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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潜鱼在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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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
慕少艾呛咳起来:“阿公,咳,呼呼!你高兴就好。无极,小九人呢?”
“他不敢来。”色无极诚实万分:“他说,公公会生气。”
羽人非獍:“嗯。”
慕少艾敢肯定,这一刻的羽人非獍依然没有回过神。
十几年前,羽人非獍收养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长大了……他还顺利地娶了媳妇。
而现在慕少艾还在操心别人家公公的终身大事,想一想真是让人沧桑。
“一路走来你也辛苦。”慕少艾道:“哎呀呀,那只小九当真不合格。”作为丈夫放妻子一人在江湖危险独行,这可不像是男子汉大丈夫,看来还需再教育。
“阿雨说,当今武林已很少有人敌得过我之力气。”色无极掩唇,轻笑:“路上还算平安,阿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忙。儿媳见过公公。药师,蝴蝶君将要退隐了,你要去相送一程吗?”
蝴蝶君将要退隐的消息,是临走前殷十九告诉色无极的。
他还说,如果在落下孤灯能见到羽人非獍,就要提醒这个消息。
色无极并不知道殷十九的用意。
她如实说了。
就见羽人非獍突然想到什么,神情一变:“公孙月!”
阳光淡薄,正是一日之晨。
苦境地大,人烟稀少,这处林子也不知是何处的林子,不在城镇边上,千里见不到人烟。
林子后方是一条河。
殷十九正站在河边上。
他蹲在河边,解下肩膀上的包裹,一层层打开。
静水流深。河水黝黑平静。这条支流的上游,便是鬼没河。传说中鬼没河的源头藏有神器。但传说只是传说。对于殷十九来说,这里是他初遇蠹鱼孙的地方。
“按照约定,你自由了。”
年轻人用手指敲敲玻璃罐子,自顾自对罐子里吐泡泡的蠹鱼孙说话。
大翅的鱼被噗通连同开了盖的罐子一起丢进河里。
咕咚咕咚一阵子之后,蠹鱼孙哗啦扇了殷十九一脸水花:
“……小九是坏人……让无极一个人面对危险……慕少艾会打你……”
蠹鱼孙被关久了,说话还很不顺畅。
从前往西武林开始,住在罐子里的鱼生一点也不美妙。殷十九以“没有人会将猫和鱼养在一起”为理由,拒绝将蠹鱼孙交还给慕少艾。之后枫岫主人认为“哎呀水至清则无鱼”寒瑟山房外湖水太清澈不适合养。于是蠹鱼孙就被色无极养在玻璃罐子里,过了好久好久。
从玻璃罐子里往外看一切都是扭曲的,吓死鱼的好噗?
蠹鱼孙泡在河里吐泡泡,总算恢复了一点活力:“……小九你不乖,骗色无极收到书信,蝴蝶君根本没有给你发书信……”
离开寒瑟山房之后,蠹鱼孙一直作为重物被背在殷十九背上,两人从未分开过。
殷十九轻笑道:“但是蝴蝶君确实将要退隐了。”
蝴蝶君不但要退隐,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还会带着色无极一起退隐。
殷十九蹲在河边用手指拨弄水花,情绪并不高,眼神很深沉。
是他硬是将色无极从原本的命运中拖了过来,并且还不愿放手。
殷十九:“我有时是真的不愿意,让无极去见蝴蝶君……”
“噗……蝴蝶君是好人……小九是坏人……我要告诉素还真……你要对慕少艾不利……”蠹鱼孙哗啦啦企图用水花扇某人一脸。
殷十九:“呵,其实我也有很多次,很想尝尝蠹鱼汤!”
“你你你你——”蠹鱼孙结巴地没入河水下。
殷十九站起身:“你走吧。”他袖着手淡淡地道,语气却像是认真,“从此,我不管你了。”
蠹鱼孙仿佛感觉到了什么。
河面下小心翼翼冒出一个黑乎乎的鱼脑袋。
“你抛弃无极……又要抛弃我……”蠹鱼孙哀怨地控诉。
殷十九淡淡笑着:“得罪无极的人都不会活着,而你又不属于我。蠹鱼孙,你不觉得这条河,水质很熟悉吗?”
“这河水……很熟悉……唔唔唔,很熟悉……”
蠹鱼孙终于回想起一段久远前模模糊糊的记忆:“你刚刚提到约定……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是啊,你想起来了。”
紫衣年轻人捡起一根树枝,慢悠悠去戳水里的鱼:“这里是鬼没河的一条支流。你的主人卧龙行将你送至我身边,不正是因为他的请求,当年我答应了吗?”
