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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爱随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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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微笑起身,“皇上一语,犹如醍醐灌顶。若是皇上不提点,愚昧的臣妾还以为体统便是臣妾两年来日日嗜睡而皇上却不闻不问呢。”
安寿眸色微沉,头一次抬眼正视自己的结发妻子,没想到当初那只孱弱的小猫竟然也能长出了尖牙和利齿。
“皇后既然知错,就当好好改正,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安寿回道。
林婉儿继续没诚意地笑着,“皇上关怀,臣妾自当铭记于心。”可不一定照办哦!“只不知皇上御驾亲临,所为何事?”
安寿弯唇,刻意将语调放缓了,“近日朕听说宫中有几位妃子对皇后颇有非议,故而想来听听皇后的想法。”
“臣妾愚昧,还请皇上明示。”林婉儿依旧不忙不乱地应道。
“听说,”安寿朝她皱了皱眉,“皇后不喜欢御厨做的糕点,却喜欢将朕的爱妃当厨娘使?”
“哦。”林婉儿一脸彻悟,点头,“臣妾确实非常欣赏怡妃妹妹的巧手妙心。看来是臣妾表意不清,让怡妃妹妹误会了。”
“误会?”安寿冷笑,“皇后不要告诉我,贵妃手上的伤也是误会!堂堂皇后,竟然无故挥鞭伤人,当真好风范!”
气温骤冷,随侍的金铃银环已受不住安寿身边的冷气,瑟瑟跪倒。
林婉儿竟还是一派从容,“些些小事竟叫皇上如此挂心,确是臣妾失职了。请皇上给臣妾一日的时间,必定还后宫安宁,叫皇上安心。”
“哦?”她的笃定和坦然叫安寿微讶,“那么,皇后想要如何解决此事?”
林婉儿抬头对上他的眸,字字顿挫,“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后宫纷争,自然要按我大玄宫制处理。”
第 5 章
当安寿听了林贵妃贴身使女的哭诉,急匆匆地赶到贵仪宫时,林贵妃正躺在一张长椅上受杖刑,林婉儿立在一边,身后是尚仪局的掌印宫女彩绢。
“住手!”安寿冷喝一声,执杖的太监立刻停手,俯身下拜。
“皇上救我……”林贵妃早已泣不成声,哪里还有平时的气焰和威风。
“上、官、婉、儿!”安寿对林婉儿咬牙道,“你在做什么?”自己昏了头竟然答应这个女人给她一日时间,而今她的变本加厉就是对他宽容的回报吗?
“启秉皇上!”林婉儿俯身做礼,“臣妾正对林贵妃施杖刑。”
“杖刑?”安寿强忍怒气,“贵妃犯了何罪?”
林婉儿扫一眼林贵妃,对着安寿,轻言浅笑,“我大玄宫制第三章第一百三十六条,宫中嫔妃有滥用私刑者,视其情节大小,杖责二十以上。昨日林贵妃在贵仪宫无故鞭打宫女乔佳碧,有贵仪宫宫女及金铃银环为证。宫女乔佳碧伤势严重,有太医院范太医为证。现今那宫女还在凤仪宫养伤,皇上想亲自看看吗?”
安寿脸色微变,转头看向林贵妃。
林贵妃一脸的梨花带雨,虚弱地扯了扯安寿的衣摆,“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开恩,放过臣妾一次吧。”说完,嘤嘤而泣。
安寿抬起头,不再看她,“既然贵妃已知错,就免罚了吧。”虽然宫制严格,但各宫中动用私刑却不在少数,受刑的宫女多忍气吞声,鲜少有真的闹到这个地步的。
“好!”没想到林婉儿应得痛快,“彩绢!”她转头对身后的宫女道,“立刻修改大玄宫制第三章第一百三十六条,宫中嫔妃有滥用私刑者,”她转眸看安寿,徐徐道,“无罪。哦,不,”她想起什么似地摇了摇头,“该是,得皇帝宠者,无罪。”
安寿神色一冷,“笑话!我大玄宫制,岂容你说改就改!”
林婉儿望着他,不说话。
安寿脸色渐沉,定定地望了林婉儿一阵,终于冷冷地吩咐道,“继续,行刑。”
“皇上……”林贵妃的求情声很快便被哀号声代替,安寿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娇小依旧却懦弱不再的女人。此刻的她,神色间是不加掩饰的得意和张扬。对着他,以及他展露无疑的怒气。他这才看清,昨日她在自己面前展示的,不是临危不乱的从容,而是盛气凌人的嚣张。
“上官婉儿!你仗势欺人!”被生生了二十大板,虽然执刑的太监不敢真下力打,但脸面丢尽,比肉体上的痛苦更叫林贵妃难受。此刻她恢复了些力气,忍不住漫骂出口。
林婉儿转眸看她,悠然踱步,走到她面前,与她平视,“怎么,妹妹还不曾挨够板子吗?”
