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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美人邓丽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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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与你再见一面的。”
  邓丽君急忙为他让座,泡茶,热情款待,一边拿出一封电报来问:“可是我不久前收到了伯母从吉隆坡发来的电报,说您忽染急病,又让我马上到那里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林振发不以为然地将那信一丢,笑道:“我的身体一直好好的,哪里会有什么病呢?也许阿妈她是想你想得发疯了,才忽然想出这个好主意。她老人家是希望我们尽早地成亲呀,她老早就盼望着能抱小孙子了。”
  邓丽君听了林振发这样说,方才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说:“原来是一场虚惊,刚收到电报时险些把我吓个半死。还误以为真的得了什么重病呢,林先生,你让我在这里盼得好心急呀!如果早知道相思是这样的痛苦,倒不如就舍弃唱歌的事业,尽早地结婚了,又何必非要让我们天各一方地相盼相望呢?”
  林振发说:“不,邓小姐,尽管相思痛苦,可是我仍然不能允许你为了我们之间的卿卿我我而放弃事业。你不可以因为一时的感情冲动影响你的前途。你去美国演唱的事情,我已经替你联系好了,很快就可以签字成约了,我想你很快就可以到欧美去演唱的。
  邓小姐,只要你的事业能不断有新的发展,我个人做出一些牺牲是无关紧要的。爱情是一种奉献,而不是一种索取。既然我林振发是从内心喜欢你,又何必在于朝朝暮暮的相处?“
  “林先生,您是真正爱我的人,您处处为我考虑。”邓丽君感动得热泪婆婆,她哽哽咽咽地哭了一阵,忽然不顾少女的羞涩扑进他宽厚的怀里,深情地说道:“既然我们多年都为两地相思折磨得异常痛苦,为什么不能自寻解脱?林先生,我决心已下,不论我的事业日后有无发展,我都是要与你终身相伴。依我看,不如我们马上就把婚事办了的好!”
  “不不!”不料林振发这一次却不肯依从邓丽君,他连连摇头摆手地说:“邓小姐,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必须马上就离开这里,我现在还有很紧要的事情要办,我必须马上就走!”
  “你……”邓丽君从来没见过林振发这样来去匆匆,这样不体谅她的一片痴情。只见林振发挣脱开邓丽君的双手,返身便走。那神态使人感到他有一件非常急迫的事情要办。林振发将房门推开以后,又依依不舍地回转身来,深情脉脉地望了邓丽君一眼,便飘然而去了。
  “林先生,林……”邓丽君急得欲哭,她忙不叠地冲到楼门口,极目远望,一片迷茫的夜雾缭绕,哪里还有林振发的身影……
  “啊——!”邓丽君一声惊叫,突然惊醒了。她揉了揉惺论的睡眼,看周围一片漆黑,原来是南柯一梦。
  邓丽君惊慌地从床上爬起来,拥被而坐。她手捂住“怦怦”狂跳的胸口,在无边的黑暗里回想着刚才所做的那个梦。她感到这个梦很奇怪也很不吉利。林振发在梦里那慌张匆促离她而去的情景历历在目。莫非林振发当真发生了什么意外吗?不,不可能!5年间的断断续续相处,邓丽君知道林振发身体状况很好,他不会有什么疾病的,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吉人自有天相,她相信林振发善良正直地为人,是会一生平安的。
  天明不久,邓丽君梳妆打扮。这时,连续阴雨多日的天空上乌云已经散去,东方的天际露出了鱼肚白色。她从高雄乘汽车赶到台北,从桃园国际机场登上飞往吉隆坡的“华航”班机时已是午后1点。
