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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水太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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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宸“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又一次陷入沉默之中，片刻后，她听到衣料摩挲的声音响了起来，朝她靠近着。钱宸紧了紧衣衫，皱起眉，又听见他在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
接着，他坐了下去，声音里带了些玩味：“我只是忽然觉得，尊重一下别人的生命好像也不错。”他话锋倏然一转，寒意浸出，“只是，看来尊重别人的生命还真是愚蠢极了，我实在是该直接杀了他的。”
他在生气？
说起来，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要尊重生命的人就是自己。他做的没错，只是凑巧、很不幸的尊重错了对象而已。
她斟酌片刻，轻声道：“我以前看过一本书。”
黑暗中，并不清楚沈君谦的表情，但是她却能感觉到有两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大概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耳朵也就变得敏锐起来了，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女主角说过一句话——‘被人出卖也无所谓，那只是让出卖我的人变成卑鄙小人，不会损害到我一丝一毫。起码比我去出卖别人、我去变成卑鄙小人要好。’”
她说着，叹了一口气：“我一直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就算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看见别人在自己面前跌倒的话，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扶一把。”
“因为被逼到绝境、没有人对自己友善，所以就可以拒绝别人吗？就可以当成抛弃对自己友善的人的理由吗？对方若非出自百分之百的善意就不能够信任吗？别人要是对自己不够好，自己就不能对别人好吗？”她微微一笑，“我很想这么说的。”
她是个麻烦，这一点她从一开始就明白，不会武功没有特长，一问三不知，完全就是个吃白饭打酱油的人。但是，即使是她这个麻烦，在陷入绝境的时候还是有人拉了她一把。
江朔也好，师锦也罢，还有凌梵，不会刻意去做些什么，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别人一把。
一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是绝对不会有太多难过的。
“抱歉。”
他沉默许久，第二次说出了这个词。
钱宸微微有些惊讶。
沈君谦长长叹了口气，道：“如果刚才我的决定是送你去边关小镇的话，也不会出这些事情了。”
“呃？”
“我身上也中了毒。”他似乎有些烦躁不安，“所以我想……”
这次，他停顿了更长的时间。
“所以我想，至少，我要先拿到我的解药，再考虑你的事情。”
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便有这样一个好处，完全不用察言观色的揣摩对方的心思。所以说黑暗里面的人也都会变得诚实许多。
答案似乎是在意料之外，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之前也隐隐猜出来了一点，沈君谦看起来并不像是会莫名其妙发火的人，之所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人身体上正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不过，他会这么坦荡荡的说出来，还真是让她吃惊。
