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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谐世界捡肥皂-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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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前所未有的漫长等待,我终于迎来了曙光。

    尽管这道曙光,只是韩筹再度开启棺盖而已。

    韩筹的视线首先往我隔壁拿具尸身上看,见没有什么问题后,就转移到了我身上。

    可他的目光却在我下半身凝住了。

    卧槽!

    要不要这么饥不择食啊?!

    老子原来的身体还算是个帅哥,你看得兴起把人那啥了,还算有点逻辑,可现在我这具身体瘦弱平凡得没有丝毫优点,真不知对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下手的。

    可当对方将我整个人扶起,靠在棺壁上时,我才明白又是自己想歪了。

    原来是因为我下半身毫无知觉,所以…生理无法控制……

    当我看到韩筹将我裤子脱下,然后像给1岁宝宝擦身般清理着那些秽物时,我羞愧得简直想撞墙死了算了!

    快把老子放了啊!

    最不济让我恢复部□体机能啊!

    这样无法动弹的状态,我真心受不了!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焦虑,韩筹竟似有所觉地抬眼看了过来。

    求你!快解开它吧。

    我用眼神传达着我的意愿。

    韩筹摇了摇头道:“不行,你跟他不能分开。”

    我简直要绝望了!

    接下来,这一人一尸又是上演了一出春/宫秀。

    我这次连看都不想看,径直闭上了眼。

    可对方显然不想让我闭眼,一道法术下来,我又被强制性地睁开了眼皮。

    这幕荒唐而诡谲,禁忌又病态的场景,不是第一次出现,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出现。

    对方满足了他的兽欲后,照例呵护清理好那具尸体,然后又拍拍屁股走人了。

    当然,那棺材板又盖了下来。

    我想对方一定不知道这种做法带给人的恐惧与痛苦是有多么地深刻,这回躺在棺材里,我一度想咬舌自尽算了。

    在我的望穿秋水中,韩筹再次打开了棺材板。

    随后他又发现了我除了排泄问题外的另一个问题。

    就是饥饿。

    仙人可以风餐雨露,但我毕竟只是被带来仙界做杂役的肉体凡胎,怎么能不进食?

    韩筹发现这个问题后,迅速地为我找来了吃食,然后极为细心地一勺一勺喂我。

    我吃了两口后,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我必须要强硬一回,否则一辈子待在这地方,过着这种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要依靠他人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

    于是我把头一梗,拒绝再吃。

    韩筹的神情不变,只是忽地伸手,在我下颚处轻点了两下,我便惊恐地感觉自己连嘴巴都不能自主控制了。

    韩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地继续拿起勺子喂,我这回实在出离了愤怒,喂进嘴里的食物我便不作吞咽,任凭食管被噎得咳嗽起来。

    谁知,对方竟做的更绝,他不知使了什么法,我整张嘴都麻木了,即是吞咽也无法自主,而是生理性的下意识动作。

    也许是对方早有准备,这些食物几乎全都是流质性的,这一餐喂下来,有的顺着下巴滑落,有的滴落在衣服上,有的呛咳撒在四周,总之,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期间,我甚至还失禁了一次。

    可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对方,他只是一勺勺温柔地喂着,专注地看着。

    室内鲛人珠散发的光芒并不明亮,但却有着一股朦胧的柔和,将这空旷的偌大场地辉映得不带一丝恐怖色彩,反倒有种时光停滞的温柔感。

    喂完食后,他对我再度进行了清理,一句话未说又走了。

    但他什么话没说也是一种很明确的态度了。

    他要将我与身旁的这具尸体捆绑在一起,永远也无法分离。

    在黑暗中数着日子过的我,一开始思考了无数的可能。

    像是隔壁这具尸体到底是否是我现实的身体,还是外星人熊孩子所说的复制体?

    如果这是现实的身体,那我在现实是否已代表着死亡?

    如果这是复制体,那为何没有与我的魂魄相结合?韩筹又是如何得到它?又为何对它怀有如此深刻的情感?

