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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男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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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曳戈一边拆,一边斥责:“刚上没一会儿的药,就这么浪费了,当真是天潢贵胄,连受个伤都比别人奢侈!”
  顾雨笙站在一旁,紧紧地抿着唇,一脸紧张地看着凌宇晔,看着凌宇晔时不时皱起的眉头,顾雨笙忍不住问:“曳戈先生,他的伤需要养多久?”
  “起码得三四个月,怎么?嫌他麻烦吗?”曳戈没好气道。
  顾雨笙却不接曳戈的话茬,接着问:“平时换药需要注意什么,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曳戈的手一顿,问:“你打算亲自照顾他?就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少爷?”
  顾雨笙微微垂下眼,抿了抿唇,抬眼便对上凌宇晔担忧的目光,于是往床边挪了一步,蹲下|身,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目光温柔地看着凌宇晔,道:“如果可以,我自然想亲自照顾。”
  凌宇晔以同样的目光回视,眉头舒展,似乎身上的伤一点也不痛。
  “希望曳戈先生能成全孟阳的心愿。”顾雨笙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染上了温柔。
  曳戈忽然就想起了记忆中那个人的样子,也是一样的温柔,只是声音更加醇厚一些,不似顾雨笙还带着少年的青涩。
  “四皇子有哪里疼吗?”
  曳戈那时还不叫曳戈,叫凌宇晖。
  几位皇子在御花园里玩,凌宇晔和凌宇晞起了争执,两人争吵推搡间,凌宇晔一让,一旁的凌宇晖正好被凌宇晞推倒在地。
  眼前世界一片纷乱,还未来得及呼疼,一双温柔的手便把自己扶起来了,接着便是一个十分温和的声音,完全不同于父皇的严厉,“四皇子有哪里疼吗?”
  向来不受宠爱的凌宇晖很少见到,那个人人口中称赞的英武帝王,只知道每次父皇来了,母妃便会高兴,自己也会有奖励,但父皇未来的时候,母妃……
  凌宇晖便乖乖的,一言不发,藏在角落里,生怕惹母妃生气。习惯了冷漠与无视的凌宇晖,忽然被如此温柔相待,原本不怎么疼,却忽然泪流满面,呜呜地哭起来。
  “陛下,还是先传太医看看吧。”那人如是说道,然后又抬手轻轻将自己拢向他,轻轻替凌宇晖拂去尘土,温和道:“四皇子,身为大宁的皇子,可不能这么轻易地哭鼻子,告诉微臣,哪里疼?”
  “呜呜……膝……膝盖呜呜……”
  “太子!”宁惠帝大怒。
  凌宇晖已经记不起那天是什么日子,只记得之后父皇好像来看了自己好几次,母妃十分高兴,然而没过多久父皇便又不来了。
  而直到离宫,曳戈也未再见到那人,即使见到,也只是远远的一眼,与没见是一样的。
  “宇晔的伤很严重吗?曳戈先生?”
  曳戈回过神,看着顾雨笙担忧紧张的模样,露出一个称得上和善的微笑,道:“惠王的伤大多是外伤,只要好好保养,便不会落下什么病根。至于内伤,只要以药石保养,也无大碍。”
  顾雨笙点点头,丝毫没有在意曳戈的态度,转头继续看着凌宇晔。而一直站在一旁的苏尔清却发现了。
  苏尔清也曳戈认识也有好几年了,在他的印象里,曳戈从来就没这么温和过,平常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沉默寡言,开口全是刺。但不得不说,此人相当善于权谋之术,这也是苏尔清为何如此纵然曳戈的原因。
  待凌宇晔的伤口再次包扎好,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下面的人也早已替苏尔清准备好帷帐和晚饭。
  “大汗,先生,可以用餐了。”
  “知道了,下去吧。”
  “小人告退。”
  苏尔清看向顾雨笙,正要开口,却不想曳戈却忽然开口道:“大汗不若与微臣一起走。”
  苏尔清不知道曳戈在搞什么鬼,也没反驳,两人便一起出去了。
  一到自己的帷帐,苏尔清立马开口问:“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曳戈淡淡一笑,道:“大汗,请容在下先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苏尔清坐下,好整以暇道。
  “大汗对顾雨笙动情了?”
