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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冠天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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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大眼睛:“谁三谁七?”
  他抬头看我一眼,似乎纳闷我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他三你七。”
  我“咕咚”咽了口口水,心说不愧是腹黑丞相,真叫一个黑啊!我原先想着能五五开就不错了。。。
  不过能赚钱总是好的,大大补贴了我的私房小金库,再不用每次花超支时跟他拿钱,被他以“劳有所得”为由压倒欺负了。
  我心里美,脸上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后,给他揉肩捶背。
  裴湛蓝悠哉地享受完我殷勤的服务,在我哼着小曲要去洗澡之时,慢条斯理地道:“对了,卖猫服的钱算作家用。”
  我的曲没哼完就变了尖叫:“凭什么?!”
  他从折子里抬起头,挑眉看我:“娘子不是一直说想自力更生赚钱养家?整个丞相府上百人,仅靠为夫俸禄维持,实属不易,难得娘子有这份心,为夫岂能不成全?”
  我无语了。丞相府的确人多,倒不是我和他难伺候,主要是我看到路上有孤儿老妇的,或者卖身葬亲的,或者被逼为奴为娼的,总忍不住要管一管。人赎出来,去向是个问题。很多无亲无家的就被我带回了府里做工,导致府中下人越来越多。且我和他皆不随意打骂下人,更谈不上刑罚,家里的下人们进了府就不愿离开,只恨不得做到风烛残年才好。这么一大家人,全靠他的俸禄养着,却是不容易。
  想想这里面有我不可推卸的责任,只得咬咬牙忍着肉痛道:“那就。。。归为家用吧。”
  裴湛蓝笑着拍拍我的手,道一声“真乖。”我则哭丧着脸洗澡去了。
  事后证明,猫服的销量还是很不错的。久被冷落的正室们有需求,争宠的小侧们有需求,急于上位的小三们更是需求旺盛,且宫内外私下皆传闻,我能让裴湛蓝对我长年如一日的一往情深,自是别有手段。因此由我设计的这款猫服简直就如驯夫秘密武器一般,格外畅销。
  我不由感叹:在这个时代,作女人的首要任务便是取悦男人。然而男人的心,又岂是一件衣服能抓住的?




108

108、番外 之 错爱 。。。 
 
 
  “将军,人带来了。”
  她的手被扭在身后,不甘地咬着嘴唇,仰起头瞪向眼前的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容颜,剑眉入鬓,挺鼻薄唇,神情冷漠,凛冽犀利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她身上。
  她着了一身男装,长发紧紧地挽在头巾里,脸也抹黑了。事实上自从凝春院偷跑出来后,为了躲避那帮恶奴的追捕,她就一直作男子打扮,因没有多余的钱购置衣物,连日来的跌跌撞撞,身上褴褛的衣衫比乞丐也好不到哪去。
  “偷到什么了?”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她一惊,反应过来是他在问她。
  因为无以为生,又不敢出来抛头露面的做工,她只能待入夜,偷偷入户偷些食品果腹,有时候运气好,还能偷得几两碎银。她没想过要偷什么贵重的物件,毕竟太大户的人家她也不敢去,只求能吃饱也就知足了。谁想今晚刚翻墙出来,没走几步就撞到这几个骑马的人。心虚的感觉让她本能地转身就跑,却险些被误认为刺客。
  她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谁说夜里出来的就都是贼?许你大半夜骑马在街上乱跑,我就不能出来散步吗?”
  眼前的男人并未因她的无理顶撞而气恼,神情里反倒带上了一丝玩味。一旁抓她回来的年轻男子递上一个布兜,他扫了一眼,微蹙了眉,又仔细地看了她一眼,眉宇间染上了一丝她看不懂的神色,转身上马:“先带回府吧。”
  她拼命挣扎:“你讲不讲道理啊?随便抓人!我不去。。。”
  已经策马要走的他突然回过头,淡淡道:“送你去衙门也可以,你选一个。”
  她一下就蔫了,若被送去衙门,她恐怕真的会被定罪下狱。一想起那暗无天日老鼠遍地的阴森牢狱,她就止不住发抖。
  她被带回一处巨大而典雅的宅院,本以为要受到严厉的惩罚。谁想却有漂亮的小丫鬟们备了热水让她洗澡,又拿来新衣给她换上,帮她把长长的头发梳顺挽好,末了还准备了热气腾腾的餐食。
  她摸着身上柔软细滑的绸衣,看着镜中映出的娇颜,恍若置身梦中:她有多久没看到自己原本的样子了?她的相貌本不错,凝春院里的老鸨一直说她早晚是个惑人的小妖精。但越是那样她越不敢打扮,只盼自己能丑一点,或许就不用。。。虽然在凝春院住了三年,那些事见得不少,只是最后的最后,看到她屋前挑起的那盏红灯笼,她突然觉得恐慌,即将到来的命运仿若千斤巨石,压得她几欲窒息,于是她义无反顾地逃了。她想,如果要活着,至少要像个人一样活着。被一堆银子买来换去,和那些没有生命的摆件又有何不同?
  她咬了一口鲜香的如意饺,难道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子?那他带她回来,可也是出于男人的心思?
  想起那英气逼人的俊颜,凝视她的炯炯星眸,她的脸忽然一热,觉得似乎那样。。。也不错。
  
