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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妃 作者:香胡胡-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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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玛,儿子的功课做完了。”趴在书桌另一边的弘曜将功课推向他阿玛的方向,看着阿玛翘起的唇角,充满希冀地请求:“阿玛,儿子下午想去额娘的‘庄子’里玩儿。”

    四爷一页页翻着儿子的功课,挑出其中几张不太满意的递给儿子:“这几个字,每个字重写十二遍,写好了,阿玛陪你一起去。”

    弘曜一声欢呼,为了下午的逍遥,心甘情愿埋头重写功课。

    一大一小父子摆着同样的姿式,以同样的运笔方式埋头在书桌上奋笔疾书,那场景看在悄然进屋的高勿庸眼中,无比和谐,和谐得他根本不忍上前。

    “有事?”

    四爷抬起头,看向进屋后一直未开口,却一脸欲言又止表情的高勿庸。

    高勿庸暗自叹了口气,罢,迟早要面对的。

    “爷,那事儿察实了。”说这话时,高勿庸根本没敢看自家主子爷的脸色。

    四爷的唇角抿直,眼神慢慢变冷,“走吧,带爷去看看,爷要问问她,爷有什么对不住她。”

    吩咐苏培盛守好弘曜,四爷站起身步出了东小院。

    四贝勒府西花园最偏僻的角落有一座空置的仓库,高勿庸跟着自家主子爷,走进了仓库。

    看着四爷走进仓库,失魂落魄的乌雅氏猛然自椅子上站起身,一脸期盼便欲如此前无数次一样扑进这个男人的怀里,寻求他的怜爱呵宠与保护:“爷,妾快被吓死了。”

    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自旁边伸出手,按住了乌雅氏,“格格最好别动。”

    “你们两个狗东西,没见主子爷来了,还不快放开我。”乌雅氏挣扎着喝斥两个嬷嬷,明明又慌乱又害怕,却竭力掩饰着心虚,如以往任何一日一样嚣张张狂。

    四爷在几米开外停住了脚,就那样静静看着试图挣开两个嬷嬷控制的乌雅氏,看着她叫骂,看着她眼神闪烁,看着她低头,看着她一动不敢再动。

    四爷如有实质的冰冷目光下,乌雅氏簌簌发抖,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目光会这么可怕,她从来不曾想像过,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如同看死物一样看着她。

    看着一脸娇怯模样的乌雅氏,四爷的目光没有一丝波动:“是你让人将东小院的事告诉弘曜的?”

    仓库中几乎让人窒息的压力陡然一松,只是还未等乌雅氏庆幸,四爷的问话,却再次让她的心坠入了寒冰之中。

    “爷……”乌雅氏紧紧揪着手帕,目光飘浮着,便欲抵赖。

    “你最好想好再答。”四爷抬步走到高勿庸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你虽是我额娘的族人,却已是出了五服,你阿玛好赌、哥哥无能,凭着你在爷的府里,他们已过了几年被人追捧的好日子,若再因为你让他们回到从前,你说,他们会不会重新送一个乌雅氏的女子进爷的贝勒府?”

    乌雅氏咬牙:“妾没做,妾什么也没做。”

    不能认,死都不能认。

    四爷淡淡看了一眼高勿庸,高勿庸会意轻轻拍了拍手。

    清脆的掌击声在仓库中无比清晰。

    一面石墙后面,乌雅氏的父兄被几个内侍推了出来。

    见到四爷,两个本就被吓破胆的男人连喊都不敢喊,只扑跌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

    四爷虚阖着眼,“乌雅氏,还不说?”

    看着父兄惊恐的样子,乌雅氏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擦干脸上的泪,平静看着四爷:“他们说了什么?”

    四爷闭上眼。

    一直看着主子脸色的高勿庸向前走了一步:“乌雅氏是内务府包衣大族,安插几个内侍进贝勒府并不难,这些事主子爷一直都知道,不过一直当他们的目的是看护格格,便没当回事,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乌雅格格居然把这些人用在了陷害四阿哥身上,敢害皇孙的人别说只是一个格格,便是宫里的妃子,主子爷与万岁爷也不会放过。”

    “皇孙?弘晖阿哥可是被人害死的,爷怎么就没把那人找出来处置了呢?”乌雅氏神经质地咯咯大笑:“我不过是让小太监说了几句闲话,弘曜阿哥自己要往东小院跑,怪得谁来,怎么就不给妾条活路了?爷这心偏得太过,再怎么妾也侍候了爷几年不是,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爷就这么忘恩负义吗?”

