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肉体开始爱情结束-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人他妈真是个复杂的动物,觊觎别人的老婆还要替对方操心。
我想起了刘一飞,张强的同学,那个我不认识而且可能永远都不会认识的男人,他下次和张强在同学聚会上相遇,两个人称兄道勾肩搭背回忆中学时光、展望美好未来时,会不会从张强的身上闻见他嫂子的味道?或者有一天,他知道了张强和嫂子在宾馆里的苟且之事,他们的同学关系会出现什么一个转折点?
张强说:“这年月,男人的最大的不幸大概要算娶了一个大家都惦记的漂亮老婆,女人的呢,可能就是嫁了一个事业有成、财大腰粗的老公。兰石化最近流传着一个段子你知道吗?”
“什么段子?听听无妨。”
张强说:“兰石化段子多着呢,你深入不到它生活的核心地带就不知道,就像你不会游泳扎猛子就不知道黄河下面的暗流、漩涡。”
我说:“海水下面是泥土,那是生活的原汁原味,我知道,别跟我废话。”
张强说:“有一哥们,你就别问具体怎么样一个人了,三十多岁的副处级,结婚刚刚半年。有一天晚上老婆回娘家去了。娘家也是咱们兰石化的,离得也不远,隔几个街区罢了。这哥们获得解放了似的,就迫不及待地约了个情人,谁知道是旧情人还是新情人。反正有这么一回事,千真万确。还不太放心,晚上一下班又给老婆打电话,喂,你今晚到底回不回家啊?老婆肯定地说不回了。还吩咐老公如果没有饭局就如何如何吃,她准备了什么什么的。这哥们欢呼一声,叫来了情人,还租了几张黄碟,坐在沙发上一边轻拿慢捏,一边欣赏黄碟,具体怎么干的我就不清楚了啊。哈哈,那是人家的私事,不便打问。问题出在哪儿?他那个手机上。这哥们的手机没有翻盖,你可能也遇到过,至少听说过,这种手机的讨厌处就是一不小心轻轻一碰,一个电话就拨出去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事情可能就出了。这哥们可能太有些不够从容了,手机没安置好就开始动手动脚了,倒霉就倒霉在老婆的电话号码在电话列表中排列第一位。这电话拨出去了,老婆自然接到了,喂喂了几声没有说话,再一听这声音不大对头,再仔细地听,既有黄碟又有现场表演,整个儿一个现场直播嘛。这哥们可能来了一回事儿了,突然发现手机一直通着,再一看时间已经半个小时了。心想,完了。急忙穿衣服,送那女人出门。门打开时,老婆在外面站着呢。”
“这么玄?是你哥们?”我问。
“我认识。现在正闹离婚呢,能离得了吗?我怀疑。”
“为什么?他们的婚姻有很深的背景?”
“老丈人是兰石化的高层领导,女婿是兰石化的中层骨干,前途无量啊,领导的面子,自己的前程,女人的尊严,盘根错节,千丝万缕,牵一发而动全局。”
“你这哥们有点蠢,干吗上自己家里啊,外面宾馆多着呢。”
“宾馆里不是没VCD嘛,一边看着一边干着,多刺激啊。”张强最后说,“风险和刺激是成正比的,玩赌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哈哈哈。”
但我还是要去看陈虹,因为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我决定要去的时间是上午,因为上午空气清新,人的神情气爽,神经末梢的感觉也敏锐,而且在早上,女人看起来就像凝露的花,丰盈娇嫩。
这天上午,我在车间里转悠了一圈,感觉没什么特别的敌情,便骑车子奔向财务处。
当然,我得先找单身楼上的那哥们,他还是闷声不响地坐在那儿,翻着一本我永远也不会有兴趣知道名字的烂书。我没事儿找事儿跟他说了几句话,把自己装成一个闲得无聊到处惹事生非的人,跟不同的人胡吹滥侃一顿,好象我有吹牛瘾。而且还把自己装得傻酷傻酷,有心没肝的一个呆样,还毫不谦虚。
说了一会儿,我发现自己这番刻意的安排多余得一踏糊涂,简直和白痴的算计一样。因为浪费了二十几分钟我才知道,这天早上党员们全在“保先”,这里既没有领导也没有爱管闲事的人。
我几乎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就中断了和那哥们的饶舌,迈着八字步走到了隔壁。
陈虹果然是一个人。她在玩电脑游戏“连连看”。
我说:“你好自在啊。”
陈虹说:“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她看上去至少很兴奋,就像突然看见了好吃的一样。
我说:“你说呢?相信我是专门来看你的吗?”