  邓丽君神情郁郁。虽然直到这时她还仍然坚信林振发不会有太大的病,但是邓丽君坐在飞机上还是有些神不守舍。本来很想借会新加坡公干之机来台湾高雄的林振发,也许当真在那里偶染微恙,于是他便从新加坡返回吉隆坡。林母知道林振发是思念到处飘泊的邓丽君而染疾病,故而才贸然发来一封电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对谁来说都是一桩美事,只要她的林振发安然无恙,就是许她从此住在马来西亚,朝夕相伴也在所不惜。邓丽君正坐在飞往马来西亚的航班上这样胡思乱想,空中小姐为她送来了饮料,同时也为每位旅客送来一张当日的《星岛日报》。
  邓丽君漫无目的地测览着那张香港的报纸。她的注意力显然在香港的演艺界新闻上,那里刊登着著名电影导演李翰祥正在执导一部名叫《乾隆下扬州》的古装片;她在台北的好友林青霞正在香港发展;歌坛小妹徐小凤、姚珠以及何莉莉等人的消息……忽然邓丽君发现有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入她的眼帘——“马来西亚华裔青年企业家,歌星邓丽君的未婚夫林振发,昨日在新加坡因病猝逝……”
  “什么——?”邓丽君初时并不相信,以为她看花了眼睛。当她定神细看时,方才认定并非看错,报上以“本埠快讯”为题印出来的消息,确是林振发三个字。现在,邓丽君昨夜的那场奇怪的梦终于得到了证实,莫非林振发当真已经不在人世了吗?莫非命运对邓丽君来说如此残酷,如此无情吗?莫非她邓丽君又像前次与朱坚的相爱相恋一样,经过漫长5年的爱河苦渡以后,再以悲剧告终吗?!天呐!这究竟是因为什么?……邓丽君未及读完那张报纸,就已经泪如雨下,哭倒在座位上。
  午后,客机在吉隆坡郊外的国际机场降落,两眼哭得红红的邓丽君走下飞机舷梯时,一双脚犹如灌了铅一般,踉踉跄跄,几乎跌倒。幸好停机坪上早有刘季珊和林家的男男女女在接机,将邓丽君扶进一辆小轿车后,很快就朝向吉隆坡郊区的林家别墅驶去。
  这座富丽堂皇的别墅依然如同5年前邓丽君初来时那样,整洁而安混。临靠海岸的偌大庭院里,几株枝叶繁茂的朱柑,依然像当年那样硕大葱绿。米黄色小楼造型精巧,门帽上挂起了雪白的花朵和一缕缕的青纱。邓丽君被两位林家的女眷搀扶着来到小楼的门下。见到有一大群人在那里默默地迎候着她,那些熟悉的与不熟悉的脸孔,都以无限关切与怜悯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那些人中间有许多是马来西亚商界的巨子、政界要员和演艺界的权威们,他们都为邓丽君人生中的第二位痴爱的男人不幸猝死而悲哀。见邓丽君默默地走过来,人们有的上前宽慰,有的垂泪。但是邓丽君没有说话,任何悲伤的语言也都是苍白无力的,面对这种无情的打击她只能以沉默相对,她无泪可流,因为在飞机上她已经哭得双眼泪枯了。
  “邓小姐啊,真是没想到,做梦也没有想到啊!”在楼厅里,两鬓华发的林子坤见了邓丽君,不禁老泪纵横。作为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的心里自然会有无限的悲痛和苦楚,他望着这位面色惨白的未婚儿媳,暗自地为早夭的林振发无线与邓丽君结为秦晋之好而感到遗憾。
  “邓小姐,我们也没有料想到振发走得这么突然。他走时说在新加坡只停留两天,就到高雄去见你的。谁知道他在离开新加坡的前一天半夜里,却……呜呜……”满面苦泪,一头白发的林母双手牢牢地抱紧精神优懈的邓丽君,哭述了林振发在新加坡碎逝的情况:大约在一年前,身体一直很健康的林振发在一次医生的正常体检中,意外地发现他的心律不齐。经医生诊查认为林振发已染上了较为严重的心脏病。马来西亚的医生多次劝告林振发应该注意休息,在必要时应全部中止工作,但并没有引起林振发的高度注意。他一味地认为自己正值青春,精力充沛,是驰骋商场的最佳时期,根本没将医嘱挂在心上。此次林振发飞往新加坡,连续与提供纸浆的商人谈了十几个小时,在发病的前一天忽然发觉心脏有偷停与疼痛的症状,不得不中断了前往台湾高雄的计划,住进了一家华人医院,进行抢救性治疗。林母在闻讯后于当天夜间便赶到新加坡的这家华人医院,发现林振发的病情经过医生的紧急抢救,已基本上脱险。当时,躺在病榻上面色憔停的林振发,还多次喃喃地念叨着邓丽君的名字,并且对林母说,只要他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还是准备前往高雄港的。因为他多年来经商生涯中养成了一个言必信、行必果的性格。只要是林振发答应下来的事情,不论有多少难度,他都一定要千方百计地力争得到兑现。林振发对待那些无奸不商的对手尚且讲求“信用”两字,更何况对待心上人呢?