这个人对任何人都抱有一种不信任的态度，他居然还愿意把真心话说给她听，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想着这些的时候，她脑袋更加晕沉沉起来，沉重的好像快要从她的脖子上掉落下来，她不得不抱起腿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缓缓闭上眼睛。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屈于性命之危的人，会选择走上一条对自己有利的路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她又想起苏伶伶来。她在各种抉择之中，是不是也同样的觉得非常痛苦呢？
沈君谦迟疑道：“你……可是害怕？”想了想，他摇头，“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不怕。”她声音里面没有一丝颤抖，没有任何畏惧，“我一点都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本来就不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
“哦？”
“那家伙绝对会来救我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因为每次快要堕入黑暗的时候，他都会拉住我……”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只听到了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所说的在书里看见的那两段话，出自《十二国记》：）
☆、第51章 被救
如果给她一面镜子的话，她的脸一定有如鬼魅。钱宸全身都冰冷的可怕，手足毫无直觉，意识也似乎一直在往虚无中下坠。
就好像是不小心掉进了无底洞一样。四周全是可怕的黑暗，绝望自下而上浸袭她的灵魂。
就在这片混沌中，不时有人推一推她：“可还好？”
她只能含糊的“唔嗯”几声，提不起力气发出别的声音来。
“可害怕？”
“不怕。”
不怕。唯有这个词她可以非常清晰的发出来。
她教沈君谦懂得反抗命运，她却是他反抗命运的最后一个筹码。想想都可笑，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赌气和他一同来通玄门的话，估计这个人就算是把自己敲晕也会送过来的。
浑浑噩噩间，反而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捋清楚了。
但是，也就在她把事情捋清楚的时候，异样的感觉又开始传了过来！
仿佛是蓦地一把大火烧上身，滚烫的感觉开始在胸腔翻滚，灼得她心脏的跳动更加微弱起来。
她张开嘴大口的喘着气，皮肤却冰冷无比，额上全是冷汗。
一双手忽然探过来握住她的手。
那是和她一样冰冷的手，甚至于比她皮肤的温度还要冰冷几分。
她自虚无感受到了这种触感，立刻想要抽回手，不想，却被他牢牢捉住。
弯弯的眉毛皱了起来。她强打着精神，却只能勉强捕捉到他的声音，带了点期待还有小心翼翼。
有声音传了过来。
——“你家住何处？”
这是什么意思？她勉强提出一丝力气来回答他：“什么？”
“你家住何处？”声音里面又带上了一丝诱哄，他拍拍她的手，声音既低沉又轻柔，“乖，告诉我。”
不知道这个人打的什么算盘，她已经彻底没办法细细的思索了，只好别过脸不说话。
手被他捏了捏，他似乎笑了一笑：“若能出去，我亲自上门提亲。”
一瞬间，钱宸几乎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算什么？道歉，愧疚，还是同情，鼓励？可不可以先问问她的意思，她根本不需要这种多余的感情——这个男人，自大的可恶！
再说了，她早就有了要嫁的人了，而且她完完全全就没有想过要嫁给别的人。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给“初恋”这个词带上别的不纯净的感情的。
她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抽出手来，声音干巴巴的。
“不必。”
最后一丝体力伴随着声音被抽空，她的意识再一次堕入黑暗之中。
忘了到底过了多长时间，这段时间她只觉得飘飘忽忽的，甚至有一种羽化而登仙的感觉了。
她睁不开眼睛，也没法挪动身体，血液的流动越来越慢，越来越慢。那把灼灼燃烧的火仿佛快要把她身体灼烧干净一般，皮肤感受到的冰冷却如同是绵密的金针，痛楚一直牵扯到心脏深处。
朦胧中，她却感觉到有什么光透过眼皮映到瞳孔里面，她很想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看，却没办法撑开眼皮。
身子似乎被人温柔的拥住，熟悉而独特的清香传了过来，让人留恋无比。
甚至于连皮肤上的冰冷也因为这个温暖无比的怀抱而一丝丝褪去。
“姑娘，张嘴。”
