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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个人花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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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优雅小时候学过一句话,据说是经过什么国外科学家验证了的,一个人的大脑越被开发,晓得的东西越多,那么她活的越狼狈,通俗一点讲就是:有些事情,知道要比不知道幸福。
  如今恰好也是这样的,她一仰起头眼泪就要往下掉,可怜兮兮的看着安澈,只觉得他的每一句话连起来都是伤人,就连笑起来都是伤害人的,她不自觉往后缩,睁着眼睛看着她,安澈哪里想过她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样嚣张的女子,怎么变成这样子胆小的人,一惊一乍的,还是阮三看出了端倪,淡淡的叫了句:“优雅。”
  梁优雅才回过神来,只是身子还在颤抖,被阮三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面,他颇有礼貌的说了句:“我们就先走了,再见。“阮三拢了她的披肩,将她整个人都裹在巨大的披肩里面,只露出眼睛,一低头,泪水就落了下来。
  安澈站的很直,周围三三两两的人来劝解他,说一个人将近十年光阴浪费在一个人身上实在是不值得的,梁优雅一走就是七年,七年啊,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七年?七年时光,少年都能变成男人,小屁孩都能结婚了,何况于是爱情,最柔软且软弱的东西。
  他只是在等一个人,没有人晓得,只有他自己知道,梁优雅曾经一字一句的要求,无论在哪里,无论她去了什么地方,就算短暂的迷了路,只要安澈坚持在那个地方等,她一定会回来的,他相信了,也真的这么做了,可是那个人却忘记了,他只是相信,只要等待,只要自己在原地一个人寂寞的花开,另一个人,终究是会回来的,究竟是他错了,还是她错了?
  就像,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
  夏天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这一出戏,生活多么精彩,比电视剧里有趣多了,她早就说过,生活的曲折复杂,往往能给出最好的结局,谁可以逃过,这就是宿命,这是命,不是病。
  出了门之后梁优雅浑身也是冷的,她看着阮三的脸,逐渐就成了安澈的模样,她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面,可怜兮兮的哭诉:“我那样爱你…………我…………我最怕了…………每一天晚上,我睁眼闭眼都是你的样子……我以为…………我以为只能这么过了……可是国外的人都不是你……他们都是金发碧眼的……哪有你柔顺的模样…………安澈……”她简直就是声泪俱下,鼻涕眼泪一大把,阮三是脾气好,没跟她计较,只是揉着太阳穴一字一句告诉梁优雅:“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要做什么?当年是你自己决定这么做的,你已经成年,你就要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悲伤也好,快乐也好,都是你自己的。”
  梁优雅揉了眼睛,转过头去不说话:“阮三,其实无数次我都后悔那个决定,真的。”她小心翼翼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忽然觉得其实井底之蛙是最好的,人总是要单纯一点,不然怎么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着,被人利用,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所谓的勾心斗角的,那是再讨厌不过的了。
  阮三冷笑一声:“早晓得你会这样说。”
  梁优雅环着自己,牙齿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也不再流眼泪,其实阮三说的没错,快乐和悲伤,都是自己的,与旁人没有关系。
  梁优雅一回去到头就睡了,睡的很熟,非常甜蜜的味道,阮三点了烟,烟雾缭绕之中,她仿佛又看到那一天的梁优雅,手上全是血,歪着头对着阮三笑,眼珠子里泛出泪水来,可是阮三总觉的,那不是泪水,那是血,一滴一滴的,要流干她身上的血,阮三伸出手按住自己的眉头,将烟用力熄灭之后,轻轻的笑了一下,悲伤的人被迫做出选择,其实也是一种宿命。
  梁优雅梦到很多人,但其实也只是一个人,安澈,他正站在,对着她微笑,转过脸去,又是她大一的时候,安澈还是很冷漠,她跟着他,他总是无视,大一大二都是如此的,直到,大三那一年,很多时候梁优雅都在想,大三那一年,她究竟幸运的还是不幸的,果然语文老师那句话最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大三的时候梁优雅已经很明确并且彻底的告诉每一个人,安澈是她的,那股执拗劲啊,连一向毒舌的阮三都看傻了,摸着梁优雅的头似笑非笑的说:“我以为你是闹着玩的,以前也老是做这样的事情,这次是认真的?”