  之后的几天格外安静。她知道了他的名字,靳国最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关于他的辉煌战绩,多得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她心中有着无法言语的小小惊喜,毕竟每个女子,都盼望能在一生当中遇到一个英雄,特别是在这个英雄还救了你的时候,那英雄就不仅仅是英雄,或许还是。。。良人。
  就在她翘首期盼,几乎望眼欲穿的时候,她见到了将军府的大夫人。他有夫人她是知道的,也并未觉不妥,毕竟三妻四妾以他的身份而言再正常不过。她有自知之明,对于名分没有奢望。她只想着,能再见见那双朗月寒星般的黑眸。
  大夫人简单问了问她的身世,叹了一声:“好个清秀的姑娘,留在那种浑浊地可是委屈了。既然来了,就安心住着,过后让东升给你安排个差事。”
  她本以为她会去伺候他,谁想却被安排到了花园料理花草。一晃月余,她都没有再见到他。
  跟府里的丫鬟们熟了,她也知道了他很多事情,比如每日很忙,总是早出晚归;再比如性情冷漠,与两个夫人都不甚亲近。。。
  她有不解,有不甘,还有些委屈:她想问他,到底为何带她回来?难道。。。只是同情?可听福利的人说,他明明是个冰冷淡漠的人,素来不理杂事,即是如此,又为何会对她破例?
  或许老天听到了她的心事,翌日下午,他陪着二夫人和小公子到花园游耍。她远远地看到他,还是那副冷峻的眉眼,妩媚如花的二夫人倚在他身边含娇细语亦是没有动容,唯有看到小公子时眼里才带上了一丝温情。
  她央求随行的丫鬟,求了半天才勉强让她去上了茶。他并未多看她一眼,却在她失望地转身要走时问了一句:“可还习惯?”
  她的心,刹那间仿佛融入了四月春光,花香满径。
  
  虽然之后一切如故,但她想,他总是记得她的。毕竟以他的身份,身边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她总要努力一些才是。
  她跑去央求管家燕东升,要求调换去马廊当差。燕东升皱眉打量她,目光中全是疑惑。她赶忙解释:她在家的时候从小就赶过牛车,想来分别也不大。。。
  燕东升最后还是同意了,在她兴高采烈要走时,却意味深长地叮嘱她势必“恪守本分”。
  她有些不满地在心里嘟囔:真是个管事精!
  
  马廊都是些粗壮男子,见来了年轻姑娘都很高兴。不出几天她就与他们混熟了,皆是些爽朗朴实的汉子。
  她又穿回了男装。
  负责带她的是从燕家军退下来的一个老兵,除了喂马,平日里也常为将军驾车。
  她甜甜地唤一声“李大哥”,汉子笑弯了眼睛,耐心地帮她戴上遮阳斗笠:“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女娃,可别晒黑了。”
  他们都不明白她为何要来做这份苦差,她只说喜欢。男人们点点头,以为她喜欢马。她笑了,卖力地刷着马儿油亮的皮毛,是啊,她喜欢,真的喜欢了。
  
