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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潜鱼在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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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年前慕少艾也曾与邪鱼站在一起。
  ……那时忠烈王笏政所设之毒计已进行到最后地步,在颠覆之夜前夕,二人彻夜未眠就翳流究竟该不该存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辩论……最后化名认萍生进入翳流卧底的药师获胜。
  慕少艾说:杀人就是杀人,无论理由或是价值如何。你能反驳吗?
  邪鱼无法反驳。
  于是此人默认了翳流黑派全族覆灭,毁掉鬼差的制作方法,让紫蛇屋全员退隐江湖,以此换来了忠烈王笏政之默许和慕少艾之承诺。慕少艾答应帮邪鱼寻找适合转生的母体,以及一直守护他之出生。
  但谁也没料到这其中出了差错,转生重来的年轻人有个很严重的后遗症,就是很长时间内记忆全失。
  “翳流如何?以前的事情我就记得一点点,其余看你了。”殷十九隐约感觉像是被人窥视般地不自在,主动开口打破寂静。
  他留在这边足够久,有些惦记其他事情了。
  “哎呀呀……”慕少艾终于有了反应,沉吟一句:“蝴蝶君和公孙月留在笑蓬莱还好吗?”
  想起快乐跳舞的蝴蝶君,殷十九自然趣味道:“挺好的。”
  “再给吾一些时间,羽仔已锁定往生渡死,总得探知蛊皇僰医人之背后到底有谁。”换句话说,也就是翳流黑派的余孽到底还剩多少。
  百多年前,来自西苗的翳流黑派一统苗疆,肆意掳掠活人用作药物试验,名义研究医术实则早已失去医者仁心故而惹动药宗传人慕少艾之参与出手。而那个时候,邪鱼名义上是翳流的合作者,实际并未暴露紫蛇屋的力量,后来也并未参与忠烈府覆灭翳流之战。
  邪鱼和紫蛇屋的存在,除了慕少艾,也就只有忠烈王笏政才知晓。
  但是现在殷十九很明确地表示自己不记得了,帮不上忙,也就只能根据模模糊糊的印象来治疗治疗公孙月身上的蛊。至于当年翳流暗中藏有怎样的秘密人物……啊哈哈哈,他完全不知道。
  “哦,羽叔还好吗?”
  “呼呼,既然还有惦记何不自己回去看?”老人家心情似乎又好了起来,这让殷十九松了口气。
  但这个提议还是免了!落下孤灯是会被人教育的。殷十九抬手摸摸额角,他和很多年轻人一样非常不喜欢听家长教育的话。
  对于这一点慕少艾表示很趣味。每一次想起羽人非獍那种沉默寡言苦大仇深的性格居然也能耐着性子去教育人,老人家就觉得当年厌烦照顾离家出走的小豆丁而将人丢去落下孤灯这件事,绝对是做对了!
  “等有空再说。”殷十九一脸无趣道:“这个白毛老道为何还没醒?”
  他话音刚落就见剑子仙迹猛地睁开双眼。
  “慕少艾——”剑子仙迹微弱声音道:“剑子记住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剑子仙迹:劳资记住你,你,你们了!

☆、归巢

  殷十九离开琉璃仙境的时候是个艳阳天,虽然进入琉璃仙境也不过才是昨天的事儿。
  走在半路的时候,能隐约感觉到暗处跟随的目光,他想了想,彻悟般地一拳头砸向手掌心:“……山下的稻谷可以收了。”
  早早听说琉璃仙境和翠环山的风水格外好,果然在这两地建立农庄是正确的,今年又可以带上新鲜的谷物去看望羽叔和阿姐。
  “还有屈世途阿伯的农具,嗯唔,事情还是有很多,也不能总是依赖蛇屋。”
  殷十九看了看还算明媚的下午阳光,吐一口气:“算了,雇人好了。”
  如果说邪鱼曾经的行为确实是给如今的殷十九带来了一些麻烦,但这些“麻烦”其实也是一种机遇。
  他还要去笑蓬莱拿披风。
  还要很多事情等着做。苦境够大也够精彩,哪怕也许还会活很久,却也永远不会令人感觉厌倦和无聊。他正在慕少艾的帮助下一点一点融入当今武林,不管怎样说与中原正道为伍,要比在邪道中厮混来得更趣味些。
  也更让人安心些。
  “嗯。”殷十九继续向前走:“呵呵。”
  身后如影随形的一道视线,终于不再出现。
  紫衣黑发的年轻人则渐渐加快了步伐,身形逐渐化为虚影,瞬息消失无踪!
