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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保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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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加翔再次为丈夫的同情心感动得柔肠寸断。
    祝置城到窗前往楼下看,他对邓加翔说:“小肖回来了。你回避?”
    邓加翔目光近乎呆滞地离开肖慧勤的房间,她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在肖慧勤按门铃时,祝置城借着门铃声的掩护,抬手打了自己一记不响亮但质量很高的耳光。
    “叔叔,我买到芹菜了。” 肖慧勤说,“叔叔,您的脸怎么了?”
    “刚才我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硌的。”祝置城半个脸火辣辣的。
    肖慧勤将芹菜拿进厨房。
    “小肖,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祝置城在厨房门口说完到工作室等肖慧勤。
    肖慧勤洗手后走进祝置城的工作室。
    “你坐。”祝置城指指椅子。
    肖慧勤坐在祝置城对面。
    “小肖,家政服务公司的合同上说,保姆的试用期是三个月。你到我们家已经快两个月了”祝置城看着肖慧勤清澈的眸子,不忍再说下去。他认定自己是魔鬼。
    肖慧勤看着祝置城。
    “我们不想继续用你了”祝置城终于说出了难度最高的话。
    “为什么?”肖慧勤的眼泪固定在眼眶里。
    “不是你干得不好是我们的经济收入在减少我们家用不起保姆了”
    “我可以减工资!叔叔别让我走!”肖慧勤哀求。
    “不光是工资。你吃住在我们家,就是一分钱工资不拿,每个月的伙食和水电费用也在三百元之上。”
    “我保证今后不吃一口饭,不睡一分钟觉,你们可以撤了行军床。我也不用水电。对了,我还忘了告诉叔叔,最近我在黑夜里也能看书,不用开灯。”肖慧勤恳求道,“留下我吧,叔叔!我愿意在你们家,你们是好人。”
    肖慧勤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淹没,那些泪水就是不掉下来。随着水位的升高,祝置城看见肖慧勤鼻子附近的皮肤出现了管涌。她的眼泪直接从汗毛孔渗出,形成泪流满面。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五百元。我现在就送你回家政公司。”祝置城将五张百元新钞塞到肖慧勤手中。
    “我必须走?”肖慧勤问。
    祝置城点头。
    “能晚上走吗?”
    “为什么?”
    肖慧勤不说话。
    祝置城明白了,她是想见祝涛最后一面。
    “晚上家政公司就下班了。咱们现在走。”祝置城说。
    “阿姨呢?”肖慧勤问。
    “她不舒服。”
    “我不能见她了?”
    祝置城残酷地摇头。
    肖慧勤将手里的三张百元钞还给祝置城,说:“我只要二百元。”
    祝置城急忙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你一定要拿上。”
    “你们经济困难,需要钱。二百元是我应该拿的工资。五百元我不能拿。”肖慧勤将二百元装进自己的衣兜,站起来。
    祝置城尴尬地拿着手中的三百元,不知往哪儿放。钱、手脚和良心都不知往哪儿放。
    肖慧勤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片刻,她拎着包来到工作室门口,对祝置城说:“叔叔,咱们走。”
    肖慧勤换上了自己来时穿的那身寒酸衣服。相比之下,祝置城为自己更寒酸的灵魂自惭形秽。
    “我没时间洗刚脱下来的阿姨借给我穿的衣服,叔叔您替我跟阿姨说对不起。”肖慧勤说。
    肖慧勤和祝置城出门时,她听见从卧室里传出邓加翔的哭声。
    祝置城将肖慧勤送回家政服务公司,他在窗口办理退合同手续时,心虚得出了一头汗。只有他知道,数十天前他从这里领走的是甘肃前肖自然村的肖慧勤,而现在他送回来的,已经不是肖慧勤了。
    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没有任何怀疑地接收了肖慧勤。

第十八章 祝涛被拘留
    祝置城如释重负地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他一进家门,就看见邓加翔神色慌张。
    “怎么了?”祝置城不安地问。
    “你快来看!”邓加翔说完拉着祝置城往肖慧勤住过的房间走。
    “看什么?”祝置城问。
    “这些东西是肖慧勤留给小涛的。”邓加翔指着行军床上的一堆东西说。
    祝置城看,有发卡、胸针、手帕、书、巧克力、笔和日记本,还有那盒奶油派。
    祝置城心头一紧,他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这些东西说明,祝涛绝不是昨天才开始给肖慧勤送礼物的!