在距离树林河水大约百里之外的地方。
是一座小镇之外,偏离了人来人往的大道,有一名醉客手持一葫芦浊酒,颠倒歪在草丛之中,朦胧抬眼看着天际朝阳。
醉客口中哼着醉曲:“一个蚊子哼啊哼,三只苍蝇嗡啊嗡……”
他忽然变了曲调:“朝阳不过云中血,观心问罪九杯愁。”
这是三月阳春,稍带新鲜绿意的满地荒草。
是一名麻衣灰发大汉,下巴衣襟处皆被酒液所浸透,一身酒气,一双发红醉眼,面色仿佛久不见阳光的苍白。
有一柄用灰布包裹住的刀放置在大汉手边。他看上去像是一名武林人。一名终日酒醉不愿清醒的武林人。“三月阳春问沟蚊,垃圾隆冬可曾清?封禁棺材不见日,竟是思念掌中蝇!哈哈哈,好酒!”
这个人,曾经死去,却又在漫长岁月中活了过来。
他在一处山洞中,被一座棺材封禁了许久,却又在漫长岁月之后,苏醒了过来。
岁月悠长,沧海桑田,唯有杯中物不变。时间过去许久,只有这壶浊酒,却还是旧日滋味……
两道光芒由天而落。
光芒散去,在荒草丛变化为两名器宇轩昂之道者。
一人着黄衣,一人着紫衫,臂弯挂着雪白拂尘,看似面容清隽,实际年龄早已过百。
这是两名因修行而保养甚好的中年道者,满身清圣之气息,显而易见出身不凡。
只见稍年轻些的紫衫道者上前一步,见到荒草丛中躺着的醉客微一皱眉,出声道:“吾乃排云点星步南极!”
“星月无波太慈心!”黄衣道者沉声接道:“你便是这些时日,四处散播鬼没河中藏有宝物的人?”
“蝇营狗苟臭如血,观心问罪九杯愁。”灰衣醉客抬起眼,口中含糊不清念了一句,突然拔刀:“驱蚊斩!”
刀动,手亦动。
灰衣醉客的刀蓦然由布裹中脱出,暗沉沉似生有红锈的铁质刀身一掌之宽,就那样平平整整推出,呼,宛如平地突起一阵猛烈的风!
两名道者步南极与太慈心虽有防备,但那阵风实在来得太快。风起,沙迷眼。两人同时后退,抬手挥袖散去风沙。
……锵。
刀吟声后,重回鞘中。刀鞘皮质,色泽暗红,而裹刀的灰布不知何时,则被那名醉客缠在了手中。
看似什么也没发生。
太慈心不由一怒:“你——”
就在这时,两人后方,突然折回三道刺眼光芒!在朝霞映照下,那刀光殷红如血!步南极与太慈心根本无法防备,刹那一刀断首!
三道刀光,来得毫无预兆,来得干净利落。
只为杀人,两刀断首。
头颅冲天而起,在半空被第三道刀芒粉碎成血肉,无头之躯这才倒地,猩红刺目点滴洒落衣衫……
血潺潺沿着沙土流淌入醉客九杯愁的脚底下。
他抬手举酒,咕咚再饮一口,含糊醉音又起:
“三刀削颅驱杂音……哈……观心问罪九杯愁!”
两人死去,灵魂消散天地。
风若有信冥冥送来信息。殷十九背对河岸而立,似有所觉抬头。
他像是能嗅到风里传来的丝缕血腥,却在低头时握紧手心红叶。
枫岫主人最近迷上将术法附着在画上幻化为活物来传递讯息,比如蝴蝶,或者兔子。
一只兔子蹦啊蹦啊从地上钻出来,化为一片红叶悠悠飞上天,又悠悠落入殷十九的掌心中。
红叶上没有字。红叶本身就是一种信号,一个讯息。
如此配合的枫岫主人,不禁让殷十九反思起两人的交情来。一如漫长岁月以前,曾与初来苦境的玄雨论交,另外一位擅长预言者卧龙行一样。
枫岫啊枫岫,你如此积极地帮助,是因为交情,还是因为你已透过时光,看到了岁月之后?