    但这仅是一开始我的消遣而已,后来我已经被这种永无止境般的寂静与黑暗折磨得精神恍惚,很多时候,我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有些记不清了。

    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分不清前生与来世,我就这样被强迫着浑浑噩噩地过着,每天韩筹都会来看我,他会带吃的给我,细心地给我喂食,替我清理拭擦身体,会一边用温柔的眼神注视我,一边抚摸着我,当然,他也不曾冷落我的邻居,出了喂食,都给予了他跟我一样的待遇,甚至多了一项。

    我麻木地接受着这一切,直到有一天,棺材盖被掀开,而那人却不是韩筹。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重口味~

    当你们看到这章时,作者君已在旅游的路上…地雷君名单回头补上~

第99章 魂无所依

    那人有张熟悉的脸;我反应迟钝地想了好一会;才记起这张恍如隔世的脸是韩筹弟弟的;那个叫敖松的人的脸。

    希望之火重新在我心中点燃;可我既无法开口说不了话,又动弹不得,只能哀求地看着对方,希望他能帮忙解开这个禁锢身体的法术。

    可对方瞳孔所倒映的,却是如此荒谬的画面。

    洁白无瑕,仙雾萦绕的永生棺里;躺着两具赤/裸的身体。

    一具是僵硬的死尸,一具却是狼狈不堪的男体。

    任谁看见都会觉得恶心诡异。

    “不!这不是真的!”敖松一脸震惊,眼底充斥着无法置信的神色。

    想必在他心目中,韩筹就犹如天神一样高贵,无论何时都高高在上,凛然而不可亲近,他想不到自己如此倾慕尊崇的哥哥,竟然背地里做出这种病态之事。

    我能理解对方此时无措的心情,毕竟我在前不久也与他一样。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敖松非但没帮我脱离禁制,反倒状若癫狂地朝我咒骂道:“哪里来的怪物!一定是你用了什么邪物,迷惑了我哥的心魂!”

    我苦于无法说话,只能拼命地摇头。

    “对了!你一定是魔皇遣来引诱我哥堕入魔道的是不是?!”他几近嘶喊地吼道,两颊赤红,眼底隐隐浮上一层水光,但眸底更深处的却是愤怒与嫉恨。

    敖松‘刷’的一声抽出了那把据说是他成年时,韩筹送他的那柄诛妖剑,得益于主人平日里的爱护,剑尖出鞘时,寒光璀璨,美不可言。

    我绝望地以为他要一剑砍死我时,对方却忽然安静了下来,那张适才扭曲的俊秀脸庞恢复了一贯的冷然,随后,他的目光便从我身上移开,带着这股神经质的冷静看向了我身侧那具双目紧闭毫无反应的尸体。

    他静静地看着那具原本属于我的身体,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痛苦与愤恨。

    “原来这个隐藏了千年的秘密……竟然是一具尸体…而且…还与我那么地相似!”他说着说着就冷笑了起来,握着那柄诛妖剑的手猛地攥紧,手背青筋凸显。

    我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妈的,要杀要砍冲我来啊!跟一具尸体计较未免也太歹毒了!

    若是对方将我那具尸身砍个七零八落的,我就再也回不去了啊!

    我努力地瞪大眼,张开嘴不住地发出“嗬嗬”的呼气声,企图将对方的注意力再度转回我这边。

    这招果然凑效,敖松原本正持剑捅尸的架势一缓,视线朝我投了过来,只不过那目光全无适才的激烈,有的只是淡淡的轻蔑,仿佛我是一只低到尘埃的蝼蚁,连看都不屑看上一眼。

    “你急什么,我解决完它,马上就来结果你,”他忽然顿了顿,眼神透出一抹了然:“莫非你也爱上了我哥?对你身旁的这玩意恨之入骨吗?”

    “也是,尽管你只是个杂种,但被掳来做死人替身,日日囚困在此,恐怕也很不甘愿吧?”敖松笑得诡异,忽地将我的身体拉起,一把推到那具浑身僵硬,双目紧闭的“我”面前。

    然后他俯□,话语如毒蛇般的钻入我耳内:“看着他那张脸,你是不是很恨他,恨他让你被困于此,恨他抢夺我哥的注意力,恨不得以身替之?”

    我去,这死人脸放大后能看吗?!