    祝置城一屁股坐在行军床上,傻了。
    “我怎么早没发现?!”邓加翔责怪自己。
    “小涛回来时,咱们告诉他小肖偷了钱,他会解脱感情的,他已经具备了承受能力。”祝置城往好了想。
    “你和他谈。”邓加翔不忍心看儿子痛苦。
    “咱们一起和他谈。”祝置城底气不足。
    邓加翔没有做饭,她和丈夫呆坐在客厅里等儿子下班回家,她希望祝涛晚些回来,这样儿子生命中的幸福时段会多一些时间。
    当祝涛的钥匙插进家门上的锁里时,祝置城和邓加翔切实感觉到那分明是一把匕首一分为二地插进了他们的心脏,血流如注。
    “老爸,妈,你们肯定不信,我今天又卖了两套房子。公司副总经理说,如果这个月我再卖出三套房子,就提我当销售部副经理。”祝涛发觉气氛不对,“你们怎么了?”
    祝置城和妻子对视,谁也没勇气先开口。
    “慧勤呢?”直觉告诉祝涛异常气氛同他的恋人有关。
    “小涛,你先坐下,听妈说”邓加翔万箭穿心。
    “咱家高压锅爆炸了?慧勤住院了?”祝涛发疯般跑进厨房。
    祝置城的一只手自残自己的另一只手,血滴在地板上,祝置城心疼手不疼。
    勘察厨房知道未发生炊事方面的事故后,祝涛跑出来问父母:“慧勤得急病了?”
    “小涛,你坐下。”邓加翔有气无力地说。本书由猪猪论坛(天外飞仙lp)精心手打制作。
    祝涛勉强坐下。
    “今天上午,我和你爸发现”邓加翔尽量拖延时间,以减少亲骨肉的痛苦时间段。
    “发现什么?”祝涛逼问。
    “发现肖慧勤偷咱们家钱”邓加翔鼓足勇气说。
    “慧勤偷东西?开什么玩笑?绝对不可能!”祝涛腾地站起来。
    “她是偷了咱家的钱,我和你妈都能证明。”祝置城用做错了事的孩子对爸爸说话的口气对儿子说。
    “不准你们再用‘偷’这个字往她身上泼脏水!”祝涛怒不可遏,“慧勤在哪儿?”
    “你爸把她送回家政公司了。”邓加翔的声音比蚊子声的分贝还秀气。
    “我去找她回来!”祝涛扔下书包,冲出家。
    “小涛!你”邓加翔站起来追儿子。
    跑到门口的邓加翔从穿衣镜里看见身后的祝置城捂着心口,她知道丈夫需要速效救心丸。
    用了药的祝置城躺在沙发上。邓加翔打开儿子的书包,里边是一个缎面首饰盒,盒子里是一条足金项链。
    邓加翔瘫在沙发上。
    祝涛下楼拦了辆出租车,他对司机说了家政公司的地址,然后催司机快开。
    祝涛赶到家政公司时,人家已经下班了。
    祝涛猛敲家政公司的门。
    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从里边将门拉开一条缝儿,他对祝涛说:“下班了,找保姆明天上午再来吧。”
    “我有急事!”祝涛说。
    “什么急事?”男人问。
    “我家刚退了个叫肖慧勤的保姆,我有急事找她。”祝涛说。
    “什么急事?”男人又问。
    “我们冤枉她偷钱,现在我们找到丢的钱了。”祝涛说。
    “这种事不少。”那男人说,“我给你看看她在不在,如果还没被顾客挑走,就会在里边休息。叫什么?”
    “肖慧勤,甘肃人。”祝涛看见了曙光。
    男人走到候选保姆夜间休息的大厅里,大声问:“有叫肖慧勤的没有?甘肃人!”
    横七竖八躺在长椅上的保姆们没人应答。
    男人又问了一遍。他回到门口对祝涛说:“她已经被顾客挑走了,里边没有她。”
    “被谁挑走了?”祝涛急了。
    “第一,我不知道。第二,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男人说。
    “为什么?”
    “我们公司有规定,不能向保姆的前客户提供现客户的信息,因为现客户不喜欢自家的保姆和前客户联系,懂了吗?”
    “如果我明天上午来查,你们公司肯定不会告诉我肖慧勤去了谁家?”
    “绝对不会,除非你是公安局的。”
    “她有东西忘在我家了。”祝涛急中生智。
    “你把东西拿来,我们负责转交。”
    “一点儿通融的办法都没有?”