    四爷睁开眼,站起身,居高临下看向意图求生的女人:“你那在侍卫处当值的青梅竹马已被处置了。”

    乌雅氏双眼圆瞪,不敢置信看向一脸无情的男人,嗓子里挤出喑哑的嘶吼:“我们是清白的。”

    连她父兄都不知道的事居然被男人察出来了……无尽的恐惧,让乌雅氏的身体从头凉到了脚。

 第79章

    “你们清白,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机会。”

    四爷抬步出了仓库,将女人凄厉的嚎叫咒骂抛在了背后。

    引诱弘曜回东小院,让当值的侍卫帮助弘曜进东小院,这个表面张狂的女人,手段阴冷狠厉,从服侍她的丫头口里问出的话更是让四爷心寒,以为他不可能活下去,因为茹蕙困在东小院照顾他,于是便放开了手脚无所顾忌地害他的儿子,原因只是因为茹蕙从不将她放在眼里。

    最毒妇人心。

    四爷在这一刻,深切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

    那时,以为他活不了的不只乌雅氏一个,但是真正敢于伸手的却只有乌雅氏。

    整个贝勒府的女人在东小院外演的那一出,他让高勿庸反反复复说了无数次。

    她们,都以为他十死无生。

    他不苛求她们与他同生共死,但是,他绝不允许她们害他的儿女。

    快步穿过西花园,回到主院,自角门进入东小院,穿廊过院,绕过东小院的主屋,越过小花园,四爷一眼便看到了包着头巾忙得满头大汗的茹蕙一边解着身上的围裙,一边自小厨房里走出来。

    “爷!”茹蕙惊诧地看着越过小花园快步走到面前的男人,“你怎么……”

    四爷一把将茹蕙抱进怀里,药草的清香夹杂着油烟的味道,并不清雅,却迅速压下了他胸中的呕吐感。

    ……来厨房了?

    将未出口的问话吞下肚,茹蕙虽然不明白这个素来刚强的男人为什么会一脸委屈,却包容地由着男人搂着她平复心绪。

    半晌,男人松开手,茹蕙这才抬头仔细打量了一遍男人的脸色,确认他虽有一些不自在,眼神却再次变得明亮:“饭做好了,咱们开饭吧。”

    ……

    冬十月戊午,册封皇三子胤祉诚亲王,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五子胤祺恒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十子胤誐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为贝勒。

    壬戌,上指年氏女为诚亲王侧福晋。

    十一月庚寅,秦嬷嬷将埋头制药的茹蕙拎出药房,好一番洗刷、又亲自动手替她妆扮好,便将她撵出了雍亲王府。

    “爷?”茹蕙一脸迷茫看着朱轮马车内四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年羹尧的妹妹今儿进诚亲王府,爷带你去转转。”

    茹蕙眨了眨眼,而后恍然;“是今天吗?不过你以前遇到这样的事不都是直接带李姐姐去的吗?”

    四爷的嘴角抽了抽,意味深长看着身边的女人:“吃醋了?”

    “赴宴这种事有什么可吃醋的?”茹蕙没忍住,开始吐槽:“吃吃不好,玩玩儿不好,一群女人坐在一起互相攀比首饰、衣着,炫儿炫宠,八卦别人后院葡萄架的那些事儿,没意思。”

    “葡萄架?”同样的词从这女人嘴里吐出来,总会带上别的寓意,在一起多年四爷早已清楚这一点,伸手握住女人不老实揪扯他腰带的手,问她:“八卦的意思爷知道,不过,这葡萄架又是什么典故?”

    左手被抓住,茹蕙干脆趴在男人怀里用右手将他腰上的香囊解了下来扔到放点心的小几上:“这个旧了,我给你换一个。”

    自空间里掏出一个新的绣紫红双莲香囊给男人挂在腰间,茹蕙这才满意地坐直身体:“葡萄架倒了的典故你没听说过?”

    四爷翘着嘴角瞄了一眼腰间的新香囊,不枉他今儿特意将几年前的香囊系上,这不,新的来了。

    四爷顺手将旧香囊揣进了怀里,这女人虽有一手好绣工,奈何素日不爱做女红,这些年他统共也没得她几件绣品,香囊虽旧,却也并不舍得就这么扔了。

    “说来听听。”

    看着四爷将旧香囊揣了起来,茹蕙的目光飘移了一下,很快收摄心神:“你要听?那我说说吧。

    有个当官的怕老婆,常常是轻则被老婆痛骂一顿,重则被老婆痛打一顿。有一次,他的脸被老婆给抓破了。第二天到衙门时,被他的顶头上司州官看见了,就问他:‘你的脸怎么破了?’这人编造谎话说:‘晚上乘凉时,葡萄架倒了,被葡萄藤划破了!’州官不信,说:‘这一定是你老婆抓破的,天底下就数这样的女人可恶,派人去给我抓来!’偏偏这话被州官老婆在后堂偷听了,她带着满脸怒气冲上堂来,州官一见老婆,连忙对人说:‘你先暂且退下,我后衙的葡萄架也要倒了!’”