  “哼,笑话!”苏尔清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曳戈。
  “如此,便好。”曳戈也跟着坐下,然后接着道:“大汗,两国交战,月氏全胜,加上那假郡主带来的丰厚的嫁妆,月氏不算吃亏。但月氏之所以多年难以壮大的原因,究其根本,还是月氏民风直率,不善权谋钻营,加上地理条件不够好。”
  “因此,在下认为,月氏有必要学习大宁的文化,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扩大领土,才能有更多的资本,而现在大汗有一条捷径,便是惠王与孟阳。”
  曳戈忽然停下,苏尔清看了他一眼,道:“接着说。”
  “您可以以两人的性命相要挟,换取城池。”曳戈顿了顿,笑得更灿烂些,道:“还有一种方法是,告诉大宁所有的子民,大宁皇子娶了男妃,却闭口不提,欺上瞒下,更被美色所惑,被月氏俘虏。先扰乱民心,再趁虚而入。”
  苏尔清眉头微蹙,道:“不过娶了个男人,这有什么?”
  曳戈:“大汗不知,大宁民风保守,如此悖德之事一旦传出,于天家颜面有损,这是一点;再者,国都里还有两个,必定按耐不住,国都一乱,正好是大汗进攻之时。”
  “可惠王一直不涉党争。”
  “不涉党争,要么是真的无心那个位置,要么是心机太深。若两国交战,惠王领战功而归,地位自然不同。那两位恐怕是不愿意惠王回去的,不管有功之臣还是俘虏,他们都不希望。”
  “你确定二人能乱?”
  “凌宇旸心机深沉,可能不会;但凌宇晞那个草包一定忍不住,倒是凌宇旸不接招也不行。老皇帝心心念念的小儿子,若是因为党争而被敌国杀死,他一定不允许,两国必战。倒是就要看大汗你如何打算了。”
  

  ☆、 已死之人 

      秋雨过境,整个国都都笼上了一层萧瑟之气,连绵不断的乌云徘徊不去,一时间,万叶凋敝,只余空荡荡的枝桠在风中屹立。
  一向康健的宁惠帝此时站在整个皇宫最高的阁楼上,放远大宁江山,鬓边白发生,幽幽一声长叹,饱含千愁万绪。
  “陛下,侯爷来了。”张平朝宁惠帝的背影一拜,低声说道。
  宁惠帝并未多言,顾云钦朝张平递了一个眼色,张平知趣地退下,他侍奉宁惠帝二十多年,自然知道宁惠帝与安平侯之间的情谊。
  顾云钦走到宁惠帝身边,仔细一看,会发现原本温润如暖玉的偏偏儒生,此时面容也多了些岁月的痕迹,一头青丝间藏着几缕雪白。
  “陛下,臣来了。”不是拜见陛下,不是陛下圣安,长乐未央,而是“臣来了”。要是换做旁人,定要治个不敬知罪,但顾云钦不是旁人。
  宁惠帝也不是圣人,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自从登上那个至高的位置后,所以的人都忘了,他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但他的身份却不允许他拥有七情六欲。
  “边疆传来消息,说他们去了。”宁惠帝一开口,声音沧桑怆然。
  顾云钦垂下眼,遮住眸中情绪,沉着道:“儿孙自有儿孙命。”
  “顾永的诅咒当真成真了!”
  顾云钦大惊,伸手一把抓住宁惠帝的袖子,道:“凌杭!”
  宁惠帝满目悲怆,低头看了眼顾云钦抓住自己的手,目光渐渐向上移,直到看到顾云钦一脸的担忧,方道:“惠之,许久没有人唤过朕的名讳了,上学以后,连你也不愿再叫了。父皇总唤我‘太子’,母后也只唤我‘皇儿’,普天之下,皇帝的名字原就不是用来给别人喊的。”
  顾云钦握着宁惠帝的手渐渐松开,就在快彻底松开的时候,却被宁惠帝一把抓住。
  “原来你是知道的呀?惠之,老安平侯也告诉你了吗?原是中宗对不起顾灏知。”
  顾云钦皱着眉,目光柔和,温声道:“先人功过,非今人所能指摘,中宗与前安平侯之事,时过境迁,也无人知其缘由。你痛失爱子,我又何尝不是?父子相类,若一句话怪在先人的身上,岂不可笑?这桩婚事是你亲自颁的圣旨,是我亲自应承的,若真要怪,只怪他们心中只有彼此,不似你我瞻前顾后,生死相伴,也算是一种福气罢!”