    尽管我知道近在咫尺的这具尸体,就是我原本的身体,可是这僵硬的五官,青白的脸色无一不透出死亡的腐颓气息,与之面贴面尤为可怖。

    “我给你个机会,”耳畔的话语继续着:“我将它的脸割了下来,贴在你脸上,然后我会告诉我哥,你复生了,怎么样?”

    去你妈的,当然不怎么样!

    我立即摇头,表达了我坚定的意愿!

    我以为这货起码会跟我纠缠一下,谁知我一摇头,对方也干脆,他二话不说,抬起诛妖剑就往我心口一刺。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冷笑道,随后又颇为厌弃地补道:“烂泥扶不上墙!”

    诛妖剑的威力不是盖的,我曾听了那么多天的八卦终于有朝一日领略到了这种痛苦。

    被利刃刺穿的痛楚只是诛妖剑的附加效用,它真正的闻名于世,是因它剑身乃克制妖物的玄寒冰魄所锻造,但锻造用的火却又是能令妖物魂飞魄散的日曜之火,除非所斩杀的对象是妖皇级的人物,否则寻常的妖只被剑气所伤就能毙命。

    我被一剑穿心,肯定是活不了的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那柄还染着血的剑,再度刺向了我真正的身体。

    可显然,敖云对那具尸体的怨念要深得多,把剑当刀使,豪迈地一剑剑砍下,那张算不得如何美貌的脸尤为凄惨,早已血肉模糊得看不清原貌。

    我痛得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忽地感觉自己浑身一轻,不仅没失去意识,反倒像是被强制性地灌入了各种五光十色的画面,宛如走马观花般迅速,却又熟悉得仿佛慢动作一般清晰。

    野草及膝,黄叶堆地,一片荒芜的野外。

    ‘我’将浑身染血,奄奄一息的韩筹扶起,口中念念有词:“唉,怎么刚来就遇到这么厉害的妖怪,真是出师不利,我还宁愿魂穿呢,顶着自己原本的身体,做什么都畏首畏尾的。”

    我怔怔地看着这幅陌生又熟悉的场景,整个人恍坠梦中云雾,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画面如水涟漪般飘漾逝去,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室炉香,罗绮软被,韩筹似毫无知觉地躺倒在榻,‘我’正侧坐在旁,双眉紧锁,一脸烦闷,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忽被推开,一个衣着华丽,身姿妖娆的漂亮女子走了进来,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无比动人,宛如蛇般妖媚,她端着一碗药,眼波撩人,声音娇媚:“奴家把药送来了。”

    ‘我’立即起身,语气感激道:“小云你真是太客气了,救了我们不说还特地准备了药,我真是无以为报。”

    那名唤小云的漂亮女子立刻“咯咯”地娇笑了起来。

    女子笑声还未断,画面却又是一转。

    月映中庭,花影重重,暗香浮动。

    两道身影如胶似漆地在树下厮磨在一起,月照偏移,穿透层层云雾,照出了那两道身影,赫然就是‘我’与韩筹。

    “原来你真是仙人…怪不得这么好看,这张脸真想看一辈子。”‘我’双臂搂住对方的脖颈,笑得一脸痞气。

    韩筹没说话,他的嘴正轻轻地吸咬着我□的下巴以及肩颈,细碎的,缓慢的,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不一会,‘我’却发出“啊”的一声大叫,声音满是痛苦。

    “那就别离开我。”韩筹的回应是一记狠咬与干脆利落的语句。

    画面再变,却是一片白雪皑皑之景。

    风雪凉亭内,白玉作酒盏。

    亭外大雪纷飞,寒浸入骨,亭内却是小火炉温酒,暖意蛊然。

    ‘我’身披一袭厚重的毛裘,双手不时地放在火炉上方取着暖,语带抱怨道:“我还以为仙界四季如春呢,想不到还有这么寒冷的地方。”

    与‘我’相对而坐的韩筹笑了一笑,已是美到极致的颊边隐现一对浅浅梨涡,可爱无比。

    “我擦!你怎么这么妖孽!”‘我’虽嘴上骂着,但却眼神发直,目不转睛地瞧着对方。

    对方不答,‘我’隔了好半晌才咕哝道:“你长这么妖孽,你弟弟一定也很……”