    凝神静听的四爷失笑出声:“这州官原也是个惧内的。”

    茹蕙笑眯眯没接话,只睨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四爷被她的眼神一撩,只觉手心发痒,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亲昵地在她脸上蹭了蹭:“回去爷就让人在东小院的小花园立上葡萄架,看它什么时候会倒。”

    茹蕙眼神飘浮:“爷说什么呢,妾身听不懂。”

    四爷轻笑:“嗯,你听不懂没关系,那葡萄架没立稳当也没关系,只要别让爷的兄弟知道爷后院的葡萄架会倒就成。”

    耳边低沉撩人的嗓音说着暖昧撩人的话,让茹蕙的耳朵有点发烧,她有些慌乱地坐起身伸手便欲撩开车窗帘子,放点冷风进来,却被男人一把捞回怀中,咬着细嫩的耳垂问:“脸这么红,热?”

    喑哑的声音裹夹着让人沉沦的热力,熏得茹蕙的头脑有些发晕,她虚软地撑着男人的胸膛,努力想要拉回自己的神智。

    “嗯?”男人的声音,如同无形的勾子,撩拨着茹蕙沉睡的身体,某种幽蛰的意识在心上蠢动起来。

    怜爱地轻吻着怀里女人细滑柔嫩的脖颈、耳垂,男人比平日更加黝黯的眸子里,激烈的情绪如风卷云涌……

    “爷,快到诚亲王府了。”

    苏培盛声音自帘外传来,男人的动作一顿。

    将头埋在女人馨香的肩颈,男人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坐直身体伸手慢慢替女人系上颈间的两粒盘扣。

    茹蕙茫然抬头。

    对上茹蕙懵然的目光,男人含笑在艳红的樱唇上亲了一口,环着柔若无骨的身子,男人不舍地轻叹,“阿蕙,你看我的病也好了,是不是该解禁了。”

    解禁!

    茹蕙神智陡然一清:“不行。”

    男人将头搁在女人纤细的肩头,委屈地嘟哝:“太医说我现在可是前所未有的健壮。”

    茹蕙冷笑:“健壮?你现在能开几石弓?”

    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而后认命地软摊在女人身上:“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

    茹蕙抿了抿唇,硬着心肠推了推赖在她身上的男人:“起开。”

    “用过就扔。”男人哀叹着挺直腰,含笑看着茹蕙的脸上再次浮起一抹嫣红,一边伸手替她整理身上的衣饰:“知道你不喜欢应酬,可有些场合该出席还是得出席,难不成以后替弘曜挑媳妇的事你也不管了?”

    茹蕙手上的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抬头瞪着男人:“弘曜现在才四岁。”

    四爷不以为意:“也没几年了,你不得提前多看几家?都说女肖母,多接触接触做娘的,也差不多就能知道女儿将来的品行,到时皇阿玛问起来,你也能知道哪个性情好,哪个不合适不是,这事儿上你要还是漫不经心,以后吃苦的可都是你儿子。”

    想着弘曜将来会被一个只盯着地位与权力,丝毫不关心丈夫的女人把持,茹蕙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的儿子,将来一定要找一个把他看得最重的女子做妻子。”茹蕙狠狠拽着拽衣摆将身上的衣裳整理好,抬高下巴:“我一定会好好观察赴宴的贵妇。”

    看着斗志昂扬的茹蕙,四爷的唇角轻轻扬起,他知道只要给她一个目标,她就会用尽全力去实现。如此,即使无聊的宴会,她也会从中找到无尽乐趣,然后,她就会慢慢地真正溶入他的世界。

    踩着脚凳下了马车,四爷转身扶着女子伸出的手,看她稳稳地下了马车。

    上下打量着一身粉红色旗装,娇美如赵粉的茹蕙,男人自苏培盛手中取过斗篷抖开披在她肩上,又系好绳结,这才转身,在诚亲王府安排的迎候下人的引领下,当先踏进了诚亲王府的大门。

    “啧,那便是雍亲王府的茹佳侧福晋吧。”一辆同样亲王规格的马车上,一位正下马车的女子呆呆看着扶着丫头进了诚亲王府的茹蕙,难掩嫉妒:“果然得宠。”

    “爷难道不宠你?”先下车的体型肥厚的男人收回惊异痴迷的目光,回身轻佻地掐着女子的腰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爷不宠你会带你来赴宴?”

