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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绳文集(１９７９-１９４)-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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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改革也是一场革命的话，那么参加这场革命难道仅仅是为了求得实惠，而不准备作出任何牺牲，付出任何代价吗？
因此，我们要进行有科学根据的宣传教育，使大家树立起正确地看待改革的观点，要准备迎接各种严峻的挑战，承担前进道路上可能遇到的各种风险，付出必要的代价。我们社会科学工作者应该鼓起勇气，投入到改革的浪潮中去，不断总结改革开放的新鲜经验，通过实践的检验，使已有的方针、政策更加完善；提出新的解决经济问题、社会问题的办法；在此基础上预见未来可能发生的问题，寻求解决问题的对策。
在这样做的同时，也帮助广大群众，特别是青年一代，深刻地认识我们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所承担的历史任务的复杂性和艰巨性，使大家都能在思想上和行动上适应这个伟大时代发生的巨大变化。
二
我们不仅要认识国情，研究国情，还要认识世界，研究世界。
现在我们实行对外开放的方针，必然要同世界接触，同世界各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发生关系。当今世界由于生产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各国之间的经济联系不断加强，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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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竞争日益加剧，文化上也出现了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的趋势，所有这一切，都不能不影响到我国。
我们现在认识世界，和革命时期认识世界已有很大的不同。那时我们对于资本主义世界，主要立足于批判，为我们革命事业的合理性进行科学论证。现在我们革命胜利了，资本主义世界也发生了很大变化。我们必须了解资本主义世界的新变化，而且为了加速我们的经济建设，我们还需要向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学习和借鉴对我们有益的东西。科学技术当然是一个方面，此外它们发展商品经济的经验，企业经营的方式，社会化生产的管理方法，利用市场机制调控经济的手段，以及金融、证券市场的发展经验等等，我们过去很不熟悉，在这方面我们自己的办法也不多。我们曾经简单、幼稚地认为，无产阶级革命成功后，依靠社会主义制度本身的优越性，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事实证明不是这么回事。
社会主义制度确实有优越性，但它不是在空地上建立起来的，不能割断历史，割断与世界的联系。
它必须汲取历史的经验，并且不断地从世界上一切先进的文明成果中吸收有益于自己的营养，这样才能健康地向前发展。当代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在调节社会矛盾方面采取了种种在一定范围内有效的方法。由于社会制度不同，我们调节社会矛盾的手段、方法和它们不尽相同，但它们的经验也是可供参考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有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频繁地更换政府，意大利在４３年中就更换了４８届政府，但它的经济发展并没有受很大的影响。
其所以如此，原因很多，有一点可能是很重要的，那就是它实行了文官制度。总理、部长换了，下面负责日常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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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的文官没有变，因而仍然能够维持正常的工作秩序。我们不能仿行资本主义的议会内阁制度，但是它们的这种经验是值得重视的。我国现在准备实行公务员制度，就要参照一些资本主义国家的经验。
这样做不仅不会削弱社会主义制度，而且更有利于发挥它的优越性。
我们对发展中国家的了解和研究也很不够。许多发展中国家同我们一样，过去曾处于殖民地或半殖民地状态，经济文化比较落后。这些年来它们也在变化，有些国家发展得很快，某些方面甚至走在了我们的前面。对这些国家，我们不能只作浮光掠影的观察，满足于一知半解，而是要作系统的研究，充分认识它们在现代化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和取得的经验，这对我们肯定也是有益处的。最近中央领导同志提出了一个课题，就是对各国（包括发展中国家和已发达的国家）
发展商品经济和现代化过程中社会政治状况和人民思想状况，收集必要的资料，对照我们的情况进行比较研究，这很有意义。我们确实要对世界各国在现代化过程中曾经遇到和正在遇到一些什么问题，怎样去解决，进行调查研究。这些国家的社会制度可能和我们不一样，但遇到的问题往往有共性，从它们那里可以得到一些启发，使我们做得更好一些。
我们还要注意研究苏联和东欧。
许多社会主义国家从６０年代以来都有相当大的变化，目前也掀起了改革的浪潮。对它们的发展状况，我们要关心，要研究。建国以后，我们对苏联，无论是在建立比较亲密的关系的时期，还是在疏远的时期，研究都很不深入。
我们对斯大林的问题曾经有过评论，其实我们并没有认真地研究过斯大林，他的很多问题我们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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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都不清楚。
