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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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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微微仰脸,用眼角的余光去瞄对方的神色,果然扫到两道毫不掩饰的嘲弄鄙夷的目光。
    武梁明白了,这男人瞧不上这种行为。——软妹行为再告失败。
    …
    男人不喜,武梁就得迅速调整,在人家暴发之前。她可不想再被掐了。
    她没有抬头,在程向腾怀里稍稍维持了那么不到两秒的时间,然后她彻底放松身体,软若无骨地,开始顺着程向腾的身子一溜地往下滑去。
    ——她得迅速“晕倒”啊,以表示她刚才不是有意揩油,攀附他只为借力支撑。
    可是这般薄薄的衣料,无缝贴合的身体,揽在背上的手臂从后背往臀处慢慢溜落,面前温软的部位蹭着擦着他身子一路往下……
    于程向腾来说,这是种多么大胆多么露骨的调戏。
    年轻久旷的身体原也经不起撩拨,饶是程向腾软香在怀时并没有起什么旖旎心思,此时也不觉得有些喉咙发干,身上发热。
    然后,身体很忠实地做出了反应,程向腾发现,该死的,身下那处竟然自作主张昂首挺立了。
    他一个谨躬守礼的人啊,他一个骄傲威严的人啊,如今就这般猥琐尽现啊。
    他堂堂侯府二爷,怜惜宠幸个女人那不是事儿,但是那得是他情愿,他主动。被个不喜不屑的女人调逗得这等丑态毕现,让他觉得严重掉了自己的档次,自己被这女人冒犯了,污染了,亵渎了。
    并且那还是一个刚刚生产过的产妇,一个啥也干不了的产妇!别的女人还可能是求子心切,可她一个产妇如此行径,不是令人反感,艰直令人反胃。
    这是纯贱到了什么地步啊,不能忍啊。
    程向腾额上青筋又欢快地跳了起来。
    而那位还不知道停,就那么蹭溜着眼看直冲他兄弟家去了……
    程向腾漫身的热燥迅速转为股压抑不住的暴燥,他真的怒了。
    手搭在武梁臂上用力一扯,就把这八爪鱼给扯提了开去。
    然后,他更怒了。
    因为那八爪鱼被扯开后身体无处着力而双手张慌乱舞着,于是毫不客气地擦着他小兄弟的脑袋而过。
    程向腾身子一僵,体内某种感觉叫嚣着喷薄欲出,让他几欲把持不住。
    这感觉让他瞬间有种换一种方式对付面前这小女人的冲动,如果她不是个产妇的话,如果他们刚才不是那种剑拔弩张的局面的话。
    而他向来自持的高贵也让他不屑于在这方面用强或乱行,只让他有种在这小女人手下兵败如山的窘愤与不甘。
    而武梁,不小心抚过某硬物的手感,让她奇怪了一下,于是下意识地就往他那处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程向腾象被灼烧到一样,有种无处遁形的难堪,还有她脸上那怪异的神色,让他只觉全身气血上涌,再也强装不出那种若无此事的镇定来掩饰。
    武梁愣怔中就见程向腾眉目倒竖银牙直咬,浑身气势陡然暴涨,反手就又掐向她的脖子。
    口里还恨恨奉送她两个关键词:“下贱!找死!”
    
    第6章。踢呀踢呀踢
    
    又来?!!
    再一再二你还再三再四啊,有完没完?
    武梁有些急眼。
    她本来不过是想装晕来着,倒真没想着与那鸟巢亲密接触。她想等差不多溜到他腰部位置,她就往后倒去。造成刚开始在勉力支撑,最后才彻底歇菜的样子来,算是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不然扑进人怀里本来还好好的,趴着趴着忽然晕菜了,太过着迹了。并且等离地面低一点儿再晕,也免得离地高摔得疼不是,这男人明显是不会扶她的。
    可没想到,这对着她大放冷气的男人,竟然热乎乎的反应了。这实在是让她大跌眼镜。
    那直竖的银枪,明晃晃地诉说着他心中涌动的骚情,是面上再怎么摆谱装酷也遮掩不住的。
    武梁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只傻傻看着程向腾。还暗想原本软妹要是软得到位软正地方的话,还是挺好使的呢。总也算是歪打正着成功了一把吧?
    结果念头都没转完,竟然避无可避又见魔爪!
