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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冠天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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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来得过瘾。
  讲得差不多了,我下了雪板,把手杖递给金淳:“要不要试试?”
  金淳接过手杖,学我的样子把双脚固定在雪板上,在平地滑了几下。小穆又是新奇又是紧张地看着,我指点了他几句,这小子实在聪明,很快便已掌握了要领。我把他拉到山坡边,找了一条比较平坦的坡道,笑道:“敢不敢试试?很刺激的。”
  金淳微微一笑,便待往下滑。小穆一把拉住他,紧张地道:“小心啊。”金淳冲她宽慰一笑,顺势便往山下冲了下去。
  这小子真不是盖的,不过才练了不到半个时辰,滑下去时身姿流畅,完全没有摔跟头。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教学成果,转头对小穆道:“锦儿,想不想试试?”
  小穆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这些个花样的?”嘴上虽如是说,脸上却已显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一些不用巡逻的侍卫看到我们摆弄如此新奇的东西,早就在一旁围观了半晌,此时也是交头接耳地不住议论。
  我笑着拉住小穆:“今儿就叫阿淳给你也打一副,到时候你们就能‘比翼双飞’啦。”
  小穆小脸儿绯红,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是傻笑。我又冲围观的侍卫叫道:“等会上我这儿来拿图纸,人人都可以玩。”
  这项运动很快便受到众人的追捧。冬日里气温低,积雪久日不化,众侍卫人手一副雪具,不用当班时便在山周围畅快滑行。因为有良好的武功底子,每个人滑起来都可以与奥运冠军相媲美,而且还自己研究出各类花式动作,直把我这个“启蒙老师”看得目瞪口呆。
  再后来滑雪运动被这批侍卫带回了军中,很快便成为全军最流行的冬日户外运动。不久后又流到民间,受到靳国民众的热捧,还相应形成了各种比赛机制,同时也推出了雪具制造这个新行业,滑雪成为当时靳国独一无二的标志性运动。燕铭九后来还靠这个运动在长年积雪累累的域西大败异族军,当然这都是后话。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不安,那种感觉便如你头上悬着一把刀,你知道它早晚要掉下来,却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因为鸽子腿上携带的字条很小,字数有限,裴湛蓝并没有提到朝中近况。我也只能耐心等待,心中虽然希望速战速决,但难免也有隐隐的忧惧,这种煎熬的滋味实是难以言表。
  这天鸽子来得比平日都要早,金淳自鸽腿上取下字条,转手递给刚起床的我。
  我揉了下仍有点发懵的眼睛,随手打开字条,字条上只有短短四个字,却宛如一声巨雷,在我耳边炸开:“卯时,帝逝”!
  我一下跌回椅中,耳边不停回响着“帝逝”这两个字。金淳见我脸色有异,担心地唤了我一声。我一言不发把纸条地给他。金淳扫了一眼,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作了个深呼吸,让心情平复下来,抬首对金淳道:“让所有人从现在起时刻戒备,身不卸甲,刀不离身。增加山下巡逻的人手,不当值的人抓紧时间吃饭休息。”
  金淳微一颔首,转头出去。小穆走过来扶住我的肩,神情忧虑,我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对她说却更像宽慰自己:“放心,湛蓝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时间如同沙漏里的细沙,缓慢而迟钝地流逝。房中,金淳、小穆、李掌柜和我或坐或站,相对无言,沉默中是揪心的等待。
  ………
  皇上的寝宫外自丑时起便黑压压地跪了一地人。
  靳廷和几位公主以及贤青王被召进寝宫,不久后裴湛蓝也被召了进去。范鹤年面沉如水,看不出情绪,其他朝中众人各怀心事,紧张地静观事态发展。
  卯时一刻,皇上身边的第一大太监陈公公走出寝宫,悲声宣道:“皇上驾崩了!”
  瞬间哭声大作,直震殿堂。一片悲声中,范鹤年脸上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陈公公手一压,哭声稍缓,高声道:“所有人移步轩昭殿听候先皇遗旨。”
  重头戏来了!众大臣边抹眼泪边起身往前殿而去,范鹤年缓步走着,慢慢落在了众人身后。
  轩昭殿内,太子靳廷、贤青王靳宇、太子太师裴湛蓝已经等候在殿内。陈公公从一小太监手中接过檀木盒,从中取出一卷黄陵圣旨,徐徐打开,高声宣道:“先皇遗旨:传位给太子靳廷。太子太师裴湛蓝、丞相范鹤年为辅政大臣。”
  殿内一片寂静,这本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众大臣一时竟毫无反应,似乎都在偷眼观察范鹤年的态度。贤青王脸上露出讥讽,一撩长袍,率先向靳廷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湛蓝随后跪下,紧接着大学士方大人等保太子派全跪了下去。
  另外一些保范派的大臣眼见不跪便是欺君的罪名,跪又等于承认了靳廷为新帝,一时间进退两难。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娇喝:“慢着!”