  正是因为如此,林振发在住进新加坡的华人医院后,坚决不同意林母给在高雄蓝宝石歌厅里演唱的邓丽君发拍电报的主张。林振发以充满信心的语气告诉他慈祥的老母亲说:“阿妈,我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又何必去惊动邓小姐呢?她很忙,不要多去分她的心才好。再说,我在一两天以后就可以到高雄见她了,千万别惊动邓小姐!”
  林母凝望着儿子那张虽然蜡黄淮淬,但逐渐已经泛起了红晕的脸,心绪稍稍安定。她凡事听从儿子的意愿,当初在她催促林振发尽快与邓丽君结婚这件事上,也是经过儿子的耐心解释她才同意推延至今的。今天,儿子既然说不必惊动在高雄的邓丽君,林母也只好依从。可是,林母做梦也不曾想到,就在那天的半夜里,儿子在睡眠中突然心脏病再次发作。他大喊一声:“我的心脏疼得厉害!”待医生和护土们闻讯赶来时,林振发已经溘然长逝……
  “林先生,只恨我们的缘份太浅啊!”邓丽君听完了林母声泪俱下的诉说,她才真正地知道了林振发在新加坡突然死去的详细情况。她很想当着林家亲朋好友们的面前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以宣泄积郁在她心底的悲伤。可是她欲哭已经无泪,只能嗓音沙哑地喃喃说:“林先生,我……来晚了!”
  在黎明的晨雾渐渐消散以后,经过了漫漫长夜的大海又显现出她惊涛骇浪的本来面目。汹涌的海浪从远方涌来,扑向海滩,在礁石上碰撞后飞溅起无数雪白的浪花。几只白鸥冲破波谷浪峰,在灰蒙蒙的天穹下飞来飞去。在大海的深处,依稀可见几片白色的帆影。邓丽君在蒙蒙的晨雾里走过来,她显然已经在海边漫步了许久,飞溅的浪花打湿了她白色的裙据。
  “邓小姐,我很欣赏你的《晨光下的恋情》,这首歌是近年来你所有抒情歌曲中最好的作品。”邓丽君在浪花飞溅,海浪喧嚣中回想着她与林振发在一起的日子,耳边想起林报发对她说的话。尽管从1973年她就与林振发在吉隆坡相识相恋,双双坠入爱河,然而令她迄今回想起来感到遗憾的却是,他们真正在一处的机会并不多。那年邓丽君住在林家这所海边别墅时,她与林振发也曾在一个清晨挽着手来到海边漫步。清晨凉爽的海风里,邓丽君曾为林振发动情地吟唱了那首名叫《晨光下的恋情》的歌曲:回忆第一次见面,好像梦境一样。
  在那灿烂晨光下,你的吉他声引起我歌唱。
  歌声伴着你和弦,随着晨风相传。
  就在满地晨光里,美妙音乐中我们见了面。
  海涛如万马奔腾一般从大海的深处涌来。邓丽君觉得叠叠海浪中似乎浮现出她所熟悉的康酒身影,那是给予她无限关切与希望的亲密恋人。
  邓丽君来到吉隆坡的次日,未婚夫林振发的遗体已经从新加坡运来了。她亲自到万国殡仪馆去与林振发的遗体作最后的告别,林振发严然睡熟一般,表情安祥,双目闭合。这位从20几岁就开始进入商界的年轻企业家,在短暂的有生之年为经营林氏庞大的实业不辞辛劳地飞来飞去,足迹遍及了东南亚甚至欧美,他实在是太劳累了。邓丽君定定地凝望着再也不能与她一起听歌饮酒、纵谈古今的未婚夫,眼中情不自禁地又沁出几滴晶莹的泪。在吉隆坡的几天时间,邓丽君作为死者的未婚妻,陪着林家父母参加了林振发的所有追悼活动:吊唁、葬礼、入葬大殓。现在使邓丽君感到欣慰的是,她终于在马来西亚亲眼看到与她的生命有着至深情谊的第二位男友入土为安。
  “林先生,您喜欢我的歌儿是出于一种精神上的消遣吗?”邓丽君似乎又与林振发并肩地在海滩上倘祥。
  “当然是一种消遣性的享受,”林振发很深沉地吁了一口气,似乎在答话时未假思索:“这只是从前我与邓小姐素不相识的时候。
  可是现在则不同了,由于我们之间的特殊关系,我对您所唱的歌儿就不仅仅是消遣和享受,而是将听您的歌儿当成我生命和生活的一个部分。“
  “我有一点担心。”
  “担心?你担心什么?”