  除了照顾马儿,府中的马车清洗维护也由他们负责。李大哥带着她,一一告诉她哪辆马车是哪位夫人的,出行前要检查什么等诸多细节。
  她在马廊最里处,看到一辆簇新的四轮鎏金宝盖马车,车顶周围垂坠着精致的紫螺丝流苏,她小心翼翼地撩起闪着光泽的珠帘,不由轻叹了一声:车内铺着厚厚的长毛绒毯,设有坐榻,可卧可坐,车壁固定楠木几,双耳紫玉壶、凤纹三足炉等一应俱全。眼前的陈设比先前的每一辆马车都来得奢华舒适,她不由转头问:“这辆车是谁的?”
  一向直爽的李大哥却神秘地眨了眨眼:“往后你就知道了。”
  
  一连三个月,她都在马廊忙碌、学习。李大哥对她很好,倾囊相授。她用心地学,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机会离他更近一点。她坚信,他会看到她的与众不同。
  
  日子在花开花落间飞速流逝,终于有一天,李大哥拍着她的肩膀:“不错丫头,可以独挡一面了。”
  她想,她终于快见到他了。
  
  机会来得很快。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平日里素来以马代步的他吩咐下人备车。
  她怎会错过,当即要求和李大哥同去。
  李大哥略感为难,毕竟她还是新手,给将军驾车非同儿戏。她挺起胸:“有您这样的师傅,徒弟怎会差?”
  李大哥终是同意了,只嘱她跟着他看眼色行事,切莫出差池。
  她点头,心跳如小鹿乱撞。
  
  套上的,是那驾最精致舒适的马车。
  她终于看到他了,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她看得清楚,他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多停了一瞬。驾车时她的眼底因为这一瞥而始终蕴满了笑。
  马车一路疾驰,拐过几条街,停在了一座府邸前。
  马车刚停,她便跳下来想替他撩车帘,不料他已经自行下来了。早已等候在府门前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上来,躬身施礼:“将军,人还没出来,要不您先进去稍坐?”
  她不禁一愣:是谁那么大架子,敢让他等?
  他却是一副了然的样子,谢绝了管家的提议,双手环胸静静地站在车旁,凝望着半敞的府门里,未有丝毫不耐。
  等了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一阵喧杂的脚步声传来。他站直身,往前迈了几步,刚好迎上一个从府门里跑出的小女人。
  小女人跑得急,收不住脚,直直地扑过来,被他一把捞住,扶稳了,方才道:“跑那么急做什么?”
  她惊讶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竟然是。。。温柔!
  小女人穿着雪白掐腰织锦短袄配同色平罗裙,围着红狐毛脖,抬起头喜滋滋地唤了一声:“九哥。。。”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府中又跑出几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匆匆行了礼,其中一个口齿清脆地冲小女人道:“穿上披风!”口气竟然毫不客气。
  小女人马上变了脸,撇嘴道:“我说梅影,都已经春天了,穿那么多会被当怪物看的!”
  被唤作“梅影”的丫鬟不理睬她的抱怨,转身向他:“燕将军。。。”
  他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披风。梅影又从身后丫鬟手中取过若干物件,一一交接说明:“白瓶里的药饭后半个时辰服用一粒,若是咳嗽,须加一粒赤瓶里的药。还有玉暖手。。。”
  他只接了瓷瓶,打断她:“其余的车里备了。”
  梅影点点头,施了一礼:“有劳将军。”
  小女人在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烦:“梅影,我不过是和九哥出去转转,哪用得着这么多东西!” 说罢又去扯他的袖子:“九哥,走了。。。”
  他淡笑着揉了揉小女人的头,托着她的胳膊扶她上了车,侧头对李大哥吩咐:“稳着些。”方跨上车。
  
  李大哥扯了一把怔愣在原地的她:“还不走!”
  她方才回过神,跟着李大哥上了车。嗒嗒的马蹄声中,她的思绪始终停留在府邸前的那一幕,心,无法挽回的一点点下沉。
  镂空的窗户里时不时传出清脆的话音笑声,大部分时候都是那个女人在说,偶尔听到他的回应,有时却是打断她叫她喝水。
  她坐在车前面,只觉得阳光照在身上都是冷的。
  
  到了市集,仍然是他先下车,再扶了那个小女人下来。两个人在前面走,她引着马车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那个小女人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转下去,看的却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平民玩意。他始终陪在她身畔,替她挡开拥挤的人流。每次她拿起什么问他的意见,他会微笑着点头,然后付钱买下,再替她拿着。
  
