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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蜕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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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楚祺,他看见楚祺跪在地上把零食捡起来。其实那时最孤单的是楚祺吧,那时的楚祺比他们都小很过,却那么不同。此后也有见面,但两个人不再有交集。韩宇从那时起就想着以后要去上流社会看看,要把那群人的骄傲踩在脚下。后来他跟了黑社会的老大,再然后老大唯一的儿子死了,他这个有义气又能干的干儿子接手了他的生意,再改行洗白搞娱乐服务业,变身现在的韩总,韩宇终于走进了上流圈,但他没有把他们的骄傲踩在脚下,而是主动融入了他们,就像他特地装修的那间房间,几个书柜的书,一架钢琴,还有名画,雕刻,但是对他而言不过就是值钱的东西而已。在这些奢靡中,他感到既沉醉又疲惫,最后只剩下索然无味。还好,楚祺来了,他一直留意着楚祺,却也没了当初的执着,然而现在,他终于找到最初的自己。
当天晚上,韩宇进了楚祺的房间。楚祺的睡眠很浅,当韩宇把手伸向他的被子的时候,楚祺就醒了,即使在黑夜里,他也睁大了眼睛,假装镇定地问:“你是谁?”他的房间门口是有人守着的,所以进来的人……韩宇的口气极其冷淡但是他很配合地回答了:“买了你的人。”一边说着一边仍然继续着动作。楚祺在心里苦笑,他记得楚煜说过,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和那些吓人的疤痕,不会有人感兴趣的。楚祺很想告诉楚煜,哥,你错了,还有饥不择食的。当然楚祺还是反抗了,虽然在身强力壮的韩宇面前完全不够看,韩宇的手结实而粗糙,楚祺的身体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任何动作。楚祺慢慢伸手到枕头底下,摸索着抓住了那把藏好的小刀,他勉强忽略韩宇在他身上有技巧地逗弄的手,然后思考到底是捅韩宇还是伤自己,才能活下去。楚祺的脑袋里忽然就闪现言彦臻的声音,“小祺,这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福利院和阿克都活了。”于是楚祺往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划了几刀,他想,实在太对不起这个手,以后得好好对它;他想,那个色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别让他有时间死没机会生;他想,彦臻,你在哪,我要死了,你为什么没有按约定来见我,说好要给的幸福,终于只是说说而已么……韩宇其实在楚祺不再挣扎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了手,但是当他开灯看见楚祺的样子的时候,他仍然觉得震惊,楚祺瘦骨嶙峋的身体,到处是或深或浅的疤痕,就像缠满着枯藤的老树,刺眼而丑陋。他一早就知道他身体不好,但他从没想过是这个原因,半年前他明明还活蹦乱跳的。韩宇总觉得楚祺的身体因为他流出的血液而迅速地干瘪了下去,他抱着楚祺的身体没有一丝分量,虽然发现的早,也简单止了血,但送去医院后楚祺仍然昏迷不醒,等到真正脱离危险,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第23章 重逢
两天后,楚祺的脸色有色灰暗,他躺在干净的病房里,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他最近太容易疲倦,有点未老先衰的感觉,他再也没有精神为自己活着而欢呼,因为再这么下去,他离死真的不远了。他想不通,自己是那么努力活着,为什么总有种在劫难逃的宿命感。他可以当很乖顺的弟弟,当个温顺的情人,只是为什么现在你们都要把我关起来?活动范围从一间房间到一栋别墅,在他看来实在没有区别,他已经一无所有,如果连自由都失去的话,那么楚祺算什么?不过就只是你们圈养的一个动物而已。让他一辈子当一个属于别人的动物么?只有这么卑微才能活着。楚祺又不自觉想起了言彦臻,他强烈地期盼着言彦臻,只有他能带自己走,只有他说喜欢看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啊,如果楚祺不反复告诉自己言彦臻的存在,那么他就无法想象以后的日子。楚祺在自我催眠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后又醒来,反反复复,身心俱疲。