“……小九……不要丢下我……小九……你不要丢下我……”
后方哗啦哗啦水声响,传来蠹鱼孙忧伤的哭泣声:“小九……不要丢下我……”
透过上扬的水幕,蠹鱼孙恋恋不舍地看着殷十九的背影。
它知道自己与这个人长久以来的联系在这一刻即将中止。蠹鱼孙记起了“约定”,便想起主人卧龙行在离开它时说的那句话——‘若有一日那人放你离去,莫回头,好好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15日的存稿。
新人物上线!
九杯愁:驱蚊花露水,你,值得拥有!
☆、月岂难圆
卧龙行所说过的话,皆会变为现实。
他绝不会欺骗蠹鱼孙。当年他说跟随那个人能活,漫长岁月中哪怕再多变迁,身为宠物的蠹鱼孙果然没有死。
“一笔千秋卧龙行”,如今已很少有人再提起这个名字。
他曾是苦境非常有名的预言者。
在蠹鱼孙的记忆中,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他的主人卧龙行披散衣襟,等候在一处名为傲峰十三巅的山崖下方,等来了一位灰衣灰发撑着灰色纸伞的残疾者。
那个人,便是殷十九还未成为“殷十九”之前的身份,异域旅行者,从道境通过黑暗道来到苦境之人,邪剑玄雨。
但卧龙行却说,这个人另有身份。他说:“西方所在之地,苗域隐藏生机。替我养育这只蠹鱼孙,我便指引你未来归处。”
灰色纸伞宛如灰色的雾,蠹鱼孙已想不起那人的面容。只记得那日纸伞微抬,灰色发丝下一只殷红的眸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平静,慢慢盯了藏在溪水中的它一眼。
‘世人寻我为长生。但你看起来却像是在留下遗言。’灰伞下,灰衣人如此道:‘为什么,你不试着求我呢?’
‘因为……’卧龙行回答的话语,如今已消失在河水流淌的声音中。
蠹鱼孙扇起更大水幕:“呜呜呜……我不要被丢下,不要被丢下……”
纵然寻得自由,但那又如何?一次次看着他人离去的背影,此时蠹鱼孙哀从心来,双翅扇动,掀起哗啦啦重重水雾。像是以此证明,鱼也有眼泪,也有不舍。
殷十九的背影,却已看不见了。
蠹鱼孙终究还是一个猛子扎到河底,就此离去。
也许是顺着河流,归去大海。也许是重新找一处水洼,做个鱼窝,再找一只鱼?
后方河水声音渐渐平静。
殷十九停住了脚步。
他抬头看天。
阳光由枝叶漏下,林中寂静,几许荒凉。
‘为何你要一意孤行?所有人都寻求长生。为什么你不试着,求我?’
他还记得自己答应卧龙行的那个条件。如今,他觉得时候到了,已放蠹鱼孙归去。
那接下来,一笔千秋所做的预言,会不会都将发生?
殷十九:“哈哈哈。”树荫下,紫衣年轻人猛地收拢五指,捏碎枫叶。无论任何理由,只要不去轻易相信,正如金八珍那般,那还需要思考理由吗?
他慢慢道:“因为蠹鱼孙,我才想起了你。”
玄雨的记忆何其庞大。凌乱纷纷的影像中,如今的殷十九,还在尝试一点一点理清。
殷十九哼道:“……你给我的第三句预言,弑亲么?”
落下孤灯。
寂寞的雪峰,生活着殷十九所承认的亲人。
羽人非獍脸色一变!
蝴蝶君将要退隐?
那与蝴蝶君在一起的丹枫公孙月呢?今日之前,若是慕少艾不曾来访,羽人非獍恐怕会独坐落下孤灯,沉思拉着胡琴,去想一个问题。
萍山落地,狂龙出关。练峨眉已在大势所趋之下宣告出世,自囚于罪恶坑的罪首狂龙一声笑因此步入江湖。羽人非獍也是罪恶坑出生。在狂龙一声笑阻挡练峨眉与阎魔旱魃一战之前,他的师父月不全孤独缺已先行一步找上落下孤灯。
孤独缺是一位很奇怪的人。他应该是罪恶坑派出要铲除羽人非獍这名叛逆者的刀手,但一路以来处处留手,更像是在关心自己唯一的徒弟。数日前,孤独缺曾在羽人非獍面前杀死了一位无辜者,因此二人师徒反目。
临走的时候,孤独缺曾经说,在与羽人非獍最终决战之前,要先去做一件事。
知徒莫若师。相反同样适用。这么多年过去,羽人非獍早已不再是当初初出罪恶坑的那位无情刀客。与孤独缺的决战,以他现在的状态,胜算不大。
因此慕少艾才非常担心,甚至以殷十九现状为借口,落跑走来落下孤灯。
孤独缺会怎样做?