    “什么弟弟?”韩筹皱眉。

    ‘我’连连摆手说没事,可眉梢眼底却是一片无奈与惘然。

    雪景消逝,万物复苏,一派柳绿桃红,莺歌燕舞。

    ‘我’姿势随意地吊坐在栏杆上,神情茫然,眼神放空,连身后静静伫立了许久的人影都没发现,直到后者走了上前。

    “下来。”韩筹说道。

    “你什么时候在这的?”‘我’反应还不算迟钝,立即猜出了对方早已到来的事实。

    “从你坐在上面时。”

    “哦。”‘我’得到答案后漫不经心地翻身落地,正要往屋内走,却一拍脑袋,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朝对方问道:“对了,你去妖界了吗?”

    韩筹摇了摇头道:“不去。”

    “不去看一下吗?他毕竟是你弟弟啊。”‘我’问。

    “你对他这么上心,不如你去。”韩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但却隐隐带着股尖锐。

    “我…我哪有上心…”‘我’眼神慌乱,说话磕巴。

    韩筹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仙界紫霄殿。

    一男一女端坐在那高不可攀的玉座上,‘我’浑身伤痕,奄奄一息地俯跪在地,视线所及均是那成千上百的白玉台阶,连那一对男女的衣角都无法触及。

    “你居心叵测地跟在我儿身旁到底是何目的?”那女人云鬓高耸,衣饰华贵,一双凤眼冰冷威严,却丝毫无损她的美丽与高贵。

    “你若是安分守己,本座也不会杀你,可你近来一直千方百计地打探敖云与她那未出世孩儿的事,究竟是何居心?”另一侧端坐着的男子相貌不俗,气势威严,眉目间颇有几分韩筹的影子。

    那女子一听‘敖云’两字便皱起了眉,神色十分不快,她眼底闪过一抹恼怒,但目光却从那男子身上转回到了‘我’身上。

    “你说也不说?”

    ‘我’艰难地抬头,刚一张嘴便口溢鲜血,好一会才口齿不清地回道:“你这样对我,他知道吗?”

    那女人脸色一变,神情似乎有些惊惧。

    “怕什么!”她身侧的男人傲然地说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横竖你也逃不了今日的死期,既然不肯说,那就去死吧。”

    说着,那男人一抬手,‘我’的身体瞬间就瘫软在地,了无生息。

    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幕,那些曾经存在过,后来却不知所终的记忆随着这些画面在我脑海不断翻涌,原来…原来熊孩子并没有糊弄我,它是真的给我搞了具身体,我以原本的模样姿态来到这个世界,早在千年前便与韩筹产生了那么多的纠葛。

    只是后来我因过度探听韩筹弟弟的事,被紫霄龙君怀疑猜忌,最终给弄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作者君真的真的在存稿箱了……好吧,你们看到这章的时候,伦家是在漫展啦~

    很抱歉上一章我手快点了发送,比说好的时间要早,不知道网审过不过得了…QAQ,没过的话,等我回来再修吧…

第100章 朝颜夕暮

    紫霄殿。

    我站在仙气萦绕的白玉床畔;凝视着那张苍白美丽的面孔。

    熟悉的眉眼;却是陌生的冷淡。

    我叫了他两声,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那双点漆一般的美丽凤目眨也不眨地望着上方,身体却一动不动,恍若一具了无生气的死尸。

    我伸出手想要抚摸他,但结果却依然是穿体而过;触碰无物。

    “我儿的事就麻烦仙君了。”殿堂走进来的紫霄夫人神情憔悴;眼圈通红;她的身侧站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

    那老者正准备凑上前去查看;韩筹却忽然开口道:“出去。”

    老者一怔,正要说话;一旁的紫霄夫人却急忙打断道:“仙君请先随我来;他…头脑有些不清醒,言行无状,还望见谅。”

    那两人进来又离开,只不过一霎,紫霄殿内又恢复了前一刻的寂静。

    我默然地坐在床沿边,心里既惆怅又迷茫。

    失去的记忆被找回后,我一直在想着给对方一个交代,无论我最终的选择是否离开,真相必须要让对方知道。

    我把感情看得太儿戏,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对方,直到自己也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之时,方知对方的难受。

    可这又如何?