  梁优雅白他一眼:“我一直都很认真的。”
  刚一大三的时候,梁优雅就到处找安澈,除了男生寝室和男厕所之外,任何一个地方她都去过,梁优雅囧了,裙子都快撂到大腿了,也没有一个人被她色诱告诉安澈在什么地方,于是去找阮三帮忙,阮三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没用,于是迅速勾搭了一个和安澈一个班的女的,不是梁优雅说,阮三这人倒还真是不挑,那女的眼镜比玻璃还好,阮三也能面不改心不跳了用些文艺的句子来赞美这个女的。
  文艺的句子是阮三前前前前前前女友每一天熬夜摘抄的然后用娟秀的字体写下来送给阮三,结果现在被阮三用来这样糟蹋,如果那女的晓得了的话,应该会活活哭死吧。
  不过阮三显然高估了自己的人格魅力,因为那女的从头到尾都没有被诱惑,一点一点都没有,直到那女的抬起头来说了一句,非常严肃的样子:“我怎么会做出卖自己同学的这种事情,你简直就是羞辱我、”
  梁优雅迅速低头,再怎么说□□思想她也学过,马克思列宁主义她也晓得的,看来这个社会里面还是有一些坚持真理的人在啊,真想说算了,重新找人问吧,回去面壁思过吧,下一秒,阮三从皮夹里抽出十几张红色的钞票来,上面的毛爷爷还对着她亲切的微笑,然后,梁优雅就看到那个女的迅速接过钱,告诉了安澈的所在的地方,一边数钱一边说:“但是我乐意被羞辱……”
  阮三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倒是梁优雅囧了,一阵风吹过,心都是凉的,我靠……
  

  ☆、也许,她只是在赌

  梁优雅在男生宿舍下面软磨硬泡了很久,可那大妈也是不愿意让梁优雅上去的,梁优雅最后逼的实在是没法子,拿了信用卡在面前晃了又晃,五十块一步怎么样?
  大妈转过脸去,然后又转过脸来,表情炯炯有神的,梁优雅按住了自己的额头,怪不得旁人说,钱是最好的玩意儿,今日看起来,还真他妈的不假,梁优雅是刷卡,还是刷阮三的卡,所以她刷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梁优雅一直记得那天,因为她一共走了六百四十三步,整整三万块。
  宿舍门一打开的时候;;梁优雅就看见了那个少年,还是很温和的模样,眯起眼睛轻轻的笑,整个人都漂亮的不可思议起来,看到他,他收敛了心绪,梁优雅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规规矩矩站着,安澈也不说话,低眉,指尖一个一个字的滑过,很久很久之后,她也还记得这件事,回忆起来的时候,也还是温暖的厉害。
  醒过来之后,梁优雅就呆呆的坐着,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一想到去了医院就会看到安澈的时候,头还是觉得隐隐约约疼的厉害的,阮三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指尖还夹着香烟,梁优雅用脚一踢,他就醒过来了,还是很困顿的样子,拨了发丝似笑非笑的:“怎么着?还想我送你?”
  梁优雅皮笑肉不笑的:“抬举你了,我是叫你起来,你压在我包上面了。”
  阮三特郁闷的看着她,她扬起眉毛,表情相当奇异,像是高兴,也像是不高兴,梁优雅进了医院之后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开的是学术研讨会,说穿了就是让那些专家听她讲,习惯了这样黑压压的人群,梁优雅在上面絮絮叨叨的讲,下面的人做些许笔记提一些问题的,就像是大学的时候。
  梁优雅回国内,只是为了指导国内的男科医师,而且只需要呆半年。
  这是安澈听旁人讲的,当时他正在看片子,肿瘤,癌症,手指一紧,表情却还是温暖的,已经错过一次,怎么会再傻第二次,她心如何如何的狠,他也早已经晓得的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安澈放下片子,看着外面的风景,还是一成不变的,旁人问他怎么了,他说能怎么,那人说他就是一神,把旁人都踩在脚底下,要人仰视他。
  只怕这一辈子都不晓得心疼和得不到是什么。
  不晓得?安澈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腕上的那一道疤隐隐约约的疼了起来,缠绵着伤口,疼的他眼睛猛的一跳,梁优雅,你要是真的想要离开,那就千万别回来。
  安澈做完手术之后,同护士说了一两句话之后,路过一朵花,很漂亮的一朵花,正是含苞待放的样子,他忽然就恼怒了,非常恼怒,怎么就不晓得,有一些人,就算是等待,也是回不来的呢?