  众人抬首望去,只见范芷娣缓缓从殿后走出。
  陈公公赶紧迎了上去:“娘娘,按规矩您现在应该。。。”
  范芷娣杏眼一瞪,陈公公没说完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范芷娣扫视了一下殿中众人,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高高举起:“先皇真正的遗嘱在此!”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范鹤年手抚髯须,似笑非笑。靳廷紧抿着嘴,面色阴沉。裴湛蓝和贤青王站起身,冷冷地看着范芷娣。
  范芷娣手一挥,抖开卷轴,冲陈公公道:“还请公公辨认一下先皇笔记和国玺的真伪。”
  陈公公满头大汗,颤巍巍地接过第二份“遗旨”,细细看了一遍,越看脸色越是灰白,范芷娣不耐地问:“公公可看完了?”
  陈公公如梦初醒般,忙道:“看完了。”
  范芷娣柳眉微挑:“如何?”
  陈公公抹了一把汗,声音微颤:“启禀娘娘,遗旨确为先皇笔迹,国玺。。。也是真的。”
  殿中又是一片议论之声,范芷娣嘴角一勾,道:“那就请公公宣读遗旨吧。”
  “这。。。”陈公公念也不是,不念也不是,凭空出来两份遗旨,笔迹和国玺皆是真的,这可谓开国以来前所未有之事。
  范芷娣见陈公公踌躇不语,冷哼一声,伸手从他手里夺回遗旨,展开冲殿下众人喝道:“你们看清楚了,这是先皇病中留给我真正的遗旨。遗旨中写得清清楚楚:‘废太子,传位给皇后腹中胎儿’。还有谁有疑问么?”
  一直不发一言的范鹤年此刻突然跪倒:“臣谨遵先皇遗旨。”一众范派党羽恍然大悟,忙随着拜倒。
  “啪,啪,啪。。。”靳廷拍了几下巴掌,冷声道:“戏演完了吗?”
  范芷娣微微一笑:“廷儿,我知道你突闻被废定是难以接受。可惜先皇在病中早有此意,又怕你等不服闹事,才特意准备了这份遗旨给我。我知你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先皇的话不会不听。至于是谁伪造了另一份遗旨,我想。。。”她扫向裴湛蓝,笑得越发娇艳,“很快便会水落石出。”
  裴湛蓝微微一笑,从容直视范芷娣:“娘娘说的是,究竟是谁伪造了遗旨,很快便会有个说法。”
  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但不知为何,看在范芷娣眼里却有一种渗透骨髓的寒意,只让她觉得无处可躲,一时间竟怔怔答不出话来。
  范鹤年目中寒芒一闪,突然喝道:“来人,把不服先皇遗旨的反贼统统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范安飞带领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军冲进殿内,将众人团团围住。方大人怒喝:“范鹤年,先皇刚逝,你竟然私自调动禁军入殿,难道你想谋反不成?”
  范鹤年徐徐道:“方大人,老夫只是怕有人不服先皇遗旨,因此特调兵保护娘娘和新帝的安全,何来谋反之说?”
  方大人指着范鹤年,气得哆嗦着说不出话。范鹤年凌厉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还有谁对先皇的遗旨不服?”
  “本大爷不服!”一声断喝,直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只见一个青袍男子长剑指地站在了殿中,冷笑道:“范老贼,上次夜里被你侥幸逃脱,这次我看你还能跑到哪去。你伤我小妹那些笔帐,今日我便跟你算个清楚!”
  来人正是苍啸天,众人见他一身江湖打扮,话语中对范鹤年不敬之至,一时皆瞠目结舌,不知他是何来路。
  范鹤年脸色铁青,喝道:“先把这大胆狂徒给我拿下!”
  数名禁军手持钢刀扑了上去,却哪里是苍啸天对手,转眼间便尸横当场。一道黑影从范鹤年身后飞掠而出,直攻苍啸天,身形旋转间,竟是一个面容妩媚的黑衣女子。
  苍啸天讥讽道:“范老贼,你也太窝囊了,竟然让个女人替你出头。”说话间手下却是毫不停顿,两个人转眼间打在一处。
  裴湛蓝忽地扬声道:“苍兄小心,此女手上有毒。”
  苍啸天凝神细看,果见那女子举手间隐有绿光闪动,嘿嘿冷笑:“原来是个毒蝎子。本大爷就喜欢刺激的!”
