
  苍啸天和裴湛蓝一齐抬头,目中透出惊喜。裴湛蓝从大穆手中接过一个桃木匣,打开后里面是一粒血红的药丸。裴湛蓝将药丸取出,凑到鼻端闻了一下。
  苍啸天骂道:“还等什么,还不快给她服下!”
  裴湛蓝没有理会,侧头对大穆道:“取把银勺来。”
  苍啸天脸现怒意,伸手欲夺药丸,我在他怀中低呻了一声,他回臂拢住我滑倒的身子,狠狠地瞪着裴湛蓝。
  大穆很快取来银勺,裴湛蓝用银勺小心地从药丸上刮了一点下来,才把药丸塞入我口中、
  我全身脱力,根本无力吞咽。裴湛蓝抬高我的下巴,从小穆手中接过水,慢慢倒入我口中。
  那水倒有一大半顺着嘴角流到颈中,剩下的一小半裹住药丸,滑入腹中。
  随着药丸入腹,折磨了我良久的疼痛一点点散去。我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弛下来。
  见我脸色舒缓,苍啸天小心地把我放回床上,起身走出屋外。大小穆也随他退了出去,屋内很快便只剩我和裴湛蓝。
  裴湛蓝拿了一团浸湿的棉球,轻轻擦拭我的嘴唇,随后又用食指沾了药膏,薄薄涂上,那药着肌清凉,我不由睁开眼睛,对上眼前那双漆黑的眸子。
  那双眸中有痛楚,有心疼,有自责,有压抑的怒。。。太多情绪交融,凝成一抹浓重的墨色。
  我勉力抬起手,触上他的眉心,轻轻揉开紧皱的眉头。裴湛蓝握住我的手,眼帘微垂,哑声道:“今日范家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他日我必让他们加倍偿还!”声音虽低,却透着刺骨的森冷。
  我一震,他一向是个喜怒不言于色的人,今日竟出此言,显是已然恨极。从为欢乐之家报仇到力保太子,家仇国恨,累累人命,我们与范家之间早已是不共戴天,终将一决。胜者坐拥江山,败者连带其周遭之人只有死路一条。我虽然痛恨争斗,憎恶仇恨,但这一战却关乎身边所有至亲至爱之人的命运,所以,只有胜,无可退。
  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我想洗个澡。”
  裴湛蓝唤几个丫鬟将浴桶搬入房中,倒满热水,支起屏风,解下自己身上的袍子,又伸手替我除下早已被冷汗浸湿的衣衫,抱起我一起浸入水中。
  身子被一团温热包裹,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我轻舒了一口气,却觉裴湛蓝的肌肉依然紧绷,心知他仍是为今日之事介怀。范鹤年故意迟送解药,就是想让裴湛蓝知道我所中之毒的厉害,以此要挟。至于如何化解,我并无把握,却相信他必能寻到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我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这可是咱们第一次‘鸳鸯浴’哦。”裴湛蓝微怔,我把头靠在他肩头,懊恼地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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