  梁优雅觉得流年不利,刚一出门就遇见夏天和他老公,那是另一个故事,与这个故事无关,她刚想回头逃避,夏天就似笑非笑的叫住了她:“优雅。”雾言随着夏天的声音向她这边看来,梁优雅当时就囧了,怎么在这里遇见这个,雾言声音相当淡漠:“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然后车子就绝尘而去,夏天一点也不尴尬,还是对着梁优雅微笑,倒是梁优雅惊讶了一下。
  夏天已经习惯了,看起来嚣张美好:“其实我和你惊讶,你怎么还敢回来?不怕安澈把你往死里弄?”她说话还是一贯的刻薄,揉着太阳穴,样子实在是困惑极了,梁优雅还没有出声,夏天就换了另一种语调,她慢慢靠近她,微微低头,就在她耳边,梁优雅甚至能感觉她的呼吸就在身边,很温暖,她的语调却冰凉:“如果只是为了那么一件小事的话,你又凭什么说,你喜欢的人,是安澈?你又凭什么,霸占他生命里最美好的十一年?如果只是大学生活里区区那三年追求,然后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语出国七年,梁优雅,我必须得承认,你很成功的留住他十一年,但是然后呢?然后你想要怎样?”
  梁优雅直觉想要反驳,可是忽然觉得一字一句都是借口,就算是外面包裹着华丽的外套,也逃避不了,这就是个借口,外面是甜蜜,里面是什么呢?
  夏天还是往常的样子,轻轻松松的笑,伸出手指,放在唇角,对着她懒懒的笑:“十一年,懒得管你们怎样折腾。”司机已经将门打开,夏天特别有味道的坐进了车里面,留给梁优雅的只有半张脸,非常完美的半张脸,发丝遮住她的眼,她转过身子,太阳还是很明亮的,空气里很敏感的气氛,一触即发之中,像是有隐藏之中的秘密,随之而来,是快速流转的,那样的压抑和密不透风,华丽也快乐。
  梁优雅蹲下身子,她转过头,又转回来,表情显得有些奇怪,像是一只兔子,只是没有红了眼眶,只不过,只不过是一场梦,她最害怕的就是看见梦里面的自己抓着自己的手哭泣,哭泣着说:她很后悔。
  后悔是一个人的事情,痛苦也是一个人的事情,阮三当年也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如果后悔,那么我们会堕落于一个永不超生的地步,会被所有人唾弃,或者是,自己痛苦,在心底里面,辗转的疼痛。
  只是当时一时间的愤怒几乎烧光了她的所有理智,她恨,也许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迁怒,但是就是这样的迁怒,年少的爱情啊,大多是这样的终究的,抬头低眉之间,自尊与否之间,就这么错过了。
  夏天也一字一句告诉她:不是所有人都有七年可以用来等待。
  安澈选择了等待,动也不动的等待着她,梁优雅陷入沉思之中,在国外的时候是否到国内,并不一定是要她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那所医院的时候,知道那个地方的时候,知道那个人在的时候,她便动了要回国的念头。
  也许,她也只是在赌。
  

  ☆、她,一步都不敢回头

  梁优雅不敢回头,就算身后大批大批的人叫她回头,她也不敢,最害怕的就是后悔两个字,现在想来,连她都不晓得自己怎么会那么有勇气,仿佛是放弃一切,孤注一掷,是,她也许后悔,但除了后悔,她什么都不能做。
  阮三听着底下的人的报告,撑着自己下巴似笑非笑的,然后手机里面闪烁的是梁优雅的名字,他举手,转过身子表情高深莫测,拉长了语调显得相当的诡异:“喂?”