我在她对面坐下,正好可以充分地看着她。她身上飘扬的香水味和着这早晨窗外的槐花香味扑鼻而来。正像我想象的,她的脸色粉润,目光明亮,是那样一副在这样的早晨应该有的样子。
陈虹说:“不信。”
“你还是信吧。”我说,“好久没见你了,挺想你的。”
“不会吧。”陈虹提高了声调,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有点傻也有点狡猾,好象她从来没有用自己的美貌吸引过我一样,好象我也从来没有向他传送过暗恋的信息一样。
我手支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认为自己的这个姿势挺好,如果你想明确地告诉一个人,你在很用心地感受他,欣赏他,你就得用一种不作伪饰的、又不给对方以压力的方式告诉他。这时,我差不多对“欣赏”一词有了格外的理解,比如欣赏一幅名画,欣赏一首乐曲,你静静地感受你的对象,同时也是在感受自己,归根结蒂有一种渴望,渴望亲近你的对象,并且毫无疑问地具有占有心。
“干吗这样看着我呀?”陈虹的脸有点儿红了,目光却很平稳,“讨厌!”
“讨厌吗?”
“讨厌死了。”
我用开心的笑向她表露了我的荣幸和满足。我说:“你真的没有收到我的信?”
“真的没有,骗你是小狗。我这两天还想呢,为什么你再没有给我重发。”
“看来网络在故意捣乱,在我们之间设置障碍。”
“你是说网络总是这样吗?像邮局的信,也会死?”
“可能是吧。”我说,“现在我就在你面前给你重发,我就不相信会收不着。”
我走到陈虹的桌子跟前,站在她的身边,像一个有预谋的惯犯,右手绕过她的脖子后面抓住鼠标。这样,陈虹整个儿就在我的胸前,她的温馨的气息,她的光洁的肌肤和芬芳的身体都在我的环抱之中。
我和她之间的薄薄一层空气在颤栗,我们的神末梢都在狂烈地悸动。
陈虹屏住了呼吸,紧张而安静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好象一丁点儿动静会让什么东西哗啦一声坍塌下来。
这时候我是多么的紧张啊,她的发丝轻抚着我的脸颊,她的香水气息一个劲儿地往我的鼻腔里钻,我甚至感觉到她的肌肤上的神经的悸动牵引着我的神经,让我全身荡漾,体内波涛汹涌。
我用并不自如的手指敲击健盘,移动鼠标,登录到自己的邮箱,从发件箱中找到上次发给陈虹的信,没容陈虹扫视到内容,就匆忙点击,发送了出去。
再轻轻一点,退出自己的邮箱。我说:“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
现在我有三种选择:一,继续把手指留在鼠标上,身体成一个港湾就这样静静地罩着她,同时装模作样地在网上胡乱点着。二,马上直起腰,宣告这一阶段的程序结束,然后走出她温馨的身体场,回到对面的坐位上继续看着她,实施眼睛调情计划。三,冲破我们之间这层空气薄膜,体贴她。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陈虹竟然转过头,用她明亮而迷蒙的眼睛瞟了我一眼。
这是多么广阔的一个空间啊,它让所有的紧张倾刻间化为无形。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似地抓住这一瞬间,迅速而准确地吻上了她的脸颊。
但这一瞬间太短暂了。陈虹“啊——”地一声惊叫,那声音像见了老鼠一样惊惧。我被这一声惊叫吓得一哆嗦。
我说:“你干吗呀,吓死我了。”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深深地低下头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的脸从眼睛红到了耳根,红晕像燃烧的火一样缭绕蔓延,延伸至脖颈,又从半开的领子里延伸而下。我怀疑她的全身都被红晕濡染。
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过激,我不知道说什么了。重新坐回到对面,支起下巴,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着她脸上的红晕由深到浅,直到完全消失,再慢慢变白,成为今天上午最白的状态。然后,她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好象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她想了许多,想到最后的结论就是这样神情复杂地看我一眼。
我知道,惊惧引发的反应已经过去。我开始换一种目光,有点幸灾乐祸而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而她除了不时地瞟我一眼之外,就是抓着鼠标在电脑上来回划拉,不停地点着。我知道,这段时间内,她的目光其实虚虚地停留在屏幕上,什么也没有进入脑子。
过了好长一会儿,大概在二十分钟以上,她说:“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说:“我为什么要走?”