  宁惠帝目光复杂地看着顾云钦,记忆中的顾云钦从来都不是话多的人,听见顾云钦似责实劝的话,压抑多年的感情洪流轰然决堤,宁惠帝一把抱住顾云钦,紧紧地揽着顾云钦的腰,头靠在顾云钦的肩上。
  顾云钦迟疑地伸手轻轻拍了拍宁惠帝的背,两人都没有说话,许久,顾云钦的肩上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湿气。
  张平远远地看着楼台上的两人,与迷蒙江山融合,形成一幅壮丽凄美的画面,低头不敢多看。
  第二日,宁惠帝宣布了凌宇晔和顾雨笙的死讯,命太常准备丧葬事宜,以亲王的礼制下葬。
  等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和宣王一脉都松了一口气,很多人都无法确认宁惠帝是否有将皇位传给最爱的小儿子的心思,惠王看起不十分受宠,实际上,但凡为官有一点资历的人都知道,惠王事最受宠爱的皇子。只可惜,如今命丧边疆,也只能以亲王礼葬。
  但这些松了口气的人中,显然不包括顾雨磬。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不知道自己此时何感,只是恍惚觉得,世界瞬间失去了色彩,一切都变得苍白无力了。
  由此,国都更添萧瑟之气,大宁忽然死了一个皇子,还是为国丧命,百姓们皆着素衣,息娱乐以吊唁惠王。
  而在皇城的贵族住宅区内,独独一家白绫高挂,尤为刺眼,便是安平侯府。
  凌宇旸走下马车,看到安平侯府四个大字上的白绫,眉头微微一蹙,片刻便又人出来迎接。
  进了侯府正厅,凌宇旸看到一身素衣的顾云钦,身形消瘦,似有所感,微微拱手一拜,道:“侯爷节哀。”
  顾云钦:“王爷忽然到访,可是有何要事?”
  的确,虽然侯府挂了白绫,但怎么说顾雨笙已经算是出嫁的人,就算要吊唁也得去惠王府,来这里,的确不合时宜,但凌宇旸顾不得许多,他十分想见一个人,否则无法心安。
  凌宇旸说明来意,顾云钦喟然长叹:“犬子如今身体不适,怕是无法见客,劳王爷空走一回了。”
  “侯爷,小王正是为此而来,请侯爷容许小王见鸣玉一面。”
  凌宇旸说得诚恳,但顾云钦却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宣王,臣如今只有雨磬一个孩子了。”言下之意,凌家让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你们凌家还不肯放过最后一个吗?
  凌宇旸身子一僵,顾云钦见此,知道凌宇旸知道自己的意思了,于是继续说道:“王爷请回吧,来人,送客。”
  ***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顾雨笙丝毫不知道国都发生了什么事,一心一意照顾凌宇晔。期间,苏尔清只偶尔来看过一两次,凌宇晔在顾雨笙的精心照顾下,身体逐渐好转,连曳戈也没有想到,凌宇晔会好得这么快。
  一日午间,顾雨笙大概是累了,直接在窗边的坐榻上靠在小几睡着了。凌宇晔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雨笙支着下巴,靠在小几上,头轻轻地有些晃动,膝上还放着一本书。
  凌宇晔如今已经可以下地了,于是便掀开被子,披了件外衣便悄悄走向顾雨笙。
  凌宇晔坐到顾雨笙身边,伸手轻轻捏住顾雨笙的鼻子,很快顾雨笙便觉得呼吸不畅,手一松,整个人往小几上倒去,而凌宇晔眼疾手快地把人半道上换了个方向,顾雨笙最后落到了自己的怀里。
  顾雨笙亲哼一声,发现自己身下暖热的质感,猛地坐起身,紧张地问:“有没有压着哪儿了?身体如何?”
  凌宇晔目光化成了潺潺的春水,揽过顾雨笙,柔声道:“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不到床上去睡,还坐在窗边?”
  顾雨笙有些讪讪地眨了眨眼,道:“原本没打算睡觉的。”
  “入秋了,北方比国都还冷,”手触到顾雨笙的手,语气严厉了些,“看看,手都凉了。”
  顾雨笙从凌宇晔的怀里起来,歪着脑袋,望着凌宇晔,把手递到凌宇晔的面前,眉眼弯弯道:“那你给我暖暖。”
  凌宇晔好笑地把顾雨笙伸过来的双手握进自己的手里,放在怀里捂着,道:“什么时候这样爱撒娇了?”
  顾雨笙眨眨眼,笑道:“哪有撒娇,不是你自己嫌我手凉的么?”