  琉璃仙境暂时恢复了平静。
  白毛老道剑子仙迹恢复得很好,并且全程保持神智清醒,然后他终于能动能说话了。
  他非常地惦记慕少艾,并深刻地重新认识了遍琉璃仙境的新主人。
  没办法,谁让严格来说殷十九只不过是一名后生晚辈,且根本是慕少艾默认将人丢给他的呢。有问题,去找慕少艾,这也是身为家长的责任。
  所以有的时候,慕少艾确实感觉非常头疼。
  当素还真送走了界外来客,回到暂且隐居的岘匿迷谷的时候,慕少艾已早早蹲在河边喂鱼等待他。
  “呼呼呼~~诚意十足,你也该给个说法。”
  “需要吗?”
  “不需要吗?”
  慕少艾觉得自己真是操不完的心。换成是过去的邪鱼,老人家将人随意一丢是生是死放手不管。但若换成是小九,无论如何总不能让羽仔替他伤心。
  “人都是拥有感情的生物,或许在你看来有诸多不能谅解,吾既然接手了这件事,总得来向你要个结果。”
  慕少艾丢掉最后一只包子放鱼走,懒洋洋往树上一靠,烟管轻吸缓吐,雾气环绕半遮住眼眸。
  “好友。”
  素还真轻叹一声,能够体谅慕少艾心态。回忆当初,他自己的朋友中也未必个个都如傲笑红尘那般正直:“嗯~~素某想问,这番话意,吾该收下几分?”
  殷十九前往琉璃仙境这一行,替剑子仙迹解毒是真,毫无保留坦诚过去是真。正如慕少艾所说,邪鱼此人或许从来都不能算是善良正直的人,但已然奉上十足诚意。
  这种事小九尚不至于说谎。
  慕少艾想了想,趣味道:“你认为呢?”
  全程围观鬼差出场之感想,屈世途已从头到尾表露无遗,现在该轮到素还真了。
  素还真:“江湖如水,水中有鱼,人欲为恶,怜悯不存。”
  哟哟哟这句评语真不能算是友善,不过意料之中,某人好自为之。
  慕少艾哎呀呀片刻,还算中肯:“虽说形貌不同,但依旧拥有一颗人心。那些鬼差大部分皆是被卷入江湖风波中的可怜人,只有无处可去者才会留在蛇屋。”
  “但蛇屋这个组织却绝不能再重现武林!”素还真语气很重,绝对没有缓和余地:“至于这个人,或许可以稍微看一看。”这已经是很看在慕少艾的面子上了,就连剑子仙迹也是一样,否则直接关门放一页书或者佛剑分说该多么的简单。
  “慢慢看,好好看,不用急,人走不掉。”
  慕少艾态度非常乐见其成:“看出结果,还可与殷家老父商讨一二,孩子家太叛逆终归不好,你说是吗?”
  素还真:“这嘛……哈。”
  “药师的坏脾气又发作了,可怜的小九,可怜的小九……”河里养着的一尾会说话的神鱼蠹鱼孙吐着泡泡替自家同类默哀,邪鱼,也是鱼啊。
  “既然你心中有数,老人家吾便先来去了。”
  慕少艾道:“异度魔界正是一个好机会……”
  “耶,素某像是那种人吗?”
  “曾经南宫神翳想留下他之性命,翳流黑派更是想趁其最虚弱时将人囚禁加以研究……后来黑派覆灭你也知情。”
  “素某自会小心。”
  三分玩笑开在临走之时,慕少艾悠悠然晃动烟管提示:“无论如何,药师吾总还可以替你二人其中一位收尸起坟,呼呼呼,倒也是一桩乐事~~”
  素还真回应:“药师之好友,吾自当窥得几分风采,安心罢!”
  药师慕少艾是何许人?
  他是曾背负恶名孤身潜入翳流直到最后一刻也未曾被揭穿身份的卧底者,手中曾救得千万人,却也沾染数不尽之鲜血性命。
  殷十九又是何许人?
  游走江湖缝隙间的牟利者,他与慕少艾成为如今的朋友或许只是一个意外,但最初的相逢,却一定不会是偶然!