  她跟在他们后面,不自觉地咬破了唇。她跟自己说不要看,却始终挪不开目光。那样的他,是她无法想象的:温柔、耐心,那女人手中的每一件琐碎玩意,看在他眼里却似乎比金珠碧玉还要精贵。
  
  逛了一个多时辰,小女人兴致勃勃地还想继续,被他拉住,不知说了什么。小女人嘟了嘴,扯着他的袖子摇,似乎在央求。他耐心地劝说,却没有依她的意思。小女人终是苦着脸,无精打采地跟着他往马车方向走来。他见她颓丧的模样,侧头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小女人眼睛一亮,脸上笑容绽开,灿烂得耀眼。
  
  她站在马车旁,苦涩地想:这个女人其实没有她漂亮,只是那笑容,因为有了宠爱而格外明媚。
  
  马车再停下的时候,到了城中一处食坊。两层小楼,典雅精致,容客不多,来者非富则贵。
  她束手站在车边伺候,小女人跳下车的时候,突然侧头看了她一眼,“咦”了一声,整张脸挪近,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上下打量她。
  她被看得不知所措,小女人忽然回头,对身旁的他大笑道:“九哥,这么漂亮个姑娘,你偏生给包成个男人样,还让人家干这等活计,你怎舍得!”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目光却始终未落在她身上。
  小女人热情地拉起她的手:“走吧,别在这儿晒着,这么白的脸蛋晒黑了可就惨了。”说罢还在她手上捏了两把,惊叹:“真的很嫩呢!”又歪着头打量,啧啧道:“穿了女装必定是个小美人。”
  她从不知道,自己对着女人也会害羞。
  
  懵懵地被小女人拉着上了楼,进了一间雅室。小女人热情地拉她坐,他坐了对面,她便坐在了他俩之间的桌侧。
  精致的佳肴一道道送上,小女人嚷嚷着要喝酒助兴,被他喝了回去,只上了茶。小女人郁闷了一会,见好吃的上来,顿时精神奕奕,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吃得不亦乐乎,百忙中还不忘给她挟菜。
  她吃得很拘谨,在举箸时偷偷地抬眼看他。他亦吃得不多,目光始终停留在对面的人儿身上,替她布菜、添茶,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渍,硬朗的眉眼轮廓被温柔的情意渡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
  她看呆了,这样的他与她见过的、听闻过的都不一样,她以为冷漠疏离的那个便是他了,却无法想象在那样刚硬的外表下,他也会有如此悉心体贴的一面。
  或许因为此时的他不是什么赫赫威名的大将军,而只是那个小女人的九哥。
  兴致勃勃地吃了一阵,小女人大约是饱了,夹菜的速度慢了下来,嘴却闲不着,开始问她的身世,跟她聊天。
  她一一如实地说了,小女人感叹了一会,又转头赞他做了好事,语气中多少带些揶揄的成分。他未语,只含笑望着对面的人儿,目光中全是溺宠。
  她听得面色赧然,垂着头想:这个女人似乎也不太招人讨厌。。。
  桌上只听得一个人的清声脆语,小女人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不多言,拿着他俩的“艳遇”打趣说笑了一阵,又侧头问她年纪,她说了,小女人点点头,若有所思,眉宇间忽然就黯淡了。细微的神情已被他捕捉到,他微蹙眉,似要开口,小女人却已叹道:“小雪若活着,也当是这般年纪。”
  说罢又侧头看她,半晌,闷闷道:“若是细看,还真有些像。”语气却是越来越晦涩。
  她呆愣,不明所以,求助地望向他,却见他蹙了眉,凝视对面人的目光中全是疼惜:“都过去那么久了,不要想了。”
  小女人伤感地摇摇头:“九哥,你不知道,我走过一条街,就会想起我和她扮了男装溜到这里玩;路过一家餐馆,会像起我们曾在此吃过点心。有时闭上眼睛,还会看到她对我笑。。。”
  他的眉宇更紧,伸臂越过桌子握了她的手:“你总是这样想,她在下面也会不安心的。”
  小女人仍是摇头:“说到底,都是因为我。。。”语气中不觉带了一丝哽咽。
  她悄悄地起身,安静地退了出去。她知道他们要说的,已不在她能聆听理解的范围。
  关上门前的最后一瞥:她看到他坐到了小女人身侧,轻拍她的背低声抚慰着。
  