  “谁都知道林先生是一位事业心非常强的企业家,当我与你没有走到一起的时候,我们都是为各自事业不懈奋斗的强者。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结合了,生活在一处,朝朝夕夕相依为命,到那时候我所唱的歌儿还能讨你的喜欢吗?”
  “邓小姐,我明白了。从前我听到过许多这类的故事。许多电影明星在她们处于事业高峰的时候,急急忙忙寻得到一些富商大贾作为归宿,但却因此而失去了她们事业,这是女明星们的悲哀。
  邓小姐请不要担心,因为我懂得事业与爱情对于一位有崇高志向的女性来说是同等的重要!“
  “这是真的吗?”
  “我说的全是真话。邓小姐可以看到,我会永远言行一致地支持你唱歌。你的歌声不仅仅属于我,还应该属于千百万喜欢你歌声的人们!我也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事业而影响别人的事业。邓小姐,我林振发是守信用的人!”
  “谢谢!谢谢你,如果真能那样,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
  海风吹散了浓雾。邓丽君沿着岑寂的海滩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去。她心中的歌曲还在耳边回荡,那是林振发生前所喜欢的歌曲:看你那么豪放,眼睛充满着灵性的光芒。
  从此我就喜欢你,对你付出满怀情感。
  我知道从今以后,已有了知音来相依为伴。
  一轮朝阳升起来了,海面上霞光万道。邓丽君的窈窕身影在海滩上远去……
  第六章 “假护照风波”
  心灵的祭礼——邓丽君再实自我封闭如今已是1979年的12月。
  隆冬岁尾的时节,香港岛上依然温暖如春,毫无寒意。刚刚从新加坡、泰国演出归来不久的邓丽君,这次回到香港后没有去那些惹人注目的大饭店下榻,而是住进了女友麦灵芝在尖沙嘴的公寓。自从一年前林振发粹不及防地离开她以后,邓丽君的情绪再次一落千丈。在经历了第一位多情男友朱坚空难丧生的沉重打击后,第二位男友林振发的死,无疑构成了更沉重的打击。邓丽君在吉隆坡安葬完林振发返回香港的半年多时间里,她又一次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中。为此,她中断和退掉了许多在香港、台北、印度尼西亚、新加坡的演出活动。邓丽君的心被无限的哀愁笼罩着,她无法以从前那种轻松的心态去面对观众。
  “邓小姐,你虽然没有与振发结婚,可是你也与他有过5年的情缘,这份情意也非寻常人可以有的。”在邓丽君最为痛苦的日子里,1979年春天她曾经再次飞往马来西亚的吉隆坡,去为林振发扫墓。林振发的灵柩葬在靠海边的林家墓园。那里苍松挺拔、木槿如屏,是一个居高临下可以俯瞰大海的地方。林振发的老父林子坤经过儿子病逝的打击,变得越加老态龙钟,慈祥的林母也比从前消瘦了一圈。他们对邓丽君在清明节专程由香港飞来祭扫儿子,内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感激。所以在邓丽君逗留了几日,准备离开吉隆坡的时候,林母对她说了一段迄今还令邓丽君难以忘怀的话:“人生无常,振发他先你而去了,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冷酷现实。现在我们希望你尽快地再择良友,早日成家!”
  邓丽君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说:“‘哀莫大于心死’,这是一位哲人说的话。林先生他这么年轻就去了,我的心早已经随他而去。如果现在再让我去爱另一个人,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邓小姐,你何时成家我们自然不能干涉。只求你不必再去想从前那些事情,即便振发他在九泉有知,也会像我们一样劝你节哀的。”林子坤悲哀地长叹一口气说:“不过,振发死后我们仍然将邓小姐看成是我们林家的女儿。我们准备送给你一点小小的礼物,留作纪念,望请笑纳!”