  梁优雅踩着高跟鞋,声音里面还略带着哭腔:“阮三,阮三…………”她的声音非常可怜,表情也皱成一个包子样,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生怜惜的,阮三却没有,只是皱了眉头,表情厌厌的,他是真的厌恶极了,直接取了耳机,发丝在风中飞舞,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定格,僵硬,想说一些毒舌的话来掩饰,但是他又怎么舍得,于是直接扔了手机,在地上绽放出一朵花来。
  梁优雅受不了这样诡异压抑的气氛,向国外申请回调,她本来就是骨干精英那一块儿的,于是国外那边也就很明确的答应了,会再派一位下来的,梁优雅叫人帮她买了飞机票,直通美利坚合众国,这样密不透风的事情,到底也是让旁人晓得了,院长战战兢兢的说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什么的,梁优雅自认为自己就是一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止于此的,于是摆手,轻轻的笑,院长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声势浩大的办了一场欢送晚会,搞得梁优雅特别的尴尬,这样好了,再也不能,像七年前一样,一个人独自离开。
  安澈并没有来,梁优雅同医院里面的人说不上熟也说不上不熟,其实人跟人之间如果不是相对的平等的话,是很难建立真正的友情的,梁优雅一个人怪怪的坐在旁边借口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还没走到自己家门口,正是路上的时候,就遇见了一个人,过去熟悉的一个人,侧眼望过去的时候,发觉他的侧脸依旧是漂亮干净的,梁优雅瞬间清醒了大半,双手很自然地放在身后,交叠起来,表情淡漠。
  安澈转过脸来,恰好与她相对,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终究是她输了,低头转身,正想要走的时候,就被安澈叫住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梁优雅最怕问这句话,和那一句‘你为什么要离开。’或者是,为什么当年要死皮赖脸的要追着安澈跑,任凭对方怎么拒绝她,她也要跟随着他。
  看看,多像七年前的关系,只是调转了一个方向而已。
  梁优雅正式与安澈定下男女朋友关系的时间是大三中段那一年,那一年,梁优雅差点就放弃了安澈,风和日丽的一天,也是美好的一天,梁优雅在天台上自己纠结,阮三双腿很优雅的重叠起来,夏天又挽着一个身份不明长相不明的男生,装作柔软的样子,梁优雅抱着柱子就要往下跳。
  夏天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亲,把你的爪子从那柱子上取下来试试看啊?”
  阮三也跟着帮腔:“你怕什么,我一定会帮你收尸的。”
  梁优雅觉得他们两个实在是太坏了,于是转过头去不和他们说话,安澈是恰好从下面经过的,听闻上面的杂音,于是抬起头,阳光很闪耀,他微微眯了眼睛,抿起唇轻轻的笑,梁优雅只记得他雪白的牙齿,在这个韩国花美男席卷的世界上,已经很少有这样干净漂亮的男孩子,很像小言里面的男二号走出来的模样,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
  “你要再不答应我,我就从这上面跳下去,真的。”梁优雅说的是信誓旦旦的,右脚都跨出去了一步,梁优雅记得有细小的石子滚落,很像粉身碎骨的样子,阮三眯了眼睛,夏天还是那个样子,微微的笑,仿佛是觉得太好笑,转过身子遮住唇角,很漂亮的模样,安澈呢?安澈的表情梁优雅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树荫下,他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之中,看起来安静祥和。
  周围人嘘声一片,梁优雅是不要脸的那类人,脸皮能扔就扔,倒也不怕旁人的眼光,她只记得最后安澈仰起头来,歪着头,声音轻柔:“好啊。”
  一瞬间,周围都被定格了,梁优雅吓得没有保住柱子掉了下来,细小的石子落在她的脸上,然后就是血液的温度,滚烫又冰凉的,她转过脸去,恰好是安澈的面容,在回忆也在现实之间,他伸出指尖,落到她的伤口处,他眉头皱了一下:“怎么这样不小心,从二楼掉了下来,被石子划了脸颊?”