韩宇来了好几次,但是楚祺总在昏睡中,不过他还是照样过来,直到楚祺脱离危险的第三天,他看见楚祺靠在病床,比两个月前刚到他这里的时候更瘦小了,他有时候真的怀疑楚祺是不是连骨头也一起瘦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看着楚祺的时候不再是拿他和别人比较,而是满满的疼惜,虽然他阴狠的眼神中从来没有流露过。韩宇的眼神尖厉依然,就像做惯了老大的感觉,他冷冷地问:“我不知道你这么忠贞?”楚祺抬眼望去,一个有着古铜色皮肤的精炼男人,他的线条那么刚毅,好像会把人割伤。楚祺避开了那伤人的眼睛,无力地说着:“你来晚,我的身体写上了别人的名字。”韩宇冷笑:“身体?名字?写得够潦草的,言彦臻干的?”楚祺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韩宇误会,他解释道:“彦臻不喜欢强迫人,更不会对情人动粗。”韩宇看着楚祺,像在确认他话语里的真实性,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忽然口气变成他一贯地冷淡:“你总是拒绝我,却忠于那些垃圾。言彦臻就是个吸血鬼,吃人不如骨头的奸商,跟只讲利益的人谈感情,还谈得如此痴情。楚祺还是那个楚祺。”楚祺仔细听着韩宇的话,然后他直视着韩宇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如果以前我无意得罪过你,我很抱歉。”韩宇看着楚祺真诚的模样,嘲讽地道:“到现在都想不起来我是谁,你的道歉能值多少!”楚祺绞尽脑汁,实在不记得眼前的人在哪个角落疙瘩里见过,毕竟谁也不是韩宇,莫名其妙记恨一个来劝和的好少年。楚祺只好放弃,每个人都跑来跟他说他以前做错事了,他有罪,真是见鬼了,他假装疲惫地闭了眼,然后又睁开,“我的脑袋现在不好用”。韩宇没有深究,简单地道:“楚祺,我是韩宇,言彦臻能给你的,我也能。”接着直接往门口走去,出门前又停顿一下,“你应该多吃点”。楚祺刚想说声谢谢,门一开一合,人已经不见了。韩宇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真是个奇怪的人。楚祺突然意识到,林叔说言彦臻是个不能轻信的伪君子,哥说他是个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韩宇说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奸商,楚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言彦臻可真是坏得相当全面,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他,不过得等自己证实以后才能下定论。
韩宇对楚祺照顾的相当周全,楚祺也很配合,而且再也没有强迫过楚祺,但是楚祺的身体仍然康复的很慢,自从楚祺出院,韩宇的脸色一直阴沉沉的,让下人们苦不堪言,特别是给楚祺送饭的人,楚祺实在吃的太少,每次几乎原封不动,韩宇终于发脾气让厨师和伺候的佣人一起滚蛋。韩宇是个十分霸道的人,但是他从不打骂佣人,对其他要求也不高,只要按他说的做就行,相反薪水却相当丰厚,好多人在这里干了好久了,也喜欢这里,所以只能去楚祺那里求情。楚祺听到这种荒唐的理由,简直不知道如何反应,他其实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好,用韩宇的话说,自己也不过是他买来的,只是楚祺相信楚煜限定了时间。楚祺对此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但是可以试着多吃点。然而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晚饭的时候,上来的却是上次教他种花草的那人,毫无理由的这些佣人都觉得楚祺是个善良的人,不像以前来的那几位,在他们面前总是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在先生面前就显得娇滴滴的。楚祺费力地跟他们解释,自己实在是没有立场。一场拉锯战后,楚祺无奈地表示会试试帮助他们。
那是初夏的傍晚,离楚祺出院已经两个多月了,韩宇的朋友都知道他最近基本不出来玩了,有时候连人都见不到。韩宇刚下车,走在通往别墅的小道上,就听见二楼隐隐传来的钢琴声,韩宇没来由地觉得舒畅,他加快了脚步,来到发出音乐声的房间门口,轻轻推了进去。入眼的是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那架黑色的钢琴面前,陶醉地演奏着。音乐从他那双消瘦的手中慢慢地流淌出来,洒满整个房间。窗外斜射而入的黄色光线中,跳动的尘埃就像和着旋律在翩翩起舞。韩宇看着这里的一切,如痴如醉,这个他精心打造的地方,楚祺终于让它有了灵魂。如果在古代,韩宇的行为就像是出身寒门人士对于大家闺秀的美好憧憬。而现在,韩宇的期盼在楚祺身上得到了实现,他觉得楚祺真实而美好。楚祺弹了一会,终于察觉到韩宇的目光,回身笑道:“我发现了琴谱,就试了试,练了一下午,还是不太熟练。”