他会逼羽人非獍无情!
“公孙月!”
也许没有色无极提醒,羽人非獍终究也能想得到。杀无辜之人,孤独缺无非是要激起羽人非獍与之一战的杀心。那还有什么方法,比当面杀死他的朋友更好呢?
慕少艾莫测高深,孤独缺若要杀他,势必要付出代价。
但若换成另外一人……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与羽人非獍交好,并对他的师父孤独缺毫无戒心的蝴蝶君与公孙月呢?
失去警惕的杀手,不过只是一具还会走路的尸体。
如今已开始期待未来幸福的阴川蝴蝶君,早已不配再担上杀手之王的名头。孤独缺的刀,甚至要比羽人非獍更快!
……蝴蝶君护不了公孙月。
羽人非獍这一刹那,只愿自己当真生出六只翅膀——甚至比那一次,为了护住殷十九而冒险亲上永旭之巅更让他心中生寒。
落下孤灯。
乍然六翼展开,白羽散落,呼啸之风卷动雪花无数!
慕少艾道:“羽仔!”
羽人非獍已是消失了踪影。
“哎呀呀糟糕了!”
能接替素还真入主琉璃仙境做大王,药师慕少艾又是何等机敏睿智之人物。几乎瞬息,老人家已是联系起色无极方才的话,想到其中关键。
“公公!”
色无极被风雪吹迷了眼,一怔抬头,见慕少艾急急冲进风雪里,不由追上前:“……药师?”
“你在这里相等!”慕少艾远远声音传来:“我去寻羽人!”
风雪静止。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色无极心跳如鼓。
只有她自己知道,殷十九并不是毫无目的,让她来到落下孤灯的。至于是什么目的——殷家小九其实很早就带着色无极和蠹鱼孙,来到落下孤灯附近。却直到今日,他才忽然对色无极说,你去见一见我的亲人吧。
何谓亲人?至亲至爱之人!
殷十九绝不会伤害羽人非獍。色无极如此认为着。显而易见,此时此刻,必然有事发生。
她该不该跟上去?该不该呢?
“唉!”
色无极猛一扬衣袖:“药师,你等我!”
风吹枯叶,纷纷扬扬坠落。
像是落了一地的花。
枯叶坠落,新芽初发。人生岂非如是?旧的命运翻过一页,新的未来便在脚下。
小山丘,视野开阔,能见到远方炊烟笔直上云端。
自从数月前笑蓬莱一别,丹枫公孙月依旧还是那副男装模样,手持凤尾绢扇,身着黑红衣裳,翩翩如浊世公子。她身边挨着心满意足的阴川蝴蝶君。蝴蝶君双刀藏于袖下腰间,金色发丝点缀蝶形装饰,红衣如火,炽热如光!
“阿月仔,与羽人非獍与孤独缺告别之后,你便随吾回去家乡,养下一堆小蝴蝶~~~”
蝴蝶君畅想未来,不由越加开怀。千辛万苦通过恨不逢骗来宝物凝碧宙,去过罪恶坑,又去过水晶湖,之后解决掉了公孙月为恕罪答应中原正道接下的任务。
虽然过程与想象不太一样,但他与公孙月也算终于修成正果。
“蝴蝶君,麦胡说!”凤尾绢扇直接扇了过来。
如今的公孙月,眉头不再凝重,舒展开后竟也多出几分着恼后的娇羞:“还是要同孤独缺他们说道一声,毕竟咱们的忙,他也帮了那么多。”
水晶湖一行,孤独缺看在徒弟羽人非獍的份上,确实有帮两人许多忙。
蝴蝶君眉头一动,却不太想提到那个人。江湖的腥风血雨如今他已经厌倦了,而从孤独缺的身上,总能让他察觉一丝一缕的危险。
但是公孙月喜欢,蝴蝶仔也没有办法。
“嗯?孤独缺?”
就在这时,风忽然动了。
孤独缺是一名头发花白,胡子拉碴,肩上扛着刀,一身黑衣乱七八糟的年迈刀者。
此时公孙月一抬头,就见到风中落下一人,正是出自罪恶坑的刀者,羽人非獍的师尊月不全孤独缺!
公孙月毫无防备。
直到冷冽的杀意迎面扑来!久做杀手的阴川蝴蝶君毕竟还是存有一丝警觉,刹那本能抬手握刀:“阿月仔小心——”
但刀光,来得太快。
羽人非獍这时凌空而来!