  邓丽君愕然。
  林母说:“在海边的那幢别墅,是振发生前住过的。邓小姐也曾和你的母亲在那里下榻,那里留下你和振发许多美好的回忆。如今人去楼空,我们很想将那幢小楼送给邓小姐,以便你今后来吉隆坡演出时,能有个安适的住处。此外,振发生前所留下的许多股票、书籍和他自己的几笔存款都应该归邓小姐收存,不知……”
  “这是断然不能收下的,”邓丽君不等林母说完,她就果断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伯父伯母待我的一片好意可以领受,尽管振发不在了,我还可以像从前那样,经常到马来西亚探望两位老人家。不过财产我是决不能收的,因为我有林先生生前留给我的那些真挚情意就已足够了。”
  邓丽君离开了令她魂牵梦京的吉隆坡。她没有收下林振发父母给予她的任何馈赠,只是在帮助林母清理死者藏书的时候,发现了林振发生前的一本影集。那里面大多是邓丽君与林振发在5年间几次相逢时拍摄下的美好一瞬,在每幅照片下面均留下了林振发亲笔所写的短诗。那是邓丽君深感弥足珍贵的爱情信物,也是她从林家带出来的唯—一件物品。
  邓丽君归港后依旧没有在歌坛上公开露面。这种异常寂寞的日子持续了半年多,直到1979年的下半年,邓丽君才应邀去日本的东京,录制了两张个人大碟,一为《岛国之情歌——第四集》,一为《一封情书》。她在这两张大碟中,以对林振发万分思念之情,演唱了包括那首尤为林振发生前所喜爱的《晨光下的恋情》等数十首倾吐深情的歌曲。也许是邓丽君久疏歌坛,也许是她对亡友所寄予的恋情太深,这两张大碟录得缠绵排侧,动人心魂。大碟发行后,港台又掀起一阵“邓丽君情歌旋风”。香港的几张有影响的报纸,又在开始大肆刊登宣传她的文章。那些文章大多是对林振发死后,有关邓丽君感情生活的种种猜测。邓丽君对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不屑一顾,因为她自林振发病逝后,几乎连演出都谢绝了,哪里还有移情别恋的闲情逸致呢?当然,也有些香港、台湾的报刊,是客观地描写邓丽君的。可以看出,许多有良心的作家与那些时时盼望邓丽君东山再起的歌迷一样,他们写文章的目的,是期盼邓丽君尽早地重返歌坛。著名女作家张茜茜所撰的《初谈邓丽君》就是一个代表。张前前写道:“……邓丽君的成就也自有机遇的巧合。凭她自己本身的条件,能得到今天这样的地位,实在不简单,真正了不起。她没有惊人的天赋,没有一套完整的学历。当年她在台湾正式下海唱歌,还不满13岁。人们说她唱出的歌还带有童音,站在台上,又瘦又小,干瘪瘪的,着实惹人同情。记得那时她爱唱《小放牛》,扮牧童,因为她面孔像个月饼,鼻子低而扁,不好看,扮个男童还好些。这话说来已是多年前的事了。事隔若干年后的今天,真如俗话说的‘黄毛丫头十八变’,邓丽君出脱得可不同了。我在台湾的朋友们,其第二代好多都和邓丽君熟识。大家说,邓丽君这孩子可乖啦,很孝顺,又顾家,多赚几毛钱都赶快交到家里。哥哥弟弟们读书,花钱都是由邓丽君供给的。她的爸爸从军中退役下来后,整天打麻将。朋友们说:”邓丽君整天动脑筋赚大钱,邓爸爸却整天动脑筋打大牌。‘邓妈妈是个标准的家庭主妇,孩子第一,丈夫第二。多年前,从邓丽君第一天登台起,这位老人家就拎着化妆箱,紧伴着女儿,不论任何恶劣的演出场所,跟进踢出,风雨无阻。母女相依为命,到处奔波跑码头。今天的邓丽君成功了,谁知道她妈妈的泪水和汗水流了多少呀!苦尽甜来,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好嘛!……邓丽君在香港举行个人演唱会,我还记得一位知名专栏作家林燕妮小姐在一篇报道中说的:“看见邓丽君在舞台上拼命地唱,拼命地跳,我忽然间对她很同情。’我相信林小姐的这句话会引起许多人的共鸣。实在说来,台湾的歌星不知有几十打。论出道,邓丽君比不上早期的紫薇;论独特的唱腔,她比不过姚苏蓉;论美貌,她不如孔兰薰。可是邓丽君自有其难能可贵之处:她苦用功,从来不骄傲,对任何一支新曲总是虚心去学,并且不断创出新风格。朋友们还都知道她心地善良。我应当说,她的优点盖过她的缺点。这是她成功的主要因素……”
  “张茜茜看来还很知我的心呢!”邓丽君唯独对这一篇文章偏爱,认为它说出了自己成名前的辛酸。但是,香港更多的报纸,却老是在写有关邓丽君的婚事轶闻。忽而说到朱坚和林振发的死,忽而又猜测邓丽君的新郎君是某某人。有些报纸居然以猜测代替真实,说得有鼻有眼,活灵活现。这是让邓丽君最头疼也是最反感的。在林振发病故后的半年多,赶来为邓丽君求情做媒的友人纷至沓来。
  尽管这些友人都是怀有成全她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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