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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晨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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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冰绡她是我前几日交的好友。方才在安韵山上偶遇,一时欣喜,便叫她带我来此处梅林畅聊片刻。”
白梅姑娘感激涕零地看着我。
云荒叹息一声。“若是如此,也该和容澈事先说一声。方才我回无忧山谷一趟,见你不曾回家,便向容澈追问,他亦不知晓,便有些急态。”
“天呐!容澈一定很担心!”
他神色古怪地觑我一眼。“你就不怕我担心?”
冰绡眨着眼睛,一脸天真地左顾右盼。我立即握着云荒的手臂道:“聊得差不多了,你要是有空,送我回家可好?”
他颔首。
“那么……冰绡,我们改日再见。”
她怔怔地点头,转脸欢笑着看向云荒。
云荒淡然道:“改日再见。”
“再……再见……”我想冰绡是快要晕过去了。
云荒轻轻地携着我,御风飞回无忧山谷。
容澈正自门口挂药草。“来了?”他道一声,,转身便进了屋,丝毫未有焦急之态。
我斟酌了几番,还是照实说道:“容澈他不大待见你。”
云荒蹙眉。“怎么?”
“就是先前的事情。他觉得你是做得最错的一方。”
云荒阖上双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想的没错。”
“云荒,过去的便过去了,我只想着可能安稳的未来。你也不要再耿耿于怀,在心情不好的同时,也终是于事无补。”
他微微地扬起嘴角。“云深,我愈发地喜欢现在的你了。”
我怔了一怔。“我……我也喜欢现在的自己。”
“你分明……”话语戛然而止,他牵起我的手,墨玉似的双眸一动不动地凝望着我,“算了,你喜欢玩我便陪着你吧。终究,你还在这个世上 ,方是最为重要的事情。”白梅的清香缓缓地靠近,额头上传来短暂的、轻若蝉翼的湿暖之感。
“云荒!”我骇得大退一步。
他明润地笑着,眼里心里皆是温暖的笑意。“云深,我恍然想起当初的水月幻境。那时候我真傻,竟然觉得那样的幻境,是该摒弃的。”
我垂下头,良久地沉默。“云荒,今日你糊涂了。你先回去,我们两日后再见吧。”
“好!”他应得很是轻快。
我目送他御风离开。方自舒了口气,却见门口的槐树下,纷飞的绿叶当中,张青莽长身玉立,孤独而又哀伤。暖风撩起他的长发,分外有遗世独立之感,那样的超然飘逸,较之当初的云荒也丝毫不逊色。
我笑着招呼他:“青莽,你来了!”
“我来了。”他温柔地应一声,缓缓行至我的眼前。风舞得他的长发纷乱,让我看不清他的眉眼。
“我是不是,已经来得太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深山之中
晴炎回来,是在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
那时容澈一手端着碗,一手柄着株前所未见的药草仔细端详。我一心等他将饭扒进鼻子里,便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嘴边伸来只油油的鸡腿,我也无心地咬了一口。就在此时,晴炎的尖叫声振行林,响遏云霄。
“阿姐,你又伤重了?!已经病到要靠青莽喂饭了吗?”
我转眼一瞧,张青莽握着只酥黄的鸡腿,唇角笑颜温润。“嚼一嚼,咽下去了再骂人也不迟。”
我“咕嘟”一声咽下鸡肉。“谁说我要骂他?”
“哦。”
“他笨得紧,偶尔说错句话,实在平常。”
“哦……”
晴炎气得直接丢了包袱坐在饭桌上。“阿姐,你又欺负我!”
容澈淡定地掸去溅在袖上的汤汁,将自己的饭碗划到一边,诚恳地微笑:“笨这个字倒是用错了。分明是没有智慧,如何来笨这一说?”
“嗯……”青莽皱着眉认真地思忖,“倒是有理。”
“你们!”晴炎捂着胸口,颤巍巍地指了两人一圈。后者甚是从容泰定,他自知无计可施,便包起一汪眼泪,撅着嘴委屈道:“阿姐,我可是拼了命赶回来的!近来九州同玉清形势愈发危急,禹君用人不知体恤,将一个月的任务交由我十天完成!我一心记挂着你的病情,十天不到便完成干净,顾不上休息就直接来的无忧谷。你……你们却……这样欺负我。”
“你说,九州同玉清形势危急?”