现在苏联提倡公开性，有些问题逐渐明朗了。
最近苏共又平反一些重大的冤假错案，其中很多情况我们缺乏了解，也没有研究。对于苏联、东欧的研究，西方国家抓得很紧，已经积累了许多资料，也出了一些成果。我们应当把这方面的研究工作也开展起来。特别是苏联目前也在大力推进改革，它准备加以改革的政治、经济体制，与我们过去奉行、现在正在进行彻底改革的体制有很多类似的地方，在这方面进行对比研究，也是必要的、有益的。
对于国际经济和国际政治，既需要有研究机构迅速了解随时发生的情况变化，及时作出必要的对策建议，以供有关部门选择施行；也需要有研究机构进行基础性研究，进行较长期的战略性的对策研究。
这两方面工作不是截然分开的，而是相互联系的。我们社会科学院系统比较适合偏重于从事后一方面的工作，起码要把世界各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的状况，认真搞清楚，在这个基础上，开展对策性的研究。
三
要认真对待西方思想文化和社会思潮对我们的冲击。
五四时期，西方各种思想传入中国。
在各种思想的传播、相互激荡和斗争中，马克思主义最后取得了胜利，成为我们的指导思想。现在我们又面临一次经过长期封闭之后西方思想的冲击。
对这种冲击，我们首先要有冷静的科学的态度，既不要乱了手脚，又不要掉以轻心。西方思想，总的来说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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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状况，也反映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经验及其内在矛盾。
发展马克思主义，当然要从实际出发，但只有这一条还不够，还需要利用前人思想理论的积累。当代西方理论大都属于资产阶级思想体系，其哲学、历史学、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心理学等等，都或多或少地包含着过去几代人的思想成果。它们是西方几百年来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的产物，也是人类思想史和文化史持续发展的产物。
这些人类思维之树上开出的花朵，尽管其中有一些可能永远不会结出果实，但从它们那里还是可以获得许多有用的思想资料，取得许多正面和反面的经验。列宁说过，马克思主义绝不是离开世界文明发展大道而产生的偏狭顽固的学说。马克思主义是人类所创造的一切优秀成果的继承者。所以我们对西方的思想理论，不能采取简单的、一概否定的态度。
但是，我们对于西方资本主义的腐朽思想，是要抵制的。
我们说的资本主义腐朽思想，不是就资本主义思想整体而言，而是指其中消极的、落后的一面。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活方式及其思想观念里有积极的一面，如讲究效率，求实精神，竞争意识等等，都是值得学习的；甚至个人奋斗，也不能全部否定。但是，在资本主义的社会生活和思想体系中，确实有许多腐朽的东西。即使在资本主义繁荣发展的期间，那里的有识之士也对他们的社会制度中隐藏着无法解决的矛盾和问题怀有一种危机感。西方学者常常说，在他们的社会中，人们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一种自己不能支配自己命运的感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生活没有意义，没有目的，感到孤独、惶恐、烦恼、失望，因而怀疑一切，认为一切价值观念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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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幻的，仿佛只有个人才是真实的存在。有些人在极端个人主义思想支配下追逐个人利益，不过是暂时的自我麻醉，反映到社会现实生活中，就出现了酗酒、凶杀、淫乱、青少年吸毒等现象，以及朋克、嬉皮士之类玩世不恭的小群体，所有这些，都对社会的健康发展起着破坏作用，引起那里许多人的忧虑。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欧美出现的一些思想倾向，有许多不过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曾经流行过的那股思潮的延续。像带有唯意志论、神秘主义、绝对的相对主义、怀疑人类的文明成果、否定历史的进步等等色彩的以各种招牌出现的思想，都不是什么完全新的东西。当然，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二次大战后资本主义世界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而带有新的特点。在这些思想中虽然不乏某些合理的论据，但它们几乎都倾向于否定理智的作用。这种现象突出地反映出资本主义世界理论的混乱。有些欧美学者承认，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那股否定理智作用的反理性主义思潮，给法西斯主义披上了一层有学术根据的外衣，有助于德、意法西斯主义的出现。
在当代西方资本主义思潮中，反理性主义仍有强大影响，值得注意。
但我们也不能把反理性主义简单地同政治联系起来。
反理性主义倾向不一定就导致政治上反动，这个问题很复杂，需要做具体分析。一般地说，在人类的创造思维中，确实有某些非理性的或难以用理性作出完满解释的因素，如灵感、直觉、潜意识等在起作用。但如果把这类因素无限夸大，导致从根本上否定理性的作用，那就和科学精神完全背道而驰了。