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听话的张了张嘴，立刻，有什么东西被他喂了进来。
冰冰凉凉，入口一片淡香化开。
原本身体里面还在翻滚灼灼的火焰，渐渐被压了下去，清凉的感觉回到了五脏六腑之中，身体舒服许多。
冰冷的皮肤也一点一点的感受到了温度，这样的感觉总算是让她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还没有死去，她还是活着的。
活着，多可爱的一个词啊。
待双手恢复知觉之后，她想也不想的便紧紧将眼前的人抱住。
熟悉而又独特的淡香传了过来，这个怀抱温暖的让她无比留恋。
暖流缓缓在心底淌过，她能听见自己心脏正在砰砰的跳动着。
沉重的眼皮已经可以抬起，视线又模糊变得清晰，再变得模糊——这次却是因为眼里的一层水雾。
“我怕。”
她低声哽咽着，声音也随之轻轻的颤抖着。就算再怎么坚强，在生死一线之后，也变得坦诚起来。她倒不是怕死，她只是害怕再也看不见眼前这个人而已。
一只手拍拍她的背。
他声音里面携了丝笑意，却又带着莫名的紧张：“别怕，没事了。”
他身上还带着风尘，想来是一路匆匆赶过来，这一点让她觉得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他答应了自己的事情明明都做到了，自己答应了他的事情却没有好好的完成。
白衣如雪，明快又张扬。
即便是在昏暗之中，也能看见他一双修长的眼睛明亮如星，里面满是愉快。这里明明就是危险的不得了的地方，却好像没有半点能够影响到他一般。
这让她心底最后一丝不安也被压了下来。
背后，一声咳嗽。
怀抱终于松开，她侧过脸，却见沈君谦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光线从门外柔柔的洒了进来，落在他身上、眼底。这层浅浅的金色让他看起来更加雍容高贵。
他早已卸了之前的紧张和平易，之前见到的轻佻和傲慢再次回到了这个人脸上。
紫袍轻漾。
师锦也扶着她站起身来，嘴角一弯：“沈大人这步棋走的着实精妙。”
沈君谦也微微笑了起来：“要满足自己的野心，难免是要做出些牺牲的。”
钱宸沉默不语。
大概能猜到沈君谦此番和通玄门翻脸的原因，却又实在捉摸不透。但是有一点她算是清楚了，这次的行动他算好了成功之后的路，也算好了怎么挽救失败的局面。
而她就是挽救失败局面的一颗棋。
只要她在这里，师锦就一定会赶过来的，而这个人虽然懒的要命，聪明起来也会让人有些头疼。
他如果过来，就一定会想出一个法子将他们救出去的。
她不免有些心寒，不再看他，只是扯扯师锦袖子，仰起脸来：“你怎么进来的？没人拦你？”
☆、第52章 难得糊涂
他看了看她，轻声道：“周鹄所告诉你们的进入通玄门的方法没错，但是，他给你们的信物却是假的。”
说着，他手一翻，两个腰牌摊开在手心。
他又抿了抿嘴，道：“通玄门几番往他身上泼污水，天下竟知他对通玄门的憎恶，所以，万万不会有人怀疑他的。”
钱宸接口道：“而一个被欲望蒙蔽了双眼的人，往往是不会认真去想想的。”
他颔首赞同，叹了口气，道：“我进来时易了容，用的是在活剥皮仓库里面拾得的腰牌。”
钱宸疑惑道：“那么，通玄门里面到底藏着的是什么呢？大部分人的欲望究竟是什么呢？”
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下来的那段阶梯，其实还可以继续往下延伸。
沈君谦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对两人微微一笑：“沈某不便下去，两位多多保重。”
师锦也点点头，目光微微闪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道：“无情丹的事情，在下会想办法的。”
沈君谦微愕。
片刻后，他垂下眸子：“多谢。”
顺着蜿蜒的阶梯一路向下，原本是狭窄阴暗的通道，又见一小口，其中有光线隐隐透出，待钻过那小口之后，眼前忽然豁然开朗，这里的景致几乎让她震惊。
沙丘下埋着的是什么？
以前老是在电视上看到，什么沙尘暴足以毁掉沙漠上的一座城池，光是看到黄沙下面埋着的古城就足以让她震撼，更别说现在她自己就站在这样一个地方。
她瞪圆了眼睛，只觉得不可置信。
这里不是城池，规模却也与城池差不多了——这里是地宫。
白色的石板在脚下整齐的往远处延伸，四周楹柱雕龙盘凤，火把在石壁上明晃晃的燃烧着。不知何处传来响泉叮咚的声音，伴随着火把的噼啪声，既有着江南的温柔，又有着大漠特有的森森庄严。
在这样一个地方，她连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
但是……好像缺了些什么……
师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这里的人虽然不少，却也不多，而且一大半的人都潜伏在中原。”