    在武梁的认知中,和一个娃都跟自己生过的女人发生点儿什么,有什么好矫情的?
    能硬起来至少说明你不需要服肾宝啊,别说是碰一下,就是撸两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所以她绝没有想到程向腾是恼羞成怒了,只觉得这浑球玩艺怎么这么易燃易暴,让人十分头大难搞啊。
    并且之前程向腾行事吧,摆的都是气定神闲,孤标冷傲的范儿。对着她冷淡淡地吐出几个字,随之伸爪,锁喉,行动间行云流水,不但不动声色,连腰都不带弯一下的。
    但是这一次,程向腾脸色却阴狠得可怕,浑身散发着凛然煞气,出手更是来势汹汹,跟和她有宿仇似的。
    好在前面被掐吧,都是被突然袭击,是她意料之外的举动。但这次,武梁一直绷神关注在对方身上,见他又起手,她第一时间就忙后仰急闪。
    于是那铁钳似的手指,就落偏在她锁骨上。
    程向腾却显然没准备放过她,他探腰跟进,手指在她锁骨上一勾一提,就把人提起来少许。然后他手指上移,又试图扣在她喉间。
    此时的程向腾怒火姿意的暴发,那内火又刻意想控制压抑,于是他面上的表情便说不清是哪一种,很有些扭曲难看。
    而他这不依不饶的架式,那看起来很有些变形狰狞的脸,俱让武梁深觉凶险。
    ——这分明还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啊!!!
    ……武梁终于也怒了。
    主母不容,男人不护,怎么活?
    撒泼不好用,软妹不好使,怎么活?
    明明身体都有反应了,不管是情动还是意动还是身子本能反应,总之女人想软化一个男人,这不是最好的招数和结果么?这样竟然都不行?
    那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非不让活是吧,老子不活了!这他妈什么见鬼的时代操淡的地界儿,老子还不爱呆呢。是老子愿意来的么?老子还要回去再战董卫国呢!
    就算最后他还是手下留情没有要她的命又如何?这样照着一天三顿的掐,这算个什么活法?
    这样的活法,不要也罢!
    …
    武梁陡生殊死一搏的念头和勇气,一瞬间也是煞气罩体的状态。
    她借着身子后仰又偏拧拉开些许空档,迅速抬脚踢向程向腾前胸。
    然后这抬起的脚就被程向腾另一只手捏住,手劲之大,骨头都象要给她捏碎了。
    武梁顾不得痛,迅速腰身一拧,猛地抬起另一条脚,又屈膝撞向程向腾下三路。
    敢当胸踹他也就罢了,那力道,就算挨到身上也不过挠痒痒。
    但是下三路,那里正是人家羞射难掩之地啊,刚才被她无意中摸上就够恼人了,现在还有意去撞?
    那地方更是事关子孙的重地啊,撞坏了修得好赔得起么?!!
    大胆!无耻!
    程向腾额上青筋跳得快要蹦出来了。他迅速松开她一只腿,挡下了这记膝撞,手下毫不客气又加了几分力。
    武梁倒没有什么无耻的思想,反正那个地方薄弱,自然朝那儿攻击。打架嘛,尤其是她这种以命相搏的打法,自然越能伤敌越是高招。
    反正你要我死,我至少也要让你痛!
    她完全不顾自己的脖子,只管一条腿得了自由,迅速换腿又是一记飞踹。
    被挡下,再来一记膝撞。
    被挡下,又来。
    那连番的几轮动作,让程向腾的怒火更高高飙起。
    便是恶徒打架,一般的也不会用这样下流的招数吧,万一真断了人子嗣如何是好呢?
    武梁用那么一次撩阴腿,程向腾还可以当她是情急之下的自救。但几次三番如此,那就是本性的阴损了。
    之前虽然总开掐吧,但程向腾下手其实是一直注意着分寸和力度的。要不然凭武梁那小脖颈,就算没有给她掐断筋,也早掐断气了。
    还有这次,他气怒是真的,但到底也没有就让他完全失去理智,他最初出手还是以教训为主的。
    可是现在被她这般毫无忌讳地对待,让程向腾真的有那么一瞬,就让这女人双腿倒吊以头抢地喉断颈折算了。
    不过他到底是自认高贵的,教训下奴才倒也罢了,但要亲手打杀一个女人,还是让他有种以强凌弱的不适感。并且死于当场也太血腥难看了些,还有理由也有些说不出口:因为她不服管教攻击他身下?