    “没有。”男人开导祝涛,“你想想,双方解除合同,肯定是有一方不满意。解除了又反悔,说明什么?判断错误呗!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祝涛神情恍惚地离开家政服务公司,他回到家里。
    祝置城和邓加翔还呆坐在客厅里。
    “小涛,你回来了!你听妈说”邓加翔站起来。
    祝涛没理邓加翔,他一头扎进肖慧勤的房间,从里面插上门。
    祝涛打开灯,他一眼就看见了行军床上的东西,祝涛如数家珍地清点他送给肖慧勤的礼物,他的眼泪洒在礼物上,同肖慧勤的指纹融合在一起。
    祝涛环视肖慧勤住过的房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掏空了。祝涛突然大声朗诵一首古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祝涛用灌满泪水的声带反复诵读,声嘶力竭。
    吓得门外的祝置城夫妇魂不附体。
    祝涛的声音突然停了,他的目光停留在衣柜顶部的一堆纸盒子上:纸盒子中,露出一处非纸物质的深色物件。
    祝涛拿过一把椅子放在衣柜前,他踩上去,伸手将纸盒子移开。
    生化磁场发射仪暴露无遗。
    刹那间,祝涛的脑袋成为搅拌机,脑浆成了搅拌机中的水泥,搅拌机在搅拌水泥的过程中发出的轰鸣和抖动使得祝涛全身震颤。
    房间里古诗诵读活动结束后的寂静令祝置城夫妇不寒而栗。
    “小涛该不会”邓加翔刚说了一半,房间门突然打开了。
    祝涛拿着磁场发射仪走到祝置城面前,他的眼珠脱离了眼眶,血淋淋悬在空中盯着祝置城。
    “你把慧勤生化了?生化后,你胆怯了?你卑鄙地编造慧勤盗窃的谎言,然后辞退她!你不是人!”祝涛怒斥爸爸后将手中的生化磁场发射仪用力摔到地上。磁场发射仪四分五裂。
    祝置城无地自容,在浩瀚的汉语辞海中,他竟找不出半句能为自己辩解的话。
    邓加翔如梦初醒,她头一次使用鄙视的目光看丈夫,直看得祝置城发毛。
    祝涛打开家门,冲了出去。
    “小涛!”邓加翔穿着睡衣嚎啕大哭地追了出去。
    “王元美!是你害得我妻离子散!我跟你不共戴天!”祝置城突然发出肠断脾裂的咆哮。
    祝涛跑进夜色中,邓加翔在后边追。没有狂风暴雨。繁星满天的夜空更令人心碎。
    邓加翔的体力不可能追上儿子,她没有看到媒体经常渲染的那种母亲在非常时期爆发的潜质体能出现在自己身上。邓加翔被祝涛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她坐在马路牙子上抽泣。
    祝涛一路狂奔到家政公司,原本乘车二十分钟才能到达的距离,他只跑了十分钟。
    祝涛铁了心,他一定要在今夜找到肖慧勤,然后告诉她,不管她的本质是什么,他都要娶她,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祝涛清楚,家政公司肯定有肖慧勤和新雇主签约的合同书。合同书上,会有新雇主的住址、姓名和电话。祝涛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进入家政公司找到肖慧勤的新合同书,进而得到肖慧勤现在何处的详细信息。然后去找她,不管她在谁家。
    祝涛绕到家政公司的后边,他发现了一个没有安装护栏的较高的窗户。
    祝涛看看四周没人,他跃上窗台,捅破纱窗,伸手进去拔开插销,推开窗户。
    祝涛跳进去,房间里漆黑。祝涛看见门里有亮光和水流声,他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处往里看,一群农村姑娘在洗澡。
    家政公司的女浴室。
    祝涛急忙往后退,身后跟踪而至的两个保安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们干什么?”祝涛挣扎。
    “你还有胆问我们干什么?你深更半夜跳窗户进女浴室干什么?该不是来学雷锋做好事的吧?”一个保安拿电棍击打祝涛头部。
    祝涛的头裂了般剧痛,电棍发出的电流被扭曲的嗞拉声在寂静的夜间更显得恐怖。
    “打110报警。”另一名保安说。
    祝涛被闻讯赶来的110警车以流氓罪送进拘留所。
    在拘留所办理“入住”手续时,警察告诉祝涛,根据规定,他可以给亲属打一个电话。祝涛说我只有一个亲属,叫肖慧勤,你们帮我打听她的电话吧。警察火了,说你小子少废话,快说家里电话号码。祝涛说了。
    邓加翔一进家门,电话铃就响了。公安局打来的,通知犯罪嫌疑人家属送被褥和伙食费。
    “他们为什么拘留小涛?”祝置城用小声喊叫。
    “警察说,小涛跳窗户进入家政公司女浴室看女人洗澡。”邓加翔说。
    “这是冤枉!小涛是去找小肖的!”祝置城哑着嗓子喊,“他们搞错了!我去让他们放人!”