  她走到楼下,带着凉意的春风让她浑沌的头脑清醒了些。看着眼前专为那人准备的马车,她明白,或许她是错了。
  
  在她还没来得及捋清心绪前,他却已做了决定。
  她冲进书房,顾不得尊卑规矩,大声地问:“为什么要赶我走?”
  他的笔微顿,随即继续写了下去。
  她抹了把通红的眼角,愤愤地道:“我工作认真,从未出过一丝差错。你总要告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屋里静了下来,只听到笔锋触纸的沙沙声和她粗重的呼吸。
  
  良久,他写完,放下笔,淡淡地道:“自由不好么?”
  “什么?”她一怔。
  “有自己的人生,作想做的事,不好么?为何偏要为奴为婢,被他人左右?”
  她愣了,自由的人生?这样的字眼,自她出生起就从未想过。被父亲卖掉,进青楼,学习接客。。。她的人生,从来就不在自己手中。
  他打开另外一本帖子,重新执起笔,再未看她。
  
  她退了出去,她需要好好想想:以后,她的人生该如何。
  
  最终她决定离开,那一日的所见撼碎了她曾经坚定无比的信心。
  临走前管家给了她很大一笔的遣散费,足够她今后几年衣食无忧。她愣愣地说不出话,燕东升拍拍她的肩头:“去吧,做点小生意或者嫁个好人家,别辜负将军一番心意。”
  她蓦地扯住燕东升的袖子,问了她一直想问的话:“他真的。。。再容不下他人了?”
  燕东升却并未回答,只将装着银两的锦袋放到她怀中:“去过该属于你的生活吧。”
  
  两年后,凉夏国被华国围困,兵临城下,派出死士向靳求援。靳国大将军燕铭九率军西征,以八万大军击退华国二十万军队,再一次创造了军事史上的神话。凉夏国王储割城六座进献大靳,送来其最小的公主望求缔结盟约,修百年安好。
  
  燕家军归都那日,全城百姓涌出家门,夹道欢迎英雄的归来。她夹在拥挤的人群中,和众人一样翘首盼望着大军进城。
  她在去年嫁了一个憨厚老实的小本生意人,现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今日丈夫本不想让她来,怕人多挤着她,却拗不住她的央求只得陪着她一起来看热闹。
  离开将军府后的两年里,她已经知道了那个小女人的身份,也知道了他、她和他之间纠葛缠绵的情缘往事。佳人殇挑起怒江之战、争红颜导致将相不合。。。这些似假还真的故事永远是说书人的最爱。
  她这才恍然,自己当初有多么的自不量力。那样生死纠葛的情感岂是她能理解和介入的?释然的同时,心底更深处却是替他不值:为了一个已是他□的女人,禁锢了自己的一生。
  只是,这份心疼他却永不会知,即使知道了,恐亦只是一声嗤笑。 
  今日,她只是想来看看,看看那个心目中的英雄,也是天下人的英雄,看看她未曾开花结果便已夭折的。。。初恋。
  随着低沉整齐的马蹄声,如雷的欢呼声骤起。她努力探过人群望去,齐整划一的队伍从眼前经过,正中,一个骑在黑鬃马上的高大身影逆光而来,她的眼睛瞬间染上了一层雾气。
  随着欢呼声一重高过一重,他近了,又近了些,近到可以看清那略为清减的侧脸,高挺的鼻,微抿的薄唇,冷峻的神情一如往昔。
  蓦地,他侧过头,凌利的目光朝她的方向看来。她死死捂住嘴,瞪大眼睛,难道。。。。。。
  下一刻,他向身侧的侍卫吩咐了一句,立时有人朝她的方向去了。她看得清楚,是当年抓她回去的那个年轻男子,她在府中做工时得知他叫燕珏,是他的贴身侍卫之一。
  燕珏走到她近前却没有停留,又往前走去。她放下捂嘴的手,只看到人群中一个年轻男子被带了出来,个头不高,身形瘦削。
  男子被带到燕铭九跟前,他已下了马,眉头蹙着,眼里却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男子显然极为兴奋,连蹦带跳地冲到他跟前,扯住他的衣袖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停。他唇边的笑意柔和而眷宠,耐心听着,然后拉了他在身侧,没有再上马,陪他一起慢慢向前走。
  身边的百姓议论纷纷,皆以为是哪家权贵与大将军相熟的公子。
  在那男子转头的一瞬间,她却看得明白,“他”分明就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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