  邪鱼告诉自己的朋友,他是被翳流黑派所背叛的合作者,却没有说过黑派最初对于人体的研究,全是由他一手操纵。
  殷十九则隐瞒了一桩事实。他从来没有失去记忆。
  黄昏。
  天色有些灰蒙蒙的。
  有一个人,撑着一柄灰蒙蒙的纸伞渡水而来,慢慢踏入了往生渡死的地界。
  往生渡死竹篁居的主人蛊皇僰医人正手持虫笛,等候在竹林通往外界的边缘。这里的地形复杂气候潮湿像极了曾经的西苗山林,适合养育各种蛊虫毒物。
  根据记载,曾经那个人也是在一个黄昏踏入西苗翳流故地……上空飘下细微的雨丝,撑着灰色纸伞的人一身落魄,灰衣腰间系着灰色的剑,灰色长发随风飘荡至眼前,遮住一双无人能看清的双眸。
  与往事不谋而合。
  ——风,转冷!
  撑着灰伞缓步踏入竹篁居的年轻人黑发齐腰,伞缘遮住了双眼,一身紫衣看似华贵,却又像是蒙着一层灰雾般令人看不清具体身形。此时天空是昏暗的,分明没有下雨的意思,但在这名年轻人身影突兀出现的那一刹那,连云层也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灰色,仿佛随时都能飘荡下雨丝来。
  雨,鱼,玉,三者读音相似,不同意,却是拥有相同特点的同一个人。
  寂静的竹篁居渐渐变得不平静起来,随着灰意蔓延,阴冷的气息压迫着暗处毒虫远超人类的知觉,风里透着沙沙惊惶之声音!
  不得不催动虫笛平复体内蛊虫之躁动,此时蛊皇僰医人黑纱后的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已经确定来人身份。他从属下刁不同回报行动失败后就已在等待……在等一个似在意外的结果,等一个意料之中的来人。
  “雨大人。”僰医人沙哑声音,似是恭敬。
  这个人虽在最后关头放弃了他们,却给翳流带来了从无人能够想象的技术。他虽然曾被黑派所背叛,却与教主南宫神翳一起引领过最初的辉煌。
  后来南宫神翳沉眠前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没能真正毁掉那个人,最庆幸的事却也同样也是没有杀了他。此中矛盾,或许常年侍奉教主的蛊皇僰医人能体会一二。他不曾亲历过当年那段峥嵘岁月,却亲历了黑派灭亡后之动荡流离。
  “见到你这样我便知道,你家教主过得不错。”
  灰色纸伞并未收起,只有清朗音调不疾不徐,或许是来人并不愿意轻易现身:“还有活人在惦记着我吗?”
  “醒翁时常提起雨大人。”僰医人顿了顿刻意提示:“大人尚有东西寄存在翳流。”
  哦。那么确实是醒恶者了。
  灰色纸伞下有人轻轻笑。
  当初他与翳流搭上线,也是因为这位道境与玄宗曾经的合作者。同样出自西苗的先天人,醒恶者虽并未加入翳流,却和黑派息息相关。
  慕少艾当年毕竟只是个卧底,而邪鱼实际算是翳流创始人之一。有一些事落难的邪鱼知道,但后来者居上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翳流首座者药师认萍生却并不知情。
  是被背叛的创始人。所以他这一行,会是为了什么?
  “那么,杀了你好吗。”轻松到明显不会是询问的语气。灰色纸伞在手中轻轻转动,并未落雨,却有阴冷之错觉伴随轻声语句侵入人心。
  僰医人手脚有些发冷,“僰医人之死并不能替雨大人带来什么。”一手支撑起如今翳流残存势力的蛊皇借助罩面黑纱遮掩额间汗水:“雨大人不想见教主了吗?”
  他为何要见?
  确实是要见一面。因为一件旧事还需着落在南宫神翳身上。
  灰色的纸伞缓缓收起。
  随即被夹在胳膊之下,黑发紫衣的年轻人眉心有一颗醒目的红痣,正如曾经僰医人从画像上所见到的那样。
  “你大可去告诉慕少艾。”年轻人声音轻轻地道。
  一滴冷汗滑落颈脖。
  僰医人僵立在场一动不动,嗓音愈发沙哑:“……属下,自然,不会……”
  这一刻,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已不能动!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喂……作者又感冒了……

☆、飞花

  邪鱼,邪玉,邪雨。
  这三个名字,代表了殷十九藏在过去的三种不同时期。
  苦境紫蛇屋的主人邪雨雨大人,曾经是翳流一众人心中的噩梦。据说凡是侍奉这位大人的男子从活不过三日,女子观其颜色或许还能坚持得久一点。所以邪鱼本来就挺喜欢美人儿,他也许天生就该和慕少艾成为一对儿好朋友。
  他当年其实没少在背后浑说翳流当中谁最漂亮,尤其是可惜了黑派教主天生男生女相的好颜色。殷十九有八成肯定,后来加入黑派的慕少艾也是这样想的。
  爱美人当然不是罪过。但是当年邪雨雨大人又是因何理由而被翳流囚禁茧之道四肢尽废,是残暴。
  翳流黑派本就不忌用活人试药。在那样的地方,究竟是怎样的残暴,竟然让黑派之人也受不了?