    “好好的家,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邓加翔问天。
    “王元美!”祝置城寻找出长江源头。
    “王元美,我恨你!”邓加翔披头散发地哭叫,“你不得好死,下地狱!”
    祝涛被警察带进拘留所的一个房间,十平方米的房间里关着二十多人。警察在祝涛身后锁上了沉重的铁门。
    “今天是怎么了,半个小时之内进来三个。市长工作不力呀,渎职。”一个长着大耳朵的年轻人说。
    “你什么事儿进来的?”角落里一个拥有粗嗓子的人问祝涛。
    祝涛不理他。
    “你听见没有?吕哥问你话呢!”大耳朵对祝涛说。
    祝涛不吭声。
    “让他服服水土。”角落里的吕哥说。
    七八个犯罪嫌疑人一拥而上,他们从各个角度殴打祝涛,从未挨过打的祝涛大声喊叫。
    一个人在打祝涛时趁机凑到祝涛耳边小声说:“老弟,快说吧,吕哥问你什么,你要回答,这叫‘盘道’。吕哥是这屋的老大。老大懂吗?说白了他就是咱这屋子的书记,这屋里的人都得听他的。你别犯傻吃亏。我比你早来二十分钟,差点儿被打傻了。”
    祝涛侧头看那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脸上布满了新鲜的血痂。
    祝涛赶紧对吕哥说:“我是流氓罪进来的。”
    “强奸?”吕哥问。
    “走错了路,闯进女浴室了。”祝涛摸牙,手上全是血。
    “看见妞了吗?”有人怪着嗓子问。
    “没看清。”祝涛从地上爬起来,说。
    吕哥从角落里站起来,他走到祝涛身边,指着祝涛的上衣说:“脱下来。”
    “干什么?”祝涛紧张。
    “吕哥看上你的衣服了,这是你的福气,别不识抬举,快脱。”大耳朵对祝涛说。
    祝涛赶紧脱下名牌上衣递给吕哥。
    吕哥脱下自己身上的上衣,换上祝涛的上衣。
    “怎么样?”吕哥先是自己打量,然后征求狱友的意见,“是不是瘦了点儿?”
    “正合适,比黎明还潇洒!”
    “吕哥要是从影,成龙早就歇菜了。”
    众人捧场。
    吕哥将他的上衣递给祝涛:“咱们公平交易,你穿我的,省得别人说我耍特权,我的官虽然不大,也要廉政嘛。”
    祝涛接过吕哥的衣服,一股浓厚的酸臭味儿扑面而来,他皱眉头。
    “吕哥的衣服给你穿,你算捞到福根了。”文质彬彬看出祝涛不想穿,赶紧提醒他快穿,否则又是一顿打。
    “你先等会儿。”一个小子对祝涛说完转脸问吕哥:“您不要别的了?”
    “你们随意吧。”吕哥说。
    一群人蜂拥而上,将祝涛扒了个精光,连裤衩都不放过。他们再将自己换下的脏破衣服公平交易给祝涛。
    祝涛只得穿上八国联军的衣服,他全身的汗毛孔立即进入紧急状态,纷纷闭关锁国,以抵御难以名状的腐臭。
    “看样子,你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吕哥问祝涛,“文化程度?”