可以断言，这样的反理性主义对人类文明的进步无益而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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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照抄照搬西方的思想理论是很危险的。必须对它们进行具体的分析批判，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在中国介绍外国学说，五四运动是一个高潮。但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人做这项工作了。辛亥革命前的梁启超就是一个传播西方思想的重要人物。
在他写的《清代学术概论》中，曾以客观的态度，对自己所做的传播西方思想的工作，进行了一番反省式的评论。他认为当时他主张输入世界学说，是对的，但是输入的应该是“该思想之本来面目，又必具其条理本末”
，这样才能供国人切实研究。他认为自己当时“务广而荒，每一学稍涉其樊，便加论列，故其所述著，多模糊影响笼统之谈，甚者纯然错误。及其自发现而自谋矫正，则已前后矛盾矣”。虽然他又说，在１９世纪末中国思想界“闭塞萎靡”的情况下，如果不用这种“鲁莽疏阔”的手段，恐怕也不能造成新的局面，但他确是提出了值得重视的经验教训。
我们现在回头来看，五四运动以后的状况比起梁启超那个时代，应该说是有了进步。那么现在呢？正像有些同志讲的，在介绍西方思想的工作上还存在比较粗糙的情况，有些问题自己没有弄懂就那么讲了，也是模模糊糊、笼笼统统，甚至存在一些错误。看来在长期封闭之后实行对外开放，对外来思想有一些囫囵吞枣的现象可能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也应该说，我们现在的分析批判能力比五四以后的一段时期又大为增强了。我们已经懂得，对西方的东西不能简单地肯定一切或否定一切。当然我们现在还要继续努力，进一步提高自己的鉴别能力，充分认识这个工作的艰巨性，努力把它做得更好。
为了使中国思想界能够更好地从外来思想中汲取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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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分，促进社会科学的进步，我们要在对外开放的过程中，建立广泛的国际学术联系，开辟国际学术交流和对话的渠道，参与国际学术界为促进人类文明和社会进步而开展的活动，既要有独立的分析批判的能力，又要善于同各个学派、各种学术团体合作，研究世界共同关注的一些课题。我们常讲，在对外事务中要为保卫世界和平和人类进步而斗争，这并不是一句套话，而是我们将要长期实行的正确方针。中国社会科学界应当具有贯彻这个方针的远见和气魄，为世界的进步，为世界的社会科学事业做出我们的贡献。总而言之，西方思想的冲击对我们可能是有好处的，关键在于如何正确地对待。
我们既要很好地分析西方发展的历史，从中吸取一切对我们有益的东西，又要善于批判和屏弃那些西方经验证明不利于社会经济发展、也有损于我们事业的不好的东西。这大概就是从我们过去几十年中处理中西方文化关系的经验中得出的正确结论。
四
要很好地尊重和保护我们的民族文化遗产。
我们的民族文化有数千年的历史传统，其中有民主的精华，也有封建的糟粕。对封建的糟粕，当然要反对。封建主义在中国影响很深，要花很大力量去消除，包括消除与小生产和自然经济相联系着的保守观念、狭隘思想，与封建专制主义相联系的宗法观念、人身依附、长官崇拜，以及其他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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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落后思想。我不赞成采取搞运动的方式来反封建，因为现在说的反封建涉及文化思想问题。
封建时代的文化遗留下来，有些已渗透到人们的意识深层和行为方式之中，它将随着社会生活的变化而变化，不是一个“运动”
所能恰当解决的。
如果用“文化大革命”时期“扫四旧”那种做法，只会有害无益。要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民主政治的发展，文化教育的发展，来逐步消除传统文化的封建遗毒。
这里提出一个问题，中国长期的文化积累，到底对于我们是个累赘，还是一笔财富？
在世界上，唯独中国历史悠久，连续不断，虽然中间有过分裂，但是总能保持一个统一的国家。中华民族的凝聚力是很了不起的。到了近代西方进入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时期，中国本来也像亚洲、非洲和美洲的许多国家和地区那样，有沦为西方国家殖民地的危险，但中国没有变成殖民地。后来虽然变成半殖民地，终究没有被列强瓜分掉。现在史学界有种意见，认为变成半封建不是一个倒退，我赞成这个意见。当然，没有变成完全的资本主义是历史的遗憾，但是有了点资本主义才叫半封建，比起纯粹的封建主义，这是个进步。中华民族就这样生存了下来，最终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了民主革命的问题。毛泽东说过，中华民族开化史上，有素称发达的农业和手工业，有许多伟大的思想家、科学家、发明家、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艺术家等等，中华民族是个有光荣革命传统和优秀文化遗产的民族。鲁迅是一位最能跟中国文化传统中劣根性的东西作斗争的战士，但是鲁迅也非常重视我们的文化遗产。他曾说：“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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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这话是很值得玩味的。
中国的文化传统的确是既有精华又有糟粕，我们当然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但精华与糟粕常常混在一起，甚至是相互关联的。怎样去区分，在分析中批判地吸收，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关键是要有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和建立在渊博知识基础上的洞察能力，这是我们社会科学工作者应当具备的品质。我们有责任在自己的科研实践中，解决好继承民族文化遗产的问题。