“你……”林贵妃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惧,但她很快镇定下来,“二十大板已经挨过,你凭什么再打我?”
林婉儿笑,望了眼彩娟,轻声道,“彩娟,将宫制第二章第一条念给贵妃娘娘听。”
彩娟恭敬地回了声是。
安寿敏锐地发现,彩娟对林婉儿的态度甚至比方才见了他的时候更为谦恭。
只听她朗声诵道,“宫中嫔妃,有以下犯上,无视礼教者,杖责三十。”
林贵妃明显地一抖。
林婉儿笑意更深,“妹妹方才,叫本宫什么?”
“皇……皇后恕罪。”林贵妃终于知道,眼前的人有多不该惹了。
“很好。”林婉儿拍拍她的脸,“妹妹明白就好。本宫的名讳,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唤的。”说到这里她转头对安寿笑,“皇上说,对不对?”
安寿轻哼。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威胁他的女人!这个女人嚣张得叫他恨不得狠狠教训她一顿。但偏生她的话又句句在理,叫人反驳不得,真是……安寿脑中灵光一闪,不由得对林婉儿笑道,“朕记得昨日皇后亦‘擅自’赏了贵妃一鞭。依皇后之意,朕该不该秉公处理?”
林婉儿不慌不忙地回他一笑,“皇上处事公正,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知皇上想用何章何典‘处理’臣妾?”
“我大玄宫制第三章第一百三十六条,宫中嫔妃有滥用私刑者,视其情节大小,杖责二十以上。”安寿学着林婉儿的口气将宫制条款背了一遍,“皇后觉得,这条可好?”
林婉儿挑眉,丝毫不惧,“臣妾愚昧,斗胆敢问皇上,臣妾,是何嫔何妃?”
安寿蓦地一堵,更觉气闷非常,不由冷道,“朕竟从来不知皇后如此好口才,能将朕说得无言以对!”
“叫皇上见笑了。”没想到林婉儿竟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个礼,“君子不逞口舌之快。与皇上相比,臣妾实在妄做小人。”
安寿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为什么恭维的话,到了她嘴里,就完全变味了呢?
从贵仪宫出来,安寿便望流华院走。
林贵妃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被打了二十大板。刘怡妃对她的抱怨他也告诉了上官婉儿,不知上官婉儿会对刘怡妃做什么?
安寿到达流华院的时候,刘怡妃正在自己的厨房里忙。
“臣妾参见皇上。”见安寿进来,刘怡妃放下手中刚出炉的红豆糕,俯身行礼。
“爱妃怎么又下厨了?”安寿扶起她,轻声问。
“……皇后想吃红豆糕。”刘怡妃有些迟疑地答。
安寿脸色微沉,“这么说,皇后来过了。”
“皇上,”刘怡妃见安寿脸色不对,忙急匆匆地解释开了,“昨日……昨日是臣妾不好,不该说皇后的不是。”
安寿沉眸望了刘怡妃一阵,柔声道,“爱妃莫怕。皇后来此,与你说了什么,尽管告诉朕无妨。”
刘怡妃垂头,“昨天是臣妾不是,不该拿这等小事劳烦皇上。臣妾素来爱厨,难得皇后欣赏,臣妾本该心喜而非抱怨。臣妾已知错,好在皇后并不在意。皇上会不会因此,觉得臣妾不好?”刘怡妃抬起头,颇为惴惴地望着他。
好个上官婉儿!安寿放开了刘怡妃。刘怡妃个性温和软弱,想来也不敢对他直言上官婉儿来此的作为。
正想着,只见上官婉儿的贴身宫女银环走了进来,“怡妃娘娘,皇后娘娘命奴婢来取……奴婢参见皇上!”