    “大学。”祝涛明白自己必须有问必答。
    “今天晚上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我给你介绍介绍。”大耳朵说,“这位是政府机关的苟处长,和你差不多,诱奸邻居家的幼女。这位是华金公司人力资源部周经理,贪污公款。”
    周经理就是给祝涛启蒙扫盲的文质彬彬。
    “你什么事儿进来的?”祝涛壮着胆子问大耳朵。
    “盗窃,比你档次高。在我们眼中,你这种事级别最低。”大耳朵说。
    “他是三进宫了。”苟处长说,“惯偷。”
    “其实,政府出台的好些政策我特拥护。”大耳朵对苟处长说,“比如限养禁养。”
    “什么是限养禁养?计划生育?”周经理问。
    “法盲呀你?限养禁养就是限制养狗禁止养狗。公安局专门有限养办。懂吗?限制养犬办公室,正处级单位!”大耳朵卖弄。
    “你干吗拥护这项政策?”祝涛问惯盗。
    大耳朵绘声绘色地说:“干我们这行的,分三种人。一种在公共场合偷钱包。一种溜门撬锁,我属于溜门撬锁的。我们最怕什么?最怕居民家养狗,不管多小的狗我们都怕,一有动静它叫呀!你没听说过,去年有个我的同行夜间从窗户进一户人家,那人家养了只鹦鹉,那鹦鹉见了生人一叫,吓得同行失了足,从护窗上跌落下去,脑浆溅了一地。连鹦鹉都这样,何况狗了!所以说我们小偷最感谢限养禁养,最好能出台将狗斩尽杀绝的法规。说实话,如果家家养狗,我们小偷肯定下岗失业。美国住家为什么不装防盗门?不是他们小偷少,是因为人家几乎家家养狗,狗是我们小偷的天敌。”
    “你刚才说干你们这行的有三种人,你才说了两种,还有一种怎么偷?”祝涛感兴趣地问。
    “那可是我们这个行当里最坏的一种:先像你这样上大学,然后入党,然后当官,然后偷,也叫贪污受贿。”大耳朵吐沫四溅地说,“我们这第三种同行风险最大,弄不好就是死刑,掉脑袋。我们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这条路,除非真揭不开锅了。我有个小学同学就选择了这第三条盗窃的路,他拼命学习,考重点中学,然后上大学,在大学入党,后来当了乡长、副县长,然后开始偷。人家那偷特潇洒,不像我们溜门撬锁怕狗怕鸟,人家坐在家里,受害人自己就把赃款送上门了,还跟进贡似的。那叫风光。可惜好景不长,去年给毙了。说来也可惜,他偷东西不像我们空手套白狼,人家从小学到高中,次次考试第一名,先期投入多大呀?”
    “你刚才说政府好些政策你都拥护,还有什么你拥护的政策?”苟处长问大耳朵。
    “干吗?你想出去后撺捣上边修改政策?我不傻。”大耳朵坏笑,“但我起码可以再告诉你一个:存款实名制。你想想,实行存款实名制后,肯定有贪官不敢再把贿金往银行里存,不存放哪儿?还不是放在家里!我们去人家盗窃时最怕拿不到现金,存折对我们来说还不如擦屁股纸有用。现在好了,专去大官家偷,既没有狗,又有大笔不敢往银行存的贿金,这不是我们的天堂是什么?最近又有好消息,据说,新出台的《小区物业管理法规》规定,小区住户家中失窃,物业公司不承担任何责任。物业公司的安全职责只局限在小区的公共区域。这不等于鼓励鞭策发请柬邀请我们去小区住户家里‘做客’吗?说实话,我真想从偷的钱里向政府纳税,专款专用,指定给制定限养法规和小区物业管理法规的专家改善生活。”
    “我专偷有钱人家,这叫杀富济贫。我要是生在宋朝,准是梁山好汉。”另一个小偷说。
    周经理叹了口气,说:“过去美国有个新上台的总统,他问卸任总统有什么忠告,前总统说:请善待富人。新总统问为什么。前总统说,靠正当途径致富的富人富的不是钱,而是智慧和勤劳。富人能给国家创造大量的就业机会。不善待富人就是不善待国家。”
    “周经理,我出去后,到你的公司就业,怎么样?”吕哥问周经理,“咱们算是同过窗了。”
    “当然,”周经理不敢说不行,“不过,大公司录用员工有一整套学问,不是一个人说了算。”
    “叫MBA,得学两年,工商企业管理硕士。”祝涛借机也给吕哥扫一回盲,出口恶气。
    “什么癌墓逼什么,都是扯淡!不就是挑会挣钱的人给企业老板卖命吗?故弄什么玄虚装什么孙子?”吕哥瞪了祝涛一眼,“如果我是公司老总,我就这么挑人:我问他,你睡觉时怎么放屁?我告诉你们,别小看人躺在床上时怎么放屁,这里边学问大了!有四种人。第一种人在被窝里放了屁自己把鼻子伸进被窝里闻,这种人的特点是自己的东西都是好的,特爱国的人百分之百是爱把鼻子伸进被窝里闻自己的屁的人。这种人适合当公司财务部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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