她不再说话,依然在电脑上点着。而我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除了欣赏,我希望从她的表情中获得各式各样的信息,虽然我一时还不知道那些信息表明什么,但我确实捕捉到了好多好多信息,那是潮湿的,忧郁的,也是明亮的,朦胧的。
又过了一会儿,她说:“你喝不喝水,我忘了给你倒了。”
我说:“不喝。只是想这样看看你。”
“还没看够吗?”
“没有,我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才能看够,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什么时候到我家去吃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说这句话时,她彻底地抬起了眼睛,也下定决心不再玩鼠标了似的。
我说:“不去。我对你家的饭不感兴趣,也对你家的摆设不感兴趣,包括那些眼睛和呼吸。”
“那你感兴趣什么?”
“你。”
“我的什么?”
“你的人。”
“为什么?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你这话问得没有意义,因为你太清楚为什么,你太清楚你有什么特殊之处了。”
“我不知道,真的。”她的目光非常安静,语气也非常平静,这样子告诉我,她的心灵之深邃可能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兰石化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喜欢你。”
“这个我知道。那又怎么样呢?”
“我也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起。”
“这个我也知道。”她还是平静地说。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有什么是你还不知道的?”
“不知道。”
我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也许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也许很快就会知道。把你的手给我。”
她把两只手压在腋下,把自己抱了起来,就像抱着淋雨的自己,努力焕发着体内的能量以获得自我救助。她的这个动作正好掩护住了自己的乳房和小腹,而她的下半身又掩护在桌子下面。我感觉出,这时候她的确是不知所措的。
既然我们之间的空气膜已经冲破,我还有什么犹豫的?就像一辆赛车开离了起跑线,为什么还要停下来?
我踱到她的椅子后面,轻轻地环抱上她。我抱着的是她的双臂。她的双臂极力往外撑,拒绝着我施加于她的力量,拒绝我的手和臂进一步靠近她,贴上她。她极力缩着脖子,想把自己裸露的部位收缩进肩膀中去,以逃避我的攻击,但我还是成功地在她的脸颊重重地亲了一下。
她的肩头在抖动。
我这次来财务处,要的就是这样的两个吻。
我说:“快中午了,再见!”然后,我以一个凯旋者的样子离开了财务处。
中午时分,阳光正炽,空气颤抖,这样动人的天气,我不忍心浪费在宿舍和一顿似是而非的午觉上。
兰石化和黄河之间是一大片农田,一派田园风光。地里正在吐绿,一畦一畦的菜蔬或深或浅,或绿或黄,塑料大棚鳞次栉比地掩藏着上个冬天遗留下的温柔,试图与这个正在消逝的春天实行完美的嫁接。是的,有的塑料大棚已经拆除了棚顶,半截裸墙、几棵椽子,一些深浅不一的椽窝,还有蓬勃蔓延的叶子,在和风丽日下安闲如梦。
还有波涛翻滚的梨花,这才是这个季节最为壮阔的景象。骑着单车穿行其间,你是被梨花淹没的一只——赵传说的——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的那种物类。一片一片的梨树或被短墙围着,或被铁丝网圈着,中间一条曲折蜿蜒的小路引你走向梨花深处。梨花没有香味,但有淡淡的花的气息,似苦似甜,氤氲在人的脑后鼻前,缭绕在寸寸肌肤上,让人浑身通透清明。