  那女子柳眉一沉,手上的招式越发凌厉,却奈何不了苍啸天半分,几十招一过已然落在下风,若不是苍啸天忌惮她手上有毒,恐早已落败。
  范鹤年眼见横里杀出一个苍啸天来搅局,早已怒极,偏此人又武功极高,当下向后挥了一下手,郭赫领命纵身长跃,挺剑直刺苍啸天,中途却被另一柄长剑架开,一看之下来人竟是裴湛蓝。
  裴湛蓝一向温和的眼中带了少见的凌厉:“你伤瓷儿那一掌,今日便还来吧!”郭赫更不答话,挺剑刺去,两个人缠斗起来。
  众大臣眼见两派人马刀戈相见,均知遗旨孰真孰假已不重要,武力胜出的那一方才是最终霸主。只是苍啸天裴湛蓝武功虽高,范鹤年却有整个禁军坐阵,四拳难敌众手,方大人等不禁面露忧色。而靳廷却镇定自若,就连范鹤年看了都不禁在心中暗赞,此子年纪虽小却已有帝王之风。
  刀光剑影映射着轩昭殿的金碧琉瓦,如金蛇闪耀,灼灼吐信,流光溢彩中掩着无尽的杀戮和鲜血。




47

47、雪漫九州惊天变(五) 。。。 
 
 
  小穆将碗递给我:“好歹吃一点。”
  我勉强扒了两口便放下:“我真的没什么胃口。”
  小穆看着我轻叹了一口气,冲一旁的金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劝劝我。
  门外忽然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我眼睛一亮,一个侍卫冲了进来:“姑娘,有一队人马正向隐山靠近。”
  我急切地问:“可是裴大人或燕将军的人?”
  侍卫摇摇头:“卑职可以肯定不是燕将军的人马。看他们所持兵器,极像是禁军装备。”
  我如遭雷殛,身子晃了几晃,金淳伸手扶住我,沉声问那侍卫:“你可看清楚了?”
  侍卫沉稳答道:“是,来人已展开队形,似乎意欲围山,看上去的确是敌非友,还请金护卫和姑娘早做安排。”
  我只觉眼前一片眩白,闭上眼睛又睁开,反复几次白雾方才散去。我扶住金淳的手臂,略一思量,心中已有决定,当即吩咐那侍卫道:“除去巡逻的,叫所有人马上到院中集合。”
  侍卫领命而去。金淳扶我在椅子中坐下,小穆和李掌柜一脸沉重地看着我。
  我此时却是出奇的平静,淡淡对他们道:“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冲出去。”说罢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们:我准备用树枝绑在雪板后,制造声势,几个侍卫一组,从不同方向冲下山去,用以分散敌兵注意,活下来的可能性会大得多。
  金淳沉吟了一下,微颔首:“我这就叫他们去砍树枝。”我点点头,又道:“院里的梅枝都可以砍来用,如果不够,再去砍松枝,让大家抓紧时间准备。”
  金淳大步走了出去,小穆走到我身边,眼中隐隐闪着泪光,我勉强冲她一笑:“咱们去换个衣服吧。”
  我换上男装,又将许久未用的飞刀绑在大腿上,走出房门。侍卫们动作神速,不愧是经过严训的燕家精兵,只见一垛垛枯枝已集中摆放在院中一侧。金淳正在跟众人传达我刚才的安排。
  等他说完了,我上前一步,扬声道:“各位,先皇驾崩,朝中局势未定。我等不能在此坐以待毙,玉瓷只盼诸位能杀出重围,重返夏都,助燕将军一臂之力。对各位多日来的尽力守护,玉瓷在此先行谢过。”说罢福身一礼。
  众侍卫齐声道:“我等誓死保护姑娘。”
  金淳将侍卫分为四人一组,扬声吩咐众人将树枝拖敷在雪板后,准备出发。我走到他身前,压低声音道:“阿淳,一会你带着锦儿往西去,有多远走多远,莫要再回夏都…”
  “我哪也不会去。”金淳干脆地打断我。
  我声音苦涩:“阿淳,我是定要回夏都陪着湛蓝的。但你不同,你和锦儿都还年轻,可以…”
  金淳灿如星子般的眸子紧紧凝视着我:“玉瓷,我在坟前答应过奶奶,要好生保护你,这也是当年支撑我活下来的信念。你去哪里,我便随你去哪里。”
  我想起当年的那句“为了我,好好活下去”,想不到他竟牢记到今日,只觉鼻子一酸。看到他坚定的目光,知他心意不会改变,当下也不再多劝,转头四下张望:“锦儿呢?”