银环不知安寿在此,吓得急忙行礼。
“皇后让你来拿这个吗?”安寿拿起桌上的红豆糕,问。
银环慌忙答是。
“如此正好。”安寿道,“朕亲自送过去。
第 6 章
“娘娘。”金玲将林婉儿要的雨前龙井送上后,有些忐忑地开口。
林婉儿陶醉地嗅了嗅雨前龙井独有的清香,并不答话,只满足地泯了口茶,等她自己继续。
金铃吸了口气,鼓足勇气继续道,“刚开始的时候,娘娘只不过欺负欺负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他们自是不敢声张。后来,娘娘对宫中的妃子们产生了兴趣,奴婢忐忑,但也不敢多言。只是方才,娘娘竟然与皇上针锋相对,娘娘不会是……”不会是打起皇上的主意了吧?金铃咽了咽口水,没敢说出来。
却见林婉儿放下手中的茶杯,很认真地拍着她的肩道,“放心,我现在对皇帝还没什么兴趣。只要他不主动找上门,我绝对不会去招惹他的。”
金铃才想松口气,突然门外传来了银环惶恐而慌乱的声音,“皇……皇上,还是让奴婢来吧……”
金铃猛地一震,只听得“呀——”一声,门已经被人推开,安寿手捧糕点,走了进来。
别过眼去,发现林婉儿已然换上一脸笑颜,“皇上今日两次御驾亲临,臣妾真是不胜惶恐。”
安寿亦笑,眸底分明的冷意,“朕听说皇后想吃红豆糕,特地从怡妃处亲自替皇后送过来了。皇后要不要趁热尝尝?”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金铃抑制不住的心惊胆战,忙偷偷地摸到门边,拉过不知所措的银环就望门外跑。既然无法阻止,干脆眼不见,心不颤!
安寿还以为这女人至少会表现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心虚,却没想到她竟然大方自觉地自他手中将糕点捧了过去,“皇上隆恩,臣妾自当欣然受之。”
只见她拈起一块红豆糕,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真不错,甜而不腻。怡妃手艺见长。”
“你对怡妃说了什么?”在她身边坐下,安寿懒得再跟她玩文字游戏,开门见山地问。
林婉儿将口中的糕点消灭干净,然后慢悠悠地给自己续了杯茶,“臣妾只是问了怡妃一个问题。”
安寿没有回应。一会儿她终于抬起头来望着他继续道,“臣妾问她,可知这后宫的主人是谁?”
“自然是朕。”安寿想也不想。
林婉儿“扑哧”一下笑出来,“皇上与怡妃果然心有灵犀,真叫臣妾艳羡呀。”
安寿斜眼看她,“不知皇后对此有何异议?”
“皇上错了。”林婉儿言语带笑,神态笃定地望着他说。
安寿微怒,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只见林婉儿摆出一副庄严的样子,对安寿摇头,“皇上是我大玄天子,万金之驱,怎能如此自贬身价?皇上,该是这天下的主人才对。”她对他笑,“而臣妾,作为皇上唯一的妻,母仪天下,率导六宫,后宫之主,自是臣妾无疑了。”
果然好手段!抬高了他却又架空了他。同时表明自己的立场,后宫方寸之地,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若真想对谁不利,岂是难事?
他正想着如何应对,却发现某个说完了话也不闲着的人正自顾自地对着那盘糕点开动着,分明不曾将他这个“天下之主”放在眼里。
“上官婉儿!”他低喝一声。
正在享受美味的人儿终于将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伸手拿起一块糕点,不待他拒绝,已经塞进他的嘴里,“皇上也尝尝吧。怡妃做的红豆糕,外层通透,爽滑脆口,里层的红豆粘而不烂。入得口中,脆、粘、香、甜,火候刚好,几种味道相生相辅,实在是难得的美味呀!”
安寿素来对饮食不甚在意,食物之于他,果腹而已。还是头一回有人硬塞东西给他吃,本想吐掉,但听她这么一说,还是忍不住尝了尝。平日不甚喜欢的甜食,细细品来,似乎确实别有滋味。
“你倒挺会享受的。”安寿吃完了,别有深意地说道。
“那是自然。”林婉儿轻笑,“谁让臣妾命好,做了皇后。锦衣华服,美味佳肴,要多少有多少。不享受,难道天天在凤仪宫中对着月亮吹风?”那是上官婉儿的活法,她林婉儿才不会这么傻,只因为得不到某个男人的青睐便放弃就在手边的荣华。
安寿轻哼一声,将林婉儿拿在手中的糕点抢过,放进自己嘴里。
纵然她刚才的话让他有点小愧疚,但他就是见不得一个被他冷落了十年的女人在他眼皮底下呼风唤雨,还过得如此怡然惬意。
一句话,这女人叫他不爽,非常不爽!