潜伏在中原？
他又叹了口气：“不过，光是留在这里的人，就已经够人受的了。”
她惊讶：“这里的人都很厉害？”
师锦嘴角一弯：“不输老江。”
江朔的武功天下无人能及，如果是不输给江朔的话，还是在这样一群人当中，他们真的能够活着走出这个地方么。
不知怎的，她却一点也不害怕。
师锦不是笨蛋，他是绝对不会自寻死路的。
她拉拉他袖子：“进去看看？”
他看看她，一把揽过她，莞尔：“好。”说着，纵身掠起。
这一路便有如走马观花，他抱着她，走的全都是视野的死角处，然而眼风却扫到了不少人——有男有女，似乎是在巡视，却没人发现他们两人。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来说，这个人行走江湖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很多事情上他的直觉肯定是好的不得了的。
就算如此……
还是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的样子。
这一思索间，面前光线再次转暗，重重人影居然被甩在了身后。若说刚才的路是光明大道，那现在的路则就是完全与之相反的样子。
阴阴暗暗，烛光惶惶。
然后，又是一段阶梯。
这次的阶梯更长，蜿蜒至的地方也更深。待门关上之后，上面的声音竟然悉数消失不见。
古代的隔音效果也能这么棒？
她忍不住想要啧啧几声了。
尔后，师锦抱着她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扇门。
紧紧关闭着，门上用朱漆写着“禁”。
这就是传说中的禁地？她不由得激动起来。
这后面是什么？
来不及细想，门已经缓缓打开了。
“咻——”
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钱宸吞了吞口水，只觉得自己彻底移不开视线了，一颗心脏跳得飞快。
面前所看到的，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洞。壁上隔了很远才插上一两个火把，然而光线却足以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了。
因为这里除了火把之外，还有别的东西也可以发光。
发光的是金子。
这里有着不计其数的金子。
在洞壁泥土里面，还没有被开采出来，一颗一颗散发出夺目的光芒，这些光芒又交相辉映，让洞壁的模样显得一清二楚。
他们的脚下，头上，以及身侧，全都是这数不清的金粒，一直绵延到黑暗里面，也不知道这个洞有多深。
这里竟然是个金矿！
五百两银子尚能让英雄折腰，更别说，这里数不清的金子呢。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那些江湖人士如此迫切的想要来到这个地方了。
能满足大部分人的欲望？而正好，大部分人的欲望又正好是金钱。没有几个人能够完完全全的抵抗的了金钱的诱惑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师锦也叹息一声，道：“地宫外围是暗河，也就是活剥皮仓库下面的这条暗河。”
她略略一惊，转过身来看着他，却见他摇摇头，道：“暗河边长了青鸢花。”想了想，他补充一句，“正是做无情丹的原料。”
事情不能想的太绝对——这是之前师锦告诉自己的。医术上记载的，无情丹天下只有一颗，难道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别的无情丹的存在？
不是绝无仅有，而是恰好没有被发现而已。
背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
紧接着，有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也不知道外面的人眼睛是怎么长的，居然就这样白白放进了两个人。”
闻言，钱宸身子一震。
这个声音，正是之前将她与沈君谦关押起来的那女子的声音！
她面部表情一瞬间僵硬起来。
这里的人都会武功，而且都是绝不亚于江朔的武功，他们已经尽可能悄悄的潜入了这个金矿里面，还是被她发现了么？
能逃掉？还是说别想走出这个地方了？
想到那张布满了伤痕的脸，她便觉得自己根本不敢转过身子去看上一看。
师锦没有回过头。
他依然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金矿，双眼里满是有趣之色。
好半日，他才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怪不得那些人哪怕明知道会丢了性命也千方百计想要夺下这个地方了。”