“嗯!”他笃定地颔首。
我望向青莽,他缓缓地擦净两指间的油腻,低声道:“与我无关。”
“但是沉夜……”
“你不必担心。”他截断我的话,漾出抹清浅的笑容,“我若是要回去,定然会与你说。我若不说,便是无事。即便九州与玉清开战,我也并非非得置身其中。”
他和沉夜之间仿佛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只是我却不便问出口。
“嗯,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再多问。”
他抿着唇笑了笑。
容澈“啧啧”地摇了摇头,望一眼埋脸啃鸡腿的晴炎,再望一眼青莽,向着我郑重其事道:“我觉得,我们得另外造一座房子了。”
“嗯?”
“你瞧,他们中任何一个在,只消睡柴房就好。只可惜他们两个都在了,总不能睡在客厅?我原本就忖着,张公子既要做你的式神,你们俩另起一间亦是合理。出门往左行五百步左右,不是有片平坦的空地吗?大小恰好可以造一座木屋,外加一方不小的院子。你原本就爱种些花卉,可惜我只种药草。如此一来,倒是两全其美了。”
我沉默许久。“你是嫌吵了吗?”
他弯起嘴角笑道:“吵倒不至于,左右我当做听不见便是。只不过,得为将来打算不是?”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待我迎去视线却翩然一跃,蜻蜓点水般地在蟒蛇公子身上打了个转。
“你说的很有道理。”
“要是有道理,不妨即日便着手准备。方才晴炎道九玉情形如箭在弦上,怕是不久市上的瓜果蔬菜、布帛木材都得纷纷涨价。此时不建,往后大概就建不起了。”
青莽插话道:“若是木材,这深山里就有不少上好的木料。”
“如此便更好!借用仙术,大抵三两日便可搭成。”
“等等。”
青莽转眸看向我,我回望着他,一字一句说道:“用术法搭建屋子,太没诚意了!”
“你的意思是?”
我婉笑笑道:“我想让你亲手造,可以吗?”
他微微一怔。“时间或许会很久。”
“我不介意等。”
他沉默了片刻,一会儿才应道:“好,我来搭建。你告诉我,你想要怎样的屋子?”
我开心道:“这个不急,我要好好规划规划!你说山里有上好的木材,不妨吃完饭先带我去瞧一瞧。看了之后,我兴许便有了想法。”
“嗯。”
昨日,我与张青莽订下契约,认他做我一生的式神。所谓的契约,其实不过是一纸约定,容澈做了个便宜的见证人,看着我们签下各自的名字。我叫青莽去将晒在屋外的药草收进屋,他离开后,容澈捧起契约纸,仔仔细细地端详一番。
“他将一生都卖个了你!”
分明是句戏言,我却觉得有些刺耳。
“别开些没头没脑的玩笑。”
他折下纸,透出双眸道:“他的伤势,你看到了?”
“唔……”我含糊地应一声,苦着脸笑道,“血腥味都没洗干净,怎么瞒得住?”
容澈将契约平整地放在桌上,认真地说道,“他与沉夜大概是势同水火了。其中的原因,他不愿说,你也不要多问,想必是铭心刻骨。他的伤甚是严重,或许与剖心有关,又或许只是纯粹受沉夜的折磨所致。”
“那么……可是会危机性命?”
他宽慰地笑了笑。“有我在,自不会让他平白地死去。只是灵力渐失、躯体渐弱的趋势是避免不了了,唯我的药可稍微抑制几分。只是寻常时候,你需得叫他多行动,譬如挑担搬抗之类的重活,厌少不厌多。我怕他闲得久了,便如蛇类的冬眠一般,日渐失去了活力。”
“嗯,我知道了。”
青莽所说的木材,长在上回我同苏然采黑节草的地方。我忆起那一回他化出蟒蛇的模样,匆忙游进了丛林,大抵是那时候发现的。晴炎跟来纯粹是为了凑热闹,他性子急,又懒得很,走到长着上好杉木的地方,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万分委屈的模样。“阿姐,我累死了!”
我斜眼睨他。“方才,我又没求着你来。”
他气愤地挥着一只拳头。“阿姐你这是有了相好的就忘了弟弟!”
我怔了一怔,敛眸忖了忖,淡定从容道:“就算是为了相好的,他又不在我身边,你吃什么醋?”