  小穆已穿好了雪板,滑到我跟前:“准备好了。”
  我一愣:“锦儿,你怎么没换男装呢?”小穆不仅没换男装,反倒穿了一身艳红的衣裙。
  我瞬间醒悟过来,怒道:“谁让你胡来的?快去把衣服换了!”
  小穆拉住我的手:“玉瓷,你一定要平安回到公子身边。莫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我又气又急:“臭丫头,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侧头对金淳道:“你还不快劝住她?”
  金淳声音平静:“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你…”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后,我和小穆都愣住了,怒急之下我竟然挥了金淳一个巴掌。
  小穆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几乎带着哭腔道:“玉瓷,你不要怪金淳,是我要如此。就算公子在这里,他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我浑身颤抖,金淳扳住我的肩,一字一字地道:“你知道倘若你被擒,会有多少人为你陪葬吗?”
  我微阖了眼,只觉心已痛到麻木。我轻抚了一下小穆春花般的容颜,轻声道:“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地回来,不然这辈子我都不饶你。”
  小穆大眼含泪,使劲点了点头。
  侍卫们穿好雪板,四个一组,静静地等候着。金淳抬手一挥,众侍卫分散开来,从山的四周向下冲去,雪橇背后的树枝扫起大片积雪,如九天银河散落。
  四个侍卫护着小穆在中间,她回头冲我灿烂一笑,头也不回地向山下滑去。漫天飞雪中,一袭红衣宛若蝶舞,瞬间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院子中转眼便只剩下我、金淳和李掌柜,金淳穿上雪板,我见唯有我们的雪板后没有拖树枝,心中明白他心意,也不再多言。
  这些天除我有孕在身不能妄动,山上众人人手一副雪具,因此独缺了我这一副。我考虑到李掌柜武功平平,本想让他与金淳共乘一副雪具,金淳却不由分说把我拉到了他的雪板上。
  他帮我把脚固定在雪板上,回头对我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暖得像冬日里冒着白雾的热茶,让我不由想起了当年在欢乐之家单纯而快乐的日子。
  “玉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擅作主张,知道吗?”他深深凝视着我,口吻像极一个大人叮嘱调皮的孩子。
  我点点头。金淳伸手替我系紧衣领,低声道:“这次,让我来保护你。”
  ………
  轩昭殿内。
  激斗中的两拨人胜负已见。
  黑衣女子被苍啸天点了穴道,扔在地上。苍啸天一脚踩上她的胸口,冷冷道:“把‘噬虫蛊’的解药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那女子咬紧嘴唇不发一言,苍啸天脚下用力,那女子承受不住,呕出一口鲜血。苍啸天冷笑道:“我劝你趁早交出解药,免得生不如死。”
  另一边的裴湛蓝剑锋凌厉,将郭赫紧紧罩在漫天剑网下,郭赫身上几处中剑,兀自在苦苦支撑。
  黑衣女子目露怨毒之色,狠狠瞪着苍啸天。苍啸天已然不耐,眼中戾气大现,长剑一挥,鲜血飞溅,已将她右手五个手指齐掌斩下。
  所谓五指连心,饶是铁打的人也抗不住这钻心的剧痛。女子的哀嚎声瞬间响彻轩昭殿。众朝臣皆不禁打了个冷颤,只觉脊背发冷。
  凄厉的惨叫声中,范鹤年目光阴沉,范安飞看了一眼父亲,上前一步高声道:“皇宫现已被禁军层层包围,我劝你等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话音未落,一个禁军浑身带血飞奔进殿内,扑倒在范鹤年身前:“大人,燕铭九带兵杀进来了。”
  一直未动声色的范鹤年身子一震,范安飞上前一脚将那禁军踢了个跟头,怒骂道:“胡言乱语什么!”