    不过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费心对付,弄脏了自己,也太把她当回事儿了。
    算了,还是交给唐氏,按府里规矩处置吧。这样的奴才,不值得他出手相救。
    ——唐氏不容她,他本来是想把人送走的。但是现在,程向腾撒手不愿管了。武梁要知道自己这番死拼,换来了这么个适得其反的结果,肯定死了也会哭醒过来的。
    …
    程向腾心下有了决断,手上便略放松了几分力道,有点儿要收招不玩了的意思。
    感受到颈间的松动,武梁却是相当的欣慰:果然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啊。如今她攻势犀利,于是程向腾忙于招架之间,都无暇顾及扼脖子的力度了。
    她再拼力坚持,没准某一击就得了手啊。让他痛得弯腰低头不能自已,于是她就从他手下解脱,或许还能再寻机赏他一花瓶啥的……
    不让他吃些亏就想轻松取了她的命,那也太便宜他了!
    于是武梁蹦达得越发欢实起来。
    可一只发威的病猫,本质上还是病猫,那力道,那速度,要说真让人挨上了几下,有多大作用,那真没有。
    不过程向腾很快没了耐心,他眯眼觑着她,手下再次发力。——不掐晕她就不知道停啊。
    颈间压力骤大,武梁大口地喘息。她面上线条紧绷,嘴巴张得跟被扔上岸的鱼似的。
    因着眉头紧攒,眼神毅然,人却不让人觉得狼狈,只让人看出那明显的倔强来,没一点儿服软的意思。
    人也越发踢腾得厉害起来,有种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的急切。
    那样子,竟有些不管不顾的决绝,有着悍不畏死的彪狠。
    ——悍不畏死这样的词儿吧,从来没有被程向腾想象过会用在后宅女人们身上。
    程向腾印象中的后宅女人们,个顶个的娇弱,象唐氏,更是吹个风会病,憋口气儿会倒的人。哪怕如秦琼枝那样硬朗的,也不过是能提得起整桶的水倒进浴桶里罢了。
    她们但凡遇到他脸色稍有不虞,莫不是垂首敛声自我揣摸反省。
    若给点儿责怪,更是一个个金豆子掉得水帘洞似的,外加告罪讨饶诉委屈表忠心不一而足各种柔怯。
    撒个小娇使点小性的伪强硬是有的,但真敢这般和他硬顶,还颇有些不屈不挠之势的,真是闻所未闻。
    别说女子了,纵使他们男人家,也不见得谁能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吧。
    象合府的仆从下人,出了错被罚了,也不是没有硬气的,但有谁硬气到底了呢?到最后,还不是一样会服软。
    甚至他自己,从前战场上,也曾砍人无数,早觉得死了也够本了。想得豪气冲天的,可眼看着敌人的大刀要落将下来,心里也还是一凛一凛的。
    何况一个小小女子。
    所以能联想到这么烈性的词,连程向腾自己都愣了愣。
    然后,程向腾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恶趣来。他手上再用了几分力,一边探究地盯着武梁。他倒要瞧瞧,当她真的死到临头,是会惜命变怂,还是仍彪劲不改。
    武梁喉间再被加码,这次就真的嘴巴张得再大也无济于事了。
    终于是时候了吗?只能做到这样了吗?强挣了这么久,到底没能给这个男人重创啊。
    武梁心意难平,她再拧腰,提膝,边深喘着边蓄力准备着最后一击。
    动作已经很缓很慢,但却毫无松懈罢休的意思。
    程向腾忽地有一丝不忍。他心里清楚,她挣扎不了片刻功夫了。
    刚才他暴怒,更多是因为她的阴损招式。可单就她的反抗行为来说,他其实是能理解的。
    有房妈妈之死刺激着,再加上自己刚才的态度,她以为自己小命难保,所以选择了放手一搏。这若搁他,他只怕也会这么做。
    不管这行为多么大逆不道,给出的反击多么弱小可笑,于他这种战场上拿命搏命过的人来说,顽强总是值得人高看一眼的品性。
    就象遭遇强袭明知抵抗可能死得很惨,可那些咬牙力拼希望能宰一个够本的汉子,自是比那些两眼一闭只求无痛入死的怂包软蛋叫人佩服。
    程向腾抿着嘴,有点儿想收手,又有一丝的犹豫和不甘。到了这最后的关头,还不肯服软露怯吗?