晴炎一脸的困惑。不过他本就是无心一说,大概此次回都邑,又从哪个不要好的地方学来了这句话,活学活用,就顺口讲了出来。
我们在这片林子里转了许久,挑了几株最好的杉树做了记号,留着往后待青莽一株一株扛回家。树林间绿叶荫翳,野芳发而幽香,竹涛翻涌,一带溪水欢快地吟唱而过。
晴炎早就褪了鞋子,坐在溪边踢水。青莽的脸色有些苍白,我道我累了,他便叫我和晴炎一起歇一歇。溪水清清泠泠,阳光下金银一般耀眼。青莽坐在我的身边,他的指尖无意地碰着我的指尖,玉一般透润。晴炎哼着小曲儿,两只脚不安分地在溪水里晃动,一会儿,指着溪水欣喜道:“阿姐,好肥的鱼!”
“我记得,你最爱吃烤熟的香鱼。”
声音自身后云淡风轻地传来,我和晴炎骇得一跃而起,青莽伸手扶住我的胳膊,晴炎却“啪”地落进了水里。我震惊了好一会儿,方扯出个笑容回身道:“云荒,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瞥了一眼我的手臂,沉静道:“我去无忧山谷找你,容澈道你来了这儿。”
“你找我可是有急事?”
“不曾有。”他摇了摇头,随即淡然一笑,“只是想见你了。”
臂上有指节收紧的触感。
“云荒哥哥。”晴炎一边致意一边起身,稀里哗啦地打碎了一溪的安谧。
“阿炎。”云荒温和回道。
晴炎揉着脑袋笑得一脸憨厚。他仰慕云荒,与喜欢张青莽截然不同。“云荒哥哥,其实你可以叫我阿灼。阿姐就叫我阿灼!”
云荒含着笑意的双眸转望向我。“是么?那我便唤你阿灼,与你阿姐一般。”有时候,我觉得他说某些话单纯是因为不喜欢张青莽。
绕在臂间的手指缓缓释开,青莽含笑致礼:“维序神尊。”
云荒的脸上似是有一闪而过的厌恶。许是我多心,再看却是杳无痕迹。“张公子。”
“神尊是受禹君之命,游历九州,观察命相吗?”
云荒顿了顿。“正是。张公子此来,可是受尊师之命?”
青莽将要开口,我打断他道:“青莽,方才云荒说到烤香鱼,你去溪里抓几尾上来可好?”
在那一瞬间,他的脸上掠过无限哀伤。
“当然,我去也是无妨的。恰好晴炎又在水里,权当我们姐弟兴致好,前来戏水一番。”我将裙摆撩至脚踝的位置,他蓦地按住我的手,沉声道:“我去。”
“好,如此便麻烦你了。”
他只弯了弯唇角,未再多说一个字。
山溪里的鱼向来肥美得很。鱼架在柴火上考试,“吱吱”地一直往外冒油。晴炎搓着手一直眼巴巴地盼着,第一尾烤熟的鱼自然是给了他。青莽手里的鱼第二个烤熟,他将鱼肉用叶子包裹着递到我面前,我忖了忖,转手交给了云荒。云荒的眸中浮现显而易见的惊讶。
“你吃不吃?”
他将叶子接过手中。“云深,谢谢。”
我笑一声。“不必客气。”青莽依旧从容地烤着第三尾鱼,只是后来,他再没说过话。
回到家时,容澈正带着自己的好徒儿苏然,在家门口收拾药草。看到我们一行四人,他笑得嘴角都快咧到鬓边了。“浅浅,想必今日你玩得甚是尽兴!”
我“嘿嘿”笑两声。“还好……还好……”
他转而笑望云荒。“神尊大人今日倒得清闲?”
云荒见他已然点破,便不再作态,直言道:“明日便是观察命相,加之前几日宴会已多,我叫卢侃暂时歇息了一天。”
“既然明日有要事,神尊大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得好。”
云荒丝毫未有愠色。“如此,我便先行告辞了。”
容澈温雅回礼。云荒行了几步,回头不放心地叮嘱道:“容浅,明日之约不可忘记。”
“好!我一定来!”