  殷十九没觉得自己做过什么。
  他这辈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插手人命买卖便已经轻视生死。只不过上辈子的邪鱼大概是在离开佛狱不久一次研究事故中就已经把自己变成了鬼差,所以苦境人类在他眼中大抵与鸡鸭鱼肉差不多。
  都是可以取来用炼来“吃”的东西,就如同昔年另外一个世界中的“组织”有一味能活人性命的幽冥鬼药,以活人骨血魂魄入药,治一切重伤。
  非人非鬼,幽冥往生之存在,站在地面都不带有影子的那种。
  一身支离破碎,轻易取下五脏六腑洗洗干净再安装回去,灰衣灰发看似灰蒙蒙却总让人错觉灰色中掩盖了血腥。
  哎哟哟,好恐怖。殷十九倒是真的有些希望有人代替自己将那些事情说给慕少艾听。他自己趁机躲得远远的,免得会被人找上门来揍——比如这次琉璃仙境里公开展出鬼差甲乙,那是真的差点要被素还真找上门。
  “过去的事我并不在意。”
  殷十九收起了伞,很平静地居高临下地注视僰医人,好言好语地挺认真:“你大可以去告诉慕少艾。”真的!
  这样多好。
  反正如今这形势,慕少艾就是他的保证人。他殷十九一旦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正道一干人绝对是第一个冲去琉璃仙境。
  他和慕少艾早已脱不了干系,不如尽快找时机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彼此有个底。怎么着在异度魔界这件事上,殷十九自认自己立场和正道挺一致。
  僰医人没有吭声。
  很识相。
  如果真有人说了什么,殷十九感觉自己就算很高兴,也一定会慢慢地弄死他。
  ……鄙人就是如此矛盾复杂。
  他如此感慨自己。
  “我知道醒恶者在打什么主意。魔心么,以谈无欲的手段,倒是真能与异度魔界来一场周旋——他威胁人了对吧?”
  殷十九慢慢地猜。
  醒恶者这人挺小气,当年道境的时候为了一本道家的书就敢和玄宗长老撕破脸皮。但是这个人对待自己的朋友还挺义气,不声不响就替南宫神翳谋划了许多年。
  殷十九和醒恶者关系不太好。因为那本书玄宗先借给他看了,这让醒恶者十分气愤嫉妒恨。嗯,后来他就把邪鱼介绍给翳流去了。
  “魔心蕴含生机,能唤醒干枯之血肉,倒是一味好药。黑派之主是怎么对你们提起我的?他有没有说只要有我在,便是没有魔心,也能让死人活过来?”他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苦境真是一个好地方,有神,有魔,有混乱,还有大量用以研究的活生生血肉!
  殷十九闲话家常,挺有耐性的模样。这位远比故事中要年轻许多的黑发紫衣年轻人,看起来衣着富贵而温雅,一点儿也不似传说中灰衣恶魔那般残暴的模样。
  僰医人不敢放松,甚至感觉汗湿的里衣一阵阵传出刺骨寒意。从这人撑着一柄灰色纸伞出现时起,四周的风便一直轻微绕着两人转动,那片落叶已经在地上盘旋了许久,片刻不曾远离过黑袍足边。
  泥地里并无虫豸敢动一动,而平时这里则充满了各种细微嘈杂之声。
  此时静极了。
  “教主沉眠之前,曾提起过雨大人。”僰医人斟酌着,沙哑声音缓缓提示。
  “哦。”殷十九慢慢转动伞柄。不够直接,这多么无趣。试探来试探去,小心翼翼绕着弯儿,这让他格外怀念火宅佛狱的时候能够肆意行动的时候,虽然大家也都是为了生存。
  其实的话题其实本就该围绕着此时不知藏身何处的某位生死不知的翳流教主,而魔心——僰医人一点都不希望这位突然产生兴趣。
  邪雨从来无心权利地位,像是只对生命禁区感兴趣的研究者。邪玉身具高位,掌生杀大权,其实也早已尝过权利之滋味。而邪鱼……最初的邪鱼,殷十九脑海中早已只剩下一个模糊影子。
  他大概记得自己生于雨时,死于雨中,是一生用朦胧雨幕隐藏自己,结果到了最后也不曾露出真正面目的人。
  僰医人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黑纱面罩下,操弄蛊虫早已面目全非的蛊师满是疙瘩的脸猛地抽搐,他就隔着面纱看到前方黑发紫衣年轻人盯过来一眼,等回过神,已是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三步。
  三步……宛如一步一步踏在生死门关上!