  “是,都怪我。”
  “当然怪你了!”顾雨笙傲娇道,但脸上是如何也掩盖不住的笑意,灵动美好,比起之前一副牵线木偶的模样,简直好了太多太多。
  原本打算进去的苏尔清远远地望着窗内,忽然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人,正要回头便听见曳戈说道:“大汗,牡丹虽美,但在北国风沙中,无精心庇护,便会迅速凋零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苏尔清并不接话。
  曳戈微微一笑,道:“有一会儿了,大汗,你什么时候这么疏忽了?”
  苏尔清不语,曳戈也不语,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窗内。
  顾雨笙脸上如生光辉的笑容晃花了他们的眼,而凌宇晔则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忍不住感叹:“笙儿,似乎比以前更美了。”
  顾雨笙被说得脸上微微泛红,随即有些郁闷道:“男子岂可以‘美’形容,好似我以色侍人一般!”
  凌宇晔立即反驳:“怎会!天下间美人岂是可以看尽的,纵然一时无比,可总有衰老的一天,我要的是与你携手一生,又不是光为了这短暂的花颜!”
  顾雨笙抿唇细想,然后抬头笑道:“仔细一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不过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凌宇晔拉过顾雨笙便是一吻,然后严肃道:“这哪里是油嘴滑舌,但凡一个男人有了心爱之人,自然巴不得把时间最美的话都说与他听,倘若不是如此,只能说爱的不够深!”
  “王爷说得甚是!”顾雨笙连忙附和道,一脸灿烂,笑得天真无邪。
  凌宇晔微微眯眼,道:“笙儿,你知不知道你不会撒谎?”
  顾雨笙瞪大眼睛,道:“啊?我撒谎了吗?什么时候?”
  凌宇晔故作神秘一笑,道:“你敢说你方才是真心觉得我说得对?”
  顾雨笙“噗嗤”一声笑出来,眼角都溢出了眼泪,凌宇晔少有见到这样的顾雨笙,或许是不再国都,两人不用顾忌身份,行事也放纵了许多。
  “不是王爷说的,男子有心爱之人,便要说好话给他听吗?还是王爷觉得笙儿不是男子?!”顾雨笙说到最后,眼角上扬,隐隐有些威胁的意思,似乎要是凌宇晔敢说不,他就敢翻脸。
  凌宇晔眼眸一亮,真是爱死顾雨笙这骄纵的小模样,展颜笑道:“是是是,我们家笙儿都是对的,我们家笙儿自然是男子,我可是亲自验证过的!”“验证”二字,凌宇晔还十分坏心地咬得重些,到底顾雨笙年纪小,脸皮没凌宇晔后,脸一红,起身就要走。
  凌宇晔自然不让,正要去拦,谁知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不消说,敢这么粗暴地进来的人,只有一个。
  顾雨笙和凌宇晔都立马端正了许多,见到来人,顾雨笙微微颔首,以示礼仪,凌宇晔则坐在榻上,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
  “看来惠王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苏尔清的声音里辨不出喜怒,但顾雨笙却觉得不安。
  果然,苏尔清下一句是:“怎奈何国都此刻却正在举行惠王和惠王妃的葬礼,不知惠王以为如何?”
  顾雨笙脸色一白,不是因为自己从此没有了身份,而是父亲、母亲和兄长一定会因为自己而伤心的。而自己不能表明行踪,让家人替自己伤心,便是不孝不悌。
  凌宇晔也是一惊,虽然他并不觉得宁惠帝失去一个儿子会有多痛苦,但毕竟血浓于水,他也不愿宁惠帝有半点为自己伤心,更何况,笙儿知道这个消息,怕会伤心许久。
  苏尔清心中十分满意两人的反应,接着道:“两位可想好了以后的路,两枚弃子,身为大宁人,要如何在我这月氏皇宫中自立?”
  

  ☆、 咒诅 

      “你想怎样?”凌宇晔纵然只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周身却自然而然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顾雨笙目光坚定,双目含情望着凌宇晔,一脸坦然。
  苏尔清的目光落到顾雨笙身上,只停留了一瞬,又再次与凌宇晔对视,道:“我与孟阳郡主的婚事是大宁皇帝亲自许诺的。”
  果然,原本完美的神情忽然生出一道裂缝,凌宇晔眼中毫不掩饰的怒火熊熊燃烧,道:“他已非孟阳,只是顾雨笙,我的惠王妃。”
  “惠王以身殉国,惠王妃殉情,皆与眼前的‘他’没有关系。”
  顾雨笙忽然插入两人间的对话,道:“大汗的目的是我?”