他安心地一笑,风姿潇洒地御风离开。
晴炎手里尚提着两尾鱼,容澈叫他进厨间找只桶养着,晚上炖汤喝。晴炎便央着张青莽同他一道进了屋。苏然小心挪了几步。“师父,药草收理好了。”
“嗯,药房里碾碎了再收起来。”
“是。”他允一声,似是有话问我,张了张嘴,却仍旧什么都没有说。
容澈回身笑道:“浅浅,我觉得你的计划院子里可以添上一列的桃花。”
“呵呵……我还是喜欢海棠。”
他一声太息。“你装傻的功夫真够差劲的!偏偏神尊大人同张公子却一个糊涂过一个,丝毫都看不出。”
“嗯……俗话讲,当局者迷。”
他觑我一眼,轻笑道:“有些事情,切勿玩过火。‘过犹不及’这句话,你该是听过的。”
我摊了摊手。“我一向拿捏着分寸。”
他半气半笑道:“方才才说‘当局者迷’,你的分寸如何,怕是你自己都不知晓。”
“不会的。”我笃定道。大概,不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已经第74张了,连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呢……(╯﹏╰)介个故事吧,我没料到它会那么长,超出预期一大截。这个暑假必须得结束了!在此立个志!顺道求看文的亲赐我一分存在感~~~~~~
☆、遇袭
是日晚饭,我们一行四人挤在狭窄的厨间。
容澈在烧火,我坐在一旁择菜叶。那两尾鱼在桶中游得甚欢,每每转尾之处须得振身一跃,泛起一串银色的水链,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倒在我身上。青莽看不过,挽起袖子去捉鱼。只是他放低下身,便引发一连串的咳嗽。玉似的身姿颤如风中秋叶。他用衣袖掩着口,我看不见什么,却依稀能闻到淡淡的铁锈味。
“我去洗个手。”他转身出了门外。洗手不需要出门。
我拨下菜叶叠在篮中,吩咐道:“阿灼,把鱼剖了。”
“哦。”他乖巧地应一声,手脚麻利地干起了活。
这顿晚饭吃得并不开心。青莽的喉咙仿佛难受得紧,每一次吞咽须得伴着眉头紧锁。他虽不露声色,眉间的浅痕始终无法掩去。容澈早早扒完了饭,不多会儿,捧着碗黑色的汤汁递到他面前:“趁热。”
晴炎眨着眼睛颇为艳羡。“这是什么?干菜汤吗?”
容澈挑着眉对他笑。“加了鲍参扇贝熬的高汤,出锅前撒了一把干菜,实乃绝色!”
“是么是么?我……我也想尝一尝!”
张青莽放下药碗,当真望他那儿一推。“给你,趁热。”
晴炎忙不迭地去接,我一筷子打在了他的手上。“你还真给他?”
“味道不错。”
忖了忖,又补充一句:“下次放几颗红枣就更好了。”
……
天气已经渐渐转热。吃了饭,唯一的消遣便是搬把竹椅坐在门口的大槐树下,吹吹凉风。槐树外十步距离就是悬崖,崖下一片草木葱茏的平谷。藤蔓蜿蜒横生,绿树千虬万姿,四季的野花渐次开放,零星地点缀其间。眼下的时节,一丛一丛鲜黄的金丝蝴蝶生意盎然。自崖上看去,仿若绿帛上缀着鲜黄的绣花。
晴炎为着洗碗的问题,又被容澈戏弄了一通。他气呼呼地嘟着嘴,一个劲儿嚷嚷:“再欺负我!再欺负我我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你们谁也找不到!”
我不由失笑。转眼看见青莽倚在藤椅上,阖眼休憩,神情沉静如水。
“青莽。”
“嗯。”他睁开眼,微微有些倦色。
“倘若是你,受了我们这么欺负,你会怎么做?”
他仰着脸静静思忖,月辉倾洒下来,润得他的面颊一片玉泽。“大概会离开。”
“像晴炎一样?”
“嗯。”他笑了笑,补充道,“自然不会是因为小矛盾而离开。倘若……倘若哪天你真的不再需要我,我便离开。”
“我本来就不需要你……”
许久,他接一句:“哦……”
第二天一早,青莽跟我一道去赴云荒的约。晴炎和容澈都还陷在昏沉沉的梦境里,从生活习性来考虑,我也觉得他们不适合做一个依靠承接委托维生的仙者。
安韵山山脚,卢侃带着一行人恭敬地候着。青莽揽着我落地,卢侃一行迎上来,我自发地拽着青莽往边上靠了靠。“站旁边一些,怕是另有身份尊贵的仙者要来。”他握住我的手,低声揣测道:“我怎么觉得,他们是来迎接你的?”
我见过的、没见过的仙者,由卢侃领着齐刷刷地躬身行礼。“见过容浅仙者。”
我不由讶然。“这是做什么?”