后来,我来到了黄河边。这一处地方我是第一次来,因为在这个城市里,这个地方过于隐蔽,不易进入人的脑海。我曾经以为黄河的每一寸河岸上都留下过我的足迹,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轻狂、无知,就像我曾经轻佻地以为,在兰石化,所有的女人都庸俗而贪婪,浅薄而灰暗,走起路来松松垮垮,说起话来张牙舞爪。在这里我发现了黄河从来没有被我意识到的极其隐秘的一面,一个盛大的环形臂湾,两头均掩映在梨花深处,不见前方。对岸的梨花波澜壮阔,似云卷云舒,河滩里铺满了各式各样的鹅卵石,去年的衰草依然茂密不倒,今年的新草已经窜上了地皮。
我躺在一面小坡上,仰望着蓝天,听河水淌淌,看轻云飘扬。
想念着陈虹。
我的嘴唇还留着她脸颊上的馨香,我的怀抱还保持着她身体的温软记忆。
从第一次见她到刚刚吻过了她的脸颊,每一个细节都在我的脑海里反复播放,并且不时地倒退、重放,有些细节让我细细品味,不忍轻挑地滑过。比如上次在财务处她的莫名其妙又是情理之中的发怒,比如在十五街区夜晚的街头,她一声叹息似的身影。
“陈虹。”我对着天空和旁边的河水说,“你他妈是个混蛋,你他妈是个妖魔。”
“陈虹。”我又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你身上那些玩意儿他妈是金子做的吗?”
“陈虹。”我又说,“如果我们从此不再靠近,我不会拥抱你,亲吻你,你会不会遗憾终生?”
“陈虹。”我说,“偷情是挺可怕的,对吗?那样的话,人对得起自己和对方,可对不起的人该有多少啊,而且在兰石化,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数字是多少。你那么清楚地知道兰石化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喜欢你,你也清楚地知道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们的关系只是到此为止吗?”
“陈虹。”我说,“到目前为止,我有过好几个女孩子,可我从来没有遇上过少妇,我真的没有经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虹。”我说,“其实有时候我的冲动只不过是想抱抱你,也让你紧紧地抱着我;亲吻你,也让你热烈的回吻我;只在你的衣服外面享受你的身体。可能你并不能相信,可我坚信我真的能做到这一点。”
太阳暖融融地晒在身上,惠风和畅,天远气朗,让我欲睡还醒。
我把玩着手机,看着好友列表中那个叫“虹子”的名字,不断地进入,想着给她发几句什么话。又不断地退出,还是什么话也不能发。想起孙伟超,那个挺拔而略显忧郁的男人,我只能长太息兮心黯然。
后来,我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强压着胃里的反应,就像要忘掉身体的所有感觉。早上我只在街边吃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这是我习惯的早饭,而且必须在五分钟之内完成坐下、吃饭到起身的动作,不然上班准迟到。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一个对自己负责的饮食习惯其实是非常重要的。
我压下去了胃里的反应,现在它只是疼而不是烦人地叫。但有一个部位是我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的。我想起了“自渎”,那个我极其不喜欢的词,但我无法克制自己不把玩自己那个壮硕敏锐的小弟弟,它总是那么不失时机地跳跃而起,粗头粗脑,似乎是在张扬自己不羁的个性,表现自己无尽的欲望。我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陈虹,回味着她留在我嘴边的馨香,想象的触角不可阻挡地冲锋陷阵,在一阵晕眩和颤栗中,我体内的千军万马喷射向乱石堆中。
我觉得太阳的光线有点眩眼,平静流淌的黄河水喑哑了许多,世界好象在悄声细语。
第七章
那天下午,我给陈虹发短信:信收到了吗?
她回复:没有。
我说:怎么可能?是你排斥我还是你的信箱排斥我?