 第80章

    “呸。”女子娇嗔着伸手在男人身上拧了一把,娇声抱怨:“你宠我,你宠我怎么从没给我披过斗篷。”

    “呦。这点小事还计较。”男人哈哈笑着从后下来的大丫头手里抽出狐围斗篷,抖开后往女子身上一罩:“乖乖,现在可心了?”

    女子撇了撇嘴,看着男人已移开的目光,知道对方已有些不耐烦,也不敢再闹,自己伸手系好绳结,“爷,咱们进去吧。”

    “这不是雅尔江阿?来来,咱爷们儿一起走。”一个粗豪的声音自后方传至,简亲王转动笨重的身体,回头一看:“哈哈,老十,您怎么没跟老八、老九一起?”

    “快别提了,今儿被家里的娘们儿拖住了脚,这不,就来晚了。”皇十子胤誐敦郡王跳下马车,也没管自家的女人,几步走到简亲王身边,伸手一拍:“你这个冬天又长膘了。”

    雅尔江阿摸着突出的大肚子哈哈大乐:“爷这是大肚能容天下事,宰相肚。”

    十爷噗一声乐了:“你的是宰相肚,李相的肚子又是什么。”

    如今在任的大学士李光地是继明珠、索额图后康熙朝第三位宰相,这位宰相的体形清瘦,肚子自然也是不大的。

    一边说笑,两人携手便进了诚亲王府。

    “爷方才看到四王爷了。”雅尔江阿搭着十爷的肩膀,嘿嘿奸笑:“你那小四嫂……啧啧。”

    十爷转头看了一眼雅尔江阿脸上猬琐的笑容,生气地一把将他的胳膊从肩膀上扫了下来,:“雅尔江阿,你小子活腻歪了是吧。”

    一看老十恼了,雅尔江阿尴尬地嘿嘿笑了一声,赶紧伸手拉住转身欲走的十爷,嘴里一个劲儿陪着不是:“老十,老十,别介,我这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成心,不是成心。”

    十爷冷着脸站住脚,狠狠瞪着雅尔江阿:“那是你堂弟媳妇,雅尔江阿,爷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敢在我四哥面前露出这幅嘴脸,你信不信,最后就是不被他弄死,你小子也要生生被他刮一层皮下来。”

    雅尔江阿眼神游移,“是是是,老十啊,你看前几年他可是逼得你差点清家荡产,你这怎么倒替他说上话了,这可真是。”

    十爷冷笑:“是,四哥行事是太狠辣了些,可他也不是为自己,雅尔江阿,你不用挑拨离间,爷再傻也能分清里外,今儿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敢打小四嫂的主意,不说四哥如何,你信不信连九哥都会下手收拾了你。”

    说完这话,十爷再不想跟这个行事荒唐□□熏心的远房堂兄呆在一块儿,一撩袍子,转身就走,根本不管雅尔江阿辛苦地捣腾着两条肥腿在身后连追带叫唤。

    诚亲王府中堂

    被侍女带着走进中堂的茹蕙,与诚亲王侧福晋田氏的亲热迎候声中带她拉着手带到了座位上,同桌的有太子爷的侧福晋李佳氏、五爷的侧福晋瓜尔佳氏,七爷的侧福晋纳喇氏,八爷家张氏,九爷家的兆佳氏,十二家的侧福晋方佳氏,十三家的侧福晋富察氏,十四家侧福晋舒舒觉罗氏。

    茹蕙含笑与众妯娌见礼,坐到了瓜尔佳氏上首。

    环视一圈自她出现便变得鸦雀无声的中堂,茹蕙笑谑:“大家这般礼遇,妾身甚是感激。”

    十三家的富察氏轻笑出声:“不怪大家都看住了,实是小四嫂素日不爱出门,这都要认认人不是。”

    众内眷皆笑言称是,无人道是为这位亲王侧福晋的容色所惊,忘了言语。

    茹蕙含笑起身,向着散座中堂各处的一百多位女眷端茶示意:“妾身茹佳氏,往日宅于内院,甚少与各位内眷亲近。今儿以茶代酒,敬大家,以后多多来往。”

    仰脖将杯中茶饮尽,茹蕙忽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笑道:“我那里有几款养生美颜的独门粥谱,大家有兴趣一起探讨探讨。”