  对了,所谓的天台不过是快废弃的老教学楼,只有两楼高,三米的距离,梁优雅从小就是怕死的货,不曾改变。
  觉得简直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和她终于在一起了,他比她想的还要沉默寡言一些,她是喜欢说话的人,就算旁人不说话,她自己一个人说起话来也能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安澈不喜欢插嘴,也不见得在听,其实她要累一点,在这样一段关系里面,她仿佛永远只能追着他跑,夏天有时候都会说:“真亏了你有这样的耐心,追着一个男人死都不放手的,到底是追到了,只是追到之后你们之间的关系又能怎样呢?还不是要继续追着的,你们俩的关系啊,你不累,我都累了,真的。”
  梁优雅从不曾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错了,仿佛心中有一个信念动也不动的坚守着,直到,直到信念被打败的一瞬间。
  你要如何,如何原谅那些岁月中,欺骗过你的;你要如何原谅,此时彼时的愚蠢;岁月如此,温凉如丝,却也能灼身;要如何,想而不闻;我在这里等……
  等到身体回温。
  

  ☆、所谓曾经

  在寒风之中,梁优雅的脸颊被划伤,仿佛七年前那一道伤口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脸颊上,只是这一次,不会再有人帮她上药了,过了很久,梁优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过是为了中国的医药事业更好的发展而已……”
  安澈冷笑。
  梁优雅觉得这样实在是太过于窘迫,转过头去:“因为我后悔了,所以我才申请调回的,安澈,你已经不必再恨我,或者是耿耿于怀,这一次回到美利坚合众国,我是再不会回来的,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安澈觉得浑身发冷,他每一天在梦里咬牙切齿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每一天每一秒钟都期盼着下一秒钟能够见到她,三年前她获得最高医药学奖的荣誉时,表情淡漠,说着流利的英文和典型的官腔,旁若无人一般,一个外国人将奖颁给她,她伸出手礼貌的接过,嘴角的笑容都是淡漠的,当时在医院里面看到的,安澈第一次发了浑,拿着手术刀扎向了电视,旁人接惊,只有他一个人,表情不变的站在人群之中,后来被好友精神科的医生诊断出他心里有很严重的毛病,非常严重。
  他知道很严重,不然不会求死,不然不会用刀差点结果了自己的命。
  “梁优雅。”他咬牙切齿,觉得那种感觉又开始在血液里流淌,滚过来,又流过去,眼睛仿佛是要滴出血来,寒风越来越冷冽,梁优雅同样也是不好受的,真的一点也不好受,她开始哭泣,眼里滚下来,变成冰。
  “安澈,原来我一直都错了,那个人其实不是你,我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其实不是你,安澈,是我搞错了,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一件事情,真的……”梁优雅觉得恐惧缠身的瞬间绝望的大喊,就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好也好,坏也好,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其实你的信念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摧毁,只剩一点的残渣,在心脏中央跳动,然后在不知不觉间,连这样的残渣也被抹灭。
  阮三来的恰到好处,梁优雅和安澈正陷入一种僵局,阮三就带着闲适的微笑来了,很自然的对着梁优雅招手,叫梁优雅回家,梁优雅一看见阮三就闭嘴,不再说一句话。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她要回美国去。”
  阮三闲闲的说了一句:“还回来么?”
  “不了。”
  “倒也好,不回来也是好事情的,有些东西,不晓得要比晓得的好。”阮三没说什么,淡淡的说了一两句,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安澈说话:“安澈,七年时光,也该是忘怀的时候了。”阮三一直不动神色,梁优雅听到安澈这两个字后身子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只有一下,阮三像亲人一样滑过梁优雅的头发:“你妈那边我帮你说,反正还有你姐,夏天。”
  安澈从没有觉得这样的羞辱,仿佛都在一瞬间一般,梁优雅步子终于迈不动了,转过头去,忽然下了雪,A市的雪和美国的雪是不一样的,A市的雪较柔和一些,美国的雪太过冰凉,仿佛是要置人于死地。
  梁优雅喜欢在下雪的时候披着斗篷,很有古典的味道,如今她只穿了一身的白色,和雪混合在一起,风呼啸而过,裙角掀起,她的表情在雪中凝固,然后粉碎掉,我们所谓的天长地久,其实只在一瞬间。
  安澈先进车里面,他的车是念不出牌子的车,以前安澈就说过宝马奥迪的什么过于大众化,且太高调,就算是去乡下人都能念出什么牌子来,于是他不是不爱的,现在的车是很低调,连牌子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念出来的。
  溅起一地的雪花,梁优雅看着他的车越走越远,她终于支持不住,滚在茫茫的雪地里面,阮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落魄样子:“我早就说过,后悔是最要不得的事情,真的。”
  梁优雅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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