天泣后发而先至!
他在来的途中,已见到孤独缺的身影。
奈何孤独缺一见羽人非獍,便将速度催至极致。毕竟是晚了一步,当羽人非獍见到山丘上蝴蝶君与公孙月的那刹那,孤独缺已然出刀!
快到不及眨眼的刀。
羽人非獍无法完全阻止,天泣出鞘,六翼怒而撕开风声:“孤独缺!”
一道红衣闪过!
公孙月眼前一花,自己身前已是多出一个人。
慕少艾终究还是没有丢下色无极。
却没想到色无极速度反而比老人家更快一筹。
体态轻盈的前笑蓬莱舞者,宛如翩翩彩蝶,紧随羽人非獍落下,一错步身形在半空已是带起一片虚影,扬袖抬手,分毫不差,指尖对准袭来刀风!
这些日子,殷十九对于色无极的武功训练,丝毫不曾放松。
孤独缺为羽人非獍所阻,一刀仓促而发。色无极精神紧绷至极,丝毫也不敢放松!
指风森然,公孙月只觉四周一片凉意。刹那气芒相对,两名女子噔噔后退三步,色无极手腕震颤,感觉指尖一阵入骨之刺痛。
“叮叮叮叮叮叮……”
在这个时候,羽人非獍与孤独缺已是缠斗十数招,风呼啸席卷山丘,旁人几乎看不清两人身影,只听双刀交击,清脆鸣声。
色无极松了口气,转身面对公孙月,刚要开口。
她突然觉得心口,凉了一凉。
“色无极当有一劫。”
在还未离开西武林的时候,寒瑟山房,长风亭内。枫岫主人曾耐着性子,再次与殷十九相对而坐。
这一次,枫岫主人终于将那柄黑色的邪剑,还给了殷十九。
“若是记载无误……我知道。”殷十九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
“唉。”
枫岫主人紫色羽扇后藏起半边脸:“想来不久之后,总会有人觉得,‘你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啊!”
死亡来临的感觉,是怎样的?
色无极只觉很平静,也有一丝遗憾。
她好像一直都未正面回答过殷十九那个问题。如果一开始,他不存在,她会否会因为痴情而爱上蝴蝶君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可笑。明明一直陪在身边的人,怎会突然“不存在”?蝴蝶君的痴情从来只是针对公孙月。阴川蝴蝶君这个人,并不属于色无极。
无声锐利的风是从背后而来,穿透了色无极的胸口,噗地没入对面公孙月体内的。
嫣红的血光,染湿了红衣,由胸前喷溅……
蝴蝶君心神俱散:“阿月仔!!!”
暗藏在旁看见这一幕的人发出快意冷笑声。羽人非獍面向孤独缺挥落的刀,忽然停住了。
慕少艾由天而降,就看见色无极闭眼与公孙月一起向后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在颤抖!
“你既然未能养育我,为何又要抛弃我!”
没能存稿的作者娘哭晕在厕所。
☆、有人离去
殷十九突然睁开双眼。
他感觉心脏有些刺痛,还有些凉。
这大概是上回面对阎魔旱魃时,仓促摘除双心的后遗症。人如果没有了心脏,就会瞬间死去。但是人,如果失去了一半的心脏,也许还能延续一段时间的生命。只要那心脏还能催动血流,还能搏起生命力!
殷十九并没有失去心脏。
他只是失去了出生之时被植入的“控制器”。双心之局破解之后,殷十九能感觉自己脆弱的人类身躯,像是一个大号的气球,被无时无刻不再恢复的邪气逐渐撑涨,直到“砰”地一声,变成血沫。
殷十九不会死。
只是心脏上留下的伤口,或许会恢复得有点慢。他会慢慢地恢复到玄雨最巅峰的时期,会再度成为那与佛狱之主曾并肩而立的人。
但此时殷十九所感觉到的刺痛,并不像是单纯伤口所发出的呻吟,更像是来自于灵魂深处。他慢慢地抬手,拂过了胸口。
蓦然弹指,仅剩下叶梗的一条细枝,从染满绿汁的指尖掠出,化为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一道光线,倏然没入枝头鸟雀的心脏位置。
万籁俱静。
正在扬颈啼鸣的鸟雀叭嗒一声落在地上,但僵硬了一会,忽然扑腾起翅膀,又惊惶地飞了起来——落下几根鸟毛撞飞了几片树叶,很快消失在树林之中。
无名山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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