    “茹佳妹妹有此美意,我等岂可错失良机,稍后,大家都只管找她要方子。”李佳氏目含期冀:“我可是知道妹妹本事的,可不许藏私。”

    即便是茹蕙再不爱出门,每年过年过节皇室中人齐聚的次数也不少,和各家的侧福晋亦并不陌生,其中又尤以太子侧福晋、十三侧福晋、五爷的侧福晋最是谈得来。

    茹蕙大气地一挥手:“李佳姐姐且放心,妹妹鼓捣了几年的东西,绝不会让你失望。”

    “都知道你是个泼辣的。”五爷家的瓜尔佳氏笑叹:“偏偏生就一幅碰碰都怕坏了的美人相,让人不敢轻易亲近,真真是爱也不是恼也不是。”

    茹蕙哈哈大乐,凑近瓜尔佳氏,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唉呦,这说别人之前,可曾照过西洋镜?这我见尤怜的小模样让我这美人身汉子心的见了都心疼,可快别说酸话了。”

    瓜尔佳氏愣住了,平日大家妯娌间说话都规规矩矩,今儿这一来却居然开始上手,还一幅浪荡子的模样,偏偏她生就的尊贵模样让人只想亲近,根本无法把她与轻亵浮浪想在一起。

    看着瓜尔佳氏涨红了一张脸,却一句话也接不下去,那一幅被调戏了的羞怯模样,不只茹蕙,坐在一起的女人全都看得捂嘴闷笑。

    “孩子都生了几个了,还这般青涩纯真。”茹蕙摇头叹气:“五弟是花了多少心思,才能护着你一如初始。”

    “唉呀!”终于回过神的瓜尔佳氏捂着脸扑到老七家的肩上:“我再不敢搭理这泼皮了。”

    茹蕙笑着伸手便拉,“唉哟,可怎么得了,赶紧的,我这里有两颗好糖,你且拿去甜甜嘴儿,便不恼了吧。”

    瓜尔佳氏红着回头瞪茹蕙:“两颗糖?当我那般好哄,再怎么也得十颗。”

    这一下,笑声几乎掀翻了中堂的房顶。

    瓜尔佳氏脸红红,眼睛晶亮,早想试试茹蕙说的这个段子,今儿可找着了机会,果然,笑果真的不赖。

    茹蕙与她相视一笑,看着满室欢颜,心情一时大好。

    中堂的动静太大,外堂的男人们全都好奇地转头看向中堂。

    “这是怎么了?”

    “这吵得房顶都快被掀翻了,是谁闹了笑话?”

    “不像。”

    “来人,去探探。”

    很快,一个在中堂服侍的小太监被带到了外堂。

    小太监顶着一张兴奋的红脸蛋,绘声绘色把几位皇子福晋的戏谑笑闹演了一遍。

    美人身汉子心?

    恒亲王胤祺一脸古怪看向自家面色丝毫未变的四哥:“四哥,你家的调戏弟弟的女人。”

    四爷淡淡抬眼看自家五弟:“弟妹自己都没生气,你恼什么?”

    素来好脾气的五爷目光一扫周围含笑看他笑话的兄弟,恨道:“她那是给小嫂子面子。”

    四爷摇头,耿直言地:“弟妹不是给她面子,而是给水果糖面子,想来定是你素日克扣弟妹的零用,才会让她这般馋糖。”

    五爷又想咬牙又想笑:“你且等着,明儿弟弟就把你侄儿侄女全都送你府上,我倒想看看你家到底有多少甜嘴儿。”

    十三爷端着茶杯含笑接过话:“小四嫂特制的糖可不是一般的糖,她答应送给五嫂,五哥你就偷着乐吧。”

    刚坐下不久的十爷粗着嗓子问:“不是糖,还能成了仙丹?”

    十三爷抬手将杯中残茶饮尽,“虽不是仙丹,却也是独门密制,十哥上次不是眼馋皇阿玛御案上的七彩珍珠糖,那就是小四嫂敬上的。”

    绿色的猕猴桃,橙色的桔子,红色的樱桃、黄色的杏子、青色的苹果、蓝色的蓝莓、紫色的葡萄。

    想着老爷子揭开不同的玉盒,散溢出的浓郁诱人的水果香味,十爷吸了一口口水:“那是她做的?”

    十三一脸回味:“不知加了什么,那糖的味道只要吃过一次,再也忘不了,啧。”

    可惜,小四嫂很少自己动作做什么,以至这么多年,那特制水果糖连素来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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