卢侃恭顺道:“仙者是神尊的爱徒,身份自然比我等尊贵些。”
我暗自叹息一声。“师父收不收我为徒,我与在场众位都无二致,实在不必因此对我另眼相待。”扫视一眼,再补充道,“苏然,你是容澈的弟子,论资排辈与我相当,尤其不该如此。”
众仙者现出惊讶的神情。苏然拜师一事,他们依旧不知晓。
“容浅所言正是。”
云荒健步行来,衣袖盈满清风,如旌旗一般招展。顾相夷和盈袖伴在左右。分明只是简单的三人同行,却因为主之人的超拔,堪堪成了幅如画的仙境。
“诸位对小徒行如此大礼,依她平日的性子,怕是要好几天良心不安了。”
卢侃赶紧接话道:“是在下考虑不周全。往后定不复如此!”
云荒漾出微笑。卢侃带了众人先行一步去做准备,云荒便转了身同我闲话道:“你来了。”
“先前答应了的。”
他笑意愈深。“先前你屡次失约于我,我想着今次你也该不会轻易地来的。”
我讪讪地说道:“先前得瞒着你我的九尾身份。偏偏你约我的又是祭天仪式和封神大典,我若去了,轻则显露原形,重则伤及元神。我又不傻,自然不会如约前行。”言罢,蓦然思及还有个不明就里的相夷仙者,我不由一时惊惶了。
云荒善解人意道:“你我的事情,我同相夷说了。”
“说了?”
他远目一番,镇静道:“一味瞒着,总叫我有种私相授受的感觉。不如开诚布公地说个明白。唔……还有件事情你大概想不到。相夷同我说,他这一生最崇拜的,便是当年毁天灭地的九尾迦摄。”
“真……真的?!”
顾相夷一脸郑重地点头。
“为什么?”
他向前一步,望着我的双眼目光灼灼:“在下一直思忖着,九尾巍峨如高山,气势撼天动地,若化作人形也当是个沉毅俊朗、纵横捭阖的男子!纵然……纵然事实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云深仙者的姿容仍旧清新悦目,颇有巾帼英气。”
我一时无言以对。顾相夷的崇敬,说白了就是想得太多。
静水镇埋藏的九州命相,位于安韵山深处一条寸草不生的峡谷里。所谓命相,就像一条一条绵延的河流。只不过这条“河流”由灵力凝成,泛金黄色荧光。寻常人看不见,唯术法极为高深之人方能窥得其面貌。每一条命相,都预示着九州命运的走向。譬如百来年前徐州的命相枯竭,当地便发生了一场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大地震。当时活下来的人,一州不足三千。云荒的九州巡游,实际上是踏遍九州,查探每一条命相的态势,并由此做出预测及谋划。
听云荒说,他这一路走来,诸条命相皆是丰沛安稳,只略略有波涛翻涌之相。此为战争将起的象征,就目前的情势而言,这便算不得意外。故而云荒道这一路堪称平顺。倘若静水命相依旧如此,这一场勘探便可顺利结束,九州亦无令人堪忧之大祸患。面对即将爆发的战争,云荒称玖澜早已部署妥当,未曾以之为患。
他说着的时候,我瞥见青莽紧紧地抿着唇。或许实际上战争的局势并不是那么乐观。
说话间,一行人已在命相所在处落地。静水的仙者看不见命相,只在一旁守候,每人手中备着纸笔,以备及时记下神尊观测到的数据。眼前的岩石山谷中,金色的光流缓缓流动,细看来却隐隐有墨色的暗流,于深处翻涌。
“这是……”云荒微蹙双眉,愈近几步。
“倒不曾见过如此奇怪的命相!”相夷喃喃一句,我始知此处命相有极为不妥之处。
“尊上。”舒盈袖忧心忡忡,“依盈袖所见,那些墨流……仿佛是极大的戾气。”
云荒面色沉静,回身将他的宝贝扇子递给我,嘱托道:“此处命相甚是奇怪,我须得下去仔细查看。盈袖道那些墨流是戾气,我亦是如此认为。倘或戾气喷涌袭击众人,你以扇御风即可。扇上承我半身灵力,当护得众人。”
云荒只当我的灵力依旧薄弱得可怜。“其实……”
青莽握住我的手腕。“不要担心,我同他一道去。”
云荒蹙眉道:“不必了,你去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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