  “是。”苏尔清毫不避讳。
  顾雨笙向前一步,同时伸出一只手拦在凌宇晔腰前,然后温文道:“大汗的孟妃已在宫中。”
  “那又如何?”苏尔清笑问道,似是笃定顾雨笙不会拒绝。
  “大汗,据说月氏的每一代大汗都有一只亲信影卫,不见日月,只效忠主人,对吗?”
  苏尔清似是毫不在意顾雨笙会知道这件事,笑问:“所以?”
  “又听说,每一代大汗去后,他的影卫会在皇宫待十年,已确认下任大汗治国之才后,方追随先汗而去,对么?”
  苏尔清心中震惊,隐在袖中的手却握紧,脸上仍是笑着,道:“绕这么多弯子,郡主不妨直说好了。”
  顾雨笙神色倏地一冷,挺直了脊背,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漠然道:“据说,十年之内,他们不听从任何人的调遣,只听从先汗所留信物,且现任大汗无论如何,也不得无故杀害他们,除非谋反。”
  “但以下情况,他们可以与君对抗。一,现任大汗昏庸无道;二,现任大汗残害亲族,对先汗影卫不利;三,”顾雨笙顿了顿,忽而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展开,道:“违抗先汗遗旨。”
  “吾儿亲见,本汗自知天命有数,寿元既尽,月氏终将交付与你。吾三岁识千字,能诵千百诗篇,七岁通读古今,博览群书,十二岁能挽弓射鹰,自认天命不凡,十七岁入中原游历,遇不凡公子两人,相谈甚欢,一人温润如玉,一人华贵逼人,吾见前者倾心,十八岁先汗病危,急归,遂继位,三年后,国泰民安,遂逐鹿中原,正逢大宁皇帝御驾亲征,方知是故人。战事七月十四天,吾败,两国签订合约,使者竟是少年梦中人,只是时移世易,两国相对,情谊不再当年。后两国和平相处直至今日,吾时日不多,纵观一生,了无遗憾,然只是一事愿儿应承,非战祸国难,永不伤顾氏者命。汝父亲笔。”
  房间里一片诡异的沉默,三人谁也没有说话,而苏尔清再也伪装不出来脸上的笑意,他知道顾雨笙念的内容是自己登基前,父皇颁布的遗旨里附带的亲笔信。如此隐晦之物,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为何会知道?苏尔清不敢去想原因,只是忽然想起年迈的父汗在书房里,看着一位公子的画像叹气的画面,心中忽然想笑,难道这便是天命?
  苏尔清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说的谁知是真是假?我父汗的亲笔,你怎会见?”他不甘心,他想知道原因。
  顾雨笙眼中露出不忍,微微叹道:“月氏先汗在当年一战之后,与我父亲商议合约时,当真父亲的面亲自写下这封信,说以后传位于子时,当做遗书。”
  “原来如此!哈哈哈……”
  凌宇晔上前一步握住顾雨笙的手,顾雨笙回头眼神示意自己没事,待苏尔清笑完后,方道:“家史记载,百余年前,中宗时代,月氏大汗曾流落中原数载,与家祖交好,后家祖助他回国夺位,岂料他夺位以后便侵犯大宁。顾家原世代武将,因此死伤惨重,后又因谋反,最终顾氏衰败。家祖临终前咒诅道:‘凌氏、月氏一日尚在,两国江山必不得安宁,却又不得统一,只能对峙,且两家受我顾氏所伤,非两国消亡,此咒不解!’”
  此话一出,凌宇晔和苏尔清均是脸色一白,实在难以想象在百余年前的那位安平侯究竟有什么通天本事敢做出这样的诅咒和预言。
  特别是凌宇晔,他知道顾氏一族衰败,但从未有帝王有过彻底铲除顾氏的行为,况且,今日一见,月氏先汗因安平侯而生憾,自己与苏尔清因顾雨笙……
  凌宇晔从来不信什么命数之说,但今日却不得不信,而且他隐约觉得顾雨笙知道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心中顿时烦躁了许多。
  房间里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三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说话,苏尔清和凌宇晔是被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了,顾雨笙是觉得无话可说了。
  然而,此时门外还有一个被他们忽视的人,就是那个假意离开却一直停在房间外的曳戈,他略精通五行八卦,黄老之术,听了顾雨笙一番话,顿时想要大笑,原来天下之人谋算了半天,竟比不上百余年前的一个死人!
  顾氏才是祸害,但谁也不愿意动顾氏,因为每一任的大宁皇帝必与顾氏有所渊源,关系复杂,而月氏却也阴差阳错被困其中,当真是一见顾郎误终生么?误了凌氏,误了月氏,误了天下……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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