    程向腾认认真真的盯向武梁的眼睛。
    武梁宽大的披风垂在地上,没好好梳挽的头发散乱地兜在背后脱落下来的连兜帽里,有些许跑出来胡乱飘沾在脸侧颈间,衬得那皮肤越发雪白。
    她眼睛里有星星水意泛起,那已憋成青紫色的脸上却毫无悲意。那眼神更是倔强凶狠,好像要撕人似的。
    程向腾避开了视线。
    武当脑袋尽力后仰,身子反弓。胸前两个小山包被突现得十分显眼,随着她身子的动作微微的颤。
    不用程向腾刻意去瞧,实在是一眼扫过,那体位让人想忽略此处都难。
    如今这山头不远不近就在他掐人的臂下,随着她腿的抬起身子的拧动,那山包就蹭上了他手臂。
    程向腾倏的想起刚才那一团柔软蹭擦在身前,一路向下的感觉……
    配以那淋漓的大汗,滑腻的手感,急促又大声的喘息,一脸忍耐又不耐的痛苦表情……
    程向腾不由就胳膊一僵,手下一紧。
    武梁这般用双腿连击,她自己的双臂和腰身更是负累重重严重透支,身体早就累到瘫软。再加上呼吸困难,肺里憋闷,能坚持这么久拼的就是一股心劲儿。
    如今对方又忽然再加一码,终于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最后一击变得绵软无力,然后人就眼前一黑,彻底闭过气去。
    …
    程向腾见人晕了,有微微的愣神。
    然后他弯身,拦腰一抄把人抱起放到了床上。
    将武梁身体抻平,又摆弄一番衣裳,接着开始用手指抻抚她的脖颈。
    最初跟着他父亲老程侯爷进军营时,他就被安排跟着军医混过一段时间,还是略懂些手法的。
    闭气这种事儿吧,基本都是片刻功夫就缓过来了,否则就很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武梁就是几乎才一沾床,就咳着缓过一口气来,跟着她就喘得像三伏天树阴下的狗似的。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只手抚在她的颈上!
    几次三番被掐,如今的颈部显然正是她最敏感最介意的罩门,那上面温热的触感瞬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这是,趁着她晕菜,再来补补刀?!!
    武梁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的转动,她迅速抓住那手腕推开些许,然后瞅准了地儿猛扑上去发狠地咬。
    
    第7章。服软
    
    这胆大包天的泼皮赖招,又一次刷新了程向腾对她的认知。
    程向腾一气之下,迅速举起另一只手来,照着她后脑就要劈过去。手臂挥到一半却又顿住,改为绕前捏住她下颌。
    等武梁被迫松开口时,程向腾那手腕上,已俨然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隐隐有血浸出。
    程向腾看着那齿印,忍不住又有些怒意升起。
    于程向腾来说,这点破皮的小伤痛并没有什么。可是,反抗主子,伤害主子,这个女人毫无忌讳啊。又是个怎么掐都不怕的野性人物,要怎么收拾才好呢?
    武梁咬了人一口,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有种到底出了口气,可以坦然就义了的从容。
    她潜意识里自然觉得这下子,自己肯定得死得透透的了。
    只恨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前世今生,凭什么都是她霉催?她手指程向腾,到底道出了心中的不甘与愤懑:“一个两个的,可着我一人欺负,你们到底是凭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说的一个两个,其中之一自然是指的董卫国。
    但程向腾却以为她说的是唐氏。心里便多少有些不自在起来。
    是啊,她原本又有什么过错?不过是怀珠其罪罢了。
    唐氏对她悄悄用药,而他,最开始也真的并不准备过问的。
    虽然她只是奴才,可说到底,是他们有亏于人呢。
    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显,只仍是那么神色冷峻地盯着她瞧。
    反正做为下人,人权的木有,随便安个理由处置了,一般二般的,都没处说理去。至于亏心不亏心,那玩艺儿看不见摸不着全凭自觉。
    …
    武梁撒完了泼,自然是随时准备着迎接程向腾更大的怒火的。却发现她咬完人后,这位言行稍有不合就要暴起的家伙,竟没有第一时间动粗,甚至直到她吼完这么一嗓子后,那位都没有动作。
    虽然那脸色绝对和友好不沾边,虽然仍在那里用眼神射她,可这也太不合之前的风格了啊。
    还有,她刚才明明是在地上晕倒的,现在却躺在床上?