  僰医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样恐惧,只是握住腰间虫笛的手已经轻微发抖。
  明明那人什么动作都没有做,明明四周除了安静……什么都没有。
  “属下并未真正与教主……交谈过。”僰医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宛如从九霄云外传来,低沉带着颤音:“属下自作主张……”
  “醒恶者呢?”
  年轻人声音挺冷淡。
  “醒翁……曾提起雨大人之存在……”
  也难怪,他在封云山对异度魔界的时候露过招数。醒恶者既然提点了僰医人,必然是已经与魔界接触过,所以当慕少艾托着罐子一路招摇上了琉璃仙境,僰医人才会当机立断让人提前袭击。
  醒恶者和魔界如有协议,谈无欲貌似要糟糕。
  “哦。”殷十九重新撑起了伞,应声。谈无欲那是什么人,他不认得。来翳流认完亲后接下来该干什么?
  黑发紫衣年轻人撑着灰色的伞想了想,和颜悦色对刚刚相认的前手下僰医人道:“来来来,你跟我上一趟定幽巢吧。”
  是时候动手了!
  异度魔界大局在前,一个定幽巢算什么事儿,不过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总部所在地点。殷十九没打算全歼幽燕征夫,他只想拔掉贾命公唇上的两撇胡子而已。就像他一直都想糊掉忠烈府匾上恨不逢的名字一样。
  是时候动手了!!!
  蝴蝶君欠他一个人情总拖着不还是叫什么事儿,不然每一次去往笑蓬莱都会思考如何正确做掉公孙月,心太累。
  ……该如何动手呢?
  跟踪夜啼鸟,确认定幽巢的真正位置;派人接二连三地去发布任务,花了大价钱将幽燕征夫一干人等调出去大半;又从僰医人手中拿到尸蛊,给自家组织那群三流刺客们每人种下一只保命;最后联系联系蝴蝶君,就这样干脆利落地上了。
  听起来跟儿戏一般。
  多半是机缘巧合之后的决定,其实只需要三四名鬼差就能将贾命公逼离老巢,但是他不能这样干,会惹火烧身的。
  所谓鬼差那就是一把双刃剑,能不动用,最好别拿。
  殷十九蹲在树林边等消息。
  灰色的伞被他毫不在意地踩在脚底下。
  一片火红枫叶随风悠悠飘过来,叶子抖了抖,传来浮动的一道幽幽之声:“你动用了不该动的力量。”
  枫叶对面是位于遥远西武林隐居的一位朋友,二人相识在苦境,渊源却是在邪鱼来到苦境之前。
  殷十九神情不动:“何来不该动用,紫蛇屋本就是我一手建立的。”
  “你准备好承担后果了吗?”枫叶友情提醒。
  “迟早的事。”殷十九盯着枫叶,手指蠢蠢欲动:“碾碎你,你会怎样?”
  “唉呀。”
  枫叶又抖抖,声音染上几分无奈:“吾大概会头疼一阵,而后将你拒之门外。”
  “你有神源在,又死不了。”殷十九笑容不怀好意。
  “剩下一半神源……”枫叶语气顿了顿:“你有下落了吗?”
  “经过玄宗之证实,大约是在魔界哪儿。”
  殷十九慢慢地笑道:“我不要紧,你莫忘记,毕竟我算不得是真正的慈光之人。”枫叶的主人出自慈光,那是邪鱼在一个细雨蒙蒙之季节离开组织之后,以魂体的方式到达的第一个地方。
  “吾确实是忘记了。”枫叶缓缓浮动,一如其主人传音之沉静:“时隔多年,你仍视自己为佛狱之人吗?”
  “那只是一个承诺。”殷十九用脚碾着地上的伞,悠悠地盯着那片红色的叶子:“我自然‘谁也不是’。”
  他的手指慢慢抚上了腰间的剑。
  有人来了。
  火红的枫叶立即随风落地,安安静静躺在地上做一名安静的旁观者。
  就在这时,风里传来了寂静的蝉鸣声!                        
作者有话要说:  哦这章在我文档里躺了一个月,作者死回来了……她马上又要回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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