我们民族文化的内容很丰富，范围很广，一些深层的东西我们研究得还很不够。但总的来说，我们对于一切有利于发扬民族自尊心，增强全民族的凝聚力，鼓舞人民克服困难奋发前进，提高人民的文化道德水平，尊重其他民族并向他们学习的东西，都应该保护和很好地加以利用，使之发扬光大。如何利用民族文化的优秀遗产，来为当前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服务，是一个重要的课题，有待于我们作出努力，加以解决。
在这里顺便说一下“历史学危机”的问题。现在史学界有的同志认为史学有危机，我不大相信。社会科学从一定意义上说，就是历史科学。社会科学不论研究什么问题，都必须探索这一问题的历史，总结过去的经验。马克思的《资本论》也可以说是历史著作，它研究了在简单商品交换的发展中，怎样产生了货币，货币又怎样发展成资本，这就是对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的一种历史研究。历史学研究对当前的现实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了解世界，就要了解世界历史；了解中国，就要了解中国历史；要保护民族的优秀文化遗产，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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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它作历史的分析，这些都是历史学的任务。历史学过去研究的范围太窄了，可以开拓，也可以采取一些新方法，但重要的问题是要搞清历史学有什么功能。这个问题解决了，可以做的事情是很多的，怎能说它面临危机呢？
五
最后，我要讲一下社会科学战线上马克思主义者的责任问题。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思想界经过７０年的努力，已经取得了指导地位，这一点又是跟无产阶级取得政权和共产党成为执政党相联系着的。但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要继续得到巩固和发展，还要靠马克思主义自身的建设，靠大家的进一步努力，而不能依靠行政命令、法律手段。伟大的社会主义实践需要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者义不容辞地要勇于探索和研究实践中的问题，不要回避尖锐复杂的社会矛盾和思想问题；也要多方面地学习，善于接受人类一切有益的知识。这样，才能使我们手里的马克思主义不是一种生吞活剥的东西，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东西，无论从事实还是从逻辑来看都是必然达到的结论。
马克思主义者不是狭隘的宗派，要尊重科学发展和人类文明的一切成果。
从这种态度出发，就要以宽广的胸怀团结一切同志，团结一切爱国的理论工作者和一切有真才实学的学者。同时，马克思主义者也要有战斗性。这就是说，要勇于和善于消除阻碍我们前进的旧思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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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在原则问题上明辨是非。这当然不能靠打棍子，戴帽子。
那种错误的做法必须坚决废除。
战斗性是要有说服力，善于以理服人。有些马克思主义者现在的弱点表现在：一怕犯错误，二怕被别人说成是“打棍子”。要消除这两怕。理论上突破和发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马克思主义者提高理论水平和追求真理的勇气，也要造成良好的学术环境，还需要时间，需要真正的深思熟虑。因此，要允许有反复、有偏差，甚至有错误，当然也容许改正错误。是否“打棍子”
，要看是否言之有据地说理。如果努力充实理论的准备，提高理论思辨的能力，那就能平心静气地有根有据地说理，就无需怕这个，怕那个。
现在，社会处在大变化时期，但总的来说，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政治上的安定的环境，这对于理论的发展是个极好的条件。马克思主义者应当珍惜这个条件，并以严肃的责任感要求自己，一方面密切联系实际，一方面加紧充实自己，以弥补理论准备之不足。我们还应该提倡一种严谨的学风和埋头苦干的精神。要继续反对教条主义，同时也要反对华而不实、投机取巧。我们要求理论联系实际，但不是一律提倡立竿见影，急功近利。有许多学术成果需要成年累月地努力才能完成；有的成果或许暂时不能直接用于决策，立即看出社会效果，然而是决策的必要的理论基础，能够长期地起作用。
我们的实际生活在大发展，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在大发展，整个世界都处在变化和发展之中。我们应该按照党的十三大报告中提出的要求，理论密切联系实际，再加上我们主观上切实、认真的努力，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也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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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发展。
１９８８年４月１７日在全国社会科学院院长联席会上的讲话。原载《中国社会科学》１９８８年第４期，７月１０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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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社会学研究（两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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