凤仪宫内春色正好。
林婉儿却无聊得直想打哈欠。
此刻她正在赏春亭中,宣召一大早就侯在门外求见的彩娟。
“乐嫔怀孕,皇上十分高兴,不仅将其封为乐妃,还吩咐了要在御花园大宴群妃。正逢中和佳节,皇上命奴婢好生筹备。”只听彩娟恭声道。
“皇上的命令你照做便是,来找本宫做什么?”
彩娟微微迟疑,还是开了口,“皇上特别吩咐了,此次宴会,要交由娘娘负责。”
林婉儿皱了皱眉,站起身来。
园中牡丹开得正好,朵朵娇艳,争相怒放。这时候,确是赏花饮宴的好时节。但,与她无关。
以往安寿基本上当她是隐形的,宫里的活动,非必要她不出席最好。上官婉儿是知道安寿不喜见她,乖乖地忍气吞声。林婉儿是忙着自由,无意去参加宫中林林总总的无聊宴会。是以两年了,她与安寿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这次他突然叫自己筹划什么宴会,必是还在计较上次她让他在林贵妃和刘怡妃面前下不了台的事。思及此,林婉儿轻笑出声,想叫她林婉儿出糗,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本宫知道了。”她转身对彩娟道,“你先去准备吧,一切事宜按宫中旧制办理。若是本宫想起需要增设什么,自然会去找你。”
“奴婢遵命。”彩娟唱了诺,领命退下。
……
第 7 章
按大玄惯例,中和佳节,皇帝要在宫中接受百官进献的农书,以示务本。
安寿会在仪式之后,到后庭与后妃饮宴戏乐。
宴席设在御花园中,林婉儿领了众妃,静候安寿。
直近午时,安寿才姗姗来迟,一脸温柔地挽着风情万种的朱玉儿。
朱玉儿怀孕不过三月,裁剪适当的深色长袍下,是一贯婀娜的身姿。盈盈浅笑,温柔而不张扬,似水的目光时不时地在安寿身上停驻。
众妃中已经有人显出明显的嫉色来,独林婉儿面不改色,规规矩矩地领着众妃行礼。
安寿微微点头,朗声道,“今日与众妃同乐,大家莫太拘礼,各自入席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安寿尚未入席,妃子们哪敢入座?
却见林婉儿笑意盈然,上前数步,不容拒绝地执过朱玉儿的手,“乐妃妹妹辛苦了。皇上特别吩咐过,今日妹妹是主角,不若本宫亲自引你入席?”
“这……”朱玉儿踌躇着,明眸流转,在安寿身上停下。
安寿笑着,将林婉儿的手从朱玉儿身上扒开,“不劳皇后,朕会亲自护送爱妃入席。”
林婉儿回安寿一笑,“皇上果然疼乐妃妹妹得紧。臣妾特意将乐妃妹妹的席次安排在左首上席,皇上觉得可好?”
安寿点头,“难得皇后有此心意,甚安朕心。只不知上席由乐妃来坐,皇后要坐哪里呢?”
林婉儿笑得更甜,“臣妾自然与皇上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安寿轻哼,明显的不悦挂在脸上,“皇后何以觉得,朕该与皇后平起平坐?”安寿这一问,无疑是在为难林婉儿,本来帝后同坐无可厚非,而今若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在连宴席上落坐的资格都没有了。
安寿的刁难,林婉儿又岂会不知?
只见她昂起头,不徐不缓地拿腔拿调道,“天地乾坤,阴阳相和。天下男子,莫不推皇上为尊;天下女子,莫不以臣妾为首。试问这天下,除却臣妾,”她的目光故意在朱玉儿身上滑过,“还有谁,有资格与皇上平起平坐?”