    我此时前路茫茫,魂魄无依,肉体消亡,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实的身体到底出事没有,接下来能否魂归肉身?亦或是魂飞魄散?

    自身尚且朝不保夕,更遑论替他人解难。

    我只是后悔,后悔自己没珍惜好眼前人,后悔没看清自己的心意,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这段时间,我哪都没去,一直跟在韩筹身边,看着他行走,看着他睡觉,唯独没看见他修炼。

    仙人可以不食凡间烟火,却不能不食天地灵气,吸纳吞吐,修炼打坐。

    而作为上古神兽的龙族,虽说也能如仙人一般吸收灵气所需,但若长久不修炼,就算不老不死,也足以使其修为退化。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紫霄龙君夫妇两人也不至于如此担心,日日前去八重天求仙人来相助。

    韩筹病了。

    我也不知道他得的什么病,尽管自肉体消亡后,我就一直以看不见的魂魄之身陪伴在他左右,但我仍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的病,只知道他的身体逐渐变得消瘦,容颜逐渐变得枯败,那周遭萦绕着的仙气也变得黯淡不已。

    一开始苏醒过来,我回想起千年前的纠葛,一时间百感交集,难以表述彼时的心情,但无论是伤心还是失落,无奈还是遗憾,最多的还是歉疚与茫然,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因为歉疚,也因为茫然无措,我选择留在韩筹身边看着他。

    我本以为以韩筹对我的感情,他会痛苦甚至崩溃,谁知道他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仿佛这个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情,没有激起一点波澜,只除了两件事外。

    一是那座集天地之造化神秀修筑而成的地宫,被韩筹完全地封印埋葬在了地底,估计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二是韩筹去了一趟一重天翻找我的命簿,发现查无此人这个事实后,他的神情一如既往般平静,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

    这两件事情干完后,韩筹就恢复了日常,行走自如,该干嘛干嘛,甚至都没有因此惩罚罪魁祸首的敖松,只是避而不见罢了。

    我甚至为此很有些愤愤不平,但到底是因为韩筹对敖松的宽容而不满,还是因为韩筹对我死亡这件事表现出的淡漠而愤怒,就连我自己也无法区别开来。

    但很快,我的这份忿怒,就转变成了担忧。

    因为韩筹病了。

    他所有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待着,或是独自缓步闲庭,或是一人翻看浩如烟海的古籍,又或是直直地躺在床榻上,双目没有焦距地睁着,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因为韩筹本身就不喜与人交流,于是他的异状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被四周的人察觉,紫霄龙君夫妇一开始都没太在意,但随着情况变得越发严重,他们也开始如同我一样焦虑起来。

    可我什么也无法做,而他们至少可以到处找人帮忙,尽管看起来一点用也没有。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转头看向门口,来人却是敖松。

    他看起来比我见他最后一面时消瘦得多,脸色也苍白如纸,只是那双倔强的眼睛里仍是像跃动着一团火焰,令他看起来仍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反观韩筹,他的消瘦与苍白仿佛是致命伤,令他的容颜黯淡,生机折损。

    敖松的目光穿过我,看向半倚在床榻专注翻看书页的韩筹,嘴巴蠕动几下,才硬挤出一句话:“哥,逝者已矣,何必折磨自己。”

    我愤怒地注视着他,这句话谁都有资格说,就你没有!

    我以为韩筹接下来会像对紫霄夫人一样朝对方说出一个“滚”字,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置若罔闻地继续翻看他手里的那本古籍。

    敖松脸上的神情也颇有些意外,看来他也跟我一样以为韩筹会毫不留情地驱逐他,但结果显然比他想象要好很多,他甚至掩饰不住眼眸那一闪即逝的惊喜之色。

    他试探性地再走近了几步,韩筹仍是一点反应也无,最终他一屁股坐在了我的位置上。

    我的魂魄不是实体,眼睁睁看着他穿透我,然后坐下,我恨的牙痒痒,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有心不让位,但这看似不影响,却让我很不舒坦,最终我只能无奈地挪开了。

    敖松喊了几声哥,韩筹都没有反应,于是这货开始大胆地伸出了手。

    好在韩筹接下来的反应没有让我太过憋闷,他身形纹丝未动,只是抬眼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便让他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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