  那禁军哆哆嗦嗦地爬在地上:“大人,小的不敢瞎说,真的是燕。。。”
  未等他说完,范龙生一脸惊惶地冲了进来,大叫:“爹,不好了,燕铭九带军从城外杀进来了,咱们快挡不住了。。。”
  范鹤年抬手扇了他一个耳光,把他打得一个踉跄,傻愣在原地,没说完的话全咽回了肚子。
  郭赫听得此言,一个纵身跃出圈子,急速回到范鹤年身侧。裴湛蓝也未再追击,掸了下衣襟,长剑挽了个剑花收于身后。
  地上的黑衣女子早已痛得满头是汗,惨叫已转为低低的□,听得殿中人的对话,目中露出恐惧绝望之色。苍啸天眼见她神情不对,一个箭步上前,却已迟了。只听□声突止,黑衣女子脸缓缓歪向一侧,嘴角淌下鲜血,已然咬舌自尽。
  苍啸天懊恼地一攥拳,怒骂:“可恶!”
  裴湛蓝扫了一眼黑衣女子的尸身,便不再多看,只一瞬不瞬地盯着范鹤年。
  范安飞快步走到范鹤年身侧:“我出去看看。”
  范鹤年微点了下头,范安飞掉头往外而去,片刻后却一步一步倒退了回来。
  范龙生抬头一看,惊得魂飞魄散,用手一指,结结巴巴道:“爹,来。。。来了。”
  燕铭九一身墨黑铠甲,头戴金盔,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杀气,犹如传说中的战神天降,手中明晃晃的金刀仍不断滴着血,大步走进殿中。
  两侧的禁军握紧手中刀剑,却无人敢上前阻拦,反倒不由自主让开一条通路。
  燕铭九看都没看范鹤年一眼,几步走到靳廷近前,跪地道:“臣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靳廷脸上露出欣慰之色,道:“燕将军辛苦了。”
  燕铭九起身,裴湛蓝冲他微一颔首,两人目光一错间已交换了一个眼神。
  燕铭九转身对两侧的禁军高声道:“燕家军已包围了轩昭殿,我劝你们放下手中兵器,新帝初登,或可饶尔等不死。若仍执迷不悟,便是抄家灭门的谋反重罪!”
  士兵虽不怕死,但家人却是他们的软肋。殿内的不少禁军开始犹豫,相互对望着。
  此时,殿外整齐的脚步声传来,燕珏带领一队燕家军冲入殿内,将范安飞率领的禁军团团围住。燕珏冲燕铭九躬身道:“启禀将军,宫中叛军已全部被擒。”
  闻言,殿内禁军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全部垮塌,顿时纷纷放下手中兵器,跪倒在地,不断磕头。
  众朝臣眼见局势瞬间逆转,早有溜须拍马之徒率先向靳廷跪下,口中大颂:“皇上英明!”众人纷纷跪倒,唯有裴湛蓝、燕铭九和贤青王等人站立未动。
  一片求饶声颂扬声中,范芷娣玉容惨白,范安飞面如死灰,范龙生早已抖如粟糠,忽地扑到范鹤年身侧大叫:“爹,咱们认罪吧,或许还能。。。”
  范鹤年厉声道:“没用的东西!”只见银光一闪,他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短剑,显是先前藏在袖中。短剑插入范龙生胸中,直没至柄,范龙生吭都未及吭一声,直挺挺地扑倒在范鹤年脚下。
  眼见范鹤年手刃亲子,殿内众人一时皆傻了眼,连磕头都忘了。靳廷也不禁脸上变色,所谓虎毒不食子,范鹤年心狠至此,实已非常人所能思及。
  范芷娣惊叫一声,身子向后倒去。范安飞眼中一片血红,喃喃地唤了一声:“爹!”范鹤年横了他一眼:“身为范家人,死也要死得有骨气。”说罢阴冷的目光看向裴湛蓝,道:“你们怎么做到的?”
  裴湛蓝淡淡道:“敌有间来窥我,我必先知之,佯为不觉,示以伪情而纵之,则敌人之间,反为我用也。”
  范鹤年缓缓点了点头:“我以为在你们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结果反倒被你们利用了。好,好,好…”他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冷笑着看向燕铭九:“燕将军,你连自己的小舅子都可以牺牲,如此大义灭亲,真是靳国的好将军啊。只可惜你又得到什么?空守着一个大将军的头衔,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
  燕铭九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你身为朝廷命官,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意图篡权。如此逆贼,人人得而诛之。我身为靳国的子臣,自当为国献力。来人,把反贼范鹤年等押下去,听候皇上发落!”
  范鹤年仰天大笑:“好一个为国献力!裴湛蓝,燕铭九,想不到老夫精明一世,竟输在你二人手上。不过…”他的笑容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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