“说得好!”安寿口在心不在地赞一句,送朱玉儿入席后,干脆地坐上主席。
林婉儿却摆起了架子,姿态优雅地由金铃扶着,银环引着,傲慢地坐下。
见众妃徐徐坐定后,林婉儿开口道,“今日中和,本是喜庆佳节,又逢宫中喜事——乐妃有喜,皇上龙心大悦,本宫亦感欣慰。繁衍我大玄宗室,本是后宫存在之根本。乐妃妹妹如此劳苦功高,本宫竟未得机会好生犒劳……”
劳苦功高?安寿皱眉,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
只听林婉儿继续道,“今日正好,当着宫中嫔妃的面,送乐妃妹妹一件礼物,聊表慰劳之情。”
林婉儿说完,银环已捧了一个蒙着轻纱的物什放在朱玉儿桌上。
轻纱撤去,众妃皆忍不住惊叹出声。那是一尊一尺来高的白玉观音像。玉观音神情雍容慈祥,姿态典雅,玉身无暇无缝,显见是由一块完整的玉石雕制而成。更奇的是玉像底座,是淡淡的紫色,正好落在观音足下的莲花宝座上,隐隐间,似有飞升仙境之意。
朱玉儿在片刻间收回惊讶之色,盈盈起身,正待下拜,却被林婉儿出声止住,“乐妃妹妹小心身子,还是免礼了。”
朱玉儿犹豫起身,温声道,“皇后如此重礼,玉儿实在愧不敢当。”
“不过些些小物,乐妃妹妹言重了,尽管收下无妨。”林婉儿说得干脆,眉宇间并无半点可惜之色。
“可是……”
“妹妹再推辞,便是不给本宫面子了。”林婉儿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谢皇后。”朱玉儿推辞不得,只能受了。
接下来众妃饮宴,席间玩些猜字射翳的小游戏,虽无新意,但宫中无聊,难得有些节目,众人还是玩得尽兴。
“不知皇后这玉佛从何而来?”安寿状似不经意地问着身边的林婉儿。
“是外公给臣妾准备的嫁妆之一。”林婉儿如实答道。
“如此珍品,皇后竟也舍得。”安寿道。无可否认,林婉儿的大手笔,已经成功地将本次宴会的焦点由朱玉儿变成了她。
林婉儿笑,神情倨傲,“臣妾早已不信佛。这佛像之于别人,或是无价之宝,但于臣妾,不过草芥尔。”
“不过草芥?朕倒是好奇了,只不知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入皇后法眼?”
“自然是有的。”林婉儿转眸看他,笑得甚是妩媚,“譬如说,皇上。”
“哦?”安寿冷笑,“何以见得?”他可不相信这个女人曾将他放在眼中过。
“臣妾……”林婉儿顿了一下,意味深长,“不是让皇上与臣妾平起平坐了吗?”
“这么说,”安寿咬牙,“能与皇后同坐还是朕的荣幸了?”
“自然。”林婉儿笑着接过,“也是臣妾的荣幸。”
“哈哈哈!”安寿大笑出声,心里骂声放屁,嘴里却道,“说得好!不知朕可有‘荣幸’敬皇后一杯?”说完亲自斟了杯酒,送到林婉儿面前。
“如此,臣妾敬谢不敏!”林婉儿哪甘示弱,执过酒杯,一口饮尽。
倒挺豪爽。安寿敬过酒,别过眼去看正在戏乐的众妃,再不看她。
好一会,突觉耳边一阵麻痒,却是林婉儿倚过来半个身子,凑到他耳边说话,“呵!你看林贵妃,一脸的不高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乐妃,坐的本是她的位置。林贵妃个性爽直又好面子,就是学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还有你的乐妃,你看她言笑焉焉,你倒她真的高兴?非也!她是个极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我知道,她现在一定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为什么?”
“因为,”她微醺的气息抚过耳廓,略嫌燥热,“坐在你身边的,是我……”
安寿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却见林婉儿双颊微晕,笑容轻狂,不由得问了声,“你不会……醉了吧?”
“醉?”林婉儿挑眉,叹息着摇了摇头,“安寿呀安寿,你会不会数数?我总共就喝了一杯!”她伸出一支手指,“你见过,喝了一杯就醉的人吗?”
安寿斜她一眼,心道,以前没见过,现在见过了。
没料到林婉儿竟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傻了吧,呵呵!又说不过我了!”
安寿的脸,蓦地一沉。
感觉到面前人散发出来的冷意,林婉儿终于稍稍清醒,“有……灰尘。”再拍拍,林婉儿收回手,“臣妾微感不适,请先告辞了。”
急急地站起来,没料到脚下一阵虚软,林婉儿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安寿敢发毒誓,他绝对没想过要接住这个女人!只是她哪里不倒,偏向自己倒了,而且倒下的速度刚刚好能让他伸手拦住却不让他有时间再放开。
于是,他“抱”住了她。至少在底下众妃的眼里,他刚刚的一系列动作确实可以称之为,“抱”。
在心里叹口气。原本是想借朱玉儿来压压这女人的气焰的,结果整个宴席上,都是这个女人在大出风头,真是失策!
林婉儿好容易稳住身形,挣扎一会,终于从安寿身上起来。
“谢谢!”不是有心,只是习惯性地道谢。
好在金铃银环看出不对,上前将她扶住了。
“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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