她回复:不知道。
我说:我恨不能咬死你。
她回复:呵呵,你是狗吗?咬人小心挨棒子。
我说:我知道了,不但这次的收到了,上次的你也是收到了的。
她回复:那又怎样?
我说:你会遭到报应的。
她回复:呵呵,是遭到你的报应吗?你会吗?
我说:正在想办法让自己会,你这个魔鬼,我会有办法对付你。
她回复:什么办法?用你那样的信吗?跟小说似的,骗小美眉吧。
我说:你气死我了,陈虹!!!
她回复:呵呵,我到真想看看气死是什么样子。不过,我喜欢你的信,继续写吧,真的。
我说:可你不是收不到吗?
她回复:呵呵,生气了?这么沉不住气,哪能干大事啊?
我说:你一直在等着我生气吗?你这个冷血动物。
她回复:我冷血吗?你要我怎么样?
我说:我想你,虹子。
她回复:收到,谢谢!
我想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让它皮开肉绽。可还是克制住了,我的收入还没有奢侈到拿手机撒气。
整个下午,我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沮丧,郁闷和烦躁,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最好是与我无关的值钱点的东西,比如公物——狠狠地砸烂。我感觉到了小人物的无奈,我想如果是椽子,这时候他会怎样?至少他有足够的东西供自己砸,说不定还会有人送上门来让他砸。或者我是税务所的官员,广告中心的主任,我都可以马上找到掂起来有份量砸起过瘾的东西。
但我没有,我只能拿自己的一点可怜的自尊撒气。
我给吴子云打电话,说话的口气是恶狠狠的:“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我总也找不到你?你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吴子云倒是客气:“你怎么了成为?谁惹你了?”
“谁也没惹我,我讨厌!”
“你讨厌什么?不是我吧。”
“岂敢?讨厌一切,想把什么东西砸个稀巴烂。”
“也想砸我吗?我是你仇恨的对象?”
“你说得有点儿对头。”我像一个受了气的孩子,极尽委屈地向她发出了近乎气求的声音,“我能不能见见你?”
“我在北京。”
“你什么时候跑到北京去了?”我差点儿顺口说出一句:你到北京我竟然一无所知,为什么?
“好多天了,有些事儿,回去告诉你吧,好吗?”
“好吧。”我说,“我想你!”我不知道说这话时我到底在想着谁。
她说:“我也想你,回去见!”
与吴子云通完话后五分钟,我打通了第二个电话,是张荟的。
张荟这几天在装房子,她的未婚夫回来了,他们急不可耐地准备着要在五一结婚。对我来说,这是个无所谓的消息,就像对张荟来说,这是个无所谓的计划一样。唯一让我遗憾的是,我几乎一个礼拜都见不了她一次。
按约定,我应该是先给她发短信,可这会儿我没有了那份耐心。我直接打通了她的电话。我问张荟在干吗?没有打扰吧。
她说当然没有,你知道这个时间肯定是我在学校。
我说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你很忙吗?
她说不是才开始吗?我不得不参与进去啊,早上睁开眼睛到晚上睡觉,脑子里全是房子,连梦里都在为装修奔波。那毕竟是自己的家,而你知道我这个人讨厌的一点是特别挑剔,自己亲手干的事儿都把自己气个半死,何况是别人干的。
我很沮丧地说听起来我要见你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今天不行。张荟说,呆会儿他们买来的料我还得过一遍,你知道我这人有点贱。
我说我想你。
她说我也想你,有空我给你电话吧,好吗?
我近乎绝望了。我说记住,那怕只有一个小时我也会赶去见你的。
她说我知道。在电话中“啵”了我一下。
由于天空晴朗,阳光充沛,下午的光线有些耀眼,让人睁不开眼睛,一起一落之间眼冒金花。我蹲在厂区一座花园的台阶上,看着刚刚破土而出的一片绿色的嫩芽,心里空空落落,有不知何处是归宿之感。
这时候我唯一能想起来做的就是跑到放着我的一张桌子的办公室去上网。
崔工说成为,你来得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