    再看看解了的披风带子和领口衣扣,正是施救呼吸不畅人士的法子呢。
    所以,这位刚刚是有对她施以援手?这货转性了?
    武梁诧异之后,很快便明白了。——这个傲骄男人没准备灭她啊!不管是原来就没安这心思,还是临时改变了心意,反正都是大吉!
    武梁一阵喜乐一阵疑惑,少不得又盯着男人的脸色想看出些端倪来。可是男人还是那么四十五度角的下巴对她,除了冷艳高贵,让人看不出半分别的心思。
    武梁不由有些想骂他娘。你说你怎么想的你倒是说出来啊,弄得别人还得去猜你心思,这猜来猜去,不出偏差才见鬼嘞。瞧这把人折腾的。
    她微微低头掩饰自己的神色,赶快揣摸这人是个什么心思。现在虽然临时和平了,但接下来该如何呢,和这男人共处的情节该怎么谱写呢?
    却一眼瞧见那静静横在男人身前的,牙印分明的手腕子来。
    一颗心不由又提了起来。
    ——她把人咬了呀,还有伤为证啊。便是这男人肯饶过她,府里任哪位主子知道了,比如他老婆他老妈之类的,会饶她吗?
    记得各色电视小说里常说,这些迂腐的古人最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啥的,更有人头发长得能绞脖子死了都不肯绞短了去的。
    也不知道自己这咬人一口,能是个多大的罪过呢?
    本来无罪无过都被赏药,如今这授人以柄,还不是人家想怎么开刀怎么开刀?
    落那些女人手里,只怕还不如被这货直接掐死呢。电视中那些被圈养在后宅的女人们,整天不是没事儿就各种琢磨,暗挫挫地尽爱耍些恶毒阴损的招数么。
    到时候会不会落得个求死不得,半死不活……
    越想越觉得后怕起来,不由冷汗又出了一层。
    不行,还得求这位。
    既然他肯放过她,那肯不肯再保个镖呢?
    …
    武梁想着,迅速就抱住了人家的手臂,以求饶的乖顺的低姿态。当然,主要还是防着这货又忽然出手扼喉。
    “二爷,我错了……”她声气弱弱道,经典的为自己开脱的下半句“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到了嘴边,终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她咽了下口水,又接着道,“原来是二爷好心把我扶床上的呢,人家刚才脑袋不清醒嘛,以为二爷还生气想拧断人家脖子来着……”神态谄媚又娇羞,还带着十分的熟稔亲近。
    程向腾:……
    他虽然还是没动,其实心里有微微一惊来着,以为这女人又要抱臂啃呢。
    谁知画风忽转,让人好不适应的说。
    一直没上没下你呀我呀叫的,现在也知道喊爷了。一直摆着不死不休臭硬态度的,现在也知道低眉顺眼了。还有,他跟她有那么熟么?
    武梁故意用这样的调子说话,想着既然等下有求于人,就得快些先把前面那段你掐我踢啥的不快经历略过才好。
    她见程向腾虽不搭理她,但也没发怒的迹象,于是只管用那被捉的小鸟一般惊惶又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程向腾,又道:“二爷,对不起了嘛,小的再也不敢了了。您这么巍巍似山皎皎如月一大大丈夫,就别和俺小小女子一般见识了嘛。”
    手下还轻轻摇了摇人家的手臂,虽然没能摇动分毫。
    程向腾忍不住开始鄙视这女人,刚才恶狠狠瞪他嘲他踢他咬他的是谁,现在软绵绵求他的又是谁?
    软硬转换得如此流畅如此假腻象话吗。
    程向腾顿了须臾后开口,问了今天最食人间烟火的一句话:“错哪儿了?”
    语气还是冷冷的矜持的高高在上的,不过听起来似乎并不危险的样子。
    武梁忽然福至心灵,妈蛋啊,莫非撒娇卖乖亲昵欢脱才是他最喜欢的模式?最说嘛。
    她迅速狗腿道:“我哪儿哪儿都错了,”她看着程向腾,无比恳切道,“真的,我错得一塌糊涂一无是处人神共愤。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真的真的,我说到做到,请二爷相信我监督我指导我……”
    程向腾被这种虚话搪塞得膈应,他嘴角微撇,不信之意明显。
    “当真?”他问道。
    可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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