那女子只是掀了掀嘴唇：“为什么？”
“这里有着许多人做梦都得不到的许许多多的钱，比周鹄所给的报酬更多了百倍、千倍，光是这些钱，就已经足够满足一个人大半的野心了。”
“但是钱不是万能的，并非所有的东西都能被钱买到。”
“不错。可惜这里还有着制成无情丹的材料，有了这种东西，即便是得不到人心，人命却也握在人里了，而恰好，只有少数人才不怕死。”
“你说的很对。”
“这里还有着真正意义上的江湖高手，骆驼陵上所见着的江湖人士，便是十个人也抵不上这里一个。”
那女子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师公子是明白人。”
“错。”师锦转过身子，一本正经的指着自己鼻子，摇头，“在下实在是个糊涂人，糊涂的不得了。”
“哪里糊涂了？”
“明明知道是个麻烦，还偏偏要去招惹，你说这样的人糊不糊涂？”
粉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她故意板起脸来：“糊涂，果然糊涂。”她转了转眼睛，嫣然一笑，“偏偏有的时候，人是不能犯糊涂的，否则，这个人就不算是人了。”
白马非马，死了的人也只能叫死人。
师锦负起手来，双目中满是笑意：“在下这个糊涂人有一点实在不明白。”
“哦？”
“为何莺奴姑娘也为了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犯了糊涂？”
☆、第53章 先立后破再而止
莺奴？
莺奴？！
她竟然是莺奴？！钱宸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怪不得之前便觉得她给人的感觉很熟悉，原来是因为这个……的确，自己怎么忘了，这么好听的声音，除了莺奴，还会有谁？
不过，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说……
铁柳刀，是她杀的么？嫁给铁柳刀，只是为了杀了他，可是，按照她的武功来说，她应该远远比铁柳刀厉害才对啊。
难道，仅仅是为了嫁祸？可是，周鹄不应该是和她们一伙的么？
她又想不明白了。
女人向来很会演戏。
莺奴给他们上了最好的一堂课。
莺奴没有说话，她只是用幽幽的目光注视着师锦，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诡异：“我也想不明白。”
“什么？”
“你明明就不会武功，为什么偏偏轻功却可以这么厉害。”
“哦？”
“这里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我知道。”
“但是你却瞒过了他们的耳朵，甚至，你还带着另一个人。”
师锦微笑：“无情丹的事情，让在下明白，万事不能想的太过绝对，姑娘也该学学这个道理才对。”
莺奴只是软软的笑着，没有说话。
钱宸一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如果莺奴要动手怎么办？他们能逃得过莺奴的手掌心？
她手心里面忽然起了一层薄汗。
也就是此时，莺奴猛的飞身掠起，手中一点银光，直逼师锦而去！
视网膜上留着的影像还没有消除干净，她人已经站在了另一边，出手如风，手中银光点点，一瞬间织成一张大网，朝着师锦压了过来。
原本眼波盈盈的眸子泛起些狠毒与惭愧来，只是，覆水难收，发出去的招式也同样不能收回。
这样优秀的一个人，无论是头脑，相貌还是气质，都是绝佳，少有人能及。
就这样让他死在这个地方，是不是太过分了……
钱宸瞳孔蓦地一收缩，心脏好像也一下停止了跳动，呼吸变得极其困难起来。
她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师锦嘴角一弯。
昏暗中，白影犹如闪电，银色的光芒快到让人根本看得见却躲不了，这道白影却更快更迅速，在重重残影之中，根本就看不清他真正站在什么地方。
眨眼功夫，他人已经站在了银光之后。
第一招扑了个空，莺奴不免有些恼怒，不过这丝懊恼很快就扑灭了，她冷笑起来：“你果真以为，你能躲得掉？”
师锦微笑：“不试试又如何知道？”
莺奴纤腰一拧，扭身再次向他袭了过去。
这次她的动作更快，钱宸一双眼睛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她若是向前袭去，师锦便必定会站在她身后，她加快速度，他便比她更快一分。
师锦除了躲之外，没有任何的动作。若说以前的他是一只最懒的猫，那现在他就像是最狡猾的猫，故意要把敌人耍的团团转，惹得对方恼怒不已。
莺奴的动作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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