韩宇没有回答,楚祺望着韩宇难得的不太逼人而有些柔和的眼神,突然觉得韩宇大概把他当成另一个人,或许那个人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吧。韩宇突然问道:“喜欢听音乐会吗?”楚祺虽然觉得这个提议很突然,但还是迅速地点了头,能出门才是最重要的。他虽然想说我更喜欢赌场,但韩宇显然把他当成翩翩佳公子了,只能说楚太太的培养太出色,他其实是真正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楚祺觉得现在韩宇心情不错,所以接了句:“韩宇,等我身体好些,自然就吃得多了,不必操之过急。”韩宇一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神色,楚祺暗叹糟糕,连忙又加了一句,“是我多管闲事了。”韩宇冷冷地道:“你知道就好。”但是,厨师和佣人却没有再换了。
楚祺显得有些兴奋,对他来说半年出门一次,高兴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在韩宇眼中,那是对于音乐的喜爱,不管原因如何,两人都还算融洽的一路到达了剧院。楚祺刚下车走到剧院门口,就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女士们穿着绚丽的长裙或精致的套装,男士是薄薄的衬衫或者短袖,唯有自己穿了件长袖线衣,他憋闷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我都跟不上现实世界的脚步了”。韩宇还没来得及接口,就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可以直接脱了,这样就跑在大家的前面了。”楚祺有一瞬间的呆愣,然后他完全忽略了这句嘲笑的话,欣喜若狂地寻找着声音的源头,然而言彦臻和苏睿哲款款来到他面前时,他的笑容不可避免地僵在了脸上,有很多话想说,却再也开不了口。韩宇面无表情地道了声“言先生”,言彦臻点头回应了声“韩先生也来听音乐会,幸会”。楚祺觉得时光好像倒流,这就像第一次他遇见言彦臻和苏睿哲的情形,时间总是对他们特别照顾,小心地不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他们那么相称,同样高贵而耀眼。苏睿哲笑着和楚祺打招呼,“楚先生,好久不见。”楚祺勉强笑道,“苏先生你好”。言彦臻也把目光移向楚祺但却没有再开口,反倒是苏睿哲一直谦和地说着话,“听说楚先生回S市了,有空大家可以一起玩”。楚祺笑着附和。眼看两人就要离开进场,楚祺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彦臻”。言彦臻停下脚步,回身看他,他们之间不过几步而已,楚祺却觉得好像怎么也跨不过去,脚仿佛生了根一样定在地上,他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发不出声,他急得冷汗直流,却素手无策。言彦臻的沉默无疑让楚祺更加备受煎熬,楚祺觉得他的心都被这无声的画面冻结了。言彦臻终于开口了,“小祺,你瘦了,很多”。楚祺看着言彦臻张动的嘴唇,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但是他却一个声音也听不到,渐渐地连脸都变的越来越模糊,他就只能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言彦臻走近几步显然想要去摸楚祺的额头,但是韩宇已经提前一步将楚祺拉进自己的怀里,警告意味明显。言彦臻淡定地收回手,仍然不改一贯的口吻阐述道:“他看起来不太好”。韩宇的口气冷到冰点,“难道不是拜你所赐!”言彦臻完全无视这莫名的敌意,直接问道:“是你送他去医院,还是由我代劳?”韩宇怒视着言彦臻,他没有和言彦臻直接做过生意,但间接的接触还是有的,只知道他很厉害,但从没想过他如此傲慢而不堪,可是楚祺的身体显然真的不太好,他在不停地颤抖,所以他只好忍下怒火抱着楚祺往剧院里面走去。苏睿哲突然笑起来,“激怒韩宇快点去照顾你宝贝么,啧啧~~你的宝贝在别人怀里,你再着急心疼,还不是得假借别人之手才能起到作用。幸亏今天拉你出来,你总该相信楚祺被韩宇包养了吧,现在还瘦不拉几的,真不明白这个人有什么好,有钱就是娘的主。”言彦臻望着楚祺消失的方向,对苏睿哲的话充耳不闻,“小哲,你错了,如果今天没见到他,传言或许还有五分可信。现在见了,那就只剩一分真了。”苏睿哲看着言彦臻,良久,突然吼道:“我就祝你栽在这一分真的上面。”言彦臻淡淡地道:“你的祝愿我收下了。”苏睿哲气得转身进了歌剧院,留下言彦臻一个人在这初夏的街头。
第24章 轻生
楚祺那天自然没有认真听音乐会,他简直想逃出去找言彦臻,但是想到苏睿哲又立马难受起来,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他想得头都疼了,还是不愿意承认楚煜的话,他告诉自己,除非言彦臻亲口告诉自己,否则谁也别想说服我。韩宇冷眼看着楚祺明显注意不集中的样子,没有说话。他把楚祺抱进来不过一会,楚祺就已经恢复了,接着就是以这样的姿态看着这场他本以为会让楚祺高兴的音乐会,所以他在心里决定,楚祺还是这辈子都呆在别墅里好了。
离看音乐会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楚祺每天都焦躁不安,时间过得越久,他的心里越沉,因为言彦臻毫无反应,反过来说,言彦臻默认了那天的关系,不管是言彦臻和苏睿哲,还是自己和韩宇,这对楚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那么难道我就这样过一生了么!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楚祺只好每天都出去帮忙,但是太阳太大,没人敢让他动手,他实在太弱了。楚祺没办法只好跑去看书,不停不停地看各种书,沉浸在各种奇怪地书籍或者虚假的小说中。那天韩宇回来,就看到楚祺坐在窗口看书,并且难得的他在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楚祺的笑容了,轻轻淡淡,波澜不惊地笑着,韩宇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直到他走到楚祺身后,把楚祺揽进自己怀里,问:“在笑什么?”楚祺没有挣扎,只是拘谨地呆在韩宇身边,最近韩宇显然不太友好,他不想发生不愉快,于是轻声回答:“书上说主角在云南的家,仰天是山顶有积雪的高峰,往前是一潭干净的湖水,日子纯粹至极,男主说他下辈子要做条狗,在这里晒着太阳过完一生。我想那里真好,这个愿望也让人羡慕。”韩宇听着楚祺轻轻的诉说,有种身临其境的美妙感,他觉得自己中了楚祺的毒,但是听到最后的时候,他还是冷了脸,“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但是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有办法的话尽管试试吧。”从窗户不远处的一颗大榕树下看去,站在窗口的两人耳鬓厮磨,十分亲昵,有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
晚上楚祺推门进房间时候,便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在他鼻尖飘荡,让他放弃了开灯,直接望向烟味的来源,言彦臻就坐在窗台上,背倚靠着墙壁,一条长腿横在窗台,另一条微曲,拿烟的手搁在腿上,另一个手无意识地下垂,环绕其间的烟雾,模糊了言彦臻的脸,虽然只是一幅剪影,楚祺仍然觉得美不胜收,他的手微微抓紧又放松,好让自己不至于像上次那样狼狈,言彦臻你终于来了。言彦臻慢慢地转过头,低沉的声音有着夜的味道,他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小祺这日子过得真让人羡慕。”楚祺听着言彦臻的话,觉得自己滚滚的热血在瞬间冷却,凉的他不自觉得颤抖,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在这个房间响起,“你是特地跑来告诉我,你很羡慕我?”言彦臻似乎轻轻甩了一下头,他迅速地用手捏灭了烟,随手一掷,楚祺听见烟落入垃圾篓的轻微响声,然后跳下窗台,看着楚祺道:“当然不是。我已经好久没做这么可笑的事了,结果这场赌注我又输了。”言彦臻慢慢走过楚祺身边,开门关门,楚祺听见他走过身边时说了句“打扰了”。楚祺想要伸手抓住他,告诉他你一定是误会了;想要喊住他,告诉他听我解释;想要去追他,告诉他请带我一起走。但是楚祺什么也没做,只是那一刹那,也许就是言彦臻说“打扰了”的时候,他觉得累了,累到不想做任何事,连活着这件事他都觉得吃力无比,如果这是言彦臻给的判决书,那么就执行吧,毕竟他曾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真正给过他快乐的人。楚祺想如果言彦臻一直不出现,他或许怀着言彦臻终有一天会来接他的愿望,在这里或是楚家过完一生。但是言彦臻来,却带来了最坏的结果。如果只有死亡才是归宿的话,那么自己的挣扎就显得很无谓,那么就放弃吧,反正不过是一种解脱。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楚祺有什么异常,他跟以前一样看书,弹琴,有时候他也尝试着跳舞,不过他好像再也没有那个精力了,因为他越来越瘦,直到有一天他连自己下床都不行了。韩宇不明白问题出现在哪,楚祺只是吃的很少,但是情况为什么会突然恶化到无法控制,一个月而已,楚祺就像一个快死的人一样,他常常处于昏迷状态,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这让韩宇变得暴躁异常。那天,楚祺忽然睁开了眼睛,韩宇几乎是冲过病床去的,只是在病床边的时候又是一贯的冷脸,楚祺干燥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弱不可闻,他说:“让我走吧。”韩宇看着楚祺,说不上是心疼还是怨恨,眼眶却红了,眼泪仿佛要夺眶而出,已经多少年,他再也没有尝过眼泪的滋味,他都差点忘记自己会流泪。韩宇仰了仰头,止住不听话的泪水,说道:“楚祺,你对我太绝情了。放你走?绝无可能。就算你想死,我也要和你争一争。如果一定要死,我也要让你死在我身边,你哪儿也别想去。”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韩宇来到楚祺的病床前,卸下白天的坚硬面具,用有点粗糙的大手,摸着楚祺枯瘦的手背,用还算得上柔和的声音,一遍遍地说:“楚祺,你是我的梦啊。我现在才明白,从小到大,我不过在追寻一个你。”韩宇觉得楚祺实在太狠心,言彦臻把楚祺的身体伤成那样,楚祺还对他死心塌地,自己无论怎么对他,他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是无论如何,韩宇想抓住他,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毕竟谁也不想看见自己的梦在自己面前破碎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韩宇托了好多关系,找了很过名医,如果不是楚祺的身体条件不允许,他早带着他出国去治疗了,楚祺一直想出去,韩宇觉得也许换个环境会好点,反正他会一直跟在楚祺身边,但是这个想法来的太迟了,楚祺显然无福消受了。日子只是在楚祺的消瘦中越过越少,韩宇越发冷峻的脸上再也看不见笑容。
第25章 回家
韩宇去A市请的专家刚好不在,需要过几天才能到,于是先让他的得意门生过来看看。叶贇看着病床上的楚祺,差点没认出来,他为楚祺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即使是看淡了生死,仍然觉得他的那身伤痕触目惊心,楚祺并没有实质性的器官损伤,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楚祺有一次醒来,叶贇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想见彦臻么?”楚祺闭上眼睛,微微地动了动头,叶贇知道,他说的是不要,但是叶贇却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一个月前言彦臻从S市沮丧地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言彦臻又会回到从前,虽然言彦臻恢复的很快,但是这次他却没有迅速开启另一场感情,他说,够了,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他要回去了。言彦臻一年前曾说他要在此定居,听说这次回来,连户口都落回了言家;现在说要走,自然就真的要走了,并且不会再回来。叶贇记得初次见言彦臻是十几年前的夜晚,他孤零零地跪在医生办公室的门前,希望他们不要给自己的妈妈停药,希望手术如期进行,尽管他身无分文。没有钱却要用最好的药,做一个昂贵的手术,这种要求叶贇也知道太过勉强。叶贇学医是为自己母亲,他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操劳和节衣缩食让他母亲的身体透支,她等不到叶贇成为真正的医生,就已经病入膏肓,而此时叶贇才刚拿到硕士生的入学通知书。但是叶贇遇见了言彦臻,他让一切变成了可能。他不仅让自己的母亲活了下来,更重要的是他给了叶贇机会回报自己的母亲。叶贇最害怕的便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画面,幸好,言彦臻来了。叶贇在嘴上不说,但心里面对言彦臻有种依赖,不想失去他。叶贇不知道楚祺能不能留下言彦臻,也不知道用楚祺会不会是个好选择,但是言彦臻要放弃这里的一切,割断与他的联系,他还是觉得无法忍受。叶贇拨了言彦臻的号码,然后直接说道:“楚祺要死了。”言彦臻沉默。叶贇知道楚祺已经与言彦臻已经无关,“算我多事了,不过他的身体上的伤太……反正也是个可怜人。”言彦臻低沉地声音传过来,“你尽力帮他”。
三天后,言彦臻出现在宾馆的时候,叶贇还是觉得惊奇,他一直知道,如果这个世界和言彦臻有过点关系的人和事,言彦臻都要管的话,那言彦臻会累死,而且电话里言彦臻的态度很明确,他不明白言彦臻怎么又过来了。言彦臻倒是很坦白,“你知道的,我回国后先来的S市找小祺,结果很不好。回A市后,基本在外面过夜